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短篇同人:春田 《春田的第六個結(jié)婚紀(jì)念日》

今天的咖啡廳打烊的很早。
不到十點鐘,疲憊了一天想要來放松一下的人形們便被寫著“休息中”的木牌拒之門外。
這的確有些不合理。
“話說今天春田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今天可是周五誒?!?/p>
“對A?!笨柌]有直接回答莫辛納甘的疑問,而是流利地打出兩張牌——今天咖啡廳歇業(yè)太早,每周五的牌局也被迫改到宿舍內(nèi)進行了。
“笨蛋。你是沒注意到嗎?春田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太好?!?/p>
“那我們就這樣把她丟在那里自己來打牌真的好嗎?明明她超愛打牌的?!?/p>
“沒問題。”
沉默已久的卡爾終于搭話了。
“不用擔(dān)心她,會有人去找她的,但不是我們……同花順,我又贏了?!?/p>

咖啡廳內(nèi),溫馨的暖光射燈沒有開,整間屋子只有工作臺有一個昏暗的黃色光源。
光源旁,微弱的摩擦玻璃的咯吱聲伴隨著水聲填滿了整個房間
是春田在臺燈下洗杯子。
沒有了顧客,咖啡廳以往溫馨熱烈的氣氛蕩然無存。
甚至配上這略顯詭異的音效頗有點恐怖片里兇手磨刀霍霍的既視感。
“咚咚咚?!?/p>
有人敲打了玻璃門。
他并不是沒看到門上掛著的“休息中”木牌,他只是透過層層玻璃看到了春田還在里面。
而里面的春田沒有理會他,仍然背對著他自顧自地擦拭著杯子。她并不是沒聽到,而是故意沒有鎖門。
門外的男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擅自推開門進來了。
他將手里的玫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并拉出椅子坐了下來。他對這種詭異的氣氛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從春田身上散發(fā)出的濃烈酒味刺激到了他的鼻子。
“春、春田?”
很久沒和她說話了,他的語氣中竟帶了一絲陌生人間的客氣。
背對他的春田也刷完了手上最后一個杯子。
她嘆了口氣,彎下腰,竟從柜臺下拿出一瓶
威士忌。
她很熟練的抄起兩個杯子倒?jié)M了酒,一杯推給指揮官,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仰脖將另一杯一飲而盡。
“春田?!你怎么了?”
“呼……”
暖黃色的臺燈立在二人之間,這唯一的光源打在春田臉上,照出她醉紅的雙頰和閃著淚光的眼角。
指揮官第一次見春田喝成這樣。
“指揮官……咼?醨?吧……”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著,聲音細(xì)若蚊蚋。
“什么?抱歉我……”
“我們離婚吧,指揮官!”
指揮官被她突如其來的哭喊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又愣了一下。
“離、離婚?怎么了春田?”
指揮官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來,他想擁抱春田,卻發(fā)現(xiàn)二人之間隔了一個吧臺。
“指揮官,今天是我們的第六個結(jié)婚紀(jì)念日吧?”
“是的,我?guī)Я四阕钕矚g的玫瑰……”
指揮官拿起玫瑰遞給她,卻被她接過隨手扔回了臺燈下。
有些干癟的玫瑰摔落了兩片花瓣,就像舞臺上站在聚光燈下的小丑。
“六年了,指揮官,已經(jīng)過去六年了。還記得我們最初一起創(chuàng)建基地的日子嗎?”
“當(dāng)然……我是說……”
“那時候我們的基地只是個半成品。您手下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名人形。總部要拆除這里改編我們,您堅持保下了基地?!?/p>
指揮官見插不上話,便抿了一口酒,靜靜地聽她近乎哭訴的傾瀉。
“我們一起看著基地從最初的兩座樓一點點變大,從最初只有一個梯隊的小基地變成格里芬榜上有名的高效基地。我們一起努力,把這個基地變成了我們理想中的樣子?!?/p>
