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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晃了一個星期，終于能踩到實(shí)地，楊九郎頭暈眼花身體發(fā)軟腦袋發(fā)飄。

張?jiān)评装褩罹爬赊粼诖采希骸安粶?zhǔn)亂動，下床要先打報告?！?/p>

發(fā)布完禁足令，張?jiān)评浊袚Q到保姆模式：“想不想吃東西？給你沏杯茶好不好？熱熱的喝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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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九郎看他，張?jiān)评邹D(zhuǎn)了個圈兒，還很有活力地蹦了蹦。

楊九郎頗覺丟臉：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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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準(zhǔn)玩手機(jī)，又不準(zhǔn)做工作，楊九郎無趣地窩在床上，被張?jiān)评滓粫何怪詡€藥，一會兒喂著喝個水，還時不時地拍拍哄哄，就差唱搖籃曲哄他睡覺了。

楊九郎：“你小時候是不喜歡玩過家家呀？”

張?jiān)评奏托Γ骸澳阋詾槎枷衲?？三歲玩假娃娃，十三歲玩真娃……”

最后一個“娃”字還沒說完，張?jiān)评妆幻鸵蛔?，跌進(jìn)了楊九郎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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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jiān)评籽鲋?，看著楊九郎笑?/p>

楊九郎戳他的臉：“兒子?！?/p>

張?jiān)评祝骸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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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jiān)评踪N在楊九郎胸上聽他的心跳，楊九郎撫摸張?jiān)评椎念i背。

楊九郎的心跳很穩(wěn)，張?jiān)评椎念i背寬厚有力。

他們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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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問幾點(diǎn)了，說不能耽誤給師父問安。

張?jiān)评卓纯磿r間：“再歇半個小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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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說半個小時的話吧。

張?jiān)评讍枟罹爬桑骸澳愣疾皇娣诉€得去給你爹請安。你說，是爹親還是兒子親？”

楊九郎厚顏無恥：“爹？”

張?jiān)评自谒厣洗蛄艘幌拢骸罢l稀罕抄你便宜！”

楊九郎虛弱呻吟：“哎喲，我都不舒服了你還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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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親還是兒子親這個問題對楊九郎來說，等同于我跟你媽掉水里你先救誰。

對此，楊九郎早掌握了正確的回答方式：和誰單獨(dú)在一起，就說誰親！如果是三個人在一起，那必須是師父親！

三個人都很滿意：老郭覺得楊九郎有良心，張?jiān)评子X得翔子和自己一塊兒糊弄師父可見是翔子跟自己更親，楊九郎覺得兩邊太平。

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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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很快就到，張?jiān)评卓纯礂罹爬缮钒椎哪?，問他要不要歇歇再去?/p>

楊九郎扶著張?jiān)评椎氖周浘d綿地往起站：不歇了，早去早回，還一堆活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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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jiān)评装褩罹爬煞龅介T口，蹲下去給他系鞋帶。

看楊九郎一個勁聳肩膀運(yùn)氣，張?jiān)评仔Γ骸斑@就開始啦？”

楊九郎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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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不斷舔后槽牙，嘬牙花子，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睛也瞇得越來越小。

給楊九郎系好鞋帶，張?jiān)评滓查_始調(diào)動情緒：我很可憐，我吃不到老豆腐油條糖餅烤鴨……不對，不是這個。是我很可憐，德云社欺負(fù)我，拆了我的粉絲團(tuán)、我的后援會。郭德綱欺負(fù)我，他挑唆著楊九郎拿我找包袱。楊淏翔也欺負(fù)我……

張?jiān)评椎乃季w離劇本越來越遠(yuǎn)，一路從宮斗歪到了春宮。

這不行！

張?jiān)评捉o了自己一嘴巴，逼自己把思緒往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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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詫異：說好了他演生氣張?jiān)评籽菸萌煾改球_好處的，這家伙怎么入戲入得面賽桃花眼如秋水？

時間不早，楊九郎提議：“要不我把你打哭吧?！?/p>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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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看看倆孩子給他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笑瞇瞇：“坐。”

楊九郎一屁股坐下，張?jiān)评自囂街ぐひ巫?，站到一邊：“爸爸，我站著吧。?/p>

老郭：“嗯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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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倆孩子這一趟演出的心得，又和他倆聊聊最近的新聞，老郭問他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楊九郎：“您問小目標(biāo)還是大目標(biāo)啊？”

“小目標(biāo)怎么說？”

楊九郎毫不猶豫：“上春晚！”

“滾蛋！小目標(biāo)上春晚，大目標(biāo)呢？接手德云社嗎？”

“那倒不用，我嫌累?！睏罹爬升b著牙樂，“我們呢，想做兩身新大褂，您讓德云華服給我們把單免了就行。”

張?jiān)评酌忘c(diǎn)頭：這個好，要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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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把玩著新得的一方硯，小小地笑了一下。

看得出來，這倆是打完架過來的。小辮兒那眼還紅著，楊九郎進(jìn)來時臉煞白，還帶著氣。

挨了打的乖乖巧巧，連病帶氣的彩衣娛親逗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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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大目標(biāo)你是不要想了，小目標(biāo)……”

楊九郎支起耳朵。

老郭：“去看看廚房飯做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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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軟面條一樣順著椅子往下出溜。

誰要吃飯！誰要現(xiàn)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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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已經(jīng)癱到了地上，就別管那么多了，楊九郎抱住老郭的腿就嚎。

張?jiān)评籽塾^鼻鼻觀口口觀心定如老僧，可背在背后的手卻不由得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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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楊九郎嚎得耳朵疼，老郭拽他：“起來！”

起來就起來！楊九郎手撐在師父腿上，順手捻了捻師父的褲子：“哎師父，您這褲子哪買的？”

老郭：“別想了，你穿不上！”

楊九郎：“我當(dāng)七分褲穿不行嗎？”

老郭無奈：“快點(diǎn)兒起來，正經(jīng)跟你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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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正襟危坐，張?jiān)评撞灰苏泻?，也緊挨著楊九郎坐了下來，兩個人目光炯炯盯著老郭。

老郭干咳一聲：“就是個意向。”

意向？意向您也得給說說?。?/p>

老郭從頭說起，楊九郎不斷點(diǎn)頭，張?jiān)评椎椭^，從牛仔褲上的破洞里摳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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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回到家，楊九郎扎進(jìn)書房伏案疾書，張?jiān)评啄卣驹谝贿吙此?/p>

楊九郎：“你先睡，我加個班，別等我。”

張?jiān)评卓纯幢?，這個點(diǎn)他是得睡了，不然皮膚狀態(tài)會很糟，眼泡也會腫，影響明天拍攝。

“你也早點(diǎn)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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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jiān)评渍驹跁块T外，聽楊九郎不斷地敲鍵盤、點(diǎn)鼠標(biāo)，打印機(jī)不斷吐紙。楊九郎在紙上寫劃的聲音，他離這么遠(yuǎn)都聽得清清楚楚。

九郎很久沒這么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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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師父說有省級電視臺有意邀請張?jiān)评讌⑴c春晚的錄制，不是說相聲，是個戲曲聯(lián)唱的節(jié)目。

師父說去與不去，他倆自己拿主意。

他是該去，還是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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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