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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原神】白?——馮梓玉

2023-08-15 00:32 作者:-巫陽-  | 我要投稿

昏昏大漠,沙塵瞇眼而遮天蔽日。太陽碩大而臃腫地躺在地平線上,大概是要生個寒冷凄苦的月亮出來吧。它痛苦地燃燒著,把光熱輻射到這片翰海之中,給一小塊黃沙掩埋的殘檐斷壁升了溫,變得火爐一樣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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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破墻瓦受了焦躁,又好似能吃人一樣。于是墻根陰影處箕坐著一個人,不聲不響,尸體一般——也許已經(jīng)是了。他系著披風(fēng),有禿鷲盤旋著落到一棵老歪脖子樹上,斜著眼睛,注視著,似乎是在等待著同伴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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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yuǎn)處,幾近通紅的地平線上漸行漸近地模糊著一個影子。一個同樣火紅,在光彩下略顯粉嫩的影子。象牙版乳白的袍子染上了太陽的血,像是幼年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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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背著半個太陽,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尸體旁。她把兜帽一摘,顯露出一張年輕的,精力充沛而紅潤的女人面孔。她用左手摸進(jìn)袍子,從右胸下,肋骨處摘了一袋重物下來。扔到地上,砸出一口小沙坑。接著,她又用右手從心口處拔出一根老鼻子長的煙槍,捏根火柴,叫聲“相擾”,刮了一下身旁的尸體。擦亮了火苗,燃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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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顧忌地摔坐在尸體旁邊,聽著自己沉悶的呼吸抽煙。那帶重物在麻袋的勾勒下有棱有角,叫人浮想聯(lián)翩。這里到底是有名的淘金地,難免會令人聯(lián)想起什么。這么大一袋財富,此刻卻被女子冷落在一旁。她只是專心而且致志地吞云又吐霧,看著遠(yuǎn)方接天連地的黃沙,舒展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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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煙氣扶搖而上,拉出一條隨風(fēng)逐流的灰色絲帶,遠(yuǎn)遠(yuǎn)的,在與落日揮手告別。這對遠(yuǎn)隔萬里黃沙的戀人久久忘懷,直到月亮粉墨登場,大聲宣揚(yáng)著太陽的落幕,女人才蓋滅了煙,為孤煙宣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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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很大,她仰頭望天,深吸一口新鮮月色,便歪頭靠在尸體肩膀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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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夜,既漫長又結(jié)霜——莫不是瀚海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女子并不覺得冷,甚至迷迷糊糊地解開了布袍,把大部分肌膚見了光,涂了霜,沉穩(wěn)而有力地呼吸著。乳白的兜帽也被重力扯下,泄了一頭瀑布雪浪,在月光下泛起了青。就連發(fā)絲間夾雜著的些許紅發(fā)也都偃旗息鼓,冷冷地淡成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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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正午。女子掙扎著從地上坐起,搖搖頭,把滲進(jìn)頭里的沙子抖出去。她習(xí)慣性地掏煙出來,抽了兩口,把眉頭越抽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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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老子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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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赫然發(fā)現(xiàn)一旁的袋子不見了,連同來時看到的那具“尸體”,也一并消失了。風(fēng)貼心的掩埋了所有痕跡,天空有幾只禿鷲飛過,發(fā)出嘲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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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抽完最后一口煙,堪堪檢查了一下隨身物品:一柄刀、煙槍、小瓶暗紅色的液體以及一塊澄黃卻散發(fā)血光的神之眼,都在身上??磥碣\人的目標(biāo)明確,只是盯上了那一袋看著像黃金的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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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眼睛,起身,揪展揉皺的上衣。這是一件裁制過的夾克,胸部以下斜著裁開,一側(cè)露了完全的腰與脊背,另一側(cè)則垂下一長塊布條,遮住一道小腹延伸至腋下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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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收拾起東西,以手遮陽看看陽烏的位置,下定決心要趕夜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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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聚落要趕半天路程,也許趕得及?!迸有南搿9o長袍,任由長發(fā)隨風(fēng)飄搖。那頭及腰長發(fā)迎著壯年的太陽生輝,少數(shù)雜糅著的紅色則歡快地上下翻飛。沙漠仍舊是吃人的地方,女子形單影只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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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的太陽也要沉淪沙海了。女子步入了一處綠洲。放眼望去,這塊鑲嵌在米黃色幕布上的翡翠就像女子一路行來一樣孤苦伶仃,閃爍著人類聚落的輝光。她一路打聽,探進(jìn)這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旅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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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大門,闖入眼簾的是許多圓桌,熙熙攘攘堆了許多的人。打牌聲,吵鬧聲,男人們推杯換盞與女人們嬉笑怒罵的聲音不絕于耳。即使現(xiàn)在光源是昏明忽暗的火,屋內(nèi)卻有如白天一般明亮。女子徑直走向柜臺,問那位正在記賬的姑娘,說:“還有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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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的!您住幾天?”她回答得神采奕奕。姑娘挽起鬢角,不抬頭,依舊自顧自地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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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p>

