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純屬虛構(gòu)請勿上升真人

-姐夫文學(xué)//偷腥未果

BGM建議搭配《若是明仔載》食用更加

「紅墻綠瓦的宅門旁，她對他道

“姐夫，我們私奔吧.”」

上一棒:@取月色九兩

下一棒:@ZYZ熙

「一」

? ? ? ? “哪兒來的？”我玉指半拈撫弄手中雅蘭，花瓣捻碎成瑣末，揚起潔塵爛絮

??“遠方.”他恭敬地回應(yīng)著我，雙手作輯的姿態(tài)未免揶揄。哪里的白凈書生，玉袍著身傲骨逼人，偏生斂著一股書卷儒氣，眼中半含笑意。

??我詫異地挑了挑眉，反問道:“不怕我干底下拉皮條的事？”

??他笑，“我又不是賣身來了.”

「二」

??四月。太熱。

??院口巷里蹲幾個攤，倒也沒人肯置喙，只是在四月的天耐上一陣卻是極不好受的。剛回暖，受夠了凍哪能覺得熱氣是種春季的治愈？

??這道理不亞于繼女受夠了后娘的打罵，后娘突然變好怎會安逸享受這份轉(zhuǎn)變的善意。生意人是肯受凍的。

??宅院門口熱絡(luò)了些，我出了灶房撣撣煤灰，瞥見幾個年輕的婢子在棕漆刷制的宅門口翹首以盼，圓潤的面龐蕩起可人的紅暈。

? ?? ? ?二姐姐和她男人回來了。

??她男人不是個好主，白天做著保密局那樣槍口上的工作，偶爾回宅院還有興致同我偷腥，可是極強的心壓。二姐愛極了他，做客時姐妹家常屬她最煩，十句話九句盡是“我先生”和“我丈夫”

??可笑的是問她為什么不生孩子，二姐又答不出個所以然。知道的都曉得她男人馬嘉祺懶得碰她，不曉得的怕是認為她婚前是個破鞋。怎樣都是進退兩難的。

??我也是前幾日才回來，我和馬嘉祺掐好了點。上次中秋我比他們一家晚到一步，倒不趕巧了。

? ? ? ? ? 因為碎嘴的王婆李媽定要背地數(shù)落我一番——嫁人的二姐都比幺妹早回娘家，這像個什么話？

??厭得聽。索性二姐回她婆家時也這樣說我心里方能寬慰。姐夫在家鄉(xiāng)的故地已是修整得方正，他們結(jié)婚時我們一家渡船去看過，卻是一處寶地。

?……?

??眼下思緒回籠，我懨懨地換上玉錦素袍，打個薄粉胭脂，竟是有些驚艷。旗袍開叉處不大，只是我身材姣好看起來倒是顯得穿著不守婦道了。

??東門口拉車的晨子連瞅我好幾眼，耳尖的粉紅不知是凍得還是羞的，連我的眼神都不敢接下。我走后他和柴夫又嘟囔好一陣，

“這娘們也是不冷，外面只披個棉袍也不怕僵了身子……”

??恰不巧碰上剛剛到的二姐和馬嘉祺，口中略顯淫穢的閑話被窺了去。這娘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便罷。

? ? ???可二姐心里聽了舒坦啊，嘟囔道臭婊子得穿成什么樣，連車夫都被勾了去。

? ? ? ?身著錦袍也改不了的窮酸。購置年貨時掂金少量的小家子氣讓二姐的風(fēng)評受了不少苦頭。夫家那處的闊太太都笑她賢惠，二姐還真喜聞樂見地將這份夸贊收下。

??馬嘉祺神色如常，理了理衣口。饒有興致的挑挑眉，清俊年輕卻不失穩(wěn)重的臉上提了些表情。這點細節(jié)被二姐余光一掃，吃味極了便心底暗罵我一聲賤貨。

??來了主院，下人幫忙提東西，這樣閑下來的空檔有些無所適從了。去廳里奉了茶，馬嘉祺他那老丈人提一桿旱煙，面色諂媚地開始沖他搭話，假裝了解的分析政治時局

??我站在我娘身旁，老頭子不同我講什么話。他看不起我這樣的生意人，縱使我家當(dāng)黃金千兩在他眼里我也是枚臭銅爛錢。這時他倒清高文雅了，前后差異的模樣實在是像坨屎

