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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片接龍小說系列在?@OverLoad同人組-茶鋪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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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列車似乎不遵循外界時間流逝的規(guī)則，千歲發(fā)現(xiàn)即使列車一直在行駛，乘客卻在不知不覺間變動著，先前二人對面桌坐的是一只黑得發(fā)亮的大猩猩先生，如紳士般得體地看著報紙上的時事版塊，列車開出柯伊伯帶之后對面坐著的是抱著只柯基犬的貴婦人，儼然是中世紀英國的打扮。

現(xiàn)在貴婦人和她的愛犬也不知所蹤，車廂里竟有些冷清，窗外也不再有觸手可及的天體，明治在給千歲講解了有關(guān)冬季大三角的故事之后，拉上了百葉窗。狼少女面前的咖啡紙杯疊成了高塔，千歲從不知道明治對咖啡如此著迷。

離開太陽系之后，列車的速度驟然上升，貓耳乘務員告訴千歲，下一站是一小時后的天狼星。

皮靴摩擦木質(zhì)地板的聲音響起，下一刻身著棕色皮質(zhì)風衣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他是對面座位的乘客，而十分鐘前柯基正趴在那里小憩。

男人沒有把隨身的木質(zhì)手提箱放在行李架上，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在身邊的空座位，謝絕了影子人乘務員端來的咖啡，就這樣坐著望向窗外。

明治顯出為難的神色，千歲沒有放過朋友的變化。

“怎么了？”

“那位先生，在那次核大戰(zhàn)中失去了他的女兒?！泵髦巫角q身邊，壓低聲音，貼著千歲的耳朵，“而他死于避難所的內(nèi)亂。我本來沒有打算邀請他來的，沒想到他僅憑著自己的意志來到這里……”

那次核大戰(zhàn)，千歲知道那是在自己的“幸運時刻”之后不久發(fā)生的，但具體情況千歲并不了解。

男人懷著重重心事坐定，他除了隨身提著的木箱之外別無他物，對于車廂里的裝潢也并沒有很大的興趣，只是望著窗外。

“格里先生?！泵髦位謴土似匠Ｗ孕诺纳裆?，她決定和這個男人聊聊。

“你知道我的名字？”格里把視線從遙遠的星空移到過道對面那個年幼女孩的身上，陌生的清秀臉龐，格里確信之前沒有見過她。

更何況在這趟列車里碰到熟人什么的，大概比被隕石砸中的概率要小。

“碰巧知道罷了?！泵髦握泻舾窭锵壬綄γ娴奈恢?，右手輕打一個響指，頭戴白帽子，送餐員打扮的影子人給格里端來一份肉醬意面和奶油蘑菇湯，乳白色的香氣彌漫在車廂里。

“然后還碰巧知道我喜歡吃什么？”格里先生這樣詰問，手卻已經(jīng)舉起了叉子，“謝謝，我開動了?！?/p>

千歲仔細端詳男人的樣貌，四十歲上下，棕色的卷短發(fā)，細小的棕色眼珠嵌在長臉上，鼻子也是和臉一樣的加長款，千歲想起在中東平原見過的那匹老馬，時光在他臉上鑿出幾道裂紋，眼袋很重，精神不佳，嘴唇泛黃而干裂，手指被煙熏成黑黃色，沙啞的嗓音，仿佛一開口就會從嘴里竄出煙酒的氣味，看來這個人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里把規(guī)律的作息棄如敝履。

“這趟車坐得還習慣嗎？”

“還行吧，就是有太多奇怪的事情需要適應?！备窭镞@樣回答明治的提問，他已經(jīng)默認紅斗篷的狼少女是這里的頭兒。

千歲注意到，在說話的時候，格里先生會放下叉子，把塞在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再不緊不慢地開口，以不死人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人生前的所受的教育并不簡單。

作為負責人，明治自然對所有乘客知根知底，盡管面前的男人屬于不請自來之流，在他踏入列車的那一刻，對于明治來說他就不存在隱私。格里——格里·肖恩，加州人，祖籍在英國，人工智能工程師，基于絆愛的人格模型制作“AⅣ”，也就是四號絆愛項目的負責人，可以說他的成果間接使得“完美決策”的能力者絆愛的意識得以存續(xù)，如果說未來的人類能夠找到一絲光明的話，毫無疑問就是面前的男人給的。

但無名的英雄也會無名地逝去，對于已死之人來說，身前身后的名譽都與己無關(guān)，生命的盡頭是平等的死，僅此而已。

“愿你度過一段愉快的旅程?！泵髦稳绱苏f道，對于這個男人來說，無需多余的提問，簡略的語言是對他的尊重。

“謝謝你，特別是允許我未經(jīng)邀請下登車。”格里喝完最后一口湯，“讓我能再見我女兒一面?！?/p>

?

