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五卷 第三章 還剩三小時半
魔術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五卷 綠蔭啊,掩蓋我的絕望。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人學習交流使用,禁止轉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關于市民的避難問題,大體上沒有什么問題。至少在半徑兩百米以內已經(jīng)完成了避難工作。」
?
「不夠啊。將警戒區(qū)域擴大到一公里半徑以內?!?/span>
?
「你確定嗎?并不是所有市民都有軍役經(jīng)驗?!?/span>
?
「而且,幾乎所有人都想帶著家人和財物逃離?!?/span>
?
「就算要點燃他們的房屋,也要將他們趕出去。不用在意。明天他們會感激我們的。」
?
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在緊急設立的應對中心里進行的無頭腦的討論。雖然時間非常不巧,但這就是命運吧。
(是啊,這就是現(xiàn)實。)
?
即使是剛剛三天前才到達城市港口,就遭遇了史無前例的危機,她也沒有嘀咕一句。
她嘆了口氣,獨自嘀咕著。在會議室里,大陸魔術士同盟的成員們正神色緊張地左顧右盼。沒有人關心她。

她望著穿著紅黑制服的同盟成員們,閑逛著觀察他們的動作。或許只是巧合,但是有一定地位的成員似乎都已經(jīng)疏散到避難所了。在通常不會出現(xiàn)重大議題的會議室里,現(xiàn)在卻充滿了強有力的魔術士們,不斷爭吵著,尋找問題的解決方案,有的甚至因此失控。問題在于他們沒有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根本就沒有可行的方案。這是根本性的問題,無法解決。
她抬起一只眼睛,看向會議室深處,輕松地閱讀著大白板上寫著的議題。
(深淵龍族出現(xiàn)與隨之產(chǎn)生的異變的應對措施
)
避難引導方面主要由市軍負責,規(guī)劃和指揮應該由城市治理部門執(zhí)行。然而,如果這只是單純的天災,那還好說,但如果出現(xiàn)的是深淵龍族,魔術士同盟也不能坐視不管——作為最終手段之一,如果這場戰(zhàn)斗包括與龍的決戰(zhàn),那么除魔術以外就沒有其他對抗手段了。大陸魔術士同盟不能表現(xiàn)出無能,貶低魔術士的地位將直接危及全大陸魔術士的權利和生命。
?
雖然現(xiàn)實可能并沒有如此緊迫,但這已經(jīng)是聚集在這里的人的共同認識了。
?
(也許這是無可奈何的地方吧)
?
她有些冷漠地——甚至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不斷地放棄。
?
(認識到這是徒勞無功,不可能參加這樣一項不利的計劃。)
?
?然而,人類的死亡都是徒勞的。 如果不想白白浪費人生,就必須活下去。蕾蒂鑫·麥克雷迪搖了搖頭。 白板上大致記錄了當前的狀況。居民避難的狀況、市政府已經(jīng)遭受的損失、預計的損失等等......
?
清晨時分,突然出現(xiàn)的巨大深淵龍族在市中心的住宅區(qū)公園繼續(xù)保持著沉默。這樣的事情以前從未發(fā)生過,森林里居住著的深淵龍族曾經(jīng)一直摧毀著進入森林的人類,而如今它們的族群居然在人類居住區(qū)出現(xiàn)了。
?
深淵龍族掌控著黑暗魔術,被廣泛認為是一個無敵存在。它們會靜悄悄地出現(xiàn)在目標背后,目標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對這種魔術并沒有任何對抗手段,而只需要一瞥就能消除你的魔術。
?
但是到目前為止,這只深淵龍族的存在還沒有成為問題。自從出現(xiàn)以來,它一直保持著沉默,仿佛在等待什么。雖然不知道這種狀態(tài)會持續(xù)多久,但是比這更緊迫的事情已經(jīng)到來了。 森林的出現(xiàn)。 單看這句話可能還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但實際上,情況就是這樣。在與出現(xiàn)的龍對峙的同時,一片巨大的森林從市區(qū)的南部出現(xiàn)了。這片森林迅速擴張,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城市,而且還在不斷擴展。目前為止,主要受害者是貧民窟,因此無法確定受害規(guī)模,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座城市已經(jīng)失去了相當數(shù)量的勞動力。即使事態(tài)有所緩解,重建需要的時間和資金也是巨大的。
?
作為自治城市的阿邦拉馬無法期待王都提供援助,因此他們的處境非常危險。 森林筆直地向深淵龍族方向不斷擴張著。根據(jù)速度的計算,大陸魔術士聯(lián)盟成員們已經(jīng)算出了一個時刻。
這只是簡單的推算。如果森林以目前的速度繼續(xù)向北行進,那么大約到正午的時候就會接近深淵龍族了。
?
