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學(xué)校里面有點屁事。

我可能以后更新會快一點。

這只是開篇，以后看情況吧。

三連一下吧~

阿里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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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談過戀愛嗎？”

面前的黑發(fā)少女手捧茶杯，帶著這個年齡段特有的活力問起面前的夕。雪花被熱氣吸引，想要落進淡黃色的茶水中，卻被亭角的瓦片擋住了，無奈，只能不滿的消融在覆蓋著苔蘚的青瓦上。

夕不太理解青春期孩子對愛情的不解與渴望。面前的少女擺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若是裝的，也不會不停的用手搓揉著自己的頭發(fā)，還不時瞥向她，但夕從頭到尾都只是看著手中的畫筆，暗自出神。

茶杯壓著未干的畫，亭外青草早已覆蓋上一層潔白，哪怕身處畫中，也可以切身體會到雪花的冰涼與消融的孤獨，夕坐在亭中，單手拿著茶杯，卻完全沒有品嘗的意思。手臂顫動，杯中液面起伏，在剎那間取代了先前的平靜。

不可否認的是，夕喜歡的從來都是那些不會走向終焉的事物，銅墻鐵壁的腐蝕終將到來，自詡為永不毀滅的鉆石也有粉碎的那一天，茶水會融入周遭的寒冷，失去應(yīng)有的溫暖，生命也不過是浸泡在時間輪回中的點點浮萍，結(jié)局只有離開。但世間又有那些游走于時間之外，懸浮在世俗之間的東西呢？恐怕沒有答案。

“師傅？”看到夕不回話，低頭沉思著什么，她越發(fā)焦急了。

“我看你也是一個大美人？不會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吧？師傅？我真的很好奇，你就告訴我吧?！?/p>

“你有喜歡的人了？”思緒涌動，從腦中翻來覆去的尋找著回應(yīng)的話語，最后也只能憋出這一句話。夕對自己的反問很是滿意，殊不知自己的一句話算是徹底撬開了她的嘴，將她心中的不滿釋放出來。

“師傅你好好想想，我在這里多久了？見過幾個男孩子？又出去過幾次，我喜歡誰？喜歡個大頭鬼啊?！鄙倥拇_很不滿意，繼續(xù)說道“每天不過是讀書，練武，喝茶，畫畫，這有什么意思？我想出去看看你口中講的，那個外面的世界。我長這么大，就生日出去過一次……”

“外面的世界……”她沒有注意到，說這話時，面前夕瞳孔的顫抖。

“沒有意思嗎？”夕覺得好像自己喜歡的那一套消遣方式確實不適用于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了，可能早在許久之前，自己就脫離與時代了吧。不過自己也是從小開始教育她，她怎么會覺得這一切無聊呢？

“你為什么突然想問戀愛的事？”她定了定神，將茶杯放下，直視著面前的少女。

“師傅你不是給過我?guī)妆緯鴨幔烤汀皇菃渭兒闷娑?，實在不想說的話，就跟以前一樣，告訴我關(guān)于我父親的故事吧?！鄙倥男闹泻芗m結(jié)，她想知道自己師傅的情史，又想知道關(guān)于自己父親的光輝往事，簡直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最終在猶豫間，選擇了前者“上次好像是講到了……”

“關(guān)于戀愛的事…我沒有經(jīng)歷過。”夕說出后，少女頓時大失所望，失落的垂下頭，不滿的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苦澀的滋味不禁讓她皺起了眉頭。

“那就講我爸的故事吧……”

“不過，我也算是看過一場別人談的戀愛?！笨吹剿涞姆磻?yīng)，夕還是心軟了。

“別人的？別人的也行，快點講來聽聽吧。”少女急切的抬起頭，期待著接下來從夕口中講述的故事。

看到少女激動的反應(yīng)，夕笑了。

“故事有點長，你有耐心嗎？”她再次端起茶杯，將苦澀甘香的液體咽入喉中，任由這種清新的氣味散開在喉中。

“有，快點開始吧?！?/p>

的確是太過久遠了呢。

夕用手扶住頭，回憶起了那段鑲嵌于時間中的往事。

“嗯…故事的開始?！?/p>

夕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品味著經(jīng)過時間腐蝕的記憶。她轉(zhuǎn)頭望向亭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是在一個名叫【羅德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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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是個什么地方？

巨大的陸行艦與這片大地顯得格格不入，醫(yī)藥公司不過是名義上的稱呼。一件物體的意義是由人賦予的，名字也是。在夕眼中，羅德島是一個奇葩的集合地，你能在這里見到一眾超乎認知的成員，只有你想不到的人，沒有羅德島招不到的人。就像一個大蛋糕上擺滿了顏色各異的水果般，說不上不好吃，但五顏六色的雜糅總會讓人感到怪異。

