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五卷 第二章 還剩五小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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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五卷 綠蔭啊,掩蓋我的絕望。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gè)人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止轉(zhuǎn)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讓人覺得這個(gè)早晨與往常不同。如果被禁止在烤焦的面包上涂上厚厚的黃油、夾上壓破的雞蛋的話,會(huì)讓人感到驚訝——但是并沒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這個(gè)早餐可能會(huì)沾染上襯衫的致命污漬,可能會(huì)抱怨刮胡刀不夠鋒利,也可能會(huì)給露臺(tái)上的花盆澆水,但是沒有任何限制。 然而,在那個(gè)與往常沒有區(qū)別的早晨里,阿邦拉馬市的居民必須接受某件事的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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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發(fā)現(xiàn)它的人是誰,不清楚—— 所有人都感到驚訝。但是沒有引發(fā)恐慌,可能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者們無法理解它的意義。如果所有人都完全不理解,也許就會(huì)陷入瘋狂的混亂中。 那個(gè)東西突然出現(xiàn)在阿邦拉馬市北部最大的公園里,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絲毫動(dòng)靜。水平的視線、沉重的身軀、光滑的黑色皮毛,一點(diǎn)都沒有動(dòng)。只是靜靜地在那里。無論是在慢跑、送牛奶、上下班途中看到它的人,都感到模糊而難以理解的感覺。那是王者,沒有辦法改變,只能接受它的存在。絕對(duì)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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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看到了它,或許可以知道它是什么,或者它本身也可能自我介紹過。 然而,現(xiàn)在它靜止不動(dòng),只是沐浴在朝陽下。那位頭高數(shù)米的巨大的王者,是深淵龍族族最強(qiáng)的戰(zhàn)士——阿斯拉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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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漆黑皮毛的王者,按照他們種族的法則,靜靜地存在著,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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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呼,呃呼,呃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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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呼喊聲在規(guī)律地震撼著早晨的寧靜。不,也許并不足以震撼。多進(jìn)獨(dú)自一人考慮了一下,充其量只是撫摸而已。這本身并沒有破壞早晨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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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啊……」
多進(jìn)抱著像棺材一樣巨大的長(zhǎng)箱子——實(shí)際上,他覺得這可能是棺材——的前半部分放在頭頂上,哀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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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多進(jìn),怎么了?你還是覺得最初的建議更好,用‘嘿咻’這個(gè)口號(hào)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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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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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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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顯然是盜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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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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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樣,他的兄弟本來應(yīng)該在箱子的后面托起,但突然像聽到了意外的事情一樣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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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是你看看,這是馬斯馬圖利亞的戰(zhàn)斗犬·博爾坎大人的能量振波器,也就是耳朵。我記得聽過,那個(gè)卷心菜男人說,當(dāng)他不在的時(shí)候,建筑物內(nèi)的東西可以隨便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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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認(rèn)為隱藏在建筑物里的東西不應(yīng)該被隨便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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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是個(gè)特例。雖然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我們已經(jīng)決定了例外情況,所以不必?fù)?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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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rèn)為即使不擔(dān)心,也不會(huì)改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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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還是不懂啊弟弟。這個(gè)世界全都是力量和金錢?!绻惺裁床豁樞模腿ナ召I他們’──我打算把這個(gè)作為明年的關(guān)鍵詞,你看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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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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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今天也是金色的一天~。為了正義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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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唱歌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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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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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yùn)的是,早晨的城市沒有多少路人,也沒有警察攔下他們這種顯然可疑的人。雖然說,警察不可能全天候都在,但只要避開警察巡邏區(qū)域就可以了。 地人本來就很引人注目──它們?cè)谀戏酱箨懙?/span>自治領(lǐng)中,幾乎不會(huì)出現(xiàn)在人類的城市中,這是很自然的。即使不穿族群服飾,而是穿著假裝是人類的衣服,地人種族的體格差異也太大了。哥哥還背著一把二手劍,不管在哪里接受問詢都沒有問題。 然后,恐怕就完了。 顫抖著身體,道欽承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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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城鎮(zhèn)聯(lián)盟不爽,那就拋棄它吧~。