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虎

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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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飄飄揚(yáng)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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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萬物都鋪上一層銀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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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屋內(nèi), 浴室里的水汽還未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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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穿著浴袍的人相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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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手機(jī)舉到袁一琦面前，嚴(yán)厲質(zhì)問：“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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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看著屏幕上的畫，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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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送你的圣誕禮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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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拔絲羽毛”大師的最新作品，一只白老虎按著一只小花豬，狠狠打它的屁股。小花豬還應(yīng)景地戴著圣誕帽, 嘴里塞了個紅蘋果, 似乎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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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袁一琦往前推了一把，正好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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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身威脅道：“你如果再把我畫成豬, 我就讓你以后都下不了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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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眼睫毛動了動, 抬起一條腿?！澳阋盐业耐蠕彅鄦幔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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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順勢抓住袁一琦的腳腕, 指尖碰到一條冰涼的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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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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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沒給袁一琦多余的思考時間，傾身上去，把那只幼稚調(diào)皮的小老虎吃干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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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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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之后，兩人都沒直接進(jìn)入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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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翻到沈夢瑤身上, 十分認(rèn)真地說道：“沈夢瑤, 我覺得我們之間都沒有激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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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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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幽幽道：“我沒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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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搖搖頭，“肯定是我現(xiàn)在太喜歡你，讓你驕傲了。你現(xiàn)在吃肉之前都不哄我了?！?/p>

沈夢瑤失笑，“你現(xiàn)在是在跟我說甜言蜜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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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袁一琦把頭砸在沈夢瑤身前, “你都沒說圣誕節(jié)要跟我約會, 我才不會跟你說甜言蜜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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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因著那心口碎大石的重量，面部扭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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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半天沒聽到沈夢瑤說話，自顧自惱道：“我明天是不會跟你出去約會的, 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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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心里好笑得不行，果然還是那只別扭的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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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捏捏袁一琦的臉，十分鄭重地發(fā)出邀請：“未婚妻小姐，請問你明天愿意跟我出去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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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拍掉沈夢瑤放在她臉上的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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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那你要怎么樣才肯愿意跟我出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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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我都說了，不會出門跟你約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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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給你吃十次布丁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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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吃一百次都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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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翻身，將兩人換了位置，貼上袁一琦溫度頗高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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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吃幾次肉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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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縮了縮脖子，“不行。也不給你吃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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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在袁一琦小巧的鼻頭上印下一吻。“那我好好哄哄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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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肌肉繃緊，嘴上十分倔強(qiáng)：“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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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拿貝齒輕輕硌了一下袁一琦的下巴?！翱丛谖覑勰愕姆萆希膊豢梢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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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沈夢瑤第一次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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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心臟都不受控制地四處亂撞，似乎都要沖破胸腔，撞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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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聲音軟下去：“你先多說幾遍，我考慮考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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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湊到袁一琦耳邊，輕輕柔柔地說道：“我愛你。”每個字都清晰地順著耳道鉆進(jìn)去。

袁一琦的胸腔倏然抽了一下，一秒后，又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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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久沒發(fā)作的小奶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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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見怪不怪，還有些高興。她得意地彎彎唇角，“你看，我就說你這樣是因為害羞。我在度假酒店想吻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還有在商場那次。這么看來，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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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拿腦門使勁撞了沈夢瑤一下，斷斷續(xù)續(xù)道：“別……胡說！我……我不喜歡……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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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說完一句話，立刻把沈夢瑤踢下床。“你……你今晚……回……回自己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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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沒有遂了袁一琦的愿?！按蛐∧锑?，要憋氣才能止得住?，幀幗憬銕湍阒灌??！鄙ひ羧局。然?，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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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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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向下陷了幾分，袁一琦的所有聲音，悉數(shù)被沈夢瑤傾吞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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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過圣誕節(jié)這件事，說白了只是情侶們約會的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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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樂場里，節(jié)日氛圍尤其濃厚?？諝庵?，飄散著“Merry Christmas”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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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天氣原因，很多高空設(shè)施都沒有開啟，但這并不妨礙游人的熱情。很多年輕的爸爸媽媽牽著小孩走在雪上，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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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對平時疏于溝通感情的情侶也紛紛出動，重尋浪漫。倒有幾分情人節(ji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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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入口，袁一琦踩著雪地靴，十分興奮地往前蹦了兩下，像個第一次跟著爸爸媽媽來游樂場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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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笑道：“你小心點，別摔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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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收起臉上的興奮表情，一臉嚴(yán)肅道：“我這么大的人了，才不會因為來游樂場就跟個小朋友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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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指了指不遠(yuǎn)處，“那我給你買個圣誕帽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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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猶豫一下，“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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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別嘴硬了?！鄙驂衄幹苯訝孔≡荤氖?，朝那個攤位走過去。

