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丨 博士竟然為了塔露拉，和陳暉潔唱反調(diào)（庭審、博士、塔露拉、陳暉潔）
本文系@臨暗_san的指定寫作，關(guān)于陳sir與博士還有塔露拉的故事。終于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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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暉潔從來沒有想過，在龍門法院審判塔露拉涉嫌戰(zhàn)爭罪的現(xiàn)場，為塔露拉做輕罪辯護的律師竟然是羅德島的指揮——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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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你這是在做什么？！”休庭的時候，陳暉潔帶著疑惑、憤怒、不解，快步走到博士面前質(zhì)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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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辯護啊，我穿成這樣還能做什么？”博士一邊笑，一邊向陳暉潔展示自己量身定制的高級西服，好像自己完全不清楚陳暉潔發(fā)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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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的辯護律師應(yīng)該是法庭指派的法律援助！為什么會是你！”陳暉潔很清楚一件事，在各大媒體瘋狂報道塔露拉戰(zhàn)爭罪一案即將開庭的時候，根本沒有律師愿意接受龍門法院的指派為塔露拉辯護。土生土長的龍門人親眼見過那煙火彌漫，炮聲震天的切爾諾伯格向自己家園跌撞襲來的巨大身姿，他們恨不得將龍門慘案的幕后主使啖肉寢皮，即使在報紙上得知這位年輕的幕后主使竟然是陳警司的姐姐，他們心里的恨也不曾消解，只是言語上收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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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外來人，他們可不想為了一個涉嫌戰(zhàn)爭罪的恐怖女人得罪龍門人，一旦成為塔露拉的辯護人，所有人的眼光都會齊刷刷地聚集在辯護人的身上。他們會千方百計要扒出辯護人的背景及過去，找出他同塔露拉一樣邪惡，遭人唾棄的證據(jù)來。如果說絞刑架下的凹槽能放兩個人，他們完全不介意把辯護人和塔露拉一起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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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其實讓陳暉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方面自己確實無法原諒塔露拉的作為，認為她應(yīng)當(dāng)接受審判，但另一方面又確實不忍竟然無人為自己的姐姐辯護。陳暉潔不是律師，但她心里明白辯護權(quán)是每個人都享有的權(quán)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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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站在那個位置的會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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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接受指派不是嗎？所以我來為她辯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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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身經(jīng)歷過和塔露拉的對峙，你看見過塔露拉的行為害了多少無辜的人！羅德島因為塔露拉遭受的損失不大嗎？你為什么還能滿臉輕松寫意地坐在辯護席上？！”陳暉潔的語調(diào)越說越激動，意識到周圍人停下來朝自己看，不好意思地低下來，“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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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擔(dān)心我會有ptsd嗎？不會的，我能冷靜地面對塔露拉，防止檢察司在民意裹挾下失去正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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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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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拍了拍陳暉潔的肩膀繼續(xù)說：“陳暉潔，你應(yīng)該清楚，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個能夠構(gòu)成剝奪塔露拉享有的辯護權(quán)的合法理由。我還要準備下午第二場的庭審，回見，這場庭審比我預(yù)想中還要艱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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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暉潔望著博士遠去的背景，感覺自己好像和博士分道揚鑣了，她覺得有些好笑，自己是什么時候和博士走在同一條路上的，切爾諾伯格那次嗎？還是從多索雷斯回來？她不知道，記不清，但實實在在地認為自己本該和博士在一條路上——一切為了實現(xiàn)正義的路上。而就在剛才，她意識到博士和她持有的正義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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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獨自坐在靜謐的走廊長椅上，想起博士在半小時前為塔露拉辯護時那一連串對龍門警司以及檢察院提交的證據(jù)的質(zhì)疑以及認為輿論極大干擾了本次審判公正性的言辭，她突然覺得自己追不上他了，或者說兩個人在背道而馳。這樣的感覺令陳暉潔感到不爽，她覺得博士的正義感變得難以捉摸，甚至隱隱懷疑博士是不是暗地里和塔露拉做了某種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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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曾經(jīng)被稱為‘巴別塔的惡靈’不是嗎？”陳暉潔腦海中突然蹦出這樣的想法，“惡靈是可以為了目的和罪人做交易的?！鞭D(zhuǎn)念間，陳暉潔又覺得這份揣測是沒有依據(jù)的，她只是想找個借口讓自己理解博士的行為，理解不了的話心里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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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陳暉潔覺得如果塔露拉最后真的輕罪了，博士可能在走出龍門法庭的那一刻，就會被群眾殺死。她不希望博士死，希望他活著，向她解釋他為什么要為塔露拉辯護，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原諒他。想到這里，陳暉潔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為什么要原諒他呢？自己根本不想責(zé)怪博士這樣的行為，畢竟被告不能沒有辯護律師。那按照龍門的法律，博士的這種行為倒是在捍衛(wèi)龍門法律的權(quán)威，自己不應(yīng)該更感謝他嗎？但陳暉潔一點兒也不想感謝他，她覺得博士就應(yīng)該坐在聽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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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走出法院的陳暉潔一拳砸在大理石臺階的扶手上，她除了看完庭審全程，做不了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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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坐在法庭外的咖啡廳包廂里，此時距離下午開庭還有兩個小時，他還有時間做準備。