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這下，應該不會再有敵人了吧。”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將偽造的圣人擊倒，盡管已經(jīng)精疲力竭，但一想到先前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條與美琴一時還是不敢放松警惕。

不過，看樣子這次周圍確實是沒什么動靜了。

“怎么樣，打贏她了嗎？”后來的兩人也從山坡上跳了下來。

“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是有點累，剛才多虧你們的幫忙，謝謝?！泵狼傧蚨吮磉_了謝意。

“說起來，我們還沒問你們的名字呢？”上條問道。

“啊，說的是啊，我是……”白發(fā)的少女正打算做自我介紹。

“喂，你們，沒事吧。”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

是和人與明日奈。

“我們的巡邏機雷達故障，迷失方向了，剛才追著天上的那個魔法陣才找到你們，來遲了實在對不起?！泵魅漳伪磉_著歉意。

“沒事沒事，敵人已經(jīng)被打倒了，再說剛才也是靠著桐谷的支援，我們才能最終取勝不是嗎？”上條說。

“靠我的支援，你在說什么啊，我們剛剛才到?。俊焙腿烁械讲唤?。

“才到？怎么會？那剛才那個幫我擋住神裂的黑影又是誰？”上條也頓感驚訝，“一身漆黑，而且看樣子還手持兩把劍，移動迅速，第一反應也只能想到你了啊……”

“沒錯，而且那個黑影把金屬人斬斷時，我看到他用的是一招在極短時間內(nèi)沿垂直的正方形揮出四次斬擊的劍法，那好像也是你用過的沒錯吧。”美琴接著補充道。

“聽你這描述，應該是‘垂直四方斬（Vertical Square）’吧?！泵魅漳温运伎己蠡卮鸬?，“這么一說，確實是各種方面都指向了桐人君呢?！?/p>

“可，這不可能啊，我們直到剛才都還坐在巡邏機上向你們的位置趕??？”和人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那，那剛才的會是誰呢？”上條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

“你說的，大概是我吧?！绷硪粋€聲音從他們的后方傳來。

那是一個通體鉛黑色的，外形同機械人一般的人形，背后背著兩把長劍，身著黑大衣一般的裝甲板，腰桿筆直，渾身籠罩著極具壓迫感的斗氣，以至于他細長的身體也被襯托得魁梧了起來。

這模樣，難道是Lotus和Crow他們的人嗎？上條心想。

“他，是和你們一起來的？”美琴下意識問一旁的兩人。

“不，不是，我不認識這個人?！瘪R尾少女搖了搖頭。

“真的，桐人君，這個人確實和你好像啊。”明日奈小聲說道。

“怪不得認錯，不但裝扮上如出一轍，就連氣質(zhì)都十分相近啊?！鄙蠗l也點了點頭，“你怎么看，桐谷……呃，桐谷？”

然而和人本人卻并沒有回答他們，反而目光緊盯著眼前的黑色人形，右手舉過肩，身體下意識地微微下蹲，擺出了作戰(zhàn)的架勢。

而黑色人形也給出了回應，一只手握住了身后的兩把劍之一。

“Link start！”

伴隨著指令喊出口，桐人瞬間變成了SAO的假想體姿態(tài)，隨后迅速從身后拔出一把劍來，向黑色人形突刺去。

黑色人形也立刻給出了反應，以最快的速度將右手的劍拔出，熟練地招架住了桐人的第一招。

“喂，桐人君，你這是在做什么？”

短暫的兵刃相接后，雙方迅速開始了交手，二者速度都快如閃電，電光石火之間，已經(jīng)來來回回十幾回合，兩把劍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乒乒乓乓的響聲，刀光劍影交錯令人眼花繚亂。

又斗了幾個來回后，桐人賣了個破綻，身子一閃，黑色人形的劍撲了空，隨后他抓住空隙迅速用劍向他刺去，對手也立即做出反應，一個轉(zhuǎn)身躲開了這一劍，下一秒，雙方幾乎同時出手，兩把劍的劍鋒在同一刻停留在對方胸口前方十厘米的位置，另一邊二人的左手也在幾乎相同時刻握住了背后另一把劍的劍柄。

盡管兩把愛劍已經(jīng)被毀，但這也并不意味著桐人無法使用“二刀流”。

“快停下來啊，這個人剛才救了我，怎么說也不會是敵人吧！”上條喊道。

但實際上，桐人此時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他本身就沒打算真的刺下去，也沒有拔出第二把劍。