??我瞬地冷了臉。殺千刀的馬嘉祺，誰叫你有了那樣一份好差事。我卑躬屈膝卻是落個不孝女的彩頭，只怪我拋頭露面自賺財路了。

??馬嘉祺余光瞥見我，不經(jīng)意勾起唇角，趁別人沒看見他沖我拋了個眼神，意作安撫。

? ? ? 我面上不顯，心下卻是歡喜的。不輕不淡地回了個眼神，回頭向我娘說先去準備家宴了。正邁步走出這恢宏闊氣的大廳，爹叫住我，讓我領(lǐng)姐夫去認認今年的家中才俊

? ? ? 那幾個渾氣的小子也能尋工作還讓馬嘉祺作媒介，太不值。宅里姑娘比起這些二世祖倒是凸顯價值了，女兒要高嫁，兒子要低娶。

? ? ?? 爹的上流關(guān)際靠的便是這些他最瞧不起的啰嗦女人，可他嘴里還是一個個喊著賠錢貨，費了他多少年的心力財力。嫁不出去的都是廢物，在他的宅院里唯一的結(jié)果就是等死

? ? ?我屏息不多作聲張，喊著馬嘉祺“姐夫跟我來吧。”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 ?? “在想什么？”馬嘉祺溫聲問我。他右手持一把玉扇，很是輕柔地在我身旁扇風(fēng)。乘著此時四下無人，我早就熟悉他討好的溫和。

? ? ? ? “我覺得我還是很幸運了”我頗為感慨

? ? ? ??“怎么說”

? ? ? ? “我既未婚配也不常?；卣永镄⒕锤改?，老頭子不罵我也不打我，靠著我賺的那點孝親錢，他頂多甩我兩個冷眼便不再多說。這等親情確是世間少有啊?！?/p>

? ? ? ?“那你嫁給高官豈不是錦上添花，他定把你奉為座上賓，哪會叫你喝些散茶搪塞過去?！瘪R嘉祺一副為我著想的模樣，姐夫這個身份當(dāng)?shù)氖址Q職

? ? ? ?“那也要看哪里會有像姐夫一樣的人才肯娶我呀?！蔽覜_他打趣，眸底卻無半分笑意

? ? ? 一路聊著不覺已經(jīng)走到偏院，族里未婚配的青年們都在此處相互攀談，不羈的公子哥拽的一個比一個狠，家中豐厚的家底使他們生活滋潤。

? ? ? 家中小輩還算懂事，尊敬地喚了我一聲三姐，扭頭叫了馬嘉祺一聲二姐夫。我面色有些冷，這稱呼心中聽了終究是不適。馬嘉祺察覺我的疏離，輕輕捏了捏我的小指。

? ?? ?“小灼今年長大不少。”他一副溫潤公子的作態(tài)使我發(fā)笑，我瞅著子弟寒暄沒什么趣味，偏院磚瓦又不及主宅那邊精致，也沒什么看頭，轉(zhuǎn)頭就想離開此地。

? ? ?? 不料旁系一位少年阻攔我的去路，我瞇著眼，認出了他。是族里一位叫季巷禮的才俊，貌似是年紀輕輕討得個從政的好官職，聲名在主宅的老頭這里也十分顯赫。

? ? ?? “阿姐?！彼麤_我打招呼。季巷禮的爹是老頭子的四弟，我正思忖著這其中輩分關(guān)系，來不及去窺他眼中神色，隨便含糊了幾句。

? ? ? “阿巷今年多大，可滿十八，是否婚配？”我照例提出了這些應(yīng)付晚輩的關(guān)切疑問，本不指望他認真回答的。

? ? ?? “今年十九，尚未婚配?！奔鞠锒Y聲線有些顫抖但清脆好聽，人也一表人才言談舉止得體，倒是個討喜的堂弟。我笑意盈盈并不排斥他。

? ? ? ?“那可需要阿姐為你尋門親事？”我嬌媚地笑笑，本是家常話，不料少年面色似是氣得漲紅，著實費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將這少年芳心打碎的負心女。