他還記得自己和塔露拉在龍門看守所會見室見面的事情，那個時候塔露拉已經(jīng)從羅德島移交給龍門接受審判，他和塔露拉一個坐在玻璃外側(cè)，一個坐在玻璃內(nèi)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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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塔露拉。”博士見塔露拉眼神里一閃而過的訝異，率先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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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您會是我的辯護律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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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我必須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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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因為你共情能力特別強嗎？即便是我這樣的罪犯，你也能和我的過往共情，站在我這邊？”塔露拉的語氣既像在戲謔自己，又像在回絕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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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想捍衛(wèi)法律的正義。即便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也有權(quán)利抗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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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哪一座城能是容得下你這樣人，你就像看不見他們的情感一樣，你，在選擇性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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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按照龍門的法律，你將面臨死刑。”博士特地查閱了龍門法律關(guān)于戰(zhàn)爭罪的所有類案先例以及法條，判得最輕的也是終身監(jiān)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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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做好準備接受審判了，死刑也沒有關(guān)系，我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背了多少人命?！彼独劶白约旱纳袂榉路鹨幻骒o湖，她認為自己爭取任何的寬恕都只會讓自己罪孽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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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打算為你做無罪辯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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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為我做死刑辯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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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想活著看到羅德島理想實現(xiàn)嗎？我記得，”博士想了想說，“我記得你被關(guān)在羅德島的時候，說過想看到羅德島理想的結(jié)局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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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覺得看不到也沒關(guān)系了?！彼独酒鹕?，和警衛(wèi)說了聲，“我回去了?！北汶x開了會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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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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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開庭的時候，旁聽席依然座無虛席，陳暉潔坐在距離被告席最近的位置上，這里也能清楚地看見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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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圍繞著塔露拉是否對發(fā)起切爾諾伯格事件具有主觀故意的問題展開。檢查司的態(tài)度很明確，塔露拉作為整合運動的首領(lǐng)，在切爾諾伯格命令愛國者博卓卡斯提等其他手下開展排兵布防，并且更換切爾諾伯格移動城市行進路線至與龍門相向的位置上。以上結(jié)論皆有整合運動成員的口供佐證，也與塔露拉本人的訊問筆錄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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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法官大人，我的當(dāng)事人塔露拉在表面上領(lǐng)導(dǎo)并參與實施了切爾諾伯格事件，但實際上其行為不具有主觀故意，當(dāng)時控制我的當(dāng)事人塔露拉一切行為的并非出自塔露拉本人的自由意志，而是黑蛇科西切公爵通過其源石技藝占領(lǐng)了塔露拉的意志?？莆髑泄魪膸啄昵熬烷_始控制我的當(dāng)事人塔露拉從事各種不法活動，換言之，我的當(dāng)事人塔露拉在切爾諾伯格事件中的只不過是科西切意志的容器，而并非具有自主人格的塔露拉，因此我的當(dāng)事人塔露拉對切爾諾伯格事件不具有主觀故意，是受不可抵抗的控制力下的非自主選擇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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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閱過龍門過往五十年間的刑事案件卷宗，皆無本案中的情形，但是這不代表本案中的情形在現(xiàn)實中不存在。根據(jù)萊塔尼亞大學(xué)源石研究院的論文、烏薩斯皇室科研所的研究報告以及卡茲戴爾赦罪師團體的源石技藝文本，皆證明了通過特定的源石技藝可以附加本人的意志控制他人，并按照附加意志者的行為進行活動。三份文獻我已經(jīng)作為專家意見呈交庭上，且皆有龍門鑒定機構(gòu)證明三份文獻為學(xué)術(shù)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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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相信我的當(dāng)事人塔露拉所遭遇的這種情況正是這種少見的情形，此外，我也有人證對我方當(dāng)事人在切爾諾伯格事件中意志受控制一事作證，我請求法院傳喚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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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此番言論一出，旁聽席一片嘩然，議論紛紛。