“看樣子，你確實是不是我們的敵人。”桐人臉色緩和了下來。

“最開始就應該看出來了吧，不過還是想問一下你是怎么判斷的呢？”黑色人形也收回了利劍。

“你剛才的劍法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殺意，倘若你是與我為敵的話，再小的惡意也會在隱藏在劍中?！币贿呎f著，桐人看了看手中的劍，“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以你那把劍的鋒利程度，如果動真格，我手中的劍早就被切斷了吧?！?/p>

“哦，不錯嘛，能對劍術(shù)掌握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不愧是桐人啊?！焙谏诵吸c了點頭說。

“嗯？你，認識我嗎？”

“我倒是還好奇你們居然沒認出我，蘿塔她沒跟你們提過嗎？”

“蘿塔？你是說Lotus？”

“沒錯，我是Black Lotus的……算是師父吧，假想體名Graphite Edge，請多關照?！?/p>

“也就是說，你是黑雪小姐的同伴？”明日奈走了過來，“初次見面，我叫結(jié)城明日奈，請多關照。”

“哦，請多關照，不過，準確說，應該是‘我們’吧。”Graphite Edge一邊說著，下意識看了一眼后方。

“看樣子，到我們出場的時候了啊?！?/p>

一個身著洋裝，戴著寬檐帽，坐在輪椅上的白色假想體緩緩靠近，跟在她身后的還有一個巫女服打扮的假想體，和一個全身包裹著清水的假想體。

“這么說，你們也都是有田他們世界的人嗎？”上條不禁發(fā)問，“可是，那個世界不是應該已經(jīng)被凍結(jié)了嗎？”

“嗯？這件事，你們那位協(xié)力者大人沒有和你們說嗎？”Graph用好奇的語氣說道。

“你是說赫先生？他可什么都沒告訴我們啊。”美琴說。

“沒事，其實Graph也沒解釋清楚，我們也正打算找個機會問他?！卑咨募傧塍w說，“一直留在這里也并不安全吧，可否先麻煩帶我們到你們的基地里，我們再慢慢討論？”

“也好啊，現(xiàn)在藍羽淺蔥應該也已經(jīng)跟曉古城他們匯合了吧，剛剛遭遇敵襲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增兵，有什么事到了那里再說也不遲?！卑装l(fā)少女表示贊成。

“說的也是，只不過……”上條下意識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新來了六個人，可我們用的巡邏機一次只能承載大約兩個人，最多三個人吧，剩下的其他人……”

“這點不用擔心，A.A.A.姑且也能當個交通工具用，雖然肯定不會有坐在機艙里面舒服，但至少也能勉強搭載一兩個人出發(fā)吧?！泵狼僬f。

“那我就搭乘這個，A.A.A.，出發(fā)吧。”馬尾少女看了一眼巡邏機狹窄的機艙，又悄悄掃視了一圈上條、桐人、Graph三人后說。

“既然如此，我也和煌坂紗矢華一起，搭乘這個好了。”白發(fā)少女隨后說道。

“那，一號機就由我來駕駛吧，姑且也練習過幾次?！泵魅漳握f。

“如果實在擠不下的話，我也可以用疾風推進器飛行，幫你們騰出一個位置哦?！卑咨募傧塍w說。

“這么說，你，會飛嗎？”桐人不禁向她的輪椅望了一眼。

“沒問題的，楓姐她可是在鴉鴉出現(xiàn)之前，加速世界離天空最近的人啊?！鄙泶┪着募傧塍w說。

“那我看不如就這樣吧，亞絲娜駕駛一號機，帶上點點和卡蓮，我跟阿上還有桐人一起乘坐二號機，蕾卡就委屈一下用疾風推進器跟在后面，剩下三人就搭乘那個鐵家伙出發(fā)吧?！盙raph給出了建議。

“我說，才認識不久，就給我起外號了嗎？”上條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道理沒錯，各位，回去吧?！?/p>

“好的，那我們走吧?！蓖┤藢κ栈厍蕛?nèi)，準備解除變身。

不過，就在解除的前一刻，他隱約感覺到身后的劍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

（九十六）

“哦，回來了啊，怎么樣，改造后的Anti-Art Attachment?！?/p>

回到地下基地后，迎面便碰上了淺蔥，開門見山地問起了A.A.A.的情況。

“嗯，挺順利的，用起來和過去真正的A.A.A.一般無二了?！泵狼冱c了點頭，“所以，你做了什么改造嗎？藍羽小姐?！?/p>

“用‘圣殲’對它進行了一下改良，順帶也把圣殲植入進去填充了核心部分，本來以為作為學園都市科技會出現(xiàn)不兼容的情況，沒想到最終契合度還挺高的，改造很順利就完成了，不得不說學園都市的科技還真是方便啊?！?/p>

