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金黃

03 衣帽架：太陽照常升起

？？？：你重新跌回了人群之中。我理解的，我能感受到燃自你腦髓深處的渴望與沮喪——你想切身地體會一場怪誕的、破碎的、離奇的，超出你自身經(jīng)驗的神秘學(xué)故事。 ？？？：但很遺憾，我忍不住要發(fā)出怪笑：你遇到了一點兒麻煩，不得不像只螞蟻驚惶得在白袍子中間兜兜轉(zhuǎn)。 ？？？：來吧，閉上眼睛試試看。想象一臺信號受損的電視機里，一個紅鼻子的壞蛋向你攤開雙手：歡，迎，來，到，人，類，的，世，界。

◇這些愚蠢的逗號！

？？？：沒錯，老兄！就像我們常見的大人物一樣令人費解。他們總是站在高聳的舞臺上，握著麥克風(fēng)，嗓門里的小舌頭緩慢地打著顫。

？？？：喂，喂，測試，測試，三二一，三二一。逗號逗號逗號。而我們所有人都不得不膀胱憋著尿，餓著肚子，等待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我本來就在人類的世界

？？？：絕妙的一語雙關(guān)！但現(xiàn)在的你并不明白我在說些什么。等到那一天來臨，你找到了你，你找到了我,你找到了他們……哦，一想到那一刻，我這該死的心臟跟個臨終的麋鹿似的怦怦亂跳！

？？？：放眼現(xiàn)在，這也很好。你清楚自己的位置，頭腦里沒有不該有的思緒，甚至還耐心地蹲在這里——

？？？：聽好了，這個世界上不止存在神秘學(xué)家。神秘學(xué)家，神秘學(xué)物種，甚至神秘學(xué)本身——都是一個隱秘得不能再隱秘的低微的存在。 ？？？：你必須要去了解現(xiàn)在權(quán)勢在握的人們。他們住在地球的另一邊，在地廣人稀的王座上編織著規(guī)則。 ？？？：為了秩序，為了理想，為了滿足大多數(shù)而犧牲少數(shù)的幸福，他們游走在戰(zhàn)爭與交易之間，用統(tǒng)一的白骨搭建起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大廈。 ？？？：不，我并不是在講述一個俗套的反派故事。正相反，這是一個無聊的，為了探求什么是公平與理想的，立于天空與大地之間的蠢物的掙扎紀事。 ？？？：時間還長著呢！向前走，要記得邁開腳步，別輕易下結(jié)論，確保你始終在路上。這樣你就能越來越了解人類。越來越了解人類。 ？？？：帶上你的顯微鏡，好好地去挖掘那堆可憐蟲的腐爛歷史去吧！

08 圓桌的兩側(cè)：乘坐平底雪橇

？？？：不同色彩的聲音從你的左耳進入，又從鼻孔里滑出來，就像雪橇從高山小屋中出發(fā)，墜到滑道松軟的終點線上，除了一時的興奮什么也沒留下。

◇你的搭訕方式遜爆了

？？？：——呃。

？？？：在說什么？信號不好，哦，是的。

？？？：我是說，雖然我與你們都不一樣，但我也有良心,好嗎？我的原則是不講廢話，這些都是恰到好處的暗示。

◇要去度假？很好，我做好準備了

？？？：沒錯，你總是這么機靈，充滿絕佳的幽默感！帶上你所有的防寒裝備，這里風(fēng)景優(yōu)美，但仍是塊要和冰山打交道的危險地方。

？？？：相信你也注意到了，在這冰川與峽谷，雪峰與湖泊之間，屹立著我們熟悉的偉大建筑。 ？？？：閉上眼睛，感受那些灰色與白色交錯的花紋，建筑的節(jié)奏，如此的均衡，對稱，像一首洋溢著律動的精密交響樂。 ？？？：這或許是你對基金會的初步印象。然而，經(jīng)過一場委員會議，我看到你的面容就像被狩獵后的梗犬狠狠舔過，剩下的只有一片糟糕的混亂。 ？？？：他們**的到底在說什么？誰能來解釋一下他們的關(guān)系？ ？？？：好問題！在這個寂寞的旋轉(zhuǎn)著的漆黑宇宙里，只有我愿意出現(xiàn)在公園里的冷板凳上，告訴你這些前前后后的故事。