什么?被拋棄了?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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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唱著調(diào)子不對(duì)的歌曲,好像進(jìn)入了副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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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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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沒有強(qiáng)壯的臂力,卻想在打架中勝利,太不切實(shí)際了吧。對(duì)不對(duì)?那你這雙細(xì)細(xì)的手臂打算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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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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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和勇氣只是夢(mèng)幻罷了。無謂的虛話。知道了嗎?相比那種無用的話,突然發(fā)力,摧毀敵人的下巴,鍛煉出一雙堅(jiān)固的鐵拳,才是更可靠的。相信我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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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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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呢,艾德其實(sh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對(duì)手啦。我在訓(xùn)練所里把他打得趴下的次數(shù)我都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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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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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夢(mèng)鄉(xiāng)中聽到的是兩個(gè)所謂的戰(zhàn)斗白癡的喧囂對(duì)話。睜開眼睛,看到了朝陽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來。這是一個(gè)安靜的早晨,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這樣想著,奧芬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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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悠閑啊,雖然連這是哪里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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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一陣煩躁,舉起了雙臂——從干凈的被子下伸出了手臂,遮住了臉。在這種心情的地方,反而讓人想哭了起來。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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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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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問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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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只有我、一個(gè)心懷復(fù)仇的女人和一個(gè)多嘴的照顧者。就這樣了。那么,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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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這些哦,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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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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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駁了一件自己還沒說出口的事情,奧芬不由得跳了起來。他猛地看向旁邊——離他躺著的床稍微有點(diǎn)遠(yuǎn)的地方,站著一個(gè)身材龐大的女人和一個(gè)相比之下身材較小的女孩,兩人用驚訝的眼神盯著他。看來,她們都對(duì)突然發(fā)生的事情感到驚訝。 反駁他的是身材較大的女孩——好像叫做維諾娜什么的。她穿著一件大學(xué)的襯衫,洗過的牛仔褲。雖然不敢打賭,但她似乎只有這一套衣服。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轉(zhuǎn)向另一個(gè)身材較小的女孩,羅特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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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說,不只是這些。打完他之后,他不是很氣憤嗎?是吧?如果不用一生都無法忘記的話,不用一些讓他永遠(yuǎn)無法忘記的話語,復(fù)仇就不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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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gè)……」
坐在診療室沒有靠背的椅子上,盡管與對(duì)話者有相當(dāng)大的身高差,羅特夏仍然抬頭看著他,露出疲憊的表情。奧芬暗嘆了一口氣??雌饋磉@場(chǎng)談話出了些差錯(cuò)。
診療室。
他再次認(rèn)識(shí)到這個(gè)單詞。沒有任何疑惑 ,因?yàn)檫@里看起來就是一間診療室。與其說是診療室,不如說更接近于學(xué)校的保健室。普通的診療室不會(huì)有病人坐著,其中一個(gè)床是他剛剛睡過的。房間的一半都被床占據(jù)了。剩下的空間里放著一些醫(yī)療設(shè)備,醫(yī)生和病人可能坐在椅子上。因?yàn)閿[設(shè)過多,整個(gè)房間顯得有些狹窄,窗外沒有什么花園,就靠著一堵不算太高的墻。陽光還低,時(shí)間可能還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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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十四歲時(shí)打過曾經(jīng)打我的人的故事,聽說過嗎?嗯,我十四歲的時(shí)候每周打不同的人,所以可能是不同的故事……」
維諾娜的聲音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變得更加流暢,奧芬轉(zhuǎn)過身去背對(duì)著她,從房間唯一的門走出去,走廊下面大概就能找到洗手間。當(dāng)他不想思考任何事情時(shí),先去洗個(gè)臉是個(gè)好主意。
幸運(yùn)的是,他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間。無論這是誰的建筑物,除了自己和維諾娜之外,似乎沒有別人在這個(gè)房子里。無論如何,他按下水龍頭,從水口里取出透明的液體。
他用手捧了一些冰冷的水,手掌感到有些麻痹。他洗了幾次臉后,抬頭看了看前方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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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生氣的眼神盯著,那是一個(gè)黑衣男子。他沒有任何東西系在脖子上,于是在口袋里摸索,找到了一條細(xì)銀鏈的吊墜。自從昨晚失去意識(shí)以來,有人一定幫自己取下來放在這里。把它掛在胸前,重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一只龍纏繞著劍的紋章。那是大陸黑魔術(shù)的最高峰《牙之塔》的紋章,也是高級(jí)魔術(shù)士的證明。
