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帥傳奇電視小說九(作者:知你一片心)
只聽那將軍說道:“主上之所以如此,是因愛才心切,怕你泄露了身份,禍及全家,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非但不感激他,還想向我興師問罪?”
桑吉抬起頭,一臉悲痛的看著黑衣人,“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師兄弟當(dāng)中,師父待我最好,一生精研的鐵砂掌只傳給我一個人!”
“那又怎么樣呢?”黑衣人冷血的問道。
“早知道這樣,我寧可自己死,也不會連累他老人家!”
黑衣人有一絲動容,感慨道:“實在想不到你們師徒之情竟然這么深!”
“師父,徒兒對不起你!”桑吉依然跪著,想著師父在世時對自己的提點及關(guān)愛,讓他痛徹心扉,卻什么都不能做,就連去靈堂拜一拜都是不能。
黑衣人輕輕拍了拍桑吉的肩膀,眼神一冷,說道:“是楚留香害死了你的師父,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就應(yīng)該設(shè)法殺了楚留香!”
桑吉渾身一震,悲痛的眸子已被仇恨所替代,揮手砍斷一旁的木頭,大吼道:“楚留香,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黑衣人看著桑吉充滿恨意和殺機(jī)的眸子,心中冷笑,主上的計策不錯,想要殺掉楚留香,只有讓一個人對他恨之入骨,而桑吉就是一個很好的棋子。自己假扮楚留香殺了田永浩,神不知鬼不覺的嫁禍給楚留香,然后再讓桑吉因為仇恨而殺了他,這一石二鳥之計,實在是很妙!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亦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當(dāng)恨深入骨髓,便是不計一切的毀滅
失去理智,失去判斷是非的能力……
既然要報仇,自然是要詳細(xì)的計劃一番,桑吉知道楚留香定會來尋他,所以自從于將軍分手后,便徑直回到家中,著手準(zhǔn)備一切。
桑吉的妻子是一個地道的婦道人家,見桑吉如此急切的布置著一個靈堂,她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已經(jīng)被仇恨所代替,為了保住性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他演完這一出好戲!
一切很快準(zhǔn)備妥當(dāng),婦人麻木的坐在地上燒著紙錢,而上方的木板上躺著假死的桑吉,一陣敲門聲響起,她緩慢的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有著俊朗笑臉的男子,和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她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楚留香,但是還是裝作不認(rèn)識的問道:“你們找誰???”
“在下楚留香,與桑兄在達(dá)理比斯有一面之緣,今日特來拜望!”楚留香含笑站在門口說道。
“你……你來的太遲了!”
“他不在么?”楚留香問道。
“不,昨兒夜里回來過,結(jié)果傷重不治,死了!”說著低下頭,低聲啜泣著。
“???”楚留香和無極迅速的對視一眼,楚留香問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人家暗算死的!”那婦人繼續(xù)哭泣道。
楚留香更加疑惑,看向無極時竟有些無奈,為何自己總是晚一步呢?想及此,問道:“我可以看一看么?”
婦人閃身把他們讓進(jìn)屋里,自己則是跪倒一側(cè),低頭不語,楚留香環(huán)視了一周房內(nèi)的境況,看向婦人道:“我可否檢視一下桑兄的傷口,好在日后緝兇報仇!”
“???”那婦人慌忙站起來,急忙擺手道:“不,不用了,人死都死了,你就算是幫他報了仇,他也不會再活過來了,你就讓他安靜的去吧!”
楚留香眉頭緊鎖,無極在一旁試圖開口勸說,“桑大嫂……”
“你不要再多說了,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的話,你們可以請回了!”
無極看向楚留香,征詢他的意思,楚留香嘴唇一抿,聳聳肩,“那好,告辭!”說著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那婦人看著楚留香等人遠(yuǎn)去的背影,急忙關(guān)好門,回頭沖里面喊道:“吉哥,他們都走了,可以起來了!”
被白布蒙著的桑吉,露出眼睛看了一眼,隨后開口道:“再去看清楚一點!”
婦人又重新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看了一眼,見大街上沒有了楚留香的影子,才又重新關(guān)上門,說道:“他們真的走了!”
桑吉這才坐起身,對著那婦人道:“阿芝,這伙人賊的很,尤其是那個楚留香!”
“放心吧,我親眼看見他們走的!”
“真的嗎?”阿芝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二人急忙看向門口,楚留香的笑臉出現(xiàn)在剛剛被推開的門口。隨后就是無極和阿布秋心三人。
“楚留香,你們,你們還沒走?”桑吉驚訝的問道。
“你這戲演的不錯!”楚留香笑道:“可惜啊,瞞不過我!”
“你早就看出來了?”阿芝更是驚慌的問道。
“不錯!”楚留香又是一笑,“一個失去丈夫女人的眼神,應(yīng)該是充滿了哀傷,而不是驚慌,尤其是我要檢視你亡夫的傷口,好待日后為他報仇雪恨,你卻一反常態(tài)。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肯定,你們在耍詐!”
“少廢話,你到底想怎么樣?”桑吉氣急敗壞的問道。
“那就要看你的啰!”楚留香不緊不慢依然笑著。
“看我?”
“嗯,看你是不是肯合作啊?”
桑吉聞言哼笑了一聲,說道:“我一向都很合作!”話音剛落,只見桑吉手一揮,一股凌冽的風(fēng)聲裹著身上的白布直直的射向楚留香。
楚留香一直注意著桑吉的動向,早在他動手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豈知,有時候可以算好很多步,但是卻無法算到會有人替他當(dāng)下這些暗器。
不錯,就在那股凌厲的風(fēng)聲襲來時,站在離楚留香最近的秋心就已經(jīng)覺察到,她心中一驚,不假思索的撲到楚留香身前,大聲喊道:“小心!”然后就是’噗噗‘幾聲,暗器沒入身體的聲音。
桑吉見竟然沒有射中楚留香,也不在停留,撇下自己的妻子,從窗戶里迅速的逃離。
楚留香扶著爬到懷里的秋心,失聲道:“子午悶心釘!”把秋心往無極懷中一放,喊道:“照顧她!”
待無極扶好秋心,楚留香已經(jīng)不知蹤影,想是去追桑吉了!
大街上,楚留香在前頭快步走著,一旁的阿布則是一臉痛苦的表情,終于忍不住了,喊道:“楚大哥,楚大哥!”
“干嘛?”楚留香回過頭,有些無奈的看著阿布。
阿布捂著肚子,有些靦腆的開口,“我想,去解個手!”
“剛剛出客棧前,你不是才解過的么?”
“大概今天早上粥喝多了!”阿布諾諾的說道。
楚留香無奈的嘆口氣,一揮手:“去吧,去吧!”
“好!”說著就轉(zhuǎn)身,還一邊說著,“我去那邊啊!”
楚留香搖搖頭,這個阿布,做什么事情時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瑣事,想要成大事,還真是費點勁??!
就在楚留香四處觀看的時候,阿布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楚大哥,楚大哥,你快來!快來看看!”
楚留香無奈的邁步到阿布出聲的地方走去,走到他跟前還說道:“什么事啊?看你緊張的!”
“你看!”阿布一指旁邊的一個角落,楚留香順著他的手看去,一驚,隨即走上前去。
“桑吉?”楚留香驚呼出聲。
角落里的人正是早晨在樹林被將軍暗算的桑吉,只見他氣若游絲,渾身是血,靠在一旁的墻邊。
楚留香蹲到他旁邊,伸手在他鼻子旁探了探,覺察到還有一絲氣息,急忙用功與他的胸口 ,不一會桑吉幽然轉(zhuǎn)醒,眼神渙散的看向楚留香。
“桑吉,桑吉!”楚留香問道:“是誰下的毒手?”
