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情侣中文字幕电影,在线麻豆精品传媒,在线网站高清黄,久久黄色视频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下等Omega的婚姻》7-24

2023-08-30 09:25 作者:L-_-FIRE  | 我要投稿

第7章

?

就好像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嫌棄,刻意避開和沈岸的接觸。

那時候沈岸以為是自己惹他不開心,絞盡腦汁哄他。

結(jié)果沒過多久賀君白冷眼看著他制造出來的驚喜,不耐煩地說自己要離開。

沈岸才知道他恢復了記憶,賀君白走得毫不留戀,無論沈岸怎么挽留,怎樣敘述他們的甜蜜曾經(jīng)。

他只說:“我怎么會跟你這樣的下等Omega在一起?”

然后什么也沒帶就走了,沈岸追了出去,只看見他上了一輛黑色跑車。

怎么追都追不上。

賀君白走后沈岸整個人盤在被子里發(fā)了三天的燒,蜷縮在一起,他能感覺到體力逐漸喪失。

他本來打算身體稍微恢復一些,就出門找賀君白。

哪知道病來如山倒,要不是隔壁流氓Alpha發(fā)現(xiàn)隔壁幾天沒動靜,沈岸可能早就沒命了,等到他清醒一些。

流氓Alpha拉了把椅子有些煩躁地問:“你家那口子呢?”

沈岸端著熱水,麻木地抿了一口,難過地說:“他……好像不要我了?!?/p>

流氓Alpha于是一拍大腿,開始義憤填膺地道:“我就知道那種小白臉不靠譜,而且你不知道,他特別不要臉……巴拉巴拉……”

過了一段渾渾噩噩的日子后,沈岸就放棄了尋找賀君白了,因為他根本找不到。

他不相信賀君白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可是他那句毫不留情的話一直梗在他心里,沈岸也不敢離開,就老老實實地開店。

兩個月之后,有一天房東太太給他看一段新聞,畫面里的赫然是賀君白,話外音播報著D港第一富商離世,繼承人兼長子賀君白于葬禮上神色悲痛。

房東太太說這人可真跟沈白長得真像,沈岸點頭,心想他原來名字里真有個白字。

在賀君白離開之后,沈岸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個上了年紀的成熟Omega,消化完他的Alpha其實是D港富商之子這個消息之后。

心里有些悲哀地想,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賀君白了。

這世上那么多相差甚遠的Ao相戀的凄美愛情故事,沒有一個是主角是充滿厭惡地逃開的。

所以沈岸也就在心里自我放棄了,隨便流氓Alpha怎么在他面前冷嘲熱諷賀君白,他都沒多大的反應,流氓Alpha漸漸地也覺得沒意思。

結(jié)果沒過多久,沈岸易感期到了。

由于沈岸是已婚人士,所以很久沒有在家里備過抑制劑,他在睡前就隱隱有易感的趨勢,

加之他那段時間很不在狀態(tài),能夠強撐起精神好好生活已經(jīng)是極限了,根本無暇想到還有易感期這回事。

熱潮洶涌得要命,簡直像是要把沈岸淹沒,他顫顫巍巍地拿著手機,給那個也許已經(jīng)被廢棄的賬號發(fā)出求救的信息,一條又一條。

都像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最后沈岸一個人挨了一夜,他蜷縮在床上,額頭和身上的汗珠不斷往下掉,沒有抑制劑和Alpha的沈岸易感期每一秒都過得很艱難。

沈岸很少自己解決,沒有賀君白之前他都是靠抑制劑,如今一個人笨拙地發(fā)泄,身體得到了絲絲滿足,但是心理卻因為沒有自己Alpha的信息素撫慰,心臟像是被挖掉一片剩下漆黑的大洞。

沈岸像是只被拋棄的小寵,最后一個人在房間里發(fā)出抽噎聲,在極度脆弱的情況下,他撥通了那個號碼。

令他驚訝的是居然接了,卻沒有聲音,沈岸咬著下唇:“……阿白,我好難受……我易感期到了……”

那頭沉默著,只剩下沈岸又叫了幾句阿白,就發(fā)出嘟嘟嘟被掛斷的聲音。

?

第8章

?

沈岸握著手機,無聲地掉下了眼淚。

又發(fā)過兩次熱之后,沈岸自己下床補充了點能量,卻因為太久沒有進食暈倒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感受到手背上有冰涼的液體進入身體,他置身在一個病房。

而賀君白就站在不遠處。

賀君白身高腿長,體格也健壯也一些,氣質(zhì)在短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可現(xiàn)在完全已經(jīng)是兩個人了。

他們明明做過最親密的事,非要說的話,他看沈岸的眼神更像一個陌生人。

沈岸剛醒,他就轉(zhuǎn)過身無悲無喜地看著沈岸。

就是這個眼神讓沈岸覺得遍體生寒,不敢看他。

他想起自己救下滿身鮮血的賀君白時,那時的賀君白,一雙眼睛被濕淋淋的頭發(fā)遮住,鮮血幾乎將他整張臉都染紅。

沈岸當時不敢碰他,怕惹禍上身,可是沒多久他就聽見了Alpha急促又痛苦的喘息聲,感受到他還活著,于是費了很大功夫?qū)⑺仙宪嚒?/p>

那時候的賀君白,眼睛也是這樣睜開一瞬,無悲無喜地盯著沈岸。

沈岸連忙說不會傷害他。

和那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

沈岸以為是賀君白將他送來的醫(yī)院,說了聲謝謝。

誰知道他聽了說,是房東太太送沈岸來的,賀君白也是她打了很多個電話不依不饒地才勉強過來的。

沈岸一時無言,他不知道為什么賀君白只是恢復記憶就如同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賀君白這時候開口說:“既然你跟我結(jié)婚了,就不能再呆在這種地方。”

那時候沈岸是真的愿意跟著賀君白走的,一個人等在原地太辛苦了,能夠呆在自己心愛的Alpha身邊他實在拒絕不了。

沈岸于是跟著賀君白離開了K區(qū),走之前他問賀君白能不能讓他跟流氓Alpha和房東太太告?zhèn)€別,賀君白隨口道:“跟他們那種人有什么說話的?!?/p>

沈岸一開始還辯解:“他們都是很好的人,給了我們很多照顧?!?/p>

賀君白皺眉:“別跟我提起這些事,K區(qū)的下等人會有什么好人?!?/p>

沈岸覺得賀君白有些不可理喻。

“可我也是你口中的下等人?!?/p>

賀君白:“如果不是因為跟你有著該死的婚姻關系,你覺得我會管你嗎?”

沈岸:“阿白,你變了好多……”

賀君白厭惡地道:“別那樣叫我,沒人可以這樣叫我?!?/p>

沈岸不說話了,有些無措地看著他,眼神低了下去。

“那我應該叫你什么?”

“反正以后不要讓我從你嘴里聽到這兩個字?!?/p>

賀君白給了他一天時間處理收拾,然后會派人來接他。

沈岸跟流氓Alpha告別的時候,他篤定開口道:“那家伙太傲慢了,他肯定不會對你好的?!?/p>

沈岸帶走了賀君白買的那個羊絨玩偶。

沈岸第一次住進那么豪華的房子,他很不適應,管家第一次見他,就沒給他好臉色。

隨后沈岸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逐漸被冷落了,整個別墅的人完全把他隱形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賀君白很忙,他甚至找不到機會跟他說話。

在這里他根本沒有存在感,由于吃不慣廚師的口味,他于是找到機會自己進了廚房,漸漸和一些人熟悉起來,而且他什么都會,別墅的傭人都很喜歡他。

很快也有人跟他交好起來。

有時候他也會把賀君白的晚餐一起做了,不過他有沒有吃沈岸就不得而知,總之為了能夠見賀君白一面,沈岸絞盡腦汁。

他會主動承擔修剪綠植的工作,然后碰巧遇到去上班的賀君白,只可惜他向來沒給沈岸什么眼神。

沈岸只覺得是賀君白自尊心作祟,自己等他想過來就好了。

但管家還是經(jīng)常在他面前冷嘲熱諷:“你這種下等Omega怎么配當我們少爺?shù)陌閭H。”

沈岸承認,賀君白的家世和樣貌的確很優(yōu)秀,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認識,可是沈岸覺得自己已經(jīng)在自己力所能及的世界活得很好了,也算優(yōu)秀吧。

?

第9章

?

“可我已經(jīng)和他結(jié)婚了,這是事實了,為什么你要選擇討厭我,而不是試圖了解我,我也許沒你們想的那么差呢?”

管家翹著胡子,拿著小茶壺:“總之我們少爺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我們少爺從小身邊的Omega哪個不是氣質(zhì)不凡,家世顯赫,肯定是你趁虛而入,你等著吧,我們少爺遲早有一天會跟你離婚的?!?/p>

沈岸氣死了,他并不是沒有脾氣的。

在這里雖然有吃有穿,但是他實在不喜歡這里的氛圍,他住得離賀君白的房間有些遠,賀君白早出晚歸根本蹲不到他。

加上賀君白刻意避著他,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沈岸摸清楚了賀君白回家的時間,第一次吃飯坐在了他對面。

賀君白沒說什么,沈岸會親自下廚,會給他夾菜,會像以前一樣跟他說起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賀君白:“你話怎么這么多?”

沈岸:“可是不說話怎么像一家人?!?/p>

“……誰跟你一家人?”

