作者：PalyLee

Beta：葉老師

分級：PG-13

*本文基于《奶油蛋糕味硬糖》修改，關(guān)鍵情節(jié)微調(diào)，前后邏輯大改。

*持續(xù)修文中，有意見歡迎評論。完成后印刷，長評有機會加入其中。

*時間線起點：1995年9月-原著五年級。其中，作者私設(shè)烏姆里奇四年級到校執(zhí)教，五年級盧平返聘。時間線修改很多，請理性探討避免混亂。

*在LOFTER投喂糧票可獲得下章預(yù)告

Chapter 2 Confinement

西弗勒斯并非不知道遺忘咒的風(fēng)險（只是他對自己素有把握）；他也承認(rèn)格蘭杰不算傻，至少會謹(jǐn)慎到在身上施加護(hù)身咒——但也是因這個意料外的咒語，男人開始揣度那晚的記憶抹除是否會出現(xiàn)他無法掌控的后果。例如：記憶損傷，或者——

記憶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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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禮堂的一路上赫敏都在不停揉捏酸脹的后頸。她很快便注意到了教師席上多出來的黑色身影。

——嘖，梅林可真是絲毫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她尾隨羅恩找到位置坐下，卻被金妮調(diào)侃忽略了某位六年級學(xué)長無比熱切的眼神。赫敏自然知道她在指誰，干笑著扶正了背包后，還是沒禁住好奇轉(zhuǎn)頭看向克萊爾·艾布納的座位：

少年輕快地?fù)u了搖手指，與她打了個招呼。

姑娘靦腆地咬住下唇，正想回以微笑，卻下意識覺得有另一方視線投來，來自于——

「Desperate desire.」

兩個單詞反復(fù)敲打著她的思想，打得她動作遲疑地頓了頓，心緒驟冷。

適逢開餐，她回轉(zhuǎn)身，有些加入不進(jìn)朋友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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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吃了半飽，正百無聊賴地往方包上抹黃油，連羅恩都發(fā)現(xiàn)到了她的不專心。

「或許斯內(nèi)普教授根本就沒有看我？」

她懷疑方才是自己過于敏感了，畢竟打起床起自己就心神不寧。

「斯內(nèi)普教授怎么可能看我，絕不可能！」

反復(fù)自我溝通后，少女明顯暢快了許多，甚至小巧黃油刀上覆的那層薄薄的半固體在她眼里都透出一股莫名的可愛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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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沒有大問題?！?/p>

西弗勒斯朝格蘭芬多長桌那方確認(rèn)了數(shù)次后，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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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卸任離開前，西弗勒斯與他打過幾次照面。這位胖得像頭大海象的禿頭老巫師言語間毫不掩飾對波特的喜愛稱贊；西弗勒斯卻覺得莫名其妙：選擇在這個時間點“繼承”母親的魔藥天賦是否太不正常。

——可事實是，波特在魔藥課上的表現(xiàn)的確奪人眼球。

他的操作也非盡善盡美，西弗勒斯依舊能夠捉住細(xì)節(jié)挖苦他的那些歪門邪道，輕飄飄的諷刺話激得“大難不死的男孩”的臉青一陣紫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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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向另一桌，幾個月未見的隆巴頓還是沒有絲毫長進(jìn)，西弗勒斯環(huán)抱雙臂，睨著眼看他：

隆巴頓一幅緊張確認(rèn)的樣子，哆嗦著手遲遲不敢加入下一種材料——原本還有救的半成品也在他這長久的糾結(jié)中宣告報廢。

西弗勒斯陰冷地嗤笑一聲，引得男孩又驚出一頭汗。抽離目光時他順帶看了再旁邊的女孩一眼：中規(guī)中矩地攪拌——他別過首，繞到斯萊特林那方察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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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承認(rèn)自己嫉妒了，她也絕不會否認(rèn)哈利被挖苦時自己會暗爽?！偹阏业搅舜旃J氣的途徑，讓他知道那本書上的一切并非都是真言，“混血王子”亦不是什么圣人臨世。

