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讀者：

您現(xiàn)在看到的是原創(chuàng)系列小說《青玉夢》第一部《破碎山河》的連載。

這部小說講述了一個在架空世界中發(fā)生的傳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歡天馬行空的腦洞想象和家國天下的俠義情懷，請一定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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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在故事的星辰大海中自在遨游~? ?

上期說到，林子誠吃到了養(yǎng)母張夫人做的豆包，十分欣喜，后又將心中懸而未決之事向張語杰傾訴……

年夜一過，第二天便是興國立業(yè)二十六年，燕國普照元年了。

一大早，商隊眾人在長安城逛了一天，大伙都覺得長安確實不若燕京之繁華。尤其是張語蘿，她繞著街市走了兩三遍，竟有些失望了，反復(fù)念叨著長安的街市比洛陽強不到哪里去。莫沖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只是說過年期間許多商販都回老家了而已。到第三日，大家便開始做活了——到漢廷縣漢宮瓦倉庫里，裝貨上車。

林子誠獨自到麒麟閣密室之中，給上官瓏拜年，并跟他說了自己要隨商隊去蜀地，并送他們過國境的事。

上官瓏囑咐道：“蜀地艱險，路上保重?！?/p>

林子誠道:“先生，兩萬兩銀子已經(jīng)到手。這一難，算是過去了?？刹恢乱浑y又該如何？”

“你先別想那么遠(yuǎn)，這一難，才到一半而已。”上官瓏道。

“怎么說呢？”

上官瓏道：“商隊這么多人、車、貨，蜀地向來把守森嚴(yán)，益州官府豈有發(fā)不現(xiàn)你們的道理？你怎么打算出興國國境？”

“還能怎么應(yīng)付，編瞎話唄。”林子誠也別無他法。

上官瓏道：“那益州統(tǒng)領(lǐng)楊昭惠，并非尋常人。你若跟他打上交道，又當(dāng)如何？”

“這……”上官瓏一下子把他問住了。

“你把商隊的行路都計劃好了，可唯獨沒想到，到了當(dāng)?shù)貢鲆娛裁礃拥娜?。此一疏忽，也是不小了。凡做一事，總要想方設(shè)法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才算妥當(dāng)。像你這般漏掉了‘人和’這一環(huán)，可是要吃大虧的。萬一那楊昭惠見你在走私漢宮之瓦，將你和商隊一行人扣下，交由朝廷發(fā)落，你又有何話說？”上官瓏道。

“我慮事不周，請先生教我?！绷肿诱\俯身請教。

上官瓏微微一笑，帶林子誠來到“玲瓏天下”棋局所在的密室，讓他在門外等候。上官瓏進(jìn)去之后，拿著長桿挑出身在益州的一顆紅色棋子，裝進(jìn)一個錦囊中，出門交給了林子誠：“你若見到楊昭惠，把此物給他，他自然會與你方便?！?/p>

原來上官瓏早替自己想好了！林子誠隔著錦囊一摸，就知道里面裝著的是棋子，于是道：“沒想到連興國皇室宗親，也上了你的賊船?！?/p>

“是皇室遠(yuǎn)親，”上官瓏道，“楊昭惠是興國開國之君所生庶子的后裔，與楊俑的血緣已經(jīng)很淡了。他是完全憑借軍功封侯的一方英雄。他生長于益州，鎮(zhèn)守西南多年，對朝廷修蜀漢渠、對羌人用兵等事早有不滿。我年少時云游至蜀，與楊昭惠相識，那時與他交談，總聽他對朝局多有抱怨，心中十分不爽。后來第二次見到他時，大家都年長一些，也聽不到他說那些微詞了?？勺阅菚r起，我便知他將來總有一天，定會與我站在一邊?！?/p>

“看來，你跟他講過你的宏圖大志？”林子誠問。

“年少無知之言罷了。不過，你把這顆紅子交給他，他就會知道你是何人了。”上官瓏策略宏達(dá)又心思縝密，仿佛有天人之智。林子誠覺得自己跟他相比，實在差的太遠(yuǎn)。

“莫沖也在商隊里頭，不知有何意圖?！绷肿诱\道。

上官瓏道：“他應(yīng)該不知道他龍鼎衛(wèi)的身份早就被我們查出來了。莫沖混入興國，定是朱再青讓他來查陛下調(diào)兵之虛實。你以為，怎么應(yīng)對為好？”

“不管他，讓他查。他若真的能發(fā)現(xiàn)陛下在調(diào)用益州軍，就讓他報給朱再青，看看燕國會有何反應(yīng)。若是燕國因此在長江中游加強了戒備，陛下知難而退，這仗打不起來最好。”林子誠道。

“嗯，也好……只是你在路上小心些，看看他還有何異動?！鄙瞎侪圏c點頭，但心里卻是有另一番主意。

林子誠道：“好。還有一事，我走后，兩萬兩白銀放在我家中。如果讓常擷音明調(diào)長安守軍來看護(hù)我家，我怕顯得‘此地?zé)o銀’；帶到你這倒是安全，但路上很難不讓人發(fā)覺?！?/p>