◇基金會都有哪些職能？

？？？：多的數(shù)不清！好家伙，你得理解，一個野心勃勃的國際政治機構(gòu)，就難免不在捅婁子和擦屁股之間來回跳躍。

◇誰才是基金會的老大？

？？？：你還沒見過他，事實上，大部分人都沒有，因為機會總像流星一樣稍縱即逝。

？？？：但沒有關(guān)系，少了他，基金會照樣能流暢地運轉(zhuǎn)！任勞任怨的康斯坦丁，那朵嚴酷的白百合，正盡職地把基金會往自己所以為正確的方向上掰呢。

？？？：來吧，讓我們把眼光放長遠點兒。人類聰慧的大腦皮質(zhì)表明，他們需要一些看起來相互制衡的關(guān)系。委員會、共融院和多個行政部門就這樣誕生了。

？？？：共融院與委員會，他們主管著立法，不止是基金會內(nèi)部的，還有國家的，甚至是國際的！但凡與人類和神秘學(xué)家的關(guān)系有關(guān)聯(lián)的，都得經(jīng)過他們患有腱鞘炎的體面的手。 ？？？：人類彎彎曲曲的腦溝建立了這樣合理的規(guī)則：位于共融院的代表人自競選中誕生，為他的選區(qū)負責(zé)。他們往往忙碌得像辛勤的工蜂，每年向委員會提交大量的議案。 ？？？：委員會則要選中一個幸運兒，把它推進到下一個流程，開始一場中世紀集會般熱鬧的辯論投票。 ？？？：集會里聚集了許多人，黨團，主持人，數(shù)十個專家小組，每個人的立場和利益各異，就像一場頗具現(xiàn)代精神的精神搏擊！我們將在唇槍舌戰(zhàn)中等待十幾天，或者好幾個月，才能睜大眼睛看清楚是誰拿到了金腰帶。 ？？？：通過了這一關(guān)，剩下的就叫我給那座白色石屋了。他們很少表達自己的意見，很少，但不是沒有。 ◇還有其他的嗎？ ？？？：噢，是的是的。你詢問的模樣是多么的禮貌，好像在問一個大賣場里向你兜售本地棉襪的兼職高中生。 ？？？：我會很好心地告訴你，當(dāng)然還有其他的了！我們不能忽視基金會其他的行政部門，還有那倒霉的總部下屬的各國分部，充滿關(guān)懷的教濟院般的第一防線學(xué)校。 ？？？：要知道，基金會可是在管理世界！他們當(dāng)然得弄出一點兒彎彎繞的規(guī)則出來，好讓聰明的人更聰明,糊涂的人更糊涂，大部分生活在中間的人呢，死去的時候能帶著無辜的笑意！ ？？？：人類最擅長折騰這些玩意兒。愚笨的神秘學(xué)家不能只知道抱怨，要去領(lǐng)悟，洞見他們的企圖——知道嗎？去感受規(guī)則里溢出來的腦漿！這樣你總有一天就會明白·· ？？？：——生活就像乘坐平底雪橇。 14 勝負手：跑腿活

？？？：... ...

