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龍的生態(tài)THE ECOLOGY OF THE STEEL DRAGON 靈魂的羈絆Soulbond 來源：龍雜志1998年度刊Dragon Magazine Annual 1998 by Jay Knioum 譯者：瘋已覺 致吾之女王，依利亞的月之王庭（Moon Court of Elea）的神話之司·萊瑞奈（Mythistil Lyryné），月恩于您。我知道這封信會讓您圣顏驚詫；自從上次我向月之王庭自薦以來，已經(jīng)整整四百個夏天過去了。當我離開時，我對著誓言石（Oathstone）發(fā)誓我會活著親眼見證卓爾的里亞茲'基利城（drow city of Riaz'kilil）被夷為平地。 吾之女王，我現(xiàn)已完成誓言，我即將返回歸家。 我很樂意講述那座淪陷城市遭受摧毀的事件——但并不在這條信息中。我懇求您，吾之女王，請寬容而有耐心地對待您卑微的下屬，因為我要講的故事會讓人張目結(jié)舌、不可思議。這使得一個自認為目睹了世界之秘密的人的眼界變得開闊。 我的故事自始至終都有一位名為塞伯恩（Sembyrn）的龍出現(xiàn)。 我遵命謹慎地隱藏在徹拉家族（House Ch'rar）的持械勢力中已有數(shù)年，有一次還被派去洞穴巡邏隊（cavern patrol group）。徹拉家族與卡魯家族（House Kalu）之間出現(xiàn)不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而且矛盾正愈發(fā)嚴重，這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千鈞一發(fā)。 我的小隊受令前去與一個卡魯家族的叛逃者會面，他是一個法師，看到自己家族的末日即將來臨，于是便企圖拿情報換取自己的茍活。我們在護送法師通過我們自認為安全無虞的通道時招受了隸屬于卡魯?shù)膽?zhàn)士的伏擊。我猜想他們已經(jīng)“說服”我們的先頭部隊放棄再對我們發(fā)出警告訊息。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但我們寡不敵眾。我們的，刀劍與法術(shù)讓許多卡魯人下深淵去見羅絲（Lolth），但最終我和法師不得不面對約莫二十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卓爾戰(zhàn)士。我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一個形單影只沒有依傍的灰精靈（gray elf）能指望從這些卓爾那里祈求到的憐憫比身為敵立家族的戰(zhàn)士的更多嗎？我做好了死戰(zhàn)至最后一刻的準備。 然而結(jié)局卻和我預想的截然相反。法師極為膽大地走上前。他無所懼怕地對這些卡魯卓爾宣告道：要么逃跑，要么提前覲見蜘蛛女王。領(lǐng)導卡魯士兵的指揮官不屑地大笑，下令殺死我們。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我永生難忘。法師的身體融化、扭曲，脖子重塑成了個碩大莊嚴的龍首，并用利齒咬住了一個倒霉的卡魯士兵，法師的其余部分也從卓爾變成了狂龍。 這次對戰(zhàn)比第一次結(jié)束得更快。幾分鐘內(nèi)，卡魯家族的所有成員要么凄慘而死，要么在倉皇逃竄。 然后，巨龍轉(zhuǎn)向我，說道：“精靈，我此刻所展現(xiàn)的并非面紗，而是我真實的形體。我也想看看你真正的眼睛，因為你現(xiàn)在并沒有展露出你所有的真實的眼睛。” 我?guī)缀跬龍D反抗或遮掩，但龍既沒有被我的偽裝愚弄，也沒有過剩的耐心。我剝下薄薄的黑色面具，露出了自己的臉。當龍看到我的真面目時，他又說道：“我們一樣，你和我，”他說，“我們都戴過諸多假面，扮演諸多身份，在艾歐（IO）取走我們的遺骨前，我們還會扮演更多?？墒?，我們誰能確定哪張臉哪個身份是真實的？” 原來塞伯恩，正如龍自我介紹的那樣，自從我來到卓爾城市他就有在持續(xù)監(jiān)視我。他知道我的使命，我的出身和我的職業(yè)。 即便如此，塞伯恩對自己在卓爾精靈中生活了約莫九十年的動機只字不提。塞伯恩告訴了我他是如何從另一卓爾精靈城市叛逃到這座城市的。起初，他快要被驅(qū)逐出城，但他表現(xiàn)出了對魔法的天賦和對幽暗地域的了解，卡魯家族便收養(yǎng)了他，并把他訓練成一名術(shù)士。塞伯恩利用這個機會學習了卓爾的行事準則和法術(shù)造詣。盡管他的奧術(shù)知識儲備已經(jīng)十分豐富，但他總能再學到更多。 從那以后，塞伯恩在卡魯家族的權(quán)力體系中步步高升，必要時甚至會暗殺阻礙他前進的渣滓。他在這里已待了九十年，他的雄心壯志和對魔法的出色水準甚至給這座城市權(quán)勢至為滔天的女族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塞伯恩告訴我，現(xiàn)在是時候再度前進了。我追問他對此的解釋，他的回答使我大吃一驚。 “我的下一個身份在靜候我的扮演，”他說，“屬于卓爾法師的黑色面具很快就會自我這剝離，我會將這經(jīng)歷埋藏起來，這樣我的下一人生就不會為幽暗地域的幻象所迷惑阻礙。” 我為此而著迷，也有點困惑。他向我解釋了他的同族，鋼龍，他們經(jīng)常會以人類、半人demihumans和類人humanoids的形式度過龍生。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們早就把“法師”納入了徹拉家族的社會體系之中)，塞伯恩給我講了很多與他過去生活有關(guān)的故事，盡管他從來不把它們當成自己獨有的回憶，而是把那些他所扮演過的人視為他的朋友，而非他的偽裝或面具。 生命之鏈（Chain of Lives）【1】，塞伯恩對這如此稱呼道。他說：“我們鋼龍同族的生活有許多共同點，但又有不少差異。在我們漫長的一生中，我們以男人、女人、國王、乞丐、人類、精靈、獸人以及所有介于兩者之間的身份行走在大地之上。我解放過不少邦國，也曾驅(qū)策奴隸穿越沙漠。我當過五次水手，七次士兵。每一次度過的生命我都銘記于心無法忘懷，卻從未后悔?！痹谧詈笠豢蹋畛恋淖繝柭曇魩捉Z，我懷疑他所謂毫無遺憾的說法是否屬實。【2】 我震驚不已，但也為此而十分同情。在他講述自己的故事時，賽伯恩流露出了沉淀經(jīng)年才能擁有的悲傷，但是這種悲傷被深埋于心底。這種情緒所產(chǎn)生的緣由是：沿循這條生命之鏈前行，賽伯恩的真實內(nèi)心被永遠隱埋，無法尋找。而我，作為一個一生都在輪換面具的滲透者，也有過多少次與之相似的哀嘆及思索？ 隨著時間的推移，卓爾城邦逐漸分崩離析，而我雖然被塞伯恩故事的海洋所包圍，卻并沒有忘記我領(lǐng)受的使命。我拋卻一切顧忌與畏懼，闖入這座城市交織的陰謀網(wǎng)絡(luò)之中，我很自豪地說，我的許多計劃都結(jié)出了喜人的果實。最后，這座城市最終被兩個完整的山地矮人（mountain dwarves）部落所占據(jù)，他們渴望能將這些蜘蛛的骯臟子嗣從他們祖先的土地上連根拔起，徹底清除——在我給他們弄來的地圖的幫助下。塞伯恩和我重獲自由，他將迎接一段新的人生，我也會回到屬于我的。 【1】：鋼龍壽命極長。然而，他們卻選擇在較自己壽命短得多的人類、半人或類人社會中度過自己一生的大部分時光。自從鋼龍希望盡可能容易地融入大眾且不需為身份暴露而整天憂心忡忡，他們就已適應了這種愛好與需求，創(chuàng)造了他們所謂的生命之鏈。 鎖鏈基本上是龍所扮演人物生命的集合。鋼龍很清楚他們不可能永遠維持著一成不變的偽裝；如果某個小鎮(zhèn)的市長終身當選而且他已經(jīng)在位300年了，那么就可能有人會注意到這一奇怪情況并設(shè)法調(diào)查。因此，鋼龍會告誡自己應該去過許多不同的生活，絕不能一直維續(xù)著同一偽裝身份。 【2】：鋼龍陣營中立，這讓他們對自己所選擇的生活有一種包容性極強的態(tài)度。這些龍并不過于在意善與惡的區(qū)別，他們這一身份可能是高尚的英雄，下一次也有可能過著鄉(xiāng)下農(nóng)民的生活。他們致力于體驗凡人生活存在的全部及所有，這意味著在他們垂垂老矣之前，會盡可能多地歷經(jīng)人世百態(tài)。 當我們九十多年來第一次臨近地表時，這個“黑暗精靈”突然向我詢問是否愿意在他的下一身份時也與他同行。 我已深思熟慮過了，吾之女王。雖然我對于月之王庭的忠誠未曾減少過一分一毫，但塞伯恩他的存在對我而言已經(jīng)變得像披肩一樣不可分離，我無法忍受與他分開的感覺。巨龍和我已經(jīng)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摯友，我覺得有必要陪伴他迎接新一人生，去感受長久以來的第一次自由，也許最終還能找到我自己的真我。 我們離開幽暗地域后，太陽對我們倆來說陌生怪異，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再度適應沐浴它的光輝，就像久旱之地突逢甘霖。即便如此，塞伯恩還是告訴我，他必須隱居一段時間，來躍升（to Vault）。我以前也曾聽他說過這個詞，于是我便向他詢問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鋼龍都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人生，但一次人生也只享受一次，不能像已逝之鱗（dead scales）一樣帶著他人到處走，”他解釋說，“因此，我們在每一次人生經(jīng)歷結(jié)束后都會進行某種冥想，我們稱之為躍升（the Vaulting），當我們的記憶被儲存起來，但并沒有被抹去。下一次度過人生時，我們就不會被前世的記憶所困擾【3】，這樣更好?！痹僖淮危脑捳Z帶有一份不易察覺的深沉悲傷。我看得出，塞伯恩在一次又一次的人生一次又一次的更換中失去了許多。 塞伯恩讓我前往一個遙遠的地方，據(jù)說每年的這個時候，許多吉普賽人氏族（clans of gypsies）會在那里游獵、生活。我很好奇，龍在上個世紀一直生活在地下幾英里的地方，它是如何知道吉普賽人的流浪的。