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原創(chuàng)嗣香同人文】無星之夜 第十二章

適齡提示:15+
? 本作有一定的不適宜15歲以下人士觀看的元素,請未滿15歲的未成年人自覺退出。本作無意宣傳任何宗教,所有宗教元素皆為敘事所用,請勿過度解讀。本作所述之事皆發(fā)生于平行宇宙,與任何真實的國家、組織、個人無關(guān)。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寫在前面
原作者:SERB233
本文為原作者授權(quán)代發(fā)
若有刪節(jié),請前往up粉絲群閱讀完整版? ?

第十二章? 啟
?“麗現(xiàn)在如何?”
“已經(jīng)進入零號機,正在發(fā)射架待命?!比障蚩戳丝此媲暗闹锌仫@示屏,隨后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很好?!奔t衣中校頓了頓?!罢嫠媚兀俊?/p>
“在您返回中央教條前不久已經(jīng)到達戰(zhàn)位了。”日向動了動手,在虛擬鍵盤上輸入一行代碼,主屏幕上初號機的通訊窗口被打開了。
“美里小姐,我準(zhǔn)備好了,發(fā)射我吧?!闭嫠糜靡环N極度堅韌而充斥著血腥和獸欲的眼神看向美里,后者被這眼神所帶來的不適感所淹沒。“我會服從命令作戰(zhàn),我保證?!?/p>
“很好?!泵览锔械叫目谝魂嚧掏矗凰哪抗庾茻?,幾乎被那濃郁的殺意所吞噬。她實在難以相信這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真嗣,她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做的太過火了,真嗣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完全是她的罪責(zé)。但葛城中校的那份意識在她的腦海中突然將美里擠了下去。它在那里高喊著:“戰(zhàn)斗是第一位的,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在戰(zhàn)后消解誤會,死人是改變不了任何東西的。所以葛城啊,戰(zhàn)斗吧?!?/p>
“二號機傀儡系統(tǒng)裝載完畢,運行正常,可以投入作戰(zhàn)!”摩耶突然高喊道,她的聲音將葛城中校喚回現(xiàn)實?!澳旅畎?!”
“好,零號機不動,二號機掩護初號機遠距離狙擊,準(zhǔn)備好陽電子炮?!蹦莻€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軍人葛城再度出現(xiàn)在了她的指揮所中。她沉穩(wěn)的聲音成為了這里除了她腦袋頂上兩個人以外的所有人的定心丸。
“D-45,D-56發(fā)射口已準(zhǔn)備投入使用。”
“發(fā)射架供電正常!”
“EVA,發(fā)射!”
-------------------------------------------------------------------------------?
初號機漫步于第三新東京市的街道上,他從一棟武器大樓里獲取了他的武器——一門陽電子炮,或許是他的“積極”請戰(zhàn)的行為,他現(xiàn)在取代了本應(yīng)擔(dān)任他們?nèi)?,現(xiàn)在是兩人組中的狙擊手一職的綾波麗成為了對戰(zhàn)第十五使徒的主力。他看了看身后的那臺正被所謂的傀儡系統(tǒng)操縱著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移動著的紅色EVA,他的內(nèi)心一股凄涼。那是她的座機,她的禁忌,她為之奮斗十年的東西,現(xiàn)在正被一個元器件所褻瀆和侮辱著。他緩緩的將陽電子炮架設(shè)在了一座大樓的屋頂上,在按下按鈕讓機械拉過他座位后的那個輔助瞄準(zhǔn)頭盔前,他看向了二號機紅色的機身,在心中默默的發(fā)誓?!懊魅障悖戎?。”
不知何時爆發(fā)的狂風(fēng)驟雨讓第三新東京市籠罩進了模糊的雨霧中,這該死的雨讓他的視野變得很差,更何況那可惡的使徒占據(jù)了太陽的方位,這讓他的瞄準(zhǔn)即便是在有著MAGI的輔助之下依然變得無比困難。
-------------------------------------------------------------------------------
“加速器開始同步運轉(zhuǎn)?!?/p>
“電壓上升中,電壓超載?!?/p>
“強制收束器啟動?!?/p>
“地球自轉(zhuǎn)以及重力誤差修正0.03?!?/p>
“超導(dǎo)系統(tǒng)移動中?!?/p>
“藥室內(nèi)壓力達到最大?!?/p>
“最終安全裝置解除!”
“解除確認(rèn)。”
“先不要開火,目標(biāo)仍在射程以外?!?來自指揮頻道的聲音伴隨著他視野中三角形和準(zhǔn)星間的飄忽不定出現(xiàn)在了他的耳畔。
“好煩啊……”他抱怨道?!白屛液煤妹闇?zhǔn)不行嗎?”
終于,伴隨著滴滴的聲音,那三角形和準(zhǔn)星中心重合了,但陽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不待他思考,他下意識的滾到一邊,在一棟足夠大的建筑之后的陰影中蜷縮起來。他甚至沒能開火,白白的浪費了他瞄準(zhǔn)所花的漫長時光。不過當(dāng)他回頭看向他剛剛所站立的地方時,他看到那里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投射了一束光芒一般被照亮了。那光芒就像是舞臺的聚光燈,但他憑借直覺就知道被那東西照到絕非好事。
-------------------------------------------------------------------------------?
警報驟然響起,大屏幕上一束光劍橫貫了整個顯示屏。
“這就是敵人的指向性兵器嗎?!”葛城中校驚呼道,使徒越來越難以對付,他們總能給你準(zhǔn)備一些新花招。
“不是,沒有紅外反應(yīng)!”青葉回復(fù)道?!斑@東西不是能量武器!”
