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蓮 溫周 完結(jié)篇
小白文筆?? 私設(shè)如山 ?ooc預(yù)警 ?? 圍著天災(zāi)展開的恩愛日常
完結(jié)篇
嬉笑打鬧間,菜品陸陸續(xù)續(xù)被端上了圓桌,玉盤珍羞,色品俱佳。
作為主人翁的溫客行完全沒有招呼客人的意思,端起周子舒的碗給他打了幾勺魚湯,“阿絮你試試這魚湯,今早剛到的海魚,下鍋前還活潑亂跳的,新鮮著呢?!?/p>
運河是在他們十一歲那年建成的。從開始籌備都全程通航,一共耗時五年。如此大的工程,如此短的時間,可謂奇跡。
剛開始那會兒,聽到某某段運河開通的消息,京城百姓總能議論幾天。后來這樣的消息多了便再無人在意。直到京城里來自南方的貨物越來越多,人們才發(fā)現(xiàn)運河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jīng)全線通航。
對水源稀少,受災(zāi)嚴(yán)重的干旱地區(qū)來說,這縱橫南北,溝通東西,送來雪山水和山泉的運河是生命之河。
但對地下水豐富的晉州城來說,這條運河只是一條商貿(mào)之河,為京城送來了南方的奇珍異品和山珍海味,極大地豐富了人們的生活。當(dāng)然,沒有足夠的水位,再大再長的運河都無法行船。進(jìn)入真正的旱災(zāi)年后,北地滴水不下,南方偶爾來幾場。即使商行把大船改成小船甚至小舟接力運貨,也不是每天都能把船隊開到晉州城。海魚自然也就船能到哪,哪的人就有口福了。如今距離周子舒上次吃海魚已經(jīng)快兩個月。
周子舒有些驚奇,“又能行船了?”
溫客行不甚在意地說,“可能是哪里下雨補充了河水吧。我沒細(xì)問,今早順路過來定菜單的時候見有海魚便讓人留下了。阿絮,來,你愛吃的鮑魚?!?/p>
“今日菜單是你定的?”周子舒掃了一眼桌上的美食,發(fā)現(xiàn)擺在每人前面的都是他們喜歡,并且合適他們身體情況的菜肴。足以看出定菜人對每個人喜好和身體情況的了解。
周子舒轉(zhuǎn)頭看著溫客行,眼里仿佛裝著一汪清泉,倒映著這個溫潤又調(diào)皮的大男孩,“真好?!边@樣的生活,這樣的你。
覺得自己只是順路來一趟的溫客行沒有察覺周子舒眼里的深意,但依舊傲嬌地抬起下巴,“那是!我這般貼心的人可是世間少有,阿絮你要珍惜?!?/p>
“噗呲!”周子舒無奈地?fù)u頭笑罵,“不知羞!”
“這是事實?!睖乜兹赋裘赖?fù)芰艘幌慢堩殹?/span>
洪清打斷兩人的打情罵俏,“好了,我們好不容易一起出來吃個飯可不是為了看你們秀恩愛,你也稍微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孤家寡人?!?/span>
德王世子卻晃了晃折扇,調(diào)侃道,“誒,別說我們,我們這可就你一個孤家寡人,我們可都終身有托了。若不是我家王妃今日要參加詩會,我才沒功夫搭理你們這群糙漢子?!钡峦跏雷忧皟稍虏懦捎H,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
洪清掃了一眼大伙。沒成親的也都定了親,就只剩下……“不是還有七爺嗎?”
赫連淵挑眉,端著酒杯神秘一笑,“我們可不一樣。”
洪清不服氣,“有啥不一樣?”
溫客行同情地給他滿上酒杯,“確實不一樣。別問,說多了怕你哭?!逼郀斈氖菃紊?,天天跟大巫在夢里蜜里調(diào)油,說不定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周子舒用拳頭抵著嘴唇偷笑。
洪清有些摸不著頭腦,“神神秘秘的?!?/span>
周子舒打趣,“你前些天不是在打聽羅府的三姑娘嗎?現(xiàn)在怎樣了?”
德王世子疑惑,“羅府的三姑娘?誰?我怎么沒聽說過?”