“只能說，幸好是復制品，如果是真品的話，它的核心部分直到被撕毀之前我都沒能分析透徹，更不用說向其中再填充什么了吧?！?/p>

“圣殲，填充了核心？把那個東西帶出弦神島外，真的沒問題嗎？”古城不禁發(fā)話。

“雖然不能最佳發(fā)揮，至少也是聊勝于無吧，現(xiàn)在我們的世界遭遇來自平行宇宙的威脅，怎么說也不能袖手旁觀吧，至少也得盡自己的一份力才行?！?/p>

“話是這么說……弦神島那邊怎么辦？”

“也不必太擔心了，畢竟那邊本來也不是敵人的重點打擊對象，只要做好最基本的防備就不會有危險，小那月也做了些迎戰(zhàn)準備，小凪沙現(xiàn)在也有專人保護，島內(nèi)事務則由基樹一手負責，我順帶也安排了摩古歪幫助他處理一些事務，雖然忙了點，倒也勉強應付得來就是?！?/p>

“是嗎，凪沙沒事就好，矢瀨的話……還真是辛苦他了啊……”古城不禁回想起不久前那個假冒的雪菜對矢瀨濃密的頭發(fā)和細瘦的身材感到驚訝的反應，“不過，為什么你們倆也來了？”

“畢竟我也是你的監(jiān)視者啊，曉古城?！卑装l(fā)的少女，雫梨回答道。

“說到底不都是為了你來的嗎？好好感謝她們的心意吧，對了順帶一提，本來的話，那位王女大人也是提出過要一起來的?！睖\蔥補充道。

“拉·芙利亞嗎？可是我好像沒看到她??？”古城下意識往門后望了一眼。

“因為她實際上沒有來了，現(xiàn)在C的分身已經(jīng)開始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大量出沒，我和基樹出于各方面考慮，將相關情報透露給了阿爾迪基亞一方，現(xiàn)在那邊已經(jīng)進入戒備狀態(tài)，作為王女她自然也承擔了許多工作，最終實在抽不開身，只好讓我們代她轉(zhuǎn)達祝福后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去了?！睖\蔥回答道。

“是嗎……不過也好了，總感覺要是拉·芙利亞出現(xiàn)在這兒的話，屆時我的境地將會變得很尷尬啊……”一些不快的回憶涌入古城的腦海。

不過他并沒有注意到的是，站在他身后的雪菜聽完這一切后，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不過，卡思子要來我姑且能理解，煌坂，你來這兒又是要做什么，我記得貓咪老師當時好像是安排你駐守在弦神島的吧。”古城將目光轉(zhuǎn)向另一個少女。

“我申請了任務變更，弦神島內(nèi)改由羽波唯里和斐川志緒負責駐守，我則赴前線作戰(zhàn)，所以就跟著藍羽淺蔥一起來了?！痹R尾的少女，紗矢華回答道。

“專門前去申請任務變更嗎？怕不是動機不純吧。”古城懷疑地望了她一眼。

“什，么！你，你可別誤會了曉古城，我這都是怕雪菜有什么閃失才會申請前來的，才不是因為你，你的話，是死是活跟我可一點關系都沒有，哼?！蹦槤q得像熟蘋果的紗矢華擺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態(tài)，“真是，要不是因為擔心雪菜，想和雪菜見面，不想和雪菜分隔兩個世界，我才不會專門申請來這個全都是男人尤其里面還有那個最令人討厭的曉古城的地方，還要在這里住下。”

“啊，是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惫懦欠笱艿鼗卮鸬馈?/p>

“總感覺，我們不經(jīng)意間也被波及到了啊。”一旁的和人小聲嘀咕。

“這位大小姐如果是擔心這里的男士對您圖謀不軌，那就實屬多慮了?！焙詹恢螘r也已經(jīng)走了出來，“這里的男孩子們大多數(shù)都名草有主，他們自有他們的人管著，完全不必擔心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實在可能要提防的，大概也就是那位雷達分析官和那位火精靈了吧?！?/p>

“喂，怎么就扯上我了啊。”賀維亞顯然對赫暗諷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好歹我也是有婚約的人，別把我說得像個癡漢一樣啊?！?/p>