“那這是什么——”葛城中校有些疑惑,使徒不可能把手電筒當(dāng)成武器吧。
那光柱像是在尋找什么,在附近逗留了幾秒鐘。它隨即被一個稍遠處的紅色機體所吸引,迅速的向著二號機的方向挪移過去。二號機內(nèi)部的傀儡系統(tǒng)完全無法做出反應(yīng),在數(shù)秒之后它癱瘓在了地上。
“二號機傀儡系統(tǒng)崩潰!”摩耶驚呼道?!翱芟到y(tǒng)自己失能了!”
“怎么可能?!”同樣位于中央教條指揮所的律子也看呆了??芟到y(tǒng)雖然不那么靠譜,但也不是一碰就碎的豆腐?!澳枪庠磩倓傋隽耸裁??!”
“接觸時間太短了,二號機裝載的傀儡系統(tǒng)插入栓沒能反饋!”摩耶看著自己的操作臺,說道,不過她的聲音在結(jié)束時被另一道聲音所打斷。
“光柱消失了!”青葉喊道。大屏幕上,太空中飛行的使徒得意的抖了抖它的四支翅膀,似乎在向渺小的人類造物發(fā)出了嘲諷。
-------------------------------------------------------------------------------?
真嗣看著遠方的光柱消散了,而那紅色的巨人也一并倒下,像是沒了魂一般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笆雇降墓艋蛟S像是雷天使的陽電子炮一樣需要充能,所以那光柱消失了,因為它在攻擊后必須停頓一段時間——那么現(xiàn)在就是攻擊的時機?!彼绱讼氲?,緊接著讓初號機抱著它的陽電子炮又是一頓翻滾,回到了剛剛的位置。他端起那步槍形狀的陽電子炮,重新讓射擊頭盔顯示器帶回自己的頭上。這一次,MAGI 的計算變得更加快速了。伴隨著通電的滴聲,十字準(zhǔn)星和三角形照門覘孔再度重合,他扣下扳機,讓陽電子炮發(fā)出了它的怒吼,后者震碎了周遭一個街區(qū)的所有建筑物的窗戶。
發(fā)光的電子束將第三新東京市上空烏黑的積雨云團打出了一個洞,隨即繼續(xù)向著它的目標(biāo)飛去。它穿過了平流層和中間層的一部分,在熱層的附近與使徒相會和。但是,這一次,目標(biāo)依舊太遠太遠,陽電子炮像是先前的那幾枚戰(zhàn)術(shù)導(dǎo)彈一樣在使徒的AT力場面前化為了一團藍色的星塵。
“攻擊無效!”指揮頻道中青葉喊道。“使徒依舊存活!AT 力場未被擊穿!能量根本不夠!”
“可是功率已經(jīng)超負(fù)荷運行了,無法再提高了!”
“真嗣,再近一些再開火!使徒離得太遠了!”葛城中校插入了指揮頻道,一個通訊虛擬窗口出現(xiàn)在真嗣的面前,她在其中對著真嗣發(fā)布了她的命令?!暗灰惚?,繼續(xù)瞄準(zhǔn)!”
“明白?!闭嫠每粗盟幕卮鸨砻髁藢λ拿畹某挤?。“暫時?;?,等待使徒靠近。”
于是他就這樣站在了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持槍瞄準(zhǔn),身側(cè)一點掩護都沒有。葛城的想法不錯,殊不知正是這一決定將真嗣推入了致命的邊緣。
-------------------------------------------------------------------------------?
中央教條指揮所中使徒在剛剛的動作后不再有所改變,它依舊保持著靜止,就像是它剛剛出現(xiàn)時一樣。使徒可能正在更換攻擊方式,或是正在充能?總之,使徒什么都不做不是個壞消息,這意味著他們還能再茍延殘喘一會,眾人多多少少的松了口氣。
“中校,使徒……有點不對勁!”青葉突然高呼道,將葛城中校的神經(jīng)再度緊繃回來。
“您看!”他指向大屏幕上使徒的一角,那里產(chǎn)生了細(xì)微的波動,若非他視力超常,恐怕就注意不到這些細(xì)節(jié)的存在。
“什么?”葛城順著青葉的手指看去,但不等她繼續(xù)觀察使徒便真的展開了新的動作。在太空中,使徒的四只翅膀折疊、分叉、再分開。它翅膀所構(gòu)成的八重陣列微微移動,調(diào)整下它了目標(biāo)。與此同時,一道光柱從天而降。
-------------------------------------------------------------------------------?
真嗣靜靜的等待著中央教條指揮所要求的射擊命令,他看著遠處的目標(biāo)突然變得炫目高亮,這一次,他無處可躲。初號機被光柱所淹沒,與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痛苦,或者說窺視感強行的涌入了他的腦海,就像是有人用刀子撬開了他的天靈蓋,試圖用這種物理上的方式從他的一堆腦花中間搜尋他的記憶。他咬牙試圖堅持著,向著使徒的方向開始了射擊。幾束電光閃過第三新東京市的雨幕,穿過云層,走上了和它們的前輩一樣的老路。這股力量太過強大,迫使他慘叫起來,他的雙手離開控制軛,抱住了他現(xiàn)在好似已經(jīng)一半不屬于他的腦袋。
他在駕駛座上蜷縮成一團,試圖通過這樣的生理性防御姿勢保護自己,但僅僅是徒勞。
“你這個混蛋?。‰x她遠點!別再看她了!”