但是,鏡子里的男人只是浮現(xiàn)著沒有力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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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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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咕噥著,搖了搖頭。不,他試圖搖頭,更進(jìn)一步地扭頭看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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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沒錯(cuò),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到底做到了什么?哦對(duì)了,無論周圍的人是誰,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他們是否瞄準(zhǔn)了克麗奧或魔劍。完全沒有。我甚至沒有想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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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yàn)樽约憾鷼猓炖镎f著毒話。他在洗臉池邊,手扶著,臉幾乎貼在了鏡子上,然后更加獨(dú)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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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huì)發(fā)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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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知道這一點(diǎn)。 要考慮昨晚的事——直到昨晚為止的事情。 在納舒沃特,遇到了龍族。是可以變成人類的紅龍族。他們是戰(zhàn)斗力非常強(qiáng)的種族之一,即使在龍族中也是突出的存在。當(dāng)然,沒有突出的龍族也不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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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名字叫赫爾帕特吧。他和萊恩一起,似乎是為了得到由天人種族打造的魔劍,羅特夏之劍而行動(dò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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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龍族突然想要那東西。
確實(shí),天人種族的遺產(chǎn)通常是擁有強(qiáng)大力量的物品,但那只不過是一把劍而已。對(duì)于個(gè)人而言,有時(shí)候可以帶來戲劇性的效果,比如對(duì)于職業(yè)殺手來說,需要克服一些困難,才能使用這些物品。然而,這些物品并不值得犧牲生命去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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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考慮到龍族所擁有的魔術(shù)和能力,他們不需要特意冒險(xiǎn)走進(jìn)人類居住區(qū)去奪取這些物品。如果這些物品是骨頭或者稀有的珍品,它們可能會(huì)有很高的價(jià)值,但是龍族不會(huì)去以人類社會(huì)的貨幣或財(cái)產(chǎn)為目的而行動(dòng)。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不太合理。
眼神變得銳利,互相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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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碰巧和我相遇,但是赫爾帕特似乎想監(jiān)視我,因?yàn)樗f了關(guān)于阿莎莉的話......」
這并不是什么讓人驚訝的事情。如果姐姐真的從世界的艾爾曼卡結(jié)界跳出來,那么她不可能不被管理者——龍族——注意到。我甚至覺得這很正常。如果他們能夠向我提供線索,或許我可以找到姐姐的下落,因?yàn)榻憬?/span>可能無法自己回來。
「那么,克麗奧......是什么?是魔術(sh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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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嘴唇,最終導(dǎo)致我們失去了兩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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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huì)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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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jīng)無法挽回,無法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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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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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打著鏡子,然后離開。這一次他成功地找回了希望,然后朝走廊跑去。
奧芬徑直回到了原來的診療室,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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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告訴我這是哪里。我要去找馬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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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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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際上,奧芬聽了這話就停了下來,他站在房間的門口。 為什么會(huì)變成這樣呢……? 這種諷刺使他的心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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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像領(lǐng)主大人所說的一樣。你真是個(gè)好奇心太重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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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娜冷冷地說著,槍口正對(duì)著她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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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緩緩地…… 在黑暗的視野中,一個(gè)紅點(diǎn)浮現(xiàn)出來。那個(gè)顏色近乎于黑暗,周圍的黑暗和紅點(diǎn)之間的區(qū)別難以分辨。但是如果仔細(xì)看的話,你可以看出它們之間的差異──如果被問到為什么要這樣做,那只能回答說這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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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diǎn)逐漸變大。它單調(diào)地顫動(dòng)著,復(fù)雜地扭曲著。 突然,可以感覺到某些東西連接起來了。小指和手、手腕和手臂、腰部和脊柱、頭和脖子…… 一個(gè)接一個(gè)地連接在一起,首先回到生命中的是──寒冷。從冰冷的身體中恢復(fù)體溫還需要一段時(shí)間。生命活動(dòng)重新開始,一段時(shí)間內(nèi)。在刺痛的寒意中,身體扭曲著。肌肉收縮,產(chǎn)生一些熱量。緩慢的思考,終于形成了第一個(gè)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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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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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唯一能夠確信記得的。他能夠毫無疑問地記起來。接著,第二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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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我的故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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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安心的話語,映入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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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森林。在晴朗的天空下,一片明凈的湖泊擴(kuò)散開來,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在這沉淀的湖底上,生長(zhǎng)著長(zhǎng)滿苔蘚的巨大樹木,小魚的身影也能被輕易地察覺到。這里是圣域。靈魂的寧靜永遠(yuǎn)存在于此。
