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脆弱Mark

個人推薦指數(shù)五顆星。作者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
重新思考了風險的非對稱性,以及彈性的概念。
無堅不摧的物體會有其弱點。越是相信穩(wěn)定,越是無堅不摧,當我們壓上全部身價的時候,越會損失慘重。金剛不壞神功害怕插肚臍眼。鐵鎖連船害怕火攻。
一直處在風險波動中,看似隨時可能被打倒,但是被打倒后又能撣撣身上灰塵,重新站起來。這就是一種反脆弱。
面對連續(xù)失敗的不同反應,樂觀的是不能將你打倒的,終使你強大。悲觀的是習得性無助。
風險規(guī)避帶來脆弱。喜歡風險控制風險帶來反脆弱。關注波動。
我們可以偶爾讓自己的系統(tǒng)脫離舒適的狀態(tài),找回感覺,也就是一種波動性。如斷食一天,如寫作一天,如閱讀一天。如一次跑個20公里。
自然系統(tǒng)的反脆弱是通過多樣性實現(xiàn)的,以犧牲個體失敗為代價,而群體得以存活。在個體身上則表現(xiàn)為細胞。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一種分形理論。
非對稱性,收益與風險并非線性分布,凹形表現(xiàn)為收益大于風險,凸型表現(xiàn)為風險大于收益。而且具有指數(shù)性,具有極端斯坦性(極度值會對整個系統(tǒng)帶來顛覆性的影響,數(shù)據(jù)的方差、偏離程度不可忽略)。在有限的損失與無限的收益。我們可以投入少量的資金,使資產(chǎn)抗風險能力更強。極度保守與極度冒險兩端都占有,而不是選著全部中庸。看似增量的以為是線性影響,其實差別巨大。
醫(yī)源性損傷:在只有輕微不適的情況下不建議治療,因為醫(yī)療可能帶來更大的損傷。
建造金字塔的時候并沒有數(shù)學家。實踐者的不可描述性,可能優(yōu)于理論者。
理論與實踐互相的推導性,由理論可以推到實踐,由實踐可以推到理論。
醫(yī)生的學徒制,正是實踐優(yōu)于理論的證明。
少即是多,當我們解釋不了一個名詞是什么,我們可以用否定法,他不是什么。邁向反脆弱性的第一步就是減少不利因素,而不是增加有利因素;也就是說,通過降低自己暴露于負面“黑天鵝”事件的概率,讓反脆弱性順其自然地發(fā)揮作用。?
下面是標注:
對隨機性、不確定性和混沌,你要利用它們,而不是躲避它們。你要成為火,渴望得到風的吹拂。
反脆弱性:能從沖擊中受益,當暴露在波動性、隨機性、混亂和壓力、風險和不確定性下時,它們反而能茁壯成長和壯大。
社會最大的脆弱性制造者和最大的危機制造者,正是那些置身事外,不承擔后果的人。一些人以犧牲他人利益為代價實現(xiàn)反脆弱性,也就是說,他們從波動性、變化和混亂中實現(xiàn)有利結果(或獲得收益),而將他人暴露于損失或傷害的不利因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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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的復雜系統(tǒng)往往會引發(fā)失控的連鎖反應,它會減少甚至消除可預測性,并導致特大事件。因此,現(xiàn)代世界的技術性知識可能會不斷地增加,但矛盾的是,它也會使事情變得更加不可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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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結構根據(jù)特征將事物分為三類:脆弱類強韌類反脆弱類。
脆弱的事物喜歡安寧的環(huán)境,而反脆弱的事物則從混亂中成長,強韌的事物并不太在意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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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補償機制往往隱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長途飛行后最好去健身房鍛煉以消除疲勞,而不是坐下來休息。此外,還有一個眾所周知的小伎倆,如果你急著要完成某事,不妨將其交給辦公室里任務最繁忙的(或第二繁忙的)那個人去做。大多數(shù)人的空閑時間都會被浪費掉,因為空閑時間會讓他們無所事事、懶惰、無心向學,而一旦他們忙起來,他們往往會在其他任務上也更為積極。過度反應在這里再次顯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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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行業(yè)為例,餐館往往是脆弱的,它們會相互競爭,但正因為如此,當?shù)氐牟宛^集群才具備了反脆弱性。如果個別餐館的競爭能力強,永遠不會倒閉,則整體餐飲業(yè)務將陷入停滯或衰退。