? ? ? “阿！阿姐！”季巷禮被氣得語無倫次，賭氣般大步流星地離開。

?? ? ? 馬嘉祺留意我這邊的情況，等到季巷禮離開他才開口問我，“這誰呀？”

??? ? ?我不甚在意，想著隨便應(yīng)付過去，可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我羞怯地開口說道:“鮮衣怒馬少年郎，剛剛勾引我呢。”這時的我怎知這句話一語成讖，當(dāng)個玩笑話貽笑大方罷了

? ? ? ?馬嘉祺沒有再多說，權(quán)當(dāng)我的話是胡言亂語。季宅附近住著他的老熟人，到處流浪時在這里遷了戶口 。他許久未見也打算會會，沒同我交代便闊步離開了。

「三」

? ?? ? 家宴在晚上七點左右開始，說是新年團圓家人互報平安，實則就是互看遭遇背地嘲笑，季宅里的狗東西陰陽一向怪有一套，我還未婚配這事就被拿出來說教過數(shù)次

? ? ??今年家宴沒什么不同，就是比起以往人少了些。聽說老二家的子侄學(xué)業(yè)有成，去日本的途中船翻了沒救回來。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地選擇閉口不談，不是說怕引起舅舅的喪子之痛， 而是怕族中有人因妒殘害引起禍端。

? ? ?? 還有就是今年老頭換了個花樣，家宴形式搞了個西式用餐，長條桌白蠟燭，天花板上都掛了個水晶吊燈。這些布置和古樸的建筑風(fēng)格極為矛盾，滑稽得令人取笑。

? ?? ? 主宅的幾個嫡系旁親坐在前面，恰巧不巧馬嘉祺坐在我的對面，我們假裝淡然自若，但心底的邪火卻在不知處熊熊燃燒。二姐因為三姨娘太過想念，被支到了比較遠的地方坐著。

? ? ?? 季巷禮也是陰魂不散，榮登季家優(yōu)秀繼承人之座，老頭愛他愛得緊，即使是旁系也無事，希望見得大，竟是放在了我旁邊坐著。

? ? ? 下人端上餐點后我便不再言語，靜靜聽著老宅幾個前輩閑談家常，嘮長叨短。本以為今年會放過我的婚嫁之事，沒想到還是不可避免的說起媒了。

? ? “小琦今年可有心儀之人啊，如若沒有……”沒等一向照顧我的叔母說完，我便不動腦筋地率先開了口。也實在是被催得煩了，隨便口頭編一個便是。

? ? ??“有是有一個”我說謊不打草稿，假裝自若地同長輩們談笑風(fēng)聲起來。

? ? ? “我今年在臺南行商的時候遇到的他……他告訴我，他是一個送報的并不賺錢，但我覺得愛情模樣就是義無反顧，所以我準備這次回去的時候把我倆的事情說開……”

? ?? ? 我墜入愛河的羞澀小女子模樣騙過了老東西們，也不愿去注意大廳里其他人對于這件事情的反應(yīng)，反正是謊言我臉皮厚些撐下去就是。

? ? ??話題中心很快又轉(zhuǎn)移到了馬嘉祺那里，基本就是一些就業(yè)方向和求他幫忙的，我眼皮輕輕一掀，我們的眼眸便就是那樣倉促地對上了

? ? ?? 我看破他眼底的那抹幽怨，看來是還沒從我愛的謊言里走出來，我在桌下翹著二郎腿，右腳狀作無意識地往前伸了伸，高跟鞋的足尖碰到男人的左腿，我看馬嘉祺臉色緩和，似是感受到我求和的架勢，暗自松口氣。

? ? ?? 本想把和馬嘉祺交纏的那條右腿抽回來，曖昧禁忌的氣息充斥四周，昏暗的燭火交映出我們充滿興味的面龐。有些過于危險。我害怕玩火自焚，沒想到馬嘉祺從桌下抓住了我的腳踝。

? ? ? ? ?季巷禮不知這深宅里的明爭暗斗，偏頭討好地對我笑笑，我回笑的弧度有些僵硬，一來是因為害怕這桌下風(fēng)云被一不下心戳穿，二是因為我感受到馬嘉祺的手上動作愈發(fā)大膽……不免，荒唐……

