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何謂名字》(6)我是真正的我嗎? 傷感 中篇小說

我是真正的我嗎?
我站在方糖屋的廚房里,研究著一本名為《烘焙:回歸基礎》的書。
我按部就班的跟著書上的指示做,收集必要的配料,然后瘋狂的攪拌。我剛把這兒弄得有些亂了,就聽到有人在按方糖屋的門鈴。
我停下蹄上的事向門口跑去,我本已準備好迎接我的某位朋友,或禮貌的通知某匹小馬在蛋糕夫婦回來之前方糖屋都會休業(yè)。
但我看到的并非心中所想,我眼前的是一對疲憊不堪的小馬,我在照片上見過他們,所以我立刻就認出了他們是蛋糕先生和蛋糕夫人。此外還有兩匹小幼駒,蛋糕先生把他們放在那種專用的嬰兒鞍包里。
他們把行李放在地上,笑著看向我。蛋糕先生和我打著招呼:“嗨,萍琪,我們終于回來了”
“真棒?!蔽依淠幕卮鹚坪鯍吡怂呐d。
他們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我,但很快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那些行李。那些行李太多了,要全部卸下來得搬好幾趟。
我試著在他們搬行李的時候向他們走近些。他們似乎心事重重,我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解釋。我應該從頭開始解釋嗎?我應該提前澄清某些可能出現(xiàn)的誤解嗎?我的腦子里全是這些問題,我像個傻瓜一樣呆呆地站著,看著他們收拾行李。
我不知道該何時開始談起。我看到蛋糕先生背著一個巨大的金屬制蛋糕盤從門口進來。過了一會,蛋糕夫人又把小幼駒們安置到嬰兒床。現(xiàn)在他們和我在同一間屋子里,我覺得是時候和他們說一說了。
“蛋糕先生和蛋糕夫人?”我盡可能禮貌些問道。
他們同時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后表情就從愉快轉(zhuǎn)變?yōu)榱丝謶?。他們倆簡直就像看見了鬼一樣。
蛋糕先生嚇了一大跳,他背著的金屬制蛋糕盤滑落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這巨大的聲響把剛剛?cè)胨男∮遵x吵醒了。
無論是金屬碰撞聲還是小幼駒的哭聲似乎都沒有把蛋糕夫婦給驚醒,他們還在茫然地看著我,準確的說是看著我那塊本應有可愛標志的那片光禿禿的皮毛處。
?
金橡樹圖書館中萬籟俱寂,只余下翻書的聲音。
暮光閃閃坐在圓桌前,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眼前的這本書。這書名為“心靈之鑰”,最開始她還以為這就是萍琪恢復的希望。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把這本書看完了,這一念想也徹底消失了。她無奈的把書丟到房間的另一側(cè),書砰的一聲落在地上,和散落的其他書籍以及廢棄的羊皮紙混在了一起。
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都兩周了,兩周都沒有任何成果,她想著。是不是塞拉斯蒂婭公主對我太有自信了呢?
她無可奈何的看向窗外,迎接她的是夕陽和即將降臨的夜晚。又一個今天過去了。
她看到天空中出現(xiàn)著的金色,黃昏來了。黃昏結(jié)束后,就會迎來夜晚。
暮光又嘆了口氣,她想著,當暮色(twilight)降下后,我的效率也肯定高不到哪去,她決定休息一下。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朝樓下走去,一出門她就遇到了自己忠實的助手斯派克。
“嘿,暮暮,你要去干嘛?”
“只是去喝些水?!?/p>
“你還沒弄完那些研究嗎?”
“我不知道,”她說,“可能剛開始吧”
一陣沉默,暮光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涼水,然后一飲而盡。
斯派克擔憂的看著朋友。“你最后一次吃飯是什么時候了?”
她擦了擦唇邊殘留的水漬,“不知道,可能是昨晚?”
斯派克臉上的憂慮變成了震驚?!澳阍顼埼顼埗紱]吃?”
暮光聳聳肩。
“你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太久了,你沒吃又沒睡,現(xiàn)在看起來,恩,一團糟。”他注意到她不僅鬃毛雜亂,眼睛里還全是血絲,尾巴都打結(jié)了。“你得好好照顧自己啊?!?/p>
暮光見狀笑了。
“怎么了?”這么嚴肅的話題她居然會笑,斯派克嚇了一跳。
“哦,沒什么。我只是從未想到過你也會這樣教育我。”
斯派克也笑了,但他不想把話題帶跑。“暮暮,和我說說吧。發(fā)生了什么?”
