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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卷]我只喜歡你

2021-11-05 08:01 作者:池茶陵  | 我要投稿

◎警察殼×小偷卷

◎同居,日久生情

◎一篇完,1.5萬+

◎不可上升




01


H市警察局內(nèi),卷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谝巫由?,對著桌子前面的警員吹了個口哨:“吳哥,新發(fā)型不錯啊?!?/p>


那被叫做吳哥的警員翻了個白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他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對著角落那邊正在整理案宗的實習(xí)小伙子開口道:“華殼你過來,給他做個筆錄,這人是個慣偷了?!?/p>


殼從文件堆里抬起頭應(yīng)了一聲:“好的!”說完便過來接過那警員手里的案本坐到位置上,他坐得筆直,翻開本子剛要開口,卷卻比他先發(fā)了話:“新來的???叫什么名字?”卷放下搭在桌子上的長腿,饒有興致地問到。


“華殼?!睔は乱庾R回應(yīng),說完又覺得這樣不夠威嚴(yán),于是板起臉喝道:“你老實點!”


卷嘴巴扁扁,一雙明亮的眼睛朝著殼眨巴眨巴,“殼警官,我人都在你這里了還不夠老實啊,要不你把我捆起來,想怎樣就怎樣咯。”


殼一剛從警校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哪里被人這樣帶了顏色地調(diào)侃過,當(dāng)下臉色漲得通紅,又急又氣,“你、你不要亂說話!”


卷見對方臉唰地一下紅了,樂得直笑,怎么這么好玩啊,他忍不住又調(diào)戲?qū)Ψ剑骸皻ぞ俚谝惶飚?dāng)值???我一定乖乖配合你,話說你工資多少錢?應(yīng)該還沒轉(zhuǎn)正吧?實習(xí)期有5000沒有?要是沒有你跟我混得了。”


“閉嘴!”殼覺得這人真是討厭極了,他大力翻開本子開始做筆錄,“名字!”


殼說完對方卻不回話,殼又加大了聲音問道:“問你名字!”


卷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是你讓我閉嘴的嘛,一下子讓人家閉嘴一下子又問人家名字,你好難搞哦?!?/p>


殼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于是卷大發(fā)慈悲道:“你往前翻兩頁,上面寫著呢?!?/p>


殼恨恨地超前翻了兩頁,“花小卷?”


“是我,你覺得這名字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很可愛?跟我本人一樣可愛對不對?”


殼不想理他,心道你不說話的樣子比較可愛。他在本子上寫下卷的名字,又問道:“多大了?”


“前面不是寫了嘛,你也別折騰了,按著前面的抄吧,差不多的,我困了,什么時候帶我去睡覺?”卷說完還打了個哈欠,當(dāng)真是把警局當(dāng)他家了。


一場筆錄做完殼也有些生無可戀,他帶著卷去關(guān)押,卷偷的財物金額不大不小,也就關(guān)個幾天,卷像是也清楚,跟在殼身后還催他走快點,一路上跟看守所里的人挨個打招呼。


“哎喲,洪哥,你還在呢?”

“卷老弟你又進(jìn)來啦,吃了嗎?”

“這不吃著呢?!?/p>


殼聞言轉(zhuǎn)過身朝卷看去,看到卷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拿著個雞腿在啃,他真是兩眼一黑,“你哪里來的雞腿!”


卷隨口吐了個雞骨頭,“剛才你們辦公室桌上順的?!?/p>


殼氣得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從口袋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將卷吐在地上的雞骨頭包起來丟到垃圾桶里,“你不準(zhǔn)隨地亂扔垃圾!”


“知道了知道了,規(guī)矩真多。”卷一邊說,一邊將吃完的雞骨頭放到殼手里,還在殼衣服上擦了擦手。


啊啊啊啊啊?。。。?!


殼有些小潔癖,看著沾上油漬的衣服,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一把抓住卷的手腕,有些粗暴地將人丟進(jìn)一間空屋子里然后砰地關(guān)上門,卷在里面大叫:“殼警官你干嘛啊!你弄疼我了?。。 ?/p>


殼全當(dāng)沒聽見,捂著耳朵快步離開。


一星期后,卷被放出來,早上就該離開的,結(jié)果卷在看守所里睡到了中午,實在沒眼看,殼巴不得這家伙趕緊走,卷伸了個懶腰,出去的時候還跟殼揮了揮手,“殼警官,回見啊~”


總算走了,殼莫名松了一口氣,有這么一個慣偷,警局也挺頭疼的。


殼是警察局里的實習(xí)生,小白一個,要學(xué)的東西還挺多,目前也只是幫忙打下手,但勝在殼一腔熱血,他從小就想當(dāng)一名警察,為人民服務(wù)。


今天下了班,殼收拾了東西回家,想著晚餐要吃什么,家里好像沒有醬油了,待會要買一瓶,想到這,殼拐進(jìn)了小區(qū)樓下的便利店,等買好了東西剛要去結(jié)賬,就看到一個人在便利店的貨架上摸了一包糖往口袋里放。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警察面前作案?這還得了!


殼二話不說上去就抓住那人的手腕,那人轉(zhuǎn)過身來,竟然是卷,好家伙,果然是慣偷!


“你怎么回事啊,連一包糖都要偷!拿出來!”


也許是不想鬧大,又或者是不想卷這家伙再到警局去讓他們頭疼,殼壓低了聲音對卷說到。


卷不動,也不想跟殼說話,殼手下更用力了些,“拿出來!”


卷皺了皺眉,手好疼,他有些不太情愿地把糖拿出來放回貨架上,殼這才放開他,卷瞪了殼一眼,又看了看貨架上的糖才轉(zhuǎn)身離開。


殼看著卷從便利店門口出去才收回視線,他準(zhǔn)備去結(jié)賬,在離開那個貨架前又頓了頓。


卷從便利店出來,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不遠(yuǎn)處一個小男孩跑過來拉住卷的手仰起頭看他,“哥哥哥哥,你說給我的糖呢?我要吃糖。”


卷蹲下來捏了捏小男孩的臉,“糖啊,這糖......”卷想著該撒什么慌才能把人騙過去,結(jié)果還沒等他開口,一只手伸到了他們面前,手心里放的是一包五顏六色的水果糖,卷順著手臂看上去,發(fā)現(xiàn)是殼。


殼也不看卷,蹲到小男孩面前把糖放到他手里,“喏,糖?!?/p>


“好耶!謝謝大哥哥!”小男孩拿著糖跑了。


卷站起身拍拍手,吹著口哨轉(zhuǎn)身就走。


“喂!”殼在身后喊他,卷不理,殼又追上去,攔在卷面前,“你偷糖就是給那個小男孩啊?”


