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故雲(yún)麾將軍左威衛(wèi)將軍兼青山州刺史上柱國隴西李公（永宣）墓誌銘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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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諱永宣，隴西人也。其先出自秦將，家於成紀。漢代則猨臂禦戎，晉日則涼王踐極。考其枝葉，皆傳五等之尊；察以波瀾，世有參邊之貴。曾祖延，皇朝本蕃大都督、兼赤山州刺史。祖大哥，雲(yún)麾將軍、左鷹揚大將軍、兼玄州刺史。家承幹蠱，職列禁垣。夙夜在公，劬勞警整。父仙禮，寧遠將軍、玄州昌利府折衝。孝敬居懷，忠貞蒞事。赤心以奉上，捐軀以殉國。公即寧遠君之長子也。氣稟辰象，量齊海岳。播英聲於卯歲，奮勇烈於弱齡。國家酬忠赤之誠，舉勤勞之嗣，以開元伍載，襲父寧遠將軍、右衛(wèi)昌利府折衝。恩行之日，悲咽崩心。居擾攘之郊，荷貞明之造。彎弧整旅，誓平兇醜。至陸載仲夏，奏事玉階，恩敕便留內(nèi)供奉射生，更配左羽林上下?？叵抑溃獌?；落羽之能，射聲未匹?；噬宪补敲麑⒅樱r期門之流。以捌載貳月，令充兩蕃使薛泰下總管。當時戎夷背叛，侵軼邊垂。公勵鐵石之心，縱不顧之操。掩襲是遇，戈矛見鏦。公以死自誓，志無所詘，虜計窮力沮而後見還。天子聞而嘉之，轉(zhuǎn)授安東盧龍府折衝都尉。兩蕃雖恣淫慝，我皇仁恕是懷，將存安輯之規(guī)，再建奉春之築。媞媞公主，女彼山戎。以公忠信克昭，式為導送。復以要荒無事，移任清夷。久之，復充范陽馬軍副使。拾伍載貳月，改授上谷郡龍水府折衝都尉。後以林胡驕蹇，預萌侵權。既納我子女，復蠢我疆境，王赫斯怒，有命遄征。廿載，節(jié)度使趙含章差公統(tǒng)馬軍大人，於是梁北河屠白城犁烏桓庭艾鮮卑首。天子大悅，改授宣威將軍、右衛(wèi)率府郎將。元惡則翦，餘氛未寧。貳拾壹載，節(jié)度使薛楚玉差公領馬步大入，斬獲俘級，不可勝書。制授忠武將軍、左衛(wèi)率府中郎將，仍襲伯父青山州刺史。貳拾柒載以盧龍塞下降奚內(nèi)叛，節(jié)度使張守珪令公張皇陸師，斬刈梟孽。流血色水，僵尸滿原。天書降臨，改授右清道率。曩載騷擾，餘燼北奔。貳拾捌載，節(jié)度使李適之差公領馬騎討襲，大破奚軍。斬馘其君王，繫虜其人衆(zhòng)。妖氛既廓，制授左威衛(wèi)將軍。貳拾玖載，節(jié)度使裴寬以公達於兵謀，奏充范陽都知兵馬使。至天寳伍載，節(jié)度使安公以公閑於撫理，差攝媯川郡太守，兼知雄武城使。熊車轉(zhuǎn)軔，豹略呈奇。五雲(yún)之野自康，甌脫之奸已屏。俄而，轉(zhuǎn)攝漁陽郡太守，兼知靜塞軍使。秀麥興謡，貳天仰德。政洽無終之國，惠流窮髮之鄉(xiāng)。日者安公伐叛柔遠，公為都統(tǒng)，厥效未甄。柒載拾貳月，奏授公雲(yún)麾將軍、左威衛(wèi)將軍，兼青山州刺史如故。檠戟光門，是表公侯之貴；不貪為寶，更標清白之尊。方期陪玉蹕而禪云亭，涉崆峒而訪至道，昊天不吊，哲人是萎。以拾載四月拾伍日薨于范陽郡之私第，春秋六十有五。嗚呼哀哉！惟公少著英名，長懷令德。形容魁傑，武勇過人。惠訓有方，與物無競。降年詎幾，梁木斯摧。豈徒輟相興嗟，實謂口人罷市。即以其載八月十日葬于郡西北十五里之平原。前據(jù)桑河，上膺龍尾，堆阜磊硌，形勝莫先。嗣子昌平府別將奇俊，次子奇口、奇珍、奇恩等，並珪玉之珍，保家之主。仁惟天性，孝則自然。痛嚴君之委離，恩蓼莪之罔極。式昭令行，迺為銘曰： 伊君之先，肇自玄元。無為布道，有德生賢。粵暨秦漢，破狄摧燕。子榮孫貴，赫赫綿綿。惟祖惟考，克家之寶?？畿b邊方，攙搶是掃。臨下以簡，事君以道。翕習雄風，清泠文藻。承家紹祚，聿我將軍。有卞之勇，如襄之文。九流學行，三傑功勳。更務忠節(jié)，還方播芬。代叛討貳，多於載稔。有德有言，躍馬衣錦。重門列戟，紫綬高品。典郡典兵，緩步安寢。昊天不惠，忽此降兇。中楹坐奠，西階立靈。百身靡璿，九刃摧峰。淑德安在，盧山已封。寂寂幽途，蕭蕭郭外。人跡罕至，叢林相對。月炫泣露，風搖松蓋。何以痛心，泉門長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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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李永宣族部