◇我剛睡醒，發(fā)生了什么？

？？？：睡得不錯，伙計，哈喇子甩得到處都是，差點糊住了我的眼睛。

？？？：你沒想到基金會里會有這么多復(fù)雜的團體，看起來讓人一頭霧水——他們就不能造一個簡單的組織，讓人們的區(qū)別就像蛋糕夾層一樣清晰可見？

◇我這里沒有麻煩，你不用過來

？？？：是嗎？老兄，你能百分百地確定自己沒有麻煩？

？？？：我睡得正香，做了闊別已久的美夢。夢里我和三位女士，一群呆天鵝生活在一起，彼此相處融洽。

？？？：突然一個倒霉鬼把我叫醒，告訴我這一切都還好，不需要我的幫助。真是棒極了！我就像廣場上的一條狗！等著吧，接下來，糟老頭子會把所有的牢騷話都塞進你純真的耳朵眼里。

？？？：你對基金會的組織有興趣嗎？你驕傲的脖頸在表示抗拒——很好，那就從這個令人躍躍欲試的話題開始!

？？？：基金會很混亂。聽好了，它始終在有序與無序的混亂間擺蕩，吸引著無數(shù)理想主義者和現(xiàn)實主義者為它駐足。

？？？：“暴雨”的到來，加劇了漩渦的混亂狀況。神秘學(xué)家在水下浮潛，不斷地往上涌現(xiàn)——你看，乙女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甚至與人類精英們平起平坐地待在同一張會議桌旁。

？？？：水面下有更多的暗流在波動。自然資源組委會、人類黨團、文教部門……他們的成員相互交錯，背景模糊不清難以辨認。他們不止是為了利益，也為了無數(shù)纏身的瑣碎的爛毛線而忙碌。

？？？：明白了嗎？你得不斷地分組分組分分分組——把一個大團體按目標拆成盡可能小的小團體，才能讓他們最高效且不帶任何感情地清理客廳里的嘔吐物!

16 擊球點：球類游戲

？？？：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

◇太吵了

？？？：嗯。我同意。

？？？：這太吵了。你看見那個合成塑料制成的小球兒，它蹦蹦跳跳，從左到右，發(fā)出惱人的聲響。

？？？：可我們只能看著它，就像是你只能忍受我。因為我們都無處可去。

◇一場模仿秀？

？？？：是的，模仿秀。球類模仿秀，小東西。

？？？：就像你模仿著救世主一樣，我模仿著一顆合成纖維塑料制成的橙色小球兒。

？？？：我在兩個球拍之間左右顛倒，無處可去，它們給我施加力，我就高高跳起，跳躍造成的氣流如何拂過我干燥的發(fā)皺的皮——

？？？：哦——瞧瞧，這真是太巧了——這也是現(xiàn)在的你！

？？？：哈！瞧瞧你這家伙皺起眉頭的樣子——

？？？：紙張一般的臉兒從眉頭到鼻梁都皺起來，紋路很少，痕跡很淺。我們都知道這代表著什么，表情少可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但現(xiàn)在你的臉不重要，或許對于有些人來說它很重要，但它還是不重要。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重要的嗎？

——球賽，對，是球賽！當(dāng)然是球賽！

？？？：所有人都愛球賽，他們聚在一起，慷慨激昂地歡呼或是怒吼，他們選擇自己喜歡的球隊，花大價錢買隊服或是簽名球。

？？？：但——那只是一枚球。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只是一枚球，一個幾何圖像中常見的圓形。一個世界中并不難見的輪廓。

？？？：當(dāng)?shù)谝粋€原始人撿起椰子，上下拋——接——拋——接——拋并從中感到愉快，咯咯叫喚的時候，他想過今天嗎？

？？？：讓一顆簡單的球，變得如此復(fù)雜而充滿奧妙的今天。

◇復(fù)雜而充滿奧妙？

？？？：哦！當(dāng)然！復(fù)雜而充滿奧妙！

？？？：動動你愚蠢又機靈的小腦瓜，再去仔細看看這場球類游戲。它有復(fù)雜的計分規(guī)則、對反應(yīng)能力的嚴苛考驗、無數(shù)種可能犯規(guī)的落球點，從手指，到手腕，再到手臂，正確的發(fā)力會為勝利幫上大忙！