而飲料行業(yè)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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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化最有趣的一面是,它是依賴反脆弱性實現(xiàn)的;它喜歡壓力、隨機性、不確定性和混亂——而個體生物則相對脆弱,基因庫正是利用沖擊來確保優(yōu)勝劣汰,提高整體的適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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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能誤將系統(tǒng)的反脆弱性視為個體的反脆弱性,而事實上,系統(tǒng)的反脆弱性是以犧牲個體為代價取得的(這是毒物興奮效應和自然選擇之間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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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瑞士的另一個特征:它也許是歷史上最成功的國家,但一直以來,它的高等教育水平都要比其他富裕國家低。它的系統(tǒng),比如銀行系統(tǒng),即使在我工作的時代,也都是基于學徒模式,更接近職業(yè)培訓而不是理論學習。換句話說,是基于工藝和技術訣竅而非書本上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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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看過一種說法:缺乏火災會讓高度易燃物質(zhì)越積越多。每當我告訴人們,政治動蕩乃至戰(zhàn)爭的缺乏,將導致破壞性力量在平靜的表面下逐步積聚時,他們總是萬分震驚和憤怒。事實上,我認為這用簡單的推理就能證明,在缺乏危機的情況下,隱藏的風險會逐步積累,因為人們傾向于將越來越多的風險隱藏在統(tǒng)計分布的“尾部”,事實上,這提高了遭受罕見惡性事件打擊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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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如此憤怒是因為我意識到,預測并非中性事物。它會帶來醫(yī)源性損傷,對冒險者造成不折不扣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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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從普通金融學中舉個例子,普通金融學是最容易解釋的,但也是被誤解最多的。如果你的 90%的資金以現(xiàn)金形式持有(假設你不會受通貨膨脹的影響),或以所謂的“保值貨幣”儲存起來,而剩下 10%的資金則投資于風險很高或者說極高的證券,那么你的損失不可能超過 10%,而你的收益是沒有上限的。如果某個人將 100%的資金都投入所謂的“中等”風險的證券,那么他很可能由于計算錯誤而承受毀滅性的風險。因此,杠鈴策略彌補了罕見事件的風險不可計量且易受錯誤估計影響的問題,也就是說,金融杠鈴策略的最大損失是已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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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yè)也是可以分階段的:先做非常安全的工作,隨后從事投機性較強的工作。我的一位朋友就曾為自己找了一份非常安全的工作——圖書編輯,他也被認為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編輯人員。然后,在工作了 10年之后,他離職從事一個投機性很強、風險很高的職業(yè)。這也是切切實實的杠鈴模式:如果他投機失敗,或無法實現(xiàn)預期的滿意度,他完全可以回歸老本行。這就是塞內(nèi)加選擇做的:他起先過著非?;钴S的、充滿冒險的生活,隨后哲學式地隱退,開始寫作和冥想,而不是從事混合這兩種工作的“中間”模式的工作。許多像蒙田一樣從“行動者”變成“思想家”的人,也采取了這種階段性的杠鈴模式:先是埋頭行動,隨后埋頭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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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權的一個屬性是:它并不關心平均結果,而只關心有利因素(因為不利因素并不會超過某一界限)。作家、藝術家,甚至哲學家的作品通常只受到少數(shù)人的喜歡比有大量人欣賞他們的作品更好。不喜歡他們作品的人數(shù)無關緊要,因為不存在買書的對立面,也不存在足球比賽有負分的情況,圖書銷售沒有負值,這讓作者具備一定的可選擇性。此外,如果其支持者既熱情又富有影響力,那么就會帶來極大的幫助。比如維特根斯坦,他被很多人認為是一個瘋子、一個異類,或者只是一個胡言亂語的哲學家(他自己名下幾乎沒有任何作品出版),但是這些人的意見無足輕重,因為維特根斯坦有一些狂熱的追隨者,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伯特蘭·羅素和凱恩斯。