但是在賀君白偶爾皺眉的情況下,沈岸會識相閉嘴或者夾到一半放回自己碗里。

沈岸包容又溫柔,可是賀君白覺得他是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有一天晚上,沈岸溜到賀君白的臥室門口等他,等著等著卻坐著睡著了。

等到被突然抓起來按在床上的時候,沈岸還是懵的,賀君白的信息素就覆蓋了沈岸個結(jié)實。

沈岸的反抗有些無力:“阿白……你……”

“說了別那么叫我。”

沈岸被折騰得不輕,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賀……賀君白……”

賀君白往上拖住了他的腰,把人抱住壓在自己身下。

他伸手扣住沈岸的后腦勺,咬住那纖白頸項后的腺體,沈岸受到信息素的刺激,手指插進了賀君白的頭發(fā),驟然收緊了力道摩挲著,有些忍耐不住地出了聲。

這一個動作讓賀君白身體一頓,耳垂在黑暗中紅了。

賀君白有些惱怒地道:“……你能不能別這么浪……”

沈岸無辜:“……可是是你之前說喜歡的?!?/p>

沈岸此話一出,賀君白似乎氣壓了不止一點。

一直折騰到后半夜。

第二天沈岸扶著腰起床,渾身沒勁,賀君白早就不在了,他索性又躺回去睡了個回籠覺,這個覺很長,因為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日頭都快落下去了。

他坐起身揉著腦袋想一個人睡十幾個小時是正常的嗎?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見賀君白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

沈岸一時有些恍惚,等到賀君白走了過來,他拉住了他的手,環(huán)住了賀君白的腰,語氣里帶著撒嬌的語調(diào):“阿白,阿白……”

那是一種完全依賴又柔軟的語氣。

賀君白推開他:“別這么叫我?!?/p>

沈岸渾身上下什么遮擋,賀君白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隨手扔給他一件襯衫。

沈岸原本還想要條褲子,賀君白就開口說:“昨晚是個意外,你不要覺得這是我對你不一樣的信號。”

沈岸用你在說什么屁話的眼神看著賀君白,忍不住道:“意外?”

賀君白:“不然呢?”

沈岸看著他,不解地道:“所以我們之前那些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本來就是你自己一廂情愿,你救了我的事,我讓你留在這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我把你從那種地方帶出來,對你很好了?!?/p>

沈岸搖搖頭,像是突然頓悟什么:“你是不是把那幾個月都忘了?!?/p>

賀君白不說話。

沈岸恍然大悟:“我說得沒錯是吧,你忘了,忘了?!?/p>

沈岸喃喃著那兩個字,不理解地道:“你怎么能忘呢?!?/p>

賀君白:“我為什么不能忘!你有這么喜歡我嗎?這都受不了?!?/p>

沈岸看著賀君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不,你不是阿白,不是他?!?/p>

他想要出去,賀君白卻一把將他困在懷里,咬著他的耳朵道,用很殘酷的語氣說道:“什么不是,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就算我失憶了也不會喜歡上你這種下等Omega,以我對我自己的了解,就算和你結(jié)婚也是那時候?qū)ψ约鹤钣蠰J利的選擇,你醒醒吧?!?/p>

啪——

沈岸扇了賀君白一個巴掌。

?

第10章

?

在沈岸以為自己今晚自己不會好過的時候,賀君白只是陰沉著臉砸了房間里的一個花瓶。

也許因為沒及時處理,沈岸當晚就真的生病了,可是,根本人發(fā)現(xiàn),最后還是管家發(fā)現(xiàn)了平日里在他面前晃蕩的沈岸很久不見人影。

管家替沈岸請了醫(yī)生,大病一場的Omega看起來消沉了不少。

大多數(shù)躲在自己房間里,也不再輕易出現(xiàn)在賀君白面前。

那時候其實別墅很多人都想看沈岸的笑話,想著這位異想天開的Omega究竟能呆多久,在這里工作久了,難免也帶了點捧高踩低的眼鏡看人,可是跟沈岸相處久了,都難免會對他這個人抱有好感。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另外一個主人是這樣的,還是挺不錯的。

見沈岸悶悶不樂,管家心里竟然覺得也不太好受,主動問沈岸想不想出去逛逛。

沈岸搖頭,誠實道:“我沒什么地方好去的,我是第一次來D港?!?/p>

那些時日,沈岸經(jīng)常一個人待著發(fā)呆,然后偷偷地想念K區(qū),懷念在自己那間簡陋房子的時光,想也許真的是自己一廂情愿。

把保管得很好的結(jié)婚證拿出來,又放進去。

賀君白也會很反常地帶朋友來家里,并警告沈岸不要把他們的關系四處宣揚,沈岸不再和賀君白上一個餐桌,要么就是在廚房的工人那里蹭一點飯吃,要么就是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餐桌上。

賀君白對這沈岸的態(tài)度,從來都淡淡的,好似他這個人,都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入他的眼的東西。

賀君白和他的朋友們,都是一種人,沈岸一個人坐在花園里,跟他們格格不入,隔著透明的玻璃墻,看著他們談笑風生,打扮得漂亮又體面的少爺和小姐。

他這才意識到,這就是賀君白口中所說的上等人,而他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很普通的Omega而已。

好像跟賀君白沾上一點關系,都已經(jīng)是犯了禁忌。

如若還想要其他的,那好像是真的自不量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沒想到自己躲在這里,還會讓人發(fā)現(xiàn)。

李意上下打量沈岸說:“原來你就是跟賀君白結(jié)婚的那個Omega?!?/p>

沈岸想起賀君白的警告,連忙擺手:“我不是,我只是別墅的一個傭人。”

“你真的不是嗎?要是讓我知道哪個是,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不可?!?/p>

沈岸有些無辜:“為什么?”

李意搖了搖酒杯:“你要是被搶了未婚夫你會開心地跟你的情敵握手言和嗎?你問那么多干嘛?難道你就是那個Omega?”

“不是,我不是。”

沈岸說完就匆匆落荒而逃,躲在角落里捂了捂臉。

不是吧,他當了小三。

沈岸跑得太急,走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自己戴了很久的項鏈掉了,又原路摸回去找,才聽見了剛才有人和賀君白談話的聲音。

“你的結(jié)婚對象怎么不帶出來見見,藏得這么好?!?/p>

賀君白的聲音響起。

“有什么好見到,小地方出來的,膽子小?!?/p>

“聽說你對你的Omega很不好,小心人家跑了?!?/p>

賀君白似乎嗤笑一聲:“他那么喜歡我,怎么舍得走。”

“既然你不喜歡,那就離婚好了,李意可是因為你突然冒出個結(jié)婚的Omega到現(xiàn)在都不給你好臉色?!?/p>

賀君白沉默了一瞬,笑道:“他好歹救了我,好歹算是救命恩人,就算是幻想至少我也要滿足他吧?!?/p>

“那李意怎么辦?人家可是跟你有十年的婚約,被一個莫名奇妙出現(xiàn)的Omega攪和了,是我也不會甘心。”

賀君白像是期待地道:“只要他哪天主動跟我離婚,我就娶李意,但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你不知道他把結(jié)婚證藏起來了,而且他被我標記了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我?!?/p>

?

第11章

?

最后一句透露出幾分得意。

沈岸呆在原地。

他失眠了一晚上,第二天管家主動找他,說賀君白讓他去餐廳一起吃飯,說得仿佛是什么賞賜一般。

沈岸在餐桌上看到了昨晚攔住他的人,李意看見他冷哼一聲:“我昨晚就知道是你了,頂著滿身賀君白的信息素還在我面前裝傻?!?/p>

沈岸不知道說什么,畢竟他著實有些理虧,可是他已經(jīng)很久沒跟賀君白靠近超過三米距離,身上怎么可能有他的信息素,他覺得是這位李小姐的嗅覺出了問題。

賀君白發(fā)出幾聲咳嗽聲打斷了這段對話。

管家隨后解釋說李意會在別墅里玩幾天,又刻意添了一句讓沈岸不要多想。

沈岸說了聲哦,就坐在了離賀君白遠一點的位置,挨著李意就近了一些,隨后賀君白有些不滿地讓他坐過來一點,李意坐遠一點,把他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沈岸起初還挺疑惑,隨后看了眼賀君白看向自己不耐煩的眼神,又看了看和李意溫聲說話的賀君白,內(nèi)心悠悠嘆了一口氣,于是往嘴里塞了幾口肉,又迅速喝了好幾口玉米濃湯,就準備默默離席了,他還是不當電燈泡了。

“站??!”