? ? ???溫暖的熱度以及可感受到的指紋輪廓使我神經(jīng)一震，背德的倫理感涌上我的大腦，指尖跳動在腳根處?，我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馬嘉祺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放下了我的腳。

? ? ? ? 二姐在家宴上一向是眾星拱月的代表人物，只因?qū)さ靡惶幒梅蚣?。妾室所出的女兒本該是慘淡不起眼的人物，可是奈何嫁得那樣好，及笄前受冷落熬的苦總算是有了著應(yīng)

? ? ? ? ? ?她現(xiàn)在翅膀著實是硬得不少，背地里說我?guī)拙鋴D人糟粕之語便罷了，自然沒人會真真切切地相信她，畢竟吐口惡氣總不能吐到主人那。怕是外地風(fēng)光叫她迷了眼，真以為何事都有她那名義上的夫婿兜著。

? ? ? ? ?比如現(xiàn)在?。沒事找事的作風(fēng)和她娘一樣，果真永遠緊緊攥不住男人的心。不過她情況特殊，壓根沒攥住過，靠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拆散的苦命鴛鴦，遲早是要遭報應(yīng)的。

? ? ? ? 她狀作無意開口說話，“聽說三妹的胭粉鋪和首飾鋪開的如火朝天，分店不少，想必也是賺得盆滿缽滿，怎么不見在壽宴時孝敬半分？”??

? ? ? ? ?我輕笑兩聲，夸贊道:“姐姐真是為爹娘操勞，妹妹壽宴是送的是字畫，價值千兩都不為過的藝術(shù)作品豈能同這些錢銀相比呢”

? ? ? ? ?我的回答在二姐掌控之中

? ? ? ? ? “可是……我覺著這女子拋頭露面總歸是失了閨秀典范，季家那樣的府第妹妹那樣的名聲要是這樣被玷污了，那總歸是叫別人有口角八卦的…妹妹還是注意些的好”

原來目的在這。不就說我不守婦道又無婚配嘛

? ? ? ? ?“那姐姐看妹妹該如何呢？”

? ? ? ? ?二姐捺住得意的嘴角，假裝憂慮地為我思考，半晌才恍然大悟般沖我提醒道

? ? ? ? ?“妹妹身旁沒個什么管家的，正好我院里的李先生有要事纏身要離開，我尋思著你們做個伴，他還能幫你料理料理銀錢呢～” ?二姐調(diào)笑的嘴臉著實可惡了些。

? ? ? ? 我僵著臉一時沒開口?。倒不是說不過她，反而是在驚奇這死貨連我的財產(chǎn)都敢惦記了。我這還沒死，這等子愚蠢的齪事著實叫我日火了些。

? ? ? ? ?一時之間飯桌上也沒人敢開口，也沒人敢去應(yīng)和她些什么。這場家宴依舊如常的不歡而散，我心中沒有太大波瀾，倒是其他人的神情凝重，蹙眉不知想些什么。

? ? ? ? ? 我提起包就離開了，今年家宴這頓飯我吃得各外不快，老宅這邊的蠢蹄子每年還是出現(xiàn)的層出不窮。天色已深，簿霧濃云聚集在天際廣角，如此澄澈的春夜也是難得，明日怕是個燦陽絢爛的好日子。

? ? ?? ? 晚間春風(fēng)纏綿 ，不緊不慢的小城回溫耐得有些燥熱，退場時的梳妝也沒有早上精致。太煩實在太煩，明年若是我還活著定找個理由把這家宴推了。

? ? ? ? ? ?我想著先回房收拾行李，沿著往東的走廊聘聘裊裊地走著，四周無人我也卻是沒顧所謂淑女風(fēng)范? 。突然腰間傳來一股力度，我被摟到隱蔽的墻角。

