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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月漢化組]TARI TARI~既是萌芽 又是照耀 不時歌唱~第二話

2019-11-23 19:00 作者:混沌圣歌  | 我要投稿



TARI TARI~既是萌芽 又是照耀 不時歌唱~第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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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橋本昌和

插圖:tanu

原作:EVERGREEN

圖源:混沌圣歌

掃圖:よよカービィ

翻譯:混沌圣歌

輕之國度:https://www.lightnovel.cn/

悠月漢化組出品。

僅供個人學習交流使用,禁作商業(yè)用途。

下載后請在24小時內(nèi)刪除,翻譯組不負擔任何責任。

轉(zhuǎn)載請征求翻譯同意并請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譯者的辛勤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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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版簡介:

“創(chuàng)作如今的我們的歌曲?!?/p>

合唱偶爾羽毛球部,時隔10年的夏日合宿??!

描寫P.A.WORKS的動畫作品《TARI TARI》的十年后的后日談小說。

畢業(yè)之后,時隔五年再次集中的白浜坂高中合唱部的五人。

度過了十年不同的人生,開始摸索著今后的人生的五人意外的與孤獨的現(xiàn)高中生雪音相遇……

以夏日的江之島為舞臺,原創(chuàng)動畫的監(jiān)督——橋本昌和親自撰寫的青春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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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簡介:

湊齊了久違的眾人的“合唱偶爾羽毛球部,相隔十年的作曲合宿”。攢了一肚子話,開心地聊著的眾人注意到了躲藏在樹林里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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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第二話 既是再會 又是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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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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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井和奏:白浜坂高中畢業(yè)生。二十八歲。

宮本來夏:白浜坂高中畢業(yè)生。二十九歲。

沖田紗羽:白浜坂高中畢業(yè)生。二十八歲。

田中大智:白浜坂高中畢業(yè)生。二十八歲。

維也納(前田敦博):白浜坂高中畢業(yè)生。二十九歲。

加加宮雪音:緣谷高中二年級學生,十六歲。原演劇部。喜歡貓。

加加宮多花子:雪音的媽媽。

曾曾木青子:緣谷高中的保健老師。二十四歲。

押上貫一:緣谷高中教師。雪音的班主任,同時也擔任了學年主任的富有經(jīng)驗的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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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既是再會 又是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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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的赤紅衣服在夏季的烈日照耀下顯得更為鮮艷了。

等待了許久的作曲合宿。

和大智并排走在一起的維也納的腳步自然輕盈。

穿過寺院的小門,登上兩邊種著紫陽花的石階。開始泛黃的陽光順著樹葉間隙射下,在石階上留下點點斑駁。

許久不見的柔和風景,讓維也納心里充滿了懷念。

“老師暑假很閑?”

大智突然的提問把維也納拉回了現(xiàn)實中。

“很忙哦。暑假只有五天,其它時間要正常上班?!?/p>

“誒,是嗎?都不上課你們干嘛?”

“要上補習課,還有會議,進修,整理材料,給新學期做準備之類的……”

“嘿,很辛苦啊。”

“忙不忙倒是無所謂啦,不過……”

維也納看著腳邊,含糊起來。

“?……怎么了?”

“……比嚴峻的戰(zhàn)斗更為辛苦的,是在應該戰(zhàn)斗的時候不去戰(zhàn)斗?!?/p>

“是嗎……”

大智一副看似理解又不明所以的表情點了點頭。

兩人登上石階后往右邊轉(zhuǎn)去,很快主屋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維也納因為懷念不禁停下腳步。

“好久沒來了啊?!?/p>

“……是啊?!?/p>

大智也感慨地點頭。

紗羽的老家。

主屋留下的影子在庭院里張開。影子下,紗羽的母親志保正穿著T恤和熱褲洗著沖浪板。

“志保阿姨!”

維也納大叫出聲后跑向志保。

“維也納!好久不見!”

“是的!志保阿姨看起來還是那么精神?!?/p>

“好了啦~別用這種跟上了年紀的人打招呼的說法~”

志保開心地哈哈哈笑了起來。

大智也背著背包笑著來到邊上。

“好久不見?!?/p>

“歡迎!嘿——長得結(jié)結(jié)實實很有大人樣了??!路這么遠很辛苦吧?!?/p>

“不,沒什么?!?/p>

“從今天開始的五天,請您多多關照?!?/p>

維也納很有禮貌地低下頭。

“好了好了!來,總之先進屋吧。我給你們上茶。啊,先把行李放好吧?你們自己找得到地方吧?還記得嗎?”

維也納和大智把行李放好之后去到了起居室。

志保把放了冰塊的麥茶和放滿了點心的盤子放到了桌上后,

“就當是自己家吧,我會收拾的?!?/p>

說完,志保又去到了外面。

“好的!謝謝您。”

維也納目送志保離開后立刻從包里取出一大張紙,

“鏘!”

然后展了開來。

就算兩只手全力舒展開來,兩頭還是有一些垂著的大紙上,寫著又大又粗的文字,“白浜坂高中合唱偶爾羽毛球部 十年后的作曲合宿!”?!安俊毕旅?,還寫著小小的“OB”。

“大智,幫忙?!?/p>

維也納從口袋里取出透明膠帶后開始往拉門上的橫木貼了起來。

大智一邊提起紙頭,

“可以擅自貼上去嗎?”

“志保阿姨也說當自己家對吧?!?/p>

“……我覺得不是這么回事來著?!?/p>

“是嗎?不過我買了能揭干凈的透明膠帶了?!?/p>

“是嗎?!?/p>

兩人貼完后并排坐下,滿足地看著貼滿了墻壁的橫幅。

“十年了,不鼓起干勁可不行!”

“……老師夏天也很忙對吧?”

“當然!這是很久之前做好的?!?/p>

仔細看看,“10”下面有用白色涂掉的“5”的痕跡。

“難道是五年前就做好的?”

“恩……想著萬一要集中起來,姑且就做好了?!?/p>

維也納有些寂寞似地嘀咕道。

“那個時候沖田也因為薩布雷的事情……而且,大家都很忙?!保ㄗg注:薩布雷,沖田紗羽騎的馬。)

“是呢。所以,連著五年前的份一起,來創(chuàng)作屬于如今的我們的歌曲吧!”

從旁吹來的風吹的橫幅呼啦呼啦擺動著,讓人身心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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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如今也清楚記得十年前五人約定“每五年集中一次創(chuàng)作歌曲吧”的那天的事情。

從學校前的高地上放眼望去所見的大海,還有照的海面波光粼粼的陽光……

“畢業(yè)之后也能像這樣時不時集中一次就好了呢?!?/p>

以維也納的這句話為契機而定下的約定。

因為這個約定,維也納開始關注起了之前一直迷迷糊糊不管的自己的未來——五年后的自己。

是為了讓五年后的自己充實如今?

