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戰(zhàn)短篇】戒T所

開始在b站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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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發(fā)現(xiàn)了。言和在被父母劈頭蓋臉罵得插不上一句話的時候心里平靜得像潭死水,知道就知道唄難不成能殺了我。
之后言和就被自己的親生父母送進了地獄,寫著xx治療所氣氛卻壓抑得像是監(jiān)獄,言和看著父母和一個令人作嘔的男人交談之后,自己身旁的車門被拉開,無法抗拒的力量把自己從車里拽了出來,眼前的世界被黑暗占據(jù),手腕處一條粗糲的蛇緊緊盤繞,就像犯人一樣。
能擺脫他們倒也不是個壞事。言和被拉著往前走,明明心里已經(jīng)猜到這地方是哪里了,自己會遭遇什么了也有了數(shù),心里卻沒什么波動,甚至能找到那么點樂觀的一面,都是她教的啊。
“衣服換好出來吃飯?!毖矍暗牟紬l被扯下,把手腕磨出血印的繩子松開,身后的門發(fā)出老舊的聲音后砰得緊閉。
希望這衣服的前主人沒事。言和抖開衣服,白體恤上洗不干凈的血跡并沒有激發(fā)言和的恐懼,更多的感覺是嫌棄,收了錢就準備幾套新衣服啊,白的惹臟黑的啊。
言和換上衣服,有些膈應(yīng)地扯了扯領(lǐng)子拉開門走了出去,門外等著的人看了她一眼,手上完全沒輕重地推著言和往前走。
“飯?!毖院蛣偙煌七M食堂就被塞了個盛滿飯草的鐵盤,不正常的待遇讓言和瞬間警覺起來,不動聲色地往角落里的位置走,余光觀察著排隊領(lǐng)飯的“學(xué)生”的神色,不出意外,有同情,有幸災(zāi)樂禍,更多的是麻木。
這飯吃不得啊。言和拿著筷子,眼前的飯菜看上去不錯,但是現(xiàn)在它和毒藥沒什么區(qū)別。
“我建議你吃點吧?!毖院蜎Q定放下筷子不吃的時候一個個子高挑的男生端著飯盤坐在了言和對邊的角落,埋頭吃飯的時候小聲說著。
“你很聰明,這飯有問題,但你應(yīng)該也知道吃不吃都一個后果,這是初次“治療”我們都經(jīng)歷過,飯里的東西就是讓你睡一會,之后才是難受的,飯吃三分飽,多了下午會后悔的,午休的時候盡量多睡,會很消耗體力?!蹦猩袷亲匝宰哉Z般地說了很多,卻控制音量讓言和聽清了每一個字。
“冠冕堂皇的措辭啊,“治療”……誰才是有病的啊?!毖院湍盍艘痪洌皖^開始扒飯,既然改變不了結(jié)局,能享受一會兒是一會兒。
“希望你能堅持初心?!蹦猩杆俪酝炅孙埗酥P子離開,一句輕飄飄的話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言和聽了男生的話吃了三分飽,回了自己換衣服的小房間,估計那里算是自己的“宿舍”了,直接倒在硬板床上不顧身上硌得到處疼只想多睡一會。
等到言和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房間內(nèi),四肢和軀干被寬厚的皮帶束縛在傾斜的臺子上時心里已經(jīng)了然了,太陽穴處傳來冰涼的金屬觸感。
“小朋友,你是同性戀?”“不然我爸媽送我來體驗生活?”言和完全是下意識地回懟,這個欠打的壞習(xí)慣在一個星期沒見到戰(zhàn)音后又跑了出來,那人的聲音沒再出現(xiàn),反而是開關(guān)被扣動的聲音傳進了言和的耳朵。
“唔!”身體瞬間繃直,皮帶幾乎嵌進了皮肉,咬緊的牙關(guān)因為疼痛開始打顫咯咯作響,雙手無意識地握緊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又繃直了指節(jié)痛苦地顫抖。
“呼呼呼……CNM!”電流停了下來,言和感覺太陽穴火辣辣得疼,大腦像是沸騰了一樣,全身的血液飛速流動著,脫力地癱在了束縛臺上胸口劇烈地欺負著,然而束縛帶限制了肺部的擴張,言和只能加快呼吸的頻率,啊,說臟話的壞習(xí)慣也回來了。
“小朋友,你真的不覺得惡心嗎?喜歡同性,你的心理都不正常了啊,身為高中生卻用著父母的錢去養(yǎng)一個終究是別人老婆的同性還說這是愛,不惡心嗎?”不知道哪里傳來的聲音說著真正令言和反胃的話。
“那是老子打比賽的獎金!”言和憋著口氣吼道,下一秒電流又一次從太陽穴鉆進身體擴散到每個角落。
“啊!”牙關(guān)最終還是松了開來,本已經(jīng)脫力的身子被疼痛逼迫著繃緊肌肉拉扯著牢固的皮帶,哪怕梗著脖子也克制不住痛苦的呻吟,好痛好痛好痛,我沒錯,我們沒錯!戰(zhàn)音……