除了書籍,想想這個簡單的啟發(fā)法:你的作品和思想,無論是在政治、藝術或其他領域,都不受大部分人的認可(甚至有人極其反感),但卻有一小撮極為忠誠和熱心的擁躉,這種情況較之百分之百的人都覺得你的使命可以接受或勉強值得稱道,哪種情況對你有利?當然是前一種。選擇權喜歡分散的結果,而不太關心平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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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默斯想說的是,男性和女性的智商相當,但男性人口的變化和分散度更高(波動性更高),因而最不聰明的男人和最聰明的男人的數(shù)量都很多。對薩默斯來說,這解釋了為什么在科學和知識界,男性的比例都更高(進監(jiān)獄或破產(chǎn)的人中,男性的比例也更高)。成功科學家的數(shù)量取決于“尾部”效應,即極端情況,而不是平均情況。正如選擇權并不關注負面結果,作者也并不在意不喜歡他的讀者。
變得無知如果你有“可選擇性”,那么你就不太需要智力、知識、洞見、技巧,或者那些在腦細胞中發(fā)生的復雜事情。因為你不必每次都正確。你所需要的只是不做不明智的事情,以免傷害自己(比如忽略某些事情),隨后就能在有利的結果發(fā)生后樂享收益了。(關鍵是你的評估并不需要預先進行,只要在結果發(fā)生后進行即可。)這個屬性允許我們變得無知,或者說,允許我們獲得比知識所能帶給我們的更多的收益。我稱之為煉金石,或者“凸性偏差”,這是詹森不等式的數(shù)學屬性產(chǎn)生的結果。其中的機制我們將在第五卷用技術性內(nèi)容加以闡述,但現(xiàn)在請你記住,進化可以產(chǎn)生令人驚訝的復雜而精密的事物,無須智慧,只需要可選擇性和某些自然選擇過濾機制,再加上接下來要探討的隨機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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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權 =不對稱性 +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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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脆弱性和脆弱性之間的區(qū)別就在于此。脆弱的事物沒有選擇權,而具有反脆弱性的事物需要選擇最好的,即做出最佳選擇。 選擇權往往會隱藏在我們不希望它隱藏的地方。
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推論(我將在接下來的幾章提供有說服力的論據(jù)),即我們以為靠我們的技能成就的許多東西其實大多來自選擇權,而且是被妥善運用的選擇權,很像泰勒斯的案例,也很像自然選擇的情況,而不能歸功于我們自認為掌握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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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經(jīng)濟危機發(fā)生時,貪婪很容易被當作罪魁禍首,這留給我們一個印象,即如果我們可以找到它的根源并將它從生活中連根拔出,那么經(jīng)濟危機就會被消滅了。此外,我們傾向于認為貪婪是新生事物,因為那些肆虐全球的經(jīng)濟危機是新近發(fā)生的。始于 2007 ~ 2008年的危機被解釋為“貪婪”的產(chǎn)物,而不是源自系統(tǒng)的脆弱性,這讓我們一廂情愿(再次)地做起了消除貪婪的烏托邦之夢。這是一個副現(xiàn)象:貪婪比系統(tǒng)的脆弱性更古老。自有人類歷史以來,就有貪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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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談話的第一位專家是一個名叫巴索的人,他穿著手工制作的布萊奧尼西裝。有人告訴我,他是世界上最大的瑞士法郎交易商,是他所處時代的傳奇——他曾預測到在 20世紀 80年代的美元大崩潰,并控制了巨額的頭寸。但通過與巴索的簡短談話,我發(fā)現(xiàn)他竟然不知道瑞士在地圖上的位置——與我一樣愚蠢,我以為他是瑞士裔意大利人,但是他竟然不知道瑞士還有說意大利語的人,他也從未去過瑞士。當我意識到他并非交易員中的特例時,我開始害怕我這些年接受的正規(guī)教育在我眼前蒸發(fā)。從那一天開始,我停止閱讀經(jīng)濟報告。在這個“去知識化”的過程中,有一陣子,我甚至對知識性的東西感到惡心,事實上,我可能到現(xiàn)在都沒有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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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傳說中有兩個泰坦人兄弟,他們是普羅米修斯和埃庇米修斯。普羅米修斯的意思是“先知先覺者”,而埃庇米修斯的意思是“后知后覺者”,相當于有人以事后敘述的方式尋找解釋過去事件的恰當理論,并導致回溯性失真。