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 Mr. Tambourine Man
很好聽的一首歌,可以去聽一下
Hey! mr. tambourine man, play a song for me
嘿!鈴鼓先生,為我奏一曲
In the jingle jangle morning i'll come followin' you
在這鏗鏘作響的早晨讓我與你同去

奧巴斯汀枯瘦的纖細手指微微顫抖,但仍毫不遲疑地關(guān)掉了名為“Mr. Tambourine Man ”的詭異文件夾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他的腦門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牙關(guān)不知何時已經(jīng)死死地咬緊,心臟不規(guī)律地搏動著,似乎隨時會從喉腔里蹦出來
這篇文檔里所描述的事情,即便對他來說也太過瘋狂
盡管他可能是外人眼里的瘋狂科學(xué)家,卻絕不是毀滅世界的瘋子。盡管摻雜著極度目中無人的個人英雄主義,但在HERMES的研究盡頭,是泰拉人類徹底免疫礦石病的進化,絕不會是這種扭曲、不可挽回的東西
他的手指飛舞在鍵盤上,猶如躍動的精靈,一頁頁的記錄被齊刷刷地洗掉,悄無聲息地流入數(shù)據(jù)世界的下水道
但如果關(guān)于那個人的描述屬實,從他打開那個文件夾開始,他剩下的時間就不多了
知道得太多的人,往往沒有什么好下場
奧巴斯汀略加思忖,輕敲按鍵,將最后一份文件拷貝傳給了阿爾弗雷德的ECHO賬戶,同時刪除了相關(guān)的記錄數(shù)據(jù),還不忘讓他送一瓶改良好的恐懼毒氣上來
如果那家伙從阿爾弗雷德的數(shù)據(jù)流向記錄開始處理,那就還有····
不夠,任何有效抹除身份信息的操作都需要更多的時間
他什么都做不了
奧巴斯汀的臉色罕見地微微發(fā)白
他瞟了眼一旁的監(jiān)控屏幕,HERMES正嘶吼著突進,將一人高的鐵皮罐頭死死地按在地里,粗糙的石礫刺耳地摩擦著男人的外附裝甲,在其上留下令人不快的白色劃痕,但潔白的刀刃也深深地插入了HERMES的側(cè)腹,正瀝瀝地流著可怖的鮮血。而在鏡頭的一角,塞雷婭女士已經(jīng)安置好了他的“失敗作品”,反手抄起了盾牌,眼神里的刀光凌厲如水
在最深的角落里,伊芙利特裹著毯子,盡管體表的高溫?zé)奶鹤铀焕沧黜?,但她還是緊緊地抱著稚嫩的雙膝,渾身顫栗不止,眼眸里盡是尚未褪去的熾焰色澤
那東西,所謂的“炎魔”,差點就徹底掌控了她
奧巴斯汀突然感到一種怪異的情感在自己的心底緩緩升起,纏繞著自己的心房,狠狠縮緊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只是本能的厭惡,厭惡自己居然會產(chǎn)生這種多余的,自己所不能理解的情感
他看著屏幕上那張仍稍顯稚嫩,卻已略帶堅強的孩童臉龐,輕輕地嘆了口氣
哪怕以HERMES的戰(zhàn)斗強度,在以一敵二的狀況下也撐不了多久
何況無論這場戰(zhàn)斗結(jié)果如何,哪怕HERMES以摧枯拉朽的神力碾壓了在場的一切,只要那位鈴鼓先生還在幕后把持著一切,他也絕不可能被允許活著走出這棟大樓
他知道的太多了,那個把文件放在這里的家伙根本就是想讓他死!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刺進肉里,指甲被擠壓得發(fā)白
該死的混賬玩意······
但或許他倒也不用死在鈴鼓先生無形的提線下
因為那位紅眼的阿戈爾人,大概還有一分鐘就要到了
武技嫻熟的女人會毫不遲疑地揮舞閃亮的劍鋒,猶如砍豆腐般斬下他的頭顱。相較不知道會從哪里吐著信子襲來的毒蛇,或許還是堂堂正正的利刃更叫人好受些
