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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康盡歡的長篇小說《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第40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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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偽小綠與擁有預(yù)見夢能力的小錦會合，加上文七和小金，在404醫(yī)院展開新的夢境探險行動。隨著調(diào)查小組的失控，以及突然發(fā)生的意外催眠情況，整個俱樂部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在芯片內(nèi)，小綠和夢境代理人也開始進行最后決戰(zhàn)！忽然出現(xiàn)的另一個小綠說，當(dāng)小綠獲勝之時，就是整個芯片物理上的毀滅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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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盡歡 | 未來局簽約科幻作家。代表作品《親愛的，冰燈再也不會融化了》等。資深媒體人，歷年來為《時尚芭莎》《新周刊》《GQ》等刊物撰文超百萬字，有多部出版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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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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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話 喪狗的逆襲變奏曲

（全文約5000字，預(yù)計閱讀時間1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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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在崩潰，大地開始虛無，無數(shù)位面被洞穿，這塊在不同的驗收者記憶中有著不同名字的夢境芯片內(nèi)部，正在因為夢境支配者小綠強行進行存儲結(jié)構(gòu)的重組，而面臨物理結(jié)構(gòu)的崩潰。

謝薊笙低頭看看如同黑色玻璃的大地，想著那些不同人說起的不同名字，王列儂叫它《舊日墮落者之夜》，燕如雪記得的名字是《舊日支配者的獻祭》，而謝薊笙現(xiàn)在最喜歡金不文她說起的那個名字——“那個夢境的名字不是《舊神的蘇醒之夜》嗎？”

想起金不文，謝薊笙覺得有點中二少年時代想起鄰班漂亮女生的興奮感。

謝薊笙長長呼出一口氣，那團哀怨之氣如此濃烈，厚重混濁，從他口中呼出來，根本沒有能飄起來，而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咕蛹咕蛹幾下，變成了一個穿著大背心大褲衩和拖鞋的死宅胖子，就那樣毫無活力地趴在地上。

謝薊笙自己倒是變得健壯高大起來，高級小綠在一邊看著，忍不住打趣，“你是要以一個體面一點的形象來面對這個夢境世界的崩潰嗎？我覺得是值得的，這個夢境浩瀚得如同一個有無數(shù)位面的宇宙，確實值得莊重一點目送它崩潰?！?/p>

謝薊笙爽朗地笑了，露出滿口齊整的大白牙，“小綠姑娘，你知道一秒鐘到底能有多長嗎？”

“你是要和我打機鋒？還是想和我談?wù)摵蟋F(xiàn)代物理學(xué)，或者佛經(jīng)理論物理學(xué)？”高級小綠有點奇怪，那個從見面開始，一直唯唯諾諾慌張無措的謝薊笙不見了，這是他裝出來的面目？還是說，他吐出來的那個氣體胖子才是本體，此刻的這個謝薊笙不過是強化了自我最強信念的人偶？

“一秒鐘有多長，要取決于這一秒有多重要，沒錯，這是后現(xiàn)代物理學(xué)的一個觀點。如果世界還有三分鐘就要崩潰，那么，給我兩分三十秒，我就可以拯救這個世界。”謝薊笙一邊說著，一邊作出扎馬的動作，開始運氣，他身上放出了金色的光芒，以他為中心周圍的空氣泛起了風(fēng)。

謝薊笙開始漂浮向空中，他高舉起雙手，然后大喊了一聲，“所有這個夢境的各個位面中殘存的存在者，如果你們和我一樣，想要阻止這個世界的崩潰，請舉起你的雙手，把你的元氣，算力，數(shù)據(jù)借給我，我要用超級元氣彈擊潰風(fēng)暴中的融合！”

他的聲音直接跳出了巨大的具象文字，幾十個巨大的漢字在空中漂浮宛如巨大的告示，旁觀的小綠甚至覺得，那些其他夢境環(huán)境中的存在物，也能通過破碎的位面之洞看到和聽到他的需求。

都到了這個時刻，他還想要阻止？他太自不量力了。

然而，視線所見的最近范圍內(nèi)的那些存在物們之中，先是謝薊笙自己構(gòu)建出來的那些人物表示了支持，他們對著空中舉起了雙手，然后，他們開始變得透明，有的角色甚至體積都開始縮小。

高級小綠何等聰明，她馬上明白了謝薊笙想干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目睹了這一幕，得到的啟示比最初僅僅旁觀小綠如何吞噬夢境代理人要有價值多了。