感受到一股苦澀的窒息感。他回憶起這總是在同一個(gè)時(shí)刻發(fā)生——自身的生命活動(dòng)重新開始,他必須呼吸。他緩慢地收縮著那些曾經(jīng)凝固的肺,全身的疼痛逐漸變得微弱而銳利。紅點(diǎn)已經(jīng)不再出現(xiàn)在視野中......
萊恩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個(gè)古老的教堂天花板。
他環(huán)顧四周。那座建筑已經(jīng)快要倒塌,似乎受到了某種強(qiáng)大的爆炸物的影響。從燒焦的地板到墻壁上的清晰痕跡,他確認(rèn)了這一點(diǎn),然后坐起身來。他捂住了劇痛的頭部。他的口腔中干燥的舌頭已經(jīng)緊縮了起來。
突然——
「萊恩·基爾馬克......沒有什么變化,對(duì)嗎?」
他聽到了一個(gè)聲音。他回過頭去,那里有一個(gè)男人。
或者,只有他的一半。
男人的右臂、右肩和右胸部分都已經(jīng)被削去了。雖然看起來像是致命的傷口,但只是炭化的黑色切口,對(duì)于那個(gè)男人來說,似乎并沒有太大影響。
他穿著破舊的西裝,疲倦地坐在地板上。他肯定一直保持著這個(gè)姿勢(shì),直到萊恩復(fù)活。那個(gè)男人像是很習(xí)慣地看著他。
萊恩與男人的目光對(duì)視,等待著記憶的連接。一系列信息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他的身份、圣域、綠寶石盔甲、任務(wù),以及相撲棒。
「啊......啊。」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事……請(qǐng)記住。我──」男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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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改變……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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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一種詢問對(duì)方的形式,但男子似乎并不在意。他聳了聳肩膀──雖然只聳了一邊──然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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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來沒有問題。哪些記憶丟失了,我們待會(huì)再調(diào)查?,F(xiàn)在有緊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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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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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或者說,頭蓋骨里殘留著一種像被針扎一樣的不適感──一定是有人將其破壞得很厲害──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消退了,代替它的是一種強(qiáng)烈的惡心感,它從胃里蔓延開來。他不停地握開又握緊手,但是他干燥的皮膚上還是能感覺到汗珠一顆顆地浮現(xiàn)出來。
但是,伙伴──搭檔仍然繼續(xù)說著。作為紅龍種族的暗殺者,赫爾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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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拉利爾的名字已經(jīng)被傳承了下來。這沒有什么問題」
「……是的」
雖然這不是計(jì)劃中的事情,但既然總有一天會(huì)發(fā)生,這件事本身并不值得大驚小怪。只是有點(diǎn)提前了而已。
但是──
赫爾帕特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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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gè)新的深淵龍族的戰(zhàn)士首領(lǐng),正在表現(xiàn)出與我們敵對(duì)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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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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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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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龍族種族根本沒有個(gè)人意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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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不過就算對(duì)外抱怨,也改變不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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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地不太在乎細(xì)節(jié)──或許應(yīng)該這么說──雖然像個(gè)赫爾帕特,但這種態(tài)度并不是那么輕松就能接受的事情。這片大陸上沒有能夠與深淵龍戰(zhàn)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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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樯顪Y龍之間不會(huì)發(fā)生爭(zhēng)斗,所以它們被認(rèn)為是真正的無敵存在。而這個(gè)存在與他們自己對(du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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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心情輕松地笑著,看著他的搭檔。這是一種沒有伴隨情感的模仿。雖然失去了右胸外側(cè)的所有部分,但仍然保持著人類的形態(tài),這并沒有太多的意義──曾經(jīng)聽說燒傷和灼傷需要時(shí)間才能恢復(fù)。這是深淵龍和其他東西的區(qū)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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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huì)承認(rèn),但是我可能無法戰(zhàn)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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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靜靜地承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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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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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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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帕特。如果我們能以這個(gè)城鎮(zhèn)為代價(jià)的話,我們有對(duì)抗的手段。我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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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將城鎮(zhèn)卷入其中,那么這一點(diǎn)早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對(duì)于人類種族……嗯,已經(jīng)發(fā)出了警告?;蛘哒f,宣言。我無法保證他是否真正接受了這個(gè)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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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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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們所有可以聯(lián)絡(luò)到的力量都集合起來,然后全力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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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每個(gè)人都會(huì)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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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出聲音,而是說出了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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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這樣做,我一個(gè)人也足夠了。