志文載“公諱永宣，隴西人也。其先出自秦將，家於成紀。漢代則猨臂禦戎，晉日則涼王踐極。考其枝葉，皆傳五等之尊；察以波瀾，世有參邊之貴”，則以李永宣為隴西李氏士族成員，其先祖追溯秦將李信，猨臂禦戎則指代的是李廣，《史記》載李廣“廣爲人長猨臂，其善射亦天性也”，涼王指代十六國時期建立涼國政權的李暠。志文又載：“曾祖延，皇朝本蕃大都督、兼赤山州刺史。祖大哥，雲(yún)麾將軍、左鷹揚大將軍、兼玄州刺史。家承幹蠱，職列禁垣。夙夜在公，劬勞警整。父仙禮，寧遠將軍、玄州昌利府折衝。孝敬居懷，忠貞蒞事。赤心以奉上，捐軀以殉國。公即寧遠君之長子也?！?。其中，李永宣曾祖李延的官職【本蕃大都督】是外族官職，管理本部族事物；另一官職【赤山州刺史】，《唐會要》稱“出伏部置匹黎、赤山二州”，則李延或出身「契丹出伏部」。再李永宣祖父李大哥任【兼玄州刺史】，《遼史》稱“唐太宗置玄州，以契丹大帥據(jù)曲為刺史”，則李延、李大哥、李仙禮、李永宣等必然出自契丹【出伏部】?！境龇俊?，據(jù)孫進己先生《契丹部落組織發(fā)展變化初探》考證，則為契丹古八部之一的【匹黎爾部】，故李永宣家族或本名匹黎爾，其曾祖依次為匹黎爾延、匹黎爾大哥、匹黎爾仙禮、匹黎爾永宣等，姓名類似何大何部的大賀窟哥（即李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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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李永宣個人事跡與《唐書》略補

??李永宣，《新唐書》、《舊唐書》均無傳，而二書的契丹篇也沒有，故下以志文配合史料，緝補如下。

??志文載“公即寧遠君之長子也。氣稟辰象，量齊海岳。播英聲於卯歲，奮勇烈於弱齡。國家酬忠赤之誠，舉勤勞之嗣，以開元伍載，襲父寧遠將軍、（玄州）右衛(wèi)昌利府折衝。恩行之日，悲咽崩心。居擾攘之郊，荷貞明之造。彎弧整旅，誓平兇醜?！?，又載李永宣父是“赤心以奉上，捐軀以殉國”，則開元五載定然有一場契丹內(nèi)部戰(zhàn)役或入侵戰(zhàn)役（查閱新舊唐書與資治通鑒，未曾見此戰(zhàn)，應當為史料所闕。），這一場戰(zhàn)役中李仙禮或因反對契丹入侵、或因反對契丹內(nèi)部反唐勢力而“捐軀以殉國”，故李永宣“悲咽崩心”，“彎弧整旅，誓平兇醜”。同時可以了解到，李永宣是有個人的部族型部曲的，志文“整旅”一詞，或就是李永宣整頓父親遺留下來的契丹族人，可見李永宣也是典型的部族首領。