我所走過的高中生活,究竟會引導我通向何方?

維也納思考,煩惱,并選擇了教師這條路。

正因為這是推動了自己的約定,維也納比誰都要期待蘊含著五人各自的成長創(chuàng)作而出的“屬于如今的我們的歌曲”,同時,也帶著些許的不安。

我比十年前有所成長了嗎……?

為班主任押上老師的指示東奔西跑的每一天,實際上讓維也納覺得自己比高中時期更像個學生,對此維也納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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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和大智吃著點心的時候,門鈴響起,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

“來了嗎?”

邁著啪塔啪塔的腳步走出去的兩人經(jīng)走廊到了玄關。庭院的樹林間,有兩個提著行李的人影。

志保打開玄關。站著的,是和奏和來夏。志保露出笑容,

“啊——!好久不見~來夏,還有和奏!”

“志保阿姨!好久不見!”

說完,志保抱住了張開雙手的來夏。

“久疏問候!”

志保也給了低下頭的和奏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擁抱,

“歡迎光臨!來,快進來,快進來。”

志保從來夏手上接過提包后問,“累了吧?”

“沒關系的!”

來夏比了個V字回答。

“沒回老家直接來的?”

“是的,我直接過來的。”

“和奏也是?”

“我之后再回去。黃金周的時候才回去過。話說志保阿姨,你完全沒變呢~”

和奏的話讓來夏也“恩恩”地點頭。

“謝謝。你們倆才是,和以前都沒怎么變好讓人羨慕啊?!?/p>

“誒——人家變得成熟了啦~”,來夏不滿地說。“雖然只有一丁點,身高也變高了。”

“你馬上三十了。”

“和奏!不是說好不說這件事嗎!”

來夏故意似地皺起眉盯著和奏。

志保接過和奏的行李后,“包我放在紗羽的房間了”,便往房子深處走去。

和志保錯開了的維也納從房子里沖了出來。

“來夏!和奏!好久不見!”

坐在玄關脫著鞋的來夏回過頭,

“你好啊,維也納!話說,這套紅衣服怎么回事!?”

“誒——?。棵髅靼l(fā)信息說了大家要穿Shoutenger的顏色的……”

“看吧,我說維也納會認真的吧?!?/p>

來夏對冷靜的和奏苦笑起來,

“這里有個內(nèi)在完全沒變的人啊……”

維也納的身后,大智也跟了上來,

“所以我就說了,就只有你這么穿?!?/p>

“大家都太天真了!紗羽也會穿哦?!?/p>

“紗羽絕對不會的啦?!?/p>

對如此斷言的來夏,

“……那果然就只有我?”

看到維也納垂頭喪氣起來,來夏和和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不過嘛,看,我皮帶選擇了有點粉的?!?/p>

和奏拉起淡藍色的襯衣,露出了沉穩(wěn)的粉色皮帶。

“我也姑且選了黃色的外套就是了?!?/p>

來夏也動了動披在空色吊帶衫外的檸檬色的對襟毛衣。

“謝……謝謝!不愧是你們!看,大智也穿一身白該多好?”

“才沒這回事?!?/p>

和奏和來夏登上玄關臺階后,紗羽的父親正一從走廊里走了出來。

“各位好,好久不見。”

他沒有穿袈裟,而是穿著POLO衫和女西裝褲這種難得一見的打扮。四人一瞬間疑惑了一下,

“你好!”“好久不見?!薄耙忻申P照了?!保愀髯源蚱鹆苏泻?。

正一就這么穿過了四人之間,穿上鞋子晃了晃車鑰匙后,

“我去車站接紗羽。請各位慢慢玩?!?/p>

笑著說完,正一便出了玄關。

來夏壞笑著看著大智,

“田中不去嗎?不去接紗羽?”

看到用手掩著嘴角笑著的來夏,大智扭開臉

“吵死了?!?/p>

他的臉微微泛紅。

放好了行李的志保回來之后,

“別站著說話了,進去坐好吧?我給你們上茶?!?/p>

“好的?!?/p>

維也納打頭,四人沿著走廊走向起居室。和奏懷念地看著走廊,

“大家以前坐在這里一起吃西瓜呢?!?/p>

“沒錯沒錯。那個時候我被和奏罵了……額,這是,什么???”

進了房間的來夏眼前出現(xiàn)了大張橫幅。

“……特地做的?”

和奏也抬頭看著問。

“當然?!?/p>

“不愧是維也納……”,來夏感慨地指著維也納,“十分!”

“這是什么分數(shù)啊?!?/p>

大智盤腿坐在坐墊上吐槽。

“田中還是0分呢?!?/p>

“合宿……是不是有點沉重?”

和奏苦笑著有點不安似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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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五人一起創(chuàng)作歌曲”,作曲的基本上是和奏一人。所有人一起思考主題,決定歌詞風格,以來夏為中心歸集。其他成員哼歌提出曲調(diào),最后匯集成曲,一直是和奏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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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害怕!”,維也納滿臉嚴肅地握緊拳頭?!耙谶@五天里把這十年間的回憶全部揮灑出來!”

“我就說這很沉重啊。”

來夏坐下后吃著桌上的點心,

“不用那么有干勁啦。明天大家一起燒烤哦。”

“……誒?”,維也納脫力了。

“后天想去海邊,紗羽也這么說?!?/p>

和奏也坐到了來夏身邊,開始吃起了點心。

“真是的……我們是為了什么集中起來的你們別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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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聊了會兒回憶后,玄關被猛地拉開的聲音傳來。

“我回來了!”

紗羽的聲音響起。

四人都綻放出笑容,

“她回來啦!”

“恩!”

來夏和和奏起身后,還沒沖出去迎接,紗羽就已經(jīng)沖入了起居室。

“久等了!”

“紗羽!”

來夏最先抱住了紗羽。和奏也很快來到了一旁,

“紗羽,身體還好嗎?”

“當然!和奏呢?”

“恩”,和奏莞爾一笑后點了點頭。

起身的大智和紗羽視線對在了一起。

“你好”,大智舉起手后有些僵硬地把手插進了口袋,

“……歡迎回來?!?/p>

“好久不見了,大智。”

紗羽嫣然一笑,

“恩……是啊?!?/p>

大智有些靦腆地回答。

和奏和來夏饒有興致地觀望著兩人。

“好了!這樣大家就湊齊了!”

