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sans, I win.”

黑發(fā)的青年彎下腰，金色的雙眼彎起，抿著嘴唇，露出一個笑。
靠在墻壁上的男人遲鈍的抬起頭，胸口被鋒利的唐刀刺出的傷口鮮血淋漓，洇濕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他急促的喘息著，左手上似乎還抓著什么東西，在光線下反射出耀眼的金色。
“咦？”
frisk上前，蹲下身，想要從他的手下拿走那個東西，意外的發(fā)現(xiàn)男人抓得很緊，他不以為然地將唐刀再次插入sans的胸膛，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噴涌而出，sans悶哼一聲，手上卻更加用力。
黑發(fā)青年的金瞳中閃過一絲陰霾，他伸手，將唐刀擰轉(zhuǎn)，男人頓時血肉撕裂骨骼破碎，sans費力的睜開眼，看著面前青年驚為天人卻帶著殺意的面孔，他咳嗽兩聲，應聲吐出兩口血夾雜著些許內(nèi)臟碎片。
frisk拔出唐刀，用刀柄猛敲sans的手，手指被折斷，后者一聲不吭咬著下唇，frisk滿意地從sans折斷的手指下掏出那個物品。
是金色的心形吊墜盒。
frisk怔愣片刻，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該說你什么……就這么個破玩意……你把它當成寶貝護著？”
frisk還在笑，笑出了眼淚，黑色的長發(fā)在空中飛舞。
sans眨眨眼。
“一個垃圾而已……”
青年笑著將吊墜盒打開，看到里面東西的一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吊墜盒中放著frisk以前與sans的合照。
照片中十五歲的frisk笑得很開心，與之相對的，他旁邊的sans倒是沒有任何表情，兩個神情截然不同的人站在一起，竟出乎意料的和諧。
看得出來照片被保護得很好，就像是剛剛拍下來一般。
黑發(fā)的青年在錯愕之后，又重新笑起來，只不過這笑是冷笑。
“你想用這個感動我？然后放過你？”
“……不?！?br/>男人終于開口，聲音無比嘶啞，就像是一個極度干渴的人在說話。
“……我不覺得這個能打動你，也從未乞求過你放過我?！?br/>“我只是……”
他吐出三個字，卻又卡住，再也說不出下面的三字。

我只是喜歡你。

也許是他的眼神暴露了這句話。
frisk狂笑不止，看向sans的眼神變得神經(jīng)質(zhì)起來。
“你喜歡我？喜歡我？喜歡我？？？”
sans沉默著。
frisk收起了笑容。
“你喜歡我關(guān)我什么事啊。”
他語氣森冷，面如冰霜，frisk后退幾步，松開手，吊墜盒摔在地面，發(fā)出的清脆聲響在長廊中被無限放大，回蕩著。
“你們不需要關(guān)心我，不需要喜歡我。”
“我過著我想要的生活?！?br/>“你們所謂的喜歡只會妨礙我?！?br/>“妨礙我賺錢，妨礙我殺人?！?br/>“妨礙我的一切?！?br/>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sans的眼前已經(jīng)開始模糊，但他始終望著吊墜盒。
frisk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蹲下身，抱住了sans快要散盡溫度的身體。
“Ich liebe dich.”（我愛你）
sans轉(zhuǎn)動眼珠，想要看清楚他的神色。
而一把鋒利的唐刀刺穿了他的心臟，刺穿他心臟的同時也穿透了frisk的身體。
“一命還一命，我不欠你什么了?！?br/>他聽到frisk伏在他肩膀上，低聲道。
唐刀拔離身體，frisk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臉色有些蒼白，卻依然冷漠。
sans的瞳孔開始失去焦距，他凝望frisk離開的方向，黑發(fā)青年從心形吊墜盒上走過去，吊墜盒被踩碎的聲音和那句“Ich liebe dich.”是他最后聽到的聲音。
他垂下頭，笑了，唇角帶著笑意。



——不知道是嘲諷還是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