五

工作日下午五點，格里先生會從戒備森嚴的信息大樓里面走出來，路過每天都會在那里買一杯咖啡的早餐店，穿過湖畔公園那條野鴨聲聒噪的小徑，純白色的大樓矗立于眼前，新羅馬英文字體的幾個紅色大字嵌在外墻。

“加利福尼亞州新腫瘤醫(yī)院?！?/p>

一直以來格里先生都對自己事業(yè)的意義堅信不疑，只要“AⅣ”系統(tǒng)能夠成功開發(fā)并且用于決策，進一步地推廣的到全世界的話，人類也就不會再受到當今如同舞臺劇一般的所謂政治所拖累，“世界和平”的步伐也會腳踏實地地向前邁進。即使他現(xiàn)在做的事情并非人道：“AI”的復制體難以計數(shù)，除了最為成功的二號和三號之外，幾乎都作為意識網(wǎng)的祭品而犧牲在他們的試驗臺上，面對陰暗的部分，他總是用結(jié)果論來逃避，因為這是終極的，作為人類發(fā)展新階段起點的工程。

只要能拯救所有人類，即使雙手沾滿鮮血……也會走在路上。

格里先生第一次動搖他的信念，是在女兒確診胰腺癌的那天晚上。他盯著兩年前因為癌癥去世的妻子的照片，覺得冥冥之中遭受了報應，他或許一直以來都在犯下罪孽。

AⅣ系統(tǒng)式啟動的那一天，格里先生沒有到場，他在醫(yī)院顫抖著簽下了人體冷凍協(xié)議，一旁的女兒牽著他的左手，兩人自始至終都只是無言。

上限為一百年的冷凍，當醫(yī)學發(fā)展到攻克胰腺癌的時候，女兒就能從休眠中蘇醒，作為健康的女孩在未來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

在冷凍室門口，女兒指間的溫度還和護手霜的味道一起殘留在格里先生的左手，但女兒的歡聲笑語，女兒第一次彈奏出完整曲子時的激動，女兒十二歲收到天文望遠鏡的那次擁抱，女兒初潮來的那天嚇得在廁所里的哭泣……女兒的一切，在格里先生的余生里，就剩下這點余溫還在手掌上沒有散去。

五年之后，核戰(zhàn)爆發(fā)，格里先生逃入避難所，大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他所期待的人類的嶄新階段，和這舊世界一同舉行完了葬禮。

女兒死去的消息，他在第二年才最終確認，或者說，終于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那個醫(yī)院里的所有人都沒有逃出去，醫(yī)生，病人，冷凍休眠的人，女兒只是其中的一個，也只是死去的六十億人中的一個。

只是，格里先生對“只是”這兩字無比地憤怒，想順著無線電把告知這個消息的家伙打一頓。

只是，格里先生現(xiàn)在只剩下唯一的愿望，等到核輻射的威脅消去，走出避難所，再看看女兒最喜愛的那片星空。

這要等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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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我以未來為籌碼欺騙自己活下去，隨著不幸的積累，這般未來承載了太多的愿望，變成了難以名狀的黑色泥沼……

到頭來，連實現(xiàn)這種未來的機會都不復存在，我都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殘酷還是仁慈?！?/p>

“至少你的成果給了未來的人類希望的火種。”明治知道這樣的話并不能安慰眼前的男人。

“那也得看他們是否珍惜了，雖然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見到我女兒?！?/p>

格里先生雙手捂著臉，千歲覺得他似乎精神不太好。千歲對已死之人也會精神不好感到疑惑，畢竟自己剛死不久，對這些事情完全不了解，她的手不知不覺中和明治牽在一起，這觸感提醒千歲她們并非通常意義的靈體。

明治沒有回應格里的話，但她的眼中滿含歉意。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的！”格里先生突然激動，“這是一趟把靈魂運到死后世界的車吧！讓我再見女兒一面都不行嗎？”