維也納開心似地望了望大家。

“看吧,紗羽也穿著普通的衣服吧?!?/p>

被和奏這么一說,紗羽忽然注意到了。

“對不起,維也納。我完全沒在意那件事?!?/p>

紗羽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

“算了,畢竟Shoutenger一直活在大家的心中啦!”

“不,不存在的”,來夏說。

“強行扯上關系呢……”

和奏也露出苦笑。志保提著一直大電鍋進了房間。

“好啦,差不多該吃飯啦?!?/p>

“好的。我們收拾一下。”

以來夏的話為信號,和奏,維也納還有大智都開始收拾起桌子。

“啊,在此之前……我打算先給薩布雷上個墳?!?/p>

大家看向停下了手的紗羽。

很快,和奏表示,

“那么我們一起去吧?”

“當然可以?!?/p>

“大家一起去?!?,來夏說。

“是啊”,“恩”,大智和維也納也點起頭來。

“謝謝。嘛,雖說是去上墳,不過墓就在庭院里就是了?!?/p>

紗羽打開走廊側(cè)的拉門,穿上放著的涼拖走到了院子里。

外面已經(jīng)幾乎轉(zhuǎn)成了深藍色,只有天空一端還殘留著橙色。

“要換鞋嗎,就在邊上?!?/p>

紗羽沿著走廊走了一會兒,在墻角轉(zhuǎn)彎。就在這個瞬間,她發(fā)現(xiàn)了藏在庭院的密林后的黑色人影,

“?。∈钦l?。俊?/p>

驚訝的紗羽用銳利的聲音叫道,擺出架勢。黑影立刻沖了出來,穿過庭院跑到了路上。

“站??!”

維也納沒穿鞋直接從走廊上沖到了庭院里。

“啊!等一下,維也納!”

無視了來夏的生意你的維也納就這么追近了黑影。

影子也快速沖下灰暗的石階方向。

但是,雖說沒穿鞋,但全力奔跑的維也納還是漸漸縮短著距離,

“哈……哈……”

影子的喘息聲已經(jīng)清晰可聞。

黑影注意到了維也納的靠近,回過頭來,就在這個瞬間,

“咿呀!”

影子絆了一下,摔在了鋪在路上的石子上。

“啊!”

維也納嚇了一跳趕緊停下。

被路上的長明燈照亮的蹲著的人影,是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子。她的帽子飛掉了,背在肩上的大手提包也落在地上,里面裝著的家常菜掉了出來。

“痛……”

看到摸著膝蓋的女孩子,

“你,你沒事吧?”

維也納慌忙跑向女孩。

女孩抬起頭。

“誒???……額……加加宮同學?”

這個女孩是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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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得那么慘,要不送你回家吧。”

在起居室放了好幾個坐墊讓雪音坐到上面后,志保給用水清洗了擦傷的雪音貼上了大創(chuàng)可貼。

“痛嗎?”

志保詢問后,雪音微微搖了搖頭。幸好只是輕微的擦傷,沒受什么大傷的樣子。

“這是我做副班主任的班級里的學生,加加宮雪音同學?!?/p>

維也納介紹后,雪音不好意思似地低下頭。

“維也納~讓別人受傷了~~讓女孩子~~受傷了~~”

“來夏!請你不要唱奇怪的歌啊?!?/p>

來夏,和奏,紗羽圍著桌子給火鍋做準備。維也納坐到了雪音的旁邊,用平穩(wěn)的聲音說,

“加加宮同學,你在這里做什么呢?”

雪音瞥了一眼維也納,但沒做回答就挪開了眼。

“啊,是嗎。紗羽,有什么可以用來寫字的紙頭嗎?加加宮同學是不說話的?!?/p>

“……不說話?”

和奏停下往火鍋里放著肉的手看向雪音。

“恩。我也沒聽班主任老師仔細說明過……不過加加宮同學從去年十二月開始在學校里就一言不發(fā)?!?/p>

“罷課?”

盡管來夏詢問,雪音還是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紗羽從電話邊取來了筆記本和筆,維也納等著志保貼完創(chuàng)可貼后把東西遞給了雪音。

雪音接過筆和筆記本后猶豫了一下,寫下了“在車站遇到了老師,很好奇?!?/p>

“哈哈哈!畢竟穿了這套衣服啊。”

志保覺得好玩似地笑了起來。

“對不起”,雪音寫下了這句話后把筆記本和筆放到了榻榻米上。

“那個……我們沒對你發(fā)火……”

“搞定了!”,貼完了創(chuàng)可貼的志保拿起急救箱站了起來。

拿著竹掃把的大智用塑料袋裝好了散落的家常菜從庭院里回來了。

“我清掃完了。”

“謝謝。掃把放那里?!?/p>

志保接過塑料袋離開了房間。大智登上走廊,坐到了離雪音比較遠的房間的一角。

雪音依然沉默著低著頭。

“好!”,維也納突然鼓起干勁。

(要讓大家看看。成長了之后的我必須在現(xiàn)在展現(xiàn)出教師的威嚴。這合宿就是為了這件事?。?/p>

維也納從口袋里取出一直帶著的眼鏡颯爽地戴好,板著臉在雪音面前正坐。

“眼鏡……?”,來夏她們相互看了看。

維也納的嚴肅表情讓雪音也緊張地繃著身子。

“加加宮同學。人生——”

“人生?”,來夏小聲吐槽。

“來夏,吐槽太早了啦”,紗羽對來夏的吐槽吐槽。

“噓。安靜。和奏提醒?!?/p>

維也納咳了咳,挺起后背帶著嚴肅的表情繼續(xù)道。

“人生呢,就像是在一片黑暗中全力奔跑一樣。教師的責任,并不是照亮學生的進路?!?/p>

“而是從身后赤腳追著跑在黑暗中的學生”,來夏模仿著維也納的聲音擅自補充。

“來夏!”,和奏和紗羽同時提醒,來夏用手捂住了嘴巴后聳了聳肩,“對不起”。

“……教師的責任,是幫助學生找到照亮自己的進路的方法!”

維也納全力保持著威嚴說道。

低著頭聽著的雪音“?”地歪著頭看著維也納。

“啊勒?你不懂嗎?”

