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WBY重置版Vol.3_第五節(jié):會談(上)
信標……不一樣了。
當溫特的長靴踏在堅實的混凝土地面之上時,她的目光飄忽,看向遠處的鐘樓。
這里的空氣彌漫著一種歡快與輕松的味道,一種她許久不曾沉浸其中的迷醉氣味。
成為鐵木的副官,需要應(yīng)對很多很多的壓力。
來自于同僚的猜忌,雪倪家族身份所帶來的白眼,其他議員和鐵木政敵的忌憚,她需要無時無刻地對應(yīng)這些潛在的危險。
一絲不茍,聽從命令,不工于心計——作為杰克曾經(jīng)最青睞的女兒,她當然不可能會有如此的表現(xiàn),一切不過只是偽裝。
用于保全自己,無法卸下,甚至成為習(xí)慣的偽裝。
來到信標,毫無疑問讓她獲得了從那沒有刀光,卻更加兇險的戰(zhàn)場上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或者說是度假?
至少在溪谷,她只需要每天工作八小時,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可以待在指揮部,喝上一杯產(chǎn)自寒風(fēng)蘭德爾的咖啡,慢悠悠地看著卷軸和電子屏幕上的文件——一想到這里,再冷酷的面龐上,都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了一絲幸福的微笑。
至于那些危險分子?開玩笑,這可是在溪谷,在那個一生從未失敗過的奧茲平的地盤,同時也處于鐵木的艦隊威懾范圍內(nèi),在溫特看來,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有這個膽量或者是能力作亂。
鐵木交代的那個暴徒?溫特有信心,憑借著她的布置和安排,或許只要三天左右,就能將他緝拿歸案。
“姐姐!”
突然響起的少女音色中斷了她的思緒,面前,白裙少女面帶欣喜笑容迎了上來。
等停到了她的面前,又想說些什么,卻又手足無措,最后兩只手交叉在一起,敬慕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溫特的臉。
妹妹。
溫特的心中一暖,但旋即生出了幾分愧疚。
她的離去毫無疑問是一種“極度”不負責(zé)任的行為。
作為長女,她本應(yīng)該繼承雪倪家族的一切,但她逃離了那里,將一切的重擔、痛苦和恐懼盡數(shù)留給了自己年幼的妹妹。
數(shù)年間,她曾無數(shù)次想寫下某些信件,去解釋自己的沖動和懦弱,去安撫自己姐妹的心靈,但她看著那些飽含憧憬和敬仰的字跡,那些錄音,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傾吐。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擊碎了槐絲心中的神像,她會變成一個什么樣的人。
所以她只是看著,努力挺起腰桿,用這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血親。
“槐絲?!?/p>
“溫特!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我的意思是說,我對您的光臨倍感榮幸。”
槐絲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露比斜睨著槐絲,臉上帶著些許驚訝,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那個一向自傲的大小姐會表露出這么崇敬的神情。
于是她將目光放在了溫特的身上,這位女性挺拔的身姿,高傲和冰冷的氣質(zhì)讓露比暗自點頭,至少表面上看,這確實是一位看起來很厲害的大人物——為什么槐絲就不能像這樣優(yōu)雅呢?
露比在打量溫特的時候,溫特一邊和槐絲寒暄,一邊也在打量著這個小姑娘。
雖說已經(jīng)在槐絲寄來的信件中知道了這么一個角色的存在,但能夠力壓自己優(yōu)秀的妹妹成為小隊長,這肯定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姑娘。
雖然她看上去有些呆頭呆腦的。
兩人心中于是相互下了判斷。
一邊走著,一邊聽著槐絲和溫特兩人之間那毫無營養(yǎng)和激情的日常對話,露比一時間覺得無聊透頂。
這大人物世家的親緣關(guān)系就是不一樣。
露比也插不上什么話,又覺得她們之間的對話實在是尷尬透頂,在琢磨了一會溫特身后跟著的擎天騎士手里的槍和身上的盔甲之后,終于是受不了了,嘀咕了一陣,悄悄地便跑到了一邊去。
正當兩人走著,溫特詢問著槐絲學(xué)院的日常生活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邋遢的男人在人群中穿梭而來,靈活如同狡狐,飄逸如同飛燕,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兩人。
一只手環(huán)過天堂騎士的下顎,被元氣覆蓋的指尖在頃刻間堅硬如鋼鐵,徑直插入了脖頸連接之處的管線結(jié)構(gòu),將其扯斷。
一個金屬的頭顱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嘿?!?/p>
溫特轉(zhuǎn)過身,看著滾過來的機械頭顱,單手立刻摸上了刀柄,眼神冷酷。
穿著老舊夾克衫,背后還掛著有些油膩的披風(fēng),頭發(fā)凌亂,眼神迷離,正常人第一眼,便會覺得這是一個狂歡了一夜之后,喝醉了的酒鬼。
“暫停兩步,冰美人。”
克羅將手中殘破的機械軀體隨意丟在了地上,看似放浪地說道。
槐絲正想上去質(zhì)問這個在光天化日之下,敢于侮辱自己姐姐的狂徒,卻被溫特搶先一步,將她攔在了身后。
“姐姐?”
