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到貓了 1
?ooc,私設(shè)如山
?不??真人
?踩踩兩只,健康漲球
發(fā)現(xiàn)不對勁是在全運會第一天結(jié)束的晚上。
樊振東躺在床上復(fù)盤一天的比賽狀態(tài),想著想著,思緒就飄到了隔壁賽場——雖然都是一單,比賽時間卻稍有間錯,他第一局結(jié)束休息時,穿著河北隊熒光黃運動衫的小姑娘還在場上搏殺,恰好給了他機會仔細看她。
不止一次聽說,孫穎莎與他球風(fēng)相似。奧運熱身賽時他已窺見一二,今日再次親眼目睹,還是忍不住為她的表現(xiàn)鼓掌。
已經(jīng)做了四年隊友,年歲上相差也不多,但他年少成名,同齡人還在二隊苦苦掙扎時,他已經(jīng)和三劍客賽場兵戎相見,席間把酒言歡。未及而立,少年老成。這樣的心態(tài),讓他在之后升至一隊的隊員面前更像一個穩(wěn)重練達的前輩。所以即使四年過去,他和孫穎莎也只是點頭之交。
東京奧運會結(jié)束后接受采訪,很多問題不過是從陳述變成倒裝,他的答案也只需要前后換個位置,只是這次,主持人不知道是從哪里翻出了一段他早已拋之腦后的視頻提問:
“她找你簽名然后特別瀟灑地轉(zhuǎn)身離開后,你是什么心情?”主持人看到他唯獨沒被口罩遮住的眼神里有一絲猶豫,多年的經(jīng)驗使她迅速找補了一句:”她昨天說找你簽名很激動。“
他沉吟半晌,決定借用孫穎莎的回答:“我……也激動?!?/p>
采訪結(jié)束后,5G沖浪的許昕看完原視頻,皮笑肉不笑地關(guān)懷道:”我以為網(wǎng)友開玩笑呢,沒想到是真不熟啊??磥砦覍ο乱淮年P(guān)懷不夠?!?/p>
他十分不自在地擦去額頭的汗水,支支吾吾回道:“慢慢就熟了嘛?!?/p>
想起這一段,他重又嘟囔著用手將頭發(fā)往后梳:“慢慢來吧?!?/p>
樊振東覺得是不是心理作用,頭發(fā)入手的觸感不太對,本該有些扎手的寸頭,這時摸起來倒有些綿軟的感覺。
他把雙手伸到眼前一看,本來修長的手指變成了毛茸茸的肉墊爪子。
“喵——!”連脫口而出的驚呼也變成了凄厲的貓叫。
從床上一躍而下沖進浴室,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是四肢著地在跑之前,一縱身竄到洗漱臺上——鏡子里照出的不再是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而是一只肚子滾圓的白色英國短毛貓。
他舉起顫抖的爪子揉揉眼睛,睜開眼,鏡子里是一只肥嘟嘟的貓;再揉一次,睜開眼,鏡子里還是一只肥嘟嘟的貓。猛地?fù)涞界R子上,用爪子使勁擦過鏡面,映出的依然是一只英短。
樊振東懊喪地抵著鏡面發(fā)出一串喵喵喵的沉聲咆哮,這副樣子明天的比賽要怎么辦?別說握球拍了,他現(xiàn)在一心只想舔爪子。
對鏡自視良久,他接受了自己不知為何變成一只貓的事實,決定找林高遠談?wù)劇?/p>
費勁巴啦打開房門,樊振東小心翼翼探出半個腦袋,確定走廊沒有人走過,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往林高遠的房間。
8025在哪?
8016、8017……8021……8024、8025!
一個急剎停在8025門口,樊振東舉起雙爪連錘帶撓地敲門,暗自祈禱林高遠千萬不要在吹頭發(fā)。
孫穎莎吹完頭發(fā)出來就聽到歇一陣響一陣的撓門聲。她本來不想理的,可門外不知是誰大有一副不開門誓不罷休的毅力,撓得她頭皮發(fā)麻。這個點,隊友都該休息了,還有誰會敲她房門?比賽的安??隙ú粫鰡栴},不會是隊友出什么突發(fā)情況吧?
她壯著膽子一步一步挪到門前,躊躇著把鏈條鎖解開,心一橫按下門把手。
門打開的瞬間,就見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孫穎莎尖叫著甩上門,整個人貼在門上,捂住嘴,看著沙發(fā)上一團白色絨球驚魂未定地喘氣。
“誰家的貓?。繃?biāo)牢伊??!彼呐男乜?,安撫好正在狂跳的心臟,過去一把抱起貓,“還挺沉?!?/p>
干脆坐下,把這只白色英短抱到膝頭,邊呼嚕著它頭頸的短毛,邊喃喃低語:“你從哪跑過來的?是不是背著主人亂跑迷路了?”