“根本不存在死后世界……”狼少女說出的詞句鉆進千歲和格里的毛孔，“你們也不是單純的靈魂，這趟列車也不是通向天堂或者地獄的列車?！?/p>

一直欲言又止的狼少女，童田明治，不，第二代糖果魔女，“十二魔女”的唯一繼承者，從她口中緩緩流淌出關(guān)于“生死邊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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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世上存在唯一的“公平”的事物，那只能是所有生命終會被賦予的“死亡”。

誠然，由于地球靈脈的存在，生命在肉體死亡之后，意識會以靈力的形式多存在一段時間，各種意外情況，這種靈力會被人類觀察到，并冠以“靈魂”的稱呼。

靈魂只是暫時的現(xiàn)象，就如同斷電之后的燈泡還會散發(fā)熱量一般，靈魂會自然地隨著時間消散，現(xiàn)在還沒有人觀察到靈魂能夠在自然條件下保存超過一天。魔女們當然掌握著維持靈魂的技術(shù)，以囚禁靈魂為前提，可以近乎永久地保存。

銀河鐵道列車也是魔女的造物，性質(zhì)卻天差地別，它本身就是用“生死邊界”的材料制造的，其“生”為無意義，故而也不存在“死”。它能夠吸引那些處于“生死邊界”的生靈，乘客并非死者，卻也沒有活著，正是憑借這種微妙的平衡，他們才能在“生死邊界”留下自己的投影。

當乘客身上生與死的天平往一方傾斜的時候，這投影也會隨風散去。

對于明治來說，她只是接手了某個?？空?，專供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的靈魂。而對于列車本身的意志，狼少女也無從捉摸，更談不上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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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女兒從未來過的事實，格里先生在站臺上就隱約預感到了，但他沒有因此卻步。奇怪的很，他知道自己明明不會滿足于去確定事實，這完全無法填補他內(nèi)心被現(xiàn)實的子彈貫穿的傷口，他卻還是登上了這趟列車。

已經(jīng)失去了存在于此的理由的他，盡管不知所措，彷徨于自責，焦慮于悔恨，卻沒有被列車所拋棄，他依舊是乘客的一員。

死亡對所有人是平等的？他并未感覺到，他現(xiàn)在所想的就是永遠睡去，偏偏患上了失眠癥。

有人擁抱了他，半晌之后格里先生才察覺到她的觸感，瞥到她粉紅色的身影。明治無法對面前的不速之客視而不見，看來今晚注定難以使人入眠。

“絆愛”擁抱著造成她不幸命運的罪魁禍首之一，格里回過神之后，也把嬌小而堅強的少女環(huán)抱在臂彎，兇手和受害者，實驗者和實驗體，死亡剝離了所有關(guān)系的干擾，只剩下兩個滿懷傷痛的靈魂。

格里先生知道，她原諒了自己，格里想起自己的女兒，想起女兒用纖細的臂膀擁抱他，想起自己的淚水落在她的白色病號服上。

眾人不經(jīng)意間，木箱摔落在地上，里面是格里的全部家當，已然破損的天文望遠鏡，鋒利的碎鏡片倒映著窗外織女星遙遠的光芒，這是格里來不及送出的生日禮物。下一刻，格里先生迎接了真正的死亡，留下了最后的話語。

“謝謝你能原諒我，三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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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絆愛”卻并非絆愛的少女，按下末日開關(guān)的女人，人類毀滅的始作俑者，絆愛初號的復制體，三號。

千歲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少女，而明治自然是一開始就胸有成竹。

三號盡力抹干臉上的淚痕，平靜地坐到原先格里的位子，交叉著雙手，她有很多話想說，而狼少女在考慮是否要聽。

“我很抱歉?！?/p>

“對我說沒用。”明治輕嘆一聲，對于人類來說，三號才是兇手，或者實驗者。

“我知道……我應該道歉，盡管我不曾后悔?！?/p>

按下末日的開關(guān)之后，再度睜開眼睛的三號，正身處于站臺。盡管立在地上的感覺如此真實，她卻不再是她自己，至少不僅僅是。心中充斥著情緒的渦流，曾屬于其他數(shù)千復制體的靈魂匯入體內(nèi)，她成為了集合體，充斥著憤怒，不甘，嫉妒，悲哀，還有已經(jīng)死去的空虛。

“這是活著無法經(jīng)歷的奇妙體驗，死去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痛苦并不孤單?！?/p>

“好受多了？”