但是,我不想被任何人干擾或者被魔術(shù)操縱……我希望你能幫我排除障礙。我需要大約四五個(gè)小時(shí)準(zhǔn)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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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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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帕特輕松地回答道。確實(shí),如果這樣就能解決問題,那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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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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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huì)兒,搭檔說道。雖然他沒有感情的眼神里看不出什么,但他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猶豫和不安。
「你還在糾纏那件事嗎?……那些家伙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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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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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duì)搭檔讓人無法理解的問題,萊恩歪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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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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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下達(dá)了攻擊命令,保護(hù)自己的綠寶石護(hù)甲充滿了力量。
◆◇◆◇◆
「為什么會(huì)變成這樣……」
奧芬重復(fù)著這句話,半閉著雙眼。面對(duì)扭曲的羅特夏,她不明所以地眨著眼睛?;蛘哒f,是看著用有力雙臂緊緊抱住自己脖子和槍口瞄準(zhǔn)自己太陽穴的那個(gè)女人。維諾娜。
維諾娜并沒有特別開心,也不生氣。她只是靜靜地保持著那個(gè)堅(jiān)定的姿勢(shì)。雖然她左手握著一把標(biāo)準(zhǔn)的——也許更應(yīng)該說是常見的——手槍,帶有旋轉(zhuǎn)式彈夾的黑色鋼制武器閃閃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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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維諾娜打斷了奧芬試圖舉起手臂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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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要?jiǎng)?。相比你念咒文,我?huì)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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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特夏的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仿佛對(duì)這句話有所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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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娜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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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玩意的威力嗎?因?yàn)榭刂撇涣肆Χ龋@是個(gè)危險(xiǎn)的武器。明白嗎?人類的大腦里充滿了血液,我可不想讓它四處飛濺,作為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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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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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默默聽著,將右臂放回懷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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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眉頭,表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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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曾告訴過你不要?jiǎng)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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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你說得沒錯(cuò)。例如說我構(gòu)成了魔術(shù),讓它發(fā)揮效果,要比從你的玩具里拿出藥丸或者彈殼射出子彈快得多。更何況,跳進(jìn)來欺騙你,出人意料地把手伸進(jìn)鐵盒里,然后咬住你的手臂或者什么其他的東西,解放羅特夏后一擊打在肝臟上,比起這個(gè)來,扣動(dòng)扳機(jī)更為迅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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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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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這樣說了三十秒,你一次扳動(dòng)扳機(j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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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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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嗎?歸根結(jié)底,人如果沒有刺激就什么也做不了。我已經(jīng)伸手進(jìn)去了。如果我從右手里拿出什么,以及你扣動(dòng)扳機(jī)的速度,就看我們誰更快了。你認(rèn)為我手里拿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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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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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娜嗤之以鼻地回答,用右臂緊緊抱住了羅特夏。可以感受到她在緊緊地掐著鼻子和嘴巴,即使不看她的臉,也能看出她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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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類似飛刀之類的東西吧?要從抽出來也需要不少時(shí)間。你只是在說大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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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試試嗎?不是我的命,而是羅特夏和你的命。我不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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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我不相信你是認(rèn)真的?!?