??“三千摩拉。您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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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梓玉。”梓玉從兜里抓出一塊泛暗啞紅光的玉,拍在桌上:“記我的全名:馮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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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清脆的拍擊聲響激起了姑娘的注意。她抬頭看看,碧綠的眼睛閃過迷茫,看向梓玉說:“不好意思,我們這里只收摩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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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哈哈大笑道:“好好瞧著點(diǎn)兒,這一小塊可就能買下你整棟旅館哦?”她又說:“這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血玉,你大可叫個懂行的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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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倒吸一口氣,并不是很相信。適逢店面老板下樓來拿酒喝,她便拿上玉跑去和老板商量起來。老板狐疑地看向梓玉,低頭吩咐了什么。少頃,姑娘又跑回來對梓玉說:“這個是您的鑰匙。您的房間是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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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相擾了?!辫饔窠鑲€火,點(diǎn)著煙,穿過桌群人堆,從入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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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又一路找到當(dāng)?shù)氐牡洚?dāng)鋪。那是一間藏在集市里,垂下面紗遮掩門面的古樸小店。她走進(jìn)門,迎面的煙霧繚繞著眼熟的神像——赤王的神像。她記得在金字塔中這張臉朽爛的模樣,況且她對自己的神也不大上心。所以盡管這座像神采奕奕,威武颯颯,她也覺得這東西存粹是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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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說的話,梓玉心想,這閃金光的像還不如自己的玉雕來的好看。而且上面也沒有赤王塑像配套的血玉——最近剛興起的風(fēng)俗,幾近深入赤王信徒內(nèi)心。這種玉據(jù)說是象征著赤王的生命什么的。許多人認(rèn)為這種玉與赤王的復(fù)活有不明不白的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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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進(jìn)門時,與一個人擦肩而過——是店老板。而典當(dāng)鋪的主人似乎剛與他交流過什么,兀自站著沉思。他看到梓玉撩簾探進(jìn)來,于是回了神,拉張凳子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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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光了頭,上面紋了整齊而富有詭異美感的經(jīng)文。大概見來者是個孤單的女子吧,他并不和氣,旁若無人地卷了煙,等著梓玉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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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也拉張凳子與他對坐,也抽著煙。兩股煙氣在空中交雜亂揉,而梓玉的煙氣偏甜膩,老板的煙氣略苦悶。不消半刻,滿屋便似仙境一般云里霧里了。梓玉吸一口氣,甜得發(fā)漲;她再不經(jīng)意地撩開衣袍,露出她的佩刀。燈光照在其上,彌散出深沉的欲望光彩。老板是識貨的人,梓玉輕笑,他看見老板的眼睛頓時直了,瞳孔里暗浮著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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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玉嗎?”梓玉把煙鍋往凳腿磕一磕,抖出燃盡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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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老板便流露出詫異的神情,但很快休整回去。他散漫地說:“拿來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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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也不廢話,往桌上扔了幾塊碎玉,黯紅涌動。老板情不自禁地直了腰背,伸手去取這幾塊拇指大小的玉。湊到眼前細(xì)細(xì)看了,老板輕撇一眼梓玉,再關(guān)注起血玉。知道梓玉有些不耐煩了,他才滿腹懷疑地發(fā)問:“這真是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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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收不收。”

??“就是赤王的血凝成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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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了?!辫饔裰鄙恚瑸樽约嚎某鲇忠惠啛熁?,嗤笑著;“怎么,這有什么可懷疑的?還是要我證明給你看?”說罷,她從老板手上奪過血玉,扔到桌上,引刃一劈。刀口處迸出鮮血,好似桌子被砍傷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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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老板下意識地向后躲避刀光。晃過神來看向桌面,他拿起燈,趴在桌上瞇眼細(xì)看。一部分桌面已經(jīng)“血玉化”了——被轉(zhuǎn)變成血紅色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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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萬摩拉?!边@里是典當(dāng)鋪,梓玉卻強(qiáng)勢凌人得好似自己在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一樣。仿佛是為了坐實(shí)自己的無賴,她輕呵一聲:“一口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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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崩习骞首麈?zhèn)定地緊緊抓住剩余的玉,回里屋去取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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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傳言都是真的了?”梓玉在心里詫異:“在典當(dāng)鋪里交易血玉,是赤王的信徒所約定俗成的。這個信徒的表現(xiàn)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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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再掙幾筆就回璃月了?!辫饔窠舆^老板遞來的錢袋,還銜著煙嘴在心底盤算:“總感覺最近情勢不太好,要是讓人知道血玉其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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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崩习褰凶傄鲩T的梓玉,對上后者驚訝的目光。他問;“你在這里留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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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休整完我就繼續(xù)上路了。”梓玉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旁若無人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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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前臺的接待終于閑了下來。她撩起云鬢,手里捧著什么東西癡癡地傻笑。梓玉從樓梯上踩著陽光下來,邊走,邊披袍子。她發(fā)現(xiàn)姑娘的異樣,頗感好奇,于是點(diǎn)了煙,倚在一旁觀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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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尚且還素凈的她,今天倒佩戴上了一個顯眼的耳飾。