沈岸轉(zhuǎn)身看他,賀君白道:“你是餓死鬼投胎嗎?你才坐下沒有五分鐘,怎么這么久你怎么還是學不會一點餐桌禮儀?!?/p>

沈岸心想我為什么要學那種東西,于是回答道:“因為我是一個K區(qū)的一個下等Omega?!?/p>

賀君白語氣有些重:“你就非得記住那些日子是嗎?這里不是K區(qū),是D港,我不是那個被你養(yǎng)活的廢物,我是賀君白?!?/p>

沈岸不知道說什么,隨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總之從之后幾天賀君白便秘的臉色來看,他氣得不輕。

沈岸有一天夜里口渴到廚房喝水,結(jié)果拿著水杯就轉(zhuǎn)身就看見了正在露臺喝酒的兩個人。

賀君白嘴里說著什么, 臉上露出了沈岸很久沒見到過的溫情,真的很般配,他心想,結(jié)果就是這一個失神杯子里有些滾燙的熱水被一個不留神直接潑到了手腕上。

他捂著嘴沒有叫出聲,可是疼得生理性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又不想驚動其他人,一個人默默回房在水龍頭下沖了很久。

等抬起頭,沈岸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淚流滿面了。

這棟別墅很大很繁華,可處處都讓沈岸覺得陌生,他還是想念那間有些簡陋的小房子。

這么幾個月來看似從容卻惶恐地融入,其實在賀君白那晚很絕情的話里他早就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理由。

他那晚疼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第二天才看到已經(jīng)起泡,但幸好范圍不算大,可能會留疤,沈岸也沒過在意,將袖子放下來一些就會完全擋住。

沈岸想起有一次自己下廚,結(jié)果被飛濺的油點子濺到了手背上,紅了很大一片,賀君白捧著他的手心疼了一晚上,還巴巴地問他還疼嗎?以后他給他做飯。

沈岸有些難過地想,要是賀君白一直對他這么壞他是不是也不會這樣傷心。

那段時間正好賀君白出差,等到賀君白回來的時候,沈岸手腕上的燙傷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但還是留下了有些丑陋的傷疤。

沈岸查詢了很多關于離婚的事項,最后還是決定親自找律師咨詢。

他第一次出門,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己是去律師事務所,所以沒讓別墅的人知道,自己準備一個人悄悄去的,再悄悄回來,畢竟大家一開始都是看他笑話的,他還是要面子的,不想鬧得很大。

他如今真的沒辜負期望地離婚,也只想私下平靜解決,再一個人搬走。

他沒想過要賀君白什么東西,所以最好還是自己找律師擬定一份離婚協(xié)議。

可是當他出了別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太天真了,這地方大得離譜,半個小時后他才出了這地方,他查過路線,最近的公交他還得再走上半個小時,沈岸不得不懷疑住在這種地方的實用性。

沈岸給自己打打氣,面前就停下了一輛豪車,車窗降下來,是一個陌生面孔。

陸嶼:“賀君白的Omega,你在這干嘛?”

沈岸豎起警惕心:“我不是,我沒有,你看錯人了,我不認識什么賀君白,我就是從這路過的路人?!?/p>

沈岸說完就拔腿就走,誰知道那輛車就追了上來,沈岸跑了一段路,還在身后緊緊跟著。

陸嶼:“你跑什么!我在賀君白別墅見過你,你就是他的Omega?!?/p>

?

第12章

?

沈岸扶著肚子氣喘吁吁,投降道:“……好吧,我是,你能不跟著我嗎?”

陸嶼好笑地道:“你去哪?怎么沒司機送你啊?”

沈岸:“我想鍛煉一下不行嗎?再見,別跟著我了?!?/p>

很明顯這個A有些聽不懂人話,不讓他跟,還一直跟在沈岸后面。

陸嶼:“我說,走過來得要一個多小時吧,你的愛好還挺別致的,我沒有惡意的,我是賀君白朋友,喂,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p>

沈岸只當是耳邊有只嗡嗡作響的蒼蠅,快步往前:“賀君白告訴我不要在外面跟陌生的Alpha說話,否則就打斷我的腿?!?/p>

陸嶼不可置信:“不是吧,賀君白家教這么嚴嗎?”

沈岸點頭,而后終于到了公交站,上了一輛公交把陸嶼甩在身后才松了一口氣。

沈岸找到手機里這一家據(jù)說很專業(yè)的律師事務所,他和一名律師說完自己的訴求,律師道:“先生,恕我直言,你這個要求是不是對你自己有點太不負責了?!?/p>

沈岸搖搖頭,表示這就是自己的要求,他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和地址,律師說合同擬好之后就會郵給他,在寫下地址的時候,那律師還多看了他幾眼。

隨后沈岸慢吞吞地打開了D港最值得去的十大景點,離他最近的就是附近的濱港游輪,他覺得門票有些貴,于是一個人坐在了那附近的露天餐廳,點了一些吃的,趴在一旁的欄桿上吹著海風。

沈岸眉眼間有種遠山的淡然,其實他長相很不錯,那是一張極其出塵的面容,最是讓人覺得舒服,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老大A一見鐘情。

如今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就有不少Alpha上前搭訕,還有beta,他禮貌拒絕后一個人踩著沙子走,他看著一條線的海岸,真希望這條路能夠永遠都走不到頭。

這樣他就不用回去了。

遇到有海灘歌會,沈岸忍不住也湊了過去,等到結(jié)束之后,已經(jīng)臨近黃昏,他想自己該回去了,這個點賀君白也許剛吃完晚餐,會在書房里處理工作,不會輕易出現(xiàn)在別墅的任何一個地方。

結(jié)果剛想摸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錢包和手機都不見了。

沈岸:“…………”

他在尋找了半小時未果之后,終于認命是被人偷了,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在聯(lián)系賀君白(因為只記得賀君白的電話)和D港犯罪率之間徘徊不定了很久,一個小時后他還是借了路人的電話撥通了那個號碼。

沈岸其實沒有把握賀君白是不是還在用這個號碼,剛響了一聲,那頭就迅速接了起來殪崋。

賀君白不知為何很暴躁:“誰?說話!”

沈岸:“……是我,沈岸……”

那邊像是大喘氣了一下:“………你現(xiàn)在在哪?!手機為什么關機?!”

沈岸忽略了他后面一句話才問了路人地址,在賀君白一句呆在那,不要亂動的暴躁指令下,就坐在原地,令沈岸沒想到的是沒過半個小時,幾輛車就停在了他身后,陣仗還挺大的。

沈岸看著賀君白一臉嚴肅地從車上下來,下意識地后退幾步,賀君白沒說什么就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拖到車上,讓司機開車。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沈岸覺得是自己有些麻煩賀君白,所以不敢說什么。

沈岸有些吃痛地捏了捏手腕,賀君白卻扯開他的袖子,看著他手上的疤問:“你手怎么了?”

沈岸縮回手,遮住那還未脫落的疤。

“……不小心燙的,現(xiàn)在好了,今天麻煩你了?!?/p>

賀君白突然冷哼一聲:“你也會對原來的阿白說這樣的話嗎?”

沈岸以為他這又是提醒自己阿白和賀君白是兩個人,他剛想自己知道了,賀君白就又開始了。

“麻煩?知道自己麻煩就好好呆在別墅,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很有能耐嗎?還不是可憐兮兮地等著人接!”

沈岸誠懇地道:“對不起,我只是出來逛逛,沒想到會出這種事?!?/p>

這話一出,賀君白就像是啞火了一般,而后兩人陷入了迷之沉默中。

沈岸側(cè)頭看著車窗外,結(jié)果不知怎么就睡著了,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靠著賀君白,沈岸擦了擦嘴角,確定沒流口水,卻發(fā)現(xiàn)手腕的袖子不知怎么上去了,坐回去他又說了一句抱歉。

下車后,沈岸才發(fā)現(xiàn)整棟別墅都燈火通明,他還在疑惑,賀君白叫住他:“你跟陸嶼說要是你在外面跟陌生Alpha說話會被我打斷腿?”

?

第13章

?

沈岸剛想說誤會。

賀君白:“那就記住了,以后你要是跟什么Alpha亂說話,我就打斷那個Alpha的腿?!?/p>

沈岸:“…………”

他回去的時候撞見了管家,管家看見他似乎心有余悸:“你去哪了?怎么不跟人說一聲?!?/p>

沈岸:“只是出去逛逛。”

管家:“我們少爺還以為你……算了,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p>

只是從那天之后,沈岸就覺得盯著自己的眼睛好像多了很多雙,之前他像隱形人一樣,這突然讓他有些不自在。

賀君白給了他一張卡,沈岸不想要,他在這沒什么花銷。

賀君白臉色難看:“是不是李意在這,你不開心?那我讓她走?!?/p>

沈岸擺擺手,要走的也是他才對,第二天李意真的離開了。

那天剛好陸嶼在這里做客,沈岸正好在做飯,賀君白恰巧經(jīng)過就讓他多做一些。

陸嶼坐在餐桌上,嘖嘖兩聲:“你老婆對你真不錯,長得好看,還親自下廚,看得出來經(jīng)常給你做,把你口味摸得一清二楚的?!?/p>

賀君白有些復雜地哼了一聲:“就是挺笨的,差點就把自己給丟了?!?/p>

陸嶼:“我說你是不是對人家太嚴苛了,當心人家不要你?!?/p>

賀君白篤定地道:“不可能?!?/p>

下午的時候,沈岸就敲響了賀君白的房門。

沈岸拿著離婚協(xié)議和他們的結(jié)婚證擺在賀君白面前,他的名字那欄已經(jīng)簽好了。

“我不會要你的錢的,你放心,我已經(jīng)定好了回K區(qū)的車票,明天就可以走,我不會告訴別人我跟你結(jié)過婚?!?/p>

賀君白拿著離婚協(xié)議的手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你那天就是弄這個了?”

“對啊。”

沈岸覺得這沒什么不能說的:“這是我請很厲害的律師擬好的合同,你可以看看我絕對不會占你的便宜。”

賀君白一目十行地掃過那紙張,臉上有種不作假的緊繃感:“為什么?”

沈岸沒理解賀君白的意思:“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離婚?”