哦，她自己也是那蛋糕中的一員。但礦石病是他們的敵人，不是夕的敵人，這就是他們跟夕最大的區(qū)別所在。

退一步講，這是一家醫(yī)療公司。但夕還是不太相信所謂‘醫(yī)療公司’的說辭，做出這種龐大事業(yè)的人心中多半是有些許野心，想借機發(fā)財？又或是統(tǒng)治世界？這不關(guān)她的事，錢財，她不需要，統(tǒng)治世界，這種事情更是無趣中的無趣。

夕對這一切嗤之以鼻，在她眼中，世俗的煩悶全部都聚集在了這里，而羅德島就像個大染缸，將進來的眾人打上“信念”的標簽，讓他們?yōu)榇硕鴳?zhàn)。她可不在乎這些，他們?yōu)橹畩^斗的，為之努力的一切都將在百年后化為塵土，而到那時候，夕還會活著，繼續(xù)加入或不加入下一個與他們擁有一樣野心的公司。

至于夕加入羅德島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年的推薦……

不過夕已經(jīng)不在意自己身處何地了，她的愛好可不會隨環(huán)境的變化而改變，不過待在羅德島上，看著這一眾怪人作畫，自己的畫也可能會染上三分庸俗，所以她選擇進入自己的畫中生活。

這地方才是夕真正“向往”的地方，不像外界的千山萬水，走不完，看不盡。一切的向往都被夕塞進這樣一個詩情畫意的空間，這里有可以隨她心情變化的綠水青山，有她想畫出的風(fēng)景。在加入羅德島后，夕便每日都在這畫中生活，偶爾才會出來看兩眼，以確定自己不是畫的太入迷了，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這習(xí)慣是夕很早就養(yǎng)成的，先前她曾養(yǎng)過一條小狗，不過沒有帶入畫中。當夕沉迷于作畫的靈感迸發(fā)時，她可憐的寵物就只能在畫外挨餓，直到夕完成了她的著作，出來一看，那狗早就去天堂控訴她了。夕沒有哭，不過自那以后，她便只養(yǎng)阿咬了。

你說羅德島的工作？羅德島方面根本沒有給她安排任何工作，仿佛只要夕愿意待在島上就已經(jīng)足夠了，從來沒有對她的舉動以及行為提出過任何疑問。夕的本意也是如此，她不希望羅德島干涉到她的一舉一動，所以她本人就順理成章的接受了這份特殊待遇，每天的日常就是將自己珍藏的茶餅?zāi)贸觯輲讐厍宀?，看看風(fēng)景，然后就開始持續(xù)不斷的作畫。

不過后來夕才聽年講起，這是因為博士的要求，是他給夕這些權(quán)限的。

這還是是夕第一次真正注意到這樣一個比所有怪人都要怪的怪人。

明明身份貴為指揮官，卻選擇蝸居于最雜亂的走廊深沉，將辦公室設(shè)立在那種地方，既不透光，也不干凈，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一到夜晚，羅德島便沉睡過去，只剩他的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發(fā)出暖橘色的燈光。夕去過一次，他辦公室內(nèi)部的裝飾簡樸到了寒酸的程度，除了桌子與電腦，就是各種擺放整齊的文件和書籍，清一色的陰沉，而橙黃的燈光多半是為了中和辦公室的冷色調(diào)才設(shè)置的。

他很喜歡獨自一人發(fā)呆，常常在黑暗中嚇到那些四處閑逛的干員

比起生活環(huán)境，更加怪異的還是這個人本身。

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他頭上都戴著一個形狀怪異的純黑面具，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否看得清路？而博士本人對此卻沒有任何解釋。他說話的方式也講究高效，經(jīng)常把人處于云里霧里的狀態(tài)后便揚長而去，在指揮這一方面，他倒是從來沒有失手過。夕還是第一次如此關(guān)注一個人，但只是因為他實在是太怪了。他跟夕處于同一個級別的怪異，除了某個話多一點的老猞猁以及一只溫柔的小兔子，基本上沒什么人會去他的辦公室了。

當然，這不代表他人緣不好，與夕相反，他倒是與那些干員相處的很好，不過也僅僅只是跟夕相比。

他每次都顯得置身事外，卻總能策劃出最好的戰(zhàn)術(shù)，這點是連夕都不得不佩服的，縱使她橫行時間數(shù)千年，見識過無數(shù)奇人異士，也沒有遇到如博士這樣的奇才。

