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龍界的終點

我在想這是為什么。

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我到現(xiàn)在這個瞬間之前都還認(rèn)為人神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不，應(yīng)該是連這個時候都還覺得是這樣。

「人神大人……為什么？」

我小聲問那家伙。

實在是太多感情混在一起了，我的思考有點混亂。

說不定因為龍神大人想進攻人界。

所以人神把他當(dāng)作敵人了吧。

雖然這么說，雖然是這么說的。

明明一直都是我們的盟友。

還給我們建議，幫助了我們。

為了給露娜利亞大人報仇，也把力量借給我們了。

人神一直以來都是為了世界更好而四處奔波著。

于是，人神看向了我。

露出了下作，讓人憎惡的笑容。

「真是的……哈哈，這個是……呵呵?！?/p>

人神是打算說點什么的吧。

是想說不會有壞影響，符合人的世界的神的身份的話。

但是他忍不住笑了。

這時他十分愉快。

因為他的計劃太過順利，所以忍不住嘲笑我們。

「哈哈哈……呼呼呼……」

讓人厭煩的笑聲。

會纏繞在耳朵里，不會消失的笑聲。

「好了好了……大家，干得漂亮。多虧了你們，我才能完成我的目的……」

向愣了神的我們，人神這么說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以后就沒聽過了……

在那之后，我見過被那家伙騙了導(dǎo)致自身破滅的人。

那家伙一旦到了這個地步，就會高興得說個不停。

還會一邊說你干得不錯一邊拍你肩膀。

「謝謝啊?！?/p>

「這是、這是在說什么……」

我像個白癡一樣問他。

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吧，明白龍神大人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說什么？肯定是讓神與神爭斗，毀滅世界啊。」

對，那家伙就是黑幕。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混蛋做的好事。

讓神和神之間關(guān)系變得險惡，殺害露娜利亞大人還有各個世界的重要人物。

全都是這家伙下的手。

說不定連魔物和轉(zhuǎn)移事件都是他引發(fā)的。

不對，這些是偶然吧。

不過這混蛋肯定有利用它們。

「也沒什么，我不過是在過去撒下了種子而已嘛，龍神從以前就很會想事情呢。不過我沒想到能順利走到這一步啊?！?/p>

「……」

「特別是杰拉德，你真是努力呢，一點都不懷疑我說的話，全都按照我的意思做了呢。」

杰拉德的眼睛瞪圓了，身體一晃一晃地抖。

「要不是你，龍界也不會陸續(xù)擊潰其他世界呢。只要跟你說『是為了龍神』，你就簡簡單單聽從我的指揮了，不過我沒想過呢，呼呼呼，沒想到你們忠誠心會重到幫我把龍神的牙都剝光呢……」

「怎么可能……這樣，那些話……你希望能制止龍神大人的那些話，那些話都是……！」

「嗯嗯，哈哈哈哈哈哈！」

人神笑了。

「我的演技很厲害吧？我原本還以為最多就是能讓龍神一個人來人界而已呢，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

人神看到杰拉德的樣子，象是覺得更加有趣了一樣笑了。

看著杰拉德。

「多虧你們啊，龍神露出了決定性的破綻！我居然可以無傷地殺死最難搞的龍神呢！你們搞出這么大陣仗來攻擊你們的主人！真是好蠢哦？你們干什么??！我不就隨便煽動了兩下而已嘛，至于做到這個程度嗎？這也能叫忠誠，真是笑死我了！我都覺得龍神可憐了，居然有你們這么忠肝義膽的好伙伴！」

「啊……啊啊……啊……」

說起來，這樣杰拉德的行動就能說得通了。

雖然沒怎么感覺到不自然，但是最開始提議開戰(zhàn)的就是他。

說要制止龍神大人的也是他。

就連以前沒有龍神大人的命令就去殺死魔王的也都是他。

在五龍將中都算是最決斷的杰拉德。

他被騙了。

隨著人神的謊言起舞，引起世界間的戰(zhàn)爭，逼死了龍神大人。

被事實沖擊份額杰拉德大叫起來。

「龍神大人啊啊啊--……！」

他用剩下的手切斷自己雙腿。

把僅剩一半的牙打掉，挖出自己的眼睛。

最后一拳埋入自己胸口，掏出心臟。

「不可原諒啊啊啊---！」

把心臟握在手中，捏了下去。

隨著啪的一下，他的心臟破裂……杰拉德的手腕就這樣沒了力氣落到地上。

杰拉德在克里斯塔之后死了。

是第二個死的龍。

擁有無常的眼睛綠色鱗片的龍將。

在與魔族的戰(zhàn)爭中聲名顯赫，被授予圣龍帝之名的男人。

他因為自己罪孽，親手了斷了自己。

這就是他最后的忠義。

他除此之外再沒有贖罪的方法。

「喂喂，因為自己太蠢而自殺什么的，白癡還真是多苦難呢……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

