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則之戰(zhàn)-滲入

王印戚的心中波瀾層起,顯然這只短耳兔擁有可以操縱物體的規(guī)則之力,從它的表現(xiàn)來看,甚至可以憑空生成草原上本沒有的花崗巖,力量相當強勁。除此之外,在規(guī)則之力的影響下,它也具有一定的智力。
王印戚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機還給了夾克大叔,很明顯,普通軍隊面對擁有規(guī)則之力的短耳兔大軍,實在是無法招架。
突然,一個渾身塵土的男人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他嘶啞著哭喊道:“出不去了,全都出不去了!”避難所通道里頓時一陣騷亂,夾克大叔立即起身,一把拉住男人問:“你冷靜點,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男人怔怔地看著夾克大叔,隨后哭喪著臉說道:“誰都別想出城,城外全是兔子,所有的汽車飛機都被那個兔精給打下來了。它是想要我們?nèi)妓腊?!?/p>
“放屁!”夾克大叔一拳打在男人臉上,“你要再敢胡說我打死你!”
男人悶哼一聲,沒有還手。
旁邊的小女孩小心地走上前,拉了拉夾克大叔的衣角說:“爸爸,不要打人,這個叔叔哭得好可憐,你不要再打他了?!闭f著她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糖果遞給男人,微微笑著,“叔叔吃糖,我替我爸爸給您道歉?!?/p>
夾克大叔憐愛地看了小女孩一眼,松開了男人。
男人愣在那里,呆呆地接過糖果,顫著手剝開糖紙放在嘴里,慢慢冷靜了下來。他緩緩地走到一旁,仿佛被抽離了靈魂般靠著墻壁滑下去,低下頭無聲地哭泣。
夾克大叔一把抱起小女孩,輕輕拍打她的背部:“悅兒真乖,爸爸知道錯了?!?/p>
“嘿嘿,老師說了,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爸爸還是好孩子?!睈們禾鹛鸬匦χp眼如天空一般純凈,而夾克大叔的眼睛已然紅了。
王印戚凝視著這一對父女,仿佛看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名畫,他覺得有一道溫柔的陽光從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撫慰著自己的心靈。他又向四周看去,雙手緊握在一起的情侶,雙目失神的婦人,焦躁地不停走動的少年,跪在地上虔誠祈禱的信徒,不停咒罵的不良青年,還有沉默不言的軍人,各色各樣的人聚集在這一個陰暗、潮濕、擁擠的避難所中。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得不真實,混亂與秩序相互夾雜,希望在絕望中沉淪;人們的感情在壓抑中小心釋放,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打碎什么東西。每個人都如臨深淵,不敢挪動一步,恐懼著強風的襲來。
就在這一刻,王印戚的心中有什么東西涌了出來,使他充滿了力量。他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石叔父女!
夾克大叔緊抱小女孩坐回王印戚身旁,王印戚問:“大叔,您怎么稱呼?”
“我姓石。小伙子你呢?”
王印戚說道:“我叫王印戚,石叔,您就叫我小王就行。”
石叔慈愛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說道:“這是我女兒石月悅?!?/p>
“月悅不僅可愛還很聰明,真乖?!蓖跤∑莶挥傻每涞?。
“謝謝哥哥!”石月悅甜甜地說道,又撲回石叔的懷里。她一仰頭,有些害羞地說:“爸爸,我想上廁所。”
石叔急忙起身問前面站著軍人:“同志,您知道哪里能上廁所嗎?”
軍人小哥一指通道后方:“往前直走右拐,就能看見了?!?/p>
“好,謝謝。”
石叔對王印戚道:“小王,我?guī)們喝ド蟼€廁所。”
王印戚忙起來道:“我和您一塊去吧,也好有個照應?!?/p>
石叔點點頭道:“這樣也好?!?/p>
三個人緩步走過通道來到廁所門口,擁擠的避難所里連廁所門口都是人。石叔蹲下來對石月悅說道:“悅兒,你可以一個人去吧?”
“嗯!”石月悅用力地點點頭。
“好,那你自己去,我和哥哥在外面等你?!笔迕嗣聬偟念^道。
“好?!笔聬傂∨苤M了廁所。
石叔站在一邊點上煙,仰頭看著通道里昏暗的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印戚想了想說道:“石叔,我們不能待在這里,得想辦法離開?!?/p>
石叔不禁眉頭一皺:“雖然我之前說對這個避難所不怎么抱希望,但是這里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這個避難所是上世紀戰(zhàn)爭期間建造的,四壁都是半米厚的水泥墻,已經(jīng)是城內(nèi)最安全的地方了。再說出城,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
王印戚焦急地說:“石叔,你也看到了那個兔王,它擁有的力量完全超出人們的想象,我們待在這里真的不是辦法。”
“可是,我們又能去哪呢?就我們兩個人,根本沒有活路啊,更何況還有悅兒,我可以死,悅兒不行?!笔鍞蒯斀罔F地答道。
王印戚聞言看了看周圍,然后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在確認沒有人注意他們兩人后,他湊到石叔跟前,右手食指一指,一點小火苗促然升起,隨后又消失不見。
“你……”石叔當即差點喊出來,王印戚忙捂住了他的嘴,石叔的眼神里滿是驚訝和疑惑。
王印戚悄聲說:“石叔,我也有和兔王類似的能力,可我現(xiàn)在無法發(fā)揮出太大的力量。只能保護您和悅兒?!?/p>
“真的可以嗎?”石叔小聲問道。
王印戚認真地回答道:“我一定竭盡全力保護您和悅兒的安全,您要相信我?!?/p>
石叔沉思片刻,搖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賭,還是那句話,我能不能活下來無所謂,我不能讓悅兒冒險?!?/p>
王印戚聞言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靠在一旁的墻上說道:“好吧,尊重您的選擇。”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站著,然而過了許久,石月悅還是沒有出來。石叔擔心地朝廁所里喊到:“悅兒?”
“在呢?!?/p>
石月悅答應著跑了出來,陰影中的她懷里抱著一個東西,王印戚瞇著眼看了看,卻還是看不清晰。
“你抱著什么?”石叔問道。
石月悅笑著把懷里的東西往外一遞。
“可愛的兔兔,從地上長出來的。”
通體灰白色的短耳兔趴在石月悅手中,鼻尖微微顫抖,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四處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