? ? ? ? ? 我抬眸想看清楚這登徒子的臉，卻是夜色黑了些，視線模糊，捕捉到的只有分明的棱角。不肖說，我心底自然也猜測到了是我那事業(yè)有成的姐夫

? ? ? ? ?“我們不急，她遲早是要死的?！瘪R嘉祺柔聲開口，可腰上力度卻未減輕半分。說話時輕吐的熱氣和彼此間呼吸的交纏太過危險，我們嘴唇之間的距離早已約過了姐夫和小姨子的接線界線。步步越界我們卻樂在其中。

? ? ? ? ? “她不死我也是要被氣死的”我偏過臉，似是斥責(zé)馬嘉祺連個棋子都管不好。二姐這幾年過得太瀟灑，好日子總該到頭的。

? ? ? ? ? 馬嘉祺覺得我這幅模樣實在好笑，右手食指纏繞著我的發(fā)絲，玩味的表情迷人危險。身體相貼太像情婦情夫，我不自覺往身后靠了靠，卻是引起馬嘉祺的察覺。

? ? ? ? ?“怎么上了賊船現(xiàn)在就想下了”他貼在我的額頭，唇間距離不過咫尺。馬嘉祺看著這張朝思暮想的臉，終究是沖著他的小姨子吻了下去。

? ? ? ? ?? 我不驚? ，炙熱地回吻我的姐夫。

? ? ? ?

「四」?

? ? ? ? ? 晨子今天因為大少爺大少奶們回府格外閑，午時未過便罷了車去湘壇街上瘋玩，聽曲聽書喝酒，夜深之時方才回來，卻不想撞到這樣纏綿的兩道身影。

? ? ? ? ?本以為是下人兩個幽會罷了，畢竟這樣的事情不少見?？墒沁@兩位身樣不凡，氣度卓越如此曖昧，晨子不免多窺了幾眼。

? ? ? ? ?就是這眼，嚇得晨子以為今天花酒喝高了。他們宅子里的姑爺怎么和三小姐滾到一起？！晨子愣在原地，搖搖頭再次點睛一看，果真沒錯！怎會如此！

? ? ? ? ?這是叫晨子尋到了主人的閨房密事，被發(fā)現(xiàn)是要被偷偷解決的。季宅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怕是活得不會太長。晨子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快步自動規(guī)避離開了。

? ? ? ? 那天夜里，晨子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睡，腦海中出現(xiàn)的是那個儒雅高尚的男人欺壓著的可憐的貌美女人。雖然她的神色并不可憐，更可能出現(xiàn)的是一種沉浸的癡迷。晨子的夢海被那樣一張臉充斥，他感到一股無名邪火暗暗燃燒。

? ? ? ? ?晨子試圖去回想，初到季家時那位三小姐的模樣。記不起來，記不起來，盡可能的只是她白皙純真的臉龐綻開的初春一笑——那樣美好的女人現(xiàn)在怎會變的如此風(fēng)情？

? ? ? ? 再說那位姑爺。晨子十五歲進來僅僅見過他幾面，那時三小姐搗鼓從商之道，聽說找了位大人物來傳授，只記得馬嘉祺就是那位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季宅。

? ? ? ? ?身旁還未及笄的小姑娘都暗自傾慕他。生得那樣一張好臉還有一個好身家，哪怕是他的第十房姨太太她們怕是也巴之不得。本以為那年三小姐的婚事定是能與馬嘉祺板上釘釘，不料是出了什么事，馬嘉祺居然娶了他們季宅的二小姐！

? ? ? ? ?二小姐成婚那天新郎官不在場。什么臨時突發(fā)了心臟病趕去醫(yī)院，結(jié)果第二天屁事沒有。二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啼了半個月，結(jié)果自己男人連新房都沒回來過。

? ? ? ? ? 如今怕是忘了那時狼狽的作態(tài)。晨子細思極恐:那樣說，這三小姐和姑爺廝混在一起也是意料之中了。畢竟是年少時便兩情相悅，這突然冒出個程咬金誰不恨啊

? ? ? ? ?晨子覺著這件事終究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索性不去想，胡亂翻了個身便睡著了。夢里的人是今早的三小姐，開叉的旗袍風(fēng)姿綽約……

? ? ? ? ?