然后龍用龍爪指著他脖頸上的幾片小形鱗片，每片鱗片上都銘刻著一個奇怪的標記。“每個標記都代表一個朋友?！比髡f道，“在我們生活的過程中，世界也在日新月異而又超越我們預測范圍地變化。我的朋友是我與世界時代的聯(lián)系紐帶，是我了解歷史進程的溝通線人。通過他們，不經(jīng)意中我便能夠知曉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事態(tài)，無論我此時的聯(lián)系在何處?！?塞伯恩進一步解釋說，他在躍升之前并沒完全掌握這種智慧，但它會在夢中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徘徊不散?！?】似曾相識是指當你確信自己以前曾到達過某個地方或經(jīng)歷過某事時的那種感覺。塞伯恩曾經(jīng)說過，這種感觸是鋼龍第二個秉性特點。 不到兩年，塞伯恩又找到了我?，F(xiàn)如今我扮演成了一個叫娜塔莎的吉普賽女孩（gypsy girl called Natasha）。我與我所選擇的吉普賽氏族社會關(guān)聯(lián)十分松散，難以融入。除了自己的親人，他們對所有人都是一副疑心重、信任少的模樣。然而，這些無拘無束的居民在許多方面都同在陛下您的宮廷里跳著柔曼舞姿的精類生靈fairies沒什么兩樣，我對于他們的舉止與對應的情感變化洞若觀火，我可以高效的學習并摹效。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取得了他們的信任，與此同時，我也保留著監(jiān)視般的謹慎。 塞伯恩現(xiàn)在是個體格極為健壯的人，名叫約瑟夫（Josef），他在我于吉普賽家庭度過的第二年冬天時找到了我。我訝異于他對人類的了解竟如此之詳細可靠，但他在聆聽我告訴他吉普賽人的行為舉止時所表現(xiàn)出的專注，我認為就算是樹人也不如他全神貫注。 【3】：躍升（vault）是鋼龍“封印”其先前記憶的能力，從而保持龍的客觀和理智不受影響。這個封印并非絕對；這些記憶可以被巨龍獲取。龍一直能意識到這些記憶的存在，但它們似乎更接近于對他人生活的模糊認知，而非龍的親身經(jīng)歷。這些記憶不會干擾龍現(xiàn)在的生活；事實上，他可能整整一個身份的時間內(nèi)都不會完全回想起他之前的其他身份。這使得每一次新身份的生活都是一次體驗學習新事物的經(jīng)歷，不會被舊有存在的偏見和教訓所支配或籠罩。然而，躍升并沒有消除龍的自我意識，也沒有封閉魔法知識或智力水平。龍在思想和靈魂上仍然是龍。 【4】：隨著時間的推移，鋼龍會逐步聚集一群他們稱之為“時代紐帶agelinks”的個體人員。使用一種只有鋼龍同族才知道的特殊法術(shù)，鋼龍可以與少數(shù)巨龍所選擇的個體進行“夢之聯(lián)系dreamlink”；每一個都會由龍鱗上的一個特殊標記來表示或登記。夢之聯(lián)系會將龍所互相連接的人物生活的所見所聞涌入龍的夢境中。這些見聞組成的幻象堆放于龍的潛意識中，只有當龍下一次進行躍升時才會徹底明晰地顯示出來。利用夢之聯(lián)系，龍能夠收集與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的世界相關(guān)的知識，同時能夠適應以前生活中通常不會接觸到這些相關(guān)信息的新身份。例如，一個維系煉金術(shù)士alchemist身份的鋼龍可以在夢中與一位異邦將軍建立聯(lián)系，從而可以了解到數(shù)百里之外的戰(zhàn)爭的詳細訊息。借助于此，龍就會有跟上世界上說新發(fā)生的大事的可能性，這使得他們能更明智地選擇他們的下一身份。 【5】：鋼龍能夠巧妙利用他們的龍類能力與智慧生物交流。他們已經(jīng)把這種能力磨練成了一種藝術(shù)形式，可以輕而易舉而又滔滔不絕地說出各類方言，甚至最濃厚的口音也能模仿。盡管他們的溝通能力已經(jīng)足夠出色，但他們更傾向喜歡于學習語言，并經(jīng)常深入研究他們?yōu)橹鬟B忘返的文化的語言及習俗。 我將“約瑟夫”以我的親兄弟的身份介紹給族人，解釋說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強盜們抓走了。對他的接待不像我所希望的那般熱情，而這也并沒有超出我的預料。 然后，約瑟夫開始用吉普賽人自己的語言【5】跟他們說話。讓我吃驚不已的是，吉普賽人們很快就被這個陌生人的性格與經(jīng)歷迷得神魂顛倒，在他們中間，約瑟夫開始給他們講發(fā)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故事、他所見證的奇跡、他所忍受的苦難。我知道，這些故事并非杜撰而出子虛烏有，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令我驚訝的是，約瑟夫很快就笑了起來，和這些吉普賽人一起載歌載舞，就好像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從那以后，他們與我相處的更融洽了。