袁一琦回扣住沈夢瑤的手，兩個人的距離又靠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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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唇角不自覺揚(yáng)了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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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攤位前，袁一琦左右看了看，拿起一頂草綠色的帽子戴在沈夢瑤頭上?！澳愦鬟@個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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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直直盯著袁一琦，目光危險，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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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撓撓臉，把沈夢瑤頭上的帽子取下來，戴在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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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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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伸手將袁一琦頭頂?shù)拿弊诱?，換上一頂咖色的鹿角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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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位前的工作人員立時由衷贊美道：“小姐姐戴這個帽子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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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蹙眉，攬住袁一琦的腰，嘴里輕吐兩個字：“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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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得意地翹翹嘴角，嫌棄道：“真是個醋罐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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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斜覷袁一琦一眼，“都想著給我戴綠帽子了，還不許我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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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沖沈夢瑤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澳憧烧媸莻€黏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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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猝不及防被兩個好看的小姐姐撒了一臉狗糧，手不自覺抬起來抹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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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給沈夢瑤戴上一頂紅色的圣誕老人帽，“咯咯咯”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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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好像我畫的那只小花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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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一把扯掉頭上的帽子，警告道：“你如果再說我是豬，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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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用手指撓了撓沈夢瑤的肩膀，“你不要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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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今天圍著一條松松軟軟的白色圍巾，配合上現(xiàn)在的表情，像只可愛的小白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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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哪里還能有脾氣，順勢握住袁一琦的手，放進(jìn)大衣兜里?！疤炖?，別把手凍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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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見撒嬌計謀得逞，立刻拿起那頂綠帽子問道：“那你愿意戴這頂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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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袁一琦頭上的帽子取下來，放回攤子上。“那就誰都不要戴了，這是小孩子才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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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要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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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趕緊擋住她的路?！昂冒珊冒?，那你戴圣誕老人的帽子吧，你戴紅色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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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那頂麋鹿帽子重新戴回袁一琦腦袋上，滿意地點點頭。“你對我們的定位認(rèn)知很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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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眨了眨眼睛，“什么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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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勾勾唇角，“圣誕老人坐在雪橇上，麋鹿要拉著雪橇跑，受圣誕老人奴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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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二話不說，將兩人頭上的帽子互換?！澳乾F(xiàn)在這樣才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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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工作人員吃飽了狗糧，甚至想打一個響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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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當(dāng)你的麋鹿。”沈夢瑤臉上露出個寵溺的笑，“我的小圣誕老人，我們是不是可以結(jié)賬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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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晃了晃那個綠帽子。“那把這一頂也買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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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拿過袁一琦手里的帽子，放回攤位，沖工作人員露出個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家里小朋友淘氣，給你添麻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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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擺擺手道：“不會不會?！毕袷潜婚W光彈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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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錢，離開攤位幾米遠(yuǎn)后，袁一琦小聲嘀咕：“那頂圣誕樹的帽子明明挺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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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既然你覺得好看，那就買回去，不能浪費錢，你天天都要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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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你真是個斤斤計較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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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剛抬起手，想在袁一琦腦袋上敲一下，就聽到身后有人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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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回頭，是曾有過一面之緣，鼎嵐盛世的高總，高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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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的目光在袁一琦臉上停留一秒，便收了視線，對沈夢瑤道：“真巧，又碰到沈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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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頷首，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高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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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見對方是沈夢瑤認(rèn)識的人，只無聊地低下頭，希望兩個人快點客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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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又將目光重新落在袁一琦身上，問道：“沈總不給我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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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笑了笑，“這是我未婚妻?！背酥?，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袁一琦礙于沈夢瑤的面子，抬起頭，沖高冉敷衍地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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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xiàn)在對人的氣味沒那么敏感了，但她還是不習(xí)慣這種社交活動，十幾年的習(xí)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糾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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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對方一點都不記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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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不過那股情緒被掩飾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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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沈夢瑤笑道：“沈總的未婚妻很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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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無意進(jìn)行更多交談，告辭道：“高總應(yīng)該也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吧？我就不耽誤高總時間了。以后有機(jī)會，再請高總出來喝咖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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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這里等朋友?！备呷筋h首示意，“沈總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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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牽著袁一琦繼續(xù)往里面走，走出去一段距離，回頭看了一眼，高冉還站在原地，雖然視線落在別處，但沈夢瑤總有種她一直在看這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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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個月不到，偶遇兩次，是不是太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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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倏然甩開沈夢瑤的手，蹲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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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將頭扭回來，滿面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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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從地上抓起兩坨雪，團(tuán)成一團(tuán)拍在沈夢瑤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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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沒有防備，一時間鼻子里，嘴里都是雪。她擋住臉，向外吐了幾口雪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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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蛋，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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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惱道：“給你點厲害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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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拿手拍掉臉上的雪，揪了揪袁一琦的臉，教育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原則是，熊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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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眨巴著兩只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委屈?！澳阕约和悼匆芭耍€敢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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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怔了一下，“我什么時候偷看野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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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沉默了好半晌，想到沈夢瑤之前說過有話要直說，才別別扭扭地開了口：“我剛剛都聽到了，那個跟你打招呼的人說又碰到你了，你說，你們偶遇過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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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無奈道：“我們就見過一回，不熟?！?/p>