??志文又載“至陸載仲夏，奏事玉階，恩敕便留內(nèi)供奉射生，更配左羽林上下。控弦之美，更嬴莫儔；落羽之能，射聲未匹。皇上懿公是名將之子，簉期門之流”。開元六年仲夏，李永宣“奏事玉階”，此事應該是向唐玄宗稟告父親去世或向唐玄宗表明自己想要出征契丹報父仇的心意。玄宗知曉后便授李永宣“內(nèi)供奉射生”與“左羽林上下”之職。供奉射生，《文獻通考·卷一百五十一·兵考三》曰“肅宗時，有供奉射生官”，則內(nèi)供奉射生則為玄宗初置，而唐肅宗將其制度化作為近衛(wèi)兵力培養(yǎng)。左羽林上下，當為類似“左右羽林倅長下士、左右羽林率上士”的士兵官職，負責統(tǒng)領禁軍羽林士與皇帝臨朝及出行的侍衛(wèi)。志文有“皇上懿公是名將之子，簉期門之流”之語，“皇上懿公”一詞難解，“期門”則是西漢護衛(wèi)禁軍名稱，《漢書·地理志下》有“漢興，六郡良家子選給羽林、期門，以材力為官，名將多出焉”之語，則該句當是在贊揚李永宣個人武力與統(tǒng)領均為上等名將之品。

??志文又載：“以捌載貳月，令充兩蕃使薛泰下總管。當時戎夷背叛，侵軼邊垂。公勵鐵石之心，縱不顧之操。掩襲是遇，戈矛見鏦。公以死自誓，志無所詘，虜計窮力沮而後見還。天子聞而嘉之，轉(zhuǎn)授安東盧龍府折衝都尉”。此句開元八載或有錯漏?！杜f唐書·契丹傳》有“六年，失活死...娑固代統(tǒng)其眾....娑固大臣可突于驍勇，頗得眾心，娑固謀欲除之?？赏挥诜垂ユ豆?，娑固奔營州。都督許欽淡令薛泰帥驍勇五百人，又征奚王李大輔者及娑固合眾以討可突于...生拘薛泰。”之語，以史實當發(fā)生在開元六年，若如此，則上文“陸載仲夏，奏事玉階”則亦錯漏。筆者推測當從永宣墓志，娑固謀除可突于是開元六年事，而許欽淡令薛泰戰(zhàn)可突于事當在開元八年。薛泰敗后，永宣被可突于俘虜。面對可突于的招降，李永宣“以死自誓”，可突于不得已而“見還”。唐玄宗聞之此事，嘉獎李永宣的忠貞，授“安東盧龍府折衝都尉”。安東當為安東都護府，因可突于作亂，則玄州非李唐可實控區(qū)域，故玄宗授李永宣盧龍府折沖都尉，此時的永宣散官寧遠將軍、實職盧龍府折沖都尉，負責防備契丹入侵。

??志文又載“兩蕃雖恣淫慝，我皇仁恕是懷，將存安輯之規(guī)，再建奉春之築。媞媞公主，女彼山戎。以公忠信克昭，式為導送。復以要荒無事，移任清夷”。公主之事，《舊唐書·契丹傳》有“十年，郁于入朝請婚。上又封從妹夫率更令慕容嘉賓女為燕郡公主以妻之”之語，此事護送使史料不載，永宣為“導送”可補史料之闕。“要荒無事，移任清夷”，或指李永宣轉(zhuǎn)任清夷軍使，清夷軍在今媯州懷來城內(nèi)，亦為防備契丹之軍，與盧龍府折沖都尉無二。

??志文又載：“久之，復充范陽馬軍副使。拾伍載貳月，改授上谷郡龍水府折衝都尉。後以林胡驕蹇，預萌侵權。既納我子女，復蠢我疆境，王赫斯怒，有命遄征”。據(jù)志文所載，李永宣后改任范陽馬軍副使與上谷郡龍水府折沖都尉。上谷郡，亦為媯州。則這幾次均是在距離相近的契丹入侵區(qū)內(nèi)調(diào)動。志文又曰：“後以林胡驕蹇，預萌侵權。既納我子女，復蠢我疆境，王赫斯怒，有命遄征”，此應為《舊唐書》所載“開元十八年，可突于殺邵固，率部落并脅奚眾降于突厥”，玄宗“詔中書舍人襲寬、給事中薛侃等于京城及關內(nèi)、河東、河南、河北分道募壯勇之士，以忠王浚為河北道行軍元帥以討之，師竟不行”，故志文未載永宣軍功。