初號機繼續(xù)開火,一發(fā)電子束從槍口飛出,飛向遠處的山脈,將那里炸出一團火球,并一道削沒了半個山頭。隨后那陽電子炮也從EVA的手中落下,狠狠的砸到了柏油路上,將地面砸出了一個足以掩埋汽車的大坑。
“不要!不要!”他嘶喊道?!皾L出去!從我的心里滾出去!”他的EVA像是他目前的姿勢一樣,翻滾,扭曲,掙扎,變形。初號機拱起身子,幾乎要把自己從中間折成兩半?!敖o我滾?。。。 ?/p>
-------------------------------------------------------------------------------
“心理圖像出現(xiàn)混亂!開始出現(xiàn)精神污染!”摩耶回過頭,朝著她的兩個上司喊道。
“使徒進行心理攻擊?!見鬼?使徒能理解人心?!”律子看著屏幕中沐浴在圣光中的初號機實在是難以置信。
“波長分析如何?!”葛城中校握緊了日向的右肩,緊盯著他面前的屏幕。
“屬于可視光中的熱能波!這玩意是類似于AT力場的存在!”他回答道,面前的屏幕閃動著紅色的“UNKNOWN”和“RECALCULATING”,讓他的眼鏡片也一道泛起紅光?!熬唧w情況不明!”
“真嗣如何?!”律子一臉嚴(yán)峻的看著她的實際上的直屬下屬,后者也并不輕松。
“很危險!精神污染突破Y軸了!”
“滾啊,給我滾?。 蓖ㄓ嶎l道中真嗣慘呼到?!皾L出去,不要再進一步了——”伴隨著他的身影,初號機的動作更加癲狂,痛苦,病態(tài)而詭異。它的頭扭曲成了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角度,幾乎快要把自己擰了下來,其上的那一對雙眼開始閃出白色的光芒?!安灰倏次业男牧耍〔灰倏次业挠洃浟耍。〔灰倏疵魅障懔?!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真嗣!”美里看著真嗣的現(xiàn)狀驚呼起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要失去一個室友了,而好巧不巧這是最后一個人類室友。
“心理圖像達到極限!”摩耶喊道。她面前的顯示屏上A1-A10的數(shù)據(jù)曲線已經(jīng)成了一個貓咪玩耍的毛球。
“精神回路快要崩潰了。”律子看著這慘不忍睹的情況,評估道?!霸龠@樣下去真嗣會死的?!?/p>
“真嗣,現(xiàn)在撤退!”美里下了最后一個命令?!俺吠耍 ?/p>
毫無回復(fù)。頻道中只有真嗣哭喊到沙啞的慘叫回蕩著。他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無法服從命令行事了。
“初號機心理圖像信號微弱!”摩耶繼續(xù)著她的匯報。
“LCL的精神防壁呢?沒起效么?”
“不行,觸媒完全失效!甚至——甚至成為了助紂為虐的兇手!”
“什么?!那么,優(yōu)先保證住駕駛員的生命!”防范EVA產(chǎn)生的精神逆流!”律子命令道,她的專業(yè)素質(zhì)在此刻彰顯的淋漓盡致。
“是!”
“那道光或許是在探測真嗣的精神波長?”律子看著屏幕上仍在掙扎的真嗣暗暗想到。
“莫非,使徒想要獲悉人心?!”
通訊頻道內(nèi)真嗣的慘叫依舊繼續(xù)著,折磨著在場所有人——除了碇源堂以外的所有人的內(nèi)心。
-------------------------------------------------------------------------------
一道光剛剛閃過。真嗣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不在插入栓中。他站在一片車站的站臺上,行人來來往往,穿梭過他的身體,示意著他的身體并不在這一時刻的現(xiàn)實存在。等待著行人的散去,他看到了尚處于那幼小年紀(jì)的他自己,以及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將懵懂的他從車廂內(nèi)拉出來,丟到站臺上。帶著變色眼鏡神情肅穆的男人鄙夷的看了看他,一言不發(fā),隨后轉(zhuǎn)身向后走去,不帶一絲不舍,仿佛就像是向著垃圾車?yán)飦G棄了一袋垃圾。
孩童震驚的看著他的父親在薄霧和車站的喧鬧聲中離去的背影,踉蹌的向前追趕,隨即被幾個黑衣人所攔截下來。他們將他按倒在地,絲毫沒在乎過他們按倒的不是一頭大象而是一個不滿五歲的孩子。
“爸爸,不要丟掉真嗣,真嗣會做一個乖孩子的……”幼小的孩子用哭腔喊道,但他的悲怮不會給事情帶來任何轉(zhuǎn)機。他就那樣看著,看著他的父親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薄霧之中。
再后來,薄霧的另一側(cè)丟過來一個箱子,和一個小包裹,那是那孩子的所有“財產(chǎn)”。
“去生存吧。真嗣,不要讓我失望?!?/p>
他目睹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想要去制止,卻苦于第三者的身份無法干涉。他知道那以后以為著什么。他現(xiàn)在所見的是他的回憶,是他十年噩夢的開端,是他悲慘生活與命運的起始,是一切諸惡之源。在此之后他與那個自稱為“他父親”的男人的唯一聯(lián)系就只有每月向看管他的“老師”按時發(fā)送以便真嗣不會被這些人餓死的微薄生活費,直到在十年后一紙 NERV 傳票將他從他被安置的那個不足 5 平米的鋼筋混凝土棺材里面趕出來,坐上火車前往第三新東京市。他痛恨,他憤怒,但卻如同他所有遇見的轉(zhuǎn)折一樣他無足輕重。他想要撕碎那個男人,可卻無法真正做到。盡管他現(xiàn)在隱約理解父親讓他去作戰(zhàn)的原因,但他并不知道為什么父親要將自己丟進這樣的處境。同為 EVA 駕駛員的明日香需要從小時就開始加入軍隊進行訓(xùn)練,麗或許也差不多,可為何自己什么都沒有呢?自己如果真的肩負(fù)著如此重要的任務(wù),那么為何又要讓他荒廢此多呢?他不明白。他的生活圍繞著謊言,他的目光填滿了灰暗。他的人生寫滿了悲涼。
當(dāng)然,或許是這一幕場景效果不佳,很快面前的景色就如同雪花般碎裂了。
-------------------------------------------------------------------------------?
