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奶奶復(fù)仇》高考后，為了替奶奶復(fù)仇，我制造了驚世駭俗的班級大屠殺……
自從撞見班花告白失敗，我就成了全班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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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ξ遥耆栉?，我都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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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奶奶為了讓我過得好一點，陪著笑臉求他們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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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他們活活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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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誰，應(yīng)該活在地獄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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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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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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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經(jīng)里說，「天堂近了，你們應(yīng)知道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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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聚餐后，我借用班主任的手機將班里的同學(xué)約到了教學(xué)樓的天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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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邀請同學(xué)們看煙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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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興致勃勃的前來，卻發(fā)現(xiàn)天臺上只有被反綁在椅子上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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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的嘴里塞著教室的抹布，惡臭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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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間還有一灘水漬，看起來整個人驚魂未定，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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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暗處走來，將天臺門鎖好后，從眾人的背后將鑰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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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著棒球棍走到李老師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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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皺著眉大聲的遏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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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經(jīng)云，你在干什么！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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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學(xué)也如同往日那般開始出言對我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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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喳喳的，真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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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動幾下脖子，握緊手中的棒球棍揮舞著，讓大家一起和我喊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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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棒暴擊在李老師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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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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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肺腑爆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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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們被嚇的四散而逃，這時，她們的臉上才換上驚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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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著掌，又揚起手中的打火機，用力踹倒一個罐子向她們?nèi)巳褐袧L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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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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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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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顧同學(xué)們瘋子般流竄著，手拿著汽油桶，在天臺上仿佛心中有音樂般，踮著腳尖，四處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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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整個天臺都被汽油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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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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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將剩下的汽油無差別的潑灑到他們身上，臉上帶著最純真的笑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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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同學(xué)們，畢業(yè)快樂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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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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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們集體蜷縮在天臺的角落里，因為那里是唯一汽油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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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同學(xué)禁不住嚇，嗚咽的開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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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花王雪冷靜下來過后，依舊趾高氣昂的數(shù)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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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經(jīng)云，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錢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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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死的走過來，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掏出厚厚一沓扔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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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我可以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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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量將她扇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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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你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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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不急不慢的抬腳踩住她的手，左右來回碾壓著，生生要將她手股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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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急敗壞的怒罵著我，我輕笑著，腳下又開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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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滿頭大汗的疼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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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棒球棍揮舞在人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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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誰，想要給我錢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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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間，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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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班長不愧是學(xué)霸，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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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前不該那樣對你。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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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著她卑微如狗般扯著我破舊的校服，曾經(jīng)她也這樣拉扯過，不過是因為我扣了班級的分，她狠狠拽著我的校服，罵我窮酸樣，罵我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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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輪到她要死了，怎么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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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我問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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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晚上睡覺還會夢見我奶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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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想戳中命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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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嚇得魂飛魄散，開始瘋狂拉扯著自己頭發(fā)，對著空中喊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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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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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她又拉住我的手，神秘兮兮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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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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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的猖狂，一把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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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遠(yuǎn)不止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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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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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從偏遠(yuǎn)縣城轉(zhuǎn)到市里讀高中，是花了奶奶一輩子的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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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來沒過多久，就到了教師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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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上，我精心制作的賀卡像垃圾一樣被李老師捻在手中嫌棄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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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卡上最真誠的祝福，被她貶低的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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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輕輕地念出我的名字，仿佛念出了恥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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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全班的哄笑聲中自卑的低下頭，眼淚止不住地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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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送什么禮物，真寒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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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那個樣子，以后干脆去撿垃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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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她是孤兒，沒爹媽的孩子真可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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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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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節(jié)課，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班級的惡意，足夠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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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后，李老師戴著昂貴的絲巾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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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絲巾，是教師節(jié)最后勝出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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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體育課，我不舒服，留在教室自習(xí)，卻無意聽到走廊傳來女孩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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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讓我忍不住往外瞧，是班花王雪正在和一個高年級的學(xué)長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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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說了什么，王雪紅了眼圈，然后便開始低下頭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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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親手撕了手中那粉紅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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