？？？：更重要的是，與所有球類運動相同，它的重點在于拋和接。

？？？：

這不是個簡單的活計，當(dāng)你參與其中，你就得全神貫注。那顆小球從哪兒向你飛來，你要如何將其送回，一切都發(fā)生在半秒之內(nèi)。 ？？？：適當(dāng)?shù)牧Φ?、精巧的小動作，腳下不能亂了拍子，找準呼吸的節(jié)奏。 ？？？：乒。乓。乒。乓。乒。乓。乒。乓... ... ？？？：直到那個不斷四處彈射的小東西落在其中一方的陣地之前，這個聲音將永恒地持續(xù)下去。 17 暗處的回聲：與火共舞

？？？：看看你的腳下，保利娜也曾如此站在這里。 ◇那是誰？ ？？？：一個人類。一名圣洛夫基金會的成員。 ？？？：她從這里起步，再走三十三步半，左轉(zhuǎn)，開門，右轉(zhuǎn)，前進五米，打開了歷史情報柜。

◇她是個怎么樣的人？

？？？：人類。一個標準的人類。嚴肅、理性、高效率。

？？？：她正在翻找檔案。身上唯一鮮亮的顏色落在脖子上。一根藍色波點絲帶，以法國人的方式系著。

？？？：那下面藏著一顆痣。它歪向一側(cè)，太隨機了。她不喜歡這樣。

◇她為什么去那兒？

？？？為了工作，親愛的。我們大部分時間做大部分事都是為了工作——或是為了能有一份工作。

？？？：她是個好員工，打心底里希望為社會貢獻出自己的力量。從維護和平，到翻找檔案柜，她都能認真對待

？？？：1931年的，或是1935年。她暫時還沒找到。但另一個文件夾引起了她的注意。

？？？：1932年12月28日，美麗的墨西哥愚人節(jié)，13名神秘學(xué)家高中生在夜間慶典間發(fā)起了一場恐怖襲擊。

？？？：他們聲稱自己從一株巨大的巴西黃金檀中聽見了神諭，他們必須肩負起守衛(wèi)所有人的責(zé)任。

？？？：

于是年輕人們攜帶著自己的術(shù)杖、尖刀、苦味酸與火棉臨時拼湊起的調(diào)和魔藥混入集市。 ？？？：并由此造成了十七人死亡，六人受傷，其中四人落下終身的殘疾。 ？？？：其中一位年輕姑娘在被捕時仍維持著生理性的狂笑，她抽搐的同時，雙手仍舊緊握著一把長達31cm的園藝剪。 ？？？：她反復(fù)念叨著“巴克蒂”[Bocote]，木材商們也是如此稱呼巴西黃金檀的。在阿茲蒂克文化中，這個單詞意味著“巨大的嘴”。 ？？？：“嘴當(dāng)能言”——群體性癔癥中，這便是可信的鐵則。 ？？？：癔癥、癲狂、疑神疑鬼、幻聽與幻視，這些危機就像是火星，而神秘學(xué)家如同干燥的棉絮。只等他們相遇… …火，就會燃燒。 ？？？：保利娜小聲地抱怨起來。她控訴火的危險，火的灼熱。當(dāng)你隨時會被焚燒，你很難不憎恨火焰。 ？？？：她開始嘀咕一些更過激的東西。她忽視了大集體中的個人，忘記了社會對群體潛移默化造成的影響，只顧著看向赤紅色的外焰。 ？？？：種族主義就像是狡猾的千足蟲，悄無聲息地鉆進她那顆漂亮的、密密匝匝長著金發(fā)的腦袋里去了。 ？？？