此刻的桑吉已經(jīng)不剩多少氣息,他希望能夠在他口中得知到底是誰想要他的鮮血!
“漢……漢青……”桑吉此時已經(jīng)出氣多,進(jìn)氣少,說話已經(jīng)上下接不上。
楚留香疑惑問道:“漢青為什么要殺你?”
“為……為了滅口!”
“他和你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楚留香很是納悶這個漢青是何許人也。
“我……我們是……是為同一個……主……主子……效命!”
“主子?”楚留香更加的疑惑,“主子又是誰?他要你們干什么?”
桑吉看向楚留香,他知道他馬上就要死了,他忍著胸口窒息的感覺,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先……先奪達(dá)理比斯,再……再里應(yīng)外合……謀……”
“謀什么?”
“謀……”
就在楚留香等著他的下文的時候,桑吉卻是腦袋一垂,沒有了氣息!
楚留香慢慢的站起身,有些遺憾的嘆口氣,隨即他好似明白了桑吉的話,輕聲說道:“原來桑吉去達(dá)理比斯不是去做買賣,是為了奪去王位,然后再另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阿布隨口問道。
“可惜他沒說完就死了!”說著看向阿布,驚訝道:“誒,你在干什么?”
只見阿布正蹲在桑吉的尸首旁,在他的衣服的里里外外翻著找些。
“沒有?。 卑⒉家贿叿?,一邊說道,“你忘了,找解藥?。 ?/p>
楚留香一笑,嘆息道:“你對秋心真是沒話說!”秋心碰上阿布這個癡情種,也算是一種福分!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解藥還是被阿布找到了,他歡天喜地的拉著楚留香就往客棧跑去,快到客棧時,忽然又停下來,悶悶的看著楚留香。
楚留香好奇道:“怎么不進(jìn)去?”
阿布把解藥遞到楚留香手里,說道:“楚大哥,我看還是你把解藥遞給秋心吧!”、
“為什么?”楚留香很是奇怪,“為什么不自己給她?”
“哎呀,楚大哥,你就幫忙給她嘛!不要問那么多了!”阿布嘆口氣,他是怕秋心不相信他,他寧愿是楚大哥把解藥給她,也不要秋心不相信他。
楚留香好笑的搖搖頭,“好吧!”
當(dāng)楚留香把解藥遞給秋心的時候,秋心一愣,問道:“楚大哥,這是?”
“解藥!”楚留香笑道。
“啊?謝謝楚大哥,為我取得解藥!”秋心果然很歡喜,臉上笑顰如花.
“誒,慢著,慢著,該謝的人不是我!”楚留香笑著往后退了幾步,伸手一指阿布,“而是他!”
阿布一驚,有些欣喜的看了一眼楚留香,又期待的看向秋心,他真的很希望能夠得到秋心的贊譽(yù)。
“阿布?”秋心一愣,看向阿布,隨即低下頭,為什么不是楚大哥為她取得解藥呢?只聽一旁的無極笑道:“秋心,你快把解藥給吃了吧!”
秋心眉頭一皺,看了看手中的解藥,又看了看楚留香,期待的問道:“楚大哥,上次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現(xiàn)在還算不算數(shù)???”
楚留香一愣,他能說早上給秋心的承諾,他只是哄哄她的么?可是現(xiàn)在秋心問起,他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說!因為楚留香明白,阿布一心一意的喜歡著秋心,不管自己給秋心什么樣的承諾,阿布都會不開心??墒强粗镄某錆M期待的眼神,心中又著實不忍,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說,幸虧此刻無極接過話去,笑道:“楚大哥一向是一言九鼎,怎么會不算數(shù)呢?”說著看了一眼楚留香,眼角是戲弄的笑意,隨即看向秋心,安慰道:”你就快點把解藥給吃了,別再耽擱了!”
楚留香皺了皺眉,又聽秋心撒嬌的聲音傳來,“不要,楚大哥,我要你再說一遍!”
楚留香心中嘆口氣,看著秋心,笑道:“你這丫頭……”眼角的余光若有似無的飄向一旁的無極,心中無奈的很!
“我不管嘛!楚大哥,你在說一遍好不好!”秋心干脆把解藥放到一旁,眼睛巴巴的望向楚留香,一臉期待與向往。
“好好好……說說說……”眼角又有意無意的看了無極一眼,而一旁的無極就像沒有看到般,只是伸手?jǐn)n了攏耳邊的碎發(fā),楚留香覺得甚是好笑,眼睛一轉(zhuǎn)看向秋心,正色道:“只要你痊愈,讓楚大哥做什么都行!”
楚留香的話剛說完,無極攏頭發(fā)的手頓了一頓,挑眉看向楚留香,卻見他正沖自己眨著眼睛,臉上笑的很是歡暢!
“真的?楚大哥,謝謝你,你真好!”秋心歡喜的把解藥送到嘴里,眼角看向楚留香,心中滿是歡喜,腦中卻想著,得到楚留香的一個承諾,此后是否會無憂了呢?
秋心是開心了,可是一旁的阿布的臉色卻極是難看,他看看楚留香,再看看秋心,他的心真是難受到了極點,難道自己付出的感情就真的這么不值一提么?自己親手拿回的解藥,都不如楚大哥的一個微笑,一個承諾來的重要,自己,究竟算是什么呢?
清晨,帶著秋天的味道,秋風(fēng)瑟瑟,卻無法阻擋一顆急切的心,快馬奔馳,只留一陣陣的馬蹄聲,和四濺而起的塵土。
客棧里,秋心早早的起床梳洗,忽然一陣敲門聲,她走過去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阿布干凈的笑容,“阿布?”秋心驚訝的看著阿布手中的托盤,上面端著一碗粥和一碟小菜!
“秋心,早點給你做好了!”阿布?xì)g喜的笑著。
“真不好意思,這都是我平常做的,現(xiàn)在還要麻煩你!”秋心說道。
“哎呀,小意思,何足掛齒呢?”說著阿布徑直走到桌子旁,放下早點,招呼秋心過來,“來……過來,來??!”
秋心緩步走過去,阿布的貼心,阿布的癡情,她都知道,只是,只是自己的心,已經(jīng)不允許別人的存在,而阿布,只能是一聲無言的抱歉。
“哎,無極姑娘呢?”阿布環(huán)顧房間一周,沒有看到無極的身影。
“大概去練功了吧!”
“沒關(guān)系,來……”阿布急忙扶著秋心坐下,“坐,先用!”
“謝謝!”
“多吃一點啊,不要客氣!”說完看到茶杯下是一張紙,阿布好奇的拿起,看著看著忽然臉色大變,“秋心,你看,無極姑娘,她走了!”急忙把紙遞給秋心,秋心接過紙條,眼神一閃,呢喃道:“走了?”似是不能相信,心中卻想著,希望主上他們動作快些,不要讓上官無極趕上。
而阿布全然沒有注意到秋心的神情,起身跑到走廊,大叫道:“楚大哥,楚大哥快來!”
正在練功的楚留香聽到呼喊急忙趕來,看著阿布,訓(xùn)斥道:“大清早的功不練,大呼小叫干什么???”
“楚大哥,無極姑娘她走了!”
“???”楚留香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隨口問道:“好端端的怎么會不告而別呢?”
“你進(jìn)去看看嘛!”阿布說著就推著還有些怔愣的楚留香進(jìn)了屋。
見楚留香進(jìn)來秋心急忙站起,把書信遞給楚留香,“楚大哥,你看!”
楚留香有些不相信的接過那張紙,只見上面的字輕靈雋秀,一看就是出自無極之手,而上面的留言,卻讓楚留香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楚大哥,請恕我不辭而別,我實在擔(dān)心爹爹閉關(guān)無人護(hù)法,不得已做此決定,請別為我擔(dān)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楚留香抬頭,著急道,“不行,她江湖閱歷不夠,只身回去會有危險的!”說著急忙往外走,甚至都忘了和秋心阿布打聲招呼。
“誒,楚大哥!”秋心和阿布急忙喚住他,“你去哪?”