“關(guān)你什么事啊,殼警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班了吧?收起你的職業(yè)病吧?!?/p>


殼發(fā)現(xiàn)跟這人說話得氣死,他沒好氣地從兜里又掏出一包糖,塞進(jìn)卷手里,“買多了,給你吧,別再偷了??!”說完殼也不想理他了,轉(zhuǎn)身就走。


卷看著手里的糖愣了愣,下一秒他又笑起來,把糖往兜里一塞,追了上去。


“殼警官,既然都請我吃糖了,再請我吃頓飯唄!”


“你該干嘛干嘛去,別跟著我!”


“別啊殼警官,我這老百姓要餓死了,你不管管嗎?”


“說了別跟著我,走開!”


最后殼還是請卷吃了一頓面,卷吃飽喝足總算不跟著他了,殼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什么人啊這是,臉皮也太厚了吧!長得倒是怪好看的,怎么就是個小偷呢,有手有腳干點什么不好啊,害!


殼心里一邊嘀咕著一邊回了家。




02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H市的夜生活剛要開始,Mars酒吧內(nèi)魚龍混雜,卷穿著服務(wù)生的制服托著酒瓶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也是他順手牽羊的地方,來夜場玩的人有錢的多了,卷順兩手比他一個月工資都多。


可是今天卷運氣不太好,踢到鐵板了。


“叫你們經(jīng)理出來!偷東西敢偷到你爺爺頭上,不想活了!”一個粗壯的漢子,跟幾個朋友來的,動起手來都挺狠,卷已經(jīng)被揍了一頓了,他護(hù)住頭縮在地上不吭聲。


“輝哥!輝哥消消氣,這是我們新來的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今晚的酒水給您免了好不好?”


經(jīng)理平常跟卷關(guān)系還不錯,對于卷的順手牽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今天這人不好惹,經(jīng)理心里也是沒底,只想著大事化小得了。


那個叫輝哥的人聽到經(jīng)理這么說,也想算了,可是卷那邊突然發(fā)了狠,拽住一個按著他的男子就往地上砸,死命地沖那男子臉上掄拳頭。


“臥槽?給老子打死他!”輝哥一看這情況,這不是打他的臉嘛,當(dāng)下也不肯就這么算了,一群人又打了起來。


“哎喲我去,阿卷你干嘛啊,事情都要解決了你這時候抽的什么瘋呢!”經(jīng)理沒辦法,找了幾個人一邊幫著攔架一邊趁機(jī)插空揍兩拳,一群人亂七八糟,散去的時候都掛了彩。


原本卷是住在酒吧里的,這事一鬧經(jīng)理也沒辦法留他了,讓他連夜收拾了行李離開。


卷拖著一個沒什么重量的行李箱走在大街上,快11點了,路上還有些人,路過卷身邊的時候都多看他兩眼,畢竟,一個長相俊美的長發(fā)男子,臉上掛著彩,身上衣服也亂七八糟的,像在地上滾了一場似的,白色的T恤臟兮兮,其中一個袖子還被扯破了,這想不招眼都難。


“我說你那破地方到底在哪???我房租可是給你了的,你要是敢騙我,我他媽弄死你!”卷把行李箱隨意丟在路邊,然后坐在行李箱上打電話,電話那頭是Mark,一個發(fā)型師,卷叫他菠蘿,兩人認(rèn)識有半年多了,Mark幫卷做過幾次頭發(fā),算是朋友吧,他最近傍上了一位富婆,跟人家度假去了,聽說還搬去了富婆家里住,還沒到期的出租房便轉(zhuǎn)給了卷,并看在兩人交情份上,打了6折。


卷對著電話罵罵咧咧了一通,終于收到菠蘿發(fā)來的地址,他按著地址,拖著行李箱去找。在走錯了三個巷子上錯了兩棟樓差點被當(dāng)成賊抓起來之后,卷終于站在了這個西苑海棠小區(qū)的9棟27樓2701號門前,他按著菠蘿給他的密碼開了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yè)慣性,卷先悄無聲地探了個頭,聽到屋里好像有些聲音,菠蘿跟他說過,這屋子是跟人合租的,對方好像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卷想著,要給人留下個好印象,說不定能蹭幾頓飯呢?


于是卷在門外收拾了一下自己,還拿出屏幕裂了的手機(jī)照了照自己的臉,實在是有些慘,那些混蛋,打人不打臉不知道?。?!


多少收拾了一下后,卷拖著行李箱進(jìn)了門,并在關(guān)門的時候故意發(fā)出了一些聲音,果然,屋里的人朝他這邊走來了,卷聽著腳步聲,在人出現(xiàn)之前先開了口:“你好!我是......臥槽?!”


殼正刷著牙,聽到門口有聲音,估計是那個非主流回來了,正好,他們要交水電費了,今天房東剛把賬單發(fā)給他,他打算跟對方說一下這個事情,結(jié)果就看到卷頭發(fā)凌亂臉上還帶了傷,全身很是狼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殼刷牙的手都頓住了,“你怎么進(jìn)來的?!”


5分鐘后,兩人隔著茶幾面對面坐著,卷原本是想坐到沙發(fā)上的,被殼眼疾手快地攔住了,然后拉了一把椅子給他,說這個比較好擦。


卷翻了個白眼,他是不是有點低估了這人的潔癖?他坐在椅子上,感覺全身都還有點疼,說完了房子的事就有些不耐煩道:“我房間在哪?”


原本殼要說的水電費也沒能說出口,卷才剛來,讓他交似乎有些不現(xiàn)實,算了,于是殼指了指Mark原本的房間,看著卷拖著行李箱進(jìn)去了。


卷在房間里看了看,還好,只是有些亂,不臟,比他在酒吧的那間好多了,除了床還有一個化妝臺,上面有好些做發(fā)型的工具,鏡子挺大,卷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然后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包被踩碎的糖。


要不是剛才那人把他這包糖踩了他也不會抽風(fēng)跟人還手,工作也不會丟,結(jié)果現(xiàn)在,給了他這包糖的人就在門外,跟他在同一個屋檐下。


這叫什么事啊,卷有些無語,打開那包糖挑了一塊好的丟進(jìn)嘴里,味道還不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糖呢,但是想到他以后要跟個警察住一塊又有些頭疼,這很不方便他工作??!