當(dāng)他再度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在火車站。自己站在火車軌道的岔口上,周邊滿是電車即將通過時道口發(fā)出的叮當(dāng)聲。他踩過冰冷的鐵軌,環(huán)顧四周,四野冷清清的,告訴他他是這里的最后一個人類。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而一種類似于某種生物悲鳴的聲音響起,刺痛和擾亂著他的內(nèi)心。他終于在面前看到了一個人形,但不等他認(rèn)清,一些詭異的笑聲就在他耳邊出現(xiàn)。一個披著斗篷的陌生人撞過他側(cè)身,將他撞了一踉蹌,消失在了他的身后。不等他反應(yīng),更多的這樣的披著斗篷的人形如潮水般涌來,決堤式的將他卷走。在被無數(shù)個人形撞翻后,他終于看到那斗篷下的面容。
那是他自己。他的臉一半化為腐爛的焦尸和枯骨,一半保持著人的形態(tài)。他用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看著他,讓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戰(zhàn)栗與恐懼。
更遠處一個熟悉的輪廓在他面前的縫隙中出現(xiàn),那是……美里。
“美里小姐,救救我!救救我!”在被卷走之前,他如此喊道。
-------------------------------------------------------------------------------?
場景再度變換,他出現(xiàn)在了美里的身體之后,前者鄙夷的看了他一樣,甩掉他向前離開。
“真嗣你太令我失望了?!?美里的身體側(cè)方鉆出來一位少女的半個身子,后者用憤怒而絕望的眼神盯著他。
“你這個人渣,說謊成性的騙子。你騙了我身體,我的靈魂,我的純潔和貞操。我怎么會愛上你?”她指著他,怒吼道。
“別在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了?!泵览锢^續(xù)說?!懊魅障愫軅?,我也是,你應(yīng)該去你該去的地方,你和你父親真般配?!?他兩眼茫然,失神,最終跪在了地上。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只是看著地面。
“滾!”少女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坝卸噙h滾多遠!我不想再看見你這令人作嘔的身體了!”
“滾!”兩人異口同聲。
-------------------------------------------------------------------------------
“喂,笨蛋真嗣,在那邊傻愣愣的做什么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真嗣的靈魂從亞空間里薅出來,丟到現(xiàn)實世界。他轉(zhuǎn)身看去,衛(wèi)生間的出口處一個美麗跳脫天使般的身影從燈光下浮現(xiàn)。他緊握住手里的單肩背包,帶著積累的心情朝著她的方向跑去。
許是世界也在回應(yīng)他正在奏響激情澎湃的交響樂的內(nèi)心,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如同定音鼓一般在那美妙的旋律上響起。地面?zhèn)鱽砹诵┰S有些劇烈的震動,似乎有些不對勁,而還沒做好準(zhǔn)備的真嗣在震動的地板上腳下一滑,用以臉著地的方式向前摔去。在他的臉和地面親吻之前,他似乎看到不遠處的她正扶著墻角莞爾一笑。
可能是地震吧。畢竟在日本這種東西和吃飯睡覺一樣常見。地面現(xiàn)在不再晃動,他掙扎著起身,半跪著想到。
但接下來的事情告訴他,這并不是什么天災(zāi)。
一個火球伴隨著更加直觀,更加猛烈地震動,以及一聲更為震耳欲聾的巨響在明日香身后的供電室出現(xiàn)。在被沖擊波掀飛之前,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尚在微笑中的愛人被一團烈火所吞噬。緊接著,沖擊波把他像是一張紙一樣吹到了半空,毫不費力的將他推到距離他的愛人越來越遠的地方。在飛行了不到0.5秒后,他感到自己的后背猛地一振,似乎是撞上了什么東西。那排在地面上焊死的座椅最終將他攔截下來,但與此同時也讓他成為了一塊巨大的靶子。一塊扭曲的鋼板從他頭頂飛過,削去了一些正在跟著沖擊波隨波逐流的頭發(fā)。要是這玩意再往下那么幾厘米的距離,他的一半腦袋就得分家了。不過幸運之神不總是眷顧著這個叫做碇真嗣的男人,一節(jié)飛來的鋼筋從他的前胸進入,刺破他的左肺上葉穿過胸腔,貫穿他的身體,最終在椅子的阻力下停下,將他釘在了椅子側(cè)面;他的右腿被半塊瓷磚所擊中,瓷磚的殘骸深深嵌入了他的組織,強烈的撞擊打折了他的右腿股骨,所幸在瓷磚繼續(xù)擊穿股動脈之前它停了下來;前兩者是他所受的最大的傷害,不過剩下的在天上亂飛的小混凝土塊同樣不那么省心,它們在他的身上路過,造就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各種劃痕,彈痕,讓他的身體顯得千瘡百孔。
在大約一秒后,一切重歸寂靜。啊,還有黑暗。在接下來的兩秒內(nèi)黑暗終于被驅(qū)散開來 ——應(yīng)急燈亮了。雖說亮度不高,燈光昏暗,在現(xiàn)在這個煙霧繚繞的環(huán)境里更顯陰森,但總歸比什么都沒有強。他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想起了第九使徒來襲時的NERV本部,同樣的陷于黑暗,同樣的應(yīng)急燈光。不過中央空調(diào)似乎依舊在運行中,這至少說明再次情況沒有上次那樣糟糕。
腎上腺素的快速升高抵消了一部分痛感,但剩下的疼痛依舊嚴(yán)重,同時血胸帶來的呼吸不暢是現(xiàn)在他傷情的最直觀體現(xiàn)。他的求生本能正瘋狂的對著他的耳朵大喊:“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但是,理智將這煞風(fēng)景的玩意一腳從他的腦子里踢下去了。對,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是擔(dān)憂個人安危的時候,明日香,對,明日香,你得過去找她,她剛剛被火球吞下去了,恐怕……不,她不會有事的,她是那么的訓(xùn)練有素,她在危險中幸存下來的幾率比我高多了,但是確實,我們現(xiàn)在必須得動起來。
-------------------------------------------------------------------------------?
