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之《逍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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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知道,我開始厭倦這個世界了。原以為在谷里爹爹不理不睬可以在我提議出谷時得到一點改善,結(jié)果他根本連點反應(yīng)也沒有的就答應(yīng)了。 其實,我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他,看在我是他單脈的份上還會管管我的去留,至少他沒有袖手旁觀,而是勉為其難的親自出面。 可為什么我越想就越郁悶?zāi)??心情一天天的低落,看什么都覺得無聊又厭惡,以往世界在我眼里雖然灰暗,至少還辨別得出顏色,如今什么都只剩下了黑與白和灰,死氣沉沉。 我想爹爹還是多少在意一點點我的吧?我不由自主的來到他窗前,不干什么,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干點什么引起爹爹的注意。 搖頭,垂下長睫,慢吞吞的喝著我最愛的二鍋頭。日子過得了無生趣。 江澄這個死皮賴臉的依然跟著我,我百無聊懶的日子也不算了太遭。 認(rèn)真的問道:“你學(xué)的應(yīng)該是醫(yī)術(shù)吧?” 懶懶的歪過頭瞧他暗灰色的面孔“恩?!彼羝饾饷肌澳阍趺戳耍吭挾疾徽f是不是病了?” “無羨,你聽我說,你爹不理你,是他的問題,跟你沒關(guān)系,你的人生是要你自己走的。”安靜的瞧著他兩顆眼珠,忽然很想逗逗他。 “知道云深不知處么?” 他很驚訝的揚(yáng)起眉毛“知道,最劇烈的毒藥和最珍貴的藥草生長地?!? “我給你地點和入谷的方式,你找人幫我把它滅了吧。” 他緊緊的皺起了眉毛,盯了我好一會兒,才道:“不用告訴我任何東西,我會傳出誤導(dǎo)的流言,讓其他人去送死?!? “你很聰明?!蔽沂掌鹆舜缴系幕《龋瑧醒笱蟮拇瓜卵邸叭绻沂悄憔秃昧?。” 如果我是個乾元兒子就好了。 江澄一直想方設(shè)法的逗我開心,可總是不成功的讓他臉上有明顯的挫敗。 我的性子一直就是這樣,越勸越不快樂,到最后心情一不好,就搞得所有人心情一起郁悶下去。 “你救了我一命,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這么消沉的,至少得像個人吧?別浪費了這么漂亮的外表?!? 下意識的摸了摸嫩嫩的臉,我抬眼瞧他很男性化的面孔,羨慕起“我長得一點都不像個男的是么?” 他哈哈笑起來“是沒見過有男的長得像你這么好看的?!庇行阑鹩钟行@訝“我爹就比我好看?!? 他抓了抓下巴,努力回想“你爹啊?其實我覺得他比較像你大哥?!毙Φ煤荛_朗道:“他可以說是個很英俊的男人,不過和你根本不是同一類型的,你沒有那份壓倒人的氣勢?!? 我知道,郁悶。看向灰蒙蒙的天,扯了下嘴角。 錯,不在我也不在爹爹,錯,只在于我的性別,我是個坤澤的。 某一天的深夜,我還是請江澄悄悄的帶我離開了,刻意封閉了我的所有消息,就讓所有人都以為我煙消云散了吧。 江澄將府邸遷移到長江沿岸的群山之中,我教他們使用了我新領(lǐng)悟的五行陣勢,將整個府邸徹底的隱藏了起來。 陣勢的走法和布陣的方式因為過新,所以老出問題,不是走不進(jìn)去,就是走進(jìn)去了出不來,反復(fù)設(shè)置了很久,才穩(wěn)定下來。 這一段時間里,我住在最高深處,山之顛峰的逍遙樓內(nèi)。 江澄很閑的沒事就往我這邊跑,跟我談江湖中關(guān)于云深的任何小道消息,可每一次都是不變的言辭:神秘得沒有任何動靜。 我蜷縮在面峭壁懸崖的圍欄里,望著外面灰茫茫的云海,大概我爹爹新娶了妻子,有了新的繼承人了吧? 心隱約的在抽痛,自由的滋味原來是這么的難受。 “你要娶我么?”轉(zhuǎn)過臉,我看著他在我眼里逐漸模糊的面孔。他似乎在皺眉“你是我的朋友,我憐惜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性別。” 天底下還會有誰能對我說出他這番話?他離我一步之遙的臉忽然湊近“既然你都是明白道理的,為什么還這么不開心呢?無羨,我從沒見過你真心的笑過,三個月了,從來沒有。” 