楚留香有些不耐煩,著急道:“我得趕上去??!……”
“啊……”秋心忽然痛呼一聲,就要暈倒,阿布急忙跑過去扶住他,楚留香也好似回過神來,急忙伸手扶住。
“秋心,你怎么樣?”阿布急忙問道。
“我頭,頭好暈??!”秋心右手扶額,狀似要暈倒的樣子。
“楚大哥你看,秋心的傷勢未愈,怎么趕路嘛!”阿布急切的說道,卻沒有注意到秋心的眼睛一閃而過的光華。
楚留香拿著手中的信,看了一眼,說道:“你先留下來照顧她,我先走了!”說著不等阿布回話,已不見了蹤影。
“楚大哥,楚大哥……”阿布扶著搖搖欲墜的秋心,焦急不已。
而一旁的秋心則是眼含埋怨的看著離開的楚留香,心中惱怒:“哼,竟然不把我放到心上!”
阿布哪里曉得秋心的所思所想,滿心以為她身體不好,著急的把她扶到床邊做好,其實心里卻有些暗喜,楚大哥去追無極姑娘,留下自己和秋心,這樣自己就可以好好的表現(xiàn),總有一天,秋心會看到自己的好!
這么想著,照顧秋心更是細(xì)心周到。
而一直焦急趕路的無極,你可知道,你的身后有一個焦急的身影,他失了楚留香該有的風(fēng)度,撇下阿布和秋心,隨你而去呢?
中秋之夜盼團(tuán)圓,可是今年的八月十五,注定會是一個噩夢般的日子。
秦陵之外,大批錦衣衛(wèi)正在悄悄的往西北方靠近,伴著明亮的月光,動作迅捷。來到那個秋心口中的破損之處,正有一個印記標(biāo)注著,領(lǐng)頭的人一個手勢,眾人有序的從密道進(jìn)入。
此時,誰也不曾料到,日月神教,將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當(dāng)神教中的人發(fā)現(xiàn)時,錦衣衛(wèi)已經(jīng)全部進(jìn)入秦陵。
“報告!”一聲驚呼響徹大殿,“有大批的錦衣衛(wèi)進(jìn)入!”
“這怎么有可能?”其中一個教民叫道,“快過去看看!”
就在他們要跑過去看時,右護(hù)法從大殿旁跑過來,問道:“什么事大驚小怪的?”
其中兩人急忙停下,說道:“啟稟右護(hù)法,外面有大批的錦衣衛(wèi)殺進(jìn)來了!”
“什么?快鳴號備戰(zhàn)!”
“是!”待領(lǐng)命教民離開后,右護(hù)法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神教眾人全力抵抗,卻抵擋不住如虎狼般的錦衣衛(wèi)!混亂中,日月神教如人間地獄,血流成河,死傷無數(shù),剩下一些武功好點,運氣好點的都被逼回了大殿之中。一時間,兩隊人都僵持著沒有再動。
右護(hù)法眼珠一轉(zhuǎn),走上前,對著站在最前面的錦衣衛(wèi)頭領(lǐng)一抱拳,義正言辭的說道:“大人本教一向崇善棄惡,吃菜侍摩,你為何無緣無故率眾殺害我教弟子?”
“你們假借宗教為名,擅自結(jié)社,意圖造反,嚴(yán)重違反朝廷律令,知罪者乖乖棄械投降,膽敢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那個錦衣衛(wèi)頭領(lǐng)公鴨似的嗓音回蕩在大殿里,他看向眾人,怒喝道:“聽到了沒有?”
“誰造反了?你別亂扣罪名!”右護(hù)法怒道。
“還不棄械投降?”那公鴨桑叫囂著。
“除非,你宣布我等無罪!”
“哈哈……”那頭領(lǐng)一陣大笑,笑聲尖銳響亮,似是要穿透眾人的耳膜,“跟我談條件,我看你是找錯對象了!”隨即一揮手,“上!”
只在頃刻間,大殿里在次混戰(zhàn)一片,但是明顯的神教眾人不敵錦衣衛(wèi),大殿里的教民死傷無數(shù),就連一向莊嚴(yán)的大鼎也因為混亂而倒地,右護(hù)法看著這一切,揮手擊退一名靠過來的錦衣衛(wèi),閃身進(jìn)入后堂。
大殿里依然混亂不堪,慘叫不絕,但是在大殿后方的書房里,卻是異常的安靜,右護(hù)法來到書房門口,眼睛一瞇,伸手敲了敲門,大喊道:“教主,教主!大事不好啦!”
只聽安靜的書房里傳出冷然的聲音,含著怒氣,喝道:“右護(hù)法,本教主告訴過你,這兩天我在潛修上乘神功,避免走火入魔,不準(zhǔn)任何人打擾!你難道忘了?”
“屬下不敢!”右護(hù)法急忙誠惶誠恐的說道:“可是……”
“可是什么?”上官守拙的聲音充滿憤怒。
“可是,大批錦衣衛(wèi)不曉得從什么地方來,無聲無息,殺進(jìn)總壇,對方是有備而來,我教弟子逐漸不敵,請教主定奪!”
“什么?……”本在專心練功的上官守拙被這個消息一驚,他只覺胸口一痛,讓后嗓子一甜,一絲血跡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在門外站著的右護(hù)法聽出了上官守拙的氣息紊亂,急忙問道:“教主,你怎么了?”
上官守拙沒有說話,他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跡,起身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右護(hù)法的聲音隨即傳來,“教主大敵當(dāng)前,如何是好?”
“這些朝廷鷹犬,趁人之危,攻我神教,在不給他們一點顏色,豈不叫他們小看了!?”上官守拙直覺心血上涌,但是在此危機(jī)時刻只有先用高深內(nèi)功暫時壓住,一群錦衣衛(wèi)而已,他,還不放在眼里!
“教主的意思是……”
“讓他們知道本教主的厲害!”說著便越往大殿趕去,而身后的右護(hù)法,則是一臉的陰笑,好似一切在他的掌握之中!
大殿中,不管是錦衣衛(wèi)還是神教教眾,都所剩無幾,但是即便是這樣,教民依然無法抵擋訓(xùn)練有素,心狠手辣的錦衣衛(wèi),錦衣衛(wèi)頭領(lǐng)抓住一個教民,狠聲道:“說,你們教主在哪里?”
“不知道!”聲音剛落,身體已經(jīng)分成兩段,場景慘不忍睹。
就在此時,那首領(lǐng)忽覺背后一陣狂風(fēng)乍起,正待回頭看時,一個身影已經(jīng)掠到自己身前,慌亂中他急忙后退,而站在他旁邊的幾名錦衣衛(wèi)則是沒有他那般幸運,只是一招間,便已命喪黃泉。
身影站定,冷然的看向已經(jīng)愣在一旁的錦衣衛(wèi),而他身后的教民則是歡喜叫道:“教主!”
上官守拙一揮手,看著混亂不堪的大殿,心中憤怒,本已走火入魔,剛才又一掌殺了幾個人,此時竟有些微的窒息,他急忙用內(nèi)力強(qiáng)壓住體內(nèi)真氣的亂竄,喝道:“是誰找本教主?”
“我!”那個錦衣衛(wèi)頭領(lǐng)上前一步,雖然被上官守拙的出場嚇了一跳,不過立功心切的他依然壯著膽子說道:“錦衣衛(wèi)千戶,伍鎮(zhèn)北!奉旨,剿滅你們這些魔教!識時務(wù)的束手就擒!”