禪宗打機鋒，講究頓悟，一句話之間，也許就能通曉真理。

高級小綠看到謝薊笙此刻的做法，忽然明白了自己在夢境芯片中的力量構(gòu)成的新方式。

在二十多年前，理論物理學(xué)家們中的一些人，開始迷戀研究佛經(jīng)，并且開創(chuàng)了“佛經(jīng)理論物理學(xué)”這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文化研究學(xué)派，同行們笑稱他們?yōu)榉鹞锢韺W(xué)者。

佛物理學(xué)者相信，早期的佛經(jīng)中，有很多篇幅是一種以給文盲掃盲的低姿態(tài)，利用神學(xué)作為簡單易懂的形象包裝，理解的物理理論表述。而隨著佛經(jīng)在后代僧人的經(jīng)學(xué)化包裝和修注擴充的過程中，那些物理理論被稀釋在了從抽象上衍生的故事系列中。

佛經(jīng)故事中說，須彌納芥子，芥子納須彌，就是空間物理理論的一種終極表述。無限大容納無限小，無限小中蘊含無限大。

據(jù)說，夢境芯片的開發(fā)者，就是個后現(xiàn)代物理理論與佛經(jīng)理論物理學(xué)的愛好者，在夢境芯片的架構(gòu)中，“須彌納芥子，芥子納須彌”的理論得到了非常好的呈現(xiàn)，反過來說，也是在這條定律的支持下，構(gòu)建出了夢境芯片中，以知識碎片和意念碎片的進行多重重組，構(gòu)建無限無盡的夢境的算法應(yīng)用。

高級小綠仰頭看著飄在空中的謝薊笙，她知道，謝薊笙的這套玩法，是在向著名熱血漫畫《七龍珠》致敬。高級小綠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整個空間的現(xiàn)狀，天空破裂，閃電頻落，大地虛空震蕩，這一種世界末日前的情景，確實和孫悟空幾次使用元氣彈時候的環(huán)境很像，尤其是非常像那美克星篇決戰(zhàn)大魔王弗利薩的時候。

“干得漂亮，這個家伙竟然趁著兩個對本夢境有控制力的存在對決的時候，以外來者的身份，重新構(gòu)建世界規(guī)則！喧賓奪主的玩法?！备呒壭【G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以強化自己的記憶，但是，她又是低著頭說的，仿佛是在和黑色大地深處的那些舊日觀眾們在講解。

一塊標(biāo)準的靜態(tài)夢境芯片的存儲器部分，物理體積只有5000立方毫米，而可存儲信息達到1000T，動態(tài)夢境芯片的存儲器體積還要在增加五分之一，可存儲信息達到1300T。

夢境芯片既是芥子納須彌，也是須彌納芥子，它的存在不過是物理層面上微不足道的毫微質(zhì)量，然而，它的內(nèi)部信息構(gòu)建，足以模仿有史以來所有存在過甚至沒有發(fā)生過的劇情與畫面。

高級小綠原本以為自己吞噬了夢境代理人，就控制了整個芯片的所有存儲力與算力，直到此刻看到謝薊笙的做法，她才忽然明白了。

自己并沒有能夠吞下所有的存儲空間，她只不過是寄生在了算法之中，消除了另一算法。實際上，那些知識碎片與信息碎片依然存在，還有作為結(jié)構(gòu)構(gòu)建的海量存儲空間和算力作為環(huán)境架構(gòu)力，都一直單獨存在著，它們的活力就是夢境構(gòu)建的活力。

融合了夢境代理人的自己，也不過是多了一種算法，可以調(diào)動更多資源而已，實際上，加上自己連接的知識碎片，恐怕也不過是一個T的結(jié)構(gòu)容量而已，核心算法不需要巨大的體積。

想清楚了此間訣竅，高級小綠心底有些喜悅，也有些不甘，手上一個不小心，就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此刻，飄在空中的謝薊笙，他舉起的雙手上方開始匯聚成一個巨大的信息球，好多模糊的形態(tài)在其中旋轉(zhuǎn)交織，它們中有的是信息流，有的是視頻流，有的是字節(jié)，各種不同形式的構(gòu)成匯聚在一起成為一個超級龐雜的海量信息球。

從謝薊笙喊出那句話之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這個視覺可見的由小綠重構(gòu)的像素空間中的存在物們，以及那些在不同位面夢境的存在物們，都在把自己擁有的信息和算力分給了謝薊笙。