她偷偷抬眉瞄了男人一眼，努力掌控著嘴角上揚的角度：

「真不愧是魔藥大師！」

不對——

她剛剛干了什么？下意識夸贊老蝙蝠？！

坩堝中翻涌竄出的熱氣直沖赫敏的腦門，她的臉通紅。

「不，太荒唐了！」

她手上攪動的速度愈來愈快，試圖利用魔藥來驅(qū)趕溢滿胸腔的羞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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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交成品后的第一時間，格蘭杰逃離了地下教室。

瞥見她快速鉆出拱形木門的背影，西弗勒斯深深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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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德和帕瓦蒂的床幃中依次傳出平穩(wěn)的呼吸聲。拉文德似乎感冒了，略微帶點鼻塞的鼾聲?！欢ㄊ乔皫滋焖┑锰珕伪?，還固執(zhí)地在魁地奇看臺上瘋狂歡呼的緣故。

「羅恩不會還沒注意到她吧？」

意識清醒且已經(jīng)在床上躺尸了一個小時的赫敏翻了個身，被褥發(fā)出細(xì)碎的摩擦音?？吭谒冗叺目唆斂松礁惺艿絼屿o便也跟著換了個睡姿。

她有時也會羨慕拉文德，這個火辣辣的女孩擁有明確目標(biāo)且義無反顧：她不會錯過羅恩的任何一場比賽，耗盡心思地在單調(diào)校袍上做文章，防止其掩蓋自己的魅力。

而赫敏的目標(biāo)：

「威基？」

——不，她從不覺得自己會與他長久，他們有太多的不同。甚至現(xiàn)在想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會選擇和他在一起。

會是那個后腦勺扎著小辮子的克萊爾·艾布納嗎，碰巧和威克多爾一樣擁有黑頭發(fā)、黑眼睛——等等！

赫敏差點驚坐而起。

她為什么忽略了這個點？！——是真的“碰巧”，還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獨特偏好？

——威克多爾甚至擁有成熟長相和陰沉的性格，當(dāng)然還有，鷹鉤鼻。

赫敏下意識抱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tuán)：

「不對不對，我不該是那么早對斯內(nèi)普教授……」

紛涌而至的想法穿插糅雜成一團(tuán)亂麻，她只覺得所有的戀情從一開頭都是冥冥注定地繞不出那個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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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西弗勒斯已經(jīng)明顯察覺到了格蘭杰的不對勁：

一貫聒噪的少女開始在他的課堂上收斂亂晃的右手，隨時充溢著求知欲的眼也變得刻意回避——諷刺的是，她富有膠著感的眼神仍會偷偷關(guān)注自己的動向。

西弗勒斯很難說服自己那晚的咒語沒有出問題。

他得確認(rèn)！

他必須確認(rèn)！

——

隨意找個理由扣下格蘭杰對西弗勒斯來說并非難事——只是以禁閉作為懲罰的確過于重了。

格蘭芬多席位間出現(xiàn)了隱隱的騷動，西弗勒斯卻未上心，波特氣惱的樣子甚至令他想笑。

“格蘭杰小姐，”他轉(zhuǎn)了目光——女孩的狀態(tài)反倒平靜，“我如果七點半沒有在辦公室見到你……”省略下了后半句，拋出個任其遐想的機會。

少女微不可查地頓首：

“我明白了，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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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邁步下旋轉(zhuǎn)樓梯的同時收起懷表?！嚯x分針指向“XII”還有半刻鐘。

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離魔藥教室不遠(yuǎn)，通過一段狹長走廊再拐個彎便是；至于蛇院公共休息室，則是在陰暗走廊的更深處。整個地下室處于黑湖底部，雖然沒有塔樓上的干燥烈風(fēng)，但連帶著空氣里都是陰濁潮濕，濕冷得磨人。