就這樣，我們開始了從未中斷的遷徙，隨著吉普賽樂隊從一個城鎮(zhèn)旅游到另一個城鎮(zhèn)，從一個王國跋涉至另一個王國。 女王，你還記得嗎，一條龍是如何做到僅僅只是在軍隊上空翱翔而過就能把士兵們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的？這種存在不僅僅是凡物對于巨龍毛骨悚然的引起反應，而是一種真實存在的可怕能力。他向我解釋說，賽伯恩對吉普賽人使用了與上述相同的能力。他的同類，一生都生活在其他種族的社會與團體之中，似乎已經(jīng)學會了怎樣無聲無息地調(diào)整自己在社會中的存在感，以適應他們的偽裝。塞伯恩告訴我，鋼龍用這種影響性格的能力使受壓迫者揭竿而起，使高官顯貴邁向毀滅?！?】 我們和吉普賽人共度了多年，我注意到約瑟夫，盡管他實際上是長生而難老的巨龍，但他仍然遵循人該有的自然年齡而漸漸衰老，我必須努力用偽裝來跟上他的模仿。這些巨龍對于人類形態(tài)的扮演是如此得熟練，甚至他們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毫不猶豫地進行日益年邁的過程?！?】 與這些游牧民族共同生活，那時候我們的生活異彩紛呈，但也有著恐懼如影隨形。在這段時間里，我認識到了許多現(xiàn)象，因為我目睹了這些人——我此刻的同族——正遭受著最為極端最為偏頗難以修正的偏見和敲人骨髓的壓迫，盡管他們抱著自己的自由和意志死不松手。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類，我發(fā)誓再也不以同樣的眼光看待所有的人類。 在約瑟夫抵達營地的約莫30年后，我們的氏族遭到了騎士的突襲與屠殺。我們正在游歷的這片土地上的國君在他那顆骯臟透頂滿是歧視的心眼里捏造了個憎恨我們的理由，并對此信以為真。我永遠也猜不到這樣的偏見與歧視究竟是怎樣形成的。國王的士兵在夜間襲擊了我們的駐扎地，這些所謂的騎士對于非我族類的屠戮場面慘不忍睹，慘絕人寰。那些我尊稱或愛稱為姐姐、祖父和摯友的人，以一種不像是現(xiàn)實的離奇速度在刀劍下尸首分離。 約瑟夫和我當機立斷，盡力保護我們選中的家庭能夠遠離入侵者的殘害。在一支箭射中了我的后背之前，我拔離了七支左右的箭。我能感覺到毒藥滲入我的血液，而我的肌肉逐漸松弛、無力。我無助地癱倒在雪地里，我身邊的我平日所熟悉的吉普賽人一個又一個的倒下。 然后，我看到了約瑟夫——或者那是他嗎？那個吉普賽人，時間過了那么久我?guī)缀醵纪袅怂恼鎸嵣矸?，突然握著把刀向騎士們奮力沖了過去。他沒有改變?nèi)祟惖男蜗?，可能是為了向家人隱瞞自己的身份。我透過毒霧，想知道他怎么以人類的形態(tài)打敗這些訓練有素善于屠戮的士兵。 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約瑟夫從馬上抓起一個騎士，把他用力扔到二十英尺開外的一棵樹上。他用刀砍倒騎士，一次又一次地像捅羊皮紙一樣刺穿騎士的板甲。一個士兵用劍不止一次地狠狠刺向沒有甲胄保護的約瑟夫，卻僅僅只留下了一道劃痕。的確，那天晚上，這個以吉卜賽人的身份生活的有著刀劍難傷的鋼鐵皮膚的龍如惡魔般為了親人而浴血奮戰(zhàn)。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我被抱起來，躺在一輛馬車里的溫暖的床上。后來我才知道，士兵們殘忍地殺害了我們家整整三分之二的人，其他大多數(shù)人也都傷得極重。即便如此，我還是在想，如果約瑟夫不在那里，我們會怎么樣。我睜開眼睛，看見他坐在我床邊的一張凳子上，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吉普賽人，一點也不像條古老的龍。 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我奇怪的表情，他用他那古老的口音說：“如果我們愿意，吾族可以用我們真實的形態(tài)賦予我們?nèi)祟惖男误w以力量。我們可以用龍的偉力和堅韌來戰(zhàn)斗，對敵人的垂死反抗不屑一顧，就好像我們的鱗片仍然擁抱而保護著我們一樣。但我們不需要暴露自己?！奔s瑟夫說他就已經(jīng)猜測到這樣的夜晚會到來，他早就為此做好了準備?！?】 【6】：鋼龍已經(jīng)改變了他們作為天生能力的駭人威儀/恐懼靈光（fear aura），這是為了更好地服務(wù)于他們偽裝凡物的愛好。這些修飾可以分為三種力量：顯化manifestation、模糊存在感obscurement和情緒控制emotion control 當一條鋼龍以他的人類形態(tài)使用顯化時，他會召喚他的光環(huán)來使自己擁有奪人眼球的存在感。這使得偽裝后的龍看起來是一個會受到他人的注意和欽佩(或害怕)的人。從政治斗爭到大學生活，再到酒館聊天，這些龍無處不在。以游戲術(shù)語來說，處于人類形態(tài)的鋼龍使用這種能力——以巨龍年齡的正常懲罰（normal penalties for the dragon's age）——來吸引或者魅惑任何無敵意生物。敵對生物也會被魅惑或吸引，但不會受到懲罰。如果需要，他也可以在人類形態(tài)中使用他正常的恐懼靈光，并且也有正常效果。 