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加斯特的語氣明顯多了幾分慌張：“陛下，您在……說什么……？”

艾斯戈爾：“沒說什么，只是感慨一下。”他又問埃爾法：“博士，如果真的是因為面部問題，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茶葉，你看要不要帶回去再泡？”

埃爾法連忙搖著手，不知道如何回答。

加斯特：“陛下！您剛剛……”

艾斯戈爾把頭轉(zhuǎn)向加斯特：“怎么了嗎？”

加斯特：“……”

艾斯戈爾：“我說埃爾法是人類的那句話？嗯，我哪里說錯了嗎？”見加斯特他們都愣著沒有說話，艾斯戈爾也沒有作停留，繼續(xù)說道：“其實你倆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把面具摘下好好喝茶也未必是件壞事……”

似乎是在示意我摘面具？

要答應(yīng)嗎？

埃爾法下意識地看向加斯特那邊。

結(jié)果對方連眼神都不敢回自己一個。

不是！加斯特，宮殿可是你帶我來的！如今出了事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是吧??！

偷了東西被現(xiàn)場抓住……就是這種既視感：恐懼，緊張，窒息，一系列的心理情緒就這樣壓在了埃爾法身上，說實話，對方連手都沒動一下，他自己就先腦補(bǔ)出了無數(shù)的血腥場面。

埃爾法定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生怕下一秒，眼前這個巨大的“毛絨玩具”就會為了殺自己而變成另外的一種形態(tài)，比如……一只兇猛的……長著獠牙的……更大的“毛絨玩具”？

好吧，他想象不出艾斯戈爾那張和藹的臉該怎么做才能扭曲成恐怖的樣子。

周圍的空氣一時間寂靜了不少。

艾斯戈爾看著他們：“你們不舒服？”

加斯特似乎有些坐不住了：“陛下，您和我們說實話，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p>

艾斯戈爾笑了笑：“我沒必要和你們開玩笑吧？”

加斯特：“您是什么時侯發(fā)現(xiàn)的?！?/p>

艾斯戈爾：“嗯，或許比你們想的更早……你們一來我就發(fā)現(xiàn)了，畢竟人類的氣息和怪物的氣息是不一樣的，這點我能察覺，我也并沒有惡意，聽你們說想來賞花那我就把你們當(dāng)客人對待了，沒必要客氣。”他又看了看埃爾法，然后指著桌上的茶杯：“還不打算喝嗎？茶已經(jīng)涼了呢。”

埃爾法：“額……”

埃爾法沒辦法，只能摘下面具，甩了甩頭發(fā)。

面具不透氣，他的臉上很明顯潮濕了一些。

他不敢面對艾斯戈爾的目光，只能端起茶杯自顧自地喝著。

艾斯戈爾：“味道還不錯不是嗎？不知道你喝得習(xí)不習(xí)慣?！彼堄信d趣地看著埃爾法，似乎是太久沒見到這個種族了，他居然感覺看人類喝茶有一種莫名的新鮮感。

經(jīng)過一番交流。

埃爾法：“所以，陛下，您察覺到了之后為什么沒有立刻抓我……或者，殺了我？”

艾斯戈爾：“嗯，那為什么加斯特博士沒有抓你或者殺你？”

埃爾法：“他說他……”

加斯特?fù)尨鸬溃骸拔覜]興趣殺他?！?/p>

艾斯戈爾笑了：“沒興趣嗎？哈哈，好吧，或許我也差不多吧，作為國王，我早已經(jīng)從當(dāng)初那場戰(zhàn)爭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如今的這種情況我也考慮過，我想著，與其殺掉你們這些特殊的來客，還不如把你們當(dāng)作媒介，好好交流一下文化的異同，我想那樣應(yīng)該也不算太差。”

加斯特：“您對人類的偏見已經(jīng)放下了？”

艾斯戈爾：“那倒沒有，當(dāng)初就是因為人類，我們的種族才瀕臨滅絕……這一點我不可能忘記，不過，我如今已經(jīng)有了妻子和孩子，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隨意地進(jìn)行殺戮了?！?/p>

加斯特點了點頭。

艾斯戈爾：“需要我為你們保密嗎？也難得過來一趟，你們平常挺忙的吧？”

加斯特：“沒，他前幾天才到這里的，我先找到了他，沒告訴外人，如果您能保密，那實在太感謝了。”

艾斯戈爾露出微笑：“嗯?！?/p>

他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上茶。

事后，埃爾法和加斯特走在回去的路上。

艾斯戈爾也沒有過于刁難二人，只是讓埃爾法把人類那邊的一些制度和習(xí)俗寫下來交給他，至于身份這件事情，他也暫時不會去管，畢竟二人都是科學(xué)家的身份，如果能夠共同實驗為地底世界做出貢獻(xiàn)，那就更好不過了。

說實話，艾斯戈爾甚至沒有詢問埃爾法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出于什么目的，就連基本信息都沒問。

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太過于信任。

埃爾法提著一包花茶葉：“你出的主意嘛……是吧，要不是艾斯戈爾他開明一點，可能我倆都得被當(dāng)場扣在那里……”

加斯特：“你會被扣在那，我不會?！?/p>

埃爾法：“……”

加斯特看了他一眼：“我很了解艾斯戈爾的為人，雖然被發(fā)現(xiàn)我也沒想到，但是以他的性格，當(dāng)場殺了你總是不可能的……我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有把握把你帶過去?！?/p>

埃爾法：“殺了我不可能，那你能確定他不會把我抓起來，然后讓你親自動刀把我解刨了？”

加斯特狡辯道：“當(dāng)然不確定，天知道他能發(fā)現(xiàn)你啊！”

埃爾法：“……”

他們又走了一陣。

埃爾法：“我今晚睡哪？又是你那？”

加斯特：“嗯，不過你也別睡習(xí)慣了，我過幾天給你找個床單，你自己去實驗室打地鋪睡?！?/p>

埃爾法一愣：“等……睡一堆化學(xué)藥劑里？”

加斯特：“不然呢？你還想睡哪？我可不會給你錢買房子，地底的房價我比誰都清楚。”

埃爾法：“以后我一直睡你家也不是不行?！?/p>

他主要是怕睡一半翻個身，結(jié)果滾到濃硫酸里面去了。

加斯特：“我家？”

埃爾法：“嗯?！?/p>

加斯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