??志文又載：“廿載，節(jié)度使趙含章差公統(tǒng)馬軍大人，於是梁北河屠白城犁烏桓庭艾鮮卑首。天子大悅，改授宣威將軍、右衛(wèi)率府郎將”。此事史料有載，《舊唐書》有“二十年，詔禮部尚書信安王祎為行軍副大總管，領眾與幽州長史趙含章出塞擊破之，俘獲甚眾?？赏挥诼势澉庀逻h遁，奚眾盡降，祎乃班師”之語，但志文所載趙含章乃節(jié)度使，《資治通鑒》載趙含章時為“幽州節(jié)度使”，當從此?！顿Y治通鑒》又載趙含章部先敗后勝事：“含章與虜遇，虜望風遁去。平盧先鋒將烏承祎言于含章曰："二虜，劇賊也。前日遁去，非畏我，乃誘我也，宜按兵以觀其變。"含章不從，與虜戰(zhàn)于白山，果大敗。承玼引兵出其右，擊虜，破之”。趙含章冒進而被契丹擊敗，此時平盧先鋒將烏承祎率兵自右擊破契丹部，并取得勝利，于是“梁北河、屠白城、犁烏桓庭、艾鮮卑首”（原志文此處無點，筆者認為以此斷句較為合適。）。則根據(jù)志文所載，李永宣當與烏承祎一起帶兵擊破契丹，從而得天子賞賜，“改授宣威將軍、右衛(wèi)率府郎將”。宣威將軍，從四品上武散官；右衛(wèi)率府郎將當為右衛(wèi)勛府郎將，正五品上。

??志文又載“元惡則翦，馀氛未寧。貳拾壹載，節(jié)度使薛楚玉差公領馬步大入，斬獲俘級，不可勝書。制授忠武將軍、左衛(wèi)率府中郎將，仍襲伯父青山州刺史”。此事史料亦有載，《舊唐書·契丹傳》載“可突于又來抄掠。幽州長史薛楚玉遣副將郭英杰、吳克勤、鄔知義、羅守忠率精騎萬人，并領降奚之眾追擊之。軍至渝關都山之下，可突于領突厥兵以拒官軍。奚眾遂持兩端，散走保險。官軍大敗，知義、守忠率麾下遁歸，英杰、克勤沒于陣，其下六千余人，盡為賊所殺”，而李永宣或未“率麾下遁歸”，而是保陣而退，故而“忠武將軍、左衛(wèi)率府中郎將，仍襲伯父青山州刺史”。李永宣伯父，筆者難考。青山州，《太平寰宇記》載“唐景云元年，析玄州置”，故亦為契丹部族羈縻州。忠武將軍，正四品上；左衛(wèi)率府中郎將，當為太子左衛(wèi)率府中郎將，正四品下。

??志文又載“貳拾柒載以盧龍塞下降奚內(nèi)叛，節(jié)度使張守珪令公張皇陸師，斬刈梟孽。流血色水，僵尸滿原。天書降臨，改授右清道率。曩載騷擾，餘燼北奔”。此事《舊唐書》有載，“詔以張守珪為幽州長史兼御史中丞以經(jīng)略之?？赏挥跐u為守珪所逼，遣使偽降。俄又回惑不定，引眾漸向西北，將就突厥”，然《舊唐書·玄宗紀》載張守珪于二十五年“破契丹余眾于捺祿山，殺獲甚眾”，或為志文所載有誤，或為志文所載“僵尸滿原”為“守珪裨將趙堪、白真陁羅等假以守珪之命，逼平盧軍使烏知義令率騎邀叛奚馀眾于潢水之北，將踐其禾稼。知義初猶固辭，真陁羅又詐稱詔命以迫之，知義不得已而行。及逢賊，初勝后敗，守珪隱其敗狀而妄奏克獲之功”之事，且開元二十七載張守珪因賄賂牛仙童事被貶，筆者傾向于志文所載錯誤?！疤鞎蹬R”，或指玄宗于開元二十七載加尊號，詔令全國“三品已上賜爵一級，四品已上加一階”，永宣改授右清道率。右清道率，正四品上，恰為太子左衛(wèi)率府中郎將加一階。

??志文又載“貳拾捌載，節(jié)度使李適之差公領馬騎討襲，大破奚軍。斬馘其君王，繫虜其人衆(zhòng)。妖氛既廓，制授左威衛(wèi)將軍”。此事諸史均不載，唯《資治通鑒》有“秋，八月，甲戌，幽州奏破奚、契丹”之言，當為此事。左威衛(wèi)將軍，從三品。