?(……還有三個半小時……)
?
蕾蒂鑫看著左臂上的手表,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
?
?◆◇◆◇◆
?
「哦,怎么了?」
?
?突然聽到聲音,哥哥停了下來,多進也感到困惑──不管怎樣,既然他們都扛著同樣的箱子,如果哥哥停下來了,那么他也不得不跟著停下來。他們漫無目的地走過這個空無一人的城市,但并沒有什么顯著的變化。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哥哥的注意,多進轉過頭看向哥哥。 博爾坎一臉不解地四處張望著。
?
?「有什么不對勁的嗎,多進?」
?
「是嗎?」
?
?多進回答并環(huán)顧四周。 如果說有什么異常的話,那就什么也沒有。城市的景象沒有任何變化,有時感覺他們走過了繁華的街道,有時又記得走過荒涼的商業(yè)街,現(xiàn)在他們在小學的后門前。
?
?「仔細想想」
?
多進喃喃自語。
?
「我們到底是要去哪兒」
?
?沒必要問——多進在內心深處呻吟著。他完全沒有想過。 被涂鴉刻滿的老舊校舍十分安靜,除了鳥叫聲能微弱地傳來外,什么動靜都沒有。除了苗條的植物和殘留的花壇腳印,什么都沒有了。連兔子窩都變成了空殼,金屬網(wǎng)門松垂不掛。盡管天空晴朗,但如果風吹的話,也應該會發(fā)出生銹的聲音,但是連風的氣息也沒有。校舍的窗戶和面前的大門都是開著的,看上去確實沒有什么可用之處。
?
(仔細想想)
?
這一次,他默默地重復了數(shù)次。
?
(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就匆匆跑出來了。然后就盲目地逃回來了。雖然考慮了該去哪里,但我還是不知道該去哪里。)
?
早上,一位陌生男子闖進了他們住宿的教堂,殘忍地殺害了他們的熟人。隨后,另一個神秘男子出現(xiàn)了,直接從天花板上降臨,讓他們趕緊逃離現(xiàn)場。
由于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件接踵而至,他們已經(jīng)無法做出常識性的判斷。多進沉思著,轉向他的兄弟說道:
「我們應該去警察局嗎?」
「哈哈哈,你在說什么呢,多進。」
?
博爾坎開心地說道:
?
「你應該知道,如果提到警察,你會想到什么。比如,警棍,鎖和釘子,剪刀。」
「雖然似乎混雜了一些無關的東西……」
?
「總之,我的研究結果表明,那些不想被審問或投入監(jiān)獄的人最好不要接近警察。」
「我認為更重要的是不要過著可能會立即被逮捕的生活。」
?
多進抱怨著,然后小聲補充道:
?
「這……如果我們立刻把這個柜子交給警察,或許我們不會犯罪。」
?
他輕輕拍了一下手中的長柜,博爾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什么,多進,你已經(jīng)對富有的生活感到厭倦了嗎?」
「不,不是那樣的……」
雖然多進否認了這一點,但博爾坎聽起來并不相信他。他雙手交叉,托起長柜,努力地想出一個主意,眉毛緊皺。
?
「嗯,沒想到你是那種容易厭倦的人,不過,先把衣服換成和流浪者一模一樣的,這就是我的忠告?!?/span>
?
?
?「別動。」
?
?「對了,多進,別動。那為什么?為什么我要問你呢?我記得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
?
「閉嘴?!?/span>
?
?「我們這里只有我和你,所以我說的話應該都是我說的──」
?
兄長的話停了下來。不僅是聲音,他的呼吸也停止了。多進也看到了剛剛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人。
?
這個人沒有任何細節(jié),就站在那里擋住了去路──無需思考是否認識他。他們剛剛才見過他。他穿著一件厚重的黑色斗篷,長長的黑發(fā),嘴唇上有傷疤……
?
身上到處都被焦糊了,但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變化。他的眼神無情地俯視著他們。多進從背后拿出的箱子里看著他,又一次感到胃里有一塊異物。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在他們眼前吹飛了人類頭顱的異物。暖暖的,銳利的,冰冷的,像個沉甸甸的胃石。
?
「大人!」
?
兄長在他身后喊道。
?
「那個黑衣人,好像不是債務收取人!」
?
?「那個,等一下,那個。那個細長的家伙。」
?
?「不是指外表。」
?
「你是說他殺人嗎?那也不太好吧。算了?!?/span>
?
「兄啊……」
?
「…………」
?