模糊存在感是恐懼靈光的相反形式，使人形時的龍更容易隱蔽自身存在，逃脫自身所受到的關(guān)注與監(jiān)視。鋼龍在偽裝成江洋大盜知名罪犯或擁王者挺皇派時會使用此能力。游戲上的效果與祭司法術(shù) 圣域術(shù)（priest spell sanctuary）相同，但可以隨意激活(而只有施法者受到攻擊時該法術(shù)才有效)。對于1hd或更低的生物，企圖注意到被該能力隱蔽后的龍所需要的豁免檢定將自動失效，而更高級別的豁免將受到適當?shù)膽土P。 這些巨龍們使用情緒控制來煽動周遭的人，使其激發(fā)出可怕的激情與狂熱。擁有和他的恐懼靈光相同的效果，鋼龍可以在任何時候使用一個煽動法術(shù)（cmotion spell）。一次只能操縱一種情緒，它的施放等級是龍的施放等級（the level it is cast is the dragon's casting level）。因此，鋼龍可以以人的面目站在群眾面前，并通過他的言語和強烈存在感所協(xié)同帶來的感染力鼓動他們的情緒，引發(fā)或抑止騷亂。在任何情況下，低于1HD的將自動受到此能力的影響。 【7】：鋼龍有一種獨特的能力，他們稱之為時間觸摸（Timetouching）。由于他們通常在極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都保持著人類或半人的偽裝，鋼龍已經(jīng)磨練了他們的變形能力（shapechanging skills），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適當?shù)芈晕⒏淖兯麄兇藭r的外表，從而模擬衰老的過程。鋼龍不需要有意識的去做；這一過程不需要有意就可驅(qū)動，甚至在睡眠中也是如此。因此，如果一條鋼龍以人類的身份生活了15年，那么在“壽終正寢”時，她的人類形態(tài)看起來會比開始時老了15歲。 【8】：由于他們大部分時間都以除龍以外的外在形態(tài)生活，鋼龍早已學會將許多生來便有、物質(zhì)性質(zhì)上的能力轉(zhuǎn)移到他們的類人形態(tài)上。這就是所謂的偽裝授能（Guise empowerment）。 偽裝授能只能作用于龍所正采用的偽裝形態(tài)，而不能作用于龍選擇改變的任何形態(tài)。舉個例子來說，如果鋼龍正在以精靈的外表而存在及生活，那么處于精靈形態(tài)時才能夠運用巨龍所掌握的力量。如果鋼龍的形態(tài)由于某種原因變形成了獸人，那么在再次維持精靈形態(tài)前，該授能就會失去其效果。 偽裝授能深奧繁雜，需要大約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在此期間龍僅僅只有新身份所對應的體質(zhì)。當完成授能時，在維持新形態(tài)時幾乎和處于巨龍真身一般強悍。鋼龍能夠賦予新形態(tài)以下能力： 戰(zhàn)斗調(diào)整值Combat Modifier：龍現(xiàn)在可以使用他年齡所對應的戰(zhàn)斗調(diào)整值（combat modifier for age）。這適用于龍的任何橫沖直撞或近戰(zhàn)攻擊（barchanded or melee attack）。同時也提高了龍的施法等級。 龍之感官Dragon Senses：授能之后的偽裝形體將重獲龍在真身時所擁有的耳觀六路眼望八方的卓越感覺能力，以及察覺到看不見的生物或物體的能力。此外，他還獲得了龍在巢穴中的監(jiān)聽能力。 龍之鱗甲Dragon Hide：鋼龍可以使其偽裝形態(tài)的皮膚變得堅韌，從而獲得更強的天生AC（natural AC）。雖然沒有真正的龍鱗那樣防御效果強的肉眼可見，但增韌后的皮膚和大多數(shù)盔甲一樣有效。因此被授能的處于偽裝形態(tài)的天生護甲等級（natural armor class）比龍的真實形態(tài)差6級，最低為8級。此能力不能與護甲結(jié)合使用，但可以與降低護甲等級的魔法物品（magical items that lower armor class）結(jié)合使用。（例如防護斗篷cloak of protection） 在塞伯恩決定再次搬家之前，我們又在這家里度過了30年。他突然決定是時候走了，離開這些和我們一同“走向衰老”的人，我依依不舍。然而，塞拜恩卻很固執(zhí)，我知道他不能否認自己的本性，我也不能和他分開。我早就把巨龍當作真正的密友、導師，甚至在很多方面也是視為父親來愛了。 即便巨龍和我在很久以前就經(jīng)常彼此訴說許多私人情緒。有一次，我鼓起勇氣問了他一些從我認識他的最初幾年起就一直在腦海里盤旋的問題。在他的一生中，他有過情人嗎？他有沒有結(jié)婚過嗎？ 對過往的懷念與追憶之情在塞伯恩的眼睛里蕩漾，他向我講述了他在漫長一生中所相識相伴的每一位伴侶。他結(jié)過無數(shù)次婚，娶過許多人。而且，他萬分堅決地肯定道，他真誠而發(fā)自內(nèi)心地愛過每一位伴侶。 我此刻徹底理解了為何要躍升的原因。鋼龍與那么多愛徹骨髓的愛人和孩子分道揚鑣，怎么還能堅持住繼續(xù)生活的信念？