碇真嗣再度將雙手放置在胸口的那一根鋼筋有些扭曲的末端上,用力的試圖將這死硬的玩意從他身上拔下去,這樣他便可以動起來,而不是被釘在椅子上。在努力的嘗試了大約20 秒后,鋼筋紋絲不動,他的第26次掙脫行動也一道宣告失敗。實話實說,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而言,大量的失血正把力量從他的身上帶離,而胸腔的損傷讓他每次呼吸都變得十分費力,最近幾次呼吸就像吞了刀子一樣讓人嗓子生疼,看來單憑他自己是不可能把這該死的見鬼的東西薅出來了。
但是,剛剛爆炸產(chǎn)生的煙霧與灰塵已經(jīng)散去了很大一部分,他至少能在應(yīng)急燈光提供的昏暗光源下看見一個倒在不遠處瓦礫堆中心的人形輪廓,一動不動。他很確信對方的身份,不僅僅是因為在爆炸之前這個地方外加附近50米的走廊里只有他和明日香存在,更是因為那身形與他朝夕相處,再熟悉不過,他知道,那就是她。一股強烈的不安與恐懼感迅速占據(jù)了他的思維,驅(qū)散了從全身上下傳來的更多的疼痛。他意識到他得過去做點什么,至少得檢查一下她的情況,而不是被釘在這里看著她或者自己慢慢先一步走向死亡。
他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大腦在大量腎上腺素外加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激素的加持下開始快速思考。強行拔鋼筋現(xiàn)在看來完全行不通,那么如果試著呼叫一下增援呢?他知道如果他們在外面的話,諜報二課應(yīng)該有一個小隊長時間跟在他們身后五分鐘之內(nèi)就可以到達的地方,但這里是Geofront,這里隱藏在MAGI布控的大量安保措施之下,本該絕對安全,所以在這里沒人給他們安排顯得多余的額外安保措施。那么,聯(lián)系美里小姐如何?又一個新的想法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或許可行。他向下伸出右手拔掉了右腿上的陶瓷片,隨意撇開,伴著陶瓷片在地板上著陸碎裂的聲響鮮血噴涌而出。他把手探進褲袋,摸索了一陣,掏出了半截 NERV 配發(fā)的手機,對著閃著電花的斷面愣了一陣,隨后心灰意冷的將這失卻功能的殘骸丟到一邊。
耳畔傳來陣陣清脆的爆鳴聲,起初只有一兩聲,隨后便連成了片。在連著打了十二只使徒以后,真嗣憑借戰(zhàn)斗中獲取的經(jīng)驗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有人在用輕武器交火,不管是不是在附近,總之高聲呼救的方案被否決了,畢竟你不能確保你喊來的是自己人而不是拿著武器的入侵者。真嗣知道他們這些適格者在外界和NERV自己的觀點里均被視作某種重要財產(chǎn),要是真把后者喊來那就等著吃子彈吧。他自己因此死去倒是不要緊,可是明日香決不能,他不能只想著他自己。他得把他們兩個,不,至少得把她送到一個不那么引人注意的相對安全的地方去,看看能不能盼來或是找到什么支援。至少目前看來NERV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在他們身上運用最前沿的醫(yī)療科技,只要他們撐住就有希望。
但這一切的前提很明顯,那就是他得動起來,而不是在一根透心涼的鋼筋的加護下動彈不得。
那么,他該如何掙脫現(xiàn)在這樣絕望的境地呢。
他繼續(xù)思考了下,一個不怎么靠譜的點子亮了起來。好吧,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先試試再說。
真嗣轉(zhuǎn)變了一下雙手的方向,這次他沒有再去握住面前鋼筋的末端,而是開始試著用雙手頂住座椅的側(cè)面,把自己往前推。事實證明這樣的行動行之有效,他許久未有移動的身體伴著鉆心的疼痛稍稍微的在鋼筋上移動了些許距離。
“碇真嗣,你他媽真是蠢透了,你剛才為什么不這么想?”
