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這是個單身男媽媽
“小夏,怎么了這是?” 穿著制服的公務(wù)人員問著一旁正在把白襯衣男人銬在椅背的協(xié)警。 此時一張長椅上從左到右依次排坐著滿臉刀疤的痞子、兇神惡煞的壯漢、還有一名瘦小柔弱又眉清目秀的青年,又或者說,是個少年,畢竟他身高不高,臉又十分的稚嫩。 這名姓李的公務(wù)人員立刻一個激靈開始分析起了這事件的各種成因,兩個惡人,一個瘦弱的男孩,這是十分嚴(yán)重的霸凌事件? 再看看少年的臉上明顯有一大塊淤青,他趕緊挺直了腰板咳一聲,這種事可大可小,說不定還關(guān)乎未成年的心理健康。 于是他上前趕緊把瘦弱的少年拉過來,讓他站在自己的身邊保證安全。 少年抬著眼疑惑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剛才少年身邊的男人粗略一看有一米八幾,肩寬且渾厚,薄薄的白襯衣隱約勾勒出他身體的肌肉線條,眉心鎖成川字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二人。 如果這是在漫畫里的話,恐怕此人的背景板已經(jīng)散發(fā)出了濃墨一樣的黑絲綢,再一次證明,這人一看就是大惡人,純的。 姓李的公安人員問夏協(xié)警:“小夏,和我具體說說發(fā)生什么事了?” 夏協(xié)警正在闡述著事實。 “就是打架斗毆,他打了他?!? 先指了指白襯衣再指了指刀疤臉。 “那他是怎么回事?”李警官拍了拍女裝少年的肩膀說著他的疑問。 夏協(xié)警回復(fù):“他是上去勸架也一起被打的?!? “因為什么事?”李警官再問。 “他想拐賣我女兒!” 被銬在椅背上的白襯衣壯漢還沒等夏協(xié)警回答便在一旁搶先吼了起來, 轉(zhuǎn)頭瞪著同樣被銬著的刀疤臉,還要起身去踹他,但無奈被拷住,只能戴著手銬把壓著兩人重量的椅子搖晃了起來。 刀疤臉也不甘示弱,轉(zhuǎn)頭與之對吼:“老子怎么就成拐賣的了?!不就看你閨女可愛給她買了塊糖,你上來就捶我,給我打的臉都歪了?!? “你還、你還給糖!”白襯衣壯漢把一條腿放在椅上整個人側(cè)身面向刀疤臉,伸長另一條腿兩三下把他踹下了椅子。 “正經(jīng)人會突然給陌生小孩糖果吃嗎?看你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在一邊的少年見狀趕緊快步跑來,抱住白衣壯漢,勸解著:“塵革叔!塵革叔你冷靜!快別打了,這里可是警察局!” 塵革斜眼看向公安機關(guān)人員以及協(xié)警,停止了動作,側(cè)坐在長椅上,頓了半晌,最后用泄了氣似的語氣說道:“我積極認(rèn)錯,你們可以不罰款我嗎?” “不行!!要陪我醫(yī)藥費的!”刀疤臉蹲在地上不服氣地惱道。 扈塵革朝著空氣蹬了蹬腿,吼道:“就你那點痛傷口都沒有!回去喝個開水就好了,要什么醫(yī)藥費!” 刀疤臉被吼得沒了脾氣,撓了撓頭把臉別向一邊,無言的委屈溢滿黢黑黢黑的臉龐。 在一旁的夏協(xié)警清了清嗓子,對扈塵革提示道:“咳咳,我說你是不是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的地盤了?扈塵革同志?!? 扈塵革歪著頭假裝看向別處,前言不搭后語地說道:“茜茜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我了,你們能讓她進來嗎?” 夏協(xié)警拉開了拘留室的門,一個原本在門口拉著女警察的小妹妹看見門開了立刻就松開了手,張開手臂朝著拘留室里奶聲奶氣地喊著:“爸爸!爸爸!” 蹲在地上的刀疤臉立刻眼前一亮,直勾勾地看著那個小可愛,眼含笑意嘴角還要微微勾起。 好吧,不得不承認(rèn)這家伙的表情太猥瑣了,如果有人拿這種樣子看自己的孩子,那么不管是誰的父母都會沖上來打人的吧? 