男子默默不語,雙臂交叉藏在斗篷下面──這種態(tài)勢似乎至少已經(jīng)邁出了一步戰(zhàn)斗的前奏。為了讓自己稍微放心一些,多進費了一些力氣,他的眼中只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
突然—— 伴隨著一陣嘿嘿的輕笑聲,博爾坎的聲音傳了過來。
?
「沒事,多進。我已經(jīng)看穿了他的弱點了!」
?
「……真的嗎?」
雖然知道期待也沒有意義,但還是詢問了一句。然而,博爾坎卻始終充滿自信的模樣,他大大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是的。從構造上看,他可能很弱于劍的斬擊。此外,他很可能還弱于鈍器的打擊、馬車的碾壓,甚至可能還會被猛獸吞噬。他有太多的弱點了,你這個家伙!」
?
「非常抱歉。」
?
「我已經(jīng)道歉了!」
?
多進費跟著那個指責他的兄長小聲嘟囔了一句,接著又大聲叫了起來。盡管他不小心喊出了聲音,但卻向后退了半步,男子則沒有任何變化,仍舊保持著沉默。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在這個充滿陰森氣息的寂靜中,多進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環(huán)顧四周。也許,他們還能得到一些有用的幫助……
?
「在這附近已經(jīng)沒有人了。」
?
男子仿佛看透了多進的想法,他喃喃自語道??粗难凵?,已經(jīng)不再關注這邊,而是朝著別的方向。
「嗯?」
兄長回頭問道。男子忽略了他幾秒鐘,然后說道:
?
「……如果你們跟那些家伙沒有關系,那么我也不在乎。」
?
指向著不同于他們所看到的方向,男子指著說道:
?
「這里已經(jīng)成為危險區(qū)域了。不久之前,居民們被強制疏散。森林即將到來。如果你想逃跑的話,走這邊。」
?
「森林?」
?
「不用在意。」
?
「雖然你說不用在意……」
?
被接連說了意味深長的話,想要忽視也難以做到。然而,男子卻沒有回答什么,微微收緊了表情──風開始吹起,男子長長的黑發(fā)和厚重的黑色披風隨風飄舞著。 隨后,地面開始震動。
?
「嗯?」
?
地面開始搖晃,一眼就能看出來。在搖晃的中,設法保持平衡,扶著長箱子。 男子輕聲喃喃自語。
?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
然后。 地面翻起來,小學校的校舍瞬間崩塌,伴隨著轟鳴聲,一切都被吞噬了── 森林向他們撲來。
?
?◆◇◆◇◆
?
「你能聽懂‘圣域’這個詞嗎?他們稱呼他們的居所為‘圣域’,領主也這樣稱呼。那里是現(xiàn)存的龍族,最后的據(jù)點。」
?
「好像聽過幾次。」
?
望著天空,奧芬點了點頭。像劃痕一樣的淡淡云彩在蒼藍的天空中緩緩飄動。城市很安靜,從上方俯瞰,沒有人的身影。然后── 遠處。數(shù)百米遠的空地──或者應該說是公園吧?那里有一只漆黑的巨獸。
?
之前也曾遇到過。即使在這樣的距離,也不會弄錯。那是深淵龍族=芬利爾的巨大身軀。 奧芬喘了口氣,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屏住呼吸了很長時間。他苦笑著轉向身后的維諾娜。
?
「龍族的圣域……位于大陸中央,是吧?雖然好像每個人都這么說?!?/span>
?
?此時,奧芬身處于那個在醒來時就在那里的治療所屋頂。那里相當寬敞,視野也不錯。可能很少被使用,所以相當臟亂。唯一的門也已經(jīng)生銹了很久。
?
?「說到底」
?
維諾娜的聲音很大。在早晨的寧靜和城市無人的寧靜中,深深地回響著。
?
「這是個避難所。在女神和龍族的戰(zhàn)斗中,龍族失去了幾乎全部的力量。命運龍族......支配我們祖先的天人種族,被徹底滅絕了。」
?
就像一遍又一遍練習過一樣,維諾娜迅速地繼續(xù)說下去。
?
「你呢?你聽說了什么?關于龍族的事?!?
?
「沒聽說過?!?/span>
?
?「……啊?」
?
「我的師父說過──不要去接觸那些無用的東西,不要反抗不可能的東西。」
?
奧芬這樣回答后聳了聳肩。 維諾娜的表情緊張了起來。她既皺起了眉頭,又咂了咂嘴巴,同時說出了這些話。
?
「這不是無用的東西。我們正在為戰(zhàn)斗的結果而努力?!?
?
「……也就是說」
?
?奧芬沉重地嘆了口氣。
?