沈岸不理解,在心底醞釀了很久的理由又覺得太過矯情,只好淡淡地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好像對你來說挺拿不出手的,你的家我也住得好不習慣。”

沈岸本以為賀君白看見離婚協(xié)議會開心一些,誰知道臉色好像更難看了,他聲音突然拔高了一些,嚇沈岸一跳。

“你摸著良心說,是這個原因嗎?這幾個月,事實證明,那個會像哈巴狗黏著你的廢物根本就不會回來了,我這輩子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你就是討厭現(xiàn)在的我!所以你才想離開的吧?!?/p>

沈岸還真沒這樣想過,可賀君白自己罵自己好像真的跟罵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讓沈岸復雜得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跟沈岸在R城的賀君白脾氣也沒多好,幼稚,脾氣倔,不太聽話,也不會說話,可那個賀君白跟現(xiàn)在這個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不愛他吧。

沈岸肯定不能把心里話說出來,只好點點頭:“嗯,我覺得我們懸殊太大了,我還是和以前的阿白相處起來比較自在一些?!?/p>

“那個廢物有什么好的!”

沈岸提醒道:“……那也是你自己?!?/p>

賀君白:“我才不是一個讓自己伴侶只能住在K區(qū)那種簡陋又臟亂的廢物Alpha?!?/p>

“可我們那個時候很幸福,你能不能放下你偏見的眼光,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金錢衡量的,而且你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廢物?!?/p>

沈岸也覺得自己越說越怪,嘆了一口氣:“你還是簽了吧,當初結(jié)婚是我提出來的,抱歉,我不知道你還有婚約,也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厲害,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p>

賀君白冷笑一聲:“所以就是跟我在一起不幸福,沈岸你難道不明白是你毀了我生活在先,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Omega,導致賀家跟李氏聯(lián)姻計劃破產(chǎn),你知道我的直接損失是多少嗎?”

沈岸就是個做小生意的,眼界有限,只能巴巴地道:“對不起,李小姐看起來挺喜歡你的,你們應該能再續(xù)前緣?!?/p>

可是說完又覺得不對,他還救了賀君白這條命呢,難道抵不過他那些損失,怎么現(xiàn)在全成了自己的錯。

“哼,我都被你用過了,以后圈子里的人提起我跟你在一起過,人家都會質(zhì)疑我的品味?!?/p>

沈岸:“……我沒告訴別人過別人我們的事?!?/p>

賀君白:“難道是我拿著大喇叭到處說的嗎!”

沈岸:“…………”

沈岸把筆塞在賀君白手中:“你快簽吧,我回去收拾行李了,你如果不想看見我,我今天就可以搬出去住的,其實……我也挺不想再看見你的。”

?

第14章

?

沈岸話還沒說完,那幾張紙就在賀君白手里成了碎片。

沈岸睜大眼睛看著那如同碎雪的紙張落地。

賀君白突然伸手將他按在墻上,壓住他,手指觸碰到他的腺體:“你以為一紙離婚協(xié)議就完了嗎?你忘了我把你標記了的,這對于Omega來說是一種負擔,你以為對我不是嗎?除了我的信息素之外,你不可能再聞到別的Alpha的信息素,抑制劑效果也甚微,如果不想易感期生生挨過去的話,想想你上次的經(jīng)歷,那就乖一點,我或許可以讓你留在我身邊,我是為你好?!?/p>

沈岸身體僵住,突然回憶起了那幾天,渾渾噩噩,絕望的情緒將他鞭笞,反復被掛斷的電話,極度渴求信息素的抽泣,那時巨大的空虛感把他填滿,對于相愛的Ao,易感期的存在無異于一次感情的升溫。

可對于沈岸來說,那就是一場酷刑,折磨。

沈岸眨了眨眼睛說:“可你又不愛我啊。”

沈岸不是什么少不經(jīng)事的小孩,他當初跟著賀君白離開K區(qū),去往一個他看不清的未來,是以為賀君白雖然一時不能接受他,可心里也喜歡著他。

這是他唯一的依仗。

可是他想多了。

沈岸伸手摸向他的頭發(fā),賀君白下意識甩開他的手。

沈岸笑得很難看,說:“你看吧,身體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老師沈岸轉(zhuǎn)身欲走,賀君白卻拉住他:“有那么重要嗎?愛不愛有那么重要嗎?”

沈岸脾氣很好,第一次用這么決絕的說辭說:“重要,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不想再呆在這里,這里沒有我要找的人,你懂嗎?”

“好啊,反正你就認準了沈白,真可惜,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了,只有我賀君白,你也是我賀君白的Omega,就算要離婚也是我來說,你一個下等Omega憑什么?”

賀君白摔門離開,沈岸渾身一震,他還一怒之下扣住了沈岸被偷的身份證。

沈岸覺得賀君白是個瘋子,那之后別墅的人把沈岸看得很緊,在廁所里呆超過十分鐘就有人敲門。

“……好了嗎?”

沈岸:“…………”

有一次沈岸無意聽到別墅的傭人談話,一個開口道:“之前不是少爺吩咐我們對沈先生能多冷淡就冷淡嗎?說他識相肯定呆不了多久就會主動離開,我看這都大半年了,少爺怎么現(xiàn)在又讓我們把人看住了?!?/p>

“他們這些人最注重名聲,要是傳出去說是我們少爺拋棄了沈先生,肯定不好聽,但是沈先生自己離開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就說是他們相處不合就好了?!?/p>

“我看沈先生也挺好的啊,人又勤快又好看,對我們態(tài)度也好著呢?”

“有錢人標準跟咱們不一樣,他們選的啊,家世人才都要看,少爺還是更中意李小姐?!?/p>

沈岸雖然不是什么聽什么就信什么的人,可這話還是在他心里落了顆種子。

沈岸想出個門管家還要先請示賀君白,沒過多久就有一群精英做派的律師團上門來。

賀君白:“你不用出門找律師了,我替你請了專業(yè)的,你多聽聽吧,我哪一天跟你離婚用得上?!?/p>

沈岸:“…………”

那群人很明顯對這份拿著錢純屬講故事的工作十分熱衷,沈岸無論走到哪里,耳邊就有人給他科普被A遺棄的Omega是有多么可憐,很多因為不能擺脫標記而選擇做消除手術,更甚者很多Omega都不能再被A接納。

沈岸眨了眨眼睛:“對啊,標記可以消除的?!?/p>

律師:“……你剛才什么都沒聽到,我們什么都沒說?!?/p>

那之后沈岸就找上了李意,表明自己想要做消除手術。

?

第15章

?

李意道:“你知道那個手術是有危險的嗎?雖說現(xiàn)在技術已經(jīng)很成熟,可是免不了對身體有傷害?!?/p>

沈岸其實從李意的反應里就不難看出,她對自己要做這個手術似乎沒什么驚訝的,就像自己遲早要做一樣。

“你能幫我安排嗎?”

沈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問出來的:“賀君白是不是說過有一天會讓我把標記消除了?!?/p>

李意點頭:“對,沒想到居然是你主動提出來的,你愿意離開是好事,我們也不想傷害你,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p>

沈岸問:“可以先不告訴他嗎?就當……給他個驚喜吧?!?/p>

李意替沈岸安排好了手術,手術前幾天他沒有再躲著賀君白。

他原本想好好跟賀君白告別,可是他明顯并不是很想配合,沈岸就放棄跟他溝通。

又因為前幾日的爭吵中,賀君白早出晚歸的,管家對沈岸說賀君白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酒氣。

賀君白這天難得回來得挺早,他看見沈岸正在廚房撐著案臺煮湯,管家在一旁拿著小本本寫寫記記。

沈岸:“他不喜歡吃檸檬,不喜歡油炸的蔥,不喜歡黑色的醬,盡量放少一點好了,他就會嘗不出味道就行,他問你,你就咬死了說沒有就行?!?/p>

管家:“…………”

賀君白站在那,表情有些恍惚,管家也發(fā)現(xiàn)了他,沈岸低頭用勺子攪拌著鍋,賀君白用眼神示意讓管家離開。

管家默默收起本子離開。

沈岸剛想說什么,才發(fā)現(xiàn)管家不見了,賀君白站在不遠處揉了揉腦袋說了聲頭好疼就坐在了餐椅上。

沈岸沒說話,賀君白開口問:“你在煮什么?”

沒過多久沈岸舀了一碗排骨酸菜湯放在了他面前,然后扯開凳子坐在了他對面,賀君白聞到了酸菜的味道皺了一下眉頭,然后喝了半碗回味了一下才問:“這什么?”

沈岸臉上露出有些懷念的表情:“我還真是沒見過比你更挑食的人了,你以前也不喜歡這湯?!?/p>

賀君白臉上有些掛不住,較勁似的把剩余半碗喝光了:“我覺得還挺好喝的?!?/p>

沈岸看著他說:“你真的和阿白太不像,賀君白,你真的讓人很討厭?!?/p>

賀君白想起陸嶼的囑咐,一開始還能勉強壓住怒氣,等到沈岸說完。

“你有完沒完?”

“阿白。PanPan”

“別這樣叫我。”

沈岸突然站起身來,他走到賀君白面前,低下身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阿白。”

賀君白惱羞成怒:“我不是阿白?!?/p>

沈岸湊近了,賀君白可以看到他精致漂亮的眼尾和根根分明的睫毛,由于靠得太近,呼吸交纏,他喉嚨咽了咽口水。

“阿白……”

“你再叫……”

“阿白……”

賀君白LJ氣勢肉眼可見地弱了下去。

“閉……”

沈岸突然捧住賀君白的下巴,吻住他的唇,賀君白的話還未說完,一聲帶著氣音的阿白從沈岸唇齒間漏出來。

賀君白收緊了手臂,把沈岸整個人拉到自己身前,沈岸手指扯著他的衣服。

沈岸從來沒用信息素勾過賀君白,他信息素就是最普通的茉莉花香,說不上特別,而賀君白的信息素就像烈性的朗姆酒,這是第一次他主動散發(fā)出那方面的信息。

賀君白面無表情的樣子,讓沈岸有些恍惚,他剛準備撤開,就被扣住后腦往下按。

“沈岸,你完了?!?/p>

賀君白什么都沒說,只是把人扔在床上的之后,扯開領帶,鎖住了門,把沈岸狠狠欺負了一頓。

等到一切平息,沈岸眉眼帶淚,側(cè)頭看著一旁睡得很沉的賀君白,他側(cè)身用手指溫柔地描出他的輪廓。

“……我會如你所愿的,再見了,賀君白?!?/p>

?

