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文《失心癥候群》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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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活著……為什么?” 在這般末世中,我們?yōu)榱嘶钪疵鼟暝瑓s仍然不斷失去,在苦難中越陷越深。 “你問這個做什么?如果是我回答的話——因為我想讓你活著?!?我又想起了那個堅毅的面龐,他向我伸出手,即使已經(jīng)傷痕累累,他卻依然能給我一個燦爛的笑容——他是我一生中最珍視的獸。 我抱怨自己的生不逢時,也痛很他人的冷眼旁觀,我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災(zāi)民,我們都是。 幸好我遇見了他——我的哥哥,虝閻。 虝閻比我大兩歲,在我六歲的時候,我們被賣到了一所偏僻的孤兒院,然而受益者卻是幾只陌生獸,在那之前……我們的親生父母就已經(jīng)遇害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虝閻那種表情——憤怒又絕望,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在那之后,我們每天都得干活,從打掃衛(wèi)生到搬運(yùn)貨箱,我們幾乎走遍了孤兒院的每個角落,一年四季都只穿一樣的衣服。在那些管事的人眼里,我們需要做的只有服從,否則就會挨打。 我們的種族是虎型獸人,大概也是由于這個原因,虝閻的力氣很大,干的活也最累最重,但同時也得到了更多的食物。 這種監(jiān)獄般的生活持續(xù)了四年,直到某個悶熱的深夜,虝閻悄悄碰了碰我的額頭:“我們逃出去吧。” 他沒有一點遲疑,更像是在說:我們必須逃出去。 如果有誰最痛恨這所孤兒院,那一定是虝閻,四年時間里,他幾乎受盡了各種懲罰和羞辱,我想他一定無時無刻不在計劃著逃出去。 “那……要怎么做?” 此刻夜深人靜,只有我們兩個細(xì)碎的低語。 “今天來不及了,這樣——明天晚上查房后,我會來找你,虝辰。”說罷,虝閻就轉(zhuǎn)過身去,身體伴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我知道他也睡不著。雖然我仍有很多顧慮,但我愿意相信他。 第二天,我和虝閻被安排到了兩個單間,分開的時候,我一直感到隱隱不安,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我想……計劃已經(jīng)開始進(jìn)行了。 終于挨到了深夜,查房的人一走,我就快速跳下床,然后一直緊盯著門口。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我猜虝閻可能會悄悄溜出去偷鑰匙。緊繃的神經(jīng)和疲勞的身體一起沖擊著我的意志,不知過了多久,門外仍是一片死寂,或許是我太困了,我甚至沒注意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 “虝辰!先醒醒……”虝閻沒穿鞋子,所以腳步格外輕。 聽到虝閻的聲音,我一下子又精神起來,他正站在我的面前,還帶著一個很大的挎包。 “哥?你是怎么……” “很神奇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先不聊這個,”說著,虝閻比了個搞定的手勢,然后背靠我蹲了下來,“我背著你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我本來想拒絕,但他執(zhí)意要背著我,并表示我自己行動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無奈我只能照做。貼上他的后背時,我還能感受到他傳遞過來的體溫,很暖和,讓獸容易犯困…… 朦朧中,我看著虝閻帶我從北門出去,那里連通倉庫。 “在我去找你之前,我從車庫里偷了汽油然后把它們?yōu)⒃诹艘粯呛蛡}庫,剛剛出來的時候,正好鎖上了一樓的所有出口,”接著,虝閻掏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上面還有一塊電子屏,被他搗鼓幾下后,屏幕上亮起幾個數(shù)字,我一下子意識到了那是什么——定時炸彈,而且看起來不小,他從哪里找到那些東西的? “等……等等,你想把這里燒了?”我本來想阻止他,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無辜的。 “你以為這里為什么會有炸彈?