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最近通關了《さよならを教えて》/《對你說再見》這款游戲中的睦月線和羽由線，并且零零碎碎的玩了一些其他的線，但是還沒有完全通關。玩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被劇透了，但是這個游戲所表現(xiàn)出來的氛圍，對精神病人心理狀態(tài)細致的描寫，和那股超驗般的真實確實吸引了我。我在最開始是沒對這款游戲抱有很大期待的，但是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我對這個游戲特有的氣質(zhì)產(chǎn)生了很大興趣。

????雖然我想更多的贊美這個游戲，不過若只是單純的玩弄辭藻，在他者眼中也無異于妄想一般地，毫無意義的符號堆疊。所以我希望以我微薄的力量，片面且主觀地解讀一些這個游戲中“極不合理”、難以理解的情節(jié)。（我要在此說明一下：我的所有論述都僅僅是我主觀的推測，甚至到了后面關于羽由的論述幾乎到了癲狂的程度，各位不要過于當回事，就當看一樂就行）

????我在這里有四個事情要討論，分別是在游戲中頻繁出現(xiàn)的兩組詞語“黑和白”“拯救”。其次就是睦月（天使）、羽由這兩個角色到底對于整個妄想世界處于什么樣的地位。我在這里的解讀首先更多的偏向于形式層面，也就是解釋為什么要有這些東西，為什么不能沒有這些東西；其次再是這些符號作為內(nèi)容是如何導向各個結(jié)局，以及其內(nèi)容如何與其形式鏈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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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與白的符號

????黑與白這兩個詞語是在整個游戲的流程中都會頻繁出現(xiàn)的符號，尤其是在游戲的早期（1-4天），中期（5-8天）。在游戲的第一個場景：天使和怪物的夢中，黑和白的符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主角廣介人見經(jīng)常性地用黑色來形容自己，而他用白色來形容的東西卻相對來說多了很多。除了一些本來就是白色的東西如馬桶、石灰線、精*，主角花費了值得注意的語言來描述的白色有：天使的白色（注意，這里更多是天使而非睦月）、打雷時閃電的白色、與黑色互相侵染的白色、BE中各種白色的影子、以及一個容易忽略的“黃昏是白晝和黑夜的間隙”，其中有三處是處于妄想世界尚未崩潰時所作的描述，所以可信度相對較高。

????其實一旦將被白色所形容的事物排列出來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特點，那就是他們都具有物質(zhì)性，或者說他們有我們所謂的“現(xiàn)實”中的東西的特點。但是這并不是全部真相，我們注意主角對各種白色的態(tài)度，他對天使的白色的態(tài)度是“神圣”“敬畏”“向往”，對閃電的白色是“敬畏”，甚至到了恐懼一般的敬畏，“害怕自己陰暗的想法被巨大的白光所揭露”，對“白色的家伙”也是充滿敵意。

????“白色”絕不是單純的真實的代指，若是如此的話，那醫(yī)生與姐姐的身邊更應該出現(xiàn)白色才對。事實上白色是主角對現(xiàn)實的感情，他既無法理解現(xiàn)實人的想法，但又想擺脫這種處境，所以對白色充滿了矛盾的情感。他能感受到那種當頭一棒般的無比真實的感情，正如他在前四天妄想世界還比較平穩(wěn)的時候，一見到睦月就會被白色的天使的妄想所埋沒，這種從物質(zhì)界而來的真實是其他幾名妄想的角色沒能表現(xiàn)出來的，同時他也對白色有著強烈的排斥，畢竟他本身在現(xiàn)實秩序中就已經(jīng)遭遇了慘烈的失敗和壓榨。我要再次強調(diào)，白色依然不是真實本身，而是主角的情感，甚至可以說白色是妄想中的妄想。

????而與白色相對的黑色，正是對缺乏白色所代表的“物質(zhì)性”的自己的描述，整個游戲安插在黑白交接的黃昏也正對應了黑色和白色的戰(zhàn)斗。其中白色與黑色互相侵染的說辭非常有趣，這句話會在后期，非睦月線中主角遇到天使時說出來，他說“像這樣我的黑色侵染她的白色，她的白色侵染我的黑色已經(jīng)不會再發(fā)生了”。而在這里不會再有黑與白的互相侵染究竟意味著什么，我們必須先理解游戲后期的重要符號和它的邏輯，也就是關于“拯救”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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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拯救的符號

