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二)
女人很粗魯?shù)陌盐彝频揭粋€土坑屋子,并且對我說:“不要想著逃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你”隨后揚長而去
我看了看綁在手上的繩子,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男孩女孩
有看起來只有幾歲的,也有看起來十多歲的孩子,還有二十多歲的女孩,他們看到女人害怕的哆嗦了一下,隨后將眼神移開不再看著我們
我試圖和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交流,但她也只是膽怯的看了我一眼,隨后閉上了眼,不管怎么搖都不搭理我
此時那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灰頭土臉的,看不清容貌,但眼神十分銳利,她的視線太過灼熱,我無法忽視,于是轉(zhuǎn)過頭看向她
“你看我干什么?”
“……”
她沉默了半晌,往一個土坑后邊走去,那土坑看起來有一米多高,哪怕是個成年男性只要蹲在這里,木窗那邊都看不見
雖然沒有什么言語,但我大概能猜到她想干嗎,我也跟了過去,她很瘦,可能被拐過來也沒吃什么東西,顴骨都突出來了與臉色紅潤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蹲下后,她左右望了望,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我們,隨后問我
“你也是被拐過來的嗎?”
“…是的,我是想進城的,那個女人和我說帶我進城,那個什么車子來了之后下來了一個拿麻繩的男人,然后我就被帶到這了”
“那個男人是不是額頭上有條疤,嘴角下有顆很大的黑痣?”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拿麻繩的那人沒有這些特征,但那個開車的有
“他沒有,但是當時開車的男人有這兩個東西”
只見眼前的女人愣了一會,隨后眼神迸發(fā)出亮光
“是他,果然就是他,查到了”
查到了?查到什么?
“同志,你愿意配合我嗎?”
同志?那又是什么?
我安撫了一下她,讓她慢慢說
“我是一個警察,去年我們的線人追查到這個村子似乎在大量制毒,就派了幾個人調(diào)查這里,我的其他同事都……”
說到同事,她哽咽了一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雖然都做過偽裝,但是他們被發(fā)現(xiàn)了,我在這里呆的時間比較長,又是個裝瘋賣傻的角色,所以他們沒發(fā)現(xiàn)我,但是他們又從事人口販賣,那個疤痕男就叫人把我抓了幾來關(guān)在這里,說是等什么時候賣出去”
“你和我說這些,不擔心我告密嗎?”
我用右手撐著腦袋,好笑的看著她
她沉默了一會,隨后抬起頭盯著我的眼睛
“如果你告密了,那我也沒有辦法,但我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會前仆后繼的來這里,直到將這個不法之都連根拔起,華夏不會,也不允許讓毒品有一絲機會”
“哪怕死傷無數(shù)?”
“哪怕死傷無數(shù)”
她選擇告訴我所有信息的那一刻大概也是相信我,我于她而言,是一個陌生人,我之前很疑惑為什么她會告訴我這些,她真的不怕我告密嗎?
看到她瘦骨嶙峋的樣子,我大概有了個猜測
我長得不像壞人,而且剛進來沒受折磨,不大可能會出賣她來換取吃食,更何況知道這些消息的我必然也活不下去
第二一來,如果她被賣了或者是死了,還有我知道一些消息,也許我能夠帶著她的同事直奔這里
第三,她快撐不下去了
人類是很脆弱的,只要不吃飯不喝水,再通過適當?shù)氖侄未碳?,那將和畜生無二
她在賭,孤注一擲的在我身上下注
“我答應你,但是,我有條件”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答應,愣了一會后問我想要什么
“我和你說過我是想進城的,我出生在很偏僻的農(nóng)村里,父母早逝,也不知道什么是進城必須要的東西,我太窮了,想進城賺銀子”
“我會幫助你做到你想做的事,出去后,你得教我所有的事,幫我留在京城里”
“沒問題!”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謝云”
“我叫……桃清漓”
達成共識后,她開始與我制定計劃,她說證據(jù)他們已經(jīng)收集好了,怎么帶著證據(jù)離開才是重中之重
煩死了,本來用個法術(shù)就能讓她平平安安的出去,還要顧及不要讓人類發(fā)現(xiàn)我是妖怪
咬牙切齒
村里有訓練過的惡犬,它們清楚的知道每個人身上的味道,一旦有人離開味道消失,它們第一個反應過來然后狂吠
對了,那個麻繩男和那個刀疤男不是說要在我身上爽爽嗎?也許可以從他們口中套一下消息
第二天麻繩男送水和饅頭時,對著我猥瑣一笑,指了指我說,你出來
我頓了頓,起身跟了出去
我昨晚告訴過謝云這兩個男的可能要干什么以及我將計就計的計劃,沒想到遭到她的極力反對
“這不行的,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的,犧牲太大了”
“犧牲是必要的,謝云,不然,我也沒有出去的辦法,別擔心,我不會受傷的”
她吸了吸鼻子,抬著不停哆嗦的手幾乎是顫顫巍巍的放在太陽穴邊
“桃同志,黨和人民會記得你付出的一切”
我告訴她如果我被叫出去,讓她將我的那一份東西也吃了,保存體力
畢竟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以人類的體力跑出去實在是困難
其實我提的條件和她將我拉下水的做法一點便宜也沒占到,如果我是個普通人類,也許我也沒什么辦法去幫助她
我聽過松樹爺爺和我說的有這么一類人,他們生來為人類的幸福奮斗,即便陷入絕境也在所不惜
在一百年前左右,那個時候這片大地好像壞掉了,滿世界都很吵鬧,滿世界都在爆炸
有一群穿著綠衣服的男性,背著大包和鐵桿桿來到我本體的深山,當時是春天,我的本體桃花盛開,那群人看到之后都看的轉(zhuǎn)不過眼
“真美啊”
“是啊,這顆桃樹真大,花開的真多,等過幾個月桃子肯定又甜又多汁”
“真好,好想來吃”
“如果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我們還能回這里,我們連就坐在這里把肚皮吃撐”
“好!哈哈哈哈……”
“多美的桃花啊,班長,我們一定要保護好華夏每一片土地,讓子子孫孫都來看著美景”
“是啊,等我們把戰(zhàn)打完,我們的后代就不會被欺負啦!”
“好!”
“好!”
……
好奇怪的人類,說的話當時我一句都聽不懂
我問了松樹爺爺,他慈愛的摸了摸我的頭
“孩子,他們在為這片土地的未來而戰(zhàn)”
“也就是說,他們在保護我們?”
“是的孩子”
“真好!我要請他們吃又大又甜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