法官連敲四下法槌才使得旁聽席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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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許傳喚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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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人進入法庭的時候，所有人目光都盯著她，他們想知道到底是誰會做證人，是不是好人。陳暉潔認得她，這個證人她很熟悉，非常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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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人，請說明你的姓名，職業(yè)。”法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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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阿米婭，羅德島現(xiàn)任領(lǐng)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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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對著法庭發(fā)誓——你接下來的證詞絕無隱瞞、捏造、杜撰，如果你做偽證，你也會遭到法庭的制裁。”法官的眼神對證人席上的年輕的阿米婭也是不留情面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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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米婭，在此發(fā)誓，我的證詞絕無隱瞞、捏造、杜撰、如果作偽證，我愿意接受法庭的制裁?！卑⒚讒I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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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請證人發(fā)表證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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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身阻止了切爾諾伯格事件的惡化，當(dāng)我和陳暉潔小姐面對塔露拉時，我們親眼看見了塔露拉展現(xiàn)出兩種不同的人格，一個人格顯得相當(dāng)暴躁，兇狠，一定要讓切爾諾伯格撞向龍門，而另一個人格卻和善得多，理性冷靜得多，甚至表示如果無法拿到停下切爾諾伯格的鑰匙，就可以殺掉塔露拉。后來，我們成功清理了塔露拉的那個兇暴的人格，并了解到那個人格并非塔露拉本人精神疾病的緣故，而是來自科西切公爵的源石技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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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護律師，你還有其他證據(jù)能證明被告確實是在遭受人格意識被侵占的情況下實施切爾諾伯格事件的證據(j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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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法官大人?！辈┦恐乐挥凶C人是遠遠不夠的，但凡有一點證據(jù)可用，他就能為塔露拉爭取更大的利益?？上聦嵡闆r，這方面的證據(jù)確實沒有，他也沒有一個可以裝著科西切意識的容器?！暗峭瑯拥?，檢方也只有整合運動成員的供詞，甚至都只是一些見不到塔露拉本人的成員發(fā)表的意見。我方對其證據(jù)效力真實性提出合理懷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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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并無大礙，博士的目的在上午已經(jīng)達到了，通過不斷地攻擊檢方取證上的瑕疵，以及對輿論導(dǎo)向的攻擊，讓法官不得不更加努力地去反省自身判斷力是否受到民意裹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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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律師，你還有要發(fā)表的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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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法官大人，我想重申上午的結(jié)論，檢方提供的證據(jù)無法證明我的當(dāng)事人對切爾諾伯格事件具有主觀故意，只能證明我方當(dāng)事人事發(fā)時正在切爾諾伯格城中。此外，檢方不能提供問詢期間的監(jiān)控錄像，故不能排除我方當(dāng)事人消極厭世情緒下的言論受到誘導(dǎo)的可能。因此我不認可塔露拉供詞內(nèi)容的真實性，基于非法證據(jù)原則，警方提供的當(dāng)事人詢問筆錄不應(yīng)當(dāng)被采納。并要求相關(guān)機構(gòu)對我的當(dāng)事人進行精神鑒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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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剛要坐下，旁聽席立時傳來一句罵聲：“你他媽就是個畜生！畜生！”同時一只鞋子飛出來砸在了博士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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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旁聽請遵守法庭紀律！警告一次！”法官訓(xùn)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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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鞋子的是個瘦小的男人，他頭發(fā)稀拉拉的，瞎了一只眼，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樣子。此刻他正被法警攔著，不然他一定會沖上來揍塔露拉的辯護律師。法官的訓(xùn)誡并沒有用，男人繼續(xù)喊道：“她殺了我兒子！她殺了我兒子，你怎么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辯護詞！那個女人就是個惡魔！她殺了我的兒子！”男人越喊越激動，又掙脫不了法警，最后竟然嚎啕大哭。法官只能讓法警將他帶出去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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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您也看到了，被告塔露拉在這件事情上對龍門人民造成的傷害，辯護律師的說辭不該成為她脫罪的理由?！睓z察官借機發(f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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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也不甘示弱：“法律的公平與正義如果只靠情緒來決定，那還要什么證據(jù)規(guī)則，還要什么法庭審判，龍門讓民眾自行審判不就好了嗎？！此外，我從沒有說過我的當(dāng)事人無罪，我恰恰是考慮到我方當(dāng)事人被人利用后對龍門人民造成的傷害，我才為她做輕罪辯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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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原本打算做無罪辯護嗎？”