：好在這不是故事的結(jié)尾，保利娜仍有改變的可能。 ◇改變？ ？？？：改變。對，改變。人人都得改變。 ？？？：你可以變得更好，好到穿起更漂亮的白衣裳，開一輛加長林肯，噴滿風(fēng)騷的粉色油漆——只為了證明你和那些古代歐洲硬漢一樣勇敢！ ？？？：也可以變得更壞，壞到在每一個周末無處可去，只能躺在被狗掏爛了的沙發(fā)上用力地摳鼻孔，只為了找到那顆最硬、最大、最讓你鼻腔粘膜瘙癢難耐的鼻屎，好結(jié)束永無止境的噴嚏。 ？？？：而保利娜的改變，是從一個問題開始的。 ？？？：更年長一些的基金會職員走向保利娜，繼續(xù)翻動那本文件夾，她問：“可是保利娜，那你該如何對待火？” ？？？：下一頁，幸存者的家庭在扶持下重啟新生活，而那些癲狂的孩子們則是離開貧窮而又充滿暴力與騷擾的家庭，住進了有著白墻的療養(yǎng)院。 ？？？：他們在跟訪記錄中保持了長期的穩(wěn)定，他們學(xué)會冷靜，戒掉了藥物成癮與酒精。他們之中已有人結(jié)了婚。 ？？？：最后一個夾頁中，感謝信的署名彌了漫長的兩行,最后一個單詞的筆觸愉快地上揚，如同一張小小的笑臉。 ？？？：“火只是存在，保利娜，我們應(yīng)當(dāng)做的不是熄滅火種，而是與其共存?！?？？？：“將其放在安全的高處，使其遠離引燃物質(zhì)，管控它們的溫度，甚至于教會他們?nèi)绾尾粫ψ约号c他人的‘燃燒’?！?？？？：“分裂與對立從來都不能讓世界變得更好，不是嗎？” ？？？：而后，她們又聊了許多——關(guān)于公職責(zé)任，關(guān)于個人責(zé)任，關(guān)于仇恨，關(guān)于少數(shù)族群，更關(guān)于身體力行。 ？？？：小保利娜完成她的轉(zhuǎn)變。那雙漂亮的人類綠眼珠子下頭擰出了幾顆淚滴。 ？？？：我當(dāng)然同她一起潸然淚下，但我那時忙著嗦手指上的薯片調(diào)料粉，沒法子好好地為如此感人的戲碼抹上一把淚。 ？？？：無論如何，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集——讓我們再重播一次！咳、咳咳... ... ？？？：——看看你的腳下，保利娜也曾如此站在這里。 20 草坪午餐：聚光燈之外

？？？：故事發(fā)展到了新局面。 ？？？：它很動人，充滿了矢志不渝的忠誠，絕境得生的希望，甚至還參雜了一點——一點兒離經(jīng)叛道的刺激性！ ？？？：抬起頭，我們的腦袋頂上已經(jīng)被這盞輝煌閃耀的舞臺燈照得發(fā)燙，像是爐子上的煎鍋。 ？？？：我們的嘴里嘀咕著，嘀咕著、嘀咕著——嘀咕著神秘學(xué)家，嘀咕著新改變，嘀咕著堅守，嘀咕著“暴雨”。哦，沒錯，就是“暴雨”！ ？？？：“暴雨”在我們這早就不是新聞了，這故事里的人人嘴上都掛著這個詞兒，人們早不覺得新鮮。 ？？？：一旦你把鏡頭轉(zhuǎn)到聚光燈之外，就會發(fā)現(xiàn)舞臺上站著許多人，許多許多**的人。