一股驚喜的感覺伴著疼痛出現(xiàn),他加大力度,同時試著讓自己尚且能動的左腿一道加入這解救自己的行動中來。伴隨著移動距離的增加,劇烈的疼痛直沖腦海,讓人直冒冷汗。真嗣咬緊牙關(guān),他能聽到自己的齲齒之間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的抗議,但這些都不重要,他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她的方向移動,遠處的她現(xiàn)在需要他,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把自己往前推。
煙塵散去的更多了,供電也重新恢復(fù)了,估計是MAGI的備用線路的功勞。走廊里又回到了之前亮堂堂的老樣子,但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更加良好的視野意味著他能清晰看到他的愛人現(xiàn)如今的慘狀。她渾身是血,左臂變得血肉模糊,已經(jīng)看不出是手臂的樣子,她衣衫不整的躺在瓦礫堆里的血泊中,連一聲呻吟都沒發(fā)出來過。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真嗣慘叫起來,猛地往前一頓,終于一個踉蹌掙脫了已經(jīng)被血染紅的鋼筋的束縛,雖然代價是更多的失血量以及一塊掛在鋼筋不規(guī)則末端上的不小的混雜著肺葉和肌肉的組織。他半跪在地上,試圖起身走去,但脫力的右腿讓他未能成功,于是他只得以一種連滾帶爬的方式將自己并不算緩慢的騰挪到了明日香的身邊,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明顯的血痕。
等到他挪的夠近,更加看清了明日香的傷勢,他幾近癱軟崩潰。那個曾經(jīng)擁有著無比活力的女孩現(xiàn)如今在爆炸的影響下高度燒傷,面無血色,雙眼緊閉,她今早還在親吻他的粉紅色的唇現(xiàn)在因失血過多干癟而蒼白;她的身體左側(cè)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將她的胸腹腔內(nèi)容物像是開展會一樣全部暴露在空氣之中;左臂肘關(guān)節(jié)及以下完全消失,離斷處的傷口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強行撕咬過一樣,一節(jié)斷骨從斷端露出了些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大量的血液從她的身上流失,流到地面上匯成一個小小的但是足以漫過鞋底的血湖。但他不能慌,不能退縮,不能逃避,這種情況下慌亂退縮逃避會害死她的命。他用盡此生最大的力量,集中精神,將自己維持在一個保持理智而不至于立時崩潰的水平,然后脫下他已經(jīng)有些支離破碎的襯衫,將那襯衫撕作幾片,徒勞的堵住她身上正不斷繼續(xù)向外淌血的巨大創(chuàng)口,并且試圖通過按壓近心端止血——這點對于左臂的傷勢而言尤為有效,不過胸腹腔上的那個大創(chuàng)口就愛莫能助了。在此期間,他得到了一個真正的好消息:他發(fā)現(xiàn)她的胸部仍有微弱的起伏,盡管頸動脈的搏動異常微弱,但至少說明她還活著。他不由得感到一陣狂喜,他不會失去她,絕不會,只要他在這里,就沒有人能奪去他愛的人的性命,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可血一直流淌,匯集成小溪,在他的膝下形成一汪血色湖水。他繼續(xù)徒勞的堵著她的傷口,可無論如何都堵不住。血越流越多,就像失卻的時間,他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笨蛋,你……慢死了。你……應(yīng)該早點過來的?!彼裏o力的輕聲說道。
真嗣聽到聲音,微微一怔,然后迅速的轉(zhuǎn)過身,看向了明日香的臉,他滿是血污,灰塵和淚花的臉掩蓋不住他的喜悅之情。
“明日香,你……還好吧?!”
“你但凡長了眼睛……都不會這么說,你覺得我——”她突然停頓下來,在幾秒鐘后繼續(xù)了她的話。“你不要……死……你死了……誰給我……做飯啊……”
“我、我們……誰都不會死,我保證……我們還會繼續(xù)我們的旅程,我……還想給你做一輩子的飯……我們還有很多沒有辦到的事情,我們還得去夏威夷,或是加拿大,或是馬爾代夫,總之是世界上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地方度蜜月……”他顫抖著回答道。
明日香輕輕舉起她的左手,但想到什么,于是舉到一半就放下了,轉(zhuǎn)而用起她傷的不那么嚴(yán)重的右手,略微費力的輕輕拂過了他的臉龐,他的下巴,他的唇,摸索著他的面容,似乎她在通過這種方式感受著戀人的存在。她的手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把她手上的血液并不均勻的涂滿了他的臉。
“我的命硬的很,但這一次……抱歉……”她終于支撐不住,微微說道,手臂無力的垂下,摔進了混有他們二人血液的血泊之中。濺起的血花沾染上她已然無色的臉,就好似白茫茫的雪地上落下了幾朵血色的梅花。
“不要,不要,我們還有許多未竟之事,答應(yīng)我,求求你,活下去……”真嗣終于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淚水,它們奔涌出他的雙眼,徹底遮蓋住他的視野。但他仍在努力止血,用盡一切可能挽留她的生命。
“幫我整理一下我的臉……我想它并不好看……”她輕聲說道?!澳阒牢摇矚g干凈的……”她努力的呼吸終于讓肺發(fā)出了抗議。她猛烈的咳嗽起來,似乎咳出了一節(jié)樹狀物。
他把手胡亂的在他的褲子相對干凈的部分上抹了抹,輕輕用手拂去明日香臉上的灰塵還有血污,盡可能的順手整理了她的頭發(fā)。她平日里作為自己的驕傲待在頭上的A10耳機就剩下了一個半,不過就算這樣他也依舊將他們扶正,擺回它們平日里應(yīng)該待在的位置上。隨后他扶正她的腦袋,腦后的一處創(chuàng)傷在這樣的動作下短暫的從血泊中暴露出來。
“看著我,別睡過去,我的公主。求求你,不要——”?