陳暉潔在博士身后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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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的我，無罪辯護未嘗不可。”博士回頭瞪了一眼陳暉潔，又整了整領(lǐng)子，端坐在辯護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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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法官宣布合議庭討論，又過了大約四十分鐘，法官宣布兩周后再次審理本案，其間要求被告塔露拉前往指定機構(gòu)進行精神鑒定。兩周的時間對塔露拉是機會，對檢察司也是機會，龍門警方完全有時間寫一份瑕疵補正，解釋塔露拉問詢筆錄沒有錄像的問題。而且檢察司也一定會通過那份瑕疵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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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訊問筆錄對塔露拉的定罪量刑有多大影響，博士心知肚明，但只要警方?jīng)]有其他證據(jù)，博士便能保證塔露拉不會被判處立即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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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暉潔還是去找了博士。就在第二天早上九點鐘，陳暉潔踏進了博士在羅德島的辦公室，正好碰見博士在沖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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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陳暉潔。”博士聲音爽朗，絲毫不覺得在塔露拉的事情自己的做法是否有不妥，他就是這樣的人。陳暉潔也一樣，她不認為自己在塔露拉這件事情上質(zhì)疑博士的做法不妥是不對的。他們都在自己認定的事情上抱有莫大的決心，不可動搖，唯一的區(qū)別的是陳暉潔會刨根問底去求解，而博士則看上去并不在意。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沒有人的觀點是全然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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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博士?！标悤煗嶊P(guān)上門，坐在沙發(fā)上，方才組織好的話突然不知道怎么說了，她又開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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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另外泡了杯牛奶遞給她，說道：“你還在意塔露拉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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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覺得博士的做法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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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不該質(zhì)疑龍門警司取證上的問題嗎？還是說我不該為塔露拉做輕罪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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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的錯誤不是我們能夠饒恕的，博士，整合運動毀了太多人?！标悤煗嵭睦镏啦┦吭谕徤系乃运卸荚邶堥T法律的允許之內(nèi)，但她就是覺得哪里不對，說不出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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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主動犯下的錯誤和塔露拉被動犯下的錯誤，在定性上區(qū)別很大，那個時候你和阿米婭都在，你也知道塔露拉當(dāng)時被科西切控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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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除了你，沒有人愿意為她辯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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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律師被輿論嚇怕了，龍門的法律體系不該受輿論影響。即便他們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泄口，那個宣泄口也不該是塔露拉。除非塔露拉沒有被科西切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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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我們親眼見到的罪行，稍稍地強硬、跳過一些細小程序，難道有錯嗎？博士。警方得給受害者一個交代。你質(zhì)疑警方非法取證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警方出一個補正說明就沒有問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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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程序？陳暉潔你是不是忘了那些人在法院宣判之前都只是犯罪嫌疑人，難道龍門的警方辦案不是靠著證據(jù)，而是靠眼力嗎？難道你們每次抓到的都是確鑿無疑的現(xiàn)行犯？沒有被教唆，被欺騙的誤入歧途的犯罪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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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在塔露拉這件事情上，程序不那么重要?！标悤煗嵈_實很看重結(jié)果，但并沒有放棄過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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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理解為對你而言，讓龍門彌漫的情緒找一個宣泄口，比維持一場正義的判決更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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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wěn)定龍門的百姓就是龍門法律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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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姐姐塔露拉即便是死刑你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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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不是無所謂！”陳暉潔的眼眶紅了，“我不想讓她死，但我是龍門人，是龍門高級督察，我的正義在龍門這座城中，就在龍門的百姓中。