人神卻在嘲笑他的忠義。

想起那個混蛋當(dāng)時的笑容讓我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他嘲笑的。

是杰拉德的忠誠，作為一個五龍將的矜持。

但是我當(dāng)時什么都沒能說出來。

因為我們確實是太愚蠢太白癡，簡直就是苦難的集合體。

被人神蒙騙，聽信杰拉德的話，把龍神大人逼到了死地。

現(xiàn)實好沉重。

比起我們能承受的要沉重太多了。

雖然滿心悔恨，但是什么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許笑？」

「唔？」

制止人神的笑聲的，不是五龍將。

「杰拉德是忠臣，不許你嘲笑他。」

「啊，還活著?。颗老x的生命力好強?。俊?/p>

是龍神大人。

龍神大人就算被取出神玉，都仍然活著。

「不許是要怎樣，你這樣子還想命令我？」

「……杰拉德的判斷沒錯，要是我在他的立場都會做一樣的事。全都是我的不德，不要笑杰拉德，笑我吧?！?/p>

「說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在……笑……你……」

龍神大人的殺氣高漲。

就算瀕死，龍神大人還是有著壓倒性的威壓感。

因為他憤怒到極點吧。

人神感受到了這股殺氣，額頭上流下冷汗。

「人神。不對，偽裝成人神的某人，回答我。」

「我、我就說了，你、你沒有資格……問我……」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期望戰(zhàn)爭到來，殺神是打算做什么……還有，為什么要殺了露娜利亞。」

那不是質(zhì)問這么簡單。

這是在命令別人回答。

如果是我等五龍將的話會站直，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都說出來，因為這是命令。

「……」

人神沒有回答。

他不打算服從命令。

而是將龍神大人的神玉……緊緊握住。

啪的一聲，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之后，神玉碎了。

「嗚??！」

下一瞬間，龍神大人口中吐出大量的鮮血。

神龍神大人每次打倒其他神時都會拿到神玉。

神玉蘊含著跨越世界的力量的，同時作為神力的源泉。

「你要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多久！別搞笑了！你已經(jīng)輸了！輸了給我！」

人神一邊喊一邊踩倒在地上的龍神大人。

十次百次，不停地踩。

「為什么殺露娜利亞？為什么期望戰(zhàn)爭？還不是要殺你！比誰都強大，比誰都更抗拒戰(zhàn)爭的你！比誰都要心思細(xì)密，毫無破綻的你！哈！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正是我計劃的結(jié)果！」