“是羅臨他叔的嫡女,羅臨他叔是常州知州,那姑娘跟著親爹在常州生活,今年剛接回京,應(yīng)該是想在京城找個如意郎君?!痹诶舨扛苫畹臏冂魅A對大大小小官員的情況是如數(shù)家珍。
他撞了撞洪清的胳膊,促狹地說,“我怕你打不過她。聽說她打小喜歡舞刀弄槍,騎行射箭更是不在話下。但我記得你騎馬都不太會自己上馬背吧?!?/span>
洪清漲紅著臉,“你們別聽子舒亂說,有損她閨譽。我就是……”初識情愛的少年不知怎么描述心中的悸動。
周子舒解釋,“他那天在街上閑逛,差點被瘋馬所傷,我和阿溫剛想出手,突然一姑娘出現(xiàn),制止了瘋馬?!?/p>
溫客行笑侃,“你們都不知道,他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姑娘,人家走遠(yuǎn)了才回過神。剛回過神就向阿絮打聽那姑娘的消息?!?/span>
“喲~”眾人起哄。
洪清摸著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事后我給她送去了一把我親手做的匕首當(dāng)感謝禮。她還給我回信了,嘻嘻嘻~信上她對武器也頗有心得。我一直想找一個能……”
“咦~”眾人嫌棄,“送淑女匕首,可真有你的?!?/span>
溫客行倒是覺得這禮物挺好,“遇到合適的人,這就是最好的禮物。說不定就因為這個兩人能成了呢?!?/span>
“嘻嘻嘻”洪清傻笑。
德王世子端起酒杯,“那就祝洪兄早日抱得美人歸?!?/span>
“碰!”
“?。∥业男尤矢?嗚嗚嗚嗚嗚!”突然窗外傳來一男童的哭泣聲。
“呆子!哭有什么用?你,你長沒長眼睛,怎么走路的?你賠我們杏仁糕!”一嬌憨的女童嚷嚷。
“哎呀,你別哭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賠你,我賠你!你別哭啊,萬一我?guī)熜忠詾槲移圬?fù)幼小,他會罰我加練的?!边@道焦急的童聲聽起來歲數(shù)要大一些。
“九霄?”周子舒溫客行對視一眼,走到窗邊看向衍心樓門口特意擺在外面的糕點攤。這個糕點攤主要是向普通百姓低價售賣造型做壞了的糕點。這些糕點造型有瑕疵,但味道一樣,扔了浪費,便特設(shè)此攤位。
只見七歲的秦九霄背對著他們正不知所措地原地踱步。
他對面是兩位看著只有四五歲的幼童,小女童一身粉衣,長得乖巧可愛,此時卻掐著腰仰頭看著秦九霄,活脫脫一位嬌縱小祖宗。
她身后的清秀小男童拿著手帕胡亂擦著眼淚,一旁的侍從似乎想幫忙,卻被他拒絕了。他一邊擦一邊勸小女童,“我不哭了。阿湘妹妹別生氣,小哥哥不是故意的?!?/p>
“對對對!小妹妹別生氣,我賠你們杏仁糕。哦,還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們買,給你們賠罪。”秦九霄連連哄人。
“阿溫,”周子舒看著眼睛微紅死死盯著女童的溫客行,柔聲細(xì)語地說,“你看,她也活在陽光下了呢。那么鮮活,那么明亮?!?/p>
溫客行刷的一聲打開扇子遮住臉,片刻后又迅速放下,輕笑,“這陽光可真晃眼?!?/p>
他若無其事地回到桌前坐下,還回頭招呼周子舒,“阿絮,你的魚湯要涼了?!?/p>
就坐在窗邊的七爺沒看到兩人的表情,但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情緒有些起伏。他看了看秦九霄又看看兩幼童,悠悠笑道,“九霄這莽撞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秦王叔和嬸嬸那么穩(wěn)重的兩個人?!?/p>
周子舒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不知道他撞到的這兩幼童是哪家的,看服飾也是官員兒女?!?/p>
悶頭喝著湯的溫客行稍稍豎起了耳朵。
七爺卻讓他們失望了,“不曉得?!?/p>
“我知道啊?!币恢标P(guān)注著弟弟的五哥溫琪華看弟弟露出失望的表情連忙插話。
溫客行驚喜地看著哥哥。
“那女童是進(jìn)京述職的平洲知州顧琊的次女,他這次回京述職是想找機(jī)會留在京中。那男童是顧琊師兄,當(dāng)朝翰林學(xué)士曹文之三子。兩家素來交好,這兩孩童是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
”指腹為婚……溫客行拇指摩擦著杯沿,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顧曹兩人穿著婚服無聲無息地靠在一起的身影。驀然回首,一切恍然如夢。
“堂堂知州和翰林學(xué)士的孩子居然買有瑕疵的糕點,竟勤儉至此。”德王世子感嘆。
周子舒卻知道一些內(nèi)情,“那兩位我略有耳聞,出了名的清貧,聽聞常常資助貧困學(xué)子?!?/p>
樓下,顧湘那咋咋呼呼的小丫頭毫不客氣地點著糕點,一副想趁機(jī)薅羊毛的模樣。曹蔚寧有些怯生生地說他們吃不了那么多。
“這小丫頭怎么得寸進(jìn)尺?”郭杰皺眉,覺得這女孩有些過于嬌縱了。
周子舒卻不認(rèn)同,“你們看她,她每點一個糕點都會看一眼九霄,看他的反應(yīng),明顯是有分寸的。但凡九霄開始露出猶豫的表情,她就會停下了。”
“還真是。不虧是子舒,觀察入微?!北娙烁袊@。
周子舒又開口說,“是個小機(jī)靈鬼。為自己爭取利益的同時不至于真的得罪人,挺好的。你說是吧,阿溫?”