維也納恢復了平時的柔和表情,

“那個……所以說,或許我沒有辦法直接解決加加宮同學的煩惱……但是,我們可以一起來思考解決的辦法,我可以聽你訴說自己的煩惱……”

“那你一開始就這么說不就好了?!?/p>

被來夏一說,

“……這,確實。”

維也納摘下眼鏡,把眼鏡放回了口袋里。

紗羽來到了雪音的身旁撿起筆記本,隨后坐到了她的邊上。

“可以的話,請你把聯(lián)絡方式寫下來。我來給你家人打電話?!?/p>

雪音猶豫了一下,把視線從紗羽遞過來的筆記本上挪開。

注意到大橫幅的雪音緊緊盯著上面的文字。

雪音耳邊傳來了和奏和來夏的聲音。

“來夏,把蔬菜給我。”

“好。真棒啊~天真爛漫的?!?/p>

“蔬菜?”

“高中生啦。就和十年前的我一樣。”

“狂妄自大的部分?”

“你說什么?!?/p>

和奏開心地笑了起來。

雪音突然捂住胸口痛苦似地閉上了眼睛低下頭。

“怎么了,加加宮同學?”

維也納嚇得慌了神,

“哪里痛嗎?”

問了之后看著雪音。

雪音搖了搖頭后用力吸了口氣然后慢慢呼了出來,

“社團的同學會呢……”,這么輕輕嘀咕了一聲。

“!加加宮同學,說話了……”

維也納驚訝地張著嘴看著雪音。

雪音把紗羽遞出的筆記本輕輕推了回去。

“沒關系的……我會自己聯(lián)絡家里的?!?/p>

紗羽微笑起來,

“了解。那你趕緊去聯(lián)絡吧。天已經(jīng)黑了,也許很擔心你。”

“沒關系的……我媽媽回家一直很晚。”

“是嗎……”

“飯做好了!”

突然,拿著一個大電飯煲的志保開朗地說著走了進來。

“嘿咻”,放下電飯煲后,“雪音也一起吃了飯再回去吧,來,火鍋哦?!?,說完,她把手放到了雪音肩膀上拍了拍。

“誒?”,雪音呆住了。

“精神點,我們買了好肉哦~你晚飯的那些菜已經(jīng)不能用了吧?”

志??粗鴣硐?,“可以嗎?”

“沒問題吧?”,來夏看著大家。

“恩”,和奏和紗羽笑著點頭。

“挺好的啊”,大智說。

“當然!”,維也納也用力點頭。

“那干脆讓她住下?”

“誒???”,雪音更為驚訝了。

“反正空房間很多?!?,志保伸手比劃著妖魔鬼怪,“畢竟是寺廟,或許會有妖怪冒出來……不過沒問題的,還有和尚在呢。”

“……可是,這是同學會吧?”

“是這樣,不過沒那么嚴格的限制啦?!?,來夏說。

“不是同學會,是合宿啦?!?,維也納回答。

“正好啦?當作新部員。”

紗羽說完,來夏拍了拍手。

“就這樣!畢竟我們沒后輩啦!”

“有的吧。宮本的弟弟之類的。雖然退出了?!保ㄗg注:宮本的弟弟,指宮本來夏的弟弟。)

額外吐槽了一句的大智被來夏“啊——”的冷眼以對。

“啊——什么啊。”

“好了好了!吃飯了。來幫忙?!?/p>

“好的”,聽到志保的話,五人一起行動起來。

和奏走到不知如何是好孤零零坐著的雪音旁邊,

“不愿意的話不用勉強。吃完飯回家也沒關系。雖然大家都有點亂來不過都是好人?!?/p>

“有點……?”

“總之先和你媽媽聯(lián)絡吧?或許她不答應你住外面。那樣的話我們吃完飯送你回去。”

“……好的?!?/p>

雪音取出手機,想了想后給母親發(fā)了一封“今天我能住朋友家嗎?”的簡短信息。

?

“為了慶祝大家能重新集中到一起,干杯!”

晚飯以來夏的話拉開了序幕。



五人的話題以高中時代的回憶和志保阿姨準備的可口飯菜為主。平時他們各自有通過信息相互聯(lián)絡,對各自的近況和工作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反正是第一夜。)

維也納也暫時放下了創(chuàng)作歌曲的事情,滿嘴塞著鍋里的肉。隔著鍋子,另一側(cè)的雪音默默吃著飯觀察著。

雖然沒有自己能插進的話題,不過筷子倒是動個不停。比起剛才悶悶不樂的樣子,雪音看起來是沉浸在了飯菜中。

(是不是因為午飯沒吃?)

和一直盯著的維也納視線對在了一起后,雪音停下了筷子。

“看來你很餓啊。”

看到呵呵一笑的維也納,雪音的臉紅了起來“哼”地轉(zhuǎn)過臉去。眉頭緊緊皺著。

“啊???對不起,我說了什么惹你不高興的了……?”

“維也納!別像田中一樣啊?!?/p>

被來夏罵了的維也納垂頭喪氣起來。

“你什么意思啊?!?/p>

大智不滿地說。接著,維也納,

“加加宮同學,你喜歡肉嘛?”

“加加宮同學,蔬菜也要好好吃才可以哦?!?/p>

雖然他嘗試搭話,不過每次雪音都用“是的”或者“是呢”之類應和。

志保和來夏她們也沒有強行把雪音扯進聊天中。

(現(xiàn)在還是靜靜呆著比較好吧……)

吃飯過程中,母親的回信發(fā)來。

“真少見呢??梢耘叮煤猛?。”

“那,就這么定了?”

和奏詢問后,

“…………好的。”

雪音帶著為難點了點頭。

?

“今天早點休息吧?!?/p>

吃完飯,看到大智伸了個大懶腰的和奏說道?!疤镏羞€有紗羽都有時差要調(diào)吧?”

“是呢”,大智伸著懶腰回答。

“我從澳大利亞回來沒大智時差那么重。不過季節(jié)顛倒好像犯了夏季病了。”(譯注:夏季病,指一到夏天就很難受,各種癥狀出現(xiàn),身體不適。)

紗羽吃完后就一直坐在電風扇前。

“那,白祭的錄像下次再看?”

從正一那里借來了錄像打算放的維也納停了下來看著來夏。

來夏也放下了手頭的遙控器,

“也是,不要勉強,才第一天。今天先解散!”

說完,來夏拍了拍手。

“對不起,維也納,你都準備好了”,和奏說。

“沒關系啦。”

“紗羽先去洗澡吧?”

“好”,被來夏一說,紗羽站了起來出了起居室。

“那,我們也該走了”,大智站了起來。

“恩”,把錄像盤放到角落后,維也納也站了起來,“來夏,明天幾點起床?”

“隨意——”

志保拿來了T恤和熱褲,交給雪音。

“雪音,這個給你當睡衣。你洗完澡換上吧?!?/p>

“謝謝?!?/p>

“加加宮同學,能幫忙鋪被子嗎?”,和奏問,

“好的”,雪音也站了起來。

?