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正想回到座位，后腰卻沒注意撞到了桌子上，發(fā)出了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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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凌厲的眼神殺過來，我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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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門進(jìn)來，怒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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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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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什么都沒聽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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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已經(jīng)不哭了，淚痕變成了武器，嘴巴開始對著我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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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沉默惹惱了她，她手指戳在我的腦門上，一下兩下三下的警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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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說出去，我讓你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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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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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班花王雪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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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校布告欄上，她的那封粉紅情書被拼起來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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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知道，她追求高年級的學(xué)長被打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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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就是我校園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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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rèn)定了這件事我干的，即使我一遍遍的辯解，她根本聽不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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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人長的漂亮，家里也有錢，所以身邊總是有女生愿意和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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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將我堵在廁所里面，揪住我的頭發(fā)，將我的頭按進(jìn)水龍頭下沖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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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我覺得應(yīng)該用拖把給她洗洗嘴，讓她到處亂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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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呢，誰知道她是不是嫉妒你的美貌，不如我們把她頭發(fā)剪了，讓她變成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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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我恐懼哀求聲，她們「玩」的更起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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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后，我拖著渾身的傷痕和被剪成狗啃般的頭發(fā)來到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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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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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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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看到我這個樣子，也只是捂著鼻子冷冷的讓我站遠(yuǎn)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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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說完事情始末后，她蹙眉驚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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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王雪干的？大家都是同學(xué)，她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從縣上轉(zhuǎn)過來，可要搞好同學(xué)關(guān)系。行了，趕緊回教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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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哭著拉著李老師的衣服，一遍一遍敘說著剛才廁所發(fā)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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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耐煩的甩開我，推搡著讓我趕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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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而她只是冷眼旁觀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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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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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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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只剩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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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響，我慢慢站起身，身后卻傳來李老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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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節(jié)課你逃課了是吧，不管什么原因，寫份檢討明天交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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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木的轉(zhuǎn)過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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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雪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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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請過假了，不像你這么沒規(guī)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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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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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學(xué)校附近和我租了一間地下室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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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xué)后，我在門口猶豫了許久，終于開門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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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到滿屋子香噴噴的飯菜味，我忍住眼淚一把抱住正在忙碌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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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說，云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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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轉(zhuǎn)身看到我這副鬼樣子時，被震驚的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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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這邊的學(xué)校規(guī)定，為了不影響學(xué)習(xí)，女孩都要剪短發(fā)。我這個沒剪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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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奶奶眼中的擔(dān)憂不減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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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帶著紅豆糕來學(xué)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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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趁著課間討好般的分發(fā)給全班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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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紅豆糕是自己家里做的，干凈的，放心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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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云云才轉(zhuǎn)過來，還不太熟悉，拜托你們平時多多照顧她，奶奶謝謝你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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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她們幾個原本坐的遠(yuǎn)，可聽到這話也湊過來拿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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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紙巾包著紅豆糕，高高舉起，眼神里全是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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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一走，她眼睛一瞪，周圍人整齊劃一的將紅豆糕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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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這么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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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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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惡心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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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還要去踩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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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的蹲下身去撿，這么多紅豆糕，奶奶肯定天不亮就起來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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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的辛苦被隨意踐踏凌辱，我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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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太過分了，請你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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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的眉毛輕佻著，摩挲著她的手指，就過來推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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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你的膽子呀，我看你和你那個老不死的奶奶一個樣子，都是賤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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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沖上去就將她撲倒，騎在她身上一遍一遍大喊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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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就被同學(xué)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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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老師走進(jìn)來，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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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經(jīng)云動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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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許經(jīng)云動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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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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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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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王雪高高在上的坐在沙發(fā)上，而我站在一旁像個等待處置的壞學(xu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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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被劃了小小一道，用創(chuàng)可貼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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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怒視數(shù)落著我，怎么能動手呢，太沒有教養(yǎ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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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哆嗦著嘴唇，心里委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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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替奶奶討回一個公道，她們不應(yīng)該那么說我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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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到嘴邊，還未語，眼淚就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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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看著我這副樣子像看到什么臟東西，不耐煩的翹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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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你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給我道歉，我就原諒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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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目光瞥向了她，死死咬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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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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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氣笑了，冷哼一聲過后，忽然捂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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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肚子好疼，肯定是你奶奶的紅豆糕有問題，我要去報警。