“哈……哈……咳咳——”言和徹底軟了身子,全靠束縛帶才沒撲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的時候岔了氣狼狽地咳嗽著,嘴角的白沫和順著臉頰流下的冷汗讓往日里活力滿滿在球場上發(fā)光的女孩看上去狼狽不堪。
“還穿著白大褂呢,也是真不要臉。”深深陷進皮肉的束縛帶被解開,言和以為初次“治療”結(jié)束了,余光瞥到那人的著裝,嘴硬著諷刺了一句。
“這是你喜歡的人吧?!闭l知自己只是換了個地方,無力的身子完全是被拖到了木制椅子上,剛剛解放的四肢又被牢牢綁住,那人手上拿了張照片,言和藍色的眸子艱難地聚焦后看到的是心心念念女孩的微笑。
“不覺得惡心嗎?喜歡女的,身為同性戀,看著你所謂喜歡的人,惡心嗎?”那人幾乎把照片貼到了言和的眼前,就連女孩嘴角上揚的弧度都能看清,言和看著照片里心愛之人和自己十分相像的藍色異瞳,那一瞬間劇烈跳動的心臟漸漸平緩,雜亂的呼吸找回了正常的步調(diào),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不再在血管中飛速流動,一切生理活動都因為女孩回歸了正軌。
“唔!”言和突然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胃里沒理由地開始翻騰,抽搐著要把一切東西推出身體,酸澀的味道燒過食道和喉嚨,最后溢滿口腔,言和俯身把從胃里翻騰上來的東西吐在地上,然后沒有任何緩解,面前的人附骨之疽一般把戰(zhàn)音的照片湊到言和的面前,幸好聽那個男生的話了。
“是很惡心對吧,那就趕緊恢復(fù)正常,把扭曲的心理糾正過來,身為女的就管好自己,找個男人過一輩子,生兒育女就是你們的責任,和同性在一起能有后代嗎?連這個都做不到你們還是人嗎?”言和這下是真的反胃了,如果不是考慮到可能會再被電兩次她現(xiàn)在一定會把嘴里的東西吐在那人臉上,看到針眼了,這該死的藥什么時候打進去的。
“咳咳——唔……”言和感覺自己的胃被人死死捏住,抽搐的感覺又一次讓言和俯身嘔吐著,被生理淚水糊住的視線仍能看到照片上的身影,明明最不希望戰(zhàn)音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但是眼睛挪不開,自己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要經(jīng)歷多少次所謂“治療”,如果看不到戰(zhàn)音,會死的。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言和也不太記得了,在電擊和強光的輪番折磨下再次擁有意識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渾身的肌肉都在無意識地抽動,太陽穴傳來灼燒的刺痛。
“咳咳——不想辦法出去,會死的?!毖院臀嬷覆框榭s起身體,嘴里滿是糟糕的酸澀味,嗓子也啞了幾度。
怎么出去,越獄?呵,這鐵絲網(wǎng)布得比老子頭發(fā)都密。演戲?被發(fā)現(xiàn)會死得更難看的。言和用力按壓著額頭希望能緩解跳個不停的太陽穴,還有希望能讓自己被電到短路的大腦想出個好辦法。
忘了戰(zhàn)音。“啪!”這個想法出來的一瞬間言和就毫不猶豫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刺痛和羞愧驅(qū)趕走了因為“治療”而產(chǎn)生的順從逃避心理。
只有這個不可以……先演演看吧。言和強撐著身子站起來,一步一挪地走出房間,再不吃點東西今晚自己就可以橫著出去了,沒氣的那種。
之后的幾個星期言和定期接受著“治療”,她一點點改變自己的態(tài)度,就像他們說的,積極接受治療,早日恢復(fù)“正?!?。
言和盡力讓自己的變化看起來又合理又真實,“醫(yī)生”們覺得這是最乖的一個“病人”了,電了沒幾次就一心向好,相信很快就能“痊愈”出院了。
一個月了,該讓我出去了吧。言和躺在床上,藍色的眸子找不到聚焦,演戲是件很累的事情,更何況自己經(jīng)歷著真實的電擊和催吐,短短一個月言和已經(jīng)瘦了幾圈,打球練出來的肌肉早已變得無力,言和已經(jīng)不敢想象自己要復(fù)健多久了。
如果這么好出去的話他們怎么賺錢呢?言和看著注射進血管的藥劑,不是一直以來的催吐藥,而是更令他絕望的東西。
意識變得模糊又清醒,像極了上課打瞌睡還能回答老師問題的時候,但現(xiàn)在言和被問的問題不是用脊髓反射就能回答的數(shù)學(xué)題,“還喜歡那個女孩嗎?”“你是真的厭惡同性了嗎?”