高級小綠覺得，如果這是一部小說，謝薊笙就像是讀小說快要讀到了自己不想要的結(jié)局時，干脆，不再接著往后翻閱，而是自己拿起筆，開始在書上寫起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局。

只不過，后面原本要必然發(fā)生的結(jié)局還印在之后的書頁上。謝薊笙能做到的最大修改，就是把自己想要的結(jié)局寫在將要發(fā)生的劇情上。

兩個故事的文字彼此交錯疊加混合，他本來想寫出的故事也變成了不是他想要寫出的故事。

“還有誰沒有舉起手？現(xiàn)在的力量還不夠！我們必須全力以赴，一擊必活！”謝薊笙又高喊了一聲，他的聲波撞擊到頭上的巨大信息彈，被吸收又被彈出，像進入了功率放大器一樣，釋放出的是無數(shù)種不同的聲音和語言，又涌入到眾多的亞空間夢境之中。每個聆聽者都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那個聲音。

幾秒鐘后，謝薊笙雙手上方的巨大信息彈已經(jīng)無比龐大，信息龐雜幾乎在這個空間結(jié)構(gòu)中造成局部過載，那顆信息蛋變得如同一團巨大的黑霧。

高級小綠忍不住搖頭感嘆，叮囑自己要記住這種操作模式，如果有一天，自己要在某個系統(tǒng)內(nèi)，面對某個比自己更加巨大而強悍的存在，謝薊笙現(xiàn)在構(gòu)建的這個攻擊模式，就可能是自己當(dāng)時一決勝負的關(guān)鍵。

高級小綠掃了一眼銀幕上的吞噬進展，心算了一下，提醒謝薊笙“趕快進攻吧，按照現(xiàn)在的連接速度以及隨著連接而成長的控制力，小綠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吞噬程度，剩下時間不到三十秒了?！?/p>

謝薊笙皺眉，咬牙，點頭，猛然仰頭，發(fā)出一聲怒吼，“我轟！”

他沒有攻擊那團風(fēng)暴，反而把巨大的黑色信息球向地面拋去，正對著高級小綠！

高級小綠一瞬間懵了一下，她有些不理解謝薊笙這樣做的意義。

“難道他不相信我對他所說的，我只是宛如一個視頻電話的影像，是個虛像，只不過是因為在夢境中，才宛如一個實際的個體……還是說，他相信這種攻擊方式能通過連接本身攻擊到我的本體？”

小綠思索著，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不知道是該斷開連接，還是硬承受這一擊，來檢驗一下自己的強度，以及這種攻擊方式的可行性。

小綠的思索是轉(zhuǎn)瞬之間，她忽然明白剛才謝薊笙為什么會問她，一秒鐘到底有多長？

因為，謝薊笙拋出黑球，到黑球砸到高級小綠的虛像的身上，這個過程不到一秒鐘。

……

感覺就像從夢中醒來的瞬間又被惡夢魘住了，高級小綠知道自己被攻擊導(dǎo)致斷線了，她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動態(tài)夢境芯片里。她覺得自己被損傷了，那些龐雜的信息如同和她的意念在瞬間進行了字節(jié)通話和融合。

因為連接而實際進行了信息傳導(dǎo)，那團黑霧在信道承載的最高極限程度上涌入了高級小綠之中，就像是在視頻通話時，被屏幕里的人吐了一口痰，而那口痰真的從屏幕中飛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辛苦完成的吞噬，在這一秒鐘之內(nèi)被損壞了。她覺得在意識層面有一種惡心的感覺，仿佛想從自己的思緒中嘔吐出某些已知，即使會因此損失很多對于自己有用的存在，也要先消除那些會讓自己從內(nèi)部崩壞的混入信息。

高級小綠覺得謝薊笙在夢境中用超級壓縮的信息碎片，從信息碎片中抽離的信息碎片的再次拼合，構(gòu)成了一種惡夢病毒一樣的東西，對夢境中的思念體會構(gòu)成一種污染性傷害。

就好像，頭痛發(fā)燒感冒腹瀉頸椎痛雞肉酸痛骨骼磨損內(nèi)臟痙攣痔瘡崩血岔氣腳癢等等各種負面的感覺在同一瞬間涌起。

高級小綠覺得自己開始嘔吐了起來，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現(xiàn)在是否還是在保持人形。

她努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忍不住好奇，謝薊笙所在的芯片在接下來的最后三十秒里到底會發(fā)生什么。