“我覺得赫先生的話很有道理啊，誰知道你這天天私藏顏色讀物的好色小子會不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呢？”庫溫瑟卻借機狠狠損了他一把。

“你這家伙庫溫瑟，你也好意思說我嗎？”賀維亞氣得滿臉通紅。

“那邊且不說，為什么我也跟著中槍了啊?！边|太郎此時也顯得很委屈。

“不，我覺得赫先生的話很有道理，克萊因先生?！泵魅漳螀s插著胳膊嚴肅地說道，“對于您這種為了吸引異性注意不惜想方設法借用桐人君賬號的人，確實有必要好好提防?！?/p>

“好了，這些瑣事先放一邊，我們的隊伍現(xiàn)在迎來了新的成員，雖然目前來看還有一些人沒有趕到，但總之先互相介紹一下吧?！?/p>

這句話，幾乎是明示了赫與原本的世界有聯(lián)系一事，所有昨晚聽了上條報信的人都下意識地向他望了一眼。

“首先是這邊的三位?！钡諈s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目光，繼續(xù)著他的介紹，“這邊幾位是來自曉古城他們世界的同伴，‘電子的女帝’藍羽淺蔥，‘舞威媛’煌坂紗矢華，以及圣團的修女騎士香菅谷雫梨·卡思緹艾拉?！?/p>

“請多關照。”

“卡斯……伽亞……卡斯……提艾……”春雪支支吾吾地復述著雫梨的名字。

“還真是……很特別的名字呢……”黑雪姬像是要打破尷尬一般說道。

“啊，抱歉，如果嫌麻煩的話，直接叫我‘雫梨’或者‘卡思緹艾拉’也都可以?！彪~梨低著頭說道。

“嗯，然后這邊四位，是來自有田春雪他們世界的伙伴，前黑暗星云的‘四元素’，Sky Raker 倉崎楓子，Ardor Maiden 四埜宮謠，Aqua Current 冰見晶，以及Graphite Edge……”

“不必拘謹，叫我Graph就可以，各位，請多關照了?！毕袷且驍嗨陌l(fā)言，Graph搶先向眾人打了招呼。

“Graphite Edge，別名‘矛盾存在（Anomaly）’?！焙詹粣偟匮a充完介紹詞。

“不過，Graph，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說過你帶著Lead一起去富士山修行了吧，還有楓子，我應該沒有和你們提起過這個世界的事情，你們又是怎么跟過來的？”黑雪姬忍不住開口問道。

“比起這個，不是說我們的世界已經(jīng)被凍結(jié)了嗎？況且又沒有穿梭時空的工具，為什么師父你們還能從那里出來？”春雪接著問。

“鴉同學的問題倒是很好回答，的確，我們的世界確實已經(jīng)伴隨著你們的離開而凍結(jié)了，之所以我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其實很簡單，我們是跟在你們后面進入了那個傳送門，只不過沒有讓你們注意到，來到學園都市后也并沒有直接露面，而是等你們走了以后才去和那位理事長先生交流，停留了一天左右后來到了這里?！?/p>

楓子解釋著來龍去脈。

“不過，至于說小早的問題，可能就只有Graph本人能回答了。”

（P.S.關于楓姐對學姐的昵稱，過去官方翻譯多為“小幸”或“小莎”，但自從26卷學姐真名解放后，事實證明正確翻譯應該是“小早”，這里經(jīng)考慮選擇后者。）

“是嗎，那么Graph，你不介意好好解釋一下吧。”黑雪姬將目光轉(zhuǎn)向Graph。

“所以說啊，這種事不應該是由阿垣告訴你們嗎？還是說，你一直瞞著他們？”Graph卻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赫。

“現(xiàn)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還有別對我用那種稱呼！”一向平和的赫這次也罕見地露出了慍色。

果然，赫先生他的確還有更多的實情在瞞著沒告訴我們嗎？上條心想。

不過，既然他肯把實情透露給黑雪姬他們的同伴Graphite Edge，那至少一點可以肯定了，那就是赫確實是站在他們一邊的，隱瞞實情大概確實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并不是因為暗藏陰謀。

“是是，真是沒幽默感，好吧，那我就在不透露重要信息的情況下告訴你們一部分吧?！盙raph像是很無奈地點了點頭后說道，“正如你們所見，在蘿塔和Crow還在為意外變成假想體無法恢復而發(fā)愁時，我已經(jīng)通過特殊的途徑得知了這個世界的狀況，具體什么途徑則如阿垣……赫先生所說，暫時不方便透露給你們，總之我得到的一個信號是，要我盡可能地拉攏更多的力量以對抗眼下的敵人，受其委托，我便開始了行動，首先是那天Crow因為還沒有掌控好KARMA的用法而飛出窗外時，一部分KARMA殘片丟在了樓下，而將其取走的也正是我?！?/span>