身體的條件反射是很可怕的東西,言和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把真心話說了個干凈,然后那一整個下午甚至到了晚上,言和都沒能從那把椅子上下來。
忘了她,忘了她,忘了她就能出去了。言和被扔回了房間,身上青青紫紫一片,電擊讓她完全控制不了身體,嗓子里涌上來的是血腥味。
言和的腦子里全是那個令自己羞愧的想法,但是她卻沒辦法推翻它,手指用力扣著水泥地,粗糲的石子劃開了指腹,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忘了她吧。言和突然放棄了掙扎,腦海中從兩人相遇的第一幅畫面開始,戰(zhàn)音的臉龐,笑容,可愛的舉措,言和忍著條件反射的反胃把每一個有女孩的畫面揉碎燒毀。
又過了很長時間,言和在接受“治療”的同時還要接受懲罰,因為不配合治療妄想逃離,不知不覺間習(xí)慣了每天吃一口飯還要經(jīng)歷催吐和電擊,神經(jīng)末梢都變得遲鈍起來,已經(jīng)對疼痛感到了麻木。
一年了。言和看著水泥墻上自己用指甲劃出來的白痕,密密麻麻的365道,言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jīng)完全瘦成皮包骨頭了。
讓我出去吧。言和倒在床上,腦海里面全是殘缺不堪的畫面,整整一年都在銷毀有關(guān)戰(zhàn)音的記憶,自己喜歡的是她,只不過因為剛好是同性自己才會在這地獄里受這種折磨,也就說只要忘了她,自己就自由了。
“還喜歡那個女孩嗎?”言和低頭看著拉到最后一個孔的皮帶,有些松,看來我很快就能自己離開了。
“唔——很惡心拜托別說了,我還想吃飯?!毖院凸碜釉噲D壓制胃里的翻騰。
“真心的?”言和又看到了那支針管,不像上一次,她現(xiàn)在恨不得快給自己來一針然后放自己回家。
“難不成你給我打催吐藥了?”言和看著針頭扎進自己的血管,解脫般地揚起了嘴角,“趕緊問吧,我好累了?!?/p>
“阿和,阿和,阿和?!被煦绲囊庾R慢慢清晰,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喊著親昵的稱呼,言和猛地坐起,轉(zhuǎn)頭看去,一套自己一年沒穿的休閑裝正疊得方方正正擺在身邊,一旁的紅紙上鬼畫符一般的四個字“恭喜出院”讓言和拋開了那來路不明的聲音,自由了啊。
重新穿上那身衣服,松松垮垮完全不合身了,言和帶著克制不住的笑容推門出去,門外是那個一年前和爸媽交流的惡心男人,他讓言和去給“病友”們談?wù)劤鲈焊惺?,走到一眾人面前,言和看到了鄙視,失望更多的是麻木?/p>
“積極配合治療,早日恢復(fù)正常,希望你們今早出院?!毖院蛶еΨ笱芰藘删?,她現(xiàn)在只想坐上爸媽的車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言和成功擺脫了過去,殘缺的記憶并沒有讓她感到好奇,都是過去的了,現(xiàn)在要管的是復(fù)讀一年參加高考,言和已經(jīng)不再是令人厭惡的同性戀了。
填志愿的時候言和根本沒有給父母干涉的機會,本就沒什么東西的房間幾乎在一個下午就被搬空,言和掰掉了舊的電話卡直接飛到了遠在千里外的城市,至于錄取通知都是直接填寫了出租屋的地址。
自由了。言和看著手上的錄取書,自己用一年離開了地獄,又用了一年離開送自己下地獄的惡魔,嘴角上揚用一頓夜宵慶祝了自己新生活的開始。
“會長,今年的新生有沒有位名叫言和的?”在言和不知道的另一邊,戰(zhàn)音一樣度過了煎熬的兩年,她找了突然失蹤的愛人整整兩年,堅持每天一通電話硬是從無人接聽打到了電話已關(guān)機,甚至是前不久的空號。
“言和,這名字挺難見的,怎么?你小學(xué)弟?”會長小小地濫用了一下職權(quán)翻看起新生名單來,嘴上逗著戰(zhàn)音。