“咖啡廳建好那年,您在這里向我求了婚。還記得當(dāng)時你說了什么嗎?您說您知道我不適合也不喜歡戰(zhàn)斗,經(jīng)常弄的自己一身傷。您知道了我想在格里芬掙夠了錢就離開去開一家咖啡廳自己過日子。于是您就蓋了這個咖啡廳。我當(dāng)時……不,我至今想起來仍會感動的痛哭流涕?!?/p>
“可為什么,為什么這該死的咖啡廳成了我的牢籠?自她建成以后以后G36接替了我成為您的秘書官,而我們見面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最初我們一周至少能見上一面,可今年您還記得這是我們第幾次見面嗎?第四次!我們一年只見了四次面!我連剛來的那個新兵都不如!”
春田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搶過指揮官的杯子又喝了一大口。
“呼……抱歉,指揮官,我不是在吃誰的醋。我只是,我只是,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生活了。”
“我明白的,指揮官,基地評級變高后公務(wù)增加是必然的。而人類的感情由多巴胺支配,感情年久失修慢慢變淡也是必然的,我能理解,您不用自責(zé)什么。”
“我只是,我只是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愛而不得,一天都無法忍受了!”
她的酒勁隨著減弱的語氣被發(fā)泄掉了大半,稍稍清醒過來的春田仿佛力氣被抽干了一樣,無力地啜泣著。
指揮官從沒見過,甚至從沒想象過春田也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他俯下身子以一種特別別扭的姿勢抱住了她。
但春田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像個無助的小女孩一樣趴在他的肩上哭泣。
“指揮官,我們結(jié)婚那么久了,每天卻像咖啡廳的店長和顧客一樣行色匆匆。我們的誓約真的有意義嗎?”
“……對不起,春田。是我疏忽你太久了?!?/p>
“不,親愛的,錯的不是你,錯的是該死的生活。它把我們每天的時間填滿,將我們彼此隔離在繁忙的工作之間。既然如此,就讓我掙脫這名為誓約的枷鎖遠(yuǎn)去吧,我們從此不用再徒勞的牽掛彼此?!?/p>
“不,春田,我們還有機會,再給我一個月,我會把工作和你平衡好的,求你?!?/p>
“何必呢,指揮官?如果要以您更加疲憊的生活為代價來換取我們之間的共處時間,那我們約定的成為彼此的依靠又有什么意義呢?”
“可如今我如果不能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成為你的依靠,那我們的約定又有什么意義呢?給我一個月吧,春田。請再相信我一次?!?/p>
指揮官摟著春田的脖子,順勢翻越吧臺站到了她的身后,將那朵枯萎的玫瑰打落在地,摔得粉碎。
沒等春田做出肯定的答復(fù),口腔便已經(jīng)被指揮官占領(lǐng)。
指揮官輕輕撫慰著她,順勢關(guān)上了亮了一夜的臺燈。
月光占領(lǐng)了半個房間,另外半邊則被彌漫在空氣中的酒精與荷爾蒙填滿。

次日一早,春田在指揮官的宿舍里醒來。
她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昨晚喝醉后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開始涌回云圖。她的臉噌一下漲得通紅。
意識到指揮官還沒回來,她趁機逃跑似的奪門而出,直奔自己的咖啡廳。
看著吧臺后面的滿地狼藉和自己酸痛的后腰,頓時感受到了什么。
這大概,就是普通小夫妻的生活吧。
不過……希望當(dāng)晚沒被人看到吧。

“呦,春田,看來最近心情不錯?”
“?。渴悄良{甘小姐,為什么這么說?”
“自從這束新鮮玫瑰放在這之后,這幾天你一直臉上帶笑。”
“啊哈哈,有那么明顯嘛。怎么樣,還是老樣子?”
“嗯,還是伏特加就好?!?/p>
“吱呀”
莫辛納甘接過酒,看向門口的來客。
“原來是指揮官呀?!?/p>
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露出一個姨母笑。
“啊,我還有事,你們先聊吧,回見春田、指揮官?!?/p>
“那就回見嘍。”
春田看向正含笑看著她的指揮官,她已經(jīng)大概猜出他背在身后的手拿著的是什么小禮物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