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了沒有不能問的, 那自然得坦誠回答。

“不算完全好了吧？還是能唱高音的，但是不能唱太久?！?/p>

裴思懿回想，自己上一次唱高音時堅持了多久？不過吟唱一首歌就覺得嗓子就有點乏力了。

其實本不應(yīng)該只能堅持這么點時間的, 醫(yī)生也說過，沒有太大后遺癥, 只需要后期好好養(yǎng)護(hù)就好, 是她心理上出了問題，也不夠堅持罷了。

田柾國聽了她心中所想，說道：“那以后我來監(jiān)督你, 保護(hù)嗓子?！?/p>

裴思懿抬頭，一臉揶揄地看著他：“這才剛開始，就想著來管我了？”

他只問：“讓不讓？”

“讓讓讓。”她連說, “想怎么管我？”

田柾國認(rèn)真想了想：“就先從, 不讓你喝酒開始吧?！?/p>

裴思懿立刻表示：“那人生會少了很多樂趣誒！”

“你可以……”男人頓了頓，“從我這里補(bǔ)回來。”

“怎么補(bǔ)？wan你嗎？”她忍俊不禁，“你這樣明示我，我會忍不住的。”

“那就不要忍?！彼皖^輕輕捏住了她的手指。

這才多久，原先什么都藏著掖著，不敢表露的人已經(jīng)能說這樣的騷話了。

倒是裴思懿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是看著目光灼灼的男人, 她又不甘示弱。她想起中午在車上他親吻自己手背后又落荒而逃的樣子。

起碼不能比這個遜吧？

裴思懿本是跪坐在地板上, 與他面對面的。此時她支起了上半身, 傾過朝前，勾住了他脖子, 正好能俯視他。

男人眼中含著期許, “姐姐, 你要玩我了嗎？”

裴思懿頓時破功, 笑著雙唇貼上他的臉頰，輕輕一觸后，露出了深藏的“獠牙”，在他頰邊輕嚙了一下，離開時正好留下一口糯米牙印。

“打個標(biāo)記?！?/p>

猝不及防地這么一下，田柾國后知后覺撫過被她咬過的地方，耳朵偷偷紅到了耳尖。

他卻板起了臉故作正經(jīng)道：“好了不玩了，練歌?！?/p>

行了行了，知道你害羞了。

*

有了新的經(jīng)紀(jì)人后，裴思懿的工作也忙了起來。除了已經(jīng)參加的綜藝，還多了一些雜志的拍攝任務(wù)。

“這是你復(fù)出后的首刊，要給你造好聲勢。姐還差點人脈，沒讓你上成五大，但是二小給你爭取到了。其實以你以前的地位，上五大是沒問題的，不過現(xiàn)在……咱再重新積累一下，我下次給你爭取五大的開年刊?！?/p>

去拍攝的路上，肖垚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安慰她。

裴思懿卻不覺差在哪里，五大刊那些現(xiàn)役一線藝人都要努力爭取才能上，她如何比得過。況且她爭取來的是二小刊的金九銀十，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

大夏天，拍攝地點安排在室內(nèi)影棚。這一帶產(chǎn)業(yè)密集，都是影視相關(guān)，電視臺大廈也離得不遠(yuǎn)。裴思懿剛到這邊，四周環(huán)望了一圈，就看到了那大廈的標(biāo)志。

田柾國今天比她還早出門，趕著去錄制新一期的《蒙面歌聲》。

如果今天拍攝結(jié)束得早，她可能還趕得上去現(xiàn)場看今晚的比賽。

攝影棚門口有工作人員來接待，她們來得早了一步，進(jìn)去后大家才剛開始忙碌。她先去化妝，肖垚則去看今天的服裝。

主編沒來，整理服裝的只是小助理。今天要拍的衣服其實早就商定好了，肖垚再來確認(rèn)一下，不過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她詢問：“這次拍的衣服不都是C家的嗎？怎么這里都是T家的？”C牌是高奢，T家只是輕奢，倒不是她看不起，而是原先就說定的東西，拍攝時變卦也不說一聲，這讓她有些不快。

助理想著主編交代的話，硬著頭皮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垚姐，我們也是被C家鴿了。早上去它家拿秋冬新款，但是負(fù)責(zé)人說衣服都送去新月雜志那邊了，如果要拍只能給我們提供夏季的舊款衣服。我們拍的是金九刊，肯定不能穿舊款的，所以主編就先去借了T家的新款，現(xiàn)在她還在跟C家的經(jīng)理人溝通呢?！?/p>

真是這樣嗎？肖垚當(dāng)即應(yīng)付兩句，而后去到裴思懿那邊，避開了化妝師，與她說了情況。

裴思懿猜測：“照他們說的，可能是C家不滿意我。但是……也有可能是他們想借這個茬，來表達(dá)不滿意我占了他們的金九刊吧？你也這么覺得吧？”

“是，”肖垚承認(rèn)，并把選擇權(quán)留給她自己，“所以你怎么想，還繼續(xù)拍嗎？”