是的，塞伯恩告訴我，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養(yǎng)育了許多不同種族的兒女。他們誰也不會知曉自己真正的血統(tǒng)，他解釋道。塞伯恩可以壓制自己的真實本質(zhì)，這樣不僅作用于心靈的魔法（magic on powers of the mind）無法揭示他的龍之身份，而且他一生中生養(yǎng)的任何孩子都將是該種族的正常成員，而且不會有丁點的鱗片來表露出他們的血統(tǒng)?！?】 吾之女王，我可以寫一百卷關(guān)于我和塞伯恩在那之后云游各處的故事。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里，我們扮成了無數(shù)種類的人類，甚至生活在獸人部落里。最后一個故事最好由我親自訴說，但請相信，您再也不會看到我們的敵人是相同的模樣了。 我已經(jīng)成為塞伯恩靈魂的羈絆。他告訴我說，你看，每位鋼龍都需要一個對他而言意義非常的人，在一整個生命之鏈中與龍攜手共進，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龍的真實習性與性格的人?！?0】 從那時起，我參加了塞伯恩的每一場婚禮，當他贈新生的孩子以姓名時，我也在場見證。我和他并肩作戰(zhàn)，甚至幫他在我們一起開的旅店里掃了好幾年的地。我們不只是旅行，我們度過無數(shù)生活，無數(shù)。我看到了一些讓我覺得自己與龐然世界相比渺若塵沙的事情，甚至讓我懷疑自己的理智，但我也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歡欣與滿足。 我們一起度過的最后一段生活，是以冒險者的身份。我們和許多富有吸引力的人一同旅行，這些人無論在哪，都不同尋常、鶴立雞群。 然而，當與我們同行的隊伍開始準備討伐惡龍，我和塞伯恩決定繼續(xù)前進。塞伯恩絕不允許自己親手傷害他的同族，不論善惡或介于兩者之間的。【11】 “不會再有下一次的新的人生了?！痹谀硞€雨天，在某個我已經(jīng)忘記名諱的城市里，塞伯恩以他所特有的突然說道。 【9】：為了更充分真實地享受人類和半類的生活，鋼龍常與他們說選擇扮演的種族結(jié)婚或上床，甚至與他們生兒育女。鋼龍有著無意之間便能壓制他們巨龍本質(zhì)的能力，這樣龍的任何孩子都將是龍那時所選擇扮演的種族。如果鋼龍以精靈的身份生活，他的親生孩子就將是精靈，而非半龍。這一適應的目的是為了隱藏龍的行蹤，避免在他生活過后留下特殊后裔的痕跡。 【10】：最終，鋼龍會選擇出一個人作為自己靈魂的羈絆。這個人是鋼龍在除同族以外最愿意信賴的朋友和伙伴。這種靈魂的紐帶不同于其他的紐帶、伴侶或孩子，因為這一羈絆貫穿了龍的生命之鏈。無論一個鋼龍多么在意在其中一個身份時所形成的關(guān)聯(lián)，可在躍升之后，這種萬分重視的感覺便銷聲匿跡。然而，靈魂羈絆自生至亡一直伴隨著龍同行。作為靈魂羈絆的那位人可以知曉龍的真身和本質(zhì)，以及生靈在生活中的額外使命。 靈魂羈絆者將會從這種特殊而密切的聯(lián)系中獲益匪淺。他們能夠借助心靈感應與他們的鋼龍同伴聯(lián)系，無視距離皆可交流，除了位面相隔，其次，靈魂羈絆者可以在有限的程度上改變自身外貌，但必須始終保持他自身的種族。一個身份是人類的靈魂羈絆者可以隨心所欲地改變她的外貌，只要她還是人類這一種族。例如，她不能變成精靈。 鋼龍喜歡與長生種(如精靈和矮人)建立靈魂羈絆，但卻也并不只與這些種族建立靈魂羈絆。 靈魂羈絆者的角色定位是追隨者、摯友和伴侶。它們幫助龍在各色各樣的社會中生存并適應。作為回報，龍會照料他的靈魂羈絆者，愿意以生命為代價保護他的同伴。 即便如此，除非靈魂羈絆者能無拘而無責任的將自己的時間投入在與龍同行之上，否則，便無法成為靈魂羈絆者。鋼龍從不選擇那些肩負責任，對他人不可或缺的名人志士作為自己靈魂的羈絆，比如統(tǒng)治階級或牧師。 【11】：鋼龍是中立生物，盡管他們在一生嘗試過多種不同的陣營。然而，無論他們此時此刻的思維傾向與觀念如何，近乎所有鋼龍都不能傷害其他任何顏色或陣營的龍，除非他們處于自己的巨龍真實形態(tài)。 我被他忽然而然的宣告震驚到了，但最后我發(fā)現(xiàn)這并不離奇，早有鋪墊，我和塞伯恩都比我們相遇時老了有四百多歲，而在那個時候，塞伯恩是同族中最為古老的。他厭倦了旅行和生命之鏈。這看似永無終結(jié)的旅程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深沉的悲傷擊中了我，但我卻不會阻止我最親密的朋友去迎接他應得的休息。 然后，他帶我去了一個我從未去過的地方，在那里我看到了我未曾看見的東西。 塞姆伯恩以龍的身軀，背負著我，帶到了個與世隔絕的、霧霾籠罩而又位于群山之中的湖泊，降落在一個能夠俯瞰湖水的陡崖之上。我們耐心地等待著。夜幕降臨，我們開始看到生長雙翼的龐大生物降落在湖面上，平穩(wěn)地臥在湖周圍類似的峭壁上，一次一個。我意識到他們都是其他的鋼龍，都是從世界各地不同生活之中聚集起來的。 然后我問了塞伯恩一個他多年來一直避而不答的問題：在我尋找下一個家的那段時間里，他都做了些什么？