第16章

?

沈岸被推上手術臺之前一直都很平靜,醫(yī)院是賀氏投股的,所以不像普通醫(yī)院需要繁瑣的審核流程。

在麻醉打進身體的那一瞬間,沈岸雙手交纏在了一起,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覺得喉嚨很干,腺體很疼,他意識慢慢回攏,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

外面很吵,他隱隱約約聽到了賀君白的聲音,還有什么被推到的喧鬧聲,還有李意的聲音。

“不是我逼他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賀君白,人家沒把你當一回事,你該不會真的上心了吧?!?/p>

“是你說,如果不把他從K區(qū)帶回來,和一個下等Omega結(jié)婚這種丑聞難免會被人家拿去做口舌,賀君白,你當初說,只要他夠識相就會自己離開,然后就跟我結(jié)婚,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不是你最初的目的嗎?”

隔了很久,賀君白的聲音響起。

“……是,是我說的……”

李意說:“那你在發(fā)什么瘋弋?!”

“對啊,這很好啊,這就是我想要的啊?!?/p>

沈岸閉上眼睛,不想再聽,他偏頭看著外面的陽光,眼角卻不由地濕潤了,他伸手擋住一些光線。

突然想起自己第一天來D港那天,天氣也是這樣好。

沈岸沒住多久的院,就出了院,期間他再也沒見過賀君白,回別墅那天他那僅有的一些行李已經(jīng)收拾好了,管家遞給他一份賀君白已經(jīng)簽署好的離婚協(xié)議,看了是他之前找律師擬的那份,于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岸看著那只羊羔玩具,斟酌良久,最終還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頸后纏的紗布格外顯眼,管家將他送到車上,有些復雜地問他是要回K區(qū)嗎?沈岸點頭,說這些管家這些天的照顧,以后恐怕不會再見。

別墅的傭人一個個都停下手里的活目送著沈岸的車離開別墅,彼此都沒有說話。

那天賀君白從始至終沒有出現(xiàn)過。

二樓書房房門緊鎖,屋內(nèi)燈光也沒開,賀君白站在窗邊。

沈岸回到K區(qū),房東太太看見他一點都不驚訝,只是心疼地看著他那還未好全的腺體,說了聲真是辛苦你了,流氓Alpha撐著門對著沈岸吹了一聲口哨。

“美人,今晚約嗎?”

沈岸:“……好久不見?!?/p>

沈岸恢復了之前平靜的生活,老大A來他的店鋪表示,他還是對沈岸念念不忘的,如果他愿意跟著他,以后K區(qū)第二大就是沈岸,被沈岸掃出門。

令沈岸有些煩惱的是腺體的傷口遲遲好不了,醫(yī)生也覺得奇怪,說他信息素很亂,更令沈岸覺得不安的是他覺得有人時時刻刻都在監(jiān)視他。

他知道那是賀君白的人,不然沒有其他人會對他有興趣。

等到傷口還是纏纏綿綿無法愈合的時候,診所醫(yī)生讓他做個檢查,沈岸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醫(yī)生說他現(xiàn)在的情況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很危險,因為懷孕信息素失常,傷口才遲遲好不了,他拜托醫(yī)生有人來詢問,千萬不要說他懷孕的消息,否則自己和孩子都不可能活。

醫(yī)生看著他的情況,有些同情地點點頭,他們是多年好友,自然不會泄露出去。

沈岸摸著肚子在診所坐了一個下午,他沒想過打掉孩子。

沈岸照常買菜回家做飯 ,路過一家旅行社的時候,去咨詢了一些去往G港的事宜,還拿著一份指南回家。

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很平靜,他報了一個G港的旅行團,收拾了行李出去散心,在登機的時候,查看身份的工作人員對他多看了幾眼,沈岸對他微微一笑。

幾個Alpha擦著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電話那頭道:“老板,人跟丟了,他根本沒到G港,我們被騙了?!?/p>

D港,賀君白騰地站起來,撐著辦公桌,聲音一股山雨欲來:“什么叫丟了!什么時候失聯(lián)的!”

“……三個小時前。”

賀君白讓助理申請私人航班,電話那頭每說一個字,他都覺得在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他大步往外走著。

“沈先生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這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老板,找不到了,我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追蹤器?!?/p>

賀君白聽著那句“找不到了”突然腦中一陣刺痛,手機啪嗒掉落,他捂住頭,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沈岸的聲音,大口大口喘息,額頭的細汗冒出。

——“我很擅長逃跑的,只要我想,我可以一輩子躲起來不讓人找到?!?/p>

?

第17章

?

沈岸再次回到別墅,才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還是幾年前的人,知道他因為宋彥欠了賀君白很多錢,不得不帶著女兒還債的故事紛紛露出了非常復雜的表情。

沈岸重逢后第一次在別墅見到賀君白的時候,他正修剪著多余的綠植枝丫,是他自己主動幫忙的,別墅里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對他友好得有些過分,什么都不讓他做,他覺得自己還債就要拿出還債的態(tài)度。

因此,當賀君白突然出現(xiàn)在花園,在沈岸的眼里,就顯得格外礙眼了。

沈岸自從那日因為宋彥被抓到時跟賀君白說過那么幾句話,還未跟他有過什么交流。

不過他也不想跟他有什么交流,這些事情,沈岸幾乎不需要多動腦子,都能猜到是賀君白在背后動的手腳。

當初他甩掉了賀君白的監(jiān)視,卻哪里LJ都沒去,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這幾年其實一直都呆在D港。

但唯一的缺點的是,他好像隨時都能看到賀君白,腳底的大樓可能是賀氏開發(fā)的,或者回家的公交上的財經(jīng)頻道會播報關于他的新聞,賀君白好像無處不在。

他記得年年剛滿一歲的時候,坐在嬰兒椅中,他隨意打開電視將喂女兒吃著煮得很軟的輔食。

背后的主播聲音就響起。

——“傳聞D港賀氏繼承人不日將與李氏負責人千金喜結(jié)連理……”

沈岸整個人僵在原地,直到年年發(fā)出不滿的咿咿呀呀的聲音,來夠勺子他才反應過來。

他已經(jīng)在D港待得足夠久了,久到以為自己都覺得麻木快遺忘,卻不曾想賀君白居然還是記恨著他。

賀君白坐在不遠處翻閱著一本書,幾年過去,明顯他氣質(zhì)看上去沉穩(wěn)了一些,想必脾氣應該也沒那么暴躁了,沈岸心想。

他剛準備抬腳開溜。

“誰讓你做那個的?”

麗嘉沈岸站?。骸皼]誰,可我們不是欠你很多錢嗎?我得還債。”

賀君白扣住書,聲音跟浸了三斤酸汁似的,帶著怨氣道:“你看男人的眼光真是呈現(xiàn)斷崖式下滑,那種輕而易舉就拋妻棄子的Alpha你還要跟他同甘共苦嗎?你圖什么?”

沈岸心想,嘴倒是沒以前那么毒了。

“……我得承認我眼神一開始就不太好,可是宋彥不是那種人?!?/p>

賀君白轉(zhuǎn)過身,直勾勾盯著他:“不是哪種人?你以為他對你很好嗎?那種膽小怕事的Alpha,就是仗著自己年輕,甜言蜜語哄著你給他花錢,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歡你?!?/p>

沈岸只允許他前進了幾步,就開始往后退。

“哦。”

“你怕我干嘛?你這幾天故意躲著我?”

賀君白語氣突然委屈。

沈岸覺得賀君白倒打一耙的功力實在高深,而且讓沈岸聽出了一股子黏黏糊糊的勁,他就整日待在房間里,也覺得無聊透頂,可他敢出來嗎?

沈岸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疑惑地心想,我難道不該躲著他嗎?

沈岸原本平靜的生活被賀君白給突然破壞,他還應該對他感恩戴德,沒這個道理吧。

不過如今寄人籬下,沈岸只能違心地道:“沒?!?/p>

賀君白聞言,嘴角動了動,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呆在這里,我是不會找他麻煩的,如果你跟他逃了,我會弄死他的。”“………知道了……”

賀君白對沈岸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有些喪氣:“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不習慣的都可以告訴管家?!?/p>

“哦?!?/p>

沈岸奇怪地看著賀君白的背影,覺得這個人好像被人奪了舍。

?

第18章

?