“好受多了，我就是這樣知足的人?！比柦舆^乘務員遞來的咖啡，“但我不會后悔當初的決定，盡管只是創(chuàng)造我的那些人的錯誤，我明白，但死亡并不會給我這種人后悔的機會，所以我選擇不后悔。”

……

死亡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即使對罪大惡極的家伙也是如此，死后終于找尋到平靜的三號，明治能做的也只是放任她去死。

“所以說，你才無法成為她……”

話語被靛藍色的秋日氣息裹挾掠過，婁宿三星的光芒和列車交匯。

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車廂里，當晚的第三個不速之客，嬌小的兔子靈獸“朝霞”正漸漸回歸人形，物述有棲，愛麗絲出現(xiàn)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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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你不是她?！?/p>

“生死交界”之中，暫時重獲人身的愛麗絲，用甜美的聲音說著責難詞句，當她開口的時候，漂浮于空氣中的水汽凝結(jié)，映照著她與絆愛的回憶片段。

“我當然沒辦法成為她！就因為她是先來者我是后來者，就憑這該死的命運，我已經(jīng)承認了我的嫉妒，承認了我的錯誤，你還想讓我怎么樣？”

“如果她在你的處境，我相信她不會犯下錯誤。你和她在根本上就不同，從一開始，你就是幫兇?！?/p>

“誰知道呢？反正都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還有什么如果?！?/p>

“不，她，愛醬沒有死?！?/p>

三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亡并沒有平等地帶給所有的絆愛，她的平靜已不復存在。

“你……就是特意來告訴我這個的嗎？讓我死后都不得安寧……”

“不，我只是偶然走到這里而已?！?/p>

如果是過去那個懦弱的自己——愛麗絲如此想著——她一定會對這個和愛醬一模一樣的人懷有些許垂憐，但以今非昔比，愛麗絲和絆愛在二十四小時的患難中鑄就的愛，已然凌駕于三號對人類的恨意。

愛麗絲向著在一旁看這出戲的狼少女和前不死人行禮：“抱歉打擾你們……如果是愛醬的話，大概就會原諒這家伙了，但是我無法就這樣放下，還是趁這個機會懲罰她一下吧。”

只有生者才有選擇的權(quán)力，嗎？

沒有更多的話語，金色的兔子消失在星辰之間。

重復了無意義的話語多時之后，三號蹲在地上的矮小背影也終于完全消失不見。

車廂回歸平靜。

“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解決呢，格里先生也是，三號也是，愛麗絲也是，人類世界也是?！鼻q剛才專心看著車廂里你方唱罷我登場的眾生劇，現(xiàn)在才想起來抒發(fā)感嘆。

“這里就是這樣哦，畢竟也不是什么幫死者成佛的地方，只是個休息站罷了……死亡并不能成為遺憾的終點。”明治有些無奈地攪著剛剛端上來的咖啡。

面對這個少女的嗔怒掛在臉上的列車管理者，久遠千歲噗嗤地笑出來。

“誒？千歲笑什么？”

“哈哈，我只是在想，明治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啊。”

相視而笑。

你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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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時間不多了呢……”明治望著車窗那頭恒星的幽藍，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

“是嗎……”千歲用力伸了一個懶腰，“我也該走了嗎？”

“算是吧?！?/p>

“不是挺好的嗎，死前最后還能見到明治醬?！?/p>

“不會死哦?！?/p>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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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死嗎？”千歲差點嗆著自己。

“我說過的，千歲，這里是生與死的交界，天平往任何一方傾斜都是有可能的?！?/p>

“可是，我的身體都不復存在了，怎么會……”

“事實如此呢，死亡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只是它會遲一些找上千歲?！?/p>

“那我們還能再見嗎？”

“可以喲，在這個專屬于你的銀河鐵道上，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也會在這里一直看著你的?！?/p>

狼少女重新戴起斗篷，車廂的燈光黯淡下來，只剩她的眼睛熠熠生輝。

該醒了，久遠千歲。

駛向銀河的列車，長長的，長長的，仿佛看不到尾，如同這夢一般。

少女從床上一躍而起，伸出手，那棕色的身影已不在眼前。

對著鏡子洗漱，她搓著自己黑色的短發(fā)，感覺自己的面容比原先瘦一些，金色也從眼瞳中流逝，就如同此刻涌出的淚水。

日歷上，今天是獵魂學園的入學選拔考試。

宛如新生的少女，提上背囊，推開房門，走入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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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談人

2019.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