上官守拙目眥欲裂,狠狠的盯著伍鎮(zhèn)北,一字一字的說道:“本教主若不從呢?”
似是被上官守拙的氣場給鎮(zhèn)住了,那伍鎮(zhèn)北一愣,聲音有些顫抖,“格……格殺勿論!”
“就憑你?”上官守拙用功與掌,直撲伍鎮(zhèn)北的腦袋,就在這時,一個手掌擋在伍鎮(zhèn)北身前,力道強(qiáng)大,震得上官守拙手臂發(fā)麻,也不細(xì)想,上前又是一掌,怎知對方好似知道他的招式般,所使出的招式竟然和他一模一樣,他震驚之余,只有盡全力,怎奈剛才因為情急之下走火入魔,此刻竟有些支撐不住,只聽’澎‘的一聲,四掌相對,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使得周邊的眾人急忙后退,而上官守拙則是斜斜的往一旁甩去,幸虧后面有右護(hù)法接住了他,“教主!”
上官守拙直覺血氣上涌,’噗‘的一聲,鮮血狂吐,身體勉力的靠在右護(hù)法身上,定睛往前看去,只見距自己前方不到三步之遙的地方立著一個藍(lán)衫的年輕人,只見他劍眉星目,身形高大,面部的線條很是冷硬,但見他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氣勢,若不是因為表情陰狠,此人不失為一個美男子,心中卻思忖,為何他的武功和自己一樣,想著也便脫口問出:“你是誰,你怎么會葵花神功?”
“哈哈,……”那藍(lán)衣人一陣狂笑,“難道這世上就只準(zhǔn)你練葵花神功?被人就不準(zhǔn)練了么?”
“好狂妄的口氣,如果本教主沒有料錯,你今夜前來,必與葵花寶典有關(guān)!”當(dāng)那藍(lán)衣人使出葵花神功的時候 ,上官守拙就已明了,什么擅自結(jié)社,什么意圖造反,只是他的借口,他的真正目的就是那本武林中人都想得到的《葵花寶典》!
“不錯!”那藍(lán)衣人冷聲一笑,伸出手,說道:“交出葵花寶典,我可以饒你不死!”
“哈哈……”上官守拙忽然大笑,“話不要說的太慢,誰死誰生,尚在未定之天!……”
“噗……”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傳來,上官守拙直覺渾身發(fā)冷,他聽到那個藍(lán)衣人的狂笑聲,“哈哈……上官守拙,你想不到吧!”
然后他感覺到利刃離開自己的身體,他轉(zhuǎn)過頭,有些驚訝的看向手拿寶劍,而劍身上竟然還流淌著溫?zé)岬孽r血,恨聲道:“右超,你……”
“沒錯,是我!”右護(hù)法手拿長劍,盯著面色發(fā)白的上官守拙,眼神中有無法掩飾的恨意!“感到意外吧?”
上官守拙覺得心中泛冷,為何自己身邊的人都要背叛自己,他強(qiáng)忍著疼痛,說道:“你跟我一起,創(chuàng)立日月神教,出生入死這么多年,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因為,我一直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
“你想當(dāng)教主?”
“你說的沒錯!”
“其實,我早就有意傳位給你,只是你太心急了!”上官守拙滄桑的臉上顯出惋惜的神情,似是因為右超的背叛,顯得很是心痛。
右超神色一顫,問道:“此話當(dāng)真?”
上官守拙看著他,說道:“你若不信,我可以把本教的日月令符交給你,”說著從身上拿出日月令符,在右超的面前一晃。
那些教民見此早已驚呆,他們不懂為何右護(hù)法會吃里扒外的背叛神教,原來竟是為了要當(dāng)教主,這樣的人怎配當(dāng)教主,于是異口同聲的喊道:“教主,不可以啊!”
上官守拙看了一眼那些教民,又看向右護(hù)法,說道:“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不讓本教的弟兄受苦!”
“教主,我們不怕苦!”教民大聲喊道,“請教主收回成命!”
“住嘴!”上官守拙冷喝一聲,“誰在多言,視同叛教!”
右護(hù)法見上官守拙如此,心中懊悔不已,畢竟自己只是為了得到教主之位,既然他想將教主之位傳于自己,自然不該在和他敵對,想及此,急忙說道:“教主……我……”
“你救得了弟兄們,擔(dān)任教主,當(dāng)之無愧!”
右護(hù)法心中狂喜,伸手上前欲取日月令符,豈知手還沒有碰到那令符,人已被上官守拙捉住脖子,只覺上官守拙手勁極大,用力一扭,右護(hù)法的脖子生生被他給扭斷,人也被甩出老遠(yuǎn)!
上官守拙看著右護(hù)法的尸體,恨聲道:“這就是叛教的下場!”
而那藍(lán)衣男子和他身后的一眾錦衣衛(wèi)早已瞧的傻了,過了好一會,那藍(lán)衣人大喝一聲,“給我拿下!”
“是!”手下得令上前,卻見上官守拙右手一揮,卻是’噼啪‘亂響,眼前一片迷霧,想是他失了什么暗器,等煙霧散去,大殿里除了死人,就只剩他們這一群人,那藍(lán)衣男子大怒,喝道:“別讓他跑了!”
“是!”伍鎮(zhèn)北急忙下令,“追!”
陵墓不遠(yuǎn)處的官道上,一匹健馬風(fēng)馳電掣般的閃過,所經(jīng)之處無不塵土飛揚,路邊的草木也因為這極快的速度所帶起的勁風(fēng)而東倒西歪。馬背上,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只見他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睛緊緊的注視著前方,秋意濃郁下的風(fēng)景也被他無視,劍眉緊蹙,薄唇輕抿,使勁的催促著胯下的馬匹,似是嫌它不夠快,一副著急的模樣。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滄州一路緊緊跟著無極而來的楚留香。
此刻,楚留香的心卻無法平靜,越是靠近秦陵,越是心亂如麻,他的預(yù)感一直很準(zhǔn),他總覺得有事要發(fā)生,想起無極的那封信,內(nèi)心更是無法平靜,他甚至無法想象,沒有自己在身旁,她會不會有危險,而此刻煩亂的內(nèi)心,更讓他篤定有事要發(fā)生,他在心中默念:無極,楚大哥來了,你千萬不要有事!
胯下的馬更快,秋風(fēng)拂起,衣袂飄然……
進(jìn)入秦陵的那一刻,楚留香的心就一直提著,因為現(xiàn)在的日月神教已不是上次來時的模樣,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尸橫遍地,詭異的氣氛讓楚留香的心一緊,他疾步跑進(jìn)大殿,這里的景象更是讓楚留香一愣,他沒有想到只不過短短的半年光景,上次依然輝煌的日月神教,此刻卻已面目全非,而大殿里卻沒有一個活人的影子,這讓楚留香生出一種懼怕的感覺,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在害怕……
“無極,無極……”在大殿里楚留香四處尋找著,他不相信才兩三天的時間,無極就會和他天人永隔,他各個角落都沒有放過,聲音由一開始的擔(dān)心已經(jīng)變成了恐懼,甚至有些顫抖,他一直急促的喚著心中擔(dān)憂的名字,“無極,無極……”
“楚大哥!”楚留香身軀一震,急忙轉(zhuǎn)身,無極纖細(xì)的身影已經(jīng)映入眼簾,楚留香急忙喚道:“無極?!”她沒事,她沒事就好……
伸出雙臂,眨眼間,無極溫?zé)岬纳眢w已經(jīng)撲進(jìn)他的懷抱里,他緊緊的抱著她,好似是失而復(fù)得的珍寶般,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在‘咚咚’極速的跳著,他嘆息一聲,看著懷里哭的傷心的無極,心中一陣難過,又看到左護(hù)法背上背著上官守拙的尸體,身旁小怪亦步亦趨的跟著,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無極從他的懷里抬起頭,看著他,眼睛紅腫,嗓音微啞,只喚了一聲“楚大哥……”便又埋首在他懷里,好似只有他的懷抱能給她溫暖,他感覺到她的手臂用力的環(huán)著他的腰,身體卻在微微的顫抖著,楚留香的鼻子一陣酸澀,緊緊的摟著她,沒有再問。
一切都已經(jīng)很明白,日月神教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她一夕之間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朝夕相伴的教民,她的痛苦,她的悲傷,他明白,他了解,而他此刻要給她的不是什么安慰的話語,而是一個擁抱,一個可以讓她消弭痛苦的擁抱。
他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頭,左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fā),右手則是緊緊的摟住她,此刻他是她的港灣,一個可以讓她躲避痛苦悲傷的港灣……
陵墓外,那片守護(hù)日月神教的快活林里,一個新墳安放在那里,無極知道,父親就算是死,也是要守著日月神教的。而在快活林里,父親是不會被外界所打擾的,這里很好,很安靜!她想,父親一定會很歡喜這里的!