?「你們在與龍族──圣域戰(zhàn)斗嗎?」
?
「那又怎樣?」
?
維諾娜這樣說著,顯然不是謹慎,只是出于裝模作樣,交叉著手臂,微微挺胸。堅韌的上臂肌肉清晰可見。毫無疑問…… 奧芬默默地承認著。
?
?(雖然我不知道領主是什么人,但在那之中毫無疑問,她肯定是最強的士兵之一……不是底層小兵,看起來不像)
?
認真審視她后,奧芬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可以否定她的證據(jù)。這個戰(zhàn)士沒有任何空余時間,沒有玩樂,她的身體像是驕傲的硬塊一樣強壯。這個騎士——派遣警察,盡管她自稱如此,但這樣專注于戰(zhàn)斗的人并不多見。
派遣警察機構中有一個名為「對抗武裝盜賊戰(zhàn)斗科」的武裝化部隊,專門負責壓制武裝人員的集團,但他們的訓練方式也不同。
當奧芬重新看向她的目光時,奧芬很容易就能理解她眼中的意圖。
「對抗武裝盜賊戰(zhàn)斗科。歸根結底,它只是為了壓制武裝人員的集團而存在的。但是她想要對抗的似乎不僅僅是人類……」
?
經(jīng)過長時間的沉默,奧芬開口了。
?
他所說的話讓人苦笑不得,因為這是個毫無疑問的事實。
?
「我們無法與龍族作戰(zhàn)。」
?
「可以。不,我正在這樣做。」
?
相比之下,她的回答非常干脆。
?
「這不容易。我的許多同伴都死了……」
?
話還未說完,她突然停了下來。
?
「什么?」
?
「噓。」
?
制止了追問,維諾娜以非常快速和靈活的步伐移動,像一陣風一樣移動到入口的門上。她迅速拉開門把,而沒有任何猶豫。
?
「啊???」
?
羅特夏驚叫著摔了出來,然后立刻站了起來,咬住下唇瞪著維諾娜。
但是,對于偷聽他們對話的人,維諾娜并沒有在意,她只是輕松地張開雙手說道:
?
「你想說什么呢?可偷聽的家伙肯定不會有所察覺,真的。」
?
「我有權知道!」
羅特夏站起身來尖叫著。
?
維諾娜看起來很茫然。
?
「權利?」
?
「你也在談論艾德吧?那我也──」
?
?「問了又有什么用?」
?
奧芬第一次插嘴了。 他似乎想要回擊維諾娜──他多次咬著嘴唇,然后羅特夏轉向了他。她用一種儀式般的手勢緊緊抱著克麗奧的劍,奧芬看著她,發(fā)出了一聲低吟。
?
?「你打算怎么辦?」
?
?他促狹地問道。她小小地顫抖了一下頭,說:
?
「我要見他……再一次」
?
「你想再被殺一次?」
?
奧芬坐了下來,說出了這句話。
?
「這一次,不會有能讓你復活的雷奇了」
?
?他用肩膀不經(jīng)意地顧過去,看著遠處的公園。那個漆黑的巨獸還在那里,一動不動。風刺痛了他的眼睛。
?
「你已經(jīng)被殺過一次了。這是一件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只會一遍遍重復」
?
「…………」
?
羅特夏沒有說話──她不想看他的臉,但她可以想象他的表情。 然后──
?
「是啊」
?
?維諾娜突然插嘴了。他們沒有料到她會插話,但當他們轉過頭去看她時,她只是以平淡的口吻緩慢地繼續(xù)說著──有些像在做夢一樣。
?
?「也許只是在不斷地重復……」
?
雖然她的口氣有些奇怪。 奧芬點了點頭,向羅特夏微微一笑。
?
「也許這不足以成為否定她的理由。如果你想知道,就去問吧」
?
?黑發(fā)少女突然臉色變亮,感到自己的勇氣被吸干了。
?
(這是什么無助的感覺啊……)
?
?問自己已經(jīng)知道的事情,發(fā)出了嘆息。
?
(真是的。不知道是誰的錯,但問題太多了吧?無論如何……)
?
?
雖然愚蠢又無聊,但是沒有聽眾在場。同意讓羅特夏同席,我覺得維諾娜可能會反感,但她好像并不關心。她以前的口吻繼續(xù)說道:
「他們自稱是Doppel X。」
「嗯?」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傊麄兪且蝗簭氖ビ虺鋈?,在外面搜尋某些事情的家伙。」
?
「這是背叛者吧。Doppel......X?」
?
「我想是的。但是,這種事情最好向他們本人問清楚。我知道的只是圣域的龍族正在出于某種目的派遣特工到圣域之外。」
?