????拯救這個符號第一次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是它開始瘋狂般地顯現(xiàn)是在第九天醫(yī)生同主角提到“馬里奧”的隱喻之后。在馬里奧之后，拯救這個符號變得異常的多。我們在此先試圖解讀馬里奧的隱喻意味著什么。

????醫(yī)生的說法是：“馬里奧為了拯救公主，在其途中會吃到蘑菇變大，吃到花吐火，簡直是嗑藥了一樣”，并且說：“說到底究竟有沒有公主啊”。這里的意思倒是非常明確，她在暗示主角他眼中世界里也充滿了各種不合邏輯的幻想，不過這里要注意，那就是到目前為止，馬里奧拯救公主這樣的動作在主角的妄想世界中對應的尚且不是救助少女（和他自己），而是度過這個實習周。正如馬里奧每次進入城堡都雞毛公主也沒見到，主角也是永遠到不了實習周的結(jié)束，否則整個妄想（游戲）就要結(jié)束了。

????主角無法接受馬里奧是個一直在妄想的嗑藥男，他這里提出了一個說法，那就是：并非馬里奧在妄想，而是控制馬里奧的人在妄想。我此處尚且無力探討是誰在控制馬里奧，但是馬里奧顯然對應著主角本身，我們就要對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切在其形式上給予答案。

????主角在進入拯救的故事時，他自己其實也知道他并不是在拯救少女，而是在拯救他自己，有兩處可以佐證：一是在主角最后幾次遇到天使時，此時天使已經(jīng)徹底不再是睦月的樣子，而是泛著強烈的白光、渾身白液、長著翅膀、漂浮在空中的樣子。這時天使對主角說：“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在拯救少女，而只是在拯救你自己；我本來是希望你能好好看著我的；你沒能選擇拯救他人，而是逃避了，等等”。這些話語不太可能是睦月本人說的，我在睦月線的解讀里會說明為什么。第二處佐證就是，主角會提到他要打破這個無限的日常，他要遠離痛苦。我認為這里的遠離痛苦是指：他認為自己被操控了，就像馬里奧一樣，即便他不知道是誰在操控他，他也要打破這種痛苦，這也是后期實習教師這個詞語很少出現(xiàn)的原因，因為游戲目的已經(jīng)變了。但是注意，主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馬里奧是在妄想的，也就是說到此為止他雖然確實在拯救自己，不過他并不是以撲滅妄想這種方法來結(jié)束痛苦，而是將“拯救公主”作為一個可以達到的目標來使這個“游戲”結(jié)束。這也是為什么在任何一個NE中，關于學校的妄想都結(jié)束了，因為主角已經(jīng)把馬里奧游戲通關了，只不過妄想本身沒能結(jié)束，所以進入了新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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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睦月

????睦月是五位少女中相當特殊的一位，因為她是真實存在的，這基本沒有什么爭議。我們可以在天使BE中聽到真實的睦月的聲音，但是在其他角色的BE中卻沒有任何聲音。同時，我認為睦月還有一處是以真實的聲音與主角對話的，也就是在天國CG獲得之前的這一段對話。

????這段對話有兩處非常非常重要，第一處就是睦月最開始是以天使的姿態(tài)同主角見面的，但是后來這個天使的“白色”的形象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正常的睦月的形象；第二處是，在天使消逝之后，主角說了一句：“總之，先以人類的姿態(tài)對話吧”，這時睦月“誒？”了一下，表示沒能理解，這非常符合正常人的反應。

????這里天使的白色形象的消逝也非常符合我們之前對白色所代指的東西的解讀。白色一旦褪去，可以是主角不再魅化現(xiàn)實世界，得以克服恐懼、追求幸福，也可以是以妄想來終結(jié)妄想，而在此處，我認為二者皆有?？梢哉f這條線的主角是最接近世俗意義上的成功的，因為他在拯救少女的過程中得到了少女的回應，他收到了來自物質(zhì)世界的回應，并說：“少女在向自己求助，只有我能完成這個任務?！比绻軌蜷L期下去，或許能夠正確建立與物質(zhì)世界的聯(lián)系（但我不認為進入新的妄想的NE就是失敗了）。順便一提，這里還有一個小細節(jié)可以證明睦月是真實的，那就是這里或許是全游戲唯一一次少女稱呼主角為人見さん。（此處字幕依然是老師，但語音確實是人見さん）