“傻瓜,我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見……怎么看著你啊……”
“求求你……”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抓起了她落在血湖中的右手,用力的將它握住,一股刺骨的寒冷從他的左手傳來,就像是握住了一塊臘月里的冰。但這并沒有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他的右手半托起了她的身體,將她置于他的懷中。
“……我愛你……活下去……下輩子……我……”她努力擠出半個微笑,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模糊,隨后戛然而止。她用盡此生的最后一絲氣力,靠在他的臂彎上,咽下了她人生的最后一口氣。
爆炸發(fā)生的剛好五分鐘后,他意識到懷中的明日香微微一顫,停止了呼吸。他本想進行心肺復(fù)蘇,但她胸口的傷痕和半張著的嘴里面滿是凝固的半凝固的血塊讓他無從下手。更何況,她睜的大大的藍色眼睛仿佛一根尖刺一般將事實捅進他的內(nèi)心。
她死了,死不瞑目。
緊繃著他的那根名為希望的弦斷了,絕望懊悔悲傷淹沒籠罩了他。淚水不知何時呈決堤式的奪眶而出,疲憊與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感愈演愈烈。
“她是開玩笑的,這是個惡作劇,一定是。明日香,你說話啊,說啊,說點什么都好,明日香,做點什么都好,你打我吧,求你,明日香,明日香,求求你,別再嚇我了,求求你………” 他緊緊抱著她的尸身,嘟囔著,絕望的搖著她的身體,仿佛這樣就能把她晃醒,讓她用憤怒的拳頭把他擊倒在地,然后再加以拳打腳踢。可死者并不能復(fù)生,失卻靈魂的殘軀在劇烈的搖晃中隨波逐流,毫無生氣,就像是個橡膠充氣娃娃。
時間靜止了。
一個人形在他的身后緩緩現(xiàn)身,將他連同他懷中的物體一道踢到在地。他懷中的物體突然消失了,無影無蹤。他拖著他的身體從地上緩緩爬起,朝著那剛剛發(fā)力的方向看去。
“明日香?!”他驚喜道。“你果然沒有事!這是太好了?!?/p>
那人形連連搖頭,隨即從陰暗處走出?!澳阏J(rèn)為我沒有事情嗎?”她被炸爛的半個身子在光線的遮掩下顯得陰森恐怖。腸管從破裂的腹腔中掉落出來,在她的身體上搖曳晃動,一部分甚至被她拖行?!霸谖廴疽C玩了我的靈魂后,還要繼續(xù)侮辱我的尸體?惡心。我真想不到我原來只是你的玩具,你解決需求的那部分?!?“你曾說你愛我。你曾說我是你的唯一,你的世界。你答應(yīng)過我你會保護我的。”她蹣跚著向前,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拔揖尤恍帕?。單純的我啊……”
“明日香,我——”
“我被力天使擊中的時候你在哪里?” 她繼續(xù)向前。身體開始腐敗,潰爛。
“我——”
“我被炸死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我、我、明日香我——”
“你明明知道會發(fā)生這些的。但你坐視它們的發(fā)生。對啊,對于無所不能的真嗣大人來說,小小的惣流·明日香·蘭格雷不值一提?!彼难壑閺难劭糁械袈涑鰜恚蚯皬椞藥紫?,滾到了他的面前,爆裂開來,露出了其中的晶狀體。
“我——”
“我怎么會看上你這種男人?無能,弱小,懦弱,好色,自私,說謊成性。你只會為我?guī)碡瑝?。你是厄運的化身。你只在乎你自己。你玷污了我?!彼^續(xù)向前,手臂已然化作白骨,朝著他伸過來。“而最終,你殺了我?!?/p>
“你殺了我?!?/p>
“你,殺了,我!”她用空洞的眼窩盯著他,咆哮道。
“所以,請和我一起去死吧?!?/span>
-------------------------------------------------------------------------------?
真嗣的慘叫在頻道中消失了。通訊頻道里靜的嚇人。
“初號機停止活動!”摩耶驚呼道?!吧S持方面出現(xiàn)問題!駕駛員情況危殆!”
“目標(biāo)沒有變化,相對距離保持!”青葉說道。
律子將頭探向摩耶面前的顯示屏,她看著全部變?yōu)橹本€的數(shù)據(jù),用肯定的語氣下了定論。 “真嗣……已經(jīng)沒有心跳了……如果再過一段時間,我無法保證他能否還能恢復(fù)生命體征。”
-------------------------------------------------------------------------------
“我們還有零號機。如果給零號機裝備陽電子炮,勝算如何?”葛城中??聪蛉障?,后者用一段代碼詢問起MAGI。
“不大行,進入射程概論為0.02%,而我們無法保證……”
“那通知總部基地空輸部隊,做好吊裝零號機的準(zhǔn)備,我們試試在半空進行狙擊?!备鸪亲罱K也沒想到什么好方法,她準(zhǔn)備殊死一搏?!拔也辉诤躏L(fēng)暴!他們必須能飛起來!”
“葛城,無需這樣做?!币粋€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那個聲音冰冷而威嚴(yán)?!胞?,去最終教條取槍攻擊?!蹦锹曇衾^續(xù)命令道。
“明白。”大屏幕上顯示出零號機的通訊窗口,麗在其中給出了回復(fù),隨后將窗口關(guān)閉。
“要使用朗基努斯之槍嗎?”冬月看著面前的男人,不安的說道。他知道這樣的決策會導(dǎo)致什么。他曾經(jīng)的學(xué)生這樣做很可能會提前的暴露他們的計劃?!绊?,那可是……”
“要達到 AT 力場無法到達的衛(wèi)星軌道上的目標(biāo)就只有這一種選擇了。”碇司令堅持著他的決斷?!皠幼骺??!?/p>
“可是亞當(dāng)和EVA的接觸會可能導(dǎo)致第三次沖擊的發(fā)生!”葛城中?;剡^頭來看向她的上司所在的指揮艦橋,這個決策過于危險,不論是出于她個人還是出于軍事上的考慮她都不認(rèn)為這樣做是正確的?!绊炙玖睿埐灰@樣做!”她反對道。
男人依舊保持著堅硬的姿勢,他用他那強硬而冷酷的眼神看向紅衣軍官?!巴瑯拥脑捨也幌朐僬f第二遍。立刻施行?!彪S后碇源堂只是盯著屏幕,不予理會她的叫喊聲。
美里咬緊牙關(guān)?!八?....第二次沖擊不是與使徒接觸造成的,對吧?騙局,都是騙局。” 她轉(zhuǎn)身對著屏幕。在左側(cè)較小的顯示器中,她可以看到零號機的發(fā)射架已經(jīng)在向下移動,它將EVA以最快速度移向最終教條區(qū)。
-------------------------------------------------------------------------------
“中央核心10-15號開放?!变撹F制成的閘門緩緩開啟,藍色的機體踩著一道支架在豎井內(nèi)下降著。
“零號機正通過第六發(fā)射器,接下來依次打開16-20號閘?!?/p>
美里看著面前顯示屏上移動的零號機,若有所思?!斑@表示就那點小事情根本不會引發(fā)第三次沖擊,那第二次沖擊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支架和繩纜放到了豎井的最底部,藍白色機體縱身一躍,雙腳著地。它立即站立起來,朝著它面前的那一道巨大的門扉跑去。
“天堂之扉正在開啟?!?/p>
-------------------------------------------------------------------------------
“碇,這樣會不會太快了?”冬月在他的學(xué)生身后對后者耳語道。
“委員會的老不死們已經(jīng)在著手進行EVA機體的量產(chǎn)了。這是一個機會,冬月,我不想失去它?!?/p>
“可是……”
“時鐘的指針不會回頭,但卻能用自己的手往前推。我們的命運也是如此?!?/p>
“老人們不會坐視不管的,到那時你該怎么解釋?”