——女孩想著或許待會回寢室后需要給自己一個烘干咒。

面前的巨大橡木門襯得她身形嬌小，她抬起手臂又躊躇著放下——

她該現(xiàn)在敲門嗎？

“砰——”！

木門卻跟有感應(yīng)似地打開，西弗勒斯立于之后。

赫敏跟受驚的貓一樣收起右手，垂首盯著男人的龍皮靴子看：“晚上好，斯內(nèi)普教授?！?/p>

——上一次仔細(xì)觀察這雙靴子好像還是火燒他袍子的那回。

“格蘭杰小姐，你早來了——”西弗勒斯瞥了眼室內(nèi)的掛鐘，“十分鐘?！?/p>

“需要我十分鐘后再來嗎，先生？”赫敏仰起頭，她不介意去樓梯上閑坐十分鐘。

——又是不自覺地深呼吸，西弗勒斯側(cè)身為少女讓出一條道：“進(jìn)來?！?/p>

后者經(jīng)過時揚起的熟悉香波氣息竄入他的鼻腔，激得他攀住拉環(huán)的手一緊，使力將門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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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聲引得赫敏神經(jīng)緊繃，在適當(dāng)?shù)奈恢谜径ê?，她開口詢問：“我能為你做點什么教授？清理坩堝？”

她的目光跟隨著對方身影移動到院長座位上，再往后看——一扇巨大的哥特式玻璃窗。

是有月色的一晚，辦公室里充溢著透進(jìn)來的漾動水光，墻上透明器皿里浸泡的植株反倒像是在流光間沉浮。少女看得有些失神，直到因一罐詭異的巨怪眼珠而感到不自在。

西弗勒斯調(diào)亮了燭火，用眼神示意赫敏向幾步外的試驗臺上看去：“今晚你的任務(wù)是那些。”——一堆她從未見過的魔藥材料和一鍋半成品。

“這些是什么？”她不自覺用余光去尋找口中未知植物的出處——位于辦公室角落的，自己曾拜訪過的，斯內(nèi)普的私人魔藥儲藏室。

——燒毀、行竊……細(xì)細(xì)算下來，自己和他大抵也算是“淵源頗深”，但凡沾上邊的，總沒好事。

“也許圖書館會有你想要的答案——而非從你的老教授口中。”西弗勒斯顯然不想與她多言，翻開一卷羊皮紙，例行公事地交代道，“不需要動腦子的工作：按順序每隔20分鐘加一種材料進(jìn)去攪拌。如果你敢搞砸或者出現(xiàn)其他意外，我敢保證霍格沃茨今年評優(yōu)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p>

「這么嚴(yán)重？」赫敏反復(fù)打量那堆材料，的確不難，甚至簡單到讓她心有疑惑：「斯內(nèi)普真會讓自己這么好過？」

“有問題嗎？”見她半天沒有反應(yīng)，西弗勒斯失了耐心。

“沒有先生。我這就開始?！睕]必要疑東疑西了，她只求順利完成任務(wù)，長久地和這男人獨處只會讓她的狀態(tài)更加不穩(wě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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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架起坩堝，釋放火焰魔法，西弗勒斯打斷了她：

“喝掉這個，免得等下昏睡過去。”

他飛來一劑魔藥，像是在交代再平常不過的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以至于赫敏也毫不多疑地喝下。

——至于鍋里沸騰的是什么……無非與迷藥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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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半個小時，赫敏明顯感覺到腦子有些昏漲，一股莫名的癢意開始在她的皮膚上亂竄——是吸入了魔藥蒸汽的緣故嗎？

可當(dāng)她掀開袖口，看到身體發(fā)紅的程度已經(jīng)超過了所謂的“正常”時，她也再無力氣說出下一句話。

——“嘭！”

實物與木地板撞擊的悶響聲將西弗勒斯從內(nèi)室吸引出來，眼前已是一片混亂。

「她遇襲了嗎？！」如此想法的同時他快速舉起魔杖，給自己施加了一層盔甲護(hù)身后方才進(jìn)行下一步的查看。

沒有異常。

西弗勒斯離倒地學(xué)生足有兩步，稍稍轉(zhuǎn)動手腕，女孩干草般的發(fā)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露出其下隱隱腫脹的臉。

「腫了？」

格蘭杰雖不像是那種會通過取巧以逃避禁閉的學(xué)生，他還是禁不住露出嫌惡的表情。

敞開的袖口將紅腫的半截手臂也展露在外，給足了西弗勒斯引起重視的理由。他蹲下身，使用魔杖挑開赫敏的衣領(lǐng)——她的后頸與背部也逐漸有了發(fā)紅的跡象。

「這是——急性過敏？！」

他在心里暗罵該死——先前為了避免姑娘喝的時候認(rèn)出是記憶藥水，他專門找了幾種偏門草藥代替其中的某些成分，今晚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哄她喝下……