奧巴斯汀深深地嘆了口氣,將充盈著碧綠氣體的儲氣瓶插入一旁的基座,透明的儲氣瓶蜂鳴著旋轉(zhuǎn)下沉,進入通風(fēng)系統(tǒng)的核心部分
沒用的,阿戈爾人那近乎變態(tài)的免疫系統(tǒng)和自解毒強度,這種程度的神經(jīng)毒素大概也就能讓她揉揉眼睛打個趔趄之類的,這玩意得對那位Ryan先生才能起到最強的功效······
但就在儲氣瓶下沉的同時,他的手指突然微微一顫
阿戈爾人········
或許在5分鐘前,他對一個提著重劍,怒氣沖沖的阿戈爾人尚束手無策
但現(xiàn)在······
他不自覺地抿緊嘴角,神色中滿是不情愿的掙扎與厭惡
自詡撥動人類進化命運絲線的自己,居然要依靠不是自己所發(fā)現(xiàn)的東西才能······
但更快的,一抹幽幽的詭異情緒自他的心底升起,如巨蛇般沿著他的脊柱攀附,直至骨髓
不重要,那根本不重要
他想贏,非常想贏,不惜一切代價
哪怕最后自己的結(jié)局是身死于此,也絕不要在一連串的一敗涂地后死去
奧巴斯汀絕不認輸
他查詢了實驗室的剩余材料儲量后,把所有的操作界面撥過一旁,調(diào)出了中控實驗室的照明調(diào)控面板

斯卡蒂疾馳在空曠的走廊上,修長的雙腿起落出好看的弧線,蝠鲼帽壓得很低,遮住了那對攝人心魄的赤紅眼眸。沉重的巨劍被她像玩具一樣拖在身后,劍鋒精妙地壓著地面掠過,破風(fēng)聲不絕于耳
“找到他,結(jié)束這一切?!痹谒M入維修通道前,JACK只簡單地對她說了這兩句話
但她清楚,這件事遠不會像說起來那么簡單
綜合她的認知,奧巴斯汀是一個冷漠無情、睥睨眾生,似乎永遠做好一切準備的可怕對手
單從他能瞞天過海將那個血肉怪物悄無聲息地裝入集裝箱,送入羅德島。他就本可以對羅德島造成更為毀滅性的打擊
想想一顆巨型當(dāng)量的源石塵臟彈在羅德島船艦中心爆炸的后果······
她默默翻轉(zhuǎn)了手腕,劍鋒劃起優(yōu)美的弧線,看似纖弱的掌心中積蓄著爆炸性的力量
毫不留情
金屬封條加固的鋁合金大門已近在眼前,看來實驗室的封閉程序已經(jīng)被啟動了
半蹲,蓄力,踢腿
破壞性的巨力直接轟飛了層層金屬封鎖條加固的大門,可怖的凹痕將整塊鐵板彎成了可怕的U型,以驚人的速度疾飛出去,洞穿了一實驗室的瓶瓶罐罐后,以摧枯拉朽的勢能在實驗室后方的墻面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
無可匹敵的力量,這才是斯卡蒂真正動怒時的樣子。若是讓那些背地里議論她怪物的人看到這一幕,怕是只有跪下來禱告神明的份,懺悔自己對怪物的認知居然如此狹隘而有眼無珠
但她倒也不在乎,至少還是有人把自己當(dāng)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來看待的
而在門板疾飛而出前,她就已經(jīng)在實驗室的中央穩(wěn)穩(wěn)站定,修長的脖頸宛若出水的天鵝那般動人。盈盈一握的腳踝穩(wěn)穩(wěn)地佇立著,卻不由得讓人思索在那骨感的美下,究竟是怎樣怪物般的爆發(fā)力
微微抬起的蝠鲼帽下,是冰冷無情的殺伐眼眸
有那么一瞬間,她又進入了之前作為賞金獵人,獨自執(zhí)行任務(wù)的狀態(tài)
高效、冷酷、殺伐果斷、不帶一絲情感
但這讓她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從一開始就一直如此
她緩緩掃視著實驗室的四周,冰冷如刀的目光似乎連崩裂的金屬地板都能切開攪碎
“呲——————” 突如其來的氣體泄漏聲令斯卡蒂微微有些分神,而就在這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碧綠氣體就已從潛藏的通氣管道中嘶吼著竄出,揮舞以恐懼為刃的爪牙,惡狠狠地向場地中央的少女撲去
她就這么呆站在那里,毫無反應(yīng),像是被獻上祭壇的,潔白無瑕的待宰羔羊