我沒辦法，我求過一些律師，但沒有人愿意為姐姐辯護，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是博士你做她的律師，你明明也被她傷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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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矛盾，陳暉潔?！安┦康目Х群韧炅?，又沖了一杯，”我不是龍門人，你不要期待我會和龍門那些百姓對塔露拉的仇恨共情，我只會理解。而且對于塔露拉傷害羅德島這件事我當(dāng)然清楚，失去了ACE的不是你，是我，失去了霜星、愛國者的人也是我，不是你！但我不會被情緒沖昏了頭腦，我知道塔露拉該擁有什么樣的權(quán)利。所以我要捍衛(wèi)她的權(quán)利，也絕不被情緒裹挾，僅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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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暉潔的心里是矛盾的，她一方面不希望姐姐死，但當(dāng)她低頭向那些律師尋求幫助卻遭拒絕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想讓她姐姐死的是正是自己保護的百姓，是她身為龍門督查的責(zé)任。另一方面，她又迫切地希望姐姐接受審判，畢竟她犯了錯，造成那么大的騷亂，她的正義感不接受姐姐是無辜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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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來講，博士的出面應(yīng)該能解決陳暉潔的矛盾，但實際上卻增加了她的煩惱。這份煩惱究其根本，來源于博士作為受害者展現(xiàn)出的冷靜讓陳暉潔對龍門的百姓產(chǎn)生了厭惡，她鄙視那些被情緒裹挾的民眾，心里責(zé)備他們?yōu)槭裁床荒芾潇o地給塔露拉機會，同時她又被那些情緒感染，覺得自己有什么資格責(zé)備他們，堵住他們宣泄情緒的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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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暉潔掉進了屬于自己的切爾諾伯格，她的城搖搖晃晃地沖向博士，誰會粉碎？她不想去想了，中午從博士辦公室出來后，陳暉潔去看了場電影，藍卡塢的愛情片。其間她哭得稀里嘩啦，不知道在哭些什么。接著，她請了病假，除了看電影，就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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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的時間過得很快，對于塔露拉的審判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早晨開庭。同樣的，法庭外早早就圍上了記者，旁聽席人滿為患。唯一的區(qū)別是，人們不僅期待塔露拉面對的審判結(jié)果，更期待這位逆風(fēng)而上的辯護律師還能說出什么昧良心的話來。陳暉潔也來了，坐在靠近法庭大門的角落里，她不敢面對結(jié)果，但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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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博士猜想的，龍門警方出具了關(guān)于塔露拉問詢筆錄沒有錄音一事的補正說明，警方領(lǐng)導(dǎo)與檢察司也都認可了說明的內(nèi)容。至于塔露拉的精神鑒定報告，也是精神正常。怎么可能不正常呢，能靠著自身意志在最后關(guān)頭和科西切意志對抗的塔露拉，這份頑強的精神絲毫不存在失常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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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護律師，您可以發(fā)言了?！狈ü僭趯忛喭晷陆坏牟牧系暮笞鞒鲋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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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尊敬的法官大人?！辈┦壳辶饲迳ぷ?，鎮(zhèn)定自若地說，“我認為檢察司對我的當(dāng)事人量刑畸重。鑒于檢察司與警方提供的當(dāng)事人供詞以及相關(guān)人證無法證明我方當(dāng)事人在切爾諾伯格案件中具有主觀故意。此外，也并無實際的證據(jù)指向我方當(dāng)事人。何況我方也有專家意見與人證阿米婭做出的供述。在檢方無法提供證據(jù)證明我方專家意見與人證系偽造或者不屬于本案情形情況下，檢方僅靠幾張紙，就認定我方當(dāng)事人具有發(fā)動戰(zhàn)爭的主觀故意，建議量刑死刑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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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我方對警方檢方受輿論壓力被迫串通認定補正說明合法合理的懷疑不能被合法合理的排除！我方也另提交了一份錄音證據(jù)，證明警方在問詢塔露拉的過程中，確實存在急于求成而忽略程序合法的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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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當(dāng)庭播放了錄音證據(jù)。錄音內(nèi)容正是那天陳暉潔和博士在辦公室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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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律師被輿論嚇怕了，龍門的法律體系不該受輿論影響。即便他們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泄口，那個宣泄口也不該是塔露拉。除非塔露拉沒有被科西切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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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我們親眼見到的罪行，稍稍地強硬、跳過一些細小程序，難道有錯嗎？博士。警方得給受害者一個交代。你質(zhì)疑警方非法取證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警方出一個補正說明就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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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程序？陳暉潔你是不是忘了那些人在法院宣判之前都只是犯罪嫌疑人，難道龍門的警方辦案不是靠著證據(jù)，而是靠眼力嗎？難道你們每次抓到的都是確鑿無疑的現(xiàn)行犯？沒有被教唆，被欺騙的誤入歧途的犯罪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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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在塔露拉這件事情上，程序不那么重要?！标悤煗嵈_實很看重結(jié)果，但并沒有放棄過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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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理解為對你而言，讓龍門彌漫的情緒找一個宣泄口，比維持一場正義的判決更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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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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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播放結(jié)束后，旁聽席一片寂靜，博士的聲音就像炸響的煙花：“這份證據(jù)不但能證明龍門警方在這件事上存在故意的程序違法，更能證明檢方和警方在這一事件中并沒有秉公執(zhí)法，而是向輿論低頭。