暮光在餐桌旁坐下。“塞拉斯蒂婭公主相信我能夠找到治愈萍琪的辦法,但我沒有信心。大腦是非常復雜的。我對它的了解越多,就感覺自己的問題越多?!?/p>
斯派克好奇的看著她。
“你可以把它想象中一個無休無止的結(jié),你每解開一個,就會發(fā)現(xiàn)下面還有個新的結(jié)。不管你解開多少次,都不能把它完全解開?!?/p>
“可你為什么要急著把它完全解開呢?”
“這還用問嗎?我想救萍琪啊?!?/p>
“可是暮暮,我不明白?!彼古煽朔瘩g道,“你最近看過萍琪嗎?我覺得她不需要救啊。”
“恩......確實,但那不是重點!”暮光更加激動了,“不管她在小馬鎮(zhèn)適應的多好,她都不是原來的萍琪了?!?/p>
“為什么?”
“呃,首先她過去的記憶已經(jīng)不存在了。其次,她對待其他小馬的方式也不同了......她就像一匹全新的小馬!”
“可這是壞事嗎?我看其他小馬也都很喜歡她啊?!?/p>
“如果諧律元素不能用了,那就是壞事。不是我說,可現(xiàn)在這個萍琪并不是歡笑元素,她還是太嚴肅了?!?/p>
斯派克低下頭,他意識到暮光說的很對。
“恩......那你要不要去見見澤科拉?”
暮光不解的看向他。
“怎么了?以前發(fā)生這種情況的時候你不是常去的嗎?”
暮光瞪大了眼睛。“你說得對!我怎么沒有早些想到這個呢?”
她跳下椅子向門口跑去。
“等下,你現(xiàn)在就走嗎?”斯派克看向準備出門的暮光。
“當然了,”她毫不猶豫的答道,“非常時期,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供浪費。”
“恩,那好吧?!彼古煽藳Q定不再爭論,“你小心些。無盡之森晚上很危險的。”
暮光翻了個白眼,“斯派克,我知道。我也就去過那兒幾千次吧。放心好了,我沒事?!?/p>
她推開大門,臨走之前還回過頭來看看?!澳闶裁磿r候決定扮演監(jiān)護者這種角色了?”
斯派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他知道這是個反問句,特別這還是暮光說的反問句。
門輕輕的關上了,以免吵醒那些正睡著的鄰居們。?
斯派克局促不安的站了一會,他最后決定去廚房給暮光做些飯等她回來吃。這頓飯肯定會很晚,但她必須得吃些東西。

夜晚實在是魅力非凡。我可以盯著這夜空看上好幾個小時,就坐在那兒欣賞那溫柔的月光,或者數(shù)一數(shù)天上有多少顆星星。我想我能體會到露娜公主對夜晚深沉的愛。
盡管看星星也算個不錯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但我還是忘不掉早些時候發(fā)生的那些事。
我設法向蛋糕夫婦解釋了這一切,可他們好像還是很恐慌。蛋糕夫人一直堅持著要給我做一份我曾經(jīng)最愛喝的奶昔:“巧克力棉花糖草莓香草漩渦”,還額外加了生奶油。一開始我覺得這東西無論聽上去還是看上去都太過惡心,但喝了一口之后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如此喜歡它的味道。
雖然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挺好喝讓我很開心,但是沉重的現(xiàn)實還是壓垮了我對甜品的偏好,我很快就把關于奶昔的想法拋之腦后。
蛋糕夫婦的反應令我十分不安。他們似乎特別的苦惱,并且表現(xiàn)得也古古怪怪的。可能這只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但根據(jù)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這些行為也相當?shù)牟徽!?/p>
即使是現(xiàn)在,我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很不安。我總感覺自己是個入侵者。
一道彩虹色的光輝掠過我的頭頂,我都不用看就知道這是誰了。
“嘿,云寶黛茜?!蔽掖蛄藗€招呼,甚至沒有站起來。
那飛馬在我附近著陸?!斑@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公園呢?”
“沒什么,真的?!蔽掖鸬溃爸饕强葱切?。要和我一起看星星嗎,我覺得它們很酷。”
“我不太喜歡觀星——那更像是暮暮會干的事?!?/p>
“那就隨你吧。”我失望的說。
她似乎想轉(zhuǎn)身離開,但又回過頭來。她好像很猶豫,但她最后還是回頭看著我,問道,“你有什么心事嗎?”