到時候讓你奶奶賠醫(yī)藥費還要去公安局走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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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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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我奶奶年紀(jì)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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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此時也開始出言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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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動手打了人就是你的不對，在全班面前檢討也可以做個警示，看誰以后還把校規(guī)不放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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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望著她，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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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上次我被她們欺負(fù)，你不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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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訕笑一聲，告訴我，這次見血了，事情就嚴(yán)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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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趕緊讓我們回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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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我站在講臺上，望著臺下一群看戲的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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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道完歉后，我感覺自己喘不過來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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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們每一個人的面孔，心中依然升起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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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奶奶抱著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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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你們同學(xué)喜歡吃紅豆糕嗎，要是喜歡，改天我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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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奶奶，太麻煩了。而且現(xiàn)在學(xué)習(xí)緊張，大家都很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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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摸著我參差不齊的頭發(fā)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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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奶奶抱得更緊了，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奶奶也唱起小時候的童謠哄著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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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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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學(xué)習(xí)成績不算太好，唯獨作文很是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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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學(xué)校組織了作文比賽，每個班有兩人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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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老師極力推薦了我后，班主任又將另外一個名額給了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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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成績很爛，作文更是五百字都寫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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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jié)束后，她卻一臉輕松的走到我面前，炫耀著自己金獎必是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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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驕傲的像只孔雀一樣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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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還不理解她是哪里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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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我照常清理著抽屜里的死蟑螂和果皮紙屑，這些我都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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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有同學(xué)小跑著回到教室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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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比賽金獎是我們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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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動的站起身，周圍同學(xué)都圍了上去，問著是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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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個同學(xué)緩口氣卻走到王雪的面前說著，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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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置信的跑到樓下的布告欄，上面寫著金獎得主——王雪，可參賽作品，卻是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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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教務(wù)處，站在門口半天都沒進(jìn)去，因為我聽見李老師他們和一個男人正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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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王總，今年您捐贈的圖書館，我們一定會安排好記者采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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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意這些，我唯一就是希望自己女兒優(yōu)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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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dāng)然了，王雪同學(xué)還獲得了學(xué)校的作文比賽第一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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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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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zhèn)鞒鰵g聲笑語，可我卻像置身于寒冬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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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我寫的，卻成為了金錢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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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還有什么公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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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班里，我憤怒的瞪著王雪，許是心虛，她說話也開始結(jié)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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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什么。想承認(rèn)別人比你優(yōu)秀這么難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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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盯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隨后像瘋子一般的將她課桌上的東西一揮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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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叫的跳起來，大罵著我，周圍的同學(xué)也開始攻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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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就像被激怒的獅子一樣，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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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班長用力敲著黑板，才平息這場風(fēng)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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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我給前排的班長傳了一張紙條，寫著，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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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手就遞給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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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經(jīng)云打擾了我學(xué)習(xí)，建議將她調(diào)到最后一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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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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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成了這個班級的邊緣人，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掃自己課桌突如其來的垃圾，替同學(xué)背鍋挨罵，被王雪她們小團伙欺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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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坐到了最后一排，我的成績下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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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我產(chǎn)生了厭學(xué)的心態(tài)，甚至非常抵觸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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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發(fā)現(xiàn)不對后，就每天都來學(xué)校接送我，還跑去校長室反映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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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幾天，李老師在班會上特別強調(diào)同學(xué)要團結(jié)，還點名批評了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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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這都是奶奶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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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我就明白了，霸凌者是永遠(yuǎn)不會改邪歸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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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孩子對身體的變化總是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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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jié)體育課，王雪她們生拉硬拽的將我推進(jìn)廁所，然后拽下我的校褲開始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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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用手遮擋，可根本抵不過她們幾個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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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她們從網(wǎng)上下載了有顏色的小說，逼著我站在講臺上深情并茂的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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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里面的女主名字全部換成了——許經(jīng)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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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倔強的偏過頭，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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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們就拿照片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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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這些照片發(fā)給你父母，讓他們看看自己養(yǎng)了個什么女兒。賤貨。婊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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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我父母早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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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一愣，隨后又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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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發(fā)給你奶奶吧，我在找個人ps一下，換個男人的臉。