“難怪我后來怎么也找不到，原來是被Graph先生拿走了啊?！贝貉┗叵肓似饋?。

“沒錯，接下來自然就是完成任務，拉攏更多的力量加入隊伍了，但就在我想著要帶誰一起同行時，卻正好讓蕾卡她們撞見了……”

“是的，自從小早意外變成假想體后，我們也很關心她，所以就想找機會去找她問問情況，結(jié)果正巧遇上了本應該在無限制中立空間的富士山修業(yè)的Graph。”楓子補充道。

“當時蕾卡結(jié)合蘿塔的異樣和我的突然出現(xiàn)，看樣子也是猜到了什么，緊接著蕾卡、點點和卡蓮——盡管她們當時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一起拼命地死纏爛打勸說我不要再單獨行動，我也實在拗不過他們，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隨后就把她們拉進了拯救世界的隊伍?！?/span>

“Graph，請不要故意夸大事實。”楓子嚴肅地說道。

“還好了吧，至少你們勸我這事是真的沒錯吧?！?/span>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再怎么說這不是游戲，而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zhàn)爭，一旦出了意外可是有生命危險的啊?！贝貉┱f。

“本來BRAIN BURST也不是單純的游戲不是嗎？在這個游戲里點數(shù)耗盡會被消除所有相關的記憶，那樣和在一個世界里死亡也沒什么區(qū)別吧，在場的各位也都是出于自愿，做好了充分的覺悟才來的，正如剛才所說，是她們主動勸說我不要單獨行動，我自然也已經(jīng)把此行的危險說得很清楚了?！盙raph回答道。

“而且，不管怎么說，如果我們打不贏這場戰(zhàn)爭，我們的世界也會就此崩潰，或是永遠被凍結(jié)沉睡不是嗎？如果結(jié)果變成那樣，那和死亡也沒有什么區(qū)別，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此賭上生命，為奪回世界而戰(zhàn)斗一回，我說的有錯嗎？”楓子補充說。

聽楓子如此的回答，春雪與黑雪姬也就沒再說什么。

“此外，其實這一次從我們的世界出來的不僅是我們‘四元素’，本來紅之王和她的那位獸士，以及綠團的Ash Roller也同行了——實際上我本來還打算帶上Trilead Tetraoxide，但是他看樣子意愿不是很強烈，表示擔心實力不濟拖了后腿，加上KARMA的余量也不足了，所以最后我就讓他留在富士山繼續(xù)修業(yè)?！?/span>

“哎？仁子她們也來了嗎？怎么沒看見……”春雪下意識地向四周望了一圈。

“不必看了，她們沒有來這里，現(xiàn)在還留在學園都市那邊?！?/span>

“據(jù)那位一方通行先生所說，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實在無法短時間里通過兩臺大型機械，仁子她的‘無敵號’無法帶到這里，就只好留在那邊了?！敝{說道。

“喵喵則表示要和她一起行動，所以也留在了那里?！本Ьo接著回答。

“所以，歸根到底都是A.A.A.的原因嗎……”美琴不禁嘆了口氣。

“至于Ash，他原本倒是打算前來的，但聽說到這里以后要和鴉同學一起住在同一間基地，他就改變了主意說，‘我說師父，本大爺仔細think了一下，果然為了防止那個臭烏鴉離我的妹妹so close，還是stay here比較好吧’，然后就留在那邊了。”最后，楓子模仿著Ash的語氣解釋道，“真是可惜啊，明明最開始也是以‘那個臭烏鴉那么大的事竟敢瞞著本大爺，還不帶上my sister一起行動，真是讓人mega angry，老子非得跟著一起去揍他一頓不可’為由提出要同行的呢?！?/p>

但是比起她們沒來的原因，更讓春雪和黑雪姬，以及拓武與千百合驚訝的是……

“四埜宮同學，你，能說話了嗎？”春雪帶著意外的眼神看向謠。

“好像也是因為這個KARMA的緣故，我可以把Neuro Linker中的文字直接轉(zhuǎn)化成聲音了?！敝{回答道，同時春雪也注意到她說話的時候嘴唇并沒有開合。