她這樣說著,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
「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他們并把他們暗殺掉,毫不留情。」
?
「為什么要這么做?」
?
「這個問題最好問問領主大人。我沒法很好地解釋。」
?
「是你自己都不太清楚吧?」
?
奧芬說著,維諾娜一臉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把鼻子摳了一下。盡管這不應該花費她幾秒鐘的時間,但她卻花費了那么多時間,可能是在思考。奧芬作出了這個判斷。她可能是被弄糊涂了。也許完全沒有接觸到實質性的內容。
維諾娜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
「讓我換個說法。大概是領主大人自己想親自說,所以我不說。而且,我也不能向那些不知道是否愿意協(xié)助領主大人的人泄露機密。」
?
「你聽起來對那個領主大人的很關心。」
「是啊。但如果是你的話......」
?
「你到底是要說什么??!」
?
羅特夏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似乎想要反唇相譏──或許是因為要說些機智的諷刺話吧。然而,當維諾娜看向她時,發(fā)現(xiàn)她的視線呆滯,似乎并沒有聽懂對話,只是煩躁地等待著。
?
「那個叫做Doppel的東西,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
「我們和它們已經(jīng)有很多關系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
奧芬混雜著嘆息的聲音回答。他自己也不確定現(xiàn)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萊恩曾經(jīng)搶走了你的劍,和他一起的是紅龍族的刺客。」
?
「沒錯。小姐,你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
維諾娜想要拍打肩膀,伸出了手,但被羅特夏故意躲開了,接著就高聲問道。
?
「那么,為什么龍想要劍?」
?
盡管聲音十分刺耳,但這確實是個合理的問題。奧芬沒有答案,只能用眼神示意維諾娜繼續(xù)追問。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聲回答道。
?
「我不可能知道他們的意圖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小姐──那個你稱為艾德的男人,并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劍而回到了納舒沃特的老窩。真正瞄準你的劍的,是Doppel X中最頂尖的殺手之一,赫爾帕特。雖然殺手這個詞有些不妥,不如說是戰(zhàn)斗生物吧。他是那個紅龍族的……」
?
「…………」
?
奧芬看著陷入沉默的羅特夏,她不停地咽下口水。
?
「紅龍族是邪性的殺戮者。師父禁止我接觸他們,理由就顯而易見了。」
?
點頭后,維諾娜繼續(xù)說道。
?
「我們的同伴在那里身亡。萊恩似乎也是他們的一員。而尤伊斯──啊,是艾德的事情──根據(jù)領主的命令,前去納舒沃特殺死他們。結果卻失手,被奪去了劍,也無法擊敗那些人中的任何一個?,F(xiàn)在是重新開始的時候了。那個家伙也要為此付出代價。現(xiàn)在他應該正在外面準備徹底消滅他們。」
?
?
「總之,我對此不感興趣。」
?
奧芬說完后,輕輕碰了一下他胸前的吊墜。
維諾娜笑了。
?
「你真是很冷漠呢。」
?
「如果他想殺誰,然后去殺了他,那么他就能完成他的工作。雖然我無法阻止他,但也不必讓我內心感到不舒服。」
?
「你似乎有點護短了?」
?
「是嗎?據(jù)我所知,他是魔術士中最接近師父的人……」
?
奧芬注意到了羅特夏的視線,改口道:
?
「對了,我非常了解他。我們認識多年了……不,他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但我知道的名字既不是艾德,也不是尤伊斯。可惡,他一直都像個放蕩不羈的流浪漢一樣晃蕩不定,難道他能活多年,擁有許多不同的名字嗎?」
?
「你自己不也差不多嗎?基利朗謝洛?」
?
「…………」
奧芬嘴巴一咕噥,然后拍打著扶手上的鐵欄桿。
「……好吧,先不談他了。你們是為了領主的命令而行動,與龍族作斗爭。但這并沒有什么用處。最終我們都會落腳在這里──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呢?」
?
「真煩人。我們已經(jīng)說過了。」
?
她心底不滿的口吻說著:
?
(維諾娜,你這是什么表情啊。)
?
但是當她看著我注視著她的時候,她又繼續(xù)說了下去。
?
「也許這么說更好。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對抗圣域,那么我們就只能一直被龍族支配。為了真正的獨立和自主,我們需要探尋與他們相抗衡的方法。」
?
「最后那個‘之類的’,說得很明顯是謊言啊。」
?
「但這就是辯證法吧。」
?