龍神大人的身體，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力量了。

但是氣息沒有消失。

相反，殺氣和威壓感都在漸漸增加。

「呃……你是怎樣??！可惡！」

人神感受到殺氣。

就算龍神大人倒下了，瀕死，氣勢都還是能壓倒人神。

因為那是因極度憤怒而起的殺氣吧。

最愛的人被殺死，被算計和一起奮斗過的神戰(zhàn)斗，下屬還被慫恿倒戈相向。

全部都讓龍神大人憤怒到極點。

「哼！你瞪我也沒用，你已經(jīng)要死了！我才是獨一無二的神！」

人神說完，浮到了空中。

抬起一只手，手掌向上。

力量在他的手上收束，出現(xiàn)了一個密度極高的光球。

「毀滅吧，龍界?！?/p>

來不及阻止他。

不，應(yīng)該是來得及但是阻止不了。

從人神手里射出的光球。

去到高空之后象是要把整個龍界的大地吸進去一樣……

之后，爆炸的光還有沖擊波襲向世界。

在光漸漸消失的時候，世界開始崩壞了。

大地開始一點點地破裂然后掉落，天空也漸漸變暗。

雖然有點不一樣，但是也是我見過幾次的光景了。

是世界崩壞的光景。

「哈哈哈，永別了龍神，你就在這里悲慘地等著毀滅吧?！?/p>

人神嘲諷完龍神大人之后就慢慢飛走了。

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要是我能夠回到那個瞬間的話，我肯定會攻擊人神。

踐踏龍神大人的暴虐，不可原諒。

侮辱五龍將，也是不可原諒的。

當(dāng)時我沒回過神來。

我、卡奧斯還有馬克斯韋。

這是在干嘛。

只是發(fā)生了什么。

五龍將里知道這些的，就只有死了的杰拉德了。

只是知道這是不可挽回的，讓人恐懼的事。

除此之外什么都想不明白。

「拉普拉斯?！?/p>

把我從迷惑中叫回現(xiàn)實的是看起來隨時死掉都不奇怪的龍神大人。

「龍、龍神大人……我在這里?！?/p>

我顫顫巍巍地走向龍神大人身邊。

龍神大人還活著。

神玉碎掉，遍體鱗傷，從其他神那里受到的傷還在，就算這樣都還活著。

「卡奧斯、馬克斯韋。」

「龍神大人……我們……」

「沒事?！?/p>

「但是我們沒有服從龍神大人的命令……請原諒我我們，不，不原諒我們也行，但是請給我們這條將盡的命一個機會去給那個惡神一擊。」

「我原諒你們，都是因為我沒有跟你們說清楚才出現(xiàn)這次的事態(tài)的?！?/p>

龍神大人原諒了卡奧斯和馬克斯韋。

和以往一樣，簡單就原諒了他們。

原諒了背叛了他的我們。

「我有其他使命給你們?！?/p>

「是！」「是！」

「龍界的崩壞已經(jīng)逼近，沒有時間了……我要在這段時間里準(zhǔn)備能殺死人神的策略。你們的命，就用來幫我再拖點時間吧?！?/p>

拖時間，說是這樣但是我不知道具體要怎么做。

我也想過很多次，但是我都是想不到要怎樣遏止正在崩壞的世界……

但是他們對這最后的命令一點疑惑都沒有。

「……是！」

卡奧斯和馬克斯韋飛了起來，在龍神大人的頭上繞圈飛舞。

「朵拉，朵拉在哪？」

龍神大人叫到了朵拉大人的名字。

可是朵拉大人已經(jīng)……不行了。

她已經(jīng)不是還能動起來的狀態(tài)了。

「拉普拉斯?！?/p>

「是?！?/p>

不需細(xì)說。

我應(yīng)當(dāng)去見證朵拉大人的最后，我去到了她身邊。

「朵拉大人?！?/p>

「……嗚……嗚……這聲音……是拉普拉斯嗎……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

朵拉大人已經(jīng)在生死的邊緣了。

已經(jīng)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剩下多少了。

但是她還能知道發(fā)生了一些事。

想必她在朦朧的意識里，也是拼盡全力地在聽吧。

「人神……」

我把我見到的，發(fā)生了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人神的算計。

戰(zhàn)爭是人神在背后慫恿而引起了，杰拉德為了負(fù)起責(zé)任而死了。

龍神大人因為人神的偷襲快要死了。

龍界將要毀滅。

全部都告訴了她。

「是嗎……那樣的話我只能以死謝罪了……只是我也是將死之身了……」