但也僅僅只是好奇而已。

她只是有點好奇這樣一個人，卻不會靠近，她實在不想再去具體了解一個注定會衰竭的事物了。死亡和悲傷就像注定擺脫不了的魔咒，死死的纏繞住夕。她不喜歡這樣，也不想要這樣。

不過自從她來到了羅德島，她創(chuàng)造的靈感也愈發(fā)新穎了，常常能創(chuàng)作出一些頗有想象力的畫。

可能是被那群怪人影響了？這根本與她最初的設(shè)想出的染上三分庸俗不同嘛。她舉起手中的畫筆，如是想道。

這樣看來，登上羅德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看到些不一樣的風(fēng)景，為自己的話提供靈感。

但夕實在沒有想到，數(shù)十年后，登上羅德島將會成為她最錯誤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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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戀愛的部分呢？”

“什么？”

“我想聽的是戀愛的部分啊師傅，那個女人和那位博士的戀愛故事，而不是講述他們的生平?！?/p>

“他們倆本質(zhì)上就是一類人，如果不講清楚的話，就很難搞明白事情發(fā)展的過程?！备杏X不夠，她又補充了一句“只不過他更清醒一點。”

“不過，你講的那女人真是奇怪，居然會喜歡封閉自己，待在一個無聊的環(huán)境中……這點跟師傅你還挺像的嘛?！?/p>

“你還想不想聽了？”

“想想想?！?/p>

夕有些無語，但還是強撐起精神，講出了接下來的故事。

“是因為一場舞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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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說的話，這場舞會跟夕沒有一點關(guān)系。因為這場舞會是為了慶祝羅德島的一場行動圓滿成功，才特地舉辦的，而這場行動跟她沒有一點關(guān)系，甚至未曾聽聞過。

夕本來不想?yún)⒓?，但迫于年的騷擾，只能抬起手煩躁的在空中揮了揮，離開了畫。

盆中的玫瑰開的正旺盛，面包堆積在銀盤中，頭頂?shù)鯚魯D出的燈光讓人心生不快，木質(zhì)把手花紋的顏色如琥珀般。夕不是第一次抬頭看時鐘了，移動的指針，已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圈，卻始終熬不到結(jié)束的時刻。

不知有多少人在談話間轉(zhuǎn)動視角，看向夕。她為了讓年滿意，特意穿上了那身旗袍，在潔白桌前的那抹翠綠令所有人感到好奇，似是相識，又不相識，只有熟悉的陌生感縈繞在她身旁。夕這身穿搭，與舞會中的人群相比顯得格格不入，畢竟穿高跟鞋來跳舞的，要么就是腦子有病，要么就對舞會本身厭惡。香水味道的波濤，喋喋不休的討論，夕只覺得嘈雜。

畢竟夕與他們不是一類人。

留聲機中傳出的音樂驚醒了人群，盤中玫瑰的香氣已被人工合成的香水味遮蓋。人群湊成一團，隨后又像墜落的櫻花般四散開來，兩人成組，他們共同在印有閃金花紋的地板上旋轉(zhuǎn)，湊近后又分開，遮住了舞廳最后方的玫瑰。起伏的人群，躲藏起來的玫瑰，以及默默注視著他們的夕。

沒有人來邀請她。

她對這一切都感到厭煩，目光上移，長方形的柵欄后有一片漆黑，隱約可以看出人的輪廓，他正拿手指不斷敲打著把手，隨后轉(zhuǎn)身離去。夕心中的思緒剛被提起，就因為他的離開而落下。是那個怪人吧？名叫博士的怪人。

人是集體的動物，再怎么孤僻的人都無法完全的離開集體，如果想要徹底離開集體，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周圍人的冷漠不是最窒息的，獨自一人的間隔才是致死的悲哀。

我到底是什么？這個問題的答案后是虛無，夕很清楚，有些事就是要處在云里霧里才好，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別人。有人會厭惡她，有人會信仰她，但作為主角的她卻連自己的意義都找不到。

“你好，神。”

“神……？”

未來的及咀嚼這話背后的含義，黑色的手掌便平鋪在她面前，仿佛沾染上了一樓秋夜的清冷，讓人在想離開的同時又想接近。是那團黑色的輪廓，不過距離拉進后輪廓稍微清晰了一點?！?/p>

“不去跳舞嗎？神？我看年小姐很喜歡這種場合哦。”

“你在說我？我不喜歡跳舞?！弊玖拥拇钤捯约安幻魉缘陌谅?，這時她才認識到面前的人是博士，他與其他人沒什么不同的。

“我也不怎么喜歡跳舞?！?/p>

話題的中斷總顯得那么突然，夕也沒有繼續(xù)聊下去的興致。

“那么…”他的手掌又向前移動了一分，稍顯擔憂的退后了一小步。

“要不要一起走呢？”