「好吧,你說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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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娜舉起雙手,松開了羅特夏。羅特夏慌張地離開了她的身體。奧芬慢慢地從衣袋里拿出了右手。他握住的是一把銀色的短劍。 看到這一幕,維諾娜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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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起來并不是可以投擲的武器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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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大話的人不止我一個(gè)吧。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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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我只是想快速確認(rèn)一下你是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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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槍拿出來,準(zhǔn)備把它放回槍套里,但似乎又改變了主意,抬起槍來展示給對(duì)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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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把槍,你就能了解我的性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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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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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陸上,擁有槍支的人只有得到貴族聯(lián)盟許可的人,也就是騎士團(tuán)中的一小部分人。 維諾娜愛撫著這把武器,看上去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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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做迪迪。我是派遣警官。雖然是非正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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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騎士龍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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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嘆了口氣。雖然聽說過這個(gè),但相信實(shí)際存在的人并不多,而且對(duì)于真正知道這個(gè)的人,也不清楚有多少。 他似乎還受到了一些沖擊,沒有好好聽她說話,只是移動(dòng)了半步來保護(hù)羅特夏,并跟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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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為某個(gè)特定貴族行動(dò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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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騎兵是針對(duì)這樣的員工的一種別稱。這意味著他們是從法律和體面的枷鎖中解放出來的自由輕騎兵。當(dāng)然,他們并不是騎兵。他們非常難以捉摸,兇殘無比,像鴿子一樣潛入其中。這也是這個(gè)稱呼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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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實(shí)如此……我是按照領(lǐng)主的命令行動(dò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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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她彎下腰,把手槍收進(jìn)了槍套。她想把它放進(jìn)她自己的大背包里,但就在這時(shí)—— 羅特夏突然跳了出來,正好在打擊空虛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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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維諾娜的控制后,她是從手中拿起劍,劍尖朝著跪倒的對(duì)手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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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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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出一聲喘息聲,羅特夏奔跑的軌跡突然改變了,用不規(guī)律的腳步聲,用手在房間的角落里翻滾著。她撞向了墻,然后這股力量才停下來,看起來很重的樣子。 維諾娜仍然彎著身,只是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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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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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抬頭,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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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gè)空口說白話的幻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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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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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沉默不語。 奧芬將他手中的短劍扔了過去。一道殘留的光芒。短劍的刃裂開空氣,稍稍劃過了維諾娜揮動(dòng)的右手指尖,最終插在對(duì)面的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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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諾娜的目光——驚恐的目光——猛地看向了這里。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后看了一眼。她的中指上端,從指尖開始,有一個(gè)漸漸膨脹的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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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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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鳴得意也無妨。你不是回答我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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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娜稍稍吹了一口氣,然后站起來。她轉(zhuǎn)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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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你是基利朗謝洛,一位極其優(yōu)秀的戰(zhàn)斗者。我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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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不管你是哪一個(gè),問題所在都是相同的。回答我的問題——你能回答所有問題,而不是我一個(gè)一個(gè)地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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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么多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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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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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一開始就好像沒有注意到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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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笑。 奧芬抿緊了牙關(guān),轉(zhuǎn)向她的方向。他看向了床邊,離自己不遠(yuǎn)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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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躺著克麗奧。 她的眼睛閉著——不是像我最后看到她時(shí)那樣睜大而且沒有微動(dòng),而是完全沒有意識(shí)地睡著了。盡管如此,在這樣的喧鬧中,她也完全沒有意識(shí)到要醒來。