“是女生,之前約好一起考這里的,她因為意外休學(xué)我就先來了?!睉?zhàn)音眼尖地從電腦屏幕上捕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名字,近乎失態(tài)地停止了會長滾動鼠標的動作,視線迅速向后,收信地址就在學(xué)校周邊的小區(qū)。
“沒見戰(zhàn)音這么急過啊?!睍L看著道謝后飛奔出去的戰(zhàn)音,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
“九棟……呼……”戰(zhàn)音下了公交車繼續(xù)飛奔,老式的小區(qū)沒有門衛(wèi)這道麻煩的程序倒是方便了戰(zhàn)音的闖入,一棟棟樓房數(shù)過去,戰(zhàn)音最終站在了樓道口。
“言……言和!”戰(zhàn)音名字出口就哽咽了一聲,卯足了全力把這聲憋了兩年的呼喚喊了出來。
“阿和!”戰(zhàn)音的臉皮很薄,在完全不知道對方在不在的前提下這樣大聲喊人她以前絕對做不出來,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兩年的尋找無果幾乎讓她相信了言和拋棄了自己,新生名單里那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臉龐又一瞬間點燃了希望,現(xiàn)在滿心只想著言和了。
“戰(zhàn)……音?”言和頓在了樓梯上,手上拎著的塑料落在地上,里面采購的日用品就這么散落在臺階上。
“咚、咚——”言和三步做兩步地往樓下跑,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臟重新開始跳動,耳邊是戰(zhàn)音的聲音,是自己百聽不厭的嘮叨和只有她能喊的親昵稱呼,太陽穴有些疼,因為有大量的記憶涌現(xiàn)在腦海中,言和騙了所有人整整兩年,她差點連自己都騙了。
“戰(zhàn)音……唔!”言和踉踉蹌蹌地跑到了最后半段樓梯,眼前是女孩驚喜的笑臉,然而自己還沒來得及高興,胃里開始翻騰,言和眼前一花以為自己身處治療室中,被強行養(yǎng)成的條件反射扯住了言和的腳步讓她從樓梯上狼狽地滾落。
“言……!”戰(zhàn)音看得很清楚,眼前這個幾乎瘦脫了形的人就是自己的言和,那雙藍色的眸子在接觸到自己的視線后明顯地亮了起來,卻在下一秒陷入了恐懼。
“別過來!唔……”言和聽見了腳步聲,她掐著自己的喉嚨喊道,蜷縮著身子跪在地上,右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胃部,該死的,別在戰(zhàn)音面前……
“阿和,”戰(zhàn)音心口一痛,那個自己否認了無數(shù)次的想法因為言和的反應(yīng)被徹底證實,而那個自己最不想做的選擇也只剩下了那一個選項,“我好開心啊,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我找了你兩年,想過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戰(zhàn)音一步步上前在言和抬頭的時候捂住了她的眼睛,“后來覺得這個想法好蠢,阿和怎么會無緣無故從我身邊消失,你答應(yīng)會陪我一起上大學(xué)的。”
“再后來我了解到了那種地方,”戰(zhàn)音看著言和消瘦的身形不忍心去想象她受了多少折磨,“阿和你已經(jīng)很棒了,兩年啊,你還記得這個月的,還喜歡我,還愛我,我真的很滿足了?!?/p>
“但是阿和,對不起?!睉?zhàn)音忍著哽咽把自己的決定一點點告訴言和?!拔覒?yīng)該考慮到這個的,對不起我又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p>