背后是奢華的裝飾與起舞的人群，“一起走”這三個字穿透了留聲機中柔和的古典樂，燈光覆蓋在博士身上，明媚晃眼，卻去除不掉了那股深入骨髓的陰沉，這讓夕想起了許久以前，自己隨手畫出的那片墨云。他明明已經(jīng)被燈光照亮，給人的感覺卻還是像墨云一樣。

留聲機的音樂重新傳入夕耳中，逐漸變得高昂起來，人群的起伏愈發(fā)洶涌。許久之前，大哥也對她說過一樣的話。

“要不要一起走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最終她的選擇是拒絕，但還是離開了畫，來到了這里，來到了羅德島。做過一次的選擇，第二次機會給出的誘惑，迫使她做出不同的選擇。

博士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夕的想法，徑直走向門口，大門被推開嘎吱作響，窗外的梧桐樹受到驚嚇，掉下了一兩片枯葉。

人群沒有注意到他們，仍在忘我的舞動。

真是奇怪啊，有些時候做出的選擇就連自己都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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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辈┦客七^去一杯清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被月光染上了潔白，在空中留下了軌跡。

“沒有酒，抱歉?！?/p>

茶杯中的茶葉是不知道泡過幾次的茶葉，一條條癱倒在茶壺中四散著，軟趴趴的，茶桌只有三只腳，左下角底下疊著幾本書，隱約可以看見被水泡后模糊不清的標題，就連泡出來的茶水都跟清水沒什么區(qū)別了，面前的茶杯也不知道有沒有洗過，這可以算是一種對茶文化的侮辱……夕有點后悔了，后悔離開舞廳。

“說實話，我早就對你很好奇了，夕小姐?！辈┦繘]有注意到夕的不快，自顧自的說著話。

“我很喜歡觀察別人，無論是誰，我都很喜歡觀察，平時無事可干時，我喜歡去解剖一個人?！彼氖种冈诳罩形兆∧前巡淮嬖诘氖中g(shù)刀“解剖他的心靈，通過他的行為，語言，將這個人解剖開來，理解他行為的內(nèi)驅(qū)力?！?/p>

“但是，夕小姐，我沒有解剖過神的心靈。”

他摘下了面具，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如果將他放在人群中，就會瞬間消失，夕根本記不住，只有他臉上那股陰沉的氣息與眾不同。

“我想解剖你的心靈，夕小姐，看看神的心跟人的心有什么不同?！?/p>

“隨便你?！痹掚m如此，但他的話確實提起了夕的興致。

解剖她的心靈？解剖神明的心靈？

若他真的能看出來什么，那么……或許自己尋找已久的答案就在其中。

“聽說你喜歡畫畫？”

“是的。”

“我倒是比較好奇，你對自己作品的態(tài)度是什么？”

“自然是對于一副作品應(yīng)有的態(tài)度?！?/p>

“我想看看你的作品。”

“在這里？”夕伸出手，從地底憑空出現(xiàn)的墨色中拿出幾卷畫，攤開在桌上。

那是一副墨云圖，一葉小舟承載著即將墜落的烏云，無力的與它作著抵抗，船下的浪潮愈發(fā)猛烈，樓閣上的富人們拿起葡萄，饒有興致的觀賞著船夫的死死掙扎。就連夕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拿出這幅畫，可能是因為跟面前的男人很像吧，無論是如墨云般陰沉的本性還是如富人般，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

博士端起茶杯，仔細欣賞著這副畫。桌旁的書架上擺放著一盤盤電影錄像帶。

“好畫！”

隨即，他便把杯中的水澆到畫上。

“不過抱歉?！?/p>

畫作因為水的浸潤變色，底色的土黃變深，不久便蔓延滿了整幅畫，只剩船夫還在死死抵抗著墨云。夕皺起了眉頭。

“你在干什么？”看著自己的作品被面前博士故意玷污，夕的心中不禁有一股沖動，這股沖動是以前從未有過的，若是年整出的這場意外，她倒也不會多生氣，但面前的人是博士，一個陌生人。她臉上的神色愈發(fā)難看。

“……大失敗?！?/p>

他撇了撇嘴，不再看向夕。

“什么？”

“真的失敗啊，我本來還以為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存在呢……夕小姐，真是抱歉?！?/p>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人有人性，神有神性，因為一幅畫就萌生出壞情緒的神真的能被稱之為神嗎？什么是真正的神？讓我來說神是全知全能的，他沒有欲望，沒有情緒，他是萬能的，他就是那個屹立于世間的唯一，很可惜，你不是?！?/p>