? ? ? ? ?第二天早上發(fā)生了兩件事

一件是三小姐去找晨子了。

第二件是晨子把姑爺?shù)乃角楦嬖V了二小姐。

「五」

? ? ? ? ? 二姐的閨房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有下人來打掃，昨天夜里她的丈夫一如既往地沒有回房。這可憐的婦人怕是早就熟悉，和沒事人一般到處找她丈夫。

? ? ? ? 不料這個時候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二姐定睛一看，有點印象，昨天白天覬覦三妹的那個膽大包天的車夫。二姐不自覺唇邊帶了笑，竟是客客氣氣地讓他坐下說話。

? ? ? ? ? ?當(dāng)然這份好心情在晨子開口說話后就戛然而止了。二姐冷著臉，仔細聽著晨子說著昨晚的全部經(jīng)過，手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紅痕，她咬著牙，裝作無辜憤怒地來到晨子身旁。

? ? ? ? ? “竟…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我，我去死算了！”說罷她就想去撞柱子，晨子死命將她攔住，也終究是不想說什么，連這次想要得賞的銀錢都不想要了。

? ? ? ? ?二姐雖然蠢笨如豬，但心思深。她心里打著盤算，柔弱可憐的外表不由使晨子憐憫她。壞主意雖然多，但二姐最終選了個穩(wěn)妥的法子。這賤蹄子既然搶我男人，如此饑渴身敗名裂不就是。

? ? ? ? ?她給了晨子一帶銀錢，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六」 ? ? ? ? ??

? ? ? ? ?當(dāng)天晚上還有一場團圓飯，主宅的幾個親人而已。餐點不比昨日豐盛，卻是多了一杯老頭子賞的苦艾酒。我斂著眼，回頭看了看門口守著的晨子，做了個眼神。

? ? ? ? ?二姐那廝果真還是往我的杯子里下東西。她坐在我聲旁，安靜的用餐聲絲毫沒有影響她臨時起意的惡毒計劃。我不是什么傻子，沒有喝酒。倒是她見我不喝，險些狗急跳墻起來

? ? ? ? ?“妹妹，這酒很是醇香。如今我們姐妹二人難得相聚，姐姐敬你一杯！”說罷二姐便火急火燎地將酒一飲而盡，滿懷期待地看著我手中被下了藥的酒。

? ? ? ? ? 見她如此不防備。我也沒什么興致。一個毫無競爭壓力的對手，純純就是浪費我的腦細胞而已。我作個樣子抿了一口酒，這傻缺不會下藥劑量并不大，倒是她那邊的藥效快要發(fā)作了。

? ? ? ? 見她已經(jīng)頭昏腦漲，我嘴角微微勾起，狀作關(guān)心地招來一直守在門口的晨子，“姐姐喝醉了，快送她回房叫幾個丫鬟好生伺候著，快去！”

? ? ? ? ?我眼底嘲意劃過，被斜對面的馬嘉祺敏銳捕捉，他輕輕笑了一聲，把正和他說話的老頭子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 ? ? ? ?突然馬嘉祺站起身，有些抱歉地對老頭子說，“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婉怡，既然她喝醉了那我先去看看吧?！彼軆?yōu)雅地起了身，在場的每一個人卻都是臉色難看。

? ? ? ? ?饒是誰都知道馬嘉祺是被他們（三姨娘和二小姐季婉怡）陷害才被迫娶的季婉怡，婚后雖然對她極冷淡但在經(jīng)濟方面是極大的滿足了她的需求，如今突然空穴來風(fēng)說要照顧二小姐，今天怕是要生事了。

? ? ? ? ?既然當(dāng)初宅子里的人能對我婚姻之事被破壞視若無睹，那今天對二姐的陷害便是光明正大絲毫不加遮掩，我倒是要看看老爺子會不會為一個馬上要成為棄婦的人和我們作對。

? ? ? ? ?外邊傳來丫鬟打翻水盆的聲音，我就知道這次的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我裝作慌張趕緊走出大廳向二姐房門口一探，十分吃驚地朝后退了幾步，竟是跌倒在石階上

? ? ? ? ?大廳里的眾人也趕忙追出來，目睹到正對房門的床上二姐和晨子yin蕩的一幕，馬嘉祺演的逼真，生氣而又憤怒的沖出了人群，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眾人。