普羅米修斯給人類帶來了火種,代表人類文明的進步,而埃庇米修斯則代表思想落后、墨守成規(guī)和缺乏智慧。埃庇米修斯接受了潘多拉的禮物,一個大盒子,結果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后果??蛇x擇性是普羅米修斯那類人所擁有的,而敘述性則是埃庇米修斯那類人所擁有的——一個犯下的是可逆轉的和良性的錯誤,另一個則象征打開潘多拉的盒子后無可挽回的嚴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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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性(可知的收益,未知的錯誤) ,凸性(已知的小錯,巨大的潛在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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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問題(即專家知道的東西很多,但知道的東西比他自認為的要少)往往會帶來脆弱性,而承認無知則會帶來相反的效果。專家問題將你置于不對稱性錯誤的一邊,針對這一點讓我們檢測一下有關風險的問題。當你顯得脆弱的時候,你需要知道的信息比你在具備反脆弱性時知道得更多。相反的,當你以為你知道的信息比你實際知道的要多時,你(在錯誤面前)就是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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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踐者是不寫文章的,他們只會放手去做;飛鳥果然會飛,但那些教導它們飛行的人,正是寫故事的人。所以不難看出,歷史實際上是由失敗者撰寫的,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學術地位也得到保護。 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研究食材的化學成分,既不會讓你成為一個好廚師,也不會讓你成為一個更專業(yè)的品嘗師——甚至可能會讓你在這兩方面都變得更糟。(對主張目的論的人來說,烹飪是微不足道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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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學領域中存在明顯的漂移現(xiàn)象,可能為了某種目的而發(fā)明出來的藥物,卻在其他地方找到新的應用,這就是經(jīng)濟學家約翰·凱伊所稱的間接發(fā)明——比如阿司匹林的用途就曾多次變更;猶大·??寺P于限制對腫瘤的血液供應(血管生成抑制劑)的理論推動了黃斑變性治療(貝伐單抗,俗稱阿瓦斯?。┑恼Q生,效果比原先計劃的效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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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理性的還是機會主義的企業(yè)漂移,下列公司可以告訴我們其中的真相。可口可樂起初是一種醫(yī)藥產(chǎn)品。蒂芙尼珠寶公司是做文具生意起家的。上面的兩個例子中,公司的前后業(yè)務還算有關聯(lián),但再來看看下面這個例子:制造出第一枚導彈制導系統(tǒng)的雷神公司本來是一個冰箱制造商,而創(chuàng)辦人之一正是范內(nèi)瓦·布什,他構建了我們早先看到的目的論科學線性模型。再看更離譜兒的例子:曾經(jīng)的頂級手機制造商諾基亞,是從造紙起家的(還做過一段時間的橡膠鞋)。杜邦,現(xiàn)在是一家以特富龍不粘鍋、可麗耐臺面和耐用的卡夫拉纖維聞名的企業(yè),最早其實是一個經(jīng)營炸藥的公司。雅芳化妝品公司,一開始只是一個挨門推銷圖書的公司。最令人吃驚的是,奧奈達銀器本來是搞社區(qū)宗教崇拜的,但出于監(jiān)管合規(guī)的要求,它需要以合資公司的名義作為掩護。 任天堂最初是生產(chǎn)撲克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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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尋找可選擇性;事實上,根據(jù)可選擇性對你要從事的業(yè)務進行排名;
( 2)最好選擇有開放式的而非封閉式回報的業(yè)務;
( 3)切勿以商業(yè)計劃為投資對象,而是以人為投資對象,尋找一個在其職業(yè)生涯中能夠換 6種或 7種,甚至更多種工作的人——這是風險投資家馬克·安德森運用的方法;以人為投資對象,有助于我們對商業(yè)計劃書之類的文字敘述產(chǎn)生免疫力。這樣做才可以確保提高你的強韌性;(這也是雷軍的投資方法)