小閨女茜茜的出現(xiàn)讓氣氛緩和了不少,茜茜跑到了扈塵革的身邊,指著扈塵革戴著的手銬,天真地說:“爸爸!帶手鏈!” 少年蹲下來抱起了茜茜放在了塵革的腿上,茜茜用肉肉臉頰貼在自己爸爸的胸口,轉(zhuǎn)頭看向警察叔叔們,對警察叔叔說:“這是我爸爸。” 原本一臉兇相的扈塵革此時眼里柔情萬丈甚至有點“母性光輝”?把李警官和夏協(xié)警看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的解決方法就是各自寫寫檢討,因為沒有什么大的影響也就不罰款了,三個男人和一個孩子走出了公安局。 扈塵革還帶著茜茜和羽陽去了一趟超市和菜市場。 回去的路上,羽陽抱著一袋凈重1000g的面粉,轉(zhuǎn)頭地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扈塵革,兩眼放光用崇拜的語氣說道:“塵革叔你早上真的好帥啊!” 扈塵革單手抱著茜茜,另一只手提著兩大袋塑料袋,翻翻白眼回答:“帥什么帥,就因為這件事鬧得,我連兼職都沒顧得上去,等下還得韓逸思替我給雇主打電話賠禮道歉呢。” “有這么嚴(yán)重嗎?”羽陽歪了歪頭小聲嘟囔道:“反正韓叔叔他也不會拿你怎么樣,你才是他的真老板呢?!? “可是今天的錢沒掙到,多少還是有點不甘心吧?!膘鑹m革抱著茜茜的手緊了緊,板著臉說:“只可惜茜茜還太小了我得把她帶在身邊照顧,如果我有足夠的時間,同時打幾份工的話,日子也就不會這么困難了?!? “我我我我,塵革叔,我有錢!”羽陽在一邊邀功似的舉手發(fā)言,對塵革說:“我以后房租再多交一倍給你!” 扈塵革輕聲嘆氣,搖頭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房租你該交多少就交多少,剩下的你自己花,存一些錢以備不時之需。” 羽陽聽了扈塵革這話,滿不在乎地說:“放心吧塵革叔,我來錢很快的!最近呢我有一兩個有錢的客戶,給我的錢比以前那些人加起來都多多了,我不愁錢花?!? 扈塵革聽后反而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不過他仰著頭不看羽陽免得羽陽這孩子覺得自己在兇他似的,他抬頭看著日暮晚空說道:“那樣很危險?!? “???”羽陽聽后先是一怔,似乎是聽懂了扈塵革的警告又好像是聽不懂,他再問扈塵革,“塵革叔,你這是……嫌棄我嗎?” “我沒有,我在擔(dān)心你?!膘鑹m革盡量用比較溫和的聲音對羽陽說著。 羽陽有些急著辯解說:“我不會再帶客人回出租屋,不會影響你們的。” 扈塵革回答:“不是那個問題?!? 然后偏斜著頭看向羽陽,“你現(xiàn)在才18歲左右吧,難道你不回家嗎?” 羽陽一聽“回家”這兩個字,眼眶立刻就濕潤了,他小聲又帶著委屈巴巴的聲音說:“可我不記得了……我又沒有身份證明,我怎么回去啊?!? “你的家人他們總會找到你的,我想你也不希望他們找到你的時候知道你是做……那個的吧?” 扈塵革說最后幾句時一時也想不出要怎么在茜茜的面前說出那個詞匯,只能含糊地說了那個。 羽陽則是回說:“也許……我沒有家人呢?不然為什么我被拐賣了快一年了還是沒有人找我?!? 扈塵革回答不上來了,面對小年輕的想法他是一點也跟不上去,在這么說下去自己在羽陽面前就變成了一個“封建大家長”了。 他也只能用近乎無奈的語氣說:“那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身體,還有安全?!? 羽陽晃了晃腦袋,表情已有些不高興了,但兩人從來沒有吵過架,真到了爭執(zhí)的點時,其實也就只能沉默應(yīng)對,畢竟兩個人之間隔了一條名為“代溝”的東西。 “啊對了,已經(jīng)五點半了呢,還要去哪里嗎?還是,直接回家?”羽陽走著走著實在耐不住寂寞了就打破沉默的局面。 扈塵革點了點頭,回答說:“我們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