? ? ? ? ?三姨娘簡直急的要哭出來，老頭子面色十分凝重，帶著五分怒氣沖進房里，使勁拽著二姐的頭發(fā)甩下了床，又用棍子狠狠抽打還沒清醒的二人。季婉怡有些懵，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但卻感受到自己臉上流下的清淚。

? ? ? ?? ?今天的鬧劇沒有得益者。馬嘉祺回頭就寫了一封休書，季宅這邊也是窩著不敢聲張。老頭子對下人們下了口令，誰要是敢把這件事情傳出去那就是死的罪過。

? ? ? ? ?但是紙包不住火，或者說散步謠言終究還是要從我開始，這件事鬧得滿城的人都知道了。奇怪的是并無一人嘲笑馬嘉祺的綠帽，更多的是在鞭策二姐的行為。

? ? ? ? ?不知道馬嘉祺從哪里找來的一群婦人，硬是要二姐去沉豬籠。季婉怡本就在房中以淚洗面，聽到這樣的要求更是自覺顏面掃地，二話不說就沖出去賭氣答應(yīng)了她們。

? ? ? ?? 二姐此時好似是忘了自己已被休妻，沉入江中的前一秒還在渴望馬嘉祺能夠相信自己是被陷害的。江面輕霧繚繞，渚清沙白，一切都塵埃落定。馬嘉祺和我站在遠處，他摟著我的肩膀，舒了一口氣

? ? ? ? ?“終于死了?！?/p>

? ? ? ? ? ? ?

「七」

? ? ? ? ?我給了晨子一大筆錢，保下了他的性命叫他去遠方另找伙計。昨夜露濃花重，我和馬嘉祺在馬宅一度春宵。第二天早上我們計劃私奔，這是一個緊迫而縝密的計劃。

? ? ?? ?月夜十二分?，馬嘉祺已在我的身旁安詳?shù)厮?。我輕悄悄的下床，纖細的脖子和腳踝上盡是曖昧的紅痕。果斷的拿起自己打包的行李，我踏著高跟鞋走出房間。

? ? ? ? ?和馬嘉祺私奔回到鄭州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結(jié)婚。我并不覺得我們兩個偷情那么久之后，再一次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會被祝福，這樣的結(jié)果永遠都是奸夫淫婦和見不得人的狗男賤女。

? ? ? ? ?我們的愛情，從頭到尾就是個錯誤。

?

「八」

? ? ? ? ?我消失后他找了我很久，但我并不在意他有多抓狂有多痛苦 ，我沒有那個勇氣去做不被世俗容納的神仙眷侶，我不渴求他能原諒我的離開。我就是一只膽小懦弱的老鼠，害怕赤裸的光明，漫天的謠言。

? ? ? ?初見時他是來我這兒求職的，我開了個戲園，他說他要當(dāng)化妝的師傅。我取笑他，你這模樣當(dāng)個小倌兒還不錯，還真是自毀前途啊

? ? ? ? 誰料幾年后能再相逢，大家都物是人非，各種陰差陽錯成了我姐夫。我什么都不怨，怨的也是自己的怯懦。

??

「九」

? ? ? ? ?馬嘉祺再見到我時，是在街口的一處拐角，人流分雜，他輕輕一瞥確是很巧。我挽起頭發(fā)，溫柔的牽著左手邊的小孩，右手是一位高大氣質(zhì)很好的男人。

? ? ? ? ? 過了很多年僅僅是這樣一眼，久違的心痛便不可自拔的涌上心頭。一會兒，馬嘉祺隨著人流穿過馬路，在人間煙火中和我擦肩而過

? ? ? ? ?到了馬路對面，我捅捅旁邊季巷禮的胳膊，有些興奮地對他說道:“你兒子好可愛呀，以后多帶來我們家玩??！”

「十」

? ? ? ? ?我離開時除了行李，還帶了一盆樹蕃茄。它年年陪著我，秋敗春生，不枯不萎?？次蚁残︻侀_，笑意如華，窺我傷情愁恨，淚眼婆娑

我想它知道，自那以后，我從未在嫁.

但我不知道，在那以后，他從未再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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