上官瓏道：“就放你家吧，我會派高手暗中保護(hù)?！?/p>

“多謝先生。”林子誠道。

兩天之后，商隊已經(jīng)把十多萬斤的漢宮瓦都裝好了。在裝貨的時候，嚴(yán)茶果然坐在伙計們身邊，盯著莫沖干活。莫沖繼承了父親莫須應(yīng)的功力之后，力大無窮，但他也沒表現(xiàn)地太夸張，只是比尋常伙計一次多搬十來斤貨物，但也足以讓嚴(yán)茶刮目相看了。漢宮瓦還有些許剩余，林子誠為了答謝清理漢宮廢墟的村民，都送給了他們。一番準(zhǔn)備，商隊已經(jīng)可以啟程。

林子誠讓黎小多好好看家，又向縣衙的諸位主簿、衙役交代了許多事。他常不放心下屬，所以此刻嘮嘮叨叨個沒完，生怕漏交代一點，別人就做不好了。待身邊的事都已完全交代妥當(dāng)，他才跟商隊一同出發(fā)，身邊只多帶了楊擷湲一人。

商隊自長安出發(fā)，沿著蜀漢渠尚未修好的長安至漢中一線旁邊的道路走。沿途盡是正在做工的民夫，他們個個面相苦楚、肌膚黝黑。嚴(yán)茶從未見過這般景象，可林子誠卻告訴他，此渠至漢中近六百里，每一段都是這樣的景象，這只是興國百姓的常態(tài)罷了。這渠道上的民夫，好歹有官府管一口飯吃，那流連失所的災(zāi)民，日子過得比他們還不如。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一路上，地勢越來越險峻，山路也變窄了，再加上寒冬時節(jié)道路降雪、結(jié)冰。商隊的鏢師和伙計們有時候甚至需要抬起馬車一側(cè)的車輪走，以防馬車滑落山澗。每行個三五十里，他們便能見到一些骸骨散落在山谷中，想必是修渠的民夫不慎從石壁上跌落，命殞于此。興帝楊俑要在這樣的道路旁邊修建水渠，這工程浩大、艱難異常，當(dāng)然是惹得民怨四起。

好在行至漢中之后，有一段水渠已經(jīng)可以通航，且河道尚未結(jié)冰。張語杰雇了十艘船，連馬帶車放在船上而行。

林子誠與楊擷湲二人獨乘一艘船，此時沿途正是兩岸連山，秀美如畫。

“真美！我早就想來蜀地的。我要買上幾匹正宗的蜀錦，回去做衣服！哎，給你也做兩件好不好？”楊擷湲笑道。

“不是把陛下賞賜的錦緞百匹，都交給你處置了嗎？”林子誠問。

楊擷湲瞇著眼睛道：“那些都不怎么樣的。那皇帝老兒給的東西，量多質(zhì)不精，我看了一遍，就不想看第二遍了?！?/p>

“你還真是挑??！”林子誠道。

“那當(dāng)然的。尋常物什，怎么能入得了姑奶奶的法眼？！”楊擷湲得意道。

林子誠道：“我也一直想來蜀地，可不是為了這個。我是想去諸葛丞相的祠堂祭拜?！敝T葛亮一生鞠躬盡瘁，自古至今無人可出其右。他是天下文人士子的表率，林子誠向來以文臣士子自居，當(dāng)然對諸葛亮敬佩不已。

“好啊，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楊擷湲道。

“好。蜀地還有其他許多山川秀麗之處。聽說蜀山還有一種類似于熊的異獸，黑白相間、以竹為食。只是此次行程有些趕，怕是來不及一一看過了?！绷肿诱\道。

“沒關(guān)系，眼前之景，我覺得就很好，”楊擷湲說罷，站在船頭，伸了一個懶腰，看起來舒服極了，“到哪去并不重要，關(guān)鍵是看跟誰。”是啊，只要能和心愛之人一起，去到哪里，又有什么所謂呢？

林子誠見她立于船頭，如此怡人，頓時覺得眼前之人如此真實，實在是沒有理由再逃避下去了。他心中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要把這句話說出來：

“擷湲，我答應(yīng)你?！?/p>

楊擷湲聽了這話，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林子誠的眼睛道：“你說清楚，你要答應(yīng)我什么？”

林子誠從袖口掏出來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遞給擷湲。那正是她之前寫的：“若真有那天，我心心念念的，就是公子你不要棄我?！边@紙條皺成這樣，看來林子誠糾結(jié)不定的時候沒少捏它。

“我答應(yīng)，不論如何，永遠(yuǎn)不會棄你。今生今世，我絕不負(fù)你！”林子誠一字一句地說道。

楊擷湲懸在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他此刻笑得如同孩提一般，一下子跳到林子誠面前，抱住了他的脖子。由于擷湲用力太猛，搞得船都搖晃了起來。

林子誠從未被姑娘家抱過。他下意識地接住楊擷湲，愣了片刻，然后很自然地把雙手環(huán)抱在她腰間。雖然正值冬季，大家都穿著厚實的袍子，但他還是能覺察到隨著擷湲一并撲過來的溫度。

忽然，林子誠感受到一股暖意躥入心頭，躥得他心臟癢癢的，甚至有點想微笑……原來與人相擁，是這樣的感覺。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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