虝辰……聽我說,沒人會收養(yǎng)我們,這里就是個人販子據(jù)點,要不是我偷聽了老家伙的電話,恐怕我們就會被賣到礦坑然后待一輩子……” “……” 虝閻快速安放好了三顆炸彈,我們都沒再說話,死寂的空氣中只剩下“滴、滴”的聲音,那是死亡的倒計時。 于是,在一場“意外”事故后,他的計劃成功了。我在他那倒映著烈火的雙眼中看到了瘋狂……以及某種決心——比如親手把自己的敵人送入地獄。 我從來沒想過,那甚至不是一所孤兒院,而是一處人販據(jù)點。或許末世就是這樣,沒人愿意插足別人的死活,除非他們還有價值可利用。 “哥哥……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似乎聽出了我的焦慮,虝閻一邊背著我,一邊輕輕揉了揉我毛茸茸的耳朵安慰著我。 “別擔(dān)心了,我們回家。” “……” 回……家?這么久過去,我不確定……我們到底還有沒有家……但是,只要哥哥在身邊,那些事都無所謂了。 之后的一個月里,我們曾試圖回家,也就是曾經(jīng)的阿塔洛市,但那座城市早就已經(jīng)陷落了,到處都是坍塌的廢墟和危樓,上漲的水位淹沒了部分橋和街道。 然后,我們便成了拾荒者,每隔一段時間,虝閻就會帶我到附近重建的鎮(zhèn)上賣掉那些廢棄零件來換取物資。除此之外,我也很樂意讓虝閻教我一些拆卸和修理的小活,他很擅長這個。 “這樣,把這些線纏起來,然后焊接一下就好了?!?虝閻總是會弄一些小物件,手法也越來越熟練,我想這些可能都是在鎮(zhèn)上學(xué)到的吧。 “它真的能飛起來嗎?” “當(dāng)然,我在瓦侖叔那見到過類似的東西?!彼f的瓦侖叔,就是鎮(zhèn)上一家雜貨鋪的老板。 很可惜,我們不能在鎮(zhèn)子上久待,何況是找一個雜工都不行,那個地方到處都是那些人販子的同伙,稍有不慎就會被認(rèn)出來。 這樣的生活持續(xù)到我十八歲那年,我們都一點點見證了彼此的成長。 我不想拖累虝閻,于是后來,我就留在無人區(qū)里,我們早在那建了一座小庇護(hù)所,周圍都是叢生的雜草,那讓庇護(hù)所看起來十分隱蔽。 為了盡可能地幫上忙,在虝閻去鎮(zhèn)上的時候,我就出去繼續(xù)找有用的東西,直到某天,也許是我太疏忽了,甚至沒注意時間已經(jīng)到黃昏了。 靠近庇護(hù)所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什么東西烤焦的煙味,不安也在心里無限放大,也一點點蠶食著我的理智。 當(dāng)我趕到庇護(hù)所時,一切都晚了。 火早就熄滅了,鐵銹味混著焦糊味沖擊著我的鼻腔,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尸體,我的目光不斷掃視著,直到看見那個熟悉的虎獸人——他用匕首插入一個體型很大的狼獸人脖子里……鐵腥味變得更重了。 他臉上沾滿血漬,看向我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我想告訴他,他的背后……另一只拿著槍的狼獸…… “虝……” 我想叫他的名字,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疼痛感猛地從背后灌入我的全身,視野里頓時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接著我的身體撞上了什么東西,只感覺大半個身體都是麻木的,耳鳴蓋過了所有聲音,四肢也無力地攤下去,又好像摸到了什么又軟又滑的東西……大概是內(nèi)臟之類的吧…… 漸漸的,我仿佛什么都感覺不到了,寒冷和黑暗占據(jù)了我的身體,但……總要比難以忍受的劇痛要好得多。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覺身體變得很輕,大概是被抱了起來,很暖和,讓獸容易犯困。 “虝、虝辰……醒醒?。∏竽懔?!” 不管他是誰,聽他的語氣,一定很著急吧。 “都怪我沒保護(hù)好你……” 明明是我提出留下來,還擅自跑出去,結(jié)果什么忙都沒幫上…… “都怪我……做了蠢事,不然你……早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里了……” 但是多虧了他,我才有了一個像家的地方…… 他的力氣并不比別的獸人大多少,卻強(qiáng)迫自己搬最重的貨物,受傷了也從來不告訴我…… 他擔(dān)心我會寂寞,就用多余的零件做了很多小東西解悶,雖然大多數(shù)都很幼稚也很無聊,而且那架無人機(jī)最后也沒能飛起來…… 他攬下了所有罪名,唯獨把溫柔留給了我。 不知不覺間,好像只剩我在自言自語了。 對于我的問題,他曾說,因為他想讓我活著……或許這算不上正確回答,但如果是我的話…… 一定會說同樣的話吧。 …… “我也希望你能活下去——我最溫柔的哥哥?!?——前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