◇他們是誰？

？？？：另一些演員。和你們不一樣的演員。

？？？：他們的名字不會出現(xiàn)在演職員名單中，甚至連一個可憐的“圣洛夫基金會小隊長A”都撈不到。

◇他們從哪兒來？

？？？：好問題。每個人都需要一個來處。

？？？：那我也一樣簡單地回答你，充滿了好奇心的家伙——他們從自己媽媽的肚子里來，你能理解嗎？會不會太難了？

？？？：這是一群人。一群和你們一樣的人。但這中仍有差距。打開他們的腹部，肝、胃、脾、肺、心一樣不缺。 ？？？：他們的面目很清晰，仔細瞧瞧——仔細瞧瞧。哦，其中那么一兩個你也曾經(jīng)見過。 ？？？：他們與你來自同一個組織，光輝熠熠的圣洛夫基金會。 ？？？：法蘭西分部的伊娃，埃及分部的拉，俄羅斯分部的套娃。 ？？？：對了，你最早認得的分部朋友，那個——那個年輕的紅鼻子家伙，那個來自蘇格蘭分部的肯——但你左瞧，右看，你沒有見到他。

◇他去哪兒了？

？？？：好問題，我會帶你找到他的。

？？？：讓我們繼續(xù)四處張望，放棄左右，瞧瞧頭上——對，往上瞧！別怕那盞刺眼的舞臺燈，盡管朝著要瞎了眼的方式去看！

？？？：你瞧見了。那是一把白色的傘，比你見過的任何傘都要大，都要寬闊。而你的眼珠前刺痛的綠色光斑是你為此付出的代價。 ？？？：這把白色的傘遮擋了許多雨水，為你留下了那橘紅色頭發(fā)白衣裳的小姑娘。 ？？？：而“暴雨”傾盆而泄的地方，那些沒有遮蔽的地方，你也親眼見證過人們?nèi)绾蜗拧?？？？：就像你的小朋友們，也像是蘇格蘭分部的肯。 ？？？：還記得我說過的差距嗎？ ◇... ... ？？？：這是個陷入沉默的好時機。 ？？？：你豐富的心理創(chuàng)傷與凄慘的過去將在此刻充沛地爆發(fā)，讓每個人感到心臟抽痛。 ？？？：但，再想想看。 ？？？：如果人人都能知道真相，知道今天是虛假的，明天不復(fù)存在，而我馬上就會吃下我的鞋子，小行星即將墜落——他們都會發(fā)瘋的。 ？？？：那些理智至上的“白鴿”當(dāng)然不希望看到那種事情發(fā)生。 ？？？：所以他們做出了最理智的抉擇。這把巨大的白傘，始終都只籠罩著它所認定的人。 ？？？：現(xiàn)在，讓我們揣起手來，高高在上地點評一句“真是殘忍的暴行”，再開始思考。 ？？？：這艘方舟應(yīng)該把他們都帶上嗎？方舟能做到嗎？ ？？？：你要盡可能平靜而遲緩地提出這個問題，那些群情激奮的家伙便會像是被潑了冷水的熱鍋一樣發(fā)出一聲“嗤——”的漏氣聲后安靜下來。 ◇……他們的感受呢？ ？？？：他們的感受。哦——他們！你是指伊娃、拉和套娃！當(dāng)然了，你關(guān)心你的朋友，我不會忘記你美好的品德。 ？？？：當(dāng)你想明白他們的時候，得先躬下身子，然后伸手——對，伸手去摸摸那舞臺下陰暗的角落。 ？？？：直到你的手指被阻隔，你會從皮膚尖端感到一陣體貼而柔軟的包裹。黑色天鵝絨，美好得像是嬰兒搖籃里母親的歌聲。 ？？？：這便是那些頭頂空空之人現(xiàn)在所感受到的。 ◇... ... ？？？：又一次沉默，你總是擅長選擇沉默的時機。就像是我和我的朋友擅長在電梯間里悄無聲息地放屁。 ？？？：我虛偽又愚笨的朋友——換個角度想想吧。 ？？？：我們都不知道這下頭有多少垃圾，也許那些腐壞的餅與奶制品正在滲出湯汁，而無數(shù)油光锃亮、須長尾巴全的美洲大蠊在上頭爬行。 ？？？：瞧不見真相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尤其是在你無法離開這狗*地方的時候。（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