第二天一早,殼醒來就被氣個半死,浴室里亂七八糟,水灑得到處都是,墻上還有沐浴露的泡沫,聞著還是他的沐浴露!


殼覺得他要跟對方好好聊一聊,于是去敲卷的房門,卷房間里傳來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到,殼敲了好久門才開,他剛想說話,一抬頭卻愣住了。


卷剛洗了頭洗了澡,換了一件純白色的寬松T恤,穿一條休閑中褲,細(xì)白的小腿下是一雙人字拖,手里還拿著毛巾擦頭發(fā),發(fā)絲細(xì)軟,帶著濕意,映得小臉瑩潤白晳,五官精致,一雙眼睛澄澈明亮。


殼突然就想起在學(xué)校宿舍里舍友說過的一句話,長得美是會讓人想犯罪的。


見殼半天不說話,卷疑惑道:“干嘛?”


“沒什么?!睔ね蝗晦D(zhuǎn)身就跑了,弄得卷莫名其妙,又把房門關(guān)上了。


等卷再出來的時候殼已經(jīng)不見了,估計是上班去了吧,卷倒進(jìn)沙發(fā)里,一條腿搭到靠背上晃啊晃,很愜意,他掏出手機(jī),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存款,總共623元,真慘,吃頓好的就沒了,酒吧那邊的工資估計也拿不到了,還不夠賠他那晚砸壞的東西呢,所以,該上哪弄點錢呢?


卷挨個給認(rèn)識的人打電話,終于有個兄弟說,今晚這邊的場子人手不夠,缺幾個服務(wù)生,問卷來不來,卷在沙發(fā)上利落地翻了個身,趴在抱枕上,“來啊,有錢就來!”


卷在H市這些年,也有點小圈子,大多都是混夜場討口飯吃的,手腳不干凈的人不止他一個,沒被關(guān)過幾天的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出來混,今晚是在H市的一家私人會所,來這里的人大多都不差錢,楊子聯(lián)系卷的時候也知道卷是什么樣的人,在遞了一套服務(wù)生衣服過去之后只簡單交代了一句,別太大動靜,就由卷去了,反正卷也機(jī)靈,楊子倒是比較放心。


卷換好了服務(wù)生的衣服,把頭發(fā)盤起來,不知道從哪里弄了點粉底,涂上后膚色比原來還暗了幾個調(diào),倒是沒那么招眼了,弄好后他跟著臨時招來的服務(wù)生一起在大堂聽經(jīng)理安排工作。


會所里9點過后才開始有了些人,卷漸漸變得忙碌起來,他剛給一個包廂送完酒,又被叫去送果盤,卷從廚房里端著果盤出來,走過沒人的角落丟了顆葡萄進(jìn)嘴里,還挺甜,他看著上面的單子,包廂207。


站在門口就聽到里面的嘈雜聲了,但在這里倒也正常,卷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才推門進(jìn)去,“您好,這是你們點的果盤?!?/p>


卷話音剛落,一抬頭就看到了殼,殼也很是詫異地看著他,卻沒說話。兩人目光只是短暫地碰觸了一下,然后就跟陌生人沒啥區(qū)別。


卷剛要把果盤放在桌子上,另一邊的一個男子突然開口道:“來來來,放我們龐總這邊,你這服務(wù)生怎么回事啊,沒點眼力見!”


“好的?!本韽纳迫缌?,笑盈盈地將果盤端了過去。


那個被叫做龐總的男子長得肥頭大耳,油光滿面,一副二世祖模樣,他原本也沒正眼看卷這小小服務(wù)生,只是在卷放下果盤的時候看到卷的那雙手,白皙修長竟然很是好看,他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摸,被卷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卷佯裝不知道,放了果盤就要離開,龐總旁邊的男子卻很上道,開口把卷喊住了:“那什么,服務(wù)生,我們要點單,你拿個菜單給我們?!?/p>


卷面上笑容不減,“桌上有二維碼,您可以掃碼點餐哦,今天我們店酒水打八折,消費滿5000還能再送一個果盤?!?/p>


“點,大家隨便點,今晚我買單?!饼嬁偤苁呛罋獾爻鼛锏谋娙藫]了揮手,收獲一眾歡呼后又轉(zhuǎn)頭跟卷說道:“果盤還要你來送?!?/p>


“好的先生。”卷說完便轉(zhuǎn)身出去了,包廂里男男女女又鬧作一團(tuán)。


殼坐在沙發(fā)的一個角落里,微微有些皺眉,原本是個高中同學(xué)聚會,想著大家太久沒見就聚聚吧,結(jié)果吃了飯又鬧著要來開廂嗨第二場,殼不想來的,結(jié)果他一說要走,在座的好幾個女同學(xué)也說要走,有幾個男生就不高興了,說好好的一次聚會殼別掃興啊,說到最后開始說是不是不給面子,是不是讀了中央警院出來就看不起人了?殼無奈,只能被拉了來。


龐海在高中的時候家里就有錢,成績不好,家里花錢把他塞進(jìn)了一個三流大學(xué),也混了個畢業(yè),現(xiàn)在大家出了社會,當(dāng)年成績好的還不如家底好的呢,龐海家里有錢有人脈,就算他再垃圾都有人巴上去。


酒過三巡后,大家開始聊起一些近況,都在問最近在干嘛,做的什么工作,工資待遇如何,龐海當(dāng)年就看不慣殼成績優(yōu)秀一直受老師和同學(xué)們的歡迎,所以說起話來便夾槍帶棒,卷端著果盤進(jìn)來的時候就正好聽到殼被人嘲諷。


“阿殼,聽說你現(xiàn)在在一個小警局里當(dāng)跑腿啊?怎么會這樣呢,你不是中央警院畢業(yè)的嗎?當(dāng)年班里可就只有你考上了名牌大學(xué)啊,怎么,哈哈,現(xiàn)在工資一個月有3000沒有?”