????這里我們要注意一個問題，那就是主角在睦月線所做的和在非睦月線所做的唯一區(qū)別就是：睦月確實需要救助。主角提供了救助的同時，也拯救了自己。而在其他線主角僅僅是拯救了自己。為什么我要這么解讀？因為對于主角而言，他從最初就沒懷疑過他妄想世界的真實性，即便發(fā)現(xiàn)了一些違和感，也一點點地淡忘了。而拯救任何一個少女的過程中他也沒曾懷疑過妄想的真實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擺脫從妄想而來的痛苦，早期是實習的痛苦，晚期是意識到循環(huán)與被操控的痛苦。這也能解釋為什么睦月NE和其他角色NE是同樣的結(jié)局。（除此之外非睦月線的天使也直接指出過：“老師逃避了，只選擇了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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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羽由

????首先我要為我狂妄僭越的行為道歉，因為我對羽由抱有特殊的情感，對于我而言羽由才是這個游戲最特殊的角色，我之所以會產(chǎn)生想要玩這個游戲的想法，就是因為聽到羽由的那聲：“さよなら”。這個角色和人見自己，在整個流程中是從內(nèi)而外被完全演繹了的。我在最開始就被她吸引了，因此我對羽由的解讀也不得不過分的長，過分的復雜，以至于或許在你們看來，是如同展開了新的妄想一般的瘋狂。

????事實上對羽由的解讀是十分困難且痛苦的，甚至在第一步我們就無法解讀她。因為我們不能很輕松的看出來主角到底在羽由身上投射了什么，而在其他幾名角色身上是很容易看到的。例如睦月本身就是真實的，而且主角還能把代表對現(xiàn)實的復雜情感的白色投射到睦月的身上以得到天使；天臺的望美所持有的抑郁情感以及被父親強暴的經(jīng)歷，對應了主角自身被父親壓迫過的經(jīng)歷；白晝是主角對家中養(yǎng)過的白貓的喜愛和對生命的復雜情感；目黑是主角攝取過得各種知識的投射，以及攝取過程本身的投射。唯獨羽由本身是充滿了謎團的，關于羽由的現(xiàn)實發(fā)生過的事情我們只知道三件，一是：她是由人偶妄想而來的；二是：主角對弓箭本身有興趣；三是主角有過參加弓道部最后因為全是女孩子，怕被同學笑話然后放棄了的經(jīng)歷。

????b站里有一個搬運niconico的視頻解讀羽由認為：因為羽由是人偶，人偶代表了完美的事物，同時也是社會秩序期盼的完美的化身，所以主角對羽由產(chǎn)生了報復的心理。首先，羽由的外表確實是由人偶妄想而來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說代表了完美，主角還特地說過羽由的胸很大這件事，這是另外幾個少女沒有的。

????但是世俗意義上的完美的化身已經(jīng)有一個了，那就是他的姐姐。而且這顯然不是羽由的全部特性，羽由還包括了：說話非常天真，幾乎沒有什么意向性的行為，又總是能傷害到主角，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會說出非常不符合我們對她的印象的話。這種奇怪的特性并不是完美的社會性所必須的。

????而對于最后這一點特性，有一個讓人背脊發(fā)涼的例子，那就是在天使線中的第十一天，主角的“斬斷綿延不斷日常的儀式”所找到的第一個少女——羽由，在樹林中（圖片是樹林，文字寫的是弓道場）對話的這個鏡頭里，羽由說到：將自己置于一個二元對立的世界里是最輕松的。同時他請求主角將自己獻祭掉以拯救天使。除了關于二元對立和獻祭的內(nèi)容以外，此處有一個形式上非常容易忽略掉的地方：那就是幾乎所有妄想出來的少女都不知道天使的存在，或者她們并沒有確切的表示出知道有睦月這個人。

????同時，羽由似乎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大島醫(yī)生存在的角色（不包括睦月），她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過：自己就像主角那樣參觀過醫(yī)生（我沒玩通過其他線，不確定這是不是羽由獨一份的）。