她的耳垂下垂了一塊打磨過的黑紅寶石,與她翠一般能唱出千言萬語的眼睛相稱,在清純之中沉淀了一層風(fēng)情。而她手中捧著的,倒映在她眼里深沉的東西,是一塊同樣黑紅的寶石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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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有一會,煙都燃盡了,梓玉才用指節(jié)敲敲桌面,嚇得姑娘跳了起來。她向她面前扔了一大袋摩拉,笑道:“拿去吧,多準(zhǔn)備些嫁妝,為自己過得好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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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飾很襯你,可不能辜負(fù)了它們?!辫饔褚е鵁煷蛉さ?。之后,她不顧姑娘驚慌失措的推阻和支離破碎的道謝,她走出旅館,向當(dāng)?shù)丶杏诌M(jìn)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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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些什么呢?”梓玉打個哈欠:“除了水之外的東西是不需要的——或者說,去那里也只是逛逛而已。不過說不定能碰到那人賣偷我的玉呢?他倒不像信赤王的人,不然就該對著我的玉三叩九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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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黃爛漫的天光舔舐著沙漠。氣溫漸漲,沙子也被煮沸了,彌漫的沙汽模糊了遠(yuǎn)方的景物。這集市似乎也沸騰了,熙熙攘攘,人流涌動。人們沿著或大或小的簡陋攤子悠悠打轉(zhuǎn),梓玉投身其中,漫無目的的閑逛。終于,她眼前一亮,停在了角落一個老嫗的地攤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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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墻的陰影下,梓玉附身,對上了老嫗渾濁的綠色眼睛,大聲問她:“這煙草怎么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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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干癟的嘴發(fā)聲,沾滿旁人濺起煙塵的煙草上就砸了一袋東西下來。老嫗顫顫巍巍地把那袋子解開,抹布樣的臉擰水一般皺起。她抬頭,看向梓玉,一顆顫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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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要了,不用找了?!辫饔穸自诶蠇炆砼?,磕磕煙斗,低眸掏煙鍋,說:“你這里借我待會,我走累了。老嫗跪坐在一旁,抱著布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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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面恰好迎著昨日的典當(dāng)鋪。日頭正旺,天地上下乃至陋巷都亮得發(fā)白,也就顯得典當(dāng)鋪門里黑得發(fā)紫。不時有人來來往往走過,鬧市里,梓玉按緊了自己傷疤處的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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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典當(dāng)鋪在鬧市里獨(dú)自安靜,至少門面是這樣的。透過煙圈,梓玉瞇著眼,看到典當(dāng)鋪側(cè)面有一些鍍金旅團(tuán)的男人出出入入,他們佩著的大刀閃著朔光,令人生畏,令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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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老嫗搓著手,猶猶豫豫,只是低著頭。梓玉又添一撮煙草,吐云道:”有話想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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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搖搖頭,手里的布袋被汗浸濕了一片。這里沒有陽光直照,老年人正常也沒有這樣的代謝能出這么多汗。是有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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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可是沙漠腹地了?!辫饔穸⒅胺铰掏痰卣f:“這處聚落,很快就要消失的。也許是十年,一年,一個月后,甚至是明天人們就分道揚(yáng)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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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可是片吃人的地方,幾近沒有任何活物能幸免遇難——不論他們來自自然,或者同類。人們要么加入一同浮沉,要么自強(qiáng),然后被吃掉。只有完全沒什么營養(yǎng)的人才能自己安分,就像垃圾一樣沒人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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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吧嗒吧嗒”抽煙,向遠(yuǎn)處望一眼:“這片地方吃人的時候,呵,肯定會有什么跡象。”梓玉視野的鏡頭,赫然是旅店綠眼睛的接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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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沉思了片刻,提胳膊,用煙槍向目之所及處指去;“我見過有人為了搶劫耳環(huán)而扯斷耳朵的;或者別斷指頭只為了一枚看似值錢的戒指。”老嫗認(rèn)出了那個捧著錢袋四處張望的姑娘。一個年輕人在一旁摟著她,眉眼間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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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似乎有些激動了。梓玉捏起幾根煙草,放在手里細(xì)細(xì)搓著,揉成渣子撒下去。她長吁一口氣,嘆道:“我知道你聽不懂我的話。你只要告訴我,那些男人要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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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再追問幾次,老嫗只好開口說:”唉,又有人要死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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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梓玉倒也不意外。她見過那些為了信仰殺人的人,所以也就對典當(dāng)鋪的異樣釋然了。她并不對是哪個倒霉蛋要遭這份罪感到好奇,反而對這個倒霉蛋肯定是自己而感到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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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嫗?zāi)??她又如何嚇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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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面相,你不是沙漠人吧?“老嫗仔細(xì)端詳了梓玉,又緩緩開口道:”你是外人,你不知道。你認(rèn)識血玉嗎?傳說那是赤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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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著說?!拌饔翊丝痰褂行┫胄α?,這玉可與她關(guān)系匪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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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兒說,最近不知是哪里的命令,有傳言說血玉是赤王的圣物,要全部收回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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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我昨天親眼看見,有個小伙子帶了好多血玉,來這里街上賣。