( 4)不管你的業(yè)務是什么,請確保你選擇了杠鈴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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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為了生活而學習,只是為了學習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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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聲明,我不完全是自學成才的,因為我確實獲得了學位;不過,我確實是杠鈴式自學者,因為我在學校只學極少的必要知識,能通過考試就行,有時偶然也會得高分,或者偶爾會得低分。但是,我貪婪地博覽群書,最初關注人文學科,后來又涉獵數(shù)學和科學,現(xiàn)在對歷史感興趣——這些都是課堂外的知識,可以說我是遠離健身房的人。我發(fā)現(xiàn),不管我選擇什么學科,都可以深入而廣泛地閱讀,以滿足我的好奇心。而且,我可以利用人們后來稱為注意缺陷多動障礙的特性,以自然的刺激作為深入學習的主要動力。就像企業(yè)要有價值就必須無為而治一樣。一旦我看某本書或研究某個課題時感覺無趣,我就轉移到下一個目標,而不是完全放棄閱讀——當你只讀學校教材時,一旦覺得無趣,你會有一種完全放棄的念頭,什么也不想做,或者干脆逃學來讓自己擺脫這種沮喪。所以,我的訣竅是,你可以厭倦讀一本特定的書,但不要厭倦閱讀的行為。這樣,你所閱讀并消化的知識才能快速增長。隨后,你就會毫不費力地發(fā)現(xiàn),書中自有黃金屋,就像理智但無設定方向的試錯研究所能帶來的。這與選擇權相同,失敗了也不要停滯不前,必要時向其他方向摸索,跟隨那種廣闊的自由感和機會主義的引領,試錯就是一種自由。
讓我再說一次我以前說過的準則:對于脆弱的物體而言,溫和沖擊的累積效應低于等量的單一嚴重沖擊所造成的單一影響。這讓我看到了一條規(guī)律:極端事件對脆弱性事物的傷害程度遠高于一系列溫和事件造成的傷害——再沒有其他辦法可以界定脆弱性事物了。現(xiàn)在,讓我們把這一論點反過來,來考慮一下反脆弱性。反脆弱性也是根植于非線性與非線性反應的。對于反脆弱性物體來說,在一定限度內(nèi),沖擊越強,帶來的益處越大(相應的,傷害也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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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看到了一條規(guī)律:極端事件對脆弱性事物的傷害程度遠高于一系列溫和事件造成的傷害——再沒有其他辦法可以界定脆弱性事物了?,F(xiàn)在,讓我們把這一論點反過來,來考慮一下反脆弱性。反脆弱性也是根植于非線性與非線性反應的。對于反脆弱性物體來說,在一定限度內(nèi),沖擊越強,帶來的益處越大(相應的,傷害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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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而不是步行再舉一個例子,這次說的是從變動中受益的情況,即正凸性效應。以兩兄弟卡斯托和波呂丟克斯為例,他們需要到一英里之外的地方。卡斯托像散步一樣步行了 20分鐘后到達目的地。波呂丟克斯出發(fā)前花了 14分鐘玩手機,看最新的娛樂新聞,然后用時 6分鐘跑完了 20英里路程,與卡斯托同時抵達。因此,兩人在相同的時間內(nèi),以相同的平均速度走完了相同的距離??ㄋ雇惺且宦飞⒉竭^來的,相比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跑的波呂丟克斯,他不會獲得健康的益處和力量的增強,因為健康的益處對速度(在一定程度上)呈現(xiàn)凸性。這種運動的觀念是基于人體能從面對鍛煉壓力所產(chǎn)生的反脆弱性中獲益的理念,正如我們看到的,各類運動無不在利用凸性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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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的收益是線性的,那么我們在 50%以上的時間內(nèi)都不能犯錯。而如果我們的收益是凸性的,不能犯錯的時間就要少得多。反脆弱性的隱性利益在于,你犯的錯可以多于隨機性錯誤,但最后仍有出色業(yè)績。這里少不了可選擇性的力量——變量的函數(shù)是凸性的,所以你可以在犯錯的情況下仍有不錯的收益——不確定性越高越好。這就解釋了我說過的話,你可以愚蠢,但只要具有反脆弱性,表現(xiàn)仍然會很好。這個隱性的“凸性偏見”源于一個叫作詹森不等式的數(shù)學屬性。這恰恰是有關創(chuàng)新的論述中被忽略的一個概念。如果你忽略了凸性偏見,那么你就忽略了讓這個非線性的世界運轉的一個重要因素。然而,這一概念確實被我們忽略了,這是事實,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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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杠鈴模式減法知識也是一種杠鈴模式。更重要的是,它是凸性的。了解什么是錯的會給你帶來強韌性,不了解則帶來脆弱性和投機性,但不必因此而害怕,你要設法確保自己在錯誤的情況下也不會受到傷害。