藍色的機體跨越了大門的界限,毫不猶豫的跳進一池子的LCL里。巨大物體進入湖面,掀起了一波不小的浪頭,讓停放在其中的NERV護衛(wèi)艦在波浪中翻滾上下。它沒有猶豫繼續(xù)向前。它的前方是一座赤色的十字架,上面釘著一個白色的半人形怪物,那怪物的胸口上插著一把紅色的異形武器——朗基努斯之槍。那就是麗所要拿走的東西。她握緊了槍柄,操作她的EVA向后拉動這巨大的存在。在努力之下這玩意終于有所行動,尖刺從那白色人形的胸口處慢慢拔出,在徹底分離的那一刻那白色巨人的胸口竟愈合了,隨即無數(shù)肉塊在它的身上膨出,最終將它變?yōu)榱艘粋€腿上滿是腫瘤與人腿的完全的人形。
“在SEELE展開行動前我們的計劃就要完成?!表炙玖罾^續(xù)說道?!案螞r,初號機是我們計劃的核心,我們不能失去它。”
“沒得到SEELE的許可就動用朗基努斯之槍會造成很大的麻煩的?!?/p>
“有理由就行,其實也不需要太多理由,相信老人們也無可奈何?!?/p>
“理由?”白發(fā)蒼蒼的教授看了一樣他的學(xué)生,隨即看向屏幕?!澳阆胍氖墙杩诎??”
“零號機通過F2號出口到達地面?!敝醒虢虠l指揮所內(nèi)部的廣播大聲宣布道。伴隨著警
報的嘟嘟聲,藍色的EVA從地面下升起,在咚的一聲升降機撞擊聲后,它徹底的在地面解放。
“那就是朗基努斯之槍?”美里看著大屏幕中血紅色的長槍,緊蹙雙眉緩緩說道。
“零號機準(zhǔn)備投擲!”
“目標(biāo)確認(rèn),誤差修正完畢!”
“倒計時開始,10,9,8,7……”藍色的巨人像是要投擲一桿標(biāo)槍一樣,將血紅色的巨大長矛用雙手向后拉動,身體緊繃,全身的裝甲一道發(fā)出了呻吟?!?,5,4,3,2,1,0!”
插入栓內(nèi),藍發(fā)的姑娘用她血色的雙眼緊盯著面前的道路,伴隨著她的意志,那長矛分叉的前端交相螺旋,從一根水果叉變?yōu)橐桓p螺旋的矛。藍色的巨人將這長槍放置在右手上,左手前置,向前瞄準(zhǔn),脈動幾步,最終在一聲破空的咆哮聲中將這紅色的長槍化作了一道光束射入空中。紅色的長槍隨著它自己的轟鳴而飛馳而去,暴雨云團從它身邊爆炸開來,形成一個迅速擴大的環(huán)形,覆蓋在整個日本列島上空的積雨云團全部消散。它的速度不減反增,繼續(xù)沿著筆直的軌道向前飛去,槍頭與空氣相摩擦形成了一道黑障。它飛行的道路上全無阻礙,直到它一頭撞上了使徒橙紅色的 AT 力場,它在上面泛起漣漪,短暫靜止后繼續(xù)向前,它的形態(tài)又一次發(fā)生了變化,這一次有些像是——海螺?它噴射出了某種泛著綠色光芒的氣體,輕而易舉的帶走了 AT 力場的全部防御力量,像是一根捅穿了結(jié)締組織的針管。它隨即命中了第十五使徒,后者的身體化作一團漩渦,就此消失不見。
“目標(biāo)消滅?!?/p>
“EVA 初號機不再受到影響!”摩耶喊道。
“那么朗基努斯之槍呢?”冬月比起關(guān)系初號機,他更關(guān)心槍的位置,不知道這東西還能不能回收?!八谀??”
“突破第一宇宙速度,現(xiàn)在正在進入月球軌道?!比障蚧剡^頭,回答道。
“看來是無法回收了?!彼嫔b獰的看著面前的大屏幕,屏幕上紅色的槍正在上面飛著。
“是的,那么重的東西現(xiàn)在沒有辦法回收?!?/p>
碇源堂看著面前所發(fā)生這一切,他的嘴角在帶著手套的手的遮掩下露出了一股常人難以辨別的微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