“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不能陪你了,阿和你就在這里好好上學(xué),不許來找我。”戰(zhàn)音輕撫著言和的白發(fā),以往能輕易抱起自己的人現(xiàn)在連拉開自己的手都做不到了。
“戰(zhàn)音,戰(zhàn)音……不要……”言和用著全身的力氣攥著戰(zhàn)音的衣服,從未有過的恐懼遍布全身。
“阿和聽話,這個決定很自私,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們用電擊催吐讓你對我產(chǎn)生生理厭惡,阿和能守著自己的初心我真的滿足了,所以我不能也做不到讓你為了我去克服這種條件反射,那會毀了你的身體的?!睉?zhàn)音顫抖的指尖撫上了言和太陽穴上灼燒的傷痕。
“你之前說是我改掉了你的壞習(xí)慣,強迫你加入籃球隊,督促你練習(xí),是我拉你出了頹廢的泥沼讓你能在球場上閃耀,說我是你的小天使?!睉?zhàn)音克制著眼淚盡力用輕松的語氣說著這段快樂的往事。
“小天使是不能讓人感到痛苦的,不然就是惡魔了,拜托不要讓我成為后者,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做你的天使了。”戰(zhàn)音隔著手背親吻著言和令自己著迷的眼睛,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滴在了言和的手上。
“我在今年高考結(jié)束之后就去了籃球部,那里面有一支女子隊,隊長是大三的學(xué)姐,我擅自幫你報名了,也自作主張說了你的事,她們答應(yīng)我只要你去就直接可以入部,她們會幫你復(fù)健,真的是群很可愛很友善的女孩子?!睉?zhàn)音回想著那群女孩信誓旦旦的樣子笑彎了嘴角,聲音卻哽咽了起來。
“所以阿和,你要趕緊振作起來,好好吃飯把自己喂胖,好好復(fù)健重歸球場,我已經(jīng)跟她們說過你的光輝戰(zhàn)績了,別打我臉啊。”戰(zhàn)音有滿心的話想跟言和講,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把這兩年的事情全部說給她聽,但是不可以啊,自己已經(jīng)不可以做這樣的事了。
“阿和,我走了,不許追?!睉?zhàn)音低頭把吻印在了言和的唇上,殘忍地掰開攥著自己衣服的手指抽身逃離。
“不要,不要,戰(zhàn)音別……唔!”言和掙扎著起身去追,回眸一笑,眼角帶淚,這是言和記憶里最后一幅有關(guān)戰(zhàn)音的畫面,胃部的抽痛又一次絆倒了言和追逐的腳步。
“別走,別走……”言和跪倒在地上,抽泣時胃酸嗆進了鼻腔,兩股酸澀感混在一起讓言和更加狼狽,這個經(jīng)歷了一年折磨都沒掉過眼淚的人此時正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戰(zhàn)音躲在拐角處,耳邊是言和崩潰的哭聲,指甲深深地陷進小臂,心口的劇痛讓她幾乎窒息,緊咬著下唇阻止哭泣聲傳出。
可能正是自己抱有的幻想導(dǎo)致了這場痛苦的離別,自己的出現(xiàn)喚醒了言和的記憶又在下一刻離她而去,但戰(zhàn)音能怎么辦呢,不告而別和了無音訊又何嘗沒有讓她痛苦,她只是抱著能再回到言和溫暖的懷抱看著她藍色眸子主動吻上去,能指著球場上閃耀的身影自豪地說她是我女朋友等等幻想邁開了步子來到了這里。
只是幻想終是要破滅的,自己現(xiàn)在是言和最后的噩夢,是她拜托兩年黑暗時光的最后絆鎖,不可以再任性自私下去了,言和應(yīng)該是健健康康在球場上奪取所有人目光的人,自己不可以絆倒她。
所以阿和,求求你恨上拋棄你的我吧,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讓一切都回歸正軌吧,這是你的天使能送給你最后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