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少女穿過厚重的隔離門，看到整潔如初的長廊上一個人影也沒有。掃視著各自反鎖的房門，她的情緒終于逐漸開始低落下來。

她很多次望向窗外無際的原野，那上面雖然沒有任何動物，卻依然美得不真實。草原和天空，一切似乎都顯得過度飽和。少女根本無法想象，即使是這樣，人們依舊選擇把自己鎖在一個個狹小的單調(diào)房間中，只依靠隨處可見的網(wǎng)絡(luò)和制冷器存活。

少女不明白人們?yōu)槭裁聪矚g：網(wǎng)絡(luò)在嚴格的審查制度下，充斥著無意義的笑話和枯燥的思想宣傳教育物。制冷器的溫度調(diào)得過分的低，讓她在睡覺時總感覺不舒服。

“如何打破窗戶？”她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字句。

不出意料，少女收到了含有違禁詞的警告和勸阻她不要這樣做的套話。這AI有幾次還差點把執(zhí)法無人機引來，幸虧她是受保護對象，才免于了刑罰。

深夜如她所希望的入境了，少女這才放心地拿出床下藏著的幾本發(fā)黃脆弱的紙質(zhì)書。用她抓緊時間偷聽到的古語種知識，生硬地啃讀。幾百年前人類之間還未曾筑起高墻，那時戶外都被描述成如詩篇一般能純潔人的內(nèi)心。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跨度之內(nèi)，他們就學(xué)會了限制。少女再次起身眺望著遙不可及的窗外。

直到有一天，她聽到走廊外傳來陣陣微弱的碰撞聲。盡管在政府的加壓管理下，社會早已趨于穩(wěn)定。但總有人經(jīng)常會為了虛擬化的貨幣而做出一些危險的事。

少女想著，目光掃到了廢料桶中一個小小的金屬物品，大小正適合別在衣服上。

“機器好像是不認識字的?！鄙倥p笑著觀察物品上折皺的標簽，恰巧寫有“破窗錘”三字的首字母。

與之前無數(shù)次日常的例行檢查一樣，她把東西放進了外來物品探測器。還不到一秒鐘，顯示屏發(fā)出幽幽的綠光。緊接著隔離門伴隨著加壓的噪音，向她開了道剛好可以通過的縫隙。

按鈕被用力按下，堅實的封窗難得地留出了一個口子。卻沒有像少女預(yù)想的那樣發(fā)出刺耳的警報，大概是設(shè)計者也考慮不到的功能。

少女隨手拾起身邊尚且穩(wěn)固的物品，破損的面積在逐步擴大。

趁窗體還沒完全自我修復(fù)，她頂著劇烈的呼吸困難，快速鉆了進去。不像臨行前，房間的一切仍處在一片雜亂中，因為她知道自己會回來的。

深綠色的草原在迎接她

平面之下的

現(xiàn)出一片一無所有的虛空

2023.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