結(jié)果,四名女性都睡在了紗羽的房間里。

“在這里和我們一起睡,還是要在那邊一個人和妖魔鬼怪一起睡?”

對于來夏的玩笑,雪音不為所動“這邊就好”。

自從紗羽離開老家,房間就被收拾的干干凈凈。比以前還有寬敞一些的房間里在床周圍鋪了三床被子。

“我睡床!”

來夏在床上躺了個大字。

“啊,來夏好壞~”,說完,和奏也立刻坐到了床邊上的被子上,“那我睡這里。”。

“加加宮同學,你選哪邊?”,紗羽問。

“那就,這邊……額,可以嗎?”,雪音坐到壁櫥前的被子上問。

“可以”,紗羽坐到了剩下一床被子上,“這種時候來夏動作很快呢,毫無破綻?!薄?/p>

“哼哼哼,畢竟有兄弟啦。鍛煉方式不同啊,各位?!?/p>

“加加宮同學有兄弟姐妹嗎?”,和奏問。

“我是獨生女?!?/p>

“看,果然吧~”,來夏挺胸說道?!胺旁讵毶优@群食草動物里,我就是食肉動物啦。”

“這什么啊?!?,和奏苦笑道。

紗羽躺到了被子上,

“食肉動物,把燈關了?!?/p>

“好——,為了去廁所的時候不踩到人留一盞小的哦?!?/p>

來夏留了一盞長明燈躺下后立刻,“啊,糟了!”地大聲叫了出來。

“怎么了?”,和奏躺著問。

“我們還沒有對加加宮同學仔細介紹過自己,對吧?”

“啊,確實啊。不過她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名字了吧?”,紗羽也躺著回答。

“……來夏小姐,和奏小姐,紗羽小姐”,雪音看著天花板回答。

“還有,大智和維也納呢?!保営鹫f。

“說維也納你聽得懂嗎?”,來夏說。

“我知道的。學校里也是用維也納老師稱呼他的?!?/p>

“不愧是維也納!”,和奏,來夏,紗羽同時說道。

“毫不動搖的男人?!?,來夏補充道。

“……為什么叫他維也納?”,雪音問。

“因為他以前住在維也納,高中的時候轉(zhuǎn)學過來的。”,來夏回答。

“就是這樣呢。”

“加加宮同學,你叫作雪音對吧”,和奏說,“那我可以稱呼你小雪音嗎?”

“好的,那個,不要加‘小’……”

“那就稱呼你雪音?!?/p>

“只有和奏好狡猾,我也要叫她雪音?!保瑏硐恼f。

“那我也要”,紗羽表示。

“好的,沒問題?!?/p>

雪音有些害羞似地回答。

“那剩下的明天再說,我有點困了?!?/p>

紗羽說完便伸了個大懶腰。

“不像休學旅行那樣聊聊戀愛話題或者講講恐怖故事?”

來夏問了之后,

“不要”“晚安”,紗羽和和奏迅速給出回答。

“晚安。”

雪音說完后看了一會兒天花板。

(好奇怪啊。我在做什么啊……)

本想著拒絕晚飯邀請回家。

(為什么呢?)

在想都沒沒想過的地方睡覺,對雪音來說是有些奇怪的事情。雪音對此不禁苦笑,然后大大地嘆了口氣。

周圍響起了恬靜的寢息聲,雪音也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

早晨,睜開眼的維也納拿起手機確認時間。

上午八點。

比去學校上班的時候晚了很多。大智還睡的很熟的樣子。

維也納靜靜疊好被子換好衣服后到了外面。映照在早晨的陽光下的樹林間正響著蟬鳴。

進入主屋后,維也納正好碰到了穿著潛水服的志保要出門,

“早上好!早飯已經(jīng)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自己挑吧。紗羽她們已經(jīng)起來了,現(xiàn)在好像在換衣服。那,我出門了。”,她跨上裝著沖浪板的自行車輕快地騎了出去。

“一路順風?!?/p>

沖著志保的背影打招呼的維也納進入了廚房。

揭開大鍋蓋后,味噌湯冒氣了熱氣。

“好香啊?!?/p>

烘著飯的電飯煲上貼了一張寫著“冰箱里有烤鮭魚和煎雞蛋”的便簽紙。

“不愧是志保阿姨,非常周到啊。大家也快來吃飯了吧?”

維也納走到紗羽的房間前,

“好懷念啊~紗羽,這個你以前經(jīng)常穿呢!”,來夏開朗的聲音傳了出來。

“胸口有點那個……啊,不過好像沒問題?!保営鸬穆曇?。

“真的。好棒~”,來夏說道。

“沒有更普通的了嗎……”,雪音帶著困惑。

“很合適呢!帽子應該也有啊~”,紗羽也很開心的樣子。

“帽子我有自己的——”,紗羽打斷了正說話的雪音,

“那頂帽子可不搭哦?!?/p>

“??!這個怎么樣?”,來夏說。

“那是制服吧,白高的”,和奏說。

“穿一下試試?!薄鞍 孟肟?!”“來吧?求你了”“額……啊……”,來夏和紗羽的聲音和雪音不知所措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不是挺好的嗎,挺好的嗎?!保瑏硐恼f。

“之后請把T恤借給我哦……”

“好懷念呢……我也想穿穿看啊?!?,和奏嘀咕了一句之后,

“誒?”,紗羽和來夏同時出聲。

“開玩笑的”,和奏笑著打岔。

“早上好”,站在門口找不到機會出聲的維也納終于逮到機會對著拉門對面說道。

聽到維也納的聲音,披上了制服襯衫的雪音立刻轉(zhuǎn)身背對拉門。來夏立刻說道。

“你敢現(xiàn)在開門就揍飛你哦!”

并頂住拉門。

“我知道的,早飯過會兒吃?”

“恩,等我們換好衣服?!?/p>

和奏拿著制服裙回答。

“那你們好好準備吧。還有,不要太讓加加宮同學困擾哦。”

“沒關系的,我們只是借給她替換的衣服?!?,紗羽如此回答后看著雪音,“對吧?”

