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響·肆》(碧藍/宅勝)第二十章

? ? ? ? 很久很久之后,連戰(zhàn)爭伊始的狂熱和無垠的野望都已經(jīng)被今人日漸遺忘。對于和平來說這是一個好現(xiàn)象,因為沖突總是源于不甘,無論是否合理;但是細究下來,對于人類這個種族而言,前所未有的安寧究竟是不是一個好消息,到底要看它是一場良心和友誼的盛宴還是一場更加漫長的停戰(zhàn)。
? ? ? ?提爾比茨十分慶幸,在人類本身安寧的同時,名為“塞壬”的生物給予了這個世界必要的壓迫感,蘊藏于我們靈魂深處的暴力和血性擁有了絕佳的壓力閥,每一次欲圖施加于同類的刀劍都再三被恐懼審視,而唯有為了生存,野獸的直覺和身為智慧生物的理性才能愉快合作,無謂的內(nèi)耗和橫沖直撞的野心家被死死壓制在由難得的共意編織的網(wǎng)里,團結(jié)在超越生物種類的敵人面前總算不再是政治的口號。
? ? ? ?她睜開眼的那天,恰好提早了那么一點點。
? ? ? ?結(jié)束黑暗后是歐根凝視著她,在儀器幽幽的藍光里,虛幻的像是伸手就要破碎。歲月荏苒中,她們的銀發(fā)都還沒能黯淡,可惜的不過是能談?wù)摰娜撕褪露忌倭撕眯?,醒來的一剎胸口那代替心臟搏動的東西就讓她意識到彼此中間又相隔了多少寬闊的年輪。
? ? ? ?重新活過來畢竟是稀奇的事情,閉眼前一刻的遺憾和勇氣似乎被封存,回味起來還是刻骨動人的,和活著走過了好一段安寧日子的歐根相比,提爾比茨的戰(zhàn)爭其實才剛剛結(jié)束。
? ? ? ?“歡迎來到聯(lián)合港區(qū)?!睔W根的長發(fā)有少許落在她手背上,在恒溫的實驗室里是涼的。
? ? ? ?“你沒變。”
? ? ? ?“我覺得還是有一些變化?!边f過那頂和從前一模一樣的大檐帽,歐根看著這位孤苦度過后半生的軍人恍惚中撫摸那只金色的鷹徽,“目前這里我們的人不多?!彼吹竭@張神似的臉,不禁想到了某些人,獨一份的軍人生涯中的悔恨躲在光照不到的黑暗中,重重的砸在她的良心上,酸楚占據(jù)了鰲頭,在這本該歡樂的時刻她只好笑的難看起來。
? ? ? ?提爾比茨苦笑著,迎上一起苦笑著的歐根:“沒人比我更能適應(yīng)這種情況了。”
? ? ? ?“多謝,看來又能多一個攔住沙恩她們的人了。”推開門,是元帥畢生都沒有見過的溫暖的海,“回回都打不過,還是受不住挑撥撲上去?!?/p>
? ? ? ?“皇家人嗎?好像就沒有能在海上打贏的時候啊……”提爾比茨不由自主的大口呼吸,和北海那冷徹咸腥的味道完全不同,帶著熱烈的海浪和低緯度獨特的氤氳,“那現(xiàn)在她們都在哪呢?大概并不歡迎我就是了。”
? ? ? ?“倒也不至于,”歐根走在前面,這相隔了十數(shù)年的對話會讓她這個活的比旁人長了許多的人又一次感到錯亂,青春和舊時代的風暴在胸膛里轟轟烈烈的席卷,天旋地轉(zhuǎn)之間好像轉(zhuǎn)身過后所有人還在,“皇家人都忙著去迎接光輝級的二小姐了,還邀請了白鷹不少人,準備了好生熱鬧的舞會,我們的人都被指揮官派出去護航了?!?/p>
? ? ? ? “光輝級的……勝利嗎?”聲音一下子停在了原地,帶著歐根察覺出的訝異。
? ? ? ?她回過身,提爾比茨的白衣在寬闊的紅磚路上挺刮耀眼,周身從北緯60°帶來的寒氣就算在太平洋的核心地帶還是不曾消散,復生的奇跡都沒有擊潰這個獨居者的冷靜,除了重逢最初不可預見的震撼,提爾比茨今天第一次為了其他什么東西猶疑起來。
? ? ? ? 她并不能理解森林之國的暮春長青的雪松下有不輸波恩的櫻花,并不能理解維京人的篝火和歡歌,并不能區(qū)分今年的冰雪和去年的有多大的差別,但她觸摸到了一種隱秘的不安,由躁動和不敢置信組成的信號燈開始閃爍,過去的車水馬龍早就把油門和剎車一起踩到了底,只差最后一刻的變化。
? ? ? ?“你們是老熟人了,有什么情況嗎?”歐根不太能細想,比起初來乍到不明底細的海軍元帥,她這個空架子親王才是真的和對面扯不明白,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處理那個死乞白賴的家伙塞給自己的舞會請柬。
? ? ? ?灰色的角嘴海雀成群的隱匿在芒果樹的枝丫之間,偶爾一兩只隨著海風的侵襲不得已離開了避身之地又很快一個扎猛子重新躲藏起來,極高之處的海雕或者栗鳶在地上畫出威脅的黑影于眼前一閃而過。
? ? ? ?元帥的肩膀忽然卸下些許,低下頭像是沖鋒前的老兵祈禱了片刻,帽檐藏住了眼睛:“沒事,不過是差點丟掉過性命?!?/p>
? ? ? ?不過是,差一點完成她們共同的,或者是她自己一廂情愿的愿望。
? ? ? ? “但都過去了不是嗎?”
? ? ? ? 雪蓮花在阿爾泰山最高峻的山腰石灘中間,超越對貧瘠的想象而綻放,恰如提爾比茨超越了副官的一切固有印象而轉(zhuǎn)瞬即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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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真好,在這個時空,計算距離的不再是艦載機的飛行半徑,創(chuàng)造遇見不再需要親手裝填致命的彈藥,珍貴的開口不再需要虛偽的表達“初次見面”的致意。
? ? ? ?“我們?nèi)プYR勝利小姐的再次蘇醒吧?!蓖蝗痪桶菏淄π仄饋淼脑獛浵袷莿倓偙P捱^的發(fā)動機,每一個零件都煥發(fā)著讓親王殿下莫名其妙的勃勃生氣。
? ? ? ?“什……什么?”歐根不太能理解提爾比茨的回路,正常人不應(yīng)該像大黃蜂和瑞鶴那樣天天看不順眼,或者像斯佩對阿賈克斯那樣避之不及嗎?
? ? ? ?那雙像極了從前那人的幽深的藍眼睛此刻翻騰著不亞于夏威夷海浪的歡騰,像是乘坐了V2火箭一下子從斯堪的納維亞飛到了這里:“皇家的路該怎么走?!?/p>
? ? ? ?面子上裝的好極了,歐根幾乎看不到肌肉的一點點變化,如果不是她剛剛把這個肯定有問題的家伙從船塢里撈出來,她肯定不會察覺到短短幾分鐘里這人身上翻天地覆的變化。
? ? ? ?不! 對! 勁!
? ? ? ?只有以上這個結(jié)論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剩下的所有,都有問題。
? ? ? ? 歐根如是想。
(圖片侵刪)
PS:國乒yyds!
2008的絕代風華和張大魔王的囂狂
2016三劍客的絕唱和寧姐的眾望所歸
2021莎莎終于被世界看見(本來是在下的獨家寶藏的……)
大頭啊!王楚欽啊!給我努力!莎莎都要成一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