她只是按照一種規(guī)律性、異常緩慢的規(guī)律,不停地起伏著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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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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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費(fèi)力地咬緊牙關(guān),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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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把她送去看醫(yī)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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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帶她去看過了……雖然不是持有醫(yī)士執(zhí)照的醫(yī)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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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建筑的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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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處張望著,詢問著。此時(shí)羅特夏終于緩慢地爬了起來。她用劍作為拐杖,怒視著維諾娜,但她一時(shí)半會(huì)兒還不能動(dòng)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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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娜似乎并不在意。她聳了聳肩,顯擺著自己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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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這里借了一張床而已。因?yàn)橄胝业侥軌蛐菹⒌牡胤剑詠淼搅顺鞘械谋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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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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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伴——不,是監(jiān)視者?指揮官?反正不管了。我讓他施加了暗示,讓你在這里適當(dāng)?shù)匦菹?。那個(gè)建筑的主人?對(duì)了,那個(gè)孩子也是他幫忙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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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為了確認(rèn),看向了羅特夏。她顯然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因?yàn)樗纯嗟亻]著一只眼睛,但她還是顫抖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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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有一個(gè)陌生人……一直到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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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dá)米安·盧?,F(xiàn)在你可以信任他和我。領(lǐng)主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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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領(lǐng)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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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起來了, 貴族內(nèi)部革命之后,就沒有什么領(lǐng)主了吧。貴族聯(lián)盟將人權(quán)賦予全體人民,解放土地,并決定自己統(tǒng)治大陸。以過去的天人和自己之間的關(guān)系為藍(lán)本。中央會(huì)派遣管理官,但不會(huì)再做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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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gè)地方還剩下,那是全大陸唯一沒有被解放的土地。不過沒關(guān)系,遲早會(huì)帶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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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娜輕松地說著,突然環(huán)視四周,注意到剛才扔掉的短劍,走近插在墻上的短劍,拔了出來,露出得意的笑容,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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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最接近領(lǐng)的領(lǐng)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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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默默地看著她,沒有再重復(fù)詢問的意思。她玩弄著短劍,在手中反復(fù)翻轉(zhuǎn)幾次,然后輕吹一口氣在它的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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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主需要你——或者至少認(rèn)為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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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再重復(fù)這個(gè)話題。奧芬感到有點(diǎn)煩躁,嘆了口氣。她的意圖非常明顯。無論如何,她想讓他再問一遍。 他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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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人。那個(gè)領(lǐng)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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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做交易。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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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瞇著眼睛靠近他,抓住短劍的切口,將柄遞過來,朝他伸過來。 奧芬有點(diǎn)在意羅特夏的眼神,但他還是接過了柄,把短劍插回鞘里。為了爭(zhēng)取時(shí)間,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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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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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huì)回答你所有問題。作為回報(bào),我想讓你見見領(lǐng)主。事情解決后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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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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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慮著她所說的話。他并不需要半秒鐘來決定,但是有三個(gè)問題需要問對(du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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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問的事情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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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基本上都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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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羞澀地重新表達(dá)了自己的意思,皺起了眉頭,然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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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領(lǐng)主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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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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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事態(tài)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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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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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金發(f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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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孩子,必須要治好……這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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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dāng)。 