“這和你沒關(guān)系,我來處理。”
溫特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心中莫名燃起了一團火焰。
“你有沒有意識到,你剛剛摧毀了擎天軍方的資產(chǎn)?”
“擎天資產(chǎn)?哦,對,那可真是抱歉?!笨肆_聳了聳肩,“我沒想到溪谷都有這種有知覺的垃圾了?!?/p>
“我沒有時間陪你過家家,克羅?!?/p>
溫特將腰間的刀出鞘,指向克羅,神色之間已經(jīng)隱隱帶上了些許的憤怒。
“過家家……呵?!?/p>
克羅笑了笑,在仔細觀察了一會溫特的表情之后,他突然收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面色同樣冷了下來。
“說到過家家,這不是你們最擅長的事情嗎?”
“你們這群人現(xiàn)在不就是扮演著救世主?希望在某個奇跡的時刻拯救我們所有人?甚至不惜背叛?”
“夠了?!笨粗車娜嗽骄墼蕉?,溫特不得不出言打斷了克羅的話,她萬萬沒有想到,克羅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番話來。為了閉上這個口不擇言的酒鬼的嘴,溫特搶先一步拿出了武器。
“如果你不會說話,那就最好不要去說?!?/p>
“呵呵,那就來試試吧。”克羅咧嘴一笑。
剎那之間,劍簇抖落朵朵梅花,劍風(fēng)刮起陣陣駭浪。
溫特手持軍刀,如優(yōu)雅的舞者,在動人的舉手投足之間帶來迷醉的殺機。
換做尋常獵人,怕是不過幾個照面,便被打碎了全身的元氣,飲恨刀下。
但她面前的是克羅,獵人之中頂尖的存在,擁有著接受過“完美姿態(tài)”所改造的“完美體魄”。
強于常人的動態(tài)視力,能夠自由控制身體內(nèi)各類激素的分泌,還有其他種種神奇的力量使得克羅能夠游刃有余地應(yīng)對起溫特的進攻。
只見他身形也沒有什么大幅度的動作,靠著騰挪躲閃和偶爾的招架,便輕松化解了溫特一波又一波驚濤駭浪般的公式。
“發(fā)生了什么?打起來了?”前腳剛走的露比一聽到叮叮咣咣的戰(zhàn)斗之聲,很快又尋著痕跡跑了過來,愛湊熱鬧的天性讓她拼了命地從周圍高她一個多頭的人群之中鉆到了最前面,眼冒金光地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
“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瘋子在攻擊我的姐姐!”槐絲一把抓住露比的肩膀,一臉狂躁地說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還有王法嗎?這還有法……”正要義正詞嚴地表達作為正義使者的立場,露比轉(zhuǎn)頭,一眼就看見了那與溫特纏斗著的男子,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說到一半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里。
“那是我叔叔!哇哦!太帥了!給我狠狠地打!”
“???”一旁的槐絲一口氣好懸沒續(xù)上,身邊的“好姐妹”轉(zhuǎn)頭就開始給自己姐姐的對手加油了,心中氣憤不已,也只好給自己的姐姐加油打氣,狠狠教訓(xùn)那個不知禮數(shù)的狂徒一頓,讓自己長長臉。
溫特確實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獵人,克羅也逐漸地感受到了些許的壓力,不過很快,他在戰(zhàn)斗的空隙中,注意到鐵木奔走過來的身影。
當下便了解到這場玩鬧式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行不下去了,于是干脆無比地就收了手。
這突然的收手沒讓溫特反應(yīng)過來,刀尖差一點就捅到了克羅的鼻子,拼了命才收住了余勢,刀鋒不住的顫抖,晃動的反光照著克羅的臉,不知為何有些滑稽。
“為什么停手?”溫特恨恨道。
“因為我相信你不舍的讓我這張帥臉破相?”克羅聳了聳肩,說道。
“溫特!”
剛想斥責(zé)克羅,溫特就聽到身后傳來了鐵木將軍的身影,當下面色一僵,立刻收刀入鞘,轉(zhuǎn)身,對著將軍敬禮,尷尬中帶著些許的憤懣。
“將軍?!?/p>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鐵木停在了溫特的面前,佩妮有些好奇地探出頭來,觀察著面前的男人。
“抱歉,將軍?!睖靥氐皖^道,隨后忍不住辯解,“但是是他先挑起這一切的?!?/p>
“事實上,是她先動手的?!笨肆_聳肩,一臉無辜。
聽到克羅的話,迎著將軍審視的目光,溫特臉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知道自己手下是個什么秉性的將軍嘆了一口氣,繞過溫特,靠近了克羅,低聲質(zhì)問道: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大庭廣眾之下動手,你瘋了嗎?”
“瘋不瘋的部分我不太好說,但前面的那一部分,或許這個問題可以一動不動地還給你,鐵木?!笨肆_瞇起了眼睛,說道。
鐵木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正要說些什么,奧茲平已經(jīng)帶著格林達來打了圓場,好不容易安撫、驅(qū)散了人群,這才神色無奈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克羅等人。
他一攤手,“有什么事,就不能坐下來慢慢說嗎?非得鬧成這樣?”
“去我的辦公室吧,讓我們開誠公布一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