賀君白走幾步停幾步,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才給自己喃喃地鼓勁道:“慢慢來,不要生氣,不要兇,不要口不擇言?!?/p>

沈岸沒過兩天就被通知要去當賀君白的助理,這職位的變動讓他覺得跨度有點大,賀君白說是為了讓他打工還錢。

他只是隨口一提說:“那我以后會不會沒有時間接送我女兒啊?!?/p>

管家立馬站出來說:“我以后會負責接送年年的,你放心?!?/p>

沈岸會趁著賀君白不在的時候把年年帶出來玩,別墅的人都挺喜歡她的,管家雖然老是看著他們嘆氣,但是也不妨礙他看著這么個小孩的時候,簡直心軟得不要不要的。

要是少爺不作,家里早就有這么可愛的小娃娃了。

沈岸有些猶豫地道:“那你可不可以讓她乖乖呆在房間就好,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賀君白面前?!?/p>

沈岸怕露出破綻。

管家點頭,心里想的是他家少爺確實病得不輕,這幾年有一天突然像是瘋魔了一般地找人,要是沈岸跟別人的孩子天天在他面前晃,他一時接受不了,保不準會出什么事。

“沒問題,我一定不會讓少爺看見她?!?/p>

“那就太感謝了?!?/p>

沈岸第一次在賀君白身邊露面,他跟著賀君白去公司的時候,感覺有不少人都在盯著他看。

大多都是好奇地打量,也不敢低頭竊竊私語,更不敢多看。

沈岸無所謂,倒是賀君白黑了臉,把他拉到了辦公室,指著一看就是突然搭建起的工位:“你以后就在這里辦公。”

沈岸蹙眉看著離賀君白辦公桌不足五米的距離,有些不理解:“那我要做什么呢?”

賀君白說:“我就當我的貼身秘書?!?/p>

他示意身邊的助理送上文件,助理脫口而出道:“太……”

賀君白和沈岸同時抬頭看著他。

助理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太多文件了,沈先生你今天的任務是把這些文件分類,按照日期整理好就行。”

沈岸挑眉:“這么簡單嗎?”

助理:“畢竟老板吩……”

沈岸和賀君白又看向他。

助理:“……畢竟您剛來第一天。”

沈岸:“倒也不必對我這么尊敬?”

助理又擦了擦汗:“……應該的,應該的?!?/p>

沈岸第一天只花了半個小時完成了工作,而后就被賀君白指使著給他泡咖啡,又說肩膀酸了讓他過來捏捏肩。

于是沈岸一個上午幫賀君白泡了六杯咖啡,捏了半個小時的肩膀。

他在賀君白第三次跑廁所的時候想,這輩子是還不了債了嗎?呆會去買張彩票能不能逆天改命。

中午休息的時候沈岸正考慮自己的午飯準備怎么解決,才發(fā)現(xiàn)有人送了飯上來。

送飯的人出去,賀君白剛想叫沈岸過來吃飯,卻見沈岸早就不見人影了,賀君白正讓人調(diào)監(jiān)控找人的時候,沈岸正在公司食堂排隊打飯。

他才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在看他,沒一會就有人坐在他旁邊。

兩個女同事熱情地說:“你長得真好看,話說你是我們老板的親戚嗎?”

沈岸沒覺得自己這副皮囊有多好看,頂多就是長得不丑,也稱不上氣質(zhì)多出眾。

沈岸搖搖頭:“我不是。”

心里卻想,我是還債的。

而后就低頭吃飯了,那兩個女同事聞言笑道:“又沒什么,你緊張什么?”

等沈岸吃完飯,他就憑著記憶回了賀君白的辦公室。

一打開門,就見賀君白雙手環(huán)抱背靠著正對門的沙發(fā)上,突然扯了扯嘴角道:“食堂好吃嗎?”沈岸點點頭,卻見賀君白面前的飯菜根本沒動,他看著擺出來的兩雙碗筷,心想該不會是為了等我吧,他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一旁的賀君白見沈岸不理他,扔了手里的筷子:“算了,都涼了,不吃了?!?/p>

他剛讓助理準備收拾出去。

沈岸心想真是完全不令他意外的幼稚,完全是出于節(jié)約糧食的目的:“……很浪費的?!?/p>

賀君白伸手讓助理放下:“我也覺得浪費,我吃?!?/p>

沈岸:“…………”

賀君白一邊吃飯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你也會給那個Alpha做飯嗎?”

沈岸心下凜然,在他心里宋彥真的有些無辜,完全是被他牽連的,這會就是要把他完全拋出去,跟自己扯不上瓜葛才好。

根據(jù)賀君白那小心眼的心理,大概就是看不得自己跟別的Alpha過得好,那一定要表現(xiàn)得他們過去恩恩愛愛,好讓賀君白拆散他們。

“……嗯,他完全不會做飯,不過他年紀小我應該照顧他的?!?/p>

事實上宋彥在備考,他雖然借住在他家,只有晚上那么點時間是重合的,他叫沈岸哥,他也是真的把宋彥當成弟弟。

賀君白抬頭看著他,他們眼神撞上。

“據(jù)我所知,你們在認識三天后領證了,而且是在和我離婚兩個月后,真的這么愛嗎?”

沈岸:“……你查得還挺細,愛情來了擋不住的,而且我那時候懷孕了,我們得給孩子一個家?!?/p>

賀君白捏著筷子的手收緊:“那他為什么沒有標記你?”

第19章

?

沈岸站起身,解開襯衫的一顆扣子,轉(zhuǎn)過身露出腺體,那上面明顯的一道猙獰疤暴露在他面前。

格外扎眼。

沈岸風輕云淡地道。

“因為手術后出了點小意外,我的腺體受損了,所以,我這輩子都不會被任何一個Alpha標記,你是不是還要問為什么宋彥沒把我?guī)Щ丶?,因為我是個腺體有損的Omega,而且我生的是女兒,他父母不喜歡我,不過我喜歡他就夠了?!?/p>

沈岸還沒重新將衣服扣好,抬眼就警惕地看著突然靠近他的賀君白。

賀君白就看著他,然后伸手就朝著他后頸而去,沈岸下意識后退,卻還是被他摸了個正著。

沈岸下意識想要反抗,臉上有過一閃而過的厭惡,賀君白的手堪堪停在半空,面上帶著掙扎道:“你……怎么會這樣?”

沈岸沒想過賀君白能有這種反應,他一時覺得有些滑稽,揪著領子往后退,語氣仍然溫柔但是少了幾分耐性:“你知道隨便碰一個Omega的腺體都算是騷擾了嗎?何況我們現(xiàn)在什么關系都沒有?!?/p>

賀君白見沈岸眼里對自己的戒備,慢慢往后退了退,看著沈岸一副貞潔烈男的模樣,不可置信:“我不碰你行了吧。”接下來的幾天還算相安無事。

助理有些為難地對賀君白道:“老板,太……沈先生看起來是真的來工作的樣子?剛才還告訴我給他的工作都太簡單了?!?/p>

賀君白看著很投入的沈岸,能夠做到如此目不斜視,專注,也是賀君白沒有想到的。

他憤憤道:“不然呢?”

助理:“……可是老板,不是你說……”

賀君白危險地看著他道:“我說什么了?”

助理:“您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說,那我待會就派一些正常工作給沈先生?!?/p>

賀君白撐著下巴露出有些羞惱的表情,隨后認真地發(fā)問道:“你說要等一個人變心要等多久?”

助理認真道:“這說不準吧,有的人心易變,有的人就是死心眼不會變……”

他說完,就感受到了賀君白生冷的殺氣。

“……但是我相信,即使是九天下凡的名草,憑借老板這雄厚的資產(chǎn)這也是能輕易撬動的?!?/p>

賀君白露出滿意的神色:“只要他在我身邊,就會輕易地認識到當初離開是多么不理智的選擇,我一定會讓他重新慢慢喜歡上我的?!?/p>

助理:“老板,你不是恢復記憶了嗎?你只要用當初追沈先生的手段,故技重施不就好了嗎?”

賀君白迷茫:“可我當時沒追啊?!?/p>

助理:“那你回憶一下,沈先生最喜歡你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賀君白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他:“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啊?!?/p>

隨后他又想起什么道:“我難道就只有那么一個優(yōu)點嗎?”

“當然不是!”

“那你現(xiàn)在給我說出我的十個優(yōu)點。”

助理的語言能力像是被偷走了。

賀君白讓他下班之前必須列出他的十個優(yōu)點,并且每個都要加兩百字的闡述,否則就扣半年的獎金。

助理:“…………”

等助理離開之后,賀君白回憶起那時候他跟沈岸黏黏糊糊的模樣,露出了懷念又狐疑的神色。

沈岸該不會就喜歡那樣的他吧,可是不是說一個男人在搞事業(yè)的時候才是最帥的嗎?

?

第20章

?

沈岸堅持生下年年,并且獨自撫養(yǎng)了她三年,他不知道賀君白知道年年是他的女兒后的反應。

可能會把她從他身邊搶走,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

所以當賀君白詢問他那些問題的時候,他相當慌張,他覺得是賀君白懷疑孩子的身份了。

他仔細在腦海里回憶了自己做的一切遮掩年年身世的努力,也找不到哪里不對,才短暫放下了心。

賀君白好像把他那幾年的情況都摸透了的。

有時候沈岸會想,要是賀君白知道了年年的身份,會不會怒到想要殺了他?