“說實話，這個叫KARMA的東西還真是有些意想不到的功能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將BRAIN BURST真正的作用發(fā)揮在現(xiàn)實中呢？”Graph提出了疑問。

“BRAIN BURST的，真正作用？”

“嗯，你們沒有想過嗎？BRAIN BURST，乃至整個加速世界，它們存在的意義可絕不是生成有必殺技的假想體那么簡單啊?！?/p>

“您的意思是說，加速？”拓武不確定地回答。

“沒錯啊，將人思考的速度加速一千倍，這才是BRAIN BURST真正的價值所在不是嗎？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利用KARMA，能否讓人在現(xiàn)實中也能將思維，乃至于身體加速呢？”

“這，恐怕不行的吧。”拓武給出了否定的猜測，“畢竟用Neuro Linker連入BRAIN BURST并以假想體的姿態(tài)進入加速的世界，和利用KARMA直接在現(xiàn)實中變成自己的假想體，二者原理和途徑都不一樣了，再怎么說……”

“可以啊?！边@時，赫卻突然插了進來，以理所當然的口吻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九十七）

“哎？可以的嗎？”

面對這樣的答復，黑暗星云的眾人——除了Graphite Edge外，都顯得十分意外。

“當然可以了，說到底你們的BRAIN BURST，不是也有一個能夠在現(xiàn)實中加速的功能嗎？”

“但是，Physical Full Burst只有等級九以上的人才能使用，而且一旦使用會直接消耗99%的點數(shù)，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焙谘┘дf。

“而且，發(fā)動物理完全加速的話，使用者本身也會承擔極大的壓力和劇痛……”春雪感到回憶在不斷涌上心頭。

“但那也證明了物理加速是可行的不是嗎？況且說到底KARMA本身就是將人最深處的意志反映在現(xiàn)實中的力量，你們的眼光可不能被既定的系統(tǒng)程序局限了啊?！?/p>

“也就是說，要突破系統(tǒng)的局限？”這句話并不出自幾位BRAIN BURST玩家之口，而是由一旁來自不同世界的桐谷和人說出。

“正是如此，我想你們對此應該也不陌生吧，無論BRAIN BURST還是Under World，都存在這樣一種超越系統(tǒng)的力量?！?/p>

“你是說，心意？”兩邊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個名詞。

“正是，原本的那個假想世界中就存在著這樣的機制，再加上KARMA自身的運作原理，因此只要你們打心底堅信，就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焙障袷且膭钏麄円话?，斬釘截鐵地說道。

“聽起來很好，但實際做起來，恐怕不會那么容易吧。”春雪回想起在BRAIN BURST中第一次特訓心意技能的場景。

“不必著急，我們的時間依然是足夠的，只要你們努力練習，一定可以做到?！闭f到這里，赫輕輕閉上雙眼，又很快睜開，“沒錯，一定可以的。”

赫擁有能夠預見未來的能力，盡管按照他的說法，未來無法被注定，加上被C奪走力量的他目前也不知道恢復到了怎樣的程度，但這樣的反應無疑對他們來說是一針強心劑。

“不過，我們的時間依然足夠，這句話真的對嗎？”美琴突然發(fā)話道，“今天我們可是在離地下基地只有幾十公里的地方先后遇到了兩位強敵啊，這會不會意味著，我們已經(jīng)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我想還不需要太過擔心，雖然不知道阿爾法德現(xiàn)在究竟恢復到了什么程度，但也別忘了我現(xiàn)在被KARMA賦予的能力之一就是絕對地從他面前隱藏身形，因此只要我留在地下基地內(nèi)，就算他把頭埋進湖水里，也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個地下基地，這點大可放心?！焙兆孕诺卣f。

“話雖這么說，一直留在地下基地里不出去，也是要把人憋壞的吧。”莉娜發(fā)出了抱怨的聲音。

“其實也不必太擔心，每天的外出巡邏依然可以繼續(xù)，我這兒三號機和四號機也即將完工，而至于說今天的事，我想也并不是他發(fā)現(xiàn)我們蹤跡的表現(xiàn)?！?/p>

“不是嗎？可他這次可確實是先后派出了針對御坂和我的敵人來襲擊我們啊?！鄙蠗l說，“這難道不是意味著，他可能已經(jīng)連我們的計劃都知曉得一清二楚了嗎？”

“前半句倒是沒錯，御坂美琴的能力面對一方通行占據(jù)絕對的不利地位，而你上條當麻的能力也被圣人完全克制，因此，如果這一次是他們倆同時出手的話，想必你們這次真的就兇多吉少了吧?！?/p>