孫穎莎有些奇怪地和這只一心要掙脫她雙手束縛的貓對了幾秒:“這么胖乎,你主人把你養(yǎng)得蠻好的嘛。沒事兒,一會我就下樓幫你找主人?!?/p>
她把貓放在鞋架旁蹲下?lián)Q鞋,沒有注意到此時一雙漆黑的貓瞳正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
樊振東欲哭無淚,怎么住在8025的林高遠變成了孫穎莎?天知道剛才一分鐘坐在她腿上的時光他是如何度過的,現(xiàn)在還要幫他找主人。
他想說話卻只能喵喵叫喚,而孫穎莎已經(jīng)換好鞋,重新把他抱起。
不用找主人了,把我隨便往廣東隊的甲乙丙丁房間扔都行。龍哥!對!有問題找隊長!把我交給龍哥吧!許昕也勉強可以的……
一路上,樊振東喵喵叫著不肯消停,奈何孫穎莎不懂貓語,只能不斷摸著他頸背的毛安慰。電梯到一樓時,他聞著孫穎莎身上溫和的氣味,已經(jīng)昏昏欲睡。
“你好,請問今天酒店里有誰的貓走丟了嗎?”
前臺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八齒微笑,柔聲回答:“目前沒有住客向我們反映有動物走失。不過我會幫您留意的,請問您住幾號房間?”
“8025。”
“好的,感謝您的反饋。那這貓是先交給我們……”
樊振東不困了,直起脖子哀怨地對孫穎莎喵了兩聲。
“貓我先幫著養(yǎng)幾天,等找到主人我就還給他?!睂O穎莎接收到它眼里的凄涼無助,仿佛在控訴她一般,于是果斷拒絕了人家的好意。
“好的,麻煩您了?!?/p>
“不會不會?!?/p>
孫穎莎抱著貓在走廊慢慢往回走:“我發(fā)現(xiàn)你還挺喜歡我的,對吧?我也喜歡你。其實我一直都想養(yǎng)只小貓或者小狗,但是訓(xùn)練太忙了沒時間照顧。如果這次找不到你的主人,我就把你送回我家,你替我陪陪爸爸媽媽好不好?”
為了備戰(zhàn)奧運,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兩年的春節(jié)沒放假了。樊振東看著她眼里璀璨的光芒,心里酸酸的。
“不知道你原來的名字是什么,我重新幫你想一個。你看你這小臉吃得圓滾滾,縮在沙發(fā)上就像個糯米團子,我就叫你團團行吧?”她摸出房卡開了門,把貓放到沙發(fā)上,然后蹲下和它平視,“我明天要比賽,你今晚就乖乖睡在沙發(fā)上。明天結(jié)束比賽我就讓老楊去買貓糧,一定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比我們隊里的大胖小胖都好?!?/p>
我就是小胖啊!我想喝酸奶吃雞蛋灌餅,不想吃貓糧!
樊振東氣得在沙發(fā)上打滾,可惜有苦說不出,還被孫穎莎用酒店提供的浴袍裹成個球。
“晚安,團團!”在他額頭親了一口,孫穎莎大步流星邁進臥室,留下一只貓在黑暗中手足無措。
如果他現(xiàn)在是個人,臉一定紅到可以與煮熟的蝦媲美。幸好,他現(xiàn)在是只貓;幸好,她不知道貓是他。
樊振東舉起爪子用力搓搓臉,思緒在黑夜中清醒不少。他先是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只貓,然后記錯林高遠房間號跑到了孫穎莎房間,這是什么詛咒還是病毒感染?如果明天變不回來,比賽又怎么辦?
焦慮和疲憊交替出現(xiàn),他仰面朝天看著黑黢黢的天花板嘆氣,漫漫長夜,他連張床都沒有,作為一只貓,生生把沙發(fā)睡出了大床房的體驗。
生物鐘和對團團的掛念在七點準(zhǔn)時把孫穎莎喚醒,洗漱完喜滋滋準(zhǔn)備去客廳擼會兒貓再下樓。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沙發(fā)上的團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仰八叉躺在沙發(fā)上打著輕鼾的小胖。
我是沒睡醒嗎?難道團團修煉成精了?
樊振東被一聲尖銳的驚呼嚇醒,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孫穎莎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雙手捏住了他的兩頰,心急如焚地對他喊道:“你快點變回去!”
“把我的貓還給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