楚留香看著眼前的墓碑,想起曾經(jīng)聽過關(guān)于日月神教和上官守拙的傳說,心中唏噓不已,一代梟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害,江湖險惡,令人猝不及防!
接下來,無極并沒有提要離開秦陵,而楚留香則是一直陪著無極留在秦陵,他明白,她是要為她的父親守孝,而他則需要在她身旁照顧她,保護(hù)她。
自從日月神教被滅,父親慘死,無極經(jīng)常被惡夢驚醒,她總是能夢到那滿地的尸體還有父親那面目全非的臉龐,而楚留香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然后陪她到天亮。
而白天的時候,無極不是去上官守拙的墓前守候,就是在她父親經(jīng)常呆的書房里,一坐就是一天,小怪和左護(hù)法很是擔(dān)心,他們怕小姐會從此一蹶不振,會想不開,因為這段時間無極經(jīng)常會說,若是她在父親身旁,父親不一定就會死的!然后就是沉默或者是落淚。
兩人找到楚留香,希望他可以幫忙勸勸無極,楚留香只是但笑不語,然后就是來到無極身旁,陪著她!楚留香知道,任何言語,在此刻,都無法消除無極心中的傷痛,而能消除這些的只有時間,有了足夠的時間,那些傷痛雖不會淡去,但是卻會很好的被留在心間,因為他明白,無極,不是一個被傷痛左右的女子,她,一定會振作起來的!
就這樣,時間不緊不慢的過了一個多月,而無極的心情也慢慢的開朗起來,她知道,悲傷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而她要做的就是要查出兇手,為死去的父親和教中兄弟報仇。當(dāng)她提出要離開秦陵去查兇手的時候,楚留香微微一笑,只說了三個字:“我陪你!”
從孤寂蒼涼的秦陵,來到繁華熱鬧的洛陽城,一路往東而來,而天氣也已轉(zhuǎn)涼,初冬的空氣里,有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涼意。無極臨江而立,看著不遠(yuǎn)處??康拇?,竟然有恍然隔世的感覺,那一個多月來的渾渾噩噩,竟然都像是在做夢,夢醒后,是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查出兇手,為父報仇!
隨著楚留香上了船,迎接她的是一股家的暖意,蓉蓉和紅袖甜兒含笑而來,挽住她的手,說著寬慰的話,讓無極的心,感動著,溫暖著。轉(zhuǎn)頭望向楚留香,是他含笑的溫柔眼眸,卻讓她眼眶微紅,險些落淚。
胡鐵花和姬冰雁也在,他們看到無極消瘦的面容,不由得也是一嘆,日月神教被滅的事,他們也已在楚留香的飛鴿傳書中獲知,此次來,就是楚留香把他們找來,希望他們幫忙查出這幕后黑手!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楚留香曾說,如果一個人能夠多曬曬太陽,就不會作出卑鄙無恥的事情了!
楚留香站在艙口,伸手將簾子撩起,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心中卻涌出許多的思緒。
日月神教被滅的無聲無息,雖然自己懷疑到秋心,卻還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jù),而且他也不明白到底秋心背后的那股勢力是如何的?為何有能力能夠在一夕之間把整個日月神教毀于一旦?還有自己一直查不出和自己血液有關(guān)的那幾件事,包打聽的死,桑吉的死,以及鐵掌門田永浩的死,還有達(dá)理比斯那個假國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從桑吉的臨終遺言可以判斷,那個假國王絕對和桑吉效命的主子有著極大的關(guān)聯(lián),那么哈里發(fā)的死是否和這些事情有關(guān)系呢?這些都是懸而未解的難題,他總覺得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的背后,有著一個天大陰謀,但是這個大陰謀到底指的是什么呢?為何自己沒有一點頭緒呢?
“楚大哥!”一聲溫柔的呼喚打斷楚留香的冥思,回轉(zhuǎn)頭,秋心的笑臉映入眼簾,“來,請喝茶!”秋心遞上紅袖剛泡好的茶。
“哦,謝謝啊!”楚留香結(jié)果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正在放茶杯的時候,見秋心正無措的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事么?”
“呃,楚大哥,有件事情不知道你記不記得?”秋心開口問道。
“你說??!”楚留香說道。
“楚大哥,在我受傷危機(jī)的時候,”秋心歡喜的湊到楚留香跟前,看著他瀟灑的打開扇子,說道:“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等到我傷好以后,我,你……”
“你要什么我都會答應(yīng)你,對不對?”楚留香笑著看向秋心,但是那含著笑意的眸子里,卻隱約有著一抹探索。
“嗯,那現(xiàn)在我傷好了!”秋心歡喜道。
“那我應(yīng)該兌現(xiàn)啰!”見秋心點點頭,楚留香說道:“你想要什么,你說吧!”然后看著秋心又補(bǔ)充了一句,“如果我能辦得到的話!”
“我……”秋心急切的想要說出自己的要求,但是又怕楚留香不答應(yīng),轉(zhuǎn)而又道:“我要楚大哥你先答應(yīng)我!”
楚留香一愣,“這個嘛……如果我力有未及的話,那我怎么辦的到呢?”承諾可以送出,但是要求兌現(xiàn)承諾的人,是否也是懷著一顆虔誠的心來要求呢?況且,現(xiàn)在自己正在懷疑秋心,萬一她讓自己做什么自己做不到的事,那豈不是沒了他的名頭?
“不會的,你一定辦得到的!”秋心歡喜的說道,自己的要求這么簡單,他肯定會答應(yīng)的。
楚留香無奈的搖搖頭,“你真頑皮,你說吧!”
秋心想了想,說道:“楚大哥,無論以后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你都一定讓我留在這艘船上,永遠(yuǎn)的服侍你!”
楚留香聞言一愣,秋心若真是害日月神教被滅的人,如果此事揭發(fā),自己如果答應(yīng)她的請求,自己如何向無極交代?想起無極那略帶憂傷的眸子,楚留香頓了一頓,想著如何開口:“呃,這……”
“楚大哥,你現(xiàn)在反悔了?”秋心急忙問道。
“不,棚搭千里,終有席散之日,你跟這我,豈不是浪費你的青春嗎?”楚留香斟酌的說道?!霸僬f,我是個江湖人,朝不保夕,你跟我在一起,不會有快樂的!”
“不,楚大哥!”秋心上前偎進(jìn)楚留香懷里,說道,“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無怨無悔的!”
楚留香搖搖頭,避開秋心的身體,說道:“可是我不能夠如此啊!”自己注定是漂泊的,這艘船自己現(xiàn)在住著,并非就代表以后都會是自己的,這樣的承諾,楚留香不敢給,也不能給,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為了他,而付出更多,因為,已經(jīng)有一個人的付出,讓他今生都還不完了!
