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陽明的生死觀聊起
王陽明問他:“悸乎?”
王陽明之後又回答說:“生,寄也;死,歸也。何悸?”(言語出處《淮南子·精神訓》:“生,寄也;死,歸也”,)
人生是一場旅途,我們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又何必留戀?何必掛懷?莊子在其妻子死後鼓盆而歌,正是這種態(tài)度的寫照。死是天之罰,如何以正確的人生態(tài)度去看待,這是一輩子要思考的問題。生與死本是一體兩面,沒有“老病死”,生也將失去光彩,減弱自身對人生的感悟。
蘇軾有一首詩《和子由澠池懷舊》寫到: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
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
人的一生到底可以用什麼來比喻呢?大概像那大雁飛過,在雪後的泥地上短暫停留一般。那泥地上偶然留下的大雁的爪痕,好似史書上的隻言片語。而那大雁短暫的停留又飛起,那會思考自己要飛向何方呀。此處寫盡了人生如寄,寄者,旅客也。既是旅客,同時“鴻飛那復計東西”又寫出人生極端的不確定性。此處推薦朱剛《蘇軾十講》。其第一章就對此詩進行了深入解讀。
孔子言,未知生,焉知死?孔子的言語之中的想表達的不在於迴避死亡這個永恆的話題,而在於讓我們尋找生的意義。只有明晰對死的釋然,才能激發(fā)生的渴望。
但王陽明也認為克服生死之念並非易事。有門人請教“夭壽不貳”(《孟子·盡心章句上》)。他回答說:“學問工夫,于一切聲利嗜好俱能脫落殆盡,尚有一種生死念頭毫髮掛帶,便於全體有未融釋處,人於生死念頭,本從生身命根上帶來,故不易去。若于此處見得破,透得過,此心全體方是流行無礙,方是盡性至命之學?!?/p>
我們要在一花一草一木中,尋找生活的小確幸,填補人生的缺憾。工作中,困難是必然發(fā)生的,平常心對待就好。遇到不想回復的郵件,出去轉一圈,換個心情。同時也是讓自己換一個角度看問題,尤其是可以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待問題,也就是常說的同理心。北宋林逋,林和靖先生,寫過如此一句話,“以責人之心責己則寡過,以恕己之心恕人則全交”。但真的很難做到,落實到具體的事情上,就是盡可能兼顧雙方的利益與訴求。
人都會有情緒,客戶投訴了,第一時間也是找我們來出氣。這個心理動機也說明了為什麼農(nóng)民反抗壓迫會焚燒房屋,阿房宮三百里也最終淪為廢墟。客戶第一反映也是找我們抱怨為什麼有這些異常情況發(fā)生,就算是罵我們一頓,罵完了然後呢?還是要一起坐下來解決問題。
總之,要掌控住自己的情緒,對死亡的恐懼情緒也罷,對他人的憤怒情緒也罷,既要學會採用散心、找人傾訴、聽音樂運動的方式進行排解、消解,又要學會以平常心去看待它。它就是它,在那裡,我們的選擇與動作才是最重要的。莊子以心靈上的超脫去超越天之罰,但我們也要知悉困難終究要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