旅團(tuán)的人問他要,他不給,被旅團(tuán)的人當(dāng)街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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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倒吸一口涼氣。她首先想著的,便是自己的玉追不回來了;其次想著的,便是自己的想法成真了,玉以后豈不是賣不出錢了?那自己就沒有理由留在須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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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砍死了?”梓玉又頓了頓,有人因著了自己的玉而慘死,這當(dāng)真是自己從未想到過的。她不禁咽口唾沫,煙燃盡了也毫不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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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梓玉拾綴起自己的思路,問:“那旅團(tuán)的人最后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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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躊躇著,低著頭,滿頭星白觸目驚心。她蜷著身子,縮得可憐,最終還是說:“不知道。他們往西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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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便不錯了?!辫饔裥南耄骸板兘鹇脠F(tuán)的大本營,最近的也在東邊。我的玉,大概是會被帶到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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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梓玉一個人干笑著,站起來,拍拍衣服說:“早知道他應(yīng)當(dāng)是死定了”。她將行走去,猶豫一下,回身囑咐道:“帶著你的女兒。向東邊須彌城走。”她看向接待姑娘那里,他們似乎被人流簇?fù)淼狡У慕锹淅锪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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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辫饔裉统鲆恍〈N子,扔給老嫗:“你的煙草難抽死了,以后賣我這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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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集市,梓玉出了西向的大門。循著經(jīng)年踩出的道路標(biāo)識,默默地走著。她在路上挑揀了幾塊石頭,似乎都不合心意,扔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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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四分之一個時辰,有架駱駝拉著的車子從梓玉身旁走過。駝鈴叮叮鈴鈴歡笑,聽不真切。梓玉搖搖頭,也許這歡笑聲是從車子里傳來的,也聽著耳熟。這車子,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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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梓玉咳嗽了兩下。車旁的小窗上欣欣然探出一個人,可愛的姑娘,興奮地向梓玉揮手。她胸前猩紅寶石的項鏈相當(dāng)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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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她飽滿的臉蛋因?yàn)榕d奮而漲紅,大聲嚷道:“您現(xiàn)在就要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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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吧。我們一會還會再見面的?!辫饔窨粗矍坝行┩跛缘墓媚?,不由得也露出了微笑;“我自己的玉,我是不會讓它留在外人手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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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想起了她在璃月時候曾學(xué)過的“所識窮乏者”什么的,早就不知道忘到哪里了。她只好自己暗自笑罵一句“傻姑娘”。而傻姑娘則被車?yán)锏娜撕鋈焕厝ィ影阉?,快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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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風(fēng)漸起,梓玉拉起兜帽,按住自己腹部的傷疤,跟著新碾出的車轍印徐行。不一會,風(fēng)沙幾乎就要把人吹走了,于是梓玉喚起神之眼,撐起一張暈染血色的金光護(hù)盾。一點(diǎn)兒風(fēng)沙還擋不住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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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速突然加急,貼著盾卷起沖天的沙塵暴。梓玉眼前閃起一點(diǎn)寒芒,沙暴向外破開,迎進(jìn)了一根標(biāo)槍,刺透了泡沫一樣的護(hù)盾罩子,碎成了碎片。緊接著,風(fēng)沙猛地坍縮,縮成一顆流動著的緊密花苞。這顆花苞咀嚼東西一樣顫動著,最終轟然綻放,炸出一大朵沙瓣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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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塵滾滾,風(fēng)又吹急躁動,粗暴地掀起沙幕后梓玉與一個男人對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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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的人?”梓玉擦起火,俯頭為自己點(diǎn)煙。再抬頭,又是一根長槍刺空而來,穿過橙黃透血的罩子時便碎成了血晶,碎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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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煙氣噴出,梓玉又自言自語:“哈,信仰赤王的打手,我又怎會不知道呢?”她拔出那把修長的彎刀,笑道:“你倒是沒那么瘋,大概只是個傭兵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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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面的男人甩下沾滿沙礫的長袍,露出一把一人高的長弓,以及背后背著的幾根標(biāo)槍。耀眼的青光從他領(lǐng)口處消逝,風(fēng)一樣逸散開來。他背上長弓,自身后拔下兩根標(biāo)槍在手,說:“這就是血玉的真相嗎?”他用槍頭指指地上的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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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是。這些死物做的玉都是最不值錢的次品,也就三四萬摩拉吧?!辫饔袷栈匮埽炯t潤的臉色此刻卻顯得有些泛白了:“如果之后你還有命,這些都?xì)w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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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煙滾滾,有氣流試探性地窺視戰(zhàn)場,神經(jīng)兮兮地流動。等待片刻,梓玉皺起眉頭,問他:“你不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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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物做的玉不值錢?!