爛攤子，又是一個爛攤子，西弗勒斯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剛想起身爬上木架，又忽而意識到這個小女孩的胃可不是試管容器，不能用內(nèi)服的藥水……他劃動魔杖，高處幾方抽屜被猛地打開，數(shù)種原材料分別飛出，混入研缽里。

西弗勒斯回到扶椅上估摸著時間，待它們快被充分搗碎時，他召喚來了閃閃——濃烈的酒氣也跟著小精靈的出入被順道帶來，男人的眉頭鎖得更死。

“晚上好，斯內(nèi)普教授?！遍W閃有禮地欠身，努力咽下了一個酒嗝——這位先生并不常使喚小精靈，召喚自己的次數(shù)更是稀少，她有些意外。

在上的男人還未開口，閃閃的余光卻已經(jīng)瞥到了倒地的赫敏，尖細(xì)的驚呼聲快要貫穿西弗勒斯的耳膜：

“這怎么會有位可憐的姑娘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小心靠上前確認(rèn)，似乎還以為是喝醉的自己見到的幻象。

西弗勒斯這才意識到他一直將赫敏丟在地板上，他狠狠地剜了還在那方不安搓手的閃閃一眼：“少在我的地下室里大呼小叫，叫你來可不是為了這個?！敝皇巧钋锾鞖舛选?/p>

“帶上她跟我來。”

在小精靈把赫敏拖進(jìn)臥室前，斯內(nèi)普點燃了其中的壁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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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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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約摸在一刻鐘后退了出來——西弗勒斯正翻驗一劑學(xué)生補交的課堂作業(yè)，眼也不抬：

“她的狀態(tài)如何？”

小精靈微微躬身：“閃閃已經(jīng)幫赫敏·格蘭杰穿好了衣服?！?/p>

西弗勒斯瞥了眼閃閃捧著的空研缽：“放桌上，你可以離開了。”她應(yīng)聲照做。

“今晚的事，”男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神情毫不掩飾地轉(zhuǎn)向狠厲，彼時的他像只盤踞在斯萊特林院長座位上的毒蛇，吐出信子嘶嘶警告，“沒有人可以知道?！?/p>

閃閃飛速應(yīng)允，一溜煙消失前還不忘祝他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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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并沒有第一時間抽身去看望赫敏，待處理完手頭上的雜務(wù)已臨近午夜。

——

室內(nèi)的幾根燭火依次亮了起來。

臥室的布置相較于辦公室反而不顯得那么局促，他的私人物品不多，大部分也不過與魔藥相關(guān)。

他習(xí)慣性地拉開窗簾，利用杖尖釋放出的光束來驅(qū)逐粘附于玻璃上的巨型烏賊?！诓Ａе苓呍O(shè)置魔力屏障并不難，不過這種日常驅(qū)逐也算是自己的古怪樂趣之一。

看向床榻，赫敏不再如脫水的魚般大口喘息，只是身體泛紅，反倒像只熟透的蝦。

——女學(xué)生夜不歸寢留宿教授臥室？——西弗勒斯的表情有些扭曲，除去惡心的成分，他更多感到的是惱火：

「該向阿不思或者米勒娃報備嗎？」——不，那他向?qū)W生下咒的事情無疑會暴露；

「把格蘭杰送回格蘭芬多塔？」——不是不行，但存在風(fēng)險：女孩身體情況是否惡化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他作何打算，麻煩事終歸會回到他這個做出禁閉懲罰的教授身上。

——毫無疑問，收留赫敏是最息事寧人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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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別過首，眼前影綽的波光讓他一時恍惚：

「如果那晚放走格蘭杰，是不是就不會釀成今日的局面？」

「格蘭杰并非沒有大局意識，阿不思讓她成為知曉自己間諜身份的第三人其實也不無可能?！?/p>

「可她偏偏撞上的是……」

他出氣似的讓魔杖在空氣中劃出響亮的聲音，連胃也被記憶牽連著隱隱作痛起來。

重新整理心緒后，西弗勒斯合上窗簾，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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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蠟燭熄滅，僅剩下一支在書桌上燃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