你們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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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周圍人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手指著罵我是個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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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再也沒有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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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講臺上，手緊緊攥著褲腿，努力瞪大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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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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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重新捧起來，從頭開始僵硬的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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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的男生來了興趣，開始對著我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動作，猥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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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逃，可是他們跨坐在桌子上，讓我從褲襠下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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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三個，我差點咬碎了牙，就那樣被逼著鉆過了許多個惡臭的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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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放學(xué)后，有男生堵住我的去路，問我，多少錢才能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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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的一路狂奔，想要甩開他們猥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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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的名聲臭名遠(yuǎn)揚，人人都知道，我是個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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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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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自己發(fā)生的事情寫成一封長長的信，想要寄給教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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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還沒送到，就被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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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看了信里的內(nèi)容很生氣，不過是對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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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辦公室拍著桌子對我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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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一個人供你上學(xué)容易嗎，你居然談戀愛，小小年紀(jì)還去開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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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將我的遭遇理解成我單方面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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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這封信差點讓她丟了「優(yōu)秀教師」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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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的口水四濺著，她仰著脖子能看到青青紫紫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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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樣子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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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里聽著聽著，就感覺全身血液倒流，耳邊飄過一陣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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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直直的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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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醫(yī)院后，李老師也慌了，像模像樣的提著一箱牛奶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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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慰著奶奶，讓她放心，在學(xué)校會照顧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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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看到這一幕，真覺得心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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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事情鬧大了，王雪的父母都來了學(xué)校，在走廊她狠狠挨了她爸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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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眼神滿是不服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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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我時，好似要活生生吞了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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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害怕了，對未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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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奶奶就在學(xué)校門口擺起了小攤，因為味道好，又干凈。所以生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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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正在幫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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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幾人圍了上來，爭先恐后的點單，可吃完后，卻大叫著，有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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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隊分工明確的，一人用胳膊擋著我，一人拍視頻，而王雪則負(fù)責(zé)吸引周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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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臟了，吃出病怎么辦。你們看，有蟑螂呀，好惡心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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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們在挑事，所以當(dāng)即提出報警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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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奶奶還心軟的勸說我，都是你同學(xué)，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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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走上前，嘴里一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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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對不起。錢退給你們，真的對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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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嬉笑著說，道歉要跪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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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抬起頭，眼中難掩憤怒，我真的恨不得讓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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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脫開束縛，將鍋高高端起，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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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再不滾，這鍋熱油我全部潑你們身上！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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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后，奶奶再也不能在學(xué)校門口擺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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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她就再也不能擺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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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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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養(yǎng)活我，奶奶開始在城市四處擺攤，遇到城管就抄家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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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住這樣的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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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她去世的消息時，我正在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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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雷聲轟鳴，烏云壓頂，馬上就有大暴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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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木的站在太平間門口，女警安慰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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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是為了躲城管，出的車禍，節(jié)哀順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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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奶奶冰涼的手，不敢相信她就這么扔下我一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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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的喘不過來氣，我多希望她能坐起來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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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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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上，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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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那天，李老師拿著全班給我的募捐款來了，我心如死灰的說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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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轉(zhuǎn)身離開時，我在身后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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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幫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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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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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委屈包裹著我，我守在奶奶的墓碑前一天一夜，到最后已經(jīng)一滴眼淚都哭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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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剩一副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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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高考還有一年時間，我將那個地下室退了，開始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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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就是班長，漸漸的我們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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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走出宿舍后，她又對我沒有那么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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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我只當(dāng)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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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聽到她在班里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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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經(jīng)云呀，就是個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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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失去她，我打算找個機會好好溝通解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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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時，我以為我們之間隔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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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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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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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月考上，我忽然感受到背后被猛戳了幾下，然后一個紙條快速扔在了我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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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著監(jiān)考老師打開后，是一道關(guān)于文言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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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班長是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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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后，我正準(zhǔn)備在紙上寫下答案，卻不知監(jiān)考老師何時站到了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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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我試卷沒收，又嚴(yán)厲的說著，結(jié)束去教務(wù)處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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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教務(wù)處等著班主任李老師來領(lǐng)人，她的手指戳在我的腦門上，逼著我說出作弊的紙條要傳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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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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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李老師丟臉的訓(xùn)斥著我，我將目光投向班長的座位，只見她腰桿挺直，真像一個三好學(xué)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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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班長傳給我的！是她作弊！我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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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沉默兩秒，頓時更生氣，她的嗓門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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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會作弊嗎，她需要作弊嗎，她是好學(xué)生，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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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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