蹦腥烁纱嗨尚讣軇?,將兩根槍插在身前防御:“活物,也會變成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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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赤王的血,就是你為了財富散出的謠言。”男人放低重心,邁步向前,做投擲動作:“你不怕事情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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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宗教的狂熱可是一塊扎手的仙人球,用的好能取到水,用不好會扎自己一手?!辫饔裆顕@一口氣,金黃的神之眼炸露兇光。刀刃上赫然爬滿了血絲,有幾滴猩紅得暈人的血,淋淋瀝瀝地踩著刀刃滴下來,墜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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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得死在兒。對不住了,你的傭兵生涯到此結(jié)束咯!”梓玉用左手摘下煙桿,豎刀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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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diǎn)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梓玉把握時機(jī)側(cè)身平砍,自中間把槍砍成兩瓣,破碎成玉。透過赤紅水晶的折射,梓玉模模糊糊地看到男人挺著槍,飛速沖來。她左手向前一提,只用煙槍彈開槍頭。“彭”的一聲,男人手中搶也被劈成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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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借勁去砍男人,可他憑風(fēng)飛速奔開,瞬息間拉開了極遠(yuǎn)的距離。這種戰(zhàn)斗叫梓玉想起了蒙德的騎兵,只是騎兵不會用弓把槍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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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飛奔著,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在沙地上滑鏟,漂移。一個甩尾激起三人高的沙浪,他又向梓玉投出兩桿標(biāo)槍,槍頭直至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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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抬手兩刀劈碎標(biāo)槍,也跑起來,與男人相向而奔。她從后腰摸出一塊東西,向前一扔,引刀一劈,爆出了一大團(tuán)血霧。男人扭轉(zhuǎn)不及一頭扎了進(jìn)去。再出來時則失去了平衡,一頭砸進(jìn)了地面,打水漂一樣彈了十幾米。再看他時,發(fā)現(xiàn)男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結(jié)了血玉,幾根指頭已然碎成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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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自血霧中走出,又銜起煙嘴。男人微微顫顫站起,用力過猛,左腿脆聲而折,摔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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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是神之眼干的?!彼o握標(biāo)槍,還想撐著站起來。在一抬頭,梓玉已經(jīng)把刀架在脖頸上了。男人咬牙,問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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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神之眼,可不是為了調(diào)動本就存在的巖元素的。我的血有巖元素的屬性,可以把物體染成巖元素造物,看起來很像玉,也就是所謂的血玉?!辫饔衲樕l(fā)蒼白:“所以我驅(qū)動神之眼,本質(zhì)上是在燒我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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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我問了。”梓玉蹲下來,與男人持平,問他:“他們因?yàn)閷Τ嗤醯男叛?,所以才買兇殺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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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蹦腥顺聊嗽S久,只是輕輕答應(yīng)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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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有輛車經(jīng)過,你怎么不襲擊他們?據(jù)我所知,他們車上也有血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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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死在什么東西手上。”男人忽然間猛咳嗽,嘴里吐出一把溫潤透徹的玉屑。他沙啞道:“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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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看著男人的眼,知道這是個視死如歸的死士,于是妥協(xié)道:“行吧,告訴你也無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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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不是人了,是一種樹,一種祖籍在璃月的樹,叫做白??!辫饔裼执悼跉?,空氣一股清香的甘甜氣:“我本質(zhì)上可不是在抽煙哦,而是因?yàn)榘?本身就會散發(fā)這種味道,我不過是用這種方式表達(dá)這個性狀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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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我的膚色,發(fā)色,都是繼承自白?。要是有機(jī)會——哦!”梓玉夸張地掩嘴,輕聲笑道:“忘記你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等你去了陰間,如果有機(jī)會讀讀《山海經(jīng)》,也許就明白我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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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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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張張嘴,想撐起身子,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節(jié)都已經(jīng)玉化了。他以一種別扭的姿勢開口:“我只接到殺你的契約,不干別人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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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車也沒什么油水,相較你來說?!蹦腥撕鋈婚g笑了,他看到自己的神之眼一片灰暗,居然也在玉化。迎著不再滴血的刀刃,他抬頭,張嘴,流下一地玉屑。他模糊不清地叫喊:“你總有一天會死在沙漠里的!你他媽的,你以為你惹了這樣的事兒還能離開?等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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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多謝提醒。所以我該跑路了?!辫饔窨粗矍耙呀?jīng)完全血玉化的男人,不由地嘆了一口氣:“等我處理完這里的破事兒,就是八抬大轎我都不會再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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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刀劃拉男人的“玉體”,嘖嘖道:“肌肉線條很流暢,比例和諧。