我知道他經(jīng)歷過躍升，但我通常會有兩三年見不到他，有兩次整整十年都是沒有他的伴隨而行動。 當我們看著龍降落在幽靈般的湖面上時，塞伯恩告訴我他的孩子：他真正的孩子。 它發(fā)現(xiàn)，在生命的間隙，鋼龍會來到只有同族才知道的隱秘之地，彼此相見，講述發(fā)生在世界上的故事，并延續(xù)種族，誕下幼龍。塞伯恩懷著令龍愉快的回憶和強烈翻滾的情緒談起了他的兩位伴侶和他們所生下的幼龍。我了解到塞伯恩和他的伴侶們一起度過了兩次短暫的、十年長的“生活”，唯一的目的就是看著他的后代破殼而出，并指導他們飛向鋼龍的道路。在他所稱之為的“源初時光Times of Rising”，他和他的伴侶交替扮演著人類、半人和龍的身份，教他們的后代學會龍的生活，也像各類凡人般生活。然后，在源初時光結(jié)束時，孵化出來的幼龍將會進行他們的第一次躍升，在此過程中，他們會將有關(guān)父母的記憶塵封起來，并親身面對他們第一次偽裝為凡物的龍生?！?2】 我陶醉其間，因為我此前對這一無所知。 當所有的龍都聚集在一起時，他們開始了和群星一般自亙古便存在的儀式，他們輪流向其他龍吟唱自己所在塵世間經(jīng)歷或見證的事跡。輪到塞伯恩時，他講起故事來，聲音美妙得連盲人都不敢相信，這聲音竟來自像他這般的龐然巨獸。說完，他就用屬于他們自己的語言——在塞伯恩過去的教導下，我能聽懂——告訴他們，他正在進入沉思。其他的龍親切地稱贊他，并與他告別。然后我們便離開了。我很驚訝這個儀式竟然是那么的簡單而又如此的感人。我問我的老友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 塞伯恩曾說過：“在我們每一位的每一次人生中，我們鋼龍都必須在躍升之前退回到自己隱秘的清靜環(huán)境中，記錄下我們的智慧，這樣在我們前去與艾歐IO同行之后，我們所獲的知識和所過的生活才能繼續(xù)下去?！比靼堰@種儀式稱為創(chuàng)作備儲（composition），這是一個比精靈的起源還要更為古老的傳統(tǒng)?！?3】 【12】：鋼龍在兩次人生間隙里的幾年里致力于繁衍和孵化幼龍。鋼龍知曉一兩個隱蔽的秘密會面地點，他們在那里交流故事，尋找伴侶。也許除了靈魂羈絆者之外，鋼龍絕不會允許其他種族來到或聽聞這個地方。 一旦找到伴侶，龍就會換另一種偽裝。然而，他們選擇相對孤立地生活，而不是生活在人類或半人中。雌龍以龍的形態(tài)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產(chǎn)卵，然后蛋在他們所選擇的凡物家中得到照料。一旦他們孵化出來，這個家庭就會采取一種異乎尋常的生活方式，在龍族和人類之間反復交替，因為他們要指導他們所孵化出的幼龍如何過這種二元生活。 從一開始，他們就會盡力對剛誕生的幼龍灌輸對(半)人的尊重和好奇心。隨著幼龍的長大，這一巨龍家庭經(jīng)常以人類的外表進行遷移，讓幼龍能夠盡可能多地接觸各色人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成年龍與年輕龍的關(guān)聯(lián)會愈發(fā)稀薄。他們?nèi)匀粫岢稣\懇建議，但不會干涉年輕的龍自行積累經(jīng)驗。最后，父母教年輕龍躍升的方法，這是年輕龍從他們身上學到的最后一課。在第一次躍升中，年輕龍儲存了大部分關(guān)于父母的記憶，但仍然記得父母的教導，確保龍可以在世界上自在而熟練地走自己的路，永遠不會回家。在第一次躍升之后，鋼龍不會再見到他的父母。 【13】：在鋼龍拋棄一個人生后，但在躍升和遷移前，巨龍要進行一個名為創(chuàng)作備儲的儀式。這涉及龍所創(chuàng)作而出的某些作品，可能是書籍、卷冊、樂章、雕塑或其他代表藝術(shù)或記載的形式。這創(chuàng)作備儲儀式包含了他在他所經(jīng)歷的一生中所增長的所有智慧，所有的聽聞、觀點、情感，以及其他從他作為那個人的時光中收集到的信息。 當鋼龍進入反省之思（Reflection）(見下面的【15】)時，龍的創(chuàng)作備儲通常包羅萬象，成卷累牘，由許多極富生活價值的經(jīng)驗和教導組成。巨龍之間所傳言的傳說認為，龍神艾歐IO專門為此目的創(chuàng)造了鋼龍，以便其他種族可以從這些龍的觀察中學習。 直到我們到達塞伯恩的巢穴，我才完全欣賞到創(chuàng)作備儲的驚人魅力。我從未見過這個地方，它就像一個深深嵌進宏偉群山中的洞穴。 然而，當我們到達洞穴的最深處，塞伯恩的密室時，我徹徹底底地目瞪口呆。 洞穴里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珍寶，雖然沒有一件與金錢相關(guān)。書籍、卷軸、音樂、文化、繪畫等具有明顯奇妙魅力的物品。 “這是我的作品，達納恩（Danaenn），這是我的遺產(chǎn)，”他滿懷敬意和愛意地說道，“這包含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所獲得的全部智慧，至少我如此希望?！?他安靜而沉默地坐著，而我則在仔細閱讀這些收藏。有關(guān)于藝術(shù)和戰(zhàn)爭的書、關(guān)于愛情、嫉妒和對于光明及黑暗的激情的詩歌。