“是的……應該是這樣的?!?/p>

三十分鐘之后,雪音她們從房間里出來了。雪音最后穿上了既有粉色又有紅色的T恤和牛仔熱褲。

“早上好——噢,很有‘the 早飯’的感覺呢。”

來夏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鮭魚和煎雞蛋說。

“你們好慢啊——”

坐在起居室一角靠著墻的維也納關掉了手機屏幕坐到了桌邊。

“因為,和奏真的想穿制服——”

“來夏!”,維也納不明所以地看著面紅耳赤打斷來夏的和奏。

雪音和紗羽也坐到了桌子邊,“我開動了。”

“我回去之后會洗干凈盡快還過來的?!?/p>

“沒關系啦,不用洗的。這衣服我已經(jīng)穿不了了,和奏,把醬油遞給我?!?/p>

紗羽結(jié)果醬油后往煎雞蛋上倒了點,

“雪音要嗎?媽媽做的煎雞蛋很淡的?!?/p>

“啊,那我也?!?/p>

雪音也往厚厚的煎雞蛋上倒了點醬油,然后咬了一口。

“好好吃……”

喝了口味增湯后,雪音就這么雙手捧著碗看了一會兒。

和奏注意到之后,“雪音,怎么了?里面有什么不喜歡吃的?”

“啊,不是……什么都沒有?!?/p>

雪音輕輕放下了裝著味增湯的碗,“像這樣吃早飯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過了,感覺有點不可思議?!?/p>

“你平時是怎么吃的?”

和奏有些擔心似地問。

“平時,我是一個人吃面包……”

“確實很沒意思呢?!?,維也納寂寞似地嘀咕后問道,“父母呢?”,雪音有些困擾似地低下了頭。

(啊,糟了……)

維也納為自己又一次讓雪音垂頭喪氣動搖起來。

“媽媽忙于工作,經(jīng)常不吃早飯,爸爸……”,雪音用細小的聲音說到這里后思考著什么似地停了下來。

“你媽媽今天也很晚回來?”

被和奏問了的雪音“誒?”地抬起頭。

“今天傍晚你再過來把,晚上我們吃燒烤?!?/p>

“不錯呢”,來夏點了點頭,“把換洗衣服也帶上?還有四天三夜。你是新部員,想待多久待多久。”

“可是……”

“那泳衣也帶上!明天我們?nèi)ズ_?。?/p>

紗羽說完,維也納也,

“那作業(yè)也帶上?國語我來,英語紗羽來,音樂和奏來,體育大智來,其它的來夏來教。”

“最近還有音樂、體育的作業(yè)?”,來夏問了之后。

“沒有”,雪音立刻回答。

“不用你現(xiàn)在決定,回家之后和家人商量看看吧?!?/p>

“好的”,和奏這么說了之后,雪音點頭。

?

大家吃完早飯,大智終于起床了。

“果然還有點時差呢。”

伸著大懶腰的大智吃起了早飯。

“田中負責留守好了?!?/p>

做好了出門準備的來夏對大智說道。

“哦,你們?nèi)ツ睦???/p>

“我們把雪音送去車站,然后趁著天氣還涼快去買燒烤的材料?!?/p>

“啊,抱歉?!?/p>

“要是爸爸不用車的話,我可以開車送你們的?!?/p>

“沒事,沒事,買東西就交給我,和奏還有維也納,紗羽就在倉庫里把燒烤架找出來吧?!?/p>

“了解~應該在里面的,我得仔細翻翻了?!?/p>

“力氣活全交給田中”,來夏呵呵一笑看向大智,“可以吧——”,然后故意補充了一句。

“嘛?!?/p>

大智嘀咕了一聲后躲開視線繼續(xù)吃起了早飯。

?

雪音和和奏、來夏、維也納一起慢悠悠地走到了車站附近的十字路口。

“送到這里就好,謝謝?!?/p>

雪音雙手提著裝著昨天穿的衣服的紙袋低下了頭致謝。

“那,我們等你哦——”,來夏揮了揮手,對此,雪音也輕輕揮了揮手,又點頭致意了一次后離開了。

“她會再來嗎?”

來夏對擔心地維也納說,

“想來就會來,不想來就不來?!?/p>

“這是自己思考之后決定的事情吧?我覺得她是個自主的孩子?!?/p>

和奏說完,兩人并排走了出去,來夏瞥了一眼走在后頭的維也納,

“去年十二月發(fā)生了某件事,導致雪音上學的時候一直待在保健室里?”

“是的?!?/p>

“十二月發(fā)生了什么,你完全不知道?”,和奏和轉(zhuǎn)過頭問維也納。

“恩……班主任押上老師說我還是新人,不讓我參與指導學生。說是教師有教師的規(guī)矩,讓我先學著點……傳聞,加加宮同學在教室里傷到了什么人,事情鬧得很大……”

來夏有些驚訝,

“不是雪音被傷到了,而是傷了別人?”

“完全看不出她是那種野蠻的女孩……”

疑惑的和奏和來夏互相看了看對方。

“恩,因為班主任押上老師封口了。對其他老師他也沒有詳細說明過。”

“很可疑……”,來夏一副偵探的樣子把手放到了下巴上,“那,你也完全不知道雪音在學校里不說話的理由?”

“恩,似乎只有押上老師了解的樣子。加加宮同學本人也一副不想提的樣子……”

“雪音看起來也很是固執(zhí)要強呢。就跟以前的和奏一樣?!保瑏硐目戳搜酆妥嘈α似饋?。

“誒?不管不顧的執(zhí)行力才像來夏吧?”

說完,兩人覺得好玩似地笑了起來。

“來夏和和奏也是厲害呢……那么快就和加加宮同學熟絡起來?!?/p>

維也納嘆了口氣,

“而我,光是讓加加宮同學無精打采的……”

來夏轉(zhuǎn)向維也納,

“哦?縮了?”

“不是這樣的……”

“維也納和雪音是師生關系,很難呢。”,和奏說,“對我們來說,就像教導主任那樣?”(譯注:指白浜坂高中的教導主任。)

“誒!我也那么可怕嗎……”

“沒有的吧。不如說,跟校長一樣?”(譯注:指白浜坂高中的校長。)

來夏說完,“是呢”,和奏也笑著同意。

維也納望向天空。

“是嗎……成為一名富有魅力的老師的途徑是不一樣的呢?!?/p>

“你說什么?。⌒iL某種意義上說很有魅力吧。”

來夏嚴厲地說。和奏苦笑著,

“維也納雖然完全不像個老師,但我覺得這種老師也不錯哦?!?/p>

“恩……”,維也納無力地點頭后微笑道,“謝謝”。

?

三人逛著周圍的店鋪購物。高中時期幾人在這里受了許多照顧,熟識的店主很多,到處都給自己打折。

“小來夏!好久不見~!你長大了啊!”,經(jīng)過的花店店主甚至還送了一束花。

“要是知道能這樣,就把紗羽和田中一起叫來了~”

抱著花束的來夏開心似地說。

維也納兩手提著購物袋跟在來夏和和奏身后的時候,

“話說,紗羽和大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怎么樣了?”