做成玉雕確實(shí)是上品??上Я?,你本能死的更有價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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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無妨?!辫饔裾覝?zhǔn)地方,用刀一戳,玉像應(yīng)聲而碎。她從一地上等良玉中撿出最鮮紅的那一塊,把在眼前,對著太陽透視。她不禁贊嘆:“好一顆心臟,比我剛才用的那顆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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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新收獲的玉心掛在后腰上的空缺處。接著,她拿了個袋子拾綴起一地好玉,有小半袋。掛到有胸肋骨處,接著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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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路上在沒什么阻礙了,梓玉只是向著太陽正道直行。不消片刻,車轍印就重新浮現(xiàn)于沙面。她看向遼闊的遠(yuǎn)方,幾戶孤苦伶仃的板房,同仙人掌駐扎在一起;一輛眼熟的駝鈴車,肅穆在一旁。遠(yuǎn)遠(yuǎn)地,能看到柵欄前掛了個草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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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走近駝車,切了一片仙人掌喂給駱駝,踮起腳拍拍它的腦袋。接著,她便推門闖入房內(nèi),對上了十幾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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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正摩挲血玉的姑娘歡叫一聲,攪動了沉悶得壓抑的氛圍。在她身旁的那個眼熟的后生臉色一驚,臉色慘白。還有坐在墻邊,吧臺,二樓的破爛木桌上的六個佩刀大漢,都側(cè)著眼睛看梓玉。一聲不吭,有幾人已經(jīng)摸上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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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娘向她招手:“我們果然又見面了!”可憐的姑娘,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卷入了什么境地之中,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男人篩糠般發(fā)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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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說過。”梓玉死死盯著一旁的年輕人,在看向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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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扎伊娜。”那雙碧綠的眼睛澄澈得可憐。她招呼梓玉:”來和我們一起坐吧!這里賣酒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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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扎伊娜。你跟我出來一趟?!拌饔裉蛱蜃旖翘鸾z絲的煙塵氣:”你媽她托我跟你交代點(diǎn)事兒?!奥犃T此言,扎伊娜起身就要走。年輕人還想拉住她,她拍拍他的肩,說:”沒事的,梓玉是很好很好的人。“她便踩著輕快的步伐離開。年輕人還想拉住她,但是余下六個大漢陰沉沉的臉色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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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伊娜隨梓玉出門,背起手,仰頭問道:”麻煩您了,還要幫我媽媽跑腿。她有什么事情要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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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說她籌到錢,要帶你去須彌城里生活。“梓玉砸吧砸吧嘴,咽口唾沫:”你們對赤王沒有信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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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扎伊娜會很高興,可她卻面露難色,道:”不行啊,我要留帶這里才行。我愛人以后要繼承那個旅館的,我要留下來和他一起打理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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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到真覺得他真心與你相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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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誒什么誒?!拌饔裼脽熷佪p輕敲敲她的腦袋:”等他對你不感興趣了,你可就只有被拋棄的份兒了哦。怎么,你老媽沒警告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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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伊娜就猶豫著,偏過頭,揉搓著手指頭。抿起嘴吧,她說:”可是我喜歡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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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梓玉深吸一口煙,悶悶地鼓著嘴。等扎伊娜好奇地抬頭時,她”噗“的一口氣,打在了扎伊娜臉上,熏得她忙皺起了眉頭,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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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他什么?錢嗎?還是你的這些首飾?“梓玉將那條項鏈捏在手里;”這玉,你倒不覺得很像我抵押在你們那里的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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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扎伊娜睜大眼睛:”那怎么能行呢?您不是還要贖回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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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你,你覺得他為什么要帶你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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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最近得閑了,帶我去其他地方看看......這么說,他是在躲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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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咯,傻姑娘?!拌饔裥π?,并不打算告訴她本可是要跟著那男人送命的。她為扎伊娜披上自己的象牙白長袍,替她整整衣領(lǐng),說:”你要是還很喜歡他,倒也不是不可。這個地方馬上就要散了,你們向東走,往須彌成那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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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個問題?!霸聊葐枺骸蹦惺窃趺磁c我媽媽認(rèn)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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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什么呢?看來你還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傻?!拌饔癖鹦兀曋鵁熥焐钏迹骸币?yàn)槟愕难劬芴貏e。