魔法水晶保存著關(guān)于早已不復存在的城市的記憶，褪色的卷軸記錄著七個世紀前一個小農(nóng)場的收成。 洞穴里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用魔法編織而成的。每一行文字都會給讀者以智慧，使其成為一個更出色的戰(zhàn)士，更有魅力的牧師，甚至是一個更老練的罪犯。這些藝術(shù)作品撼人心魄，從客觀的角度展示了人和半人的種種性情?！?4】 “朋友，我還得請你幫最后一個忙?！睗u漸衰老的賽伯恩說，“現(xiàn)在我必須進入反省之思Reflection的狀態(tài)；當我重溫我所經(jīng)歷過的所有生活。當這一切完成時——這可能需要幾個世紀——吾神艾歐將會為我而蒞臨。我只希望我的智慧能夠取悅祂?！?5】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請求。“我想把這一切都贈與你，達納恩，這樣你就可以把它傳播于世界，只要你覺得合適。我們這一種族最渴求的愿望就是，我們所積累的知識有朝一日能夠幫助到他人。我只求你們不要偏心，只需把這些東西遞給你們覺得有需求的適當之人。在那之后，他們將自行找到穿越世界的路。你一定是傳遞我經(jīng)驗的使者，我只希望我的經(jīng)歷與知識能幫助人們了解自己。"【16】 我的這位朋友總是能給我驚喜，這次也不例外。他又開口說話了，語氣不再那么正式嚴肅，但情感卻從未有過哪怕丁點的缺乏。 “這個，我的摯友，這只屬于你?！?塞伯恩遞給我一本小書，一本日記本。里面是一系列的十四行詩，如此簡單，如此美麗，我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每首十四行詩都是描摹我的、訴說我的、記錄我的，吾之女王，每首詩都反映了我自己的想法與恐懼，每首詩都表現(xiàn)出對我的深刻理解，以至于我情不自禁地落淚。似乎在那一刻，在我讀這些詩的每一刻，我發(fā)現(xiàn)了我、真正的我。我已經(jīng)一年多沒再見過塞伯恩了。自從我開始回想起這些年過來的經(jīng)歷、與他同行的時光和我們共度的生活，我就一直在周游世界。 吾之女王，我一如既往地愛戴著您，我對于月之宮廷的思念從未有過止歇。我回家是為了向陛下致敬，向您報告一切，并承受您對我的出走所作出的任何判決。 然而，我謙卑地懇請您能夠?qū)捜莸靥幚?，在我的歸還時間（time of restitutior）結(jié)束后，允許我再次自由地從月之王庭啟程出發(fā)。有一項任務(wù)在等待我去做，陛下。去履行我對那位貫穿我故事始終的巨龍——那位名為賽伯恩的巨龍——所接受的任務(wù)與最后的恩惠。 赤膽誠意和崇高敬意于您 達納恩·霧語者Danaenn Mistwhisper，滲透之人Infiltrator 【14】：鋼龍的創(chuàng)作備儲中的許多物品都具有魔力。這些物品大部分是卷軸和書籍。包羅萬象，各種各樣的魔法圖鑒 magical manuals都可以在同一個創(chuàng)作備儲中找到，因為它們是這些龍最喜歡創(chuàng)造的物品，這是由于他們的目的是更快的促進那些像他們學習的人變強大。這里還發(fā)現(xiàn)了智慧珍珠（pearls of wisdom），以及其他用來提升使用者的物品。法術(shù)卷軸和地圖也會大量出現(xiàn)，還有大量卓越的藝術(shù)品和文學作品，雖然沒有魔法，但它們蘊含象征了大量的信息、思考和智慧。 【15】：在他們完成了他們最后一次人生和最后進入他們的創(chuàng)作備儲后，鋼龍進入了一段保有清醒的夢境或者冬眠，他們稱之為反省之思。在這段時間里，龍沉浸在睡眠之中，他們能清晰地回憶著他們生活中每一分秒所經(jīng)歷的事物。以前所有的記憶都會解開封鎖，重新映入腦海。 在反省之思完成之后——這可能需要幾個世紀——龍就要踏入死亡的殿堂。鋼龍的傳說認為，IO會親自到來帶龍進入來世，并測試鋼龍在他的一生中所積累的學識和智慧。如果龍通過了這一考驗，他或她可能會與祂的神圣本質(zhì)divine essence融為一體。如果龍沒有通過，傳說認為他或她將死而復生，再度啟程，去經(jīng)歷新的游歷。 【16】：在進入反省之思前，鋼龍通常會請求靈魂羈絆者進行最后一個幫助：讓她把龍漫長時光所積累的創(chuàng)作備儲傳播到大千世界，為人類提供龍的智慧。此舉并非源于傲慢，而是建立于一種幫助人類和半人的大愿，因為龍已經(jīng)在凡物之中生活了很長時間。 如果靈魂羈絆者接受了這一請求，她就會把創(chuàng)作備儲帶到世界的遙遠盡頭，甚至超越。她用創(chuàng)作備儲做什么完全取決于她自己。她可能會把作品饋贈于人或售賣而出。她可也能會留一部分創(chuàng)作備儲在勤睦疊境（Bytopia）（即雙生天堂），或者她可能會把全部創(chuàng)作備儲留在圖書館的門口。 幾乎沒有一個靈魂羈絆者會忍心拒絕這個最后的請求，但也有可能會有幾份蘊含龍之智慧的寶藏，藏在深山老穴里靜候冒險者的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