現(xiàn)在,讓我們談談在“少即是多”的理念中否定法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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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脆弱性意味著舊的事物要勝過新的事物,而且是遠勝新的事物,這可能與我們的直覺不符。不管某些東西看起來多么符合你的想法,它的敘述多么好或多么壞,時間更了解它的脆弱性,并會在必要時毀掉它。在這里,我要揭示一種現(xiàn)代病,它與干預主義有關,被稱為新事物狂熱癥,它帶來了脆弱性,但我認為這可能是可以治愈的,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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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我堅持認為,通過否定法進行預測是唯一有效的方法:用其他方法來預測不可能不在某些地方遭遇“火雞”問題,特別是在今天我們生活的復雜環(huán)境中。我不是說不會出現(xiàn)新的技術——某種新事物肯定會在一段時間內(nèi)十分風靡。當然,脆弱的事物都會被其他東西替代。但是,這個“其他東西”是不可預測的。你心目中的那項技術,不會是成功的技術,無論你認為它多么恰當和適合——恕我直言,這只是你的一廂情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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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會自然消亡的事物,生命每增加一天,其預期壽命就會縮短一些。而對于不會自然消亡的事物,生命每增加一天,則可能意味著更長的預期剩余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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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這么多技術驅動型的現(xiàn)代化事物的包圍下(包括滑雪板、汽車、計算機,計算機程序),我們似乎更關注不同版本之間的區(qū)別而非共性。我們甚至迅速厭倦我們所擁有的東西,并不斷尋找升級版。之后,期待另一個“改進版”的新產(chǎn)品。這種購買新產(chǎn)品,最終又對其失去新鮮感(尤其是與更新的東西比較時),并期待購買更新款產(chǎn)品的沖動被稱為“跑步機效應”。讀者可以看到,它們與前一節(jié)中提到的人們更容易注意變化的心理偏見的誘因是一樣的:我們會關注變化,并對沒有變化的某些事物和某類商品感到不滿。丹尼爾·卡尼曼和他的同事在研究被他們稱為享樂體驗的心理時,對跑步機效應進行了調(diào)查。人們在獲得一個新的物品后,開始會感覺興奮,隨后又會迅速恢復常態(tài)。所以,當你進行“升級”后,你會對技術的變化感覺非常滿意。隨后,你會很快習慣這一變化,并開始尋找新事物。
現(xiàn)在,讓我們來談談古代和中世紀的醫(yī)學歷史。傳統(tǒng)上,從醫(yī)者通常被分成 3種:理性主義者(基于預設的理論,需要全面理解事物的存在原因),懷疑經(jīng)驗主義者(拒絕理論,對沒有親眼目睹的事情下結論持懷疑態(tài)度),以及方法論者(他們相互傳授一些簡單的醫(yī)學啟發(fā)法,完全不理會理論,并且找到更加務實的方法,成為經(jīng)驗主義者)。雖然他們之間的差異可能因分類而顯得過分夸大,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看出,這 3個傳統(tǒng)領域并不是完全存在差異的,他們的起點不同,這取決于他們最看重什么:有的以理論為起點,其他的則以證據(jù)為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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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和我們祖先的系統(tǒng)都是建立在懲罰措施之上的:任何人都沒有永恒的免費選擇權。許多事情會有明顯效應的社會也是一樣。如果有人蒙著眼睛駕駛校車,因而發(fā)生意外,他要么就以古老的方式退出基因庫,或者,出于某種原因,他并未在事故中受到傷害,那么他將受到足夠的懲罰,并被禁止開車載人。但問題是,記者托馬斯·弗里德曼仍然在開車。對社會造成傷害的輿論制造者并未受到懲罰,這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教訓。 2008年的危機之后,奧巴馬政府充斥著蒙著眼睛開車的人,造成醫(yī)源性損傷的人還得到了升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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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反脆弱性的情況下,你可能在很長時間內(nèi)反復失敗,但不會遭到很大的損失,只要碰巧做對一次就可以大賺;而在脆弱性的情況下,一次損失就可能讓人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