“還用說嗎？所以說我才覺得這次不是一次普通的……等等……”上條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看樣子你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問題了，如果阿爾法德真的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并且確切得知這次出來的是幻想殺手和超電磁炮，那他怎么會等復制一方通行已經(jīng)被打倒后，才派出復制神裂火織呢？”

“說得有道理啊，而且仔細想想，那位一方通行的能力，可不僅是對御坂克制，我們中的大部分遇上他，都會處于不利地位吧。”和人發(fā)話道。

“畢竟是能夠?qū)⒁磺行问降倪M攻都反射回去的矢量操控能力，雖然聽一方通行本人說過當遇到自己無法解析的矢量時反射也會失靈，但另一方面，支配者C也早已將我們每一個人的能力都徹底地剖析過，恐怕對于那個以分身為基體的復制品來說，也早就沒有什么無法解析的矢量了吧?！边_也進一步分析道。

“但是最大的例外就是你，因為你擁有將一方通行的能力直接消除的右手，換言之，根本就不是C針對美琴派出了假一方通行，而是他派出了假一方通行，卻不料遇上了他的那個最大的天敵。”黑雪姬也接上了思路。

“這……也就是說，C他一開始派出的就是復制的一方通行，實際上是發(fā)現(xiàn)這次外出巡邏的人中有我之后，才趕緊又針對我派出了神裂？”

“說的沒錯，而且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當復制的神裂火織被擊敗后，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新的敵人再出現(xiàn)吧，實際上之后的進一步監(jiān)測也顯示沒有后續(xù)敵襲，我想，也許阿爾法德這次本來就沒有做足準備，放出一方通行這張王牌后，按理說只要不遇上那5%的可能，基本就勝券在握，不料卻真的碰上這種小概率事件，才趕緊打出新的牌來補救，當這一張牌也被破解后，他的手上已經(jīng)沒有了多余的籌碼，因此只好作罷?！?/p>

“如果是這樣，從另一方面也說明C他目前還沒有完全恢復吧?！睅鞙厣治龅溃爱吘挂运敵踉趶V場上對峙我們?nèi)珕T的表現(xiàn)看，巔峰狀態(tài)的他不應該是派出兩個尖兵就沒招了?！?/p>

“是的，所以諸位，不必擔心太多，今天上午的工作就先到此為止吧，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各位不如先去休息休息，順帶和新朋友們好好認識一下?！?/p>

“說的是，也難得我們舊黑暗星云又一次聚首，在這個沒有加速世界的世界里，這次咱們可得好好聊聊了，Graph。”黑雪姬將目光轉(zhuǎn)向Graphite Edge。

“唔，雖然我也很想和老朋友們敘敘舊，但是抱歉，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計劃留在這里，早就做好了單飛的準備，大可放心，我在外面已經(jīng)找好了據(jù)點，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所以，再會啦！”

說罷，Graph轉(zhuǎn)身頭也不回離開了地下基地，眾人沒能攔住他。

“Graph先生，還是走了啊。”春雪顯得有些遺憾地說。

“雖然很不爽，不過他就是這樣的人吧?！焙谘┘б矡o奈地搖了搖頭，“算了，隨他去吧，外面雖然有危險，倒也比在玄武腳下無限EK或者受困于禁城要安全就是。”

“總感覺，這個人不但在造型上，就連這種獨來獨往的輕浮性格，也和我們中的某個人一般無二呢?！睈埯惤z轉(zhuǎn)頭望向和人說。

“至少這一點上，我與你看法一樣了。”明日奈也將目光轉(zhuǎn)了過來。

“喂喂，別盯著我看啊。”被兩道目光死死瞪著的和人不覺冷汗直冒。

“該不會，那個人就是未來的桐人吧。”遼太郎提出猜想。

“不不，怎么可能，春雪他們不是也說過嗎？只有從小就長期佩戴Neuro Linker的人才能安裝BRAIN BURST，就算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到那時候我也已經(jīng)三十歲了吧?！焙腿诉B忙否認。

“大概也能預見到這種結(jié)果了，所以我也從一開始就沒給他留房間?！焙詹唤?jīng)意間把臉色沉了下去，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原樣，“好了，剩下的各位，在午餐之前先去休息吧。”