但剎那,她的身形已然伏低,劍已深深地負在身后,旋轉(zhuǎn)的皓腕剎那間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
旋劍!劍鋒攪碎了空氣與風(fēng),呼嘯著撕開碧綠的帷幕,將惱人的惡鬼盡數(shù)驅(qū)逐殆盡
哪怕是僅憑本能的戰(zhàn)斗,在恐怖的身體機能加持下,依舊不可逾越
她宛若降世的女武神,沒有任何凡人的造物能阻擋她的步伐
但就是她稍一愣神的功夫,絲絲的碧綠惡魔已然鉆進了她挺拔的鼻翼
她猛地下沉,像是被人生生按進了水里,無數(shù)氣泡自她俏麗的臉龐邊浮起,幽幽地向上浮去
甚至不用等恐懼毒素擾亂她的視覺,斯卡蒂都知道這是哪里
一個阿戈爾小女孩永遠不會到來的生日派對,卻要以她雙親的尸體做蛋糕上的點綴
她微微吐氣,輕輕地閉上雙眸,隨后緩緩睜開
披著赤紅長袍的惡魔已然從地獄中爬出,雙手插在衣兜里站得筆挺,靜靜地站在離她不遠的控制臺旁
他就連臨死都這么高高在上
“我并不害怕?!彼箍ǖ僦齑捷p啟,聲音平靜得像深無邊際的海底深處
但她有一樣事情不解,之所以她會愣神那半秒,是因為在嘶嘶的漏氣聲之外,她還聽到了某種聲音,某種她無法辨明的聲音。這聲音太過常見,以至于她甚至無法從記憶庫中準確找到這近乎本能的名字
但都結(jié)束了,從她發(fā)力到這惡魔的人頭落地,連半秒都不——
但逐漸噴薄而出的翠綠光束自她的眼角一側(cè)射入,如生長般緩緩亮起,她的手腕猛地?zé)o力——
她終于想起了那是什么聲音
那是再常見不過的,生活中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的,燈泡亮起前預(yù)熱的嗡嗡聲
“你會害怕的。”赤紅的惡魔在輕輕低笑

斯卡蒂無力地跪倒在地,那纖細的雙腿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軀體的重量,如同被抽去了骨頭般軟癱在地上。漆黑的重劍此刻對她來說似乎一瞬間恢復(fù)了原應(yīng)有的重量,沉重地跌落在金屬地面上,發(fā)出響亮的鏘啷聲。她用枝條般的纖弱手臂撐著地,大滴大滴的汗珠自她雪白的雙頰劃過,又無力地摔碎在地面上
即便在最為嚴酷的慘烈戰(zhàn)斗中,她也從未有過這般脫力的感覺,仿佛她那怪物般的神力被盡數(shù)抽去,揪出了藏在怪物軀殼下的柔弱少女
皮鞋的噠噠聲在自己耳邊響起,那精心包養(yǎng)的純黑皮鞋在她身旁優(yōu)雅地站定
他是如此之近,近到斯卡蒂能聽清他唇縫中漏出的嘲弄
“只要一劍,我只要揮一劍的力氣————”她止不住地想
但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她春蔥般的手臂不住地發(fā)抖,生怕支撐不住后,自己的軀殼會像汗珠般在地面上摔個粉碎
她害怕了
“氪”,奧巴斯汀的腳尖輕點地面,“迷一般的翠綠色晶體,由科考隊在深海的巖床上采集得到,通電后發(fā)出柔和的翠綠色光芒,無特殊作用。在研究無果后準許民間機構(gòu)微量采用以作裝飾,但那樣的功率,連給你帶來微微的不適感都做不到吧?!?/p>
他湊近了斯卡蒂的耳際,惡魔般低語
“誰能想到呢,阿戈爾和氪,相伴如此之近的兩樣造物。在現(xiàn)代科學(xué)的技術(shù)下居然有著如此奇妙的化學(xué)反應(yīng)?!?/p>
他微微抬手,滑動EXO觸控屏上的調(diào)節(jié)滑塊,斯卡蒂只覺得一陣更猛烈的眩暈自靈魂的最深處襲來,眼際的翠綠光芒更盛幾分。她再也支撐不住,猛地癱倒下去,勉強用手肘支撐著自己的身軀
“哦——不要表現(xiàn)得那么柔弱嘛,這東西又傷不到你?!眾W巴斯汀扯住那令人憐愛的柔順銀發(fā),硬生生地將斯卡蒂低垂的頭抬起,“如果鈴鼓先生的研究沒錯,就算是如此大劑量的氪石通在高壓電后所激發(fā)的強光,也不過能讓你虛弱到最原始的狀態(tài)而已?!?/p>