殼沒說話,卷的聲音就插進(jìn)來了,“您好,這是給你們贈送的果盤。”卷很上道地把果盤端到了龐總面前,于是幾人的注意力又被卷吸引過去了,身邊的男子看了龐海神色一眼,心領(lǐng)神會,朝卷斥道:“你們這服務(wù)怎么回事啊,沒看到龐總酒杯空了嗎,幫倒酒?。 ?/p>


“好的?!本矸浅m槒?,蹲下身子拿過桌上的酒瓶給龐海杯子里倒酒,可是手一歪,不小心撒到了龐海的褲子上,卷慌慌張張地?fù)溥^去,一邊給龐海擦一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彼滞蟮男渥永饋?,露出一截猙獰的手臂,像是被開水燙過后的傷,皮膚都皺巴在一起,有些嚇人。


龐海一看到那傷疤就很是嫌棄地別開眼,一把將卷推開,“滾一邊去,惡心巴拉的?!?/p>


“是是,對不起!對不起!”卷一邊道歉,一邊弓著身退了出去。


剛走出包廂,卷就站直了身子,扯了扯領(lǐng)口的蝴蝶結(jié)系帶,朝更衣室走去。換了衣服,卷悠悠然地從會所里出來,拋了拋剛才從龐海身上順到的錢包,興致勃勃地打開來看,豁!還不少呢,估摸著得有個兩三萬,他第一次送果盤的時候就注意到龐海褲袋里鼓鼓的錢包了,這年頭,怎么還真的有傻子帶現(xiàn)金充闊呢,還想摸老子,我呸!


而另一頭,殼這邊嗨到快12點,要散場了,買單的時候龐海到處都找不到自己的錢包,他喝得有些大,嘴里罵罵咧咧的,突然有人說,是不是被剛才那個服務(wù)生偷了?龐海一拍大腿,大喊一定是,于是開始說著要找經(jīng)理要報警。


殼突然笑了一下,眾人都朝他看過來,殼也不看他們,拿出手機(jī)劃開頁面,說道:“要不這頓我請吧。”


他這話一出口,龐海就怒了,“你什么意思!說我想賴賬?我會請不起這兩三萬的單?放屁!”


大家一聽這話,眼神都有些微妙起來,對啊,這年頭,誰不是手機(jī)支付呢,誰還帶現(xiàn)金?。吭倏聪螨嫼5臅r候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開始有人應(yīng)和道:“沒事沒事,我們大家AA,本來也是應(yīng)該AA的?!?/p>


龐海簡直氣不活了,他覺得自己從來沒這么丟人過,他將自己手機(jī)付款碼打開,朝著服務(wù)員買了單,然后氣呼呼地摔門出去了。


殼跟眾人分別后,打了個車回家,雖然他說了那樣的話,但他心里知道,錢包肯定是被卷順走了。雖然他是幫了卷,但卷這樣的行為是很危險的,這個盜竊金額都能立案了!他得好好跟他說一下才行,最好是把錢還回去。





03


殼回到家,剛進(jìn)門就看到卷的厚底馬丁靴,一只立著,一只翻在路中間,他想著跨過去得了,可最后還是沒忍住幫卷把鞋子放好,他有點小潔癖,還有點強(qiáng)迫癥。


殼換了拖鞋進(jìn)屋,卷正癱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邊吃西瓜一邊看電視,地上還落了幾顆籽,這畫面看得殼太陽穴咚咚咚地跳,卷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買了西瓜,大發(fā)慈悲分你一片,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心。”卷說的是殼被人嘲諷的事。


殼卻沒接這話,直接開口道:“你是不是偷了龐海的錢包?”


卷眼不眨心不跳,“沒有啊。”


“你不用騙我,我知道是你,龐海都要報警了,你知不知道這金額是可以立案的!”


卷吐了一顆籽又咬了一口西瓜,悠悠道:“那殼警官你抓我吧。”


“你!我沒跟你開玩笑!”卷這副毫無悔改的模樣讓殼有些生氣,特別是他讓卷把錢還回去的時候,卷一副看傻子似的看他,殼氣得都說不出話了。


卷把西瓜皮丟到桌子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起身走到殼面前,他回來就洗了澡,換了一身寬松的睡衣,靠近后還能聞到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殼心想,這家伙又用我的沐浴露了!


卷不知道殼心中所想,朝他笑道:“殼警官不會抓我的,不然也不會站在這里跟我說這些話了,行了,大晚上的你不累我還累呢,我可是工作了一晚上啊,不像你們,有錢公子哥,玩了一晚上?!?/p>


卷說完朝自己房間走去,沒走幾步就被殼拉住了手臂,殼掌心下的肌膚溫潤細(xì)膩,哪里還有剛才包廂里看到的猙獰傷疤?果然又是假的!


卷見這人糾纏不休的也有些煩了,怒道:“你到底要怎樣!”


殼暗暗深呼一口氣,也有些無力,說道:“把西瓜皮收拾了!”


卷不想理他,掙開手臂回房間,又怕殼還要糾纏,關(guān)門前丟了一句:“明天收?!?/p>


殼:......


就很難受?。。?/p>


最后殼還是沒辦法忍受西瓜皮在桌子上攤一整晚,洗澡后將桌子和地板都收拾干凈了才回房間睡覺,他到底是做錯了什么,要攤上這樣的舍友!殼很是怨念。


卷干了這一票后,手上寬裕了許多,為了獎勵自己,他一天三餐變著花樣點外賣,晚上還要吃夜宵,殼就難受了,屋子里都是外賣的味道,卷不僅在餐桌上吃,還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吃,有時候在遙控器上摸到油膩膩的污漬,簡直讓殼頭皮發(fā)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終于,在這天殼下了晚班回來后,看到卷在家里吃小龍蝦,那湯汁濺到卷的衣服上,還濺到餐桌上,殼很是痛苦地抱著頭蹲在地上好半天都沒起來。


卷見到他這樣嚇了一跳,手里還抓著一只小龍蝦就跑過去蹲到殼面前,關(guān)心問道:“你這是......舊疾發(fā)作?”


去你媽的舊疾發(fā)作?。?!


殼心里在咆哮,卻又實在拿這人沒辦法,他心頭涌上一股無力感,連跟對方吵架的勁都提不起來了,他緩緩站起來,僵直著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我們談一談吧。”


卷見殼這副嚴(yán)肅的模樣,不由得也認(rèn)真了起來,他將一次性手套脫下丟到桌子上,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拉了把椅子坐到殼面前,“好,有什么事你說。”


殼看著卷的動作真是兩眼一黑,那手上都是油,他還擦衣服上,還去拉椅子!殼有點想哭,于是卷更認(rèn)真了,“你不要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說出來,一定有辦法解決的?!?/p>


殼不想管卷誤會了什么,語氣無力甚至帶了些乞求:“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在家里吃小龍蝦?”


