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換血醫(yī)院實習(xí)生(第84記)
躲在床底下,我小心翼翼地再探出些。
旅行包從徐護士長手中移到黑先生手上。
“輝然,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時間不多了?!?/p>
聽到徐護士長的一聲喚,我的心微微一顫。
到新和睦這么長時間,今晚,我終于知道了黑先生的全名——黑輝然。
“姐,我知道,我知道。”(黑先生喊了徐護士長一聲姐)
“她不能總留在這兒,是時候了,該放她出來了!”
“我也想,我何嘗不愿意還她自由。”
“人有陽壽,鬼也有陰期,她不能總活在傳言當(dāng)中。”(徐護士長再一句)
“幸好新和睦有這個鬧鬼傳言,我才能把她放進去,放得有根有據(jù),得以安身?!?/p>
“我們失敗過兩次了,最后的期限也就快到了,如同給稀有血型的病人配血一樣,她是唯一的,你必須要……”
“別再說了,我明白,我全都明白?!?/span>
黑先生似乎要轉(zhuǎn)身離開,徐護士長攔住他。
“VIP4的門禁出了問題,門禁卡暫時用不了,明天才能修好?!?/p>
“啟用密碼鎖了?”(黑先生問到)
“我已經(jīng)設(shè)好了四位密碼,依舊是老號碼,你知道的。”
“謝謝?!?/p>
壁燈熄滅了,門關(guān)了。
徐護士長和黑先生都走了,躲藏的我終沒被發(fā)現(xiàn)。
我從床下出來,慢慢站起身。
扶著床邊,就在我坐下的一刻,徐護士長沒能說完的那句話突然回響耳邊:我們失敗過兩次了,最后的期限也就快到了,如同給稀有血型的病人配血一樣,她是唯一的,你必須要……
失敗,限,配血,唯一的。
我恍然意識到,598號病案的最后一頁,我用鉛筆涂顯出的書寫印痕,那9個字,竟然全都出現(xiàn)在徐護士長的這一句話里。
太巧合了,難以置信的巧合。
我深深地沉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心中的疑團被捆綁得太久了,而今晚,是我破解謎團的最后機會。

我輕輕打開門,透過縫隙向外看了看。
四樓的走廊里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
我望向?qū)γ鎂IP4的房門,看向門上的電子密碼屏。
四位密碼,依舊是老號碼。
徐護士長既沒有說明,我只能猜了。
我一下想到了黑先生的汽車牌照號——BT9898。
黑先生曾對我說過:9898也不一定是就發(fā)就發(fā),你可以充分發(fā)揮一下想象力,把它重新定義一下。
現(xiàn)在,我把它定義出來了,或許,它就是我踏進“鬼屋”的密碼。

我輕著腳下,一步步走到VIP4病房的門前。
我確定,黑先生就在里邊。
我先是仔細聽了聽,里面沒有任何聲音。
我很清楚,一旦輸入密碼,無論對與錯,電子門都會發(fā)出提示音。
對了,就是“嘀”的一聲,錯了,或許就是連續(xù)的幾聲。
不管對與錯,我都會驚動門那邊的人、門那邊的鬼。
所以,我做好了準(zhǔn)備。
如果密碼錯了,我就站在原地,等著黑先生從里面出來,出來質(zhì)問我。
如果密碼對了,我就立刻闖進去,親眼看一看黑先生是如何用點香來祭鬼的。

鼓足勇氣,我伸出手。
9898,我在密碼屏上快速輸入4個數(shù)字。
瞬時間,“嘀”的一聲響起。
我果然猜中了密碼,門打開了。
沒有絲毫的遲疑,我一把推開門。
令我沒想到的是,出現(xiàn)在門前的不是黑先生,而是一個女人。
白色的衣服,纖細的身軀,黑黑的長發(fā)。
這不就是那個長發(fā)女嘛!
我終于看到了她的真面容。
不同于噩夢中的樣子,她的長發(fā)沒有遮住臉,一雙眼睛也并不是黑得嚇人。
她的臉色很白很白,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但她的眼神很平靜,不見分毫的鬼厲。
正當(dāng)我的一顆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之際,長發(fā)女忽然抬起手。
她一把抓掉黑黑的長發(fā),轉(zhuǎn)眼間,我看到一顆長滿可怕血包、更結(jié)著層層黑痂的頭。
就在我驚得向后退時,背后的一雙大手捂住了我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