來夏故意曖昧地反問。和奏瞥了一眼維也納,

“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那個……大智喜歡紗羽,紗羽也知道這件事。”

“然后?”,來夏問。

“然后???……還有什么嗎?”

“你沒和田中聊過?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這不是個聊戀愛話題的好機會嗎?!?/p>

“大智很快就睡著了?!?/p>

來夏模仿著維也納,

“‘大智,那之后你和紗羽怎么樣了?’”,然后立刻切換成大智,“‘我啊,其實五年前……因為想要鼓勵紗羽,就一個人去了澳大利亞。’”。

“誒誒,是嗎???”

維也納張大嘴巴停在了原地。

“是哦?!保妥嗫嘈χ?,“五年前,大家不是決定不碰頭了嗎。然后呢,田中就一個人跑去找紗羽了?!?/p>

“我沒被邀請啊……”

“在這方面受了沖擊?。俊?/p>

和奏吃了一驚,來夏也呆住了,

“這不是當然的么!哪有會帶著朋友跑去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啊!”

“也是呢……所以只有紗羽才不稱呼大智為田中,而是直呼大智?”(譯注:日本只有關系親密才會直呼名字。)

“十年前就這樣了吧。你不記得了嗎?紗羽出國的時候,在機場她說‘大智也是,羽毛球要加油哦’。”

“誒,有這回事?”

“呵呵呵”,和奏想了想突然笑了出來,

“田中一個人跑去見紗羽的事情我聽紗羽說過。你也是吧,來夏?”

來夏也“庫庫庫”地笑了起來,

“恩恩,田中他啊,好像都沒告訴紗羽一聲突然就跑去見她了。然后呢,紗羽在家附近散步的時候,路邊突然就出現(xiàn)了田中……紗羽被嚇了一跳問‘怎么了???’之后,田中他……”

來夏和和奏看了看對方壞笑起來,然后同時模仿起大智,

“‘你,你好啊。真是偶然啊?!?/p>

兩人沒能忍住,爆笑起來。笑到直喘氣的來夏,

“啊哈哈哈!怎么可能是偶然啊???那可是澳大利亞哦?老老實實說我是來見你的不就好了。”

“很有田中的風格吧?”

和奏看了一眼維也納后,維也納也微笑起來。

“恩,為了安慰紗羽漂洋過海,大智真是溫柔。然后呢,之后他們怎么樣了?交往了嗎?”

“嗯哼,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吧?”,來夏說,“按紗羽所說,之后兩人一起吃了個飯聊了聊天,然后田中很快就回去了。是吧?”

和奏點了點頭。

“紗羽沒仔細說我也不清楚。不過她說和田中見面是那之后五年來的第一次,我想他們應該沒有在交往?!保ㄗg:紗羽大智你們比食夢者的最高和美保還厲害,人家好歹還見個幾次面發(fā)發(fā)短信一年打個電話。)

“是嗎……”,目光深遠的維也納微笑起來,“兩人的戀愛齒輪在我所不知道的時候有好好的運轉(zhuǎn)著啊?!?/p>

和奏和來夏看了看對方,

“……這算是運轉(zhuǎn)著嗎?”

“不如說根本停掉了吧。”

兩人苦笑起來。

?

紗羽和大智在悶熱的倉庫里尋找著,大汗淋漓。終于,兩人發(fā)現(xiàn)了燒烤架。

“去買東西會比較輕松吧?”,紗羽笑了笑,大智也聳了聳肩笑道,“也許呢?!?/p>

“往外搬咯?!贝笾翘崞馃炯芎螅鞍萃心懔恕?,紗羽說完便走了起來。

兩人并排走在從倉庫通往主屋的路上。被樹叢圍著的細小道路讓兩人的距離貼近了。走在沒有鋪設的路上,兩人按著“呷”,“呷”地節(jié)奏邁著腳步。

大智側(cè)眼看著紗羽。

從近距離看到望著樹叢走著的紗羽額頭上斗大的汗珠后,大智慌忙挪開視線。

“……全是灰啊。”

大智嘀咕后,“誒?”,紗羽有些驚訝似地看著大智。

“啊……是這個”,大智抬起手頭的燒烤架示意。

“恩,因為完全沒用過。”

說完,紗羽又一次看向樹叢,

“聽到這些蟬鳴,讓我有了一種回到日本的實感呢?!?/p>

“這么一說真的是呢?!?/p>

兩人又沉默著走了一會兒后。

紗羽開始輕聲哼起歌來。

這是大智沒聽過的歌曲。

“是什么歌?”

“歌名我已經(jīng)忘記了。”

短暫的沉默后,大智看著腳邊,

“那個……”,然后嘀咕起來。

聽到自己的聲音比想象中的更緊張,大智的手頭更是用力起來。

“怎么了?”

受到這份緊張影像,紗羽沒看大智便回應道。

在大智猶豫不言的瞬間,

“我們買了好大一塊肉哦!”

來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往那邊一看,跟著和奏和維也納的來夏抱著一束花走了過來。

“歡迎回來!這束花是怎么回事???”

紗羽跑到了來夏邊上。

大智也放松了下來,

“辛苦了!”

大智跟著紗羽跑到了來夏她們那邊。

?

雪音回家之后立刻脫掉了借來的衣服,把它和存折的衣物一起放進了洗衣機里。

母親因為工作已經(jīng)不在了。房間里依然拉著窗簾。

雪音躺到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怎么辦啊……”

煩惱了一會兒,雪音取出手機開始準備給母親發(fā)信息。

“我可以在昨天住的朋友家再住三天嗎?順勢就被邀請參加社團合宿了。老師也在。還有很多大人。還有和尚在。”

盡管想要說明清楚,但不知如何說明是好的雪音寫出了這么一封馬馬虎虎的信息。

(要是媽媽說不行就不去了。)

發(fā)送。

洗好衣服的雪音把衣服帶到了洗澡間,按下了烘干機的開關。用家里剩的東西適當?shù)某粤藗€午飯后,雪音坐到了桌前打算寫作業(yè)。

翻著教科書迷迷糊糊的雪音聽到有信息發(fā)來的提示音后一下清醒了過來。

是媽媽發(fā)來的。

“和尚?可以是可以,你回家之后要好好跟我說明哦?!?/p>

(可以啊……)

雖然不知道媽媽是信任自己還是不擔心自己,不過雪音沒有在意,合上了手機。

?