“就這?”卷愣了一下,看這家伙的樣子,還以為他患了什么病不久于人世呢。


殼很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在卷伸手要摸自己頭發(fā)的時候大喊道:“不要摸頭發(fā)?。?!”


卷被這一吼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他想起這家伙好像是有點潔癖,已經(jīng)嚴(yán)重到這種地步了嗎?于是卷聽話地將手放在了椅子上,然后他看到殼把眼睛閉上了,難道這也錯了?


“不在家里吃小龍蝦那我去哪里吃???”卷也有些委屈,小龍蝦多好吃啊。


殼睜開眼深呼了一口氣,“你要是想吃,我們可以出去吃?!?/p>


“你請嗎?”


“我請。”


“哎呀!你早說嘛,我還省錢了呢哈哈哈,那下次我們一起去吧,我知道有一家小龍蝦很好吃,最近還有買一送一,明晚去怎么樣?我還知道有一家......”


“你等下,我還沒說完?!睔と嗔巳嗝夹模娋硪桓惫怨蚤]嘴的模樣,又繼續(xù)道:“以后吃完東西要馬上收拾,不要放到第二天,還有外賣的袋子,扎好后拿到樓梯的垃圾桶里扔,放屋里會有味道,地板和桌子吃完也要打掃一下,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不能總是我一個人在弄衛(wèi)生吧?”


“我有打掃啊,我還拖了地板。”卷有些委屈地砸吧了一下嘴。


“你還好說,你確定你那是拖地不是直接拿水沖?被你弄濕的地毯現(xiàn)在還在陽臺曬著沒干呢!”


卷自知理虧,但嘴上還是要為自己爭辯一下,“我又不是故意的,以前我都是這樣沖的,省時省力,而且我以前的屋子里又沒有地毯?!?/p>


最后不管殼說了什么,卷都要為自己扯皮兩句,但多少還是聽進(jìn)去了,第二天改善了很多。


傍晚的時候,卷興致勃勃地出門去警局等殼下班,他們說好了今晚去吃買一送一的那家小龍蝦,殼今天發(fā)工資,他請客。


今天警局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樣,卷到的時候看到警局門口停了一輛很氣派的車,車旁站著一位黑西裝白手套司機(jī)模樣的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來了什么大人物。卷不進(jìn)去,警局他太熟,萬一讓人知道他跟殼住一塊好像不太好,其實他也說不上為什么不太好。


于是卷就蹲在警局門口馬路對面的樹下,久不久朝門口看一眼,再給殼發(fā)消息催他快點。等到6點半,按理說殼也該下班了的,怎么這么久還不出來,他不是說今天不用加班的嘛!


卷碎碎念了好幾句,終于看到警局門口有人出來了,是殼,還有一位優(yōu)雅美麗的小姐,殼送著人家到了車子旁,不知道兩人又說了什么,然后殼給人家開車門,等人坐進(jìn)去后又幫著把車門關(guān)上,看著車子開離警局,沒多久,卷就收到殼回復(fù)的消息,問他人在哪。


兩人到了店里,還好今天不是周末,人不算很多,坐下后卷拿著菜單不客氣地點了一大堆,在等菜的時候卷轉(zhuǎn)了幾個話題才問道:“剛才門口那美女誰?。縼碚夷愕??你女朋友?”


“別亂說?!睔づ查_桌上的茶水壺,讓服務(wù)員把小龍蝦放到桌子上,然后給卷遞了手套過去,“那是秦曉,有一次巡邏正好碰到她車子拋錨,我和一個同事幫了她一下,她今天過來感謝的?!?/p>


“嘖,那怎么你同事沒一起送她出來?”卷眼睛看得清楚著呢,那秦小姐一定對殼有意思。


殼不說話了,其實也不止卷這么覺得,他送秦曉離開后回到警局,同事們就在揶揄他,說秦大小姐是看上他了,人家身份地位不一般,氣質(zhì)也好,有些事情沒有明說但是要自己意會啊,人家是名門淑女,總不能一直主動。


殼自己也是感受到一些的,雖然說是來感謝他們上次的幫忙,但秦曉全程大部分都在跟他說話,目光灼灼,連崇拜的話都說了,他就一剛畢業(yè)剛到警局的小警員,還什么都沒做呢,說崇拜未免有些過了,后來秦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熱情過分,稍微有些收斂,只說希望能跟殼警官交個朋友,以后有機(jī)會一起出來玩,殼便也客氣地應(yīng)了。


卷看殼這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他卷哥什么人啊,這種小意思還能看不出來?而知道了秦曉的身份后更是讓殼加把勁,趕緊把人追到手,那是秦曉啊,秦家獨女,真正的大家閨秀,往日里不愛拋頭露面,她的圈子都是些社會名流,往來于音樂會,畫展什么的,一聽就很高級,卷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樣的生活,能追到這樣的姑娘,這輩子都不用奮斗了吧,想升官發(fā)財更是直上青云??!


殼卻不想聊這個話題,他又剝了一只小龍蝦放進(jìn)碗里,“你還吃不吃了?再不吃我就吃完了?!?/p>


卷往殼碗里一看,滿滿一碗,剝完的蝦殼放在旁邊堆成一座整齊的小山,然后殼脫了手套,又拿出濕巾擦了手,才拿起筷子夾碗里的小龍蝦吃。


好無語哦,這還有什么樂趣?


卷這么想著,也這么說了:“我跟你說啊,吃小龍蝦,直接上手才有樂趣啊,你看,這蝦頭還能嘬兩口,你這樣直接扔掉,多浪費??!”


“其實小龍蝦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而且蝦頭里有很多東西是不能吃的,就比如......”殼還沒說完就被卷打斷了,“行了你閉嘴吧!”


雖然殼這古板木訥的性子讓卷很無語,但是殼買單的樣子還是很帥的,卷這一頓吃得心滿意足,回家路上都一蹦一跳的,看得殼直皺眉,說剛吃飽不能跳,小心肚子疼,卷不聽,還說殼跟個老干部似的,結(jié)果到了晚上卷真的就鬧肚子了,胃疼。


殼洗了澡出來看到卷縮在沙發(fā)上,咬著唇小臉煞白,于是趕緊背著人去了醫(yī)院。


掛上水后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醒過來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他睜開眼正好看到殼看了一眼他的吊瓶,然后才看向他,“醒了?還疼嗎?”