應該會吧,畢竟賀君白這個人驕傲又自大,知道被他給騙了。

肯定怒不可遏,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沈岸也不是沒想過賀君白也許不會再費勁找他,可幾年前離開別墅的時候,賀君白站在書房外,居高臨下盯著他的眼神。

那是一種帶著憤怒和獵物失去控制的高高在上之感,賀君白這個人,占有欲極強,一切脫離他掌控的,他一定會想辦法糾正回他的軌道,這無關于感情,只是他性格使然。

沈岸有預感,無論他逃得多遠遲早有一天會被抓回來的。

因為他不按照賀君白的想法走了,沈岸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大忌,因為無論是分手還是離開,都得賀君白先開口才行。

反正這個人有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覺得賀君白把他放在身邊,才沒安什么好心。

不過這些年來,他早就沒有當初離開的那么灑脫,他不想帶著女兒到處東躲西藏受苦,那樣反而心里有鬼,還不如大大方方暴露出來,這樣反倒輕松一些。

他敷衍完賀君白,就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可賀君白身邊的助理卻哭啼啼地找他幫忙來了。

傍晚黃昏的時候,沈岸會帶著年年出來玩。

玩累了,沈岸就抱著熟睡的年年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剛起身就看見賀君白牽著一只泰迪站在不遠處,那只棕色泰迪頭上還戴著只蝴蝶結(jié),和他的氣質(zhì)格格不入。

更像是什么富太太養(yǎng)的小型犬。

“好巧,你也出來散步?”

賀君白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就往年年身上落,沈岸把蓋著年年的外套往上推了一下,把年年遮得幾近嚴嚴實實,只露出了個圓圓的頭頂。

小丫頭睡得像一團熱乎乎的小奶貓,小腦袋還輕蹭著沈岸的肩膀。

沈岸:“……真巧,我女兒要睡覺了,先走了。”

沈岸踩著有些急的步子往回走,賀君白連忙跟了上去,小狗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隨后發(fā)出幾聲不滿的叫聲。

“哎,你跑什么?!”

“那你干嘛跟著我?!”

“誰跟著你了?!”

沈岸:“那為什么我走你也走?我快你也快!”

賀君白:“我不想遛狗了不行?!”

沈岸回頭看了一眼那只完全被拖著跑的泰迪,原本一絲不茍,精心打扮的毛發(fā)變得亂糟糟的,賀君白嫌棄地拽了拽繩子,看著沒有停下來的沈岸。

“快走,我把你借來是有用的,你不會還想讓我抱你吧,你也不看自己臟成什么樣了?”

賀君白有些生氣地看著趴著地上的狗。

沒過多久,沈岸就聽見了身后賀君白傳來的慘叫聲。

沈岸停住:“…………”

沈岸對賀君白被狗咬了這件事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但奇怪的是他打個狂犬疫苗非要他一起去不然就不去。

沈岸抱著女兒莫名其妙就坐?璍上了車。

沈岸抱著女兒看著舉著被咬的右手,左手撐著額頭黑著臉的賀君白。

連年年剛才都被這動靜吵醒了,她剛被吵醒,除了沈岸誰都不要,貼著沈岸胸口撒嬌,兩個小揪揪也睡得有些亂,不安地躲在沈岸懷里。

賀君白看著沈岸一臉漠然,溫聲哄他懷里那個小不點:“我都受傷了,你還只顧著哄你女兒?!?/p>

沈岸摸了摸年年柔軟的頭發(fā):“又不是我把你咬了?!?/p>

賀君白轉(zhuǎn)過頭不說話,只不過時不時轉(zhuǎn)頭看一眼年年,沈岸就遮住不讓他看。

賀君白收回眼神:“切,有什么好稀罕的,我要是想早就生個十個八個了?!?/p>

沈岸:“…………”

?

第21章

?

沈岸不想帶年年進醫(yī)院,她從小就害怕進醫(yī)院,賀君白:“那怎么辦?你把她留在車里,司機會幫你看著。”

年年趴在沈岸銥驊肩頭,睜著眼睛,微微歪頭就盯著賀君白。

賀君白看著眉眼跟沈岸特別相似的小丫頭,心想還挺順眼的。

沈岸道:“你就不能一個人去打嗎?”

賀君白:“不能,我就要你陪著我,不是因為你,我會被咬嗎?”

有病,沈岸心想。

年年被放在車上,沈岸問她能不能呆車上,她搖搖頭,連忙抱住沈岸不放。

賀君白:“你會不會教孩子,這樣不行,看我的?!?/p>

賀君白板著臉看著年年:“坐在那,不要吵,不要鬧,等著我們回來,聽到?jīng)]有?!?/p>

“嗚嗚嗚……”

年年撲進了沈岸懷里。

賀君白:“…………”

賀君白坐在長廊上,雙手環(huán)在胸前,被撩起一半的襯衫赫然見到一道力道不小的掐痕,隔著一手臂的距離,年年坐在旁邊,雙手捧著一盒草莓酸奶,喝一口,偶爾還打著哭嗝,嫩白的臉蛋上殘留著淚痕,看起來非??蓱z巴巴的。很快年年就在賀君白面前抖了抖酸奶,示意沒有了,賀君白說:“不行,沈岸說了,你只能喝一個。”

年年的嘴瞬間扁了扁,眼睛水汪汪的。

賀君白:“…………”

沈岸回來的時候,年年正抱著賀君白的手臂昏昏欲睡,賀君白僵硬坐在原地,目不斜視,原本一排酸奶已經(jīng)剩下一個了。

“……奶呢?”

賀君白:“我喝了……草莓味,還挺好喝的……”

沈岸:“……你品味可真是越來做怪了?!?/p>

“你快把她抱走,我手麻了。”

沈岸剛想把年年抱起來,她就開始哼唧,一松手她就不哼,最后還是賀君白把人抱了起來,往外走,姿勢相當不熟練,有些不自然地道:“真麻煩?!?/p>

沈岸心頭一驚,他最擔心的事發(fā)生了,懷著年年的時候,沈岸不得不尋找一些賀君白的信息素代替,年年熟悉了那股味道,乃至后來睡覺的時候沈岸會在她喜歡的玩偶上噴上一點人造信息素。

所以年年會下意識親近賀君白。

“你愣在那干嘛?”

“哦,來了。”

司機在前方開車,沈岸看著賀君白懷里年年沉靜的睡顏,身上裹著得是賀君白的外套,她捏著賀君白的大拇指,好像是防止他逃跑,賀君白低頭看了她好幾眼,僵硬得看著沈岸,道:“你女兒長得真像你?!?/p>

沈岸看著這有些溫馨的一幕,突然沒來由地有一股心酸之感。

他女兒很乖,即使好奇過他的Alpha父親,但是在沈岸有些為難地說不出話時,就再不會好奇。

他分明是知道的,當初賀君白變回那個高高在上的賀君白時,知道自己曾經(jīng)跟一個下等沈岸有過關系,有多么不能接受。

何況他還裝作不懂他的話里深意,恬不知恥地跟他回了家。

一個是D港首富的繼承人,一個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沈岸,他們之間遙遠得不像話,這是一個沈岸雖然一開始都懂,但后來付出了慘痛代價親身體驗的道理。

無論是沈岸,還是年年,對于賀君白皆是無關緊要,甚至不是什么光彩的存在。

在賀君白眼里,沈岸就像偷了他一段人生的賊一樣。

?

第22章

?

過往的歡愉早就不做數(shù)了,沈岸的夢在躺在病床上,親耳聽到賀君白承認會娶李意的時候就已經(jīng)碎得差不多了。

不過不會交匯的平行線,何必再起牽扯。

將年年放在床上的時候,幾乎是賀君白一松開手,年年就會哭出聲來,讓他有些不敢松開手。

賀君白:“你女兒怎么這么黏著我?是不是那個姓宋的從來沒這么抱過她?”

賀君白有些得意地道,還不忘拉踩一下宋彥。

沈岸警惕地道:“沒有,她可能把你認成宋彥了,你們信息素挺相似的?!?/p>

賀君白不爽地道:“別把我跟他相提并論,我甩他八條街好嗎?”

沈岸一時有些復雜:“不好意思,你把她放下吧?!?/p>

賀君白:“可是她會哭,不如……”

“我自己會哄?!?/p>

沈岸語氣帶上了一些不容置疑的拒絕之意,賀君白有些不忿地說:“所以為什么要替那種Alpha生孩子呢?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是你知道他在外面跟人亂搞,他有一個什么所謂的女朋友?!?/p>

沈岸愣住,他倒是聽宋彥提過一句,不過也沒放在心上。

賀君白接著道:“他的同學都知情,只有你一個人不知道,還傻傻地替他交學費,我都不知道你是蠢還是傻,要不是我,你還被他騙著。”

結(jié)果讓賀君白沒想到的是,不但不領情,反手就將他關在了門外,冷臉扔下一句:“我的確又傻又蠢,可這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當初我就不該把你撿回去,賀君白,我特別后悔?!?/p>

“我……”

“所以你以為憑借一些卑劣的手段就是把我從泥潭里救出來嗎?救世主嗎?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哦,對了,我忘了你并不記得之前的事了,我自己做的一切決定,沒有人逼我,也沒有人能夠騙我,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后果我會自己看著辦,不需要你來操心。”

賀君白貼著門聽見沈岸哄著年年的聲音,在原地站了許久,手指插進頭發(fā)里煩躁地蹲了下去。

“……媽的,又說錯話了?!?/p>

第二天,沈岸把那間灰色外套還給了賀君白。

賀君白看著沈岸欲言又止,看著沈岸做早飯的背影,揮手讓管家和其他人全下去了,吞吞吐吐地道:“我……昨天……”

沈岸手里握著鍋鏟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眼中無悲無喜。

賀君白話戛然而止。

“你……我……”

沈岸:“你結(jié)巴了?”