翠綠色的眼睛,不論在哪里都很好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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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別什么什么了。“梓玉為她拉起兜帽:”你在外面等一會,我去再為你準(zhǔn)備點(diǎn)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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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梓玉便丟下扎伊娜,再次推門進(jìn)去。這次只對上了六雙眼——柜臺的兩個伙計早已沒了蹤跡,而旅店老板的兒子則一臉心虛,臉色似乎有些回紅,但也不敢與她對視。余下的六個彪形大漢散座在四周,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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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徑直拉開椅子,坐到老板對面,打了個響指:”嘿!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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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被嚇了一跳,額頭直冒虛汗。梓玉問他:”你還在這里干什么?“老板哆哆嗦嗦地往四周看了看,眼中一片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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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拌饔衽呐睦习寮珙^,對他說:”你走吧。不論待會結(jié)果如何,你的處境畢竟不會更糟了,不是嗎?“他猶豫了片刻,便慌慌忙忙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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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門的聲音刺耳又繞梁。一時之間,諾大的房間里一片寂寥,如同硝煙散盡的古戰(zhàn)場一樣壓抑。愈益橙黃的陽光低斜著從窗子談進(jìn)來,暈的空氣也似凝膠一樣,壓在人的心肺上,叫人喘不過氣,只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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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梓玉把煙鍋里的煙灰掏凈,為自己扎個高馬尾,銀絲里暗露血光。她對空無一人的對桌大喊一聲:”誰先動手?“

??沒人回應(yīng),亦無人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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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胡風(fēng)殺了?”一個人好似自言自語般試探:“他比我們加起來還要強(qiáng)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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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看你們也就欺負(fù)欺負(fù)普通人了?!辫饔癜咽謮涸诘侗希骸拔蚁雴枂?,我就賣幾塊玉,至于一直找我的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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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是赤王神圣的血,是圣物。僅僅是私藏它就應(yīng)當(dāng)是死罪?!绷硪粋€漢子應(yīng)聲答道。聽罷,梓玉咬牙,一拍腦門罵自己:“靠。果然是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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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個靠的近的漢子站起來,踢開桌椅,拔出大刀:“多說無益?!彼麄兙従徬蜩饔窨拷骸白R相點(diǎn),也許赤王會原諒你?!辫饔褚膊诲囟嘧專蔚镀鹕恚骸霸缇退懒瞬荒茉偎赖纳?,到底有什么好崇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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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也許激怒了他們。起身的三個猛地沖來,而在他們之后,另三個大漢飛撲而來,高舉著大刀向梓玉頭上砍去。梓玉連忙喚起神之眼,聚起一顆臨時的血罩。罩子卡著其中幾個大漢的揮刀時機(jī)亮起,以自己破碎的代價彈開了三把刀。同時,梓玉向這三把離軌刀刃翻滾,正好躲開了另外幾把刀的劈砍。順手刺向一個大漢的心臟,他頃刻間便變成了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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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個大跳拉開距離,梓玉轉(zhuǎn)身,又亮起護(hù)盾,成功彈開了接踵而至的一記突刺,三只箭矢。她趁來人踉蹌之時劃過他的喉嚨。之后又向前沖,輕輕松松相迎著砍碎了兩把刀,并且成功在持刀人身上留下了傷口。此時,原本齊備的六人已經(jīng)戰(zhàn)死兩人,兩人負(fù)了傷,已經(jīng)開始玉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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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兩人相視一眼,高聲吶喊著沖過來。他們在驚慌之中門戶大開,被梓玉輕松解決掉了。之后,梓玉用彎刀接連剜了幾個還活著的人的心臟,結(jié)束了他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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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梓玉便扶著還幸免的桌子喘氣,臉色幾近煞白。她從后腰摘下胡風(fēng)的心臟,融進(jìn)神之眼里,這才紅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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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要出門,想了想,還是回來把桌子擺好,把撒了一地的玉簡單聚攏到一起。“待會可別嚇著扎伊娜,還有那個膽小鬼?!辫饔裥南耄骸八惺裁春玫模吭趺淳湍茯_到姑娘呢?或許這就是青春吧?”想到這里,梓玉也不禁笑出聲,推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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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伊娜正掐著腰,與她的小男友爭論著什么。她披著梓玉的白袍子,舞得虎虎生風(fēng);而那男人只是紅著臉,想要張嘴,但往往被扎伊娜頂一拳,叫她嘟囔一句:“不行!你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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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嘰嘰喳喳的樣子倒是珊珊可愛。梓玉干脆點(diǎn)上煙,側(cè)立于門扉看他們。男人是愈發(fā)窘迫與焦躁;而扎伊娜則越說越起勁,時不時比劃什么,頗有些敲鑼打鼓的神韻。終于,在看到扎伊娜昂揚(yáng)地演奏完一曲后,梓玉“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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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您出來了!”扎伊娜很驚喜,可她的男人卻不大開心,原本漲紅的臉又變成了難看的紫色。梓玉看一眼扎伊娜,走向二人。她對扎伊娜囑托:“屋子里有一批新玉,去幫我收拾一下,好嗎?”扎伊娜眨眨她的翡翠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叫聲“好!”,高高興興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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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梓玉和那小伙了。梓玉看向他,他卻只顧著低頭,別過臉,一副鵪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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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就這樣默默地吸著清甘的煙氣。梓玉看著他的頭頂,有幾個很漂亮的漩渦,頭發(fā)呈濃密的深栗色,頗有些長??