卷有些愣愣地沒說話,那聲音輕柔得讓卷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過,陪他在醫(yī)院打吊瓶,還幫他看著,然后又莫名其妙感慨秦小姐眼光真好。


殼見卷不說話,皺了皺眉,“還疼?”說完就想去找醫(yī)生,卷伸手扯住了殼腰側(cè)的衣服,力道很小,卻把殼扯住了,他對殼搖了搖頭,“不疼了。”


卷這會兒還有些虛弱,沒了往日的跳脫和張揚,到顯出了幾分乖巧,這樣軟軟的說話,讓殼心里像被小貓撓了撓,也軟軟的。


從醫(yī)院回來,卷回房間休息前低著頭跟殼說了一句謝謝。





04


那天之后,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似乎親近了不少,也一起去吃了好幾家餐廳,雖然殼還是很嫌棄卷邋里邋遢的生活習(xí)慣,也會在吃飯的時候?qū)嵲谑懿涣司沓缘脻M嘴都是而扯了紙巾幫他擦掉,但似乎對于卷的這些行為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像是已經(jīng)習(xí)慣。


這天殼上晚班,晚上10點下班后回到小區(qū)門口卻看到秦曉在等他,他走過去,禮貌開口道:“秦小姐,這么晚了有事嗎?”


秦曉從小學(xué)習(xí)禮儀和形體,周身氣質(zhì)很好,往那一站就讓人賞心悅目,她笑了笑,從包里拿了一個請柬遞給殼:“下個星期是我的生日宴,我想請殼警官賞個臉,可以嗎?”說完又補(bǔ)了一句:“林警官他們也會來?!币馑际遣皇菃为氄垰?,情商很高,連讓殼拒絕的理由都沒有,殼只好接了請?zhí)?,說一定到。


送了請柬,秦曉卻還沒走,略有些苦惱:“我的手機(jī)沒電了,聯(lián)系不到我的司機(jī),能不能讓我借你的地方充個電?”


意思是,我想上你家。


人家就是充個電,殼也的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好帶著人上了樓,他走在前面,想先進(jìn)去跟卷解釋一下,結(jié)果卷卻不知道去了哪里,家里沒人,殼莫名松了一口氣。


秦曉給手機(jī)充上電,坐在沙發(fā)上接過殼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跟殼聊天。秦曉一看就很知書達(dá)理,家教極好,學(xué)識淵博還很會聊天,不會聊讓殼尷尬的話題,也讓談話很愉快,不知不覺中獲取彼此的一些信息,這樣的人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好感,特別是對方還隱隱露出對你的欣賞和期待跟你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的時候,應(yīng)該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這樣的女人吧,殼心里這么想著,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了,卷怎么還沒回來。


秦曉看到殼這個動作后便主動開口告辭,還說今晚聊得很開心,希望下次還有機(jī)會可以跟殼警官聊天,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了兩步卻腳下一滑,殼下意識伸手將人扶住,秦曉半撲進(jìn)殼懷里,小臉立馬就紅了,偏偏這時候門口傳來聲音,卷提著一袋東西進(jìn)來就看到這樣的情景,他愣了一下,然后反應(yīng)很快地又開門出去了,并在帶上門的時候說了一句:“我突然想起有點事,今晚不回來了,你們繼續(xù)?!?/p>


卷話音剛落,門一關(guān),秦曉也已經(jīng)從殼懷里站好了,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她紅著臉,顯得有些緊張:“剛才......他是不是誤會了?”


這時候,若是上道點的人,可能就直接表白了,秦曉這副態(tài)度,若是殼現(xiàn)在表白,秦曉一定會答應(yīng)的,但是殼卻說:“沒事,我會跟他解釋的。”


秦曉眼里的光淡了淡,有些失望,但在下一秒又揚起得體的笑容,“那下個星期的生日宴,我就恭候殼警官大駕咯?!?/p>


殼也朝她禮貌笑了笑,“好?!?/p>


送秦曉下了樓,看著司機(jī)來接了她離開,殼才急忙掏出手機(jī)給卷打電話,卷竟然還關(guān)機(jī)了,都快12點了,這家伙能有什么事,竟然還說今晚不回來,能耐了他!


殼想著不能放卷這家伙在外面,萬一他又去偷東西怎么辦,被人抓了準(zhǔn)又得送到局里去,萬一碰到些橫的,還不得揍死他,就他那小身板,能打得過誰?


殼想了一大堆理由,總之就是要找到卷,帶他回家。


殼決定先在周圍找一找,這么晚了,附近不好打車,更何況,卷這人才舍不得花錢打車,他寧可買吃的,殼憑著對卷的了解冷靜地分析著,結(jié)果也沒費什么勁,在小區(qū)的兒童玩樂區(qū)里找到了卷,卷正坐在秋千上,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腳邊的塑料袋子里裝著好幾個冰淇淋,另一邊地上已經(jīng)空了三個了,他手里正在吃著第四個,殼猜得沒錯,卷今晚的確沒什么事,也的確沒有地方可以去,路燈把他的影子拉長,周圍靜悄悄的,他孤單單坐在那里,顯得有些可憐,殼一顆心突然就像被揪著,有些難受。


“大晚上吃那么多冰淇淋不怕鬧肚子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卷一跳,抬起頭看到殼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自己面前,有些逆光,他看不大清殼的表情,低下頭又吃了一口冰淇淋,吃了四個了,舌頭有些冰。


“可是不吃,冰淇淋就要化掉了?!?/p>


“那就回家放冰箱里啊?!睔ざ紫聛?,按住有些晃動的秋千,和卷面對面。


卷又低頭看著手里的冰淇淋,語氣故作輕松:“害,冰淇淋哪有兄弟的幸福重要,我怎么能為了點冰淇淋壞了你的好事呢?!?/p>


“你不是說今晚有事不回來,為什么又一個人坐在這里?”殼又問到。


卷還是不看他,“原本有個活,可是臨時取消了,就不用去了?!?/p>


“手機(jī)為什么關(guān)機(jī)?”