????讓我們暫停一下，先不要花太多時間解讀二元對立的場以及這個“參觀”在內(nèi)容或形式層面是否有著更多的意義?？梢园l(fā)現(xiàn)羽由絕非一個普通的映射，甚至可以說：“她是純無的映射”，但是這種說法尚且不完善，同時也讓人感到不知所云，我們現(xiàn)在開始進入羽由線內(nèi)部的劇情進行詳細說明；首先就是進入羽由線后的第一個劇情：羽由換上了道服問主角好不好看，但主角只能看到裸體，隨后發(fā)瘋，拔下了人偶的四肢的場景。

????這里是對羽由的真身最關鍵的一處描述——即主角對羽由的“內(nèi)部”的描述，主角對羽由的內(nèi)部的描述是：“被空虛所填滿”，甚至還在這里作出了兩個比喻：“竹筒的內(nèi)部是由竹筒空氣組成”，“甜甜圈中間的空洞存在著甜甜圈磁場”。大家不要把這兩句話當成瘋話，甚至正相反，關于“無”的論述反而是一種相當辯證的哲學討論。

????我們必須先意識到一個事情，那就是羽由的內(nèi)部不是“什么也沒有”而是“有著無”。這兩者有很大的區(qū)別，因為說什么也沒有，就相當于主角潛意識里就認為，非有就是“純無”，但當他說有著“無”的時候，就承認了無本身有著什么東西，也就是說無并非是完全無法討論的東西，至少無已經(jīng)作為符號進入到我們的意識內(nèi)部了。

????在黑格爾邏輯學中，其中純有=純無是一個重要結(jié)論，我本人對黑格爾大邏輯的理解實在過于淺薄，這里就以自己的想法瞎說了；純有=純無的論證過程是這樣的：純粹的有，也即作為僅僅有的東西而存在，在內(nèi)容上不需要有任何限定，可以以最自由的形態(tài)“有”著，無法被除了它名字以外的任何詞語所形容；但這樣一個“有”，其內(nèi)部卻只能是空無一物的，純粹的有就其本身而言，僅僅有一個功能，那便是它可以“有”著，也就是能通過被描述為“有著”而維持自己的同一性，持續(xù)地存在?？梢哉f“有”的名字就是它的真身，“有”本身就是它存在的形式，它自己成為了純粹規(guī)定性，除此之外任何描述都是多余的。

????此時我們立刻就會發(fā)現(xiàn)純粹的有和純粹的無在規(guī)定性上的相等，純粹的無作為對一切否定的描述，絕對不等同于單純的非有。你可以假想一個普通人是如何思考虛無的，他只能想象出一個“沒有空氣、沒有物質(zhì)、沒有xxx”的一段空間和時間。而真正的純無是一切的否定動作，這種完全的否定和純有一樣抽象，并且必然保證了其自身不會包含任何內(nèi)容。正因此，它存在的形式也只能是像被“有著無”這樣描述，并通過這種方式完成了同一。在這一點上純有和純無有著一樣的規(guī)定性。

????我們?yōu)槭裁匆谶@里討論這些東西？游戲中對羽由的“純無”的描述是很完備的，羽由的內(nèi)部并非她外部的否定，因為她的內(nèi)部是同主角直接相連的，而她的外部卻是一個摻雜了弓道部的故事與人偶外形的實有。她的內(nèi)部則是人見的“純粹否定”的抽象能力，是主角否定性的體現(xiàn)。正因如此，羽由總是能表現(xiàn)出一種辯證法式的不斷震驚我們的行為。因為這種不斷地自我否定正是物質(zhì)和一切得以產(chǎn)生的方式，正如她說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話，正如她用弓殺死主角。同時，羽由不止一次地說自己內(nèi)部空空如也，即便希望被人不要以外在的方式審視，卻也不存在一個真正的內(nèi)部，僅僅有著一個沒有任何內(nèi)容的純無，但是這個純無卻也是一切的開始，同純有一般。

????從此角度講，我們不能把人見對羽由的投影簡單化，因為無論是游戲內(nèi)標本妹所說的“愛人偶就是愛自己”的說法，還是游戲的形式中羽由的這種無秩序的瘋狂。過于簡單的說辭都無法解釋這些現(xiàn)象。只有將羽由視為人見的辯證機制本身，視為人見作為純粹否定性的自己，我們才能有能力理解這瘋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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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見的結(jié)局