床磺逅哪槪吘硅饔褚咚雮€頭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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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定要我先開口嗎?”梓玉用煙鍋戳戳他,安慰道;“沒事的。雖然你貪財好色,膽小怕事,毫無擔(dān)當(dāng),但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誰叫你不夠強(qiáng)呢?更何況人類的劣點(diǎn)那么多,你只是剛好沾染上那么幾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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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問題。”他猛然抬頭,后頭不住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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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這么大手筆幫我們,你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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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說完,嘴上就抵住一個木制煙鍋??|縷白眼直沖腦髓,但他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難忍,反而有種絲滑感。梓玉直直用煙槍壓他的嘴,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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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木鈴?!?????“很好,塔木鈴。我來告訴你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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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沙漠里得罪了很多人,也許比你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長大的見過的人還要多。我留不得他們,而且我在這里還有點(diǎn)事情得辦。我在須彌城沒什么朋友,所以我需要你,扎伊娜,或者別的什么人先于我在城里立足,接應(yīng)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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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木鈴?fù)崎_臨鼻的煙鍋,怯怯地問:“為什么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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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為什么呢?”梓玉隨意地晃動煙槍:“為什么呢?我怎么感覺今天回答了好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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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和扎伊娜今年各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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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眉頭,疑惑語氣道:“我二十一,他十六??蛇@有什么關(guān)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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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正是建立堅實(shí)感情的黃金年齡?!辫饔駴_塔木鈴擠擠眼睛:“要不你寧愿吞掉我的玉,也要打成珠寶送她呢?”塔木鈴紅了臉,摸了摸后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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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你是成年男性。我相信你能處理路途上的一切問題。我勸扎伊娜去須彌城,不論如何我都會讓她聽我的。你是愛著她的吧?要不跟他一起來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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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利用我們?”他的眼睛夾雜出晦明的神采:“你利用我,利用扎伊娜,現(xiàn)在又全盤托出你的謀劃。你不怕我們不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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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玉閉上眼,舔著煙嘴,左手伸進(jìn)外衣里摩挲著幾顆新摘的玉心。她說:“你不會真以為,你還能繼承你老爹的那個破地方吧?他手上沾過血玉,你們店收留過我。你難道還有地方能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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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我救了你一命,不幫我做點(diǎn)事說不過去吧?“梓玉露出了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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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著。良久,扎伊娜出來叫他們時候,他才輕輕吐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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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塔木鈴拉住將行的梓玉,抬頭問她:”如果我們等不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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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木鈴,玉,你們快來呀!“扎伊娜興奮地朝二人喊叫。梓玉沖她回答;”知道了,這就來!“接著,她將一節(jié)白色的桿狀物體交給塔木鈴:”如果你們死之前都沒能等到我,就把它插到一個向陽的地方。我可不能讓白?滅絕到我手上?!爸螅饔窬娃D(zhuǎn)身去找扎伊娜了,留下塔木鈴一人捧著這節(jié)東西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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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這跟棍子細(xì)細(xì)觀察,看了許久,才從這脂白的顏色,粗糙的表皮以及斷口處凝固已久的暗紅色中猜出這是一節(jié)樹枝。他捧在鼻尖細(xì)嗅,有種熟悉的清甜香氣。揉揉腦袋,他將樹枝受在心口處,跟著拎著一大袋血玉的梓玉和扎伊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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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一騎絕塵后,側(cè)房的門才”吱呀——“打開,露出一大一小兩個腦袋。他們躡手躡腳跑回吧臺,發(fā)現(xiàn)再沒什么人后,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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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清點(diǎn)損失,打算向旅團(tuán)那邊匯報時,小腦袋忽然撿起一顆血一般純凈的玉,大叫一聲,捧與大腦袋看。而血玉下方赫然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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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令禁止而信徒們又卻有需要的東西,其價值一定會比以往更加昂貴吧?就是翻個幾倍也不是不可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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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腦袋面面相覷,不知福禍?zhǔn)琴狻?/p>


【山海原神】白?——馮梓玉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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