斯卡蒂被迫直視著那魔鬼般瘦削的臉龐,只感到一陣惡心,同時還有自胃腸處翻起的洶涌嘔吐沖動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豆大的汗珠在鬢角抖動,像是要咳出自己的靈魂
奧巴斯汀猛地放手,那顆俏媚的頭顱又低垂下去。他直起身,挺了挺赤紅的衣領(lǐng)
“‘虛弱’?”他不屑地冷笑,“只不過是像普羅大眾一般的力量,一般的痛覺,一般的軀體強度而已。多少人每日每夜都過著這般脆弱無力的生活,而你————”
他方尖的皮鞋死死地踩住女孩春筍般嫩白的手指,死死扭動
斯卡蒂從未覺得疼痛如此真實,如此鉆心腕骨,她死死地咬著牙不叫出聲,幾乎要把一口白牙咬碎
他說得對,比起身體上的損害,這種感覺更像劇烈運動過后的脫力感,全身的肌肉骨骼都不能如以往那般聽從自己的指控。只是這種脫力感比人類所能經(jīng)歷的極限,還要痛苦上數(shù)百倍
她被這莫名的綠光剝奪了身為阿戈爾人怪物般的身體強度,變成了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女孩
“天生就對礦石病免疫,身體強度數(shù)據(jù)比最為沉重的覆蓋EXO都要更為恐怖的你!甚至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生活!”
斯卡蒂感到鋼鐵的冰冷自她的左臉頰劃過,隨后是皮膚裂開的疼痛感,與血液涌出的恐懼感
她的痛覺似乎被放大了千百萬倍,每一道傷口都仿佛在切割她的靈魂
這樣的東西怎么可能傷得到她?
奧巴斯汀收起了沾著血珠的解剖刀,面露滿意的神色
“如果你認為自己是神,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br>
“神也會流血。”
斯卡蒂喘著粗氣,她感到似乎已經(jīng)能稍微控制自己的指尖了,蜂鳴如潮水般的耳鳴聲正逐漸退去
他說的對,這并沒有傷害到她,她只是需要時間適應(yīng),適應(yīng)這般軟弱無力的軀殼
如果按他所說,只要避開開這翠綠的光束,無需片刻,那怪物般的偉力就會重回她的身軀
但已經(jīng)沒有時間給她再進一步適應(yīng)了
“或許把你解剖切開后,有了更多關(guān)于阿戈爾人對礦石病免疫力的信息之后?!眾W巴斯汀自顧自地言語著,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興奮,“進化之路就會得到進一步的革新,那個什么‘秘藏怪物’的研究數(shù)據(jù)我已經(jīng)了然于胸了,只要再多一個樣本,多一個案例······”
斯卡蒂狠狠地握拳,死命地砸在地上,卻怎樣也直不起身子
“噢——————”
但在她頭頂之上,那飛揚跋扈的清亮聲線,卻霎時間低沉下來
“看來塞雷婭女士還真是寶刀未老。”奧巴斯汀無奈地微微嘆氣,“不過也是,十余年前以一己之力鎮(zhèn)壓炎魔事件的家伙,要是連這種邊角料做出來的殘次進化品都沒法自己處理,也太讓我失望了。”
斯卡蒂積攢起微弱的氣力,抬起頭顱,吃力地望去————
在門框的一側(cè),不知何時已佇立著一具沉重的覆蓋式EXO,斑駁的傷痕與劃開的巨大裂隙,無不訴說著方才戰(zhàn)斗的慘烈
但他潔白的伊瑞德刀刃,也深深地插在了位于下方的血肉怪物體內(nèi)
如果所謂的“拳皇”連被伊瑞德刀刃削弱過的殘次秘藏怪物都無法單獨處理,那他還是想想怎么把她辭退讓她卷鋪蓋走人比較好
而在那被撕開一角的頭盔下,迸射出憤怒到極點的駭人兇光
Dr.JACK , 堂堂登場!

看到“氪”這個字眼,以及它所起到的功效,就應(yīng)該知道我在致敬什么了
恐怖的身體素質(zhì)+簡單的戰(zhàn)斗技巧+相對不高的魔抗,實在讓人忍不住致敬一下大超
那么致敬了大超,下一篇該致敬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吧
不過真的會有下一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