朵拉大人眼神渙散地看著天空，對我說。

「拉普拉斯……我有事要拜托你。」

「什么都可以，請命令我吧」

「這不是命令……是拜托……我作為背叛者，受到制裁是理所當(dāng)然的，但是我的兒子……我已經(jīng)讓他逃走了……拜托你。」

「逃走？逃去哪里了？」

「去未來……去未來方法在轉(zhuǎn)移研究所里……請你把龍神大人……」

我一開始沒有不明白朵拉大人的話的意思。

但是馬上就明白了。

就是『已經(jīng)不用管我了』的意思。

「果然龍神大人的話是對的……我們都錯了啊……不過也好……我們背叛龍神大人是錯誤的……真是……太好了……」

這就是朵拉大人最后的話。

她一直都覺得很疑惑。

用戰(zhàn)斗來制止龍神大人。

她這件事一直都感到疑惑。

所以當(dāng)她聽到龍神大人是對的之后，就釋懷了。

然后朵拉大人就死去了。

在杰拉德之后，第三個死的。

比起在意自己的死，更在意自己的孩子還有對龍神大人的忠義，想著這些死去。

她到最后都還是貫徹著自己的忠義之心。

「……」

我在見證了朵拉大人的死后，回到龍神大人旁邊。

把朵拉大人的遺言告訴了龍神大人。

龍神大人想了想，讓我這么做。

「拉普拉斯，把我送去轉(zhuǎn)移的研究所。」

「是。」

我一只手抱著龍神大人，飛了起來。

另一只手抱著龍神大人的孩子。

為了躲開落下的山石，我多飛了幾分鐘。

我到了那個地方。

過去，被朵拉大人帶過來一次的，隱秘的地方。

就是轉(zhuǎn)移魔術(shù)的研究所。

「這是，龍神大人?！?/p>

「這么嚴(yán)重的傷勢……」

年長的研究者們?nèi)剂粼诹诉@個地方。

明白到自己死期將近的老者們，在世界的崩壞前，連一顆微塵都算不上。

但是他們看到重傷的龍神大人，都很不安地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龍神大人沒有回應(yīng)他們的問題，只是回答了一句「時間到了」。

老人們擺出一副悲痛的表情讓開了，讓我們?nèi)パ芯克淖钌钐帯?/p>

最里面有一個祭壇和一塊石碑。

這是世界的邊界。

和通往其他世界的門相似的祭壇。

在石碑上有幾重復(fù)雜的術(shù)式刻著。

在祭壇上放置著三塊神玉。

「拉普拉斯，把我的孩子放到這里。」

我就按龍神大人的指示把孩子放到祭壇上。

龍神大人讓我離祭壇遠(yuǎn)一點，他全身緊繃地站在祭壇邊上。

我正想問這是要做什么的時候，龍神大人在他的孩子周圍畫魔法陣。

對過去的我來說是十分高級的術(shù)式，我只知道那是在施行石碑上的術(shù)式。

龍神大人只看了幾秒就明白了術(shù)式的用法。

「龍界的崩壞是停不下來的，我也快要死了。是我等輸了?！?/p>

龍神大人淡淡地在確認(rèn)事態(tài)。

「但是那家伙非殺不可?！?/p>

人神殺了露娜利亞大人。

用計謀讓我們像牽線木偶一樣毀滅了別的世界。

還讓五龍將和龍神大人爭斗，導(dǎo)致自滅。

不能原諒。

「那個不是人神，人神不是那樣的男人……h(huán)itokami，我們這樣稱呼那個家伙吧。不知道為什么hitokami要偽裝成人神的樣子，也不知道人神去了哪里，只是知道他抱持惡意想讓我等滅亡，還有他確實是擁有神的力量?！?/p>

「……」

「要打倒那家伙，需要同等的神之力?！?/p>

龍神大人認(rèn)真地看著我。

「我將會去到人界，和那混蛋進行決戰(zhàn)?！?/p>

「這、這個身體狀況太勉強了吧?！?/p>

「我知道。我已經(jīng)是必死之身了，沒有勝算。但是我還是能報一箭之仇的?！?/p>

龍神大人說完就把其中一塊神玉拿到手里，塞入自己的胸口。

流出了血，龍神大人的身體開始發(fā)光。

感覺象是快要死去的身體，回復(fù)了一點力量。

「我的報復(fù)恐怕不能了結(jié)他，所以--」

龍神大人說著，就把另一塊神玉放到他的孩子的胸口……旁邊，凹下去的地方。

「我要把我的孩子轉(zhuǎn)生?！?/p>

龍神大人的孩子，有他的血，也有人神的血。

是擁有著神的血脈的半神。

擁有著神之力。

「我要把我能給他加持的術(shù)都用上，要讓他擁有能在有能力殺死那家伙之前都不會被他找到的能力……但是只是這樣是贏不了那家伙的。要是不找出他為什么能變成人神的樣子，還有他的神之力的來源的話，我們是必敗的?！?/p>