“拍，怎么不拍？”裴思懿倒是不覺得難堪，“我從來都是，別人不想我做什么，我越要做下去。他們看不上我，但我覺得我還是配得上這個雜志的地位的。既然你都為我爭取到了，那我為什么要讓給別人？”

“好。”肖垚也喜歡她這份堅定，“那你等著好好準(zhǔn)備，我去給你再拿些寶貝來?！?/p>

肖垚準(zhǔn)備回家去拿幾套自己珍藏的首飾過來，既然他們換了衣服，那她就要在首飾上多做點文章。路上她還聯(lián)系了姜洛霖，匯報了這個情況，姜洛霖知曉后也說：“我姑媽也喜歡收集珠寶，我問問她有沒有合適的?！?/p>

向來神龍不見尾的姜女士近日正好回國，今天還來了公司。

她聽了姜洛霖的求助，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笑非笑道：“裴思懿，是你那多年的好朋友，也是你剛簽下的S級？聽說你‘放棄’了田柾國那小子，都是為了給她讓路，現(xiàn)在又想我私人途徑來幫助她？阿霖，你什么時候這么任人唯親了？”

姜洛霖后背涼颼颼，“姑媽，不是你想的那樣?！?/p>

姜女士卻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如果你說這是你女朋友，那我倒還能考慮幫一下?！?/p>

這姜洛霖就更冤枉了，他和裴思懿有一腿的可能性，還不如田柾國跟她的呢！

啊，對了，田柾國……

他立刻沒有立場地出賣了他：“姑媽，您可不能亂拉鴛鴦譜，裴思懿跟我只是單純朋友，倒是和某個臭小子看起來有點不太清白。還有，解約、置換資源這些，都是田柾國心甘情愿的，他非常非常樂意的。”

他這話頓挫分明，有些字眼還特意加重了。姜女士自然聽懂了，可想起自家兒子的性格，她還是有點狐疑：“你確定？”

“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

姜女士當(dāng)即決定，撥了助理的內(nèi)線：“把我上個月剛拍下的那套珠寶去領(lǐng)來?！?/p>

“等會兒我親自送去?！睊鞌嚯娫捄螅謱辶卣f。

“這……”不太好吧？

姜洛霖想這么說又被姜女士一個眼刀打了回去：“你只用告訴裴思懿他們，是我讓助理送去的，別說是我。”

姜洛霖不敢違背，只能抓著她話里的漏洞，偷偷告知了田柾國，然后心中祈禱裴思懿自求多福吧。

肖垚回家選了一圈，都沒找到配得上裴思懿的珠寶。她的模樣太明艷，素凈的珠寶不合適，金銀顯得俗氣，還是需要亮色的寶石翡翠來襯托。她精挑細(xì)選了幾顆寶石，還是沒有特別滿意的，只能將就著來了。

回來時她在門口遇上了姜秋云。她們從前有過合作，她遙遙便招呼起來。姜女士比較內(nèi)秀，只微微點頭示意，說明：“洛霖說需要一些首飾，我挑了一套新的送來。等下我見見那姑娘，你先別說明我的身份，就當(dāng)我是助理好了。”

肖垚面上點了頭，可心想，哪有您這樣氣質(zhì)的助理，那得是多大的公司才會有這樣大牌的助理？

兩人一起拿著首飾盒進(jìn)了化妝間。裴思懿的妝容差不多已經(jīng)化完，她靜坐著等她們進(jìn)來，然后她看到肖垚身后還跟了一人。她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了些許年紀(jì)，而那滿身的氣質(zhì)與氣場，也得益于那些歲月的積淀。

對方同她點頭示意道：“裴小姐，你好，我是姜董的助理?！?/p>

裴思懿還以為這個姜董指的是姜洛霖，起身與她握手：“您好?！?/p>

*

田柾國收到了姜洛霖的消息后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等他完成備采后看到消息時，距離姜洛霖發(fā)來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鐘頭。

他知曉裴思懿在何處，讓助理向節(jié)目組請假了片刻，便匆匆趕去。

兩個錄制地點不遠(yuǎn)，開車過去停車的時間都比開的時間長，他直接掃了一輛園區(qū)里的共享單車，騎了過去。

他騎得快，定型好的額發(fā)一下其被迎面而來的風(fēng)吹起，助理跟在身后大呼：“哥！注意發(fā)型！”

路邊有群演，有蹲守的狗仔，卻都無人會在意騎著共享單車的“行人”。倒是有個打盹的小狗仔醒來揉了揉眼睛，嘀咕：“我沒看錯吧，田柾國騎著共享單車在趕路。”

他師父一巴掌拍來：“快中午了還做夢呢？”

等田柾國幾分鐘后趕到裴思懿的化妝間后，就正好看到姜女士親親熱熱拉著裴思懿說話，還親手為她戴上了她親自送來的翡翠項鏈的畫面。

裴思懿背對著房門，說道：“秋云姐，這翡翠也是姜董的收藏嗎？”

姜秋云說：“不是收藏，是她送你的禮物。嗯……你就當(dāng)是簽約禮物吧?！?/p>

田柾國：……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他女朋友管他媽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