夕不解的搖了搖頭，博士的話帶給了她一絲涼意。

“神是自然力量的化身，是無私的。人是欲望的雜糅，是自私的，夕小姐，你的外層是一個不完整的神，深挖內(nèi)心，你是一個不完整的人?！?/p>

“你又怎會知道？你覺得自己真的可以理解我的內(nèi)心嗎？”

“你有感情，那你就不是神，還是你希望自己成為神呢？可能是我對神明的定義不同吧?！?/p>

“這就是所謂的解剖，無趣至極。博士，告辭。”

“那你希望我能解剖出什么呢？還是你希望我能看到些什么呢？歸根結(jié)底，你在我眼中只是一個擁有神力的人罷了。人需要的越少，就越像神。神需要的越多，就越像人?！?/p>

他臉上的線條變得銳利，就連表情都凝固了“不瞞你說，是年小姐拜托我的，但也出于我自己的好奇心。你的姐姐不希望你這么孤僻與離群?！?/p>

“果然是她……孤僻？你覺得我喜歡跟你們這群怪人一起？”

“我們都是怪人，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正常人，每個人都是怪人，每個人都會隱瞞自己，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怪胎?！?/p>

“怪胎……”

“有人不喜歡融入集體，但人不可能徹底脫離集體。夕小姐，你喜歡畫畫，你喜歡那種脫離于世俗的生活，但，長久的脫離只會讓人落后于時代?！?/p>

“落后于時代也無所謂，我害怕的不是這個…”

“你害怕的是死亡嗎？別人的死亡。”

夕的瞳孔放大，就連手指都止不住的顫抖，這時她才意識到面前男人的可怕之處。

“害怕的是死亡時的分別，長久的生命帶來的必然是分別的痛苦。夕小姐，我可以直稱你的名字嗎？”他定了定神，接著說道“你自以為自己是神，又以為自己是人，處在這種兩難的境界，很難融入集體吧……更重要的是，你長久生命帶來的分別痛苦給你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只要不接觸，就不會痛苦吧？’懷著這樣的想法，你強迫自己厭惡一切，強迫自己脫離于世俗?！?/p>

夕只能機器性的點頭。

“沒事，至少以后不會這樣了?！?/p>

“嗯……？”

“沒有必要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強迫自己，強迫自己脫離于世俗，其實不用想那么多?！?/p>

“那…我該怎么辦？”

“試著融入集體吧，哪怕只是與別人增進一點距離。人一旦脫離了和群體的聯(lián)系，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但我可以理解……”不知怎的，夕竟從他的眉目間看出了一絲凄涼“想要遠離群體，我想除了懼怕死亡之外，還有第二個原因，是因為在身處的群體中無法找到與自己心靈契合的人?！?/p>

夕細細咀嚼著博士的話，心中的疑問仍然沒有解開，開口道“是年讓你跟我說這些的？”

“她拜托我的，也出于我的一點點私心。”

“想探究我的心理？”

“不，可能是找到同類時的喜悅。我們兩個是同一類人，真是難能可貴，正因如此，我才會對你感到好奇，想解析你的心靈，硬要說的話。”

博士撓了撓頭，看著桌旁的書架，竟顯露出尷尬的神態(tài)。沉默了一會兒，博士才緩緩開口。

“我想成為與你心靈契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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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算什么？突如其來的喜歡？這個告白真的爛爆了，最爛的電影都比這個情景好，先把別人怒斥一頓，自以為是的說出觀點，這男的真的不是一時起意？哎……”面對女孩的吐槽，夕只能選擇沉默。

“可能吧?！?/p>

“不過帶她離開那一段，真的很浪漫，我還沒有看過小說中有這樣的橋段?！?/p>

夕沒有回答，繼續(xù)沉默著。

“這女的，不喜歡與人交際，這男的，也是個話癆的社恐……這一對簡直天造地設(shè)。所以對他的表白，那女的同意了嗎？”

“我不知道。”

“故事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沒意思?！?/p>

“沒有結(jié)束，還有很長…”

“然后呢？”

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很喜歡故事的開始，因為這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開心。

一種遇到同類的開心。

能被理解的開心。

“然后啊……”

亭外飛雪依舊，溫熱的茶水有些許燙手，夕喝下茶水，因為沖泡的次數(shù)多了，味道有點寡淡，這樣也好，太濃的茶她也不喜歡。

望著被云層遮住的天空，她的感官仿佛被封鎖，就連眼前的一切都是雪白的。她徹底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的距離了。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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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個三連！

阿里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