“楚大哥,這是為什么呢?”秋心不甘心的問道,“那蓉蓉姐,紅袖,甜兒,她們又怎么說呢?”
楚留香無奈的搖搖頭,“她們也一樣,如果她們找到了理想的伴侶,我同樣要讓她們走的!”
秋心聞言,心中一片冰冷,難道在這個風(fēng)流盜帥的心目中,此時,已經(jīng)容不下別的女人了么?她不甘心,有些哀怨的望向楚留香,“楚大哥,那你答應(yīng)我的事……”
“秋心,楚大哥,要跟你說抱歉了!”楚留香看著秋心充滿哀怨傷心的眸子,有些無奈,“其它的都可以答應(yīng)你,唯獨這件事我辦不到!”楚留香不是一個會讓女人傷心的人,可是此刻,他不得不這么做,萬一查出秋心是內(nèi)奸,自己卻因為這個承諾而留下了她,他要如何向無極交代?況且,她也實在不想讓更多的人,為了他而耽誤大好的時光,因為,他的心已和從前不同,從前的他可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而現(xiàn)在,他,卻做不到了……
“楚大哥……”秋心忽然撲進(jìn)楚留香的懷里,抱住他,啜泣道:“楚大哥,你是不是嫌我長得不好看?”
“不!”楚留香輕撫秋心的臉龐,口氣充滿了疑惑與探究,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只是我發(fā)現(xiàn),你的眼睛深處,好像隱藏了什么秘密!”
秋心一愣,身體立刻躲開楚留香,心似乎跌入谷底,痛的她無法呼吸,這就是她的命運嗎?作為一個殺手,連這么卑微的要求都不能有?秋心,秋心,秋心為愁,是否,自己的一生,終究逃不開那讓人厭惡的殺戮,終究躲不掉那被人掌控的命運?……
看著秋心呆傻的表情,楚留香心中一動,想要問她一些事情,輕喚道:“秋心,秋心?”
使勁揮開楚留香的手臂,秋心失控般的大吼,“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自己的骯臟令自己都厭惡,一直以為的俠士,竟然也是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區(qū)別,這是一種侮辱,一種讓人窒息的羞辱,秋心瞪了一眼楚留香,快速的跑了出去,她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是否就要被看破身份呢?原來陽光真的不屬于自己,那個讓自己向往的溫暖,從來都不屬于自己……
“秋心,秋心……”楚留香大叫著跟到艙口,卻沒有追出去。
“楚大哥,”阿布溫聲跑了出來,疑惑的看著楚留香。
“快去追秋心,她跑了!”楚留香看著阿布催促道!
“???秋心……”阿布聞言急忙追了出去。
楚留香看著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了秋心的身影,卻徒留一室的哀愁與幽怨……
“楚大哥,發(fā)生了什么事啊,怎么這么吵?”無極聞聲也走了出來,看到楚留香正掀簾看向外面,好奇的問道。
“秋心走了!”楚留香看了一眼無極,說道。
“啊,為什么走了?”無極好奇的問道。
楚留香一愣,看著無極天真的樣子,心中一嘆,眼前的傻丫頭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用心?想起秋心要的承諾,楚留香心中生出一絲懊惱,若不是為了眼前的傻丫頭,楚留香何曾讓女人失望過?而現(xiàn)在,自己最在意的人,竟然在問他為何讓秋心走了?他要怎么說,說為了不讓你傷心,我不允許秋心留下來?這樣的話,楚留香說不出,就是這種說不出道不出的感覺,讓他生出一絲懊惱,有些賭氣的看了一眼一旁仍舊看著他的無極,賭氣的說道:“阿布已經(jīng)去追她了!”說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無極看著楚留香的背影,眉頭緊鎖,剛剛的楚大哥,讓她有些奇怪,他為何生氣,為何發(fā)脾氣?自己只不過是問了他一句,他何必要用這么沖的語氣說話,他,怎么了?
身在感情當(dāng)中的人,總是會過分的去在意對方的感受
也許正是因為太在意,所以總是會覺得莫名的委屈
而這種委屈,也只會在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表露
希望對方能明白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無奈
因為這一切
都是為了
愛
……
春天,是一個很美好的季節(jié),百花待放,一切充滿了朝氣,與希望!
江南的春天來的很早,而擲杯山莊是春天來的最早的地方,滿院花香柳綠,空氣宜人。
而小軒窗,正梳妝,無疑是最美得場景。
秋心站在正在梳妝的無極身后,忙著幫她整理頭飾,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秋心放下梳子,說道:“小姐,我去開門!”房門打開,阿布的笑臉充滿著柔情蜜意,嘴角輕挑,眼角含笑,正一臉幸福的望著秋心。
看著這樣的阿布,秋心有一瞬間不能接受,輕喚一聲“阿 布”,又急忙低下頭,阿布如此表情,分明是因為自己昨晚去找他的緣故。
“送給你!”阿布從身后拿出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遞到秋心面前。
秋心不知所措的站著,那花上的露珠,晶晶亮亮的如阿布含情的眸子,而那若有似無的香氣,更是讓此時的氣氛有些窒息,秋心默默的轉(zhuǎn)身,她沒有想到自己昨晚的一席話竟讓阿布有這樣的連鎖反應(yīng),不過這不正是自己所要的結(jié)果么?可是為何阿布按照自己設(shè)定好的一步一步做來,竟讓自己很惶恐呢?是否,自己會害了他呢?
“秋心!”無極笑著走到秋心身旁,看著她有些為難的樣子,說道“這是阿布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來吧!”
“小姐,我……”
“收下來?。 睙o極在一旁催促道。
秋心低著頭,伸手接下阿布手中的花,低聲道:“謝謝!”
“這才對??!”無極看向阿布,使著眼色,“那你們倆好好聊聊!”說著就要往外走,阿布急忙感激的看向無極姑娘,而秋心,則是緊張的拉住無極,“等一下小姐,你不是答應(yīng)要帶我去伺候教主嗎?”
“呃,我爹有人在伺候,不急于一時,你還是陪阿布好好聊聊吧!”
“可是,我……”
“聽我的話,沒有錯!”無極看向阿布,戲謔道:“阿布,你就留在這里好好陪秋心,你如果欺負(fù)她的話,我可不饒你哦!”
“我怎么會欺負(fù)她呢?你放心好了!”阿布保證道。
“好吧,”無極看了一眼秋心,“那你們好好聊聊??!”然后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離開了。
“小姐,小姐,我……”秋心不死心的喊著,可是無極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離開了。
空氣有些曖昧,也有些窒息,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端,卻是異常得尷尬!
“秋心,昨天晚上你那一番話,害我一晚上興奮的沒有睡!”阿布有些羞澀的開口!
“其實我……”秋心急忙轉(zhuǎn)身,正好撞進(jìn)往前一步的阿布的懷里,阿布順勢握住秋心的手,深情的望著秋心,說道:“我?guī)湍惆鸦ú搴茫 ?/p>
“呃……”秋心有一瞬間的怔愣,當(dāng)阿布的手碰到她的手的時候,她的心一跳,急忙松手,轉(zhuǎn)身走到床鋪旁,慌亂的收拾著,她得心跳的很快,她不知道是為什么,反正就是很快!
忽然,阿布一聲慘叫“啊……”
秋心急忙跑過去,“阿布,你怎么了?”
阿布捂著眼睛,低聲道:“沒事!”
“沒事么?”秋心擔(dān)心道。
“沒事!”阿布依然捂著眼睛,剛才一失神,竟然讓花枝戳到了眼睛,真是太丟人了。
“不行,我看看!沒關(guān)系啦!”