??志文又載“貳拾玖載，節(jié)度使裴寬以公達於兵謀，奏充范陽都知兵馬使。至天寳伍載，節(jié)度使安公以公閑於撫理，差攝媯川郡太守，兼知雄武城使。熊車轉(zhuǎn)軔，豹略呈奇。五雲(yún)之野自康，甌脫之奸已屏。俄而，轉(zhuǎn)攝漁陽郡太守，兼知靜塞軍使。秀麥興謡，貳天仰德。政洽無終之國，惠流窮髮之鄉(xiāng)。日者安公伐叛柔遠，公為都統(tǒng)，厥效未甄。柒載拾貳月，奏授公雲(yún)麾將軍、左威衛(wèi)將軍，兼青山州刺史如故”。據(jù)《舊書·玄宗本紀》，開元二十九年幽州節(jié)度使當為王斛斯?！短拼淌房肌纷髋釋挾拍暌嗳斡闹莨?jié)度使，從永宣墓志。天寶五載，安祿山以李永宣為雄武城使，此時的契丹“甌脫之奸已屏”，故無戰(zhàn)事。志文“厥效未甄”，或指戰(zhàn)功沒被記錄。云麾將軍，從三品武散官。

??志文又載“檠戟光門，是表公侯之貴；不貪為寶，更標清白之尊。方期陪玉蹕而禪云亭，涉崆峒而訪至道，昊天不吊，哲人是萎。以拾載四月拾伍日薨于范陽郡之私第，春秋六十有五”。則李永宣生自永昌元年（689年）。

??志文又載“嗣子昌平府別將奇俊，次子奇口、奇珍、奇恩等，并珪玉之珍，保家之主?！保瑒t李永宣長子昌平府別將李奇俊，其余諸子無官。志文未載李永宣所追贈官職，或為其曾任安祿山將領、安祿山后起兵作亂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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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結

??李永宣自開元五年始，常年征戰(zhàn)契丹。開元、天寶年間，自默啜死后，契丹成為北方邊防最大的威脅來源。永宣多次擊敗契丹、多次立下戰(zhàn)功，實為大唐一生戎馬倥傯，征戰(zhàn)無數(shù)的良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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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李永宣履歷（簡略版，以志文為梳理）

永昌元年（689年），李永宣出生。

開元五年（717年），其父戰(zhàn)死。李永宣繼承其父的寧遠將軍、右衛(wèi)昌利府折沖。

開元六年（718年），上書唐玄宗征戰(zhàn)契丹，授內(nèi)供奉射生與左羽林上下，時任寧遠將軍、右衛(wèi)昌利府折沖、內(nèi)供奉射生、左羽林上下。

開元八年（720年），隨薛泰征戰(zhàn)可突于，被俘，忠貞不屈，放還，轉(zhuǎn)授安東盧龍府折沖都尉。時任寧遠將軍、安東盧龍府折沖都尉。

開元十年（722年），護送公主和親。

開元十年至開元十五年之間（722——727年），任清夷軍使、寧遠將軍、安東盧龍府折沖都尉，轉(zhuǎn)任范陽馬軍副使、寧遠將軍、安東盧龍府折沖都尉。

開元十五年十月（727年10月），改授上谷郡龍水府折沖都尉，時任寧遠將軍、上谷郡龍水府折沖都尉、范陽馬軍副使。

開元二十年（732年），參與趙含章攻打契丹戰(zhàn)役，任幽州節(jié)度使統(tǒng)馬軍。戰(zhàn)后封宣威將軍、右衛(wèi)率府郎將。

開元二十一年（733年），參與薛楚玉攻打契丹戰(zhàn)役，戰(zhàn)后任忠武將軍、左衛(wèi)率府中郎將、青山州刺史。

開元二十七年（739年），參與張守珪攻打契丹戰(zhàn)役，戰(zhàn)后任左衛(wèi)率府中郎將、忠武將軍、青山州刺史。

開元二十七年（739年），因唐玄宗加封號而進位右清道率。時任右清道率、忠武將軍、青山州刺史。

開元二十八年（740年），受李適之指派斬殺契丹首領，授左威衛(wèi)將軍。時任左威衛(wèi)將軍、忠武將軍、青山州刺史。

開元二十九年（741年），裴寬奏為范陽都知兵馬使。時任左威衛(wèi)將軍、忠武將軍、青山州刺史、范陽都知兵馬使。

天寶五年（746年），安祿山差其為媯川郡太守，兼知雄武城使。時任忠武將軍、媯川郡太守，兼知雄武城使。

天寶五年至七年（746——748年），轉(zhuǎn)攝漁陽郡太守，兼知靜塞軍使。時任忠武將軍、漁陽郡太守，兼知靜塞軍使、青山州刺史。

天寶七年十一月（748年11月），奏如故。時任云麾將軍、左威衛(wèi)將軍，兼青山州刺史。

天寶十年（751年）去世，時年六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