我嘆了口氣?!罢f來話長......你不會感興趣的?!?/p>
“我肯定會感興趣的。”她走到我的身邊,堅持道,“況且我時間很多。”
“那好吧。”
我簡單的敘述了一遍我和蛋糕夫妻間發(fā)生的事,無論事大事小都說了一遍,以便于云寶參考。
“好吧,他們憂心仲仲。那又怎么了?”當我說完,云寶回應道,“你難道沒想到他們會擔心你嗎?”
“我是想到了,但......我還是無法克服某些奇怪的感覺,就像我......”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么?”
“像......我在入侵。”
“入侵?”
“是的?!蔽倚呃⒌牡拖骂^。
“你為什么覺得你在入侵?”她迷惑不解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好像不屬于這里,我的存在似乎是一種負擔?!?/p>
云寶沒有說話。
“是這樣?!蔽依^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想讓原來的那個萍琪派回來。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們的想法。你們和她已經(jīng)是多年的朋友了,而你認識我不過才兩個星期。況且,她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不是個累贅?!蔽矣志趩实牡拖铝祟^。
“哇,哇,哇,你等等?!彼瘩g了我,“我們懷念曾經(jīng)的萍琪派,并不意味著我們要把你趕走?!?/p>
“不會嗎?”我抬起頭來,我想我臉上帶著的可能是世界上最可憐的表情吧。
“絕對不會!”她滿口答應下來,“我不知道你是否意識到了,但是所有小馬都很喜歡你的陪伴。我們可一點也不覺得你是個累贅。”
“真的?”我難以置信的問道,我感覺自己的情緒好轉(zhuǎn)了些。
“當然了!”她接著說,“不管你有沒有曾經(jīng)的記憶,你都是我們最熟悉最喜歡的萍琪派。這就是蛋糕夫妻擔心你的原因。就像我們幾個一樣,他們也不過是在為你擔憂罷了?!?/p>
“那可真是......你能說這些,真是太好了。”我如釋重負的說著。
我們繼續(xù)坐在那兒,靜靜的欣賞著美麗的夜空。
“云寶,你知道嗎,你真是個超棒的朋友。”
沒必要回答,云寶看著我,會心一笑。我抬頭望向漫天星辰,它們似乎更亮了一些。
?
“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暮光大喊道。
“你不需要大喊大叫?!睗煽评貜偷溃芭f的萍琪想要回來,新的萍琪必須走開。”?
暮光在那挖空的樹干里踱來踱去,正在漫無目的的尋找替代的解決方案,但她總感覺自己的腦子里一團漿糊。
“可你為什么如此肯定?”暮光問道,“我已經(jīng)研究這個疾病好幾周了!你是想和我說醫(yī)生診斷出現(xiàn)了偏差,而你已經(jīng)知道了怎么做了嗎?”
“你聽錯了!”澤科拉解釋道,“我們無法否認她依然是萍琪派這個事實,這可能代表了她的另一條馬生軌跡?!?/p>
“可這并不能解釋為什么她最一開始自稱自己為十一歲?!蹦汗馓岢隽水愖h。
“這種魔法如此瘋狂,前后不一也很正常?!?/p>
暮光閃閃的確忽略了這種可能性。她低下頭,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沒有合理的理由再追究澤科拉了。這斑馬對魔法的知識了解甚多,無論和她說什么都可以被反駁回來。
“所以.......我該怎么辦?”她沮喪的問道。
“思維之力如此神奇,不可掌控,只能尋覓。舊的朋友想要歸來,新的朋友必須離開?!?/p>
“好吧,那有什么魔法之類的嗎?必須有個媒介!”
“我相信你會找到一個辦法,但是你要考慮自己的做法?!?/p>
“我聽不太懂?!?/p>
“若想了解心靈的復雜,窮盡一生也不是個辦法。你需要在意的是存放思想的地方?!?
暮光自己的思考了一下澤科拉的忠告,她很快就明白了斑馬的意思。
“所以你覺得舊的萍琪還在某處咯?”她問道。
澤科拉點了點頭。
“好吧,我想我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了,”暮光相信自己已經(jīng)理解了這個情況,“謝謝你,澤科拉。”
她本想轉(zhuǎn)身離開,剛打開門,澤科拉又囑咐道。
“你現(xiàn)在還要保持緊張,一切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兩個精神共存一個大腦,這種后果必定不會太好。主導者可得幸免,另一位難以保全。”
聽了這話,暮光閃閃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但她還是會意的點點頭,關上門回了家。她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那在過去的兩周里和她們度過愉快時光的新萍琪派。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