阿布緩緩的抬起頭,他看到秋心在他眼前放大的臉,有些恍惚,彎彎的眉毛,長長的睫毛,如蘭的呼吸,這讓阿布的心跳得很快,他愣愣的看著秋心,這是第一次,秋心如此近的靠近他,也是第一次,秋心如此關(guān)心他!
正在檢視阿布眼睛的秋心,忽然從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然后有些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離他這么近,急忙撤身,說道:“沒事了!”轉(zhuǎn)身繼續(xù)去收拾床鋪。
阿布看著秋心忙碌的樣子,想起剛才那近距離的靠近,他的心’怦怦‘跳的很快,她這次沒有惱了自己,是否,就代表,自己已經(jīng)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呢?
有時候感情的事真的很難說清楚
有時你以為的不愛,也許心中卻莫名的在意
有時,你以為的愛戀,也許那并不是愛
愛,與被愛,同樣是幸福的
但是每個人都期望被愛
因為
都想為自己付出的愛
找一個可以棲息的未來
但是,有時,愛卻并不那么明朗,不如別人的愛,那么驚天動地
因為,不論是愛的人,或者是被愛的人
都想讓對方先表達(dá)出自己的那份期待
不為別的
只是怕,自己的那份愛,被無視,得不到心中想要的那份期望
只是,愛藏在心中,是愛
愛,說出來,也是愛
為何不說出來呢?
楚留香,以為自己的一生,都是與愛無緣的
不是不愿去愛,不想去愛
而是,不知去愛誰
風(fēng)流盜帥,飄香萬里,身旁的紅顏不知幾何?卻總是沒有愛的那種感覺,為何呢?
別人看他流連花叢,風(fēng)流瀟灑,而他呢?
他知道,他一直很寂寞,一直很孤獨,他渴望被愛,同時,他,也渴望能有人讓他去愛。
只是前半生的渾渾噩噩,讓他不知道歲月流逝為哪般?
而此時,此刻,他卻知道,他的心,已經(jīng)遺落,遺落在那一晚的朦朧月色里,遺落在那一個白衣飄然的身影里……
一聲溫柔的呼喚,讓他的唇角不自覺間已然翹起,門口的無極,站在陽光里,那是春天陽光特有的味道,如此時的無極,讓人感覺暖暖的,充滿對未來的向往。
眼睛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也不想藏住,為何要藏???這里,此時,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別人,不是么?
他聽見無極柔柔的聲音響起,向他敘說昨晚秋心的動向。
他轉(zhuǎn)身,看到窗外伴著陽光的晨霧,心中的疑團(tuán)就如此時似薄菲薄的晨霧般,于是轉(zhuǎn)身看向無極,“秋心昨天晚上沒去后花廳?”
“嗯,根據(jù)小怪他們回報,秋心昨天晚上去找阿布了!”無極也好是好奇,既然懷疑秋心是奸細(xì),為何卻不見她有異常的舉動呢?
“阿布?……”想起那個癡情的傻小子,楚留香無奈的摸摸鼻子,“記得以前她并不喜歡阿布,怎么這次回來會突然改變了呢?”
“當(dāng)人遇到挫折的時候,會改變自己的初衷,這不是不可能的?!”無極看向楚留香,想起他說的無法兌現(xiàn)秋心的承諾。無極一直都知道,秋心她,一直愛慕著楚大哥,而楚大哥,是否知道呢?
楚留香點點頭,無極的意思他明白,她,一直都不愿相信秋心是內(nèi)奸,“話是可以這么說,但是按照她的行跡,和每次所發(fā)生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看似碰巧,其實不然!”
聽著楚留香這么說,無極好似醍醐灌頂,開口道:“楚大哥,你是指……”
“首先,哈里發(fā)在獄中被殺,正好是秋心去送飯!”
“那跟秋心有什么關(guān)系呢?”無極問道,她從來都沒想過這一層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 背粝憧粗鵁o極天真的樣子,笑道:“按照常理來推斷,秋心送飯進(jìn)牢房時看到哈里發(fā)遇害,應(yīng)該立刻尖叫,為什么隔了一會兒之后才尖叫呢?在這一會的功夫已經(jīng)足以讓她動很大的手腳了!”
“楚大哥,你觀察還真是仔細(xì)耶!”
楚留香一笑,未置可否,繼續(xù)道:“第二,我們要追查舍利子的下落,不是要去找神婆么?但是前一天晚上,神婆就遭人攻擊了!”
“可是當(dāng)時在場的人不只秋心一個啊!”
“你別忘了,攻擊神婆的那條鋼絲,就是勒斃哈里發(fā)的!”
“的確!”無極點點頭,仔細(xì)想想還真是這樣。
“第三!”楚留香坐下來,說道:“千面飛狐胡媚兒,在江畔被人勒斃,與我們的船近在咫尺,就證明了,使用鋼絲的那個殺手,就常常潛伏在我們的周遭!”
無極點頭,說道:“我也有同感,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說著她做到楚留香身旁的椅子上,問道:“楚大哥,你是怎么懷疑秋心的?”
楚留香嚴(yán)肅的望向無極,問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晚我們在滄州,你談及令尊閉關(guān)療傷的事?”無極點點頭,楚留香繼續(xù)道:“后來秋心跟著尖叫!”
無極陷入了沉思,她記得,那一晚,楚大哥來找她,她和他談起她的父親,在每年的中秋都會閉關(guān)療傷,然后她聽到秋心尖叫,再然后,神教在中秋之夜被滅,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這么巧合,難道秋心真的是兇手么?真的是她走漏了風(fēng)聲么?
她抬頭看向楚留香,見他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無極一笑,玩笑道:“楚大哥,你的 思考極為縝密,不得不令我佩服!”
“這有什么好佩服的!等你江湖跑久了,累積了經(jīng)驗下來,你也會了!”楚留香看著無極,笑著說道。
“說的容易,那可不見得哦!”無極被楚留香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紅著,眼角卻是幸福的笑意。
楚留香看著這樣的無極,有些失神,那干凈的笑容就如天邊的朝霞,美得,不可言喻!
濃濃的情意,飄散在兩人的周圍,眼角的顧盼流連讓此時的氣氛有些曖昧,深深的凝視著彼此,像是永遠(yuǎn)也瞧不夠似的!
“老臭蟲,老臭蟲啊!”胡鐵花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此時旖旎的氣氛,讓楚留香有些不適應(yīng),眼角余光還在無極身上流連,嘴中卻是開口道:“在這兒!”手卻重重的在一旁的案幾上一拍,對于胡鐵花的到來,他,有些無奈……
“喲,怎么一大清早的在這談情說愛啊?”看到無極也在,到是在胡鐵花的意料之中,但是看到無極,如果不調(diào)侃幾句,怎么算是楚留香的朋友呢?
果然無極立刻羞赫的紅了雙頰,剛才被楚留香瞧著看時的紅暈還沒散去,此刻卻又增添了一層,到讓一旁的楚留香眼睛一亮,眼睛怎么也舍不得挪開,他恍惚的聽到無極有些嬌嗔的笑道:“胡大哥,我們是談?wù)?jīng)事,你可不要胡說哦!”
而楚留香則是一直在看著無極,像是沒有聽到胡鐵花的調(diào)侃一樣!
“好,我不胡說,講一件正經(jīng)事??!”說著看了一眼無極,又看了一眼楚留香,他覺得看好戲的時候到了,于是開口道:“有一個朋友從大老遠(yuǎn)來看我們了!”
“哦?我也認(rèn)得嗎?”無極好奇的問道。
“何止認(rèn)得,而且還很熟呢!”胡鐵花笑著看向無極,又看了一眼楚留香,一臉的調(diào)侃。
“她是誰???”無極更加好奇了。
“不會是圣年公主吧?”楚留香摸著鼻子站起身。
“真有你的,一猜就中啊!”胡鐵花笑著打著哈哈,眼角卻一直在瞄著無極和楚留香兩人,他發(fā)現(xiàn),無極的臉?biāo)查g煞白,然后就看到那只老臭蟲的臉跟著一僵,一副欲言又止要解釋的樣子,但是卻又說不出道不出的樣子,這,實在是太好玩了!