剎那間有些錯愕了,原來我認(rèn)識了他有三個月了?尖銳的痛讓我突然無法呼吸,三個月的時間里,他跟我說云深不知處從未有過任何動靜,原來三個月的時間里,我真的讓爹爹徹底的遺忘掉了。 我還在期盼什么呢?迷迷糊糊的過了三個月的時光,我能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其他人也能夠無動于衷的就這么過了三個月么? 揪住胸口的衣襟,好難過,郁悶過后是厭倦,厭倦過后是麻木,麻木過后就只剩下絕望,我想我真的是瘋了。瘋到清晰的感受心臟的撕裂,感受到血管里血液的瘋狂涌動。 我努力控制,怕自己走火入魔,無論是誰都不值得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我不知道是安慰自已,還是自欺欺人。 我以為由我來拋棄一切會輕松很多,可為什么這么痛不欲生? 羨兒,羨慕的羨,可我叫無羨,我有時候在想,幫我取名字的人一定是在詛咒我,可幫我取名字的人是我爹爹。 那夜,我離開了不知不覺中住了三個月的地方,自高高的懸崖之顛,縱身躍下。 漆黑,無盡的漆黑,寒冷,透徹心扉的寒冷,我笑得無力,果然不能指望死亡會帶給我溫暖。 曾經(jīng)唯一一次那樣接近過的溫暖,顯得如此的奢侈起來,盡管那不過是我陷入了一個甜蜜的夢魘,那也是我一生中惟有的記憶啊。 掀開眼,是個朦朦朧朧的世界,空氣清新,聽得見四處的悅耳的鳥語鳴唱?!澳阈蚜?!”低沉陌生的沙啞嗓音帶著過分壓抑的自持,我只能想象一只冰冷的大掌撫上了我的額。 是我熟悉的環(huán)境,不睜開眼我也知道。有爹爹清冷的琴聲,我努力試圖在這琴聲里聽出什么不一樣的情緒……有暴躁嗎?有失望嗎?有憐惜嗎? “你醒了?” 我沒死,回到了云深不知處。怎么回來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是嗎?可我不知道怎樣面對他,我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死過一次了,是不是該開始新的人生。 皺了皺眉,我很冷靜的偏頭轉(zhuǎn)向床邊模糊的人影,努力看清他的輪廓。 這是我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他,我雅正端方的爹竟然也有在我面前不曾束發(fā)的時候,著實有些新奇呢! “羨兒?” 既然不能面對,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懶洋洋的看他一眼“你是新來谷里的?懂不懂規(guī)矩?我的逍遙居是不準(zhǔn)任意出入的,你去把小雀找來,我免你的責(zé)罰?!? “你給我出去!” 空氣似乎窒息了,好一會兒,他才直起高大的身,走出門去。 渾渾噩噩,我真的好累好累,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我知道身邊是一直有人在的,有淡淡的草藥香,所以我莫名睡得很安穩(wěn)。于是我便越發(fā)昏睡,直到那味道淡得幾乎聞不出了,我便悠悠醒來。 床前有人,看不清眼睛的視力似乎比睡前突然差了很多,但我無所謂,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清脆的女嗓怪異又謹(jǐn)慎“少主子,您醒了沒?”奇怪的詢問,略煩躁的合了眼“服侍我梳洗吧,我餓了?!彼t疑了一下,走上來攙扶我起身換衣,再幫我洗臉梳理長發(fā)。 靜靜的任她服侍,我垂下眼,握了握無力的拳頭“我是不是病了?”全身都軟綿綿的沒力氣,原來在涼亭里睡覺還是不太好的?她小心的恩了一聲。 雖然不喜歡,可身子畢竟是我自己的,病了難受的還是自己。 “你在樹上睡覺時摔下來了?!? 還以為是在涼亭睡覺時受的寒,腦子里的記憶有些混亂起來。 “你是誰?谷外請來的大夫?” 多可笑,全天下醫(yī)術(shù)絕沒有比爹爹更好的人,怎么會請了谷外的人來醫(yī)治我。小雀不知道什么時候退了出去。男人開口道:“你不記得我了,羨兒?” 緩慢的瞇上眼“我爹爹才能這么稱呼我,你不想死就閉嘴。”沒人敢這么無禮,他以為他是誰? “你摔壞腦袋了?”他的嗓音有些窒息。嗤笑一聲“干你何事?” “我爹爹呢?他又出谷了是不是?” “他不管我嗎?” “我管!” “我不要你,我只要我爹爹,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