傍晚。

夏日巨云被染成了橙色,與還有些藍的天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放在庭院里的燒烤架里燃著小火,在來夏用團扇的煽動下,火焰來回搖曳。

“火點起來咯?!?/p>

來夏離開了火旁,開始用扇子煽起自己。

“辛苦了。”

大智往火上放了一張大網(wǎng)。和奏和紗羽把在廚房切好的食材一一放到露營用的鋁桌上。

志保和正義一起從玄關內(nèi)側(cè)來到外面,“抱歉,我們出去一下!”。

“好的,一路順風!”

紗羽抬起手回答。

“約會?”,來夏問。

“居委會開會,明天在海邊有活動,是去做準備。”

“嘿——world music festival那種?”

“恩,大概,就是那樣的?!?/p>

維也納在庭院外等待著雪音的到來。他偶爾拿出手機擔心似地確認時間。和奏也一邊看著石階一邊走到了維也納邊上,

“雪音沒來呢?!?/p>

“恩,說是讓我們先開始。天馬上暗了,我去接她吧。”

說完,維也納就要走出去,正好在這時,

“加加宮同學!”,維也納叫道。

爬上石階的雪音朝這邊走了過來。

來到庭院邊后,因為受到大家的注目,手頭提著一個小帆布包和大手提包的雪音害羞地沉默著呆站不動。

“來,快進來快進來?!?,維也納開心似地催促道。

“噢,你來啦”,來夏也一邊招手一邊道,“不用在意,再過來點?!?/p>

“來幫忙烤肉吧”,紗羽說。

“好的?!?/p>

雪音走到紗羽邊上,從大手提包里取出了疊好的紗羽的衣服,

“謝謝,我已經(jīng)洗好了?!?/p>

遞了出去。

“謝謝你。換洗的衣服帶來了?”

“是的”,雪音輕輕敲了敲大手提包。

“泳衣也?”

“……姑且。”

大智舉起了烏龍茶瓶。

“加加宮同學,茶可以嗎?”,大智問。

“啊,好的,我去放行李?!?/p>

“啊,那順便還有這個?!?,紗羽把手頭的衣服交給雪音后,雪音小跑著進了屋子。

“大家喝啤酒?”

看到大智拿起的啤酒,來夏表示,

“啊,我喝烏龍茶?!?/p>

“宮本酒量不行?”

“誒?來夏很能喝吧?你那么喜歡酒?!?,和奏從大智手頭接過罐裝啤酒,“話說回來,你昨天也沒喝吧?”

“恩,是的……其實,我現(xiàn)在正在執(zhí)行無酒精節(jié)食?!?/p>

“誒!?還有這種節(jié)食?”,和奏不禁看向手頭的罐裝啤酒。

“來夏會節(jié)食真少見呢”,紗羽結(jié)果罐裝啤酒后拉開拉環(huán)說道。

和奏猶豫著要不要打開啤酒,“……那我也,喝烏龍茶吧?!?/p>

“和奏沒關系的吧”,來夏苦笑。

“維也納也是,喝啤酒?”

“啊,我喝茶。因為學生在?!?/p>

雪音回來后,燒烤開始。

又是烤肉烤蔬菜,又是炒面。

“來夏,肉焦掉了!”“和奏燒飯粗枝大葉呢。”“紗羽,也要好好吃蔬菜哦?!薄懊髅饕郧熬S也納比較高啊~”“田中,來耍個帥看看。”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

日落西沉,起居室的照明朦朧照亮了小庭院。

吃了一陣子,來夏開始唱起歌來。

“啊,來夏的命運曲呢。”

紗羽也哼了起來。和奏呵呵笑道,

“看到來夏在車站前唱歌我嚇到了哦?!?/p>

“嚇到的是這邊才對!大家居然都在。”(譯注:此處劇情見動畫第一集片尾部分。)

合著南國風的歌曲節(jié)拍,紗羽和來夏跳起舞來很快,維也納也加入其中。

“你還記得啊。”

大智感慨道,維也納失望地說,

“誒,大智,你忘記了嗎?”

和奏她們加入了高唱ガンバライジャー的維也納和大智,五人唱完之后大笑起來。(譯注:ガンバライジャー,動畫插曲。)

“那個時候的報紙還存著哦?!?/p>

紗羽說完,和奏也苦笑起來。

“我也是,爸爸留了剪報?!?/p>

“不愧是寵溺女兒的父親呢。”

來夏點頭。

“新鮮的風兒,吹過綠色一片”(譯注:此處為動畫主插曲之一的《心の旋律》的歌詞。)

和奏靜靜歌唱起來,

“一面寬廣,一面澄澈的天。”

來夏和紗羽也唱了起來。

“如今,光芒輕輕流轉(zhuǎn),它一定會溫柔照亮人間?!?/p>

大智和維也納也加入其中,夜空中響起了優(yōu)美的旋律。

“就算是看不見星空的雨天,你夢寐以求的未來,就在身邊,千萬不能停止這歌聲,隨心所愿?!?/p>

維也納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停了下來。人在一旁的雪音寂寞似地低著頭。

(糟了!把加加宮同學一個人丟下了……)

維也納故意出聲,

“說起來,加加宮同學沒有參加社團嗎?”

看向雪音的臉。

雪音猶豫了一下,無精打采的表情扭曲了。

“……我是歸宅部?!?/p>

小聲回答后,雪音一臉難受地用手捂住了胸口。

和奏她們也停了下來看向雪音。

維也納努力用開朗的聲音說道,

“那,加加宮同學也加入什么社團吧?社團活動很開心的!會留下美好的回憶!緣谷高中沒有合唱部……要不加入吹奏樂部或者演劇部之類的?!?/p>

突然,沉默的雪音眼睛里浮現(xiàn)出了淚水,落了下來。雪音立刻背過臉去擦去眼淚,然后就這么一直背對著維也納。

“?。??怎么了,加加宮同學,你沒事吧?”

“……沒有。”

“看起來完全不是那樣就是了……”

維也納繞到轉(zhuǎn)過身去的雪音面前,彎下腰看著雪音的臉,

“加加宮同學,有什么問題的話希望你來找我。如果不方便對我說去跟來夏她們說也可以。不要一個人自顧自煩惱——”

“吵死了!不要管我了!”

大叫后,雪音用力推開了維也納。

“啊啊???”

失去了平衡的維也納撞上了旁邊的鋁桌,“哐當!”一聲,桌子翻了,上面的料理和飲料撒了一地。

“啊……”

雪音往后退了一步,害怕似地僵在原地,緊緊咬住了嘴唇。


[悠月漢化組]TARI TARI~既是萌芽 又是照耀 不時歌唱~第二話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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