正在胡鐵花笑的很歡暢的時候,楚留香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無極,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無奈的摸摸鼻子,心中暗忖:是否自己的嘴太快了!
三人來到客廳,見左輕侯正和圣年說著話,此時的圣年在衣著上沒有什么變化,傳統(tǒng)的達(dá)理比斯服飾,巧笑倩兮間卻多了一種成熟,內(nèi)斂,不若當(dāng)初還是公主時天真爛漫的樣子。
在看到楚留香進(jìn)來的那一剎那,圣年早已準(zhǔn)備好的心,卻突地一跳,那個她日思夜想的身影,此刻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而他身邊步步緊隨的赫然正是那個為了他不惜獻(xiàn)出一切的無極姑娘!他們在一起了吧!圣年以為,她可以很好的控制住,但是看到楚留香時,依然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聲音有些顫抖,柔柔地喚道:“楚大哥!”
楚留香一笑,禮貌周全的說道,“公主初登大寶日理萬機(jī),怎么會有閑暇來中土呢?”
“我這次倒中原來,是簽訂達(dá)理比斯與貴國之間多年未定的國界!”圣年柔聲道。
“哦!”楚留香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他扭頭看向無極,見她也正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意味不明。
“另一個目的,是來探望各位,并且一覽中原的美景!”簽訂國界這種事,國中大臣完全可以代勞,但是,自己卻是執(zhí)著的來了,她依稀記得楚大哥當(dāng)年的承諾,所以她來了,雖然此時非彼時,可是她,還是來了。聽說他正在擲杯山莊,她竟歡喜異常,因為,中原的京城離擲杯山莊很近,這里有楚大哥口中的太湖,有黃山,有鱸魚,有錢塘江,這些竟然如此巧合的和楚大哥一起出現(xiàn)在這里,她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圣年雖為女王,但是卻沒有一點架子,依然還是當(dāng)年那個任性天真的圣年公主!
“公主!”無極走上前,忽然意識到不應(yīng)該如此,急忙改口,“哦,應(yīng)該是女王陛下!”
“無極姑娘,你這樣稱呼多見外呢?”圣年佯怒道。
“那么我還是叫你公主啰?”無極笑道。
“是啊,這樣稱呼多親切??!”
“公主這一次御駕親臨,那么國家有誰來治理呢?”無極好奇道。
“暫時由查木合親王攝政!”
“陛下,左某有個建議!”左輕侯說道。
“請說!”圣年說道。
“香帥久經(jīng)江湖,見多識廣,是你瀏覽中土風(fēng)光最佳的向?qū)?!”左輕侯如此說著起勁,而一旁的楚留香則是一臉的無奈,著急,想要制止卻是不得,怎么他的朋友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呢?他無奈的摸摸鼻子,偷眼看向無極,見她也正看向他,他急切的想要解釋,可是礙于圣年一直瞧著他,卻是解釋不得,唯有在心中嘆氣。
胡鐵花也是一愣,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既然左輕侯都開頭了,自己不附和著說好似不是朋友啊,于是他看了楚留香一眼,說道:“左莊主,這個不用你擔(dān)心了,在達(dá)理比斯啊,早就約好了!”
圣年聞言羞澀一笑,眼睛亮亮的望向楚留香,而無極則是臉色瞬間煞白,自己站在這里竟然覺得好多余,原來楚大哥竟然和圣年有過這樣的約定,想及此,心中竟是疼痛,低下頭,沒有說話。
楚留香一直在注意著無極的表情,此刻見她臉色煞白,心中懊惱不已,急忙用扇子捅了捅要說話的胡鐵花,“老酒鬼!”
而胡鐵花像是沒有聽到般,自顧自的走到圣年身旁,笑道:“公主,我告訴你啊,剛才啊,我想考考他,我告訴他說,有個老朋友打從遠(yuǎn)方來看我們了,沒想到他一猜就中,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p>
圣年聽著這樣的話,很是受用,用眼瞧向楚留香,見他正使勁的揉著鼻子,一臉的莫名。
而無極則是抬頭看向楚留香,臉色煞白,眼神中有著傷痛,讓楚留香很是無奈,但是他又不能立刻解釋,看了看無極,又看向胡鐵花,大聲道:“老酒鬼,你又說酒話了!”說著眼睛還一直示意胡鐵花不要說了,可是胡鐵花像是沒明白一樣,笑道:“我才不是呢!”什么酒話,根本就是故意的好不好,看到楚留香為難的樣子,讓他很是高興,這樣,才是朋友嘛,日子過的太平淡,要有點佐料才好??!
圣年注意到楚留香一直望向無極,又看到無極臉色不好,急忙說道:“無極姑娘,我們一塊去吧!”
無極看了一眼楚留香,說道:“不了,我還有事要辦!”說著走到楚留香身旁,看著他!
“耽誤不了幾天的!”圣年說道。
“公主,我真的有事情,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說著看向楚留香,點點頭,又低下頭去。
“呃,公主,她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公主就不要勉強(qiáng)她了!”說完看向無極,心卻在跳個不停,他知道無極一定傷心了,心中想著要如何安慰,可是總覺得不管說什么都是無用,畢竟自己真的曾經(jīng)對圣年有這個邀請,可是那個時候,他真的沒有想到圣年會來中原,而且竟是這種時候來中原,監(jiān)視秋心刻不容緩,但是公主這邊的承諾也不能不兌現(xiàn),心中很無奈,他急切的想用眼神告訴無極什么,可是此時無極卻沒在看他,兀自低著頭,雙手交握在一起,就連呼吸都是輕輕的,讓楚留香看著很是心疼,卻是滿身滿心的無可奈何!
風(fēng)流盜帥,是否也嘗到了為難的滋味呢?
第四章 負(fù)氣離開
燈火通明的擲杯山莊,歡聲笑語不斷,絲竹之聲纏繞不絕,那是擲杯山莊的左二爺,為了圣年女王的到來安排的一場宴會,直至深夜,賓主盡歡,才慢慢散去。
安靜的夜,安靜的存在著,黑夜,總是能滌蕩人的心靈,因為它的安靜。繁星點點,就如人的眼睛,閃閃發(fā)光。可是今天,楚留香卻發(fā)現(xiàn)那雙一直帶著澄凈笑容的眼睛,很晦暗。早上那泛著可愛紅暈的臉龐,卻變的很蒼白,雖然時時巧笑嫣然,卻沒了往日的爽朗,變的有些憂愁!
伴著點點的星光,緩緩的穿過長廊,花園,來到房間外停住,手,猶豫的抬起,又猶豫的放下。摸摸鼻子,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可思議,也有些突兀。緩緩的轉(zhuǎn)身,楚留香不需要解釋,明白他的人,自然明白,如果不明白,他,也不會強(qiáng)求!
門,突然開了,楚留香轉(zhuǎn)過身,星光下,是一身白衣的無極,頭發(fā)安靜的散在后背,想是已經(jīng)睡下,卻又不知為何會醒來,纖細(xì)的身形,站在那里,竟然給楚留香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感覺。
無極愣愣的看著楚留香,本已睡下,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知道,因為圣年的到來,她不舒服,她是真的不舒服,可是,縱然不舒服,也要藏在心底,因為,她沒有資格去過問楚留香的私事,她不過是楚留香的一個朋友,可是,那眉眼間顧盼流連的默契到底是那般?她不敢想下去,越想越睡不著,干脆起來,打開門的那一剎那,那身一塵不染的白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楚大哥,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