卷拿勺子戳了戳冰淇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沒電了?!?/p>


剛才,他看到殼和秦曉抱在一起,他心里不舒服,可是殼來找他,現(xiàn)在就站在他面前,他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波瀾迭起,突然有點想哭,更讓他想哭的是,他好像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想哭,于是卷不說話了,怕一開口就被殼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哽咽。


兩人沉默下來,殼的雙手還壓在秋千上,卷也繼續(xù)坐著一動不動,兩人其實靠得很近,再近一點就可以接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可能并沒有多久,殼緩緩嘆了口氣,說道:“她手機(jī)沒電了,上來充電,剛才就要走了,結(jié)果腳下打滑了沒站穩(wěn),所以我扶了她一下,說不定啊,就是你那些外賣沒收拾干凈,都叫你要經(jīng)常拖地了,要是下次有客人來又滑倒怎么辦。”殼說完放開了秋千,提起塑料袋站起來,“走啦,再不回去冰淇淋就真的都化掉了。”


卷看著殼的背影,心里有個聲音在說,完了,好像喜歡上他了。


殼提著冰淇淋聽著身后跟上來的腳步聲,剛才卷轉(zhuǎn)身出去那一瞬間他心里的慌亂才終于得到平息,他心里也有個聲音在說,完了,好像喜歡上他了。


兩人各懷心事,也沒再多說什么,回到家各自回房睡覺,只是這一晚兩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醒來,卷起床洗漱,殼正好要出門上班,卷含糊不清地說了聲早,然后就擠了牙膏狂刷牙,刷得一臉認(rèn)真,目不斜視。殼原本要出門了,突然又磨蹭了起來,等卷洗漱完后對卷說:“我聽說有家新開的餐廳還不錯,今晚要不要去吃?”


“好啊?!本硌劬α亮恋?,他好像一有吃的就開心,這么容易滿足會不會容易被拐走啊?殼心里想著,又說道:“那個餐廳旁邊有家電影院,我同事正好有兩張電影票,他有事去不了就給我了,要不你跟我去看?”


“好啊?!?/p>


卷抿著唇,努力壓著想要上揚的嘴角,在殼出門后整個人撲到床上抱著被子滾來滾去,好開心,以前也不是沒有一起吃過飯,但是為什么這次會這么開心?還有看電影,他找我一起看電影,沒找秦曉,是找我一起看,嘿嘿嘿嘿嘿嘿。


而殼出門后走路都帶風(fēng),整個人像要飛起來似的,輕飄飄,一路飄到警局,同事看到他這傻樂的模樣還以為他中了彩票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殼看著卷吃得滿嘴都是,竟然覺得好可愛,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可愛,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那小臉蛋,好想摸。


卷由著殼給他擦嘴角,心里軟塌塌的,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殼這么溫柔又體貼,簡直是絕佳好男友。


卷性子好動,看電影的時候腿老愛亂晃,晃著晃著就跟殼的腿貼上了,明明地方也不算很擠,但貼一起后就沒分開過,殼扭頭去看卷,卷看著大屏幕一臉認(rèn)真,似乎并沒在意。殼扭頭回來心里偷樂,希望一直貼著貼到電影結(jié)束。他不知道的是,卷根本不知道電影在播的什么,一顆心撲通撲通跳,所有感官都集中到兩人貼著的腿上了。


接下來的好幾天里,兩人越來越曖昧。


一起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卷看著看著身子就歪到殼身上,殼順手給他嘴里喂了一塊西瓜,西瓜很甜,卷扯著殼的袖子說還要,于是殼又繼續(xù)喂。


殼下班回來會給卷帶他喜歡吃的小蛋糕,卷每次出門都跟殼報備,說自己去哪里干什么,并且再三保證,自己不再偷東西了。


就像隔了一層透明的玻璃紙,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的心意,可是都沒有說破,可能已經(jīng)自然而然,也可能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jī)會。





05


一轉(zhuǎn)眼到了秦曉的生日宴,殼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西裝,心里其實有些忐忑,他看了一眼在廚房里把鍋碗敲得乒乓響的某人,說道:“我就去一會兒,露個臉就回來,人家親自來送的請?zhí)?,我都答?yīng)了,不去不太好。”


卷一刀砍斷一根胡蘿卜,語氣溫柔:“沒關(guān)系啊,你可以玩久一點的?!?/p>


“林子他們也在,還有幾個局里的同事也會去?!睔び盅a(bǔ)充到。


“說這些干嘛,我又不關(guān)心有誰?!本砝^續(xù)切胡蘿卜,這次開始切絲。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好不好?”殼剛說完,卷就丟掉手里的菜刀,沖進(jìn)房間拿出一套衣服比在身上給殼看,“你說我穿這套衣服好不好?”


殼哭笑不得。


兩人一起到了宴會場的時候場內(nèi)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林子和殼的幾個同事看到殼跟卷一起來都有些驚訝,畢竟,警局里還有誰不認(rèn)識卷呢,都熟客了好嗎!于是幾人也沒那么拘謹(jǐn),朝卷打趣道:“卷哥最近退隱江湖了?好久沒來局里坐坐了?!?/p>


“滾滾滾,你爺爺改邪歸正了。”


幾人笑鬧著,倒也沒有人問殼跟卷的關(guān)系,也許他們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過于明顯,無需再問。


人到得差不多的時候,秦曉出現(xiàn)了,她今天的造型特別美,穿一條銀藍(lán)色的抹胸魚尾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走起路來裙子暗影浮動,像是大海波浪翻涌,長發(fā)在頭上盤起,戴了個水晶皇冠發(fā)卡,真的就像大海里走出來的人魚公主,美麗,優(yōu)雅,大家都被驚艷了。


秦曉是挽著自己父親的手臂出來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她第一個打招呼的會是殼。秦曉朝殼身邊的卷點頭笑笑,然后便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殼,將殼介紹給自己的父親。場內(nèi)眾人見狀心里都猜到了什么,看向殼的目光里都帶了些羨慕。


殼依舊從容不迫,大方得體,跟秦家家主交談也不卑不亢,秦曉父親眼里閃過滿意的神色。


幾人在這邊交談,卷默默離開,去旁邊找東西吃,這樣的場合,他第一次來,即使他穿上了他花一萬塊錢買的西裝也覺得跟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那些人談?wù)摴善被穑陌秃漳?,這些他都不懂,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卷扭頭去看被人群隱隱包圍在中間的殼,殼是那樣光彩奪目,即使他只是剛畢業(yè),在這樣的場合里也能頻頻占上風(fēng),殼聽得懂他們說的股票基金,也能聊巴赫莫扎特,他跟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甚至應(yīng)該在他們的這個世界里光芒萬丈。


卷有些出神,不小心跟一個人撞到了一起,那個人竟然是他在Mars酒吧踢到的鐵板,換了一身衣服,倒也跟這樣的場合相稱,但是一開口就原形畢露,讓卷覺得果然不管什么圈子,都有些渣渣丟人現(xiàn)眼。


其實是對方撞過來的,可對方似乎還覺得是卷擋了他的路,抬頭看過去更是樂了,他認(rèn)出卷了,卷有些慌亂,卻已經(jīng)攔不住對方出口的話。


“我還以為是誰呢,你倒是厲害啊,這里都能混進(jìn)來,怎么,今天又想偷什么?”