很快其余眾人便紛紛離開了客廳，只剩下一個人依然沒走。

上條當麻，他在猶豫要不要趁現(xiàn)在去完成眾人交給他的“任務”。

就在剛才，Graphite Edge的一番話揭示了赫隱瞞實情的事實，如果順著這個話題展開，或許可以在不暴露自己偷聽一事的情況下問出一些眉目來。

這無疑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想要行動，最好就是現(xiàn)在……

“你還在嗎？上條當麻?！焙障纫徊阶⒁獾搅怂?/p>

“啊，啊，是啊，我有點事……”上條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的傷，現(xiàn)在還好嗎？”赫關心起上條手臂上的傷口。

“這個，還好了，拜醫(yī)生的藥所賜已經(jīng)不疼了。”上條看了看自己裹滿繃帶的右臂和手掌。

“如果不影響活動的話……正好我有些事想要找你?！?/p>

“??？”上條心里一驚，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偷聽的事了？

“放心，不是什么麻煩事，其實我在地下一層弄了一塊室內(nèi)農(nóng)場，想請你幫忙看看作物的長勢，畢竟我看你在原本世界時受經(jīng)濟能力限制，很注重食物的營養(yǎng)價格性價比，所以應該對蔬菜還算比較了解吧?！?/p>

“啊，算是吧?！鄙蠗l尷尬地點了點頭。

“你也知道，為了做長遠考慮，倉庫里的食物大多是一些罐頭和速凍食品，眼下綠色蔬菜已經(jīng)見底，就這樣下去時間久了大家難免營養(yǎng)不良吧，所以我就特意準備了一塊地種植了一些作物以備用，怎么樣，可以一起來看看嗎？”

看樣子找我確實只是為了這個。上條心想。

而且，多些接觸的機會，或許也更容易找到問話的契機。

“好，那我看看吧。”上條答應了。

“嗯，那好，麻煩你走一趟了?！焙瘴⑿χc了點頭。

地下一層，穿過圓形的水下陽臺，果然在另一側(cè)有一個不起眼的門，門的那頭便是赫開辟的地下農(nóng)場。

里面的空間比想象中要大，中間是泥土地，兩邊是層架，天花板有紅色或藍色的植物燈以及噴灑水和肥料的噴頭，四周也有空氣調(diào)節(jié)器控制溫度濕度與含氧量。

“這里面大部分是你們抵達這個世界的前不久才剛剛種下的，所以很多還沒完全成熟。”赫看著田地里一棵尚未完全變紅的西紅柿說，“而且由于外面受阿爾法德的監(jiān)視，我也是冒著危險才好不容易弄到些植物種子和苗，所以種類自然也談不上齊全了。”

“但即使是這樣的種類，已經(jīng)比我平時的豐富多了啊……”上條自嘲地說，“不過說起來，我記得以前看到過，西紅柿在這個時代還是觀賞植物？”

“你記得沒錯，至少在阿爾法德開始著手控制這個世界之前，那位勇敢的畫家還沒有嘗試吃下這‘狼桃’，在此之后阿爾法德看樣子也沒有對這些細枝末節(jié)多加留意，因此盡管外面的世界已然呈現(xiàn)一副21世紀的景象，很多細微處卻依然保留了16世紀的特征，其中就包括將番茄和馬鈴薯這種新大陸作物當作觀賞植物而非食物的做法，我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得以獲取了一些蔬菜的種苗——畢竟，早已看見未來的我，可不會錯把這些高營養(yǎng)的食物當作毒藥?！?/p>

“這樣啊，應該說C的做法限制了人們對世界的認知嗎？還是應該說他輸在了這種細節(jié)上呢？”

“倒不如說二者皆有吧，可以說這是我們必須阻止他的緣由，也是必然能夠阻止他的根本原因?！?/p>

二人就這樣邊走邊聊，圍繞地下農(nóng)場走了一圈，挑選成熟的蔬菜摘了一袋，不知不覺間，上條已然忘記了他的“任務”。

當他們走出來時，時間已經(jīng)接近正午，陽光透過湖水和玻璃墻灑在圓形陽臺的地面，留下?lián)u曳不止的無形光影，整個陽臺一片亮堂。

“相比較晚上，白天站在陽臺上仰望水底的光景，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呢?！弊叩疥柵_中心，赫發(fā)出一聲感嘆。

“嗯，嗯，是啊。”上條馬虎地回應道。

“如果是在這個時辰，有人站在附近的話，想必也很容易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p>

“嗯……啊？！”上條本想草草回應，卻突然意識到這句話是在暗指什么，頓時一驚。

不過看樣子，這種反應也在赫的意料之中，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這孩子，昨天晚上就是在這里，偷聽了我和‘他’的對話吧？”赫平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