僅僅是說出這樣一番正論,她的肩膀似乎也僵硬了。然后她轉動了手臂,邁了幾步來到了柵欄前,讓自己的身體倚在上面。她等待著那個堅強的柵欄發(fā)出的嘎吱聲音平息下來,然后遠眺著──她所注視的目標,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
當奧芬的視線追隨她的目光時,奧芬看到了那位巨大的黑色王者——深淵龍族的身影。
?
「只有一只出現(xiàn)了……這個大陸四大城市之一已經(jīng)變得如此吵鬧。你說呢?只要它想,它就能夠摧毀這座城市的大部分。還有,從南邊出現(xiàn)的‘森林’正向著那頭長大的黑狗推進。」
?
她用手指,就像在地圖上勾畫一樣,向奧芬展示了城市的景象──
?
「我不會讓他們一直在這個城市肆意妄為,我可不會。」
?
「這個城市有市設軍隊。魔術士同盟也不會坐視不管。」
?
「啊,沒錯。魔術士同盟。你認識的那個人來了……嗯,如果你記得的話,去見見他吧。」
?
「什么?」
?
羅特夏抬起聲音。雖然比起之前更加鎮(zhèn)靜,但還是等待著維諾娜回頭看著她。 最終,盡管維諾娜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反應,少女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手握著劍。
?
「你能告訴我艾德在哪里嗎......?」?
?
「有三個理由不能告訴你。」
?
維諾娜動了一下身子,鐵柵門發(fā)出令人不快的聲音。
?
「首先,目前為止,我不想讓你殺了尤伊斯。其次,讓那個眼神不好的家伙更加擔心也不可取。第三,尤伊斯不會原諒我......哦,還有一個。即使我想回答你,我也不知道。那個家伙在這個城鎮(zhèn)的某個地方。他會單獨判斷并尋找目標進行殺戮。他是沒有束縛的狩獵犬,你明白嗎?」
?
?「那我是不是也要成為那只獵犬?」
?
?奧芬問道,觀察著維諾娜的反應——他預計她會笑,但與預期相反,她只是嚴肅地搖了搖頭。
?
「我不能養(yǎng)別人的狗,是嗎?」
?
?「那么,為什么要和我有關呢?」
?
?「因為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做到。而且,領主大人會向不能成為他的財產(chǎn)的人提供公平的交易。」
?
她的眼神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
「想救那個克麗奧,對吧?」
?
「是的。」
?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領主大人是一個現(xiàn)實主義者。他不想得罪當今最強的暗殺者。他所期望的是公平的交易。他的提議不會對你造成任何損失。」
?
?「除非我聽聽他的提議,否則我不會明白,對吧?」
?
?「事實上,我們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我們提出恢復克麗奧的健康作為交易材料只是出于機緣。領主大人已經(jīng)準備好另一份獎賞了。」
?
「......什么獎賞?」
?
?他感到維諾娜的目光讓他不寒而栗——不祥的預感。它隨時隨地都會降臨,毫不挑選時間和地點。
漸漸平靜下來的維諾娜的聲音,只是推著那寒氣迎面而來。
?
「在這個大陸上,能找到你姐姐行蹤的人,只有領主大人……那位大人已經(jīng)成功和她聯(lián)系了」
?
「…………」
?
呼吸停滯了。 維諾娜繼續(xù)說道。
?
?
「只有幾秒鐘而已。而且,連讓對方注意到我們的存在都做不到。但是,至少確認了她還活著。作為和她聯(lián)系的關鍵,領主大人需要你……我說的到這里就夠了。其實我說得已經(jīng)夠多了」
?
?「…………」
?
終于喘了口氣。
?
用手輕撫一下在脖子周圍滲出的汗水,讓體溫降下來。手掌非常冰冷。雖然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只是看著維諾娜的臉,奧芬還是緩慢地尋找著說話的詞匯。
?
「……首先,是克麗奧的事情。阿莎莉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
「好的。稍微放心了一點」
?
維諾娜露出了微笑──雖然和以前略有不同,看起來更為輕松,但這也可能是錯覺。她離開鐵柵,拍了拍手,說。
?
?「我也會讓你放心的。你的學生被達米安保護,并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謴鸵庾R還需要一點時間,但不用擔心」
?
「如果我拒絕呢,馬吉克的事情就會成為交易的商品嗎?」
?
?「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合作的可能性,就不要抱怨了」
?
?
她露出出一副堅毅的笑容。接著她又很快消失了那笑容,說道:
「睡美人,啊,是指克麗奧,根據(jù)達米安的判斷,她的精神或者靈魂,總之什么東西已經(jīng)逃脫了。盡管身體還沒有死亡,但是保持多久不得而知。有可能會像那樣死去,也有可能會變成另一個人。這是她的話。」
?
「是可靠的結論嗎?」
?