……

阿嚏，小金打了一個噴嚏，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走廊上，她覺得頭有點暈，她懷疑自己醒過來了？還是又進入了一個新的夢境劇情之中？

她決定不要想那么多了，就算是在夢里，現(xiàn)在首要要做的事情也是脫離會被商用夢境體驗儀催眠的范圍。她看到了走廊盡頭的窗子，她想著自己到底是在一樓還是二樓？

如果直接撞碎玻璃從窗子跳出去？而自己又沒有被玻璃碎片劃傷，那么自己就還是在夢里……

不不不！等一等，如果我的臉被劃傷了怎么辦？雖然我不是特別漂亮吧……但是也不想變丑啊。

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原路跑回去吧。小金就像個半醉半醒的醉鬼一樣，靠本能和潛意識支配迅速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看到了走廊上還有別的人在睡覺，有的是保安，有的是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的人，她覺得自己看到了燕如雪，但是，她不敢停下來。

不過，她也不是什么都沒有做，她故意踩在了他的腿上，然后起跳加速。

如果這是真實環(huán)境，這樣做，一定能把他從睡夢中疼醒吧？

……

燕如雪覺得大腿巨疼，他睜開了眼睛，發(fā)覺自己就躺在走廊上。他低頭認真看看自己大腿上巨疼的地方，褲子上面竟然有個鞋印。

是有人從我身上踩過去了嗎？

他是瞎了？還是在夢游？

不對，這里不對勁，我得趕緊離開。

燕如雪努力想彈跳起來，但是沒有跳起了，反而腰好疼，體力如此不濟，他知道自己醒過來了。但是，自己為什么能醒過來？難道是夢境體驗儀不再外放催眠電波了？

如果已經(jīng)不再外放了，那還有必要離開嗎？

冷靜，冷靜。

燕如雪不斷對自己說，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jīng)說出了聲音。

然后，他看到附近的一個房間的門推開了，蘇纖姐走了出來，一副有點沒睡醒的樣子。

這個狀態(tài)的女人啊……有的人是真可愛，有的女人則完全失去平日的風(fēng)采。

萬幸，蘇纖姐就是沒睡醒會顯得真可愛的那種類型。

蘇纖姐看到了燕如雪，連忙說“說點能讓我相信我不是在做夢的?！?/p>

燕如雪想了想說，“你眼角有眼屎?！?/p>

蘇纖姐撲哧笑了出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內(nèi)眼角，“哈，真有……燕如雪，你這樣可不紳士啊?！碧K纖姐知道自己此刻對燕如雪說話的口氣有幾分撒嬌，不過，這是一種驚恐之后的補償心理的泛濫罷了，她相信見多識廣的燕如雪能體諒她。

看到蘇纖姐也醒過來了，燕如雪安慰了許多，也冷靜從容起來。他試著征求蘇纖姐的意見，“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被再次催眠，你馬上離開俱樂部，多出兩條街區(qū)以外，聯(lián)系供應(yīng)商，看看有沒有抗催眠電波設(shè)備，搞定設(shè)備再回來找我們……先別通知公會?！?/p>

“那你呢？”蘇纖姐真的很關(guān)心。

“我要去看看他們還在進行的試驗，看看那些運行中的機器的運行情況，我懷疑，那塊小綠所在夢境芯片中可能出現(xiàn)了某個結(jié)局，才導(dǎo)致這種現(xiàn)實生活中的失常?！毖嗳缪┯冒驼朴昧ε牧伺淖约旱哪橆a，讓自己清醒一點，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點莽撞，不過，睡著了又不會死，何必縮手縮腳。而且，有蘇纖姐做保票，結(jié)局不會太差的。

燕如雪打定主意，就向機房跑去。

蘇纖姐看燕如雪什么都沒有再說，決定應(yīng)該聽從燕如雪的，忙向出口跑去，不是營業(yè)的前廳大門，而是員工出入門。

蘇纖姐從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跑了出來，看到街上的路燈都亮了，又是夜晚了。

她記得燕如雪的叮囑，想盡量跑遠點，卻忽然聽到有個女孩在喊她，“蘇纖姐，我們在這邊，這個范圍就很安全?！?/p>

蘇纖姐扭過頭，看到小金正在不遠處向她招手，就連忙向小金的方向跑了過去。

小金看到蘇纖姐也出來了，心里非常高興，又有點擔(dān)心起來……這一切發(fā)展得好順利啊，我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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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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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編 | 康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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