奧芬一步跨出去,趁對(duì)方?jīng)]有反應(yīng),把右腳滑到她的側(cè)面,用腳后跟鉤住維諾娜的小腿,踩在她的身體上。他指著她彎曲的膝蓋,戳得她有些不適。 她肯定會(huì)注意到他戳的是頸動(dòng)脈的位置。他的目光變得銳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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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詳細(xì)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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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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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娜露出了一半被吞噬的表情,但另一半則是毫不妥協(xié)的笑容。她以單膝跪在地上,右腿受壓,無法移動(dòng)。 或者說,本應(yīng)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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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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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氣,整個(gè)身體躍了起來。她的肌肉力量令人難以置信,如果他站在她的背上,他的身體可能會(huì)被拋出去──總之,他及時(shí)地收回腳,避免了被推倒,然后退到維諾娜的后面,握緊了拳頭。 維諾娜似乎很滿意。她的眼睛閃爍著之前從未見過的光芒,她擺出軍隊(duì)式的姿勢(shì),顯然她的身體比以前更加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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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知道為什么領(lǐng)主選擇我作為你的引薦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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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可以講得更簡(jiǎn)單易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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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種簡(jiǎn)單直接的方式最快最省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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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聲喊叫,不成比例的小拳頭揮舞著。雖然看起來像是什么拳法,但奧芬卻保持著完全的戰(zhàn)斗姿態(tài)注視著她?,F(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再用這種小巧的交鋒了,他已經(jīng)展示出了他的絕殺招。無論對(duì)手是否還有更強(qiáng)的底牌,都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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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把她打成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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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待著對(duì)手跳躍的時(shí)機(jī),全力出擊。為此他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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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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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響起。他看到羅特夏緊緊抱住劍,發(fā)出了絕望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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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shí)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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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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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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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氣勢(shì)被扼殺,奧芬和維諾娜同時(shí)注視著羅特夏。她的眼中淚水閃爍,身體顫抖著。 半瞇著眼,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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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狠狠地?fù)浯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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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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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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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維諾娜也對(duì)她說著話,他抱頭搖了搖。羅特夏重新振作起來,伸出手向昏迷的克麗奧,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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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如果你能把克麗奧救回來的話,那就更重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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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這句話是對(duì)維諾娜說的。她的頭上纏著像頭巾一樣的頭巾,有些難受地抓著頭,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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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推測(cè)啦。但是,達(dá)米安擁有這種權(quán)威……我想是這樣。雖然我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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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我來說,沒有選擇的余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然后,如果能在領(lǐng)主那里解決就這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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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雙手交叉著急促著說道。維諾娜則轉(zhuǎn)過身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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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rèn)為從頭開始說最好。但先讓我說一下這個(gè)孩子。在長(zhǎng)時(shí)間的談話中一直被催促,真的很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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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平息她激動(dòng)的情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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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孩子被殺害了,兇手是那個(gè)深淵龍的孩子。」
◆ ◇ ◆ ◇ ◆◆ ◇ ◆ ◇ ◆◆ ◇ ◆ ◇ ◆??
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使得那個(gè)早晨的太陽與其他早晨的太陽不同。如果不允許把發(fā)霉變重的窗簾拉開,讓黃色的陽光照進(jìn)黑暗的臥室,那么就會(huì)有人驚訝——但事實(shí)并非如此。沒有什么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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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散亂的垃圾和灰燼被隨意推到墻角,趕走了窗戶下集結(jié)的浪蕩者,點(diǎn)燃香煙只為了忍受每一天的生活。但在那個(gè)與往常無異的早晨里,城市的居民必須接受一件事物的出現(xiàn)。
這是一個(gè)明顯的異常。整個(gè)街區(qū)已經(jīng)被消失了數(shù)十個(gè)街區(qū)?;蛘吒鼫?zhǔn)確地說,那里出現(xiàn)了一片森林。建筑物和街道都被森林所吞噬,消失了。也許可以透過密密麻麻的樹木看到折斷的標(biāo)志和破碎的屋頂。森林顯然是在早上出現(xiàn)的。昨晚還在的街區(qū),在今天早晨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
但并沒有引起混亂——也不可能引起混亂。沒有人從森林里出來。森林正在緩慢地?cái)U(kuò)張。從地下冒出的樹木一個(gè)接一個(gè)地長(zhǎng)出來,撕裂鋪設(shè)的道路,吞噬一切。
如果看到這片森林的人,或許能夠理解這個(gè)森林的本質(zhì)。但市民們還沒有將北邊出現(xiàn)的異象和南邊出現(xiàn)的異象聯(lián)系在一起。然而,他們現(xiàn)在明白了。巨大的狼出現(xiàn)在了城市的北邊——而南邊則是那片森林。這兩者面對(duì)面地對(duì)峙著,直到他們注意到森林正在向那只靜止的狼走來,吞噬著整座城市,這并不需要太長(zhǎng)的時(sh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