「達米安是強大的白魔術士,他所說的話應該不會錯。 」
?
「白魔術士……?」
?
奧芬吃了一驚,追問道。維諾娜輕松地點了點頭。
「我會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導致克麗奧成為了睡美人。她在回旅店的路上遭到了名為萊恩的Doppel X的襲擊。」
「萊恩……?」
被羅特夏的尖叫聲嚇了一跳,維諾娜則輕輕地挑了挑眉毛,或許是代替了聳肩的動作。
「并不是只有龍族才能作為圣域特工。不過,要在人類中混入行動,人類的身份是最好的。」
?
「可是……萊恩半年來一直在我的道場里……」
?
「那是因為有尤伊斯在吧。他們的行動雖然總是草率,但是意外地小心謹慎。」
?
「萊恩讓克麗奧受那種罪?」
?
奧芬重新提起話題,維諾娜搖了搖頭。
?
「不是,只是把她逼到了死亡邊緣而已。因為我不在場,所以詳細情況不清楚。」
?
她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為難。
?
「問題在于,那孩子原本是深淵龍族的守護者。」
?
「萊恩說,是雷奇殺了克麗奧。」
?
奧芬回想起來,然后呻吟了一聲。
?
「我無法想象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雷奇沒有理由傷害她。」
?
至少迄今為止,那個深淵龍族的孩子在任何情況下都保護著克麗奧。 聽到這里,維諾娜苦笑著回答道。她似乎有些困擾。
?
?「是啊,沒有傷害的理由。」
?
她停止了說話。羅特夏嘴角有些撅起,但被她制止了下來,她皺了皺鼻子。雖然不是因為聞到了異味。 然后── 她很快做好了警戒姿勢,只是用眼神盯著一個方向。朝出入口的方向。 我能感覺到她警覺的原因。這是一種類似于靈敏的直覺或者明確的威脅。奧芬把手伸進懷里。銀色的短劍,他碰了碰它的柄。雖然不確定這樣的東西有沒有用…… 在短暫的靜默之后,聽到了維諾娜的低語。
?
「……詳細的事情我還是覺得問問比較好。」
?
「沒錯。」
?
那個低語聲從某個地方傳來,應該是在后面的扶手下。
?
奧芬轉身,同時從鐵欄桿下,一個金發(fā)男子跳了出來。他的雙眼閃爍著綠色,張大了嘴巴,露出了獠牙。他從欄桿上躍過來,向他們撲來。奧芬從懷里抽出了短劍,直接將劍刃刺向了那個男人的臉。 隨著一聲像切破紙片一樣的響聲,那個男人的身體被彈飛消失了。 下一瞬間。
?
轟隆聲的一股氣流,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吹飛了。聲音從背后傳來。最初警惕的出入口的門已經(jīng)被炸成碎片了?,F(xiàn)在站在那里的是一名與剛才破門而入的男子一模一樣的人。他可能是在破門時伸展了大約兩米長的手臂,現(xiàn)在揮了揮手腕,把它還原回去了。
這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穿著破舊的衣服,沒有什么特別的男人。暗淡的光環(huán)。疲憊的面容。頭發(fā)。除了閃耀著異常的綠色光芒的雙眸之外,他看起來就像隨處可見的男人。
那個男人邁出了門口,右臂閃了一下。
他伸出的手指像鞭子一樣,把維諾娜的身體橫扔了出去。奧芬看著她的身體在地上反彈了幾次,一邊重新調整著短劍,一邊展開了魔術的構成。
?
「看我發(fā)射,光之白刃!」
純白的光芒籠罩著那只紅龍的身體——然后,在看不見的壁上反彈,朝著無益的方向爆炸了。
?
「什么?」
?
門被炸開了,喊聲和呻吟聲響起。但是沒有時間思考。
紅龍·狂戰(zhàn)士——赫爾帕特,轉向了這里。
?
羅特夏終于發(fā)出了悲鳴。
?
赫爾帕特終于露出了一直藏在背后的左手,手中握著一把抽出鞘的劍。劍的形狀很奇怪,不太實用,像是一把裝飾用的細刀。劍身閃爍著白色光芒,不言而喻地顯示出了它的來歷。
?
「蟲紋章之劍!」
羅特夏的聲音并沒有讓奧芬分心,他橫躍著,設法避開了那把把維諾娜扔出來的手指。
?
(他阻止了我的魔術......)
?
?
他嘴唇咂了咂,握住劍柄。只要防止魔術,大致的情況就可以了。
?