如果司法能被輿論控制，那司法的獨立性便蕩然無存，司法從業(yè)者的門檻也將不復(fù)存在，我們只需要讓百姓自發(fā)審判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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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想問在座的各位，我們需要法律是為了什么呢？如果我們維護的正義是毫無遠見的，僅僅依托于情緒的正義，龍門的未來又會在哪里呢？如果我們不能夠誓死捍衛(wèi)在座的每一位被法律賦予的權(quán)利，憑著情緒就可以奪去，就可以不守程序，那么，當(dāng)有一天，在座的各位，各位兒女、父母站在被告席上的那一刻，還有哪一位律師，哪一個法官，哪一個警察，能為捍衛(wèi)你們的正義而努力？你們還會有正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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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法官再次宣布進行合議庭討論。只是這次討論的時間足足有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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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之后，法官宣布了判決——認定塔露拉不具有發(fā)動戰(zhàn)爭的故意，在切爾諾伯格事件中屬于例外受不可抗力脅迫之情形，判處有期徒刑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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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很意外，沒有人向博士丟鞋子，他們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博士，好像在看一個敵人，又好像在看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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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后，博士在看守所門口再一次遇見了陳暉潔，她也準備探望塔露拉。他們在判決后也見過幾面，但都沒有說話。這一次，陳暉潔先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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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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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一起進去探望你姐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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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博士?！标悤煗嵣焓謹r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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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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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偷錄音這件事情，你不該給我一個說辭嗎？我可是為此丟了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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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是一種解脫，你之前這么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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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還得感謝你了？大律師？”陳暉潔的眼神冒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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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坐在會客室，看見博士和陳暉潔一起進來的時候，臉上是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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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你的臉怎么了？”塔露拉看見博士的側(cè)臉腫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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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事，我今天早上起床摔的?！辈┦空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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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得謝謝你們，雖然我曾經(jīng)想一死了之，但博士的辯護詞讓我又有了活下去贖罪的想法。”塔露拉的眼睛看樣子是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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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慘了我們，讓你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博士嘴角抽動著笑了笑，臉是真疼，“真疼，你以后就好好贖罪吧，塔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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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們會在羅德島等你的?！标悤煗嵳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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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是太對不起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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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似乎有些疑惑：“哎？你倆在審判之前見過嗎？”他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把全部的錄音交給塔露拉，生怕塔露拉對那段錄音產(chǎn)生誤解，誤會了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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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了，她可是我姐姐，”陳暉潔答，“我答應(yīng)給她找最好的律師，可惜沒一個律師愿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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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不再言語，坐在一旁繼續(xù)看姐妹倆有說有笑地聊著，就好像隔在雙方之間的那扇玻璃也不存在了一樣。
這種感覺，真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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