一旁心神恍惚的溫客行回過神,“啊,什么?哦,是挺好的,阿絮說的是?!?/p>
赫連淵看溫客行神情有些恍惚,便貼心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封地定下了?!?/span>
“耶?”眾人驚訝地看著他,這兩年七爺在監(jiān)察方面做出了極大的貢獻(xiàn),他們以為他會留在朝中給太子當(dāng)左膀右臂。
溫客行周子舒卻早有預(yù)料,周子舒明知故問,“滇州?”滇州與南疆接壤。
德王世子笑道,“怎么可能是那么偏遠(yuǎn)荒……”
“嗯?!?/span>
“哈?”眾人驚訝地看著他。
赫連淵泰然自若地說,“我主動向父皇提出的,磨了很久,父皇母后還有太子哥哥他們才答應(yīng)。等天災(zāi)過后,局勢穩(wěn)定了就過去。那里物資豐富,是個好地方,只是沒有發(fā)展的機(jī)會,若能發(fā)展起來,我大晉的國力將再一步提高。”
郭杰看著他手中的綠蛇,“真的是為了大晉?”
赫連淵笑笑沒有說話:這樣挺好的,自從他入朝辦事后,已經(jīng)不止一人兩人旁敲側(cè)擊他是否有不臣之心,太子身邊的幕僚有幾人近來看他的眼神也越發(fā)的警惕。作為太子一母同胞之弟,他的身份是個天然的麻煩,離開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那人等他很久了。
溫客行端起酒杯,“你可要喝了我和阿絮……”
“轟”溫客行話沒說完,整個建筑突然激烈地上下晃了一下,仿佛是有什么從地底下沖出來。
“地動……”眾人來不及驚呼,一陣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帶走了滿身的疲憊。
“地動了!”
“不對!不是地動!”
“下雨了!”
“是晴雨!”
“剛剛那是什么風(fēng)?“
大街上傳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討論聲和驚呼聲,樓里也可是響起慌亂的腳步聲。
“我們要不要先出去?若是地動,可能還有危險?!睆膩頉]有經(jīng)歷過地動的幾人有些茫然,郭杰提議先避難。
“好?!北娙思娂娖鹕怼?/span>
“剛剛是不是有一陣風(fēng)吹進(jìn)來了?我怎么覺得身體輕好像松了一些?!钡峦跏雷佑行┮苫?。
“阿行,子舒?”溫琪華疑惑地看著一動不動的兩人,“別愣著了,我們先出去吧?!?/span>
溫客行看向自己虛抬著的掌心,喃喃自語,“靈氣增加了?!?/span>
溫客行周子舒相視一眼,眼睛越來越亮。
反應(yīng)過來后,周子舒顫抖著手捂住胸口,他深呼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對貴人來說不太得體卻十分燦爛的笑容,激動得無語倫次,“不,不是,不是地動。過去了,結(jié)束了!結(jié)束了!天災(zāi)結(jié)束了!”
正想撤離的眾人愣在原地,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止了。
赫連淵難得失態(tài)地露出茫然的表情,“什么結(jié)束了?”
“天災(zāi)結(jié)束了!是天災(zāi)結(jié)束了對不對?我剛剛聽到的是天災(zāi)結(jié)束了對不對?”德王世子抓著溫客行的手臂激動地大聲重復(fù)。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和路過的客人聞言也愣在了原地,他們目光呆滯地把視線從敞開的大門外投向喜出望外的溫周兩人,眼神是那么的熾熱和期待。
溫客行周子舒重重點頭,異口同聲地說,“結(jié)束了!我們肯定,結(jié)束了!”
“啊啊啊啊?。。。。。〗Y(jié)束了,天災(zāi)結(jié)束了!仙人說的?。。?!”
“你說什么?”
“兩位仙人說天災(zāi)結(jié)束了!”
“真的?!”
“結(jié)束了!!”
“嗚嗚嗚”
“哈哈哈哈!嗚嗚嗚!”
大街上,人們激動地奔走相告。陽光下,充滿靈氣的雨里,劫后余生的人們笑著笑著哭了。
溫客行周子舒走到窗邊。樓下,從一旁的珠寶店走出來的三名夫人站在顧湘曹蔚寧和秦九霄跟前。她們撐著傘,閑聊著笑看孩子們在吉祥的晴雨里追逐玩鬧。(注:在古代,晴雨是不詳?shù)漠愊?,只是此刻不一般。?/span>
溫客行摟住周子舒的肩膀,看著無憂無慮的三孩童,又看向下著雨卻明亮的蒼穹,由衷地說,“阿絮,都結(jié)束了呢!”所有的苦難!
“吱吱吱!”
“嘶嘶嘶!”
兩小只從空中落在兩人肩膀上。
周子舒轉(zhuǎn)頭看著溫客行,柔情似水,“是的,新的世界,新的開始!”
正文完結(jié)了?。∪龌????
番外不定時更!大婚我要慢慢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