曾經(jīng),在被稱為「與天人族的魔術士戰(zhàn)爭」的戰(zhàn)爭中——也有人認為那只是簡單的游戲——天人族為了賦予人類戰(zhàn)斗魔術的能力,給了他們數(shù)不盡的武器。這些武器通過天人族編織的魔術符號釋放出強大的力量,比天人族本身更多地屠殺了許多魔術士。由于它們的性質,這些武器幾乎都有防御魔術的能力。
?
雖然自那個時代以來,人類的魔術有了顯著的進步,但要突破那些防御卻并不容易。
而且——
?
(這家伙持有那個嗎?。?/span>
?
?紅龍族的刺客,紅龍。
看到那個揮舞著閃耀劍光的奇怪物體,奧芬絕望地呻吟著。對于毫無要害的紅龍,刃或重擊都不起作用。而且,如果還防御魔術的話,就沒有擊敗它的方法了。
?
(如果甚至可以反彈熱沖擊波,也無法接近,對吧?)
?
?試圖站起來,但奧芬把手放在地板上,籌劃著。
?
(只能制造縫隙并搶奪劍了)
?
?他深吸了一口氣,構思了一個高級的魔術結構。他大喊著咒語。
?
「看我歌唱——」
?
這時,他停了下來。
視野迅速變黑——他喘著氣,試圖呼吸新鮮空氣。雖然有點缺氧,但奧芬還是扭動了身體。但是,他的脖子被緊緊地勒住了,無法動彈。
?
即使如此,他還是勉強地轉過頭……
?
「什么……?」
?
赫爾帕特在那里。
?
然而,與之前不同,右胸像是被挖掉了一樣消失了。傷口處已經(jīng)炭化,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絞著他脖子的是伸長的左臂,它纏在他的脖子上,如果不放松,就會用能碾碎骨頭的力量緊緊地壓縮。
?
只移動了視線,奧芬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赫爾帕特──手持劍,身體健康的──當他注視時,赫爾帕特已經(jīng)開始崩潰了。劍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咔噠的聲音。
?
「第一個是偽裝的。第二個沒有這種問題。」
?
剩下的赫爾帕特輕聲說道。
?
「嗚──!」
?
奧芬呻吟著,用短劍的刃插入纏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但他知道這沒用。在這段時間里,赫爾帕特的力量不斷增加,他慢慢地抬起奧芬的身體。
鼻子變得熱了。喉嚨發(fā)出嘎吱聲,下巴扭曲了。最重要的是,他無法發(fā)出聲音──無法施放咒語。他感到非常焦急。
?
「奧芬先生!」
?
羅特夏的聲音。然后,有一種投降的感覺,咚的一聲。她試圖做些什么,但似乎被赫爾帕特彈了回來,現(xiàn)在視野幾乎完全變黑了,什么也看不見了。
麻木了,顫抖著,全身都在沸騰,頭骨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他想把一切都扔掉。
誘惑非常強烈。
至少這是幻覺的結局。
將持續(xù)很長時間的事情一瞬間結束。這種誘惑可以永遠持續(xù),這樣就可以做到。
它一直存在。每個人都會被輕聲誘惑,邀請。
?
如果要說它很容易,那就是一個至高無上的選擇。特別是在這個被證明在現(xiàn)實世界中,靈魂和舒適并不存在的時代。
?
神不再存在,生與死變得等價...... ────
?
(別開玩笑啊?。?
?
當他大喊時,奧芬放下他的右臂,然后高高舉起短劍,投向離他幾米遠的赫爾帕特。刀刃是否命中不得而知,但奧芬全身的力量都投入到了試圖扯下敵人手臂的指尖上。一瞬間,他感覺到那條胳膊有點松動。似乎短劍已經(jīng)命中。因為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什么也看不到。
?
停頓── 「呀啊啊?。?/span>」
?
在朦朧的意識中,他聽到了雄壯的呼聲。他的手臂被釋放了,從身體中解脫了出來。他看到維諾娜──拿著羅特夏的劍──拔出了劍,野蠻地砍斷了龍族的手臂。
?
「......好劍。」
?
她低聲咕噥著,重新擺好了劍的姿勢。這個時候赫爾帕特已經(jīng)恢復了被敲碎的左臂,一臉淡定地看著這一切。 他拔出刺在喉嚨里的短劍,隨手扔掉,赫爾帕特說道:
?
「直到那個時候之前,不允許出手。」
?
「............?」
?
前半句話聽得不太清楚,但赫爾帕特──也許不是出于讓人聽懂的目的──毫不在意地繼續(xù)說道:
?
?「因為我的同志......想要把生與死全都壓在一起。」
?
他話音未落。不,比這更早。赫爾帕特大聲咆哮,建筑物在瞬間爆炸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