沈岸是沒見過賀君白這副模樣,他有個毛病,也不算是毛病了,大概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欠揍,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哪怕是后來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這一點也沒有變過。

就算是他自己做錯了,他對著外人,永遠都是理直氣壯。

就像賀君白之前有一次對老大A下手很重,沈岸就說得重了一些,也難得生過氣,賀君白愣是像小孩一樣不知好歹,還說沈岸為外人說話。

所幸沈岸脾氣好,沒有真的生氣,可是那次賀君白卻生生氣了三天,還主動搬去了小隔間,被凍得都感冒了,也沒說自己錯了。

還是沈岸先心軟,讓他搬回來,他還是覺得自己沒錯。

一邊打著噴嚏,裹著毯子,沈岸拿著溫度槍對著他的額頭,問他下次還把人打得那么慘。

賀君白:“還打……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再次再看你,我就把他打得比這次輕一點?!?/p>

沈岸手指推了一下他的額頭,有些無奈地道:“……燒著吧你?!?/p>

沈岸說著要走,賀君白伸手就把他摟上了床,把他壓在身下,用毯子蓋住兩人,一時氣氛瞬間就曖昧起來。

賀君白一下一下有些討好地吻著他的唇角,沈岸被他吻得沒脾氣了,笑著推著他的胸口,偏頭躲過他的吻:“你好煩啊,別把感冒傳給我?!?/p>

賀君白恨恨地道:“誰讓你不理我,就要傳染你?!?/p>

沈岸那時候就覺得自己可能嫁給了一頭牛。

沈岸看著賀君白在自己面前緊張得摩挲了兩下大腿:“你還有事嗎?”

“對……對不起……”

賀君白說。

哐當,沈岸手里的鏟子掉了。

?

銥誮第23章

?

賀君白看著沈岸一臉震驚的模樣,替他撿起了鍋鏟,然后遞還給他

有了第一次之后,顯然就沒那么結(jié)巴了。

賀君白看沈岸的臉色并不好看:“我……剛才說的話,你該不會沒聽到吧?!?/p>

沈岸雖然并不喜歡賀君白死鴨子嘴硬這個毛病,但此刻在他面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歉的賀君白更令人覺得詭異。

沈岸有些恍惚地道:“你剛才說什么?”

賀君白臉上匆匆閃過一抹詫異:“什么?你剛才沒聽見?我說……”

“你說什么了?”

“我說啊,對……對不起……昨晚……我覺得你說得對……”

沈岸扔掉了手里的鍋鏟,手都沒洗,然后貼在了賀君白的額頭上,匆匆地感受了一下溫度:“沒發(fā)燒,所以為什么要胡言亂語?!?/p>

“我沒胡言亂語?!?/p>

語罷,沈岸就松開了手,然后帶著疑惑快步離去。

賀君白站在原地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額頭,那上面似乎還有沈岸殘留的余溫,他轉(zhuǎn)身看著沈岸離開的方向,很久之后才喃喃地道:“原來說對不起這么有用啊?!彪m然賀君白只是一句對不起,但給沈岸的驚嚇實在有些大,以至于當他坐在工位上的時候,還一臉心不在焉。

助理剛靠近沈岸就感到了信息素的壓迫,

雖然很淡,但是還是起到了一定的威嚇作用。

Alpha的信息素不僅對沈岸有保護作用,也會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讓其他Alpha不敢靠得太近。。

某種意義上,如果一個沈岸身上沾著某個Alpha的信息素,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就是明目張膽的宣示主權了。

這是我的人,誰都不許覬覦的意思。

助理原本以為他們老板的追妻路應該路漫漫,沒想到這么快就得手了。

昨晚年年非要抱著賀君白的外套睡覺,后來沈岸小心地把外套揭下來之后隨便搭在床邊,醒來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么跑到了手邊。

沈岸心想,自己應該抱著外套睡了一晚,身上難免沾了賀君白的信息素。

助理拿著沈岸列出的關于賀君白的優(yōu)點,有些不理解地道:“沈先生,其他的什么認真,優(yōu)秀我都可以理解,到底是什么驅(qū)使你寫下善良這個優(yōu)點的。”

沈岸說:“他之前……不是這樣的,是真的在下雨天救過被雨淋濕的貓,還扶過老奶奶過馬路。”

助理將信將疑:“沈先生,你說得不是我們老板吧?!?/p>

沈岸:“……雖然他的優(yōu)點在缺點面前幾乎可以忽略,但是客觀來說,也不是一點也沒有的。”

恰在此時,賀君白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看著正在說話的兩人,原本肉眼可見的笑意松了一大半:“你在這做什么,不用工作嗎?”

沈岸淡定地電腦移了個角度,然后裝作認真工作的模樣。

助理連忙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等人出去了,賀君白才幾步挪到了沈岸的工位旁。

“你早上故意走那么早的嗎?我原本還想讓司機把你一起載來的,結(jié)果管家就告訴我你早就離開了?”

沈岸不知道該說什么:“賀總,我現(xiàn)在在做正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擾我?!?/p>

“你叫我什么?”

沈岸嘆了口氣說:“不對嗎?我除了欠你錢之外,我們還有什么別的關系嗎?沒有吧,所以不該叫你賀總嗎?”

賀君白:“你是不是還是沒聽清楚我早上的話?”

沈岸皺眉,他見賀君白臉上的表情并不像作假,而是還很較真:“……我聽見了,所以呢?!?/p>

“……我說對不起了?!?/p>

沈岸說:“所以呢?”

賀君白覺得沈岸好笨:“我在討好你,哄你,你都聽不懂嗎?”

?

第24章

?

沈岸覺得賀君白可能真的是病得不輕,當場被雷得說不出話,他一言難盡地心想,賀君白該不會又把腦子摔壞了吧,畢竟壞過一次,很難不說會有第二次。

可面前的賀君白目光有神,盯著他的時候眼神里有什么東西躍躍欲試一般。

“你干嘛這么久不說話。”

沈岸聽后,誠實地往后退了退道:“……你嚇到我了?!?/p>

賀君白立馬流暢地道:“哦,對不起?!?/p>

沈岸:“……沒關系?!?/p>

“那你可以不要叫我賀總嗎?”

“不行。”

“為什么?”

“我們沒有別的關系,叫這個就很好。”

“可以有別的關系嗎?”

沈岸瞪著他。

“對不起。”

“…………”

“所以可以不叫賀總嗎?”

“……沒有理由?!?/p>

“為什么?”

“賀君白,有沒有人說過你現(xiàn)在真的很無賴?!?/p>

賀君白滿意離去,沈岸卻沒有因此放松下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賀君白執(zhí)意要跟他一起去感受一下食堂的氛圍,當他坐在沈岸的對面的時候,沈岸覺得自己一上午最美好的時刻都被毀滅了。賀君白打菜回來得很快。

沈岸能感受到周圍那小心翼翼的打量眼神,可能礙于賀君白,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這肉炒得也太老了,這菜也太咸了,我都說了讓管家送飯來,你為什么非要來這吃,別墅的廚師明明做飯很好吃的。”

沈岸沒理他。

“剛才那個沖你打招呼的男的是哪個部門的?為什么對你那么熱情,我要是不過來是不是你就跟他一起吃飯了?”

沈岸還是沒理他。

“普通同事也不用靠這么近吧,我上次看到他摟你的肩了,這也太過了吧,他到底有沒有家室,就算沒有,他難道就不知道注意一些嗎?不知道你是一個Omega嗎?或許他知道,但他就是故意的,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賀君白說到最后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賀君白是麻煩精這件事其實早就暴露無疑了。

沈岸看著賀君白極度認真的模樣,放下筷子道:“這么跟你說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從小到大都是萬人迷體質(zhì),但凡我碰到過的Alpha沒有一個不喜歡我的,都想跟我在一起?!?/p>

賀君白愣住了。

沈岸仗著賀君白不記得,胡說八道:“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是在K區(qū)的時候你的確很喜歡我的,幾乎是對我一見鐘情的,非我不可,為我爭風吃醋?!?/p>

終于賀君白哽住一口氣道:“我說呢,難怪……”

賀君白想到了對他有敵意的流氓Alpha和公然向沈岸示過愛的老大A,他們果然都是看上了沈岸,哼,他當初果然沒有猜錯。

還有陸嶼,難怪他這么幾年經(jīng)常在他面前提起沈岸,他這個前前夫還沒死呢。

沈岸看著賀君白疑似三觀重建的表情,有些搖搖頭地端著盤子離開了。

賀君白連忙屁顛屁顛跟上了。

陸總裁原本正在認真工作,突然手機一響,就看見賀君白給他發(fā)的消息。

明明上一條還是充滿感激的,充滿希望的消息。

道歉是很有用,我應該早點想通的,我覺得我們復婚很有望,他都摸我了,我覺得酒席可以辦在XX酒店,我可以勉強讓你來當我的伴郎。

結(jié)果下一句就是。

陸嶼你個垃圾,我已經(jīng)看穿你的那點見不得光的心思了,死心吧你。

陸嶼:“…………”




《下等Omega的婚姻》7-24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辉县市| 郎溪县| 枣强县| 东源县| 高安市| 长垣县| 九龙城区| 新干县| 吴堡县| 西藏| 濉溪县| 瓦房店市| 芒康县| 独山县| 三江| 迁西县| 浮山县| 延安市| 开江县| 海阳市| 高碑店市| 乌兰县| 龙川县| 伊春市| 凌海市| 丁青县| 城口县| 平阳县| 西城区| 邵阳县| 大埔县| 衡南县| 永定县| 赫章县| 建湖县| 宁明县| 高要市| 宝山区| 康马县| 建平县| 眉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