龍神大人看著我，把最后一塊神玉拿到手上……交給了我。

「我有任務(wù)給你。」

「是！」

我接過神玉，做了最敬禮。

說起來，我是為了向龍神大人致敬才記住最敬禮的。

這是我向龍神大人做的最后一個最敬禮。

「我會把我的孩子送到數(shù)萬年后的未來，在這段時間里，你去找出那家伙的真身，他的所在，還有他的弱點……全部找出之后就找出打倒他的方法，告訴我的孩子！」

「是！」

龍神大人一邊給我下達命令，一邊給他的孩子施加了數(shù)個加護。

是很復(fù)雜的術(shù)式。

我連他施加的是怎樣的術(shù)都看不明白。

但是，我知道那是為了讓他有能力對抗『人神』而施加的。

因為hitokami至少都有和人神同等的能力。

伴隨著外面的崩壞聲我一直在等待龍神大人施法完成。

龍神大人一直持續(xù)在他的孩子身上描繪魔法陣并埋入體內(nèi)。

龍神大人其實早已預(yù)見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了吧。

恐怕在我等五龍將說不會從命的時候已經(jīng)想到了吧。

認(rèn)真想想，龍神大人大可以不理我們直接去人界。

龍神大人是因為設(shè)想到就算直接去人界都還是贏不了吧。

要是丟下五龍將直接去人界就會踏入hitokami準(zhǔn)備好的陷阱，連hitokami都看不到吧。

所以龍神大人在摸索別的勝機。

從五龍將在準(zhǔn)備對抗龍神大人的方法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吧。

「最后，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在施加完最后的魔法之后，龍神大人這樣問我。

我慢慢地?fù)u了搖頭，不，突然想起一件要問的事。

有一件無論如何都要問的事。

「名字?！?/p>

「名字？」

「你的孩子的名字是什么？」

這就是最后了。

如果不問就沒有機會了。

這孩子的名字不是我能決定的。

讓龍神大人決定他的名字是露娜利亞大人的愿望。

「……」

龍神大人想了一下。

其實他一早就想好了吧。

「奧爾斯蒂德」

毫無猶豫地。

「這個孩子的名字是奧爾斯蒂德?！?/p>

龍神大人這樣宣言道。

就這樣，龍神大人的孩子……

奧爾斯蒂德大人就被送去未來了。

龍神大人和我飛出即將崩塌的研究所，就這樣飛向人界。

龍神大人讓我留在一處，他先行一步。

我們最后的對話就是「祝你武運昌隆」還有回應(yīng)「已經(jīng)只能靠命運了」。

這就是我最后一次見到龍神大人。

我騎著薩列亞托，回避著正在飛散下落的巖石，飛向祭壇。

飛的途中，感覺到背后有什么巨大的氣息消失了。

氣息有兩個。

卡奧斯和馬克斯韋。

如同文字一樣，拼了命阻止崩壞的兩個人，都死了。

第四個死的龍，卡奧斯。

最后死的龍，馬克斯韋。

可能實際上順序不一樣，只是我記得是這樣的。

兩個人都盡了全力幫我逃離崩壞的龍界。

我到達人界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

神和神的戰(zhàn)斗，讓人界天地變異。

龍卷、大雨、海嘯、地震、雷。

還有籠罩全世界的恐懼和憎惡……

讓這個世界所有生物都對龍族懼怕到退避三尺的神的威壓。

但是比起這些，有些東西讓我更驚訝。

人界的樣子變了很多。

以前我有來過人界，現(xiàn)在變得我都快要不認(rèn)得了……

說起人界，那是一望無際的平坦的草原和河川。

明明應(yīng)該是那樣的，但是現(xiàn)在有山，有森林，有海，有荒野，有沙漠。

宛如是六個世界凝縮到一起的世界。

應(yīng)該是其他世界崩壞之后，失去平衡的魔力侵蝕人界的結(jié)果吧。

在我看來是很不平衡的世界，但是其實這才是平衡的世界吧。

我和薩列亞托降落到一座山上。

是這個世界最高的山。

在那里等待戰(zhàn)斗的結(jié)束。

龍神大人和hitokami的戰(zhàn)斗的過程我不大清楚。

我只能祈愿龍神大人的勝利。

雖然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但是我也想祈愿這一點可能性。

終于，戰(zhàn)斗結(jié)束了。

雷和龍卷都消散了，轟鳴聲也漸漸消失。

只有雨還在靜靜地下。

七天七夜。

第八天，天空開始放晴。

沒有風(fēng)，海也很平靜。

神的氣息已經(jīng)一個都沒有了。

龍神大人消失了，hitokami也消失了。

只是我能感覺到。

龍神大人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就這樣，龍界毀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