????在前面我們大概討論了一下為什么所有NE中人見都結(jié)束了老師的妄想，但是又進入醫(yī)生的妄想。大島醫(yī)生自己也說：“不知道他是固執(zhí)地去向更深的地方了，還是完全去向另一邊了”，如果你玩的是睦月線結(jié)局的話，這里大島醫(yī)生會多說一段，意思就是如果睦月還在的話人見就有機會回歸社會。

????在游戲的中期流程里，其實我們能看到一段人見第一人稱對自己的描述。大概來說：他當時經(jīng)歷了重大的失敗和壓抑，為了逃避這種痛苦，他選擇把自己封閉起來，但是他低估了人對外界的向往，他并沒有能力和素養(yǎng)真的把自己徹底困在自己的妄想世界中，所以淪落到這般左右為難的地步。

????其實在游戲流程里我們能看到主角第一人稱對“內(nèi)部性”和“外部性”的一些反思。例如人見有時會說：“人是沒有能力區(qū)分真相和幻覺的”，這正對應了他曾進行過的自我封閉的嘗試。但是這種尚不完全的理性反思，在真正的現(xiàn)實世界的沖擊面前是無力還擊的，正如我們看到莊嚴的、唯美的、宏大的各種事物時，一種難以壓抑的情緒從心中涌出，如同顏色在眼前顯現(xiàn)一般，辯證法的機制在此時開始運作，實在之物以它的“純有”否定了那些看似理性的假設，迫使我們走向新的道路。

????人見被現(xiàn)實世界，或者說被他自己的“純無”逼迫著面對真實的世界，正因這種自我意識和符號系統(tǒng)的矛盾，導致了他陷入了瘋狂。救贖的道路有兩條：要么徹底的反思，意識到人無法脫離符號系統(tǒng)、意識形態(tài)的統(tǒng)治，并從中意識到符號系統(tǒng)的自我否定機制，達到主客體的同一，從內(nèi)部拯救自己；要么放棄對主客體的反思，徹底接受意識形態(tài)，進入到一個舒適的空間中去，從外部拯救自己。

????若我們此時再看羽由的那句話：“要讓自己接受逃入二元論的自己呢，那樣的世界觀是最輕松的哦”，顯然是第二種自我救贖的方法，而這種方法的實際操作，就是拯救現(xiàn)實的人，拯救睦月。這正是睦月線的核心，人見在這條線是要重新進入到一個統(tǒng)一的意識形態(tài)中的，也就是社會秩序當中。

????而第一條徹底反思的路線又屬于誰呢？羽由在睦月線中說：“我似乎已經(jīng)幫不上老師了呢”?？梢钥闯?，另一條自我拯救的路線，屬于人見和他的“否定性”自身，不僅羽由線如此，另外三個結(jié)局或許也是如此（我沒通關那三條線），可以說除了睦月線以外的四條線的和，就是第一種救贖的方法，人見只有重新審視自己的一生，反思自己的意識，才能脫離痛苦。

????我在此給出的關于結(jié)局的解釋之所以要維持積極的方向，是因為5個NE的結(jié)局，都是人見進入了作為醫(yī)生的妄想，沒有任何區(qū)別。這里可能是日語的諧音梗，但是我更愿意認作為，人見確實在自己的上一個妄想中扮演了醫(yī)生一樣的角色，拯救了自己，使自己脫離了那個噩夢一樣的學校，所以他才在新的妄想中變成了醫(yī)生。

????另一個理由是，無論是否拯救睦月，人見都是要拯救自己的。這在前面說過了，雖然在非睦月線，最后潔白的天使離開之際，指責了人見沒有好好看著自己，但這更類似于，人見放棄了接受社會性，而非人見徹底放棄拯救自己，人見或許放棄了睦月之后自閉癥狀會加深，但是可以脫離痛苦，這也不失為一種好結(jié)局。更何況主客體的完全同一，要求主體意識到意識形態(tài)的某種“永恒性”，可以說如果人見在這條道路上走到盡頭，那么最終還是要回到社會中的，只是以一種深刻且奇怪的自我審視，自我否定的角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