“那都走這么遠(yuǎn)了，你還回頭看?！痹荤财沧欤坝形液每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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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捧住袁一琦的臉，在嘟起來的小嘴巴上親了一口。“沒你好看，也沒你好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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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又捕捉到不得了的關(guān)鍵字，“你還想親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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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失笑道：“你不要無理取鬧，我什么時候要親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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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覺得我無理取鬧?！痹荤媚X門狠狠撞了沈夢瑤一下，“我撞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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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摟住袁一琦的腰，將人固定住?！昂昧耍昧?，是我不該看野女人，小老虎就原諒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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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漆黑的眸子里，裝著濃郁的老陳醋似的。哼哼唧唧道：“我沒有無理取鬧，你就是不該看別的女人，男人也不行。你也不能笑話我，我就是不高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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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眉眼彎彎，湊近道：“嗯，我的小老虎沒有無理取鬧，是我不對，惹小老虎生氣了，你怎么才能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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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抬手幫沈夢瑤擦干凈剛才殘留的水珠，認(rèn)真回答：“你給我學(xué)兩聲豬叫聽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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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臉上的笑容消失，松了手，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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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追上去，兩只手拖住沈夢瑤的胳膊?！拔疫€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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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我也生氣了，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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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不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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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那我們扯平了，你不生氣我就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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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下意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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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這才牽住袁一琦的手，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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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邊浮起一個平時不多見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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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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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烏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圈，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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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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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

高冉看著那兩個親密的影子，眼睛里滿是嫉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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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該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那個小女孩面前，但是她一分一秒都沒辦法再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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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憑什么沈夢瑤可以離她的太陽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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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式古典風(fēng)格的起居室里，壁爐里燃著火，一個紅木拐杖立在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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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閉著眼睛倚在搖椅上，腿上蓋了張羊絨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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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手機(jī)上接到幾張照片——是養(yǎng)女在游樂場氣得發(fā)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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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看完照片，重新閉上眼睛，嘴里哼起了歡快的小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