兩人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服務(wù)生過來,小聲問道:“請問先生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wù)呢?要不我們借一步說話?”


那漢子卻并不領(lǐng)情,他推了卷一把,將卷推倒在地上,提高了音量說道:“他是個賊!大家可要小心了,看看有沒有丟了什么貴重物品,我剛才就丟了一只手表,不會是你偷了吧?搜他身!”


所有人都朝卷看過來,那些鄙夷的目光像涌上來的海水把他吞沒,讓他窒息,他手腳冰涼,下意識扭頭看向殼的方向。


殼那邊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音,他轉(zhuǎn)頭看了過來,他跟卷距離不過五六米,卷卻覺得是那么遙遠(yuǎn),他甚至心里有個聲音在大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不要讓那些目光落在你身上,就當(dāng)不認(rèn)識我吧,不要說話!


可是殼卻在看到卷倒在地上的一瞬間,沒有任何猶豫,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快步走了過來,他將卷扶起來,問他有沒有事,然后將卷護(hù)在身后,冷下臉對那漢子說:“他沒有偷你的東西?!?/p>


卷身子有些顫抖,殼伸手拉住了他,掌心貼掌心,與他十指相扣。卷聽到周圍響起一小陣驚呼,他慌了,他抬頭看向四周,果然在那些人眼里看到了鄙夷、不恥,還有可惜,這些目光是沖著殼的,甚至還響起了一些議論的聲音,卷一顆心仿佛要裂開了,殼本不該遭受這些,是他,都是因為他!


那漢子被殼的氣勢鎮(zhèn)了一下,在看到殼跟卷十指相扣的手后目光又變得猥瑣起來,剛要開口說什么,秦曉走了過來,他又住了口,秦曉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一切他都得罪不起。


“怎么了嗎?這位先生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秦曉問的是卷。


卷垂著眼搖了搖頭,沒說話。


旁邊的漢子像是不理解秦曉竟然對卷如此優(yōu)待,不甘心又開口道:“秦小姐,他是個小偷!之前就在酒吧里偷東西被我打了一頓,我不會認(rèn)錯的,你不要被人騙了?。 ?/p>


“他不是小偷!”


殼突然就生氣了,他生氣起來很可怕,像狂風(fēng)暴雨隱匿在平靜的海面下,隨時會刮起驚濤駭浪,那漢子被殼的目光看得差點腿一軟倒下去,秦曉也有些嚇到,但很快緩了過來,想息事寧人,微笑道:“阿殼說他不是,他就不是?!?/p>


這話什么意思大家都聽出來了,不是不信那漢子,也沒承認(rèn)卷是小偷,只是賣殼一個面子罷了。秦曉從小善于交際,八面玲瓏,心思活躍情商也高,在她看來,這句話沒什么問題,兩邊都不得罪,還帶了些俏皮和對殼的偏心,殼應(yīng)該領(lǐng)情才是,但是在她說完那句話之后,殼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卻讓秦曉心里一空,像是有什么東西永遠(yuǎn)地失去了,在她還沒有得到之前就失去了,等她回過神,殼已經(jīng)牽著卷走出了會場,招呼都沒有跟她打。


走出會場后,殼依然沒有放開卷的手,他一直緊緊牽著,在馬路上走,朝著他們家的方向走。天突然下起了雨,雨滴落下來把卷從愣神中砸醒,他猛地推開殼,又后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殼卻上前緊緊把他抱住,“對不起,是我沒保護(hù)好你,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以后不會了?!?/p>


卷用力掙扎著,想從殼懷里掙出來,他又捶又打,殼都不放手,卷終于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罵:“你過來干嘛??!你就不能裝作不認(rèn)識我嗎!你看到那些人怎么看你了嗎!你干嘛要這樣!你腦子進(jìn)水了??!放著那么好的秦曉你不要,全H市都想娶的女人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可我只喜歡你??!”


殼的聲音不算大,就響在卷的耳邊,把卷整個世界都砸嗡了,然后卷哭得更大聲了,“你喜歡我干嘛?。∥沂裁炊紱]有,什么都不能給你,我不懂那些股票基金,我也不知道巴赫莫扎特,我連自己下一頓都沒有著落,我還是個小偷!”


“你不是小偷了,早就不是了,我知道的?!?/p>


“可是我邋遢,不講衛(wèi)生,好吃懶做,我,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一事無成,我,我......”卷開始有些語無倫次,說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一直哭,雨越下越大,跟卷臉上的淚水混在一起。


殼突然就吻住了卷,狂熱中又帶著輕柔,極致纏綿,用力將人按進(jìn)自己懷里,像要將卷跟自己融為一體。


一吻完后,卷小聲抽泣著,還打起了嗝,頭發(fā)濕噠噠地貼在頭上,身上西裝皺得不成樣子,殼額頭貼上卷的額頭,微微喘息,說道:“你還愛吃零食,不愛運動,胃不好還老吃火鍋冰淇淋,脾氣又臭,還不讓人說,你每次脫鞋子都有一只甩到另一邊,洗個澡弄得浴室亂七八糟,你現(xiàn)在還好丑,頭發(fā)都糊一起了?!睔ふf完笑了一下,被卷在胸口捶了一拳,他拉住卷的手放在唇上親了一口,“可是怎么辦呢,我好喜歡,你的一切我都好喜歡?!?/p>


殼雙手搭在卷肩上,看著卷哭紅的眼睛繼續(xù)說道:“我也什么都沒有,剛畢業(yè),實習(xí)生,工資不高,只勉強(qiáng)夠我們兩過日子,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會努力,爭取轉(zhuǎn)正,爭取升職加薪,爭取給我們換個大房子,所以,能不能給我個機(jī)會,讓我做你的男朋友?”


卷想要顯得認(rèn)真一些,但是他剛才哭狠了,現(xiàn)在打嗝打得停不下來,說起話來還帶著鼻音,臉還紅了,一點都不夠嚴(yán)肅。


“我、我要看你表現(xiàn)?!?/p>


殼低低地笑起來,“嗯,我早就想表現(xiàn)一下了,今晚能不能給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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