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林間橋村·之五
青衣男子顧不上多少了,必須在外人不知曉的情況下完成這件事。而現(xiàn)在,毫無疑問的是,一名擅自闖進了這個局中——最重要的是他很可能已經(jīng)把那卷紙條拿到了。
最好的情況就是那張紙條被揉作一團,扔到一旁;最壞的情況便是那人一氣之下,將紙撕成碎片——無論那種情況都要盡可能避免,否則將會把時間毫無意義的浪費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從橋棧外的腳手架翻出,一躍來到下一層。
越發(fā)的接近那個地方了,接下來的只需要一點點的運氣,期望在紙團不會被拿走——至少不會被撕碎成紙片。
水滴在他的身邊聚合,形成一個又一個較大的整體?;驊腋』蚴锹湎?,這些異樣的水珠在青衣男子的身邊開始變多。
最后,他看見了那位將軍——他正在把一卷紙塞到自己的腰帶當(dāng)中。
“放下!”幾乎是看見的一瞬間,他便出言制止。
那張紙上留有明顯的標(biāo)記,而自己毫無疑問就是留下標(biāo)記的那個人——不用懷疑這卷紙便是自己留在村子里的那樣?xùn)|西。
將軍愣了一愣,看向來者,一瞬間便認(rèn)出了對方——那名青衣男子。不過,他并沒有看見那家伙——巡洲者。但無論怎么說,對方是沖著自己手上的東西而來的,只要交出去也不會有什么事。但他又想到,這個東西不是知府的嗎?為什么對方的樣子也像是在尋找這個東西?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所誤會?”將軍將紙放在隨身攜帶的木盒當(dāng)中,試探性地問了對方這么一句。
“沒有誤會。”男子向前沖刺,試圖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把盒子奪來。
速度的確很快,但將軍的直覺更勝一籌,同一時間也朝屋內(nèi)閃去。第一時間,將軍將手放在腰間的劍上,架勢準(zhǔn)備,時刻地方著對方的沖擊。同時他也注意到青衣男子身旁的水珠在聚集、糅合化作一個全新的整體——他已然感受到事情的不對勁——面前的這個青衣男子竟然也是一名陰神。
男子在房屋的門口處停了下來,他望向門內(nèi)的將軍。身邊的水珠再次聚合變換,在男子的身旁化作一把直刀。沒有片刻的猶豫,男子持刀朝將軍揮去
將軍也不遲鈍,拔出劍身,朝著對方的刀揮去。
“鐺!!”水聚合而成的刀與純正的鋼劍相碰,但刀非但沒有同原先設(shè)想的那樣崩潰四散,反而兩者之間可以相互碰撞,發(fā)出陣陣刀劍相接的聲音。
多余的流水則在一次次碰撞之中被解散在將軍的四周,并在男子一次又次的突擊之中化作巨大的水球沖向他。
將軍的應(yīng)對方式很簡單——依靠直覺,化力,閃躲,在躲避水球與男子的水刀的同時,又用自己的劍將少許躲避不及的水球斬成兩半。被斬成兩半的水球又發(fā)生爆炸,飄散在房間中的,細小的水滴化作可以完全遮蔽視線的水霧。
憑著放在大致窺探的方位,以及先前確定了的房間構(gòu)造,將軍立刻確定了一條路線。收力再聚力,將軍站在原處,避開幾個水球再用劍斬開沖來的水球,緊隨其后的是,沿著那條路線朝對方?jīng)_去。
“噌。”劍與刀擦劃過,男子簡單的一個變式,化解了將軍的突擊,再一個上挑偏轉(zhuǎn)劍勢的走向。再借刀,將對方向外推去。
將軍被推得正要飛出腳手架,但似乎他也猜到了這一點——他抽出劍鞘卡在腳手架的縫隙中,借著方才的勢向上轉(zhuǎn)體,又回到了棧橋上。來不及取回卡在縫隙之中的劍鞘,將軍便打算順著橋棧沖下去。
但將軍總歸還是算少了一件事——那就是男子身為陰神的力量。
水聚合而成的刀落到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行成了無法通過的水流墻壁。而在后方一聲爆炸聲讓他轉(zhuǎn)過了頭——狂躁的水流,湍急的水流,狂涌的水流從那間狹小的房間中一涌而出,卷起無比狂暴的氣旋。
從房中噴涌的,蔚藍的,湍急的,不可阻擋的,不可思議的水流摧毀了完整的門框,木塊、碎石被沖到手腳架之外,向下方墜落。
白茫茫的霧氣當(dāng)中,男子站在里面,圍繞在他身邊的水球不再是那種完美的球體,而是充滿不定性漣漪的水團。此刻男子決定用武力解決這個問題。
將軍吞了口口水,看向了卡在縫隙之中的劍鞘,做了個此生最大膽的決定。
他舉起劍朝對方?jīng)_去,向撲面而來的,如同利刃的水流沖去,隨后一躍跳出橋棧,抓住卡住的劍鞘。將劍收回劍鞘之中,騰出一只手,因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他能反擊的機會極其稀少。扭轉(zhuǎn)劍鞘,將它拔出而自己則向下墜落。他看見了巡洲者,一只手從腰帶中拿出那個盒子扔個了對方,緊隨其后的,他甩出綁在自己手上的飛錨,固定在腳手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