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坑:易相逢,姐妹
席卷了各方勢力的大乘期魔修現(xiàn)世一事,終究是落下了帷幕。即使最后糊涂收場,只剩下一片狼藉。 不過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還是松了口氣,至少能騰出手應對各方魔修的襲擊。雖然眾人皆知易相逢并沒有身死,卻在無人牽頭討伐。 一群不過金丹上下的修士討伐一尊大乘期魔修,仔細想來后,讓不少參與其中的人都脊背發(fā)涼。 而那位讓不少人談之色變的大乘期魔修易相逢,悄然出現(xiàn)在了一片樹林中。此地不遠正是百媚教的遺址。 曾經(jīng)的魔修界巨頭百媚教,如今只剩下殘垣斷壁,輝煌已逝,人去樓空。讓不少來此的人都唏噓不已。 璀璨的金光宛如實質,籠罩在易相逢的體表,一如既往的漂浮下,不在有以往的靈動。黑色的雙眸雖不似曾經(jīng)那般懵懂,卻也少了幾分純真。 孤身一人的易相逢順著遺址殘留的氣息,沉默的向某個方向飄去。 雨聲凸顯孤寂,也同樣蘊示成長。無人知道那一戰(zhàn)之后的易相逢內(nèi)心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蛟S那位帶走了東方纖云的逍遙散人能窺得幾分。 不遠處,一人一身蓑衣的座在一塊磐石上,巨大的斗笠和稻草編制的蓑衣遮掩了此人的身形,但是露出的雙腳上,纏繞著的金紋還是表明了她的身份。 “干嘛?來殺我?” 平淡的聲音甚至讓人有些錯愕,曾經(jīng)的身居高位時的桀驁,淪為階下囚的怨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平淡,甚至還有些釋然。 易相逢來到此人身邊。隔絕雨水的金光散發(fā)著淡淡的威壓,被雨水侵濕的蓑衣顯出泥濘的顏色。 “姐姐,為什么在這里。”在黑色眼白的襯托下,金色的瞳孔甚至隱隱露出寒光。這種神態(tài),不管是印飛星或是東方纖云都不曾見過。 他們二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深居魔教,在魔教思維熏陶下了八十二年的易相逢,即使只是孩子心性,仍然保持魔修的思維,以及那深厚的修為帶來的學習能力。 而易相逢也在經(jīng)歷的事情中,不斷成長,學習。 “整個百媚教除了你就數(shù)我修為最高。你個純妹妹,真的以為區(qū)區(qū)一個地牢就能困住我嘛?”微微抬頭,雖然被斗笠遮住了大半,但是勾起的嘴角和語氣中都流露出了曾經(jīng)的味道。那是刻進骨子里的高傲,即便選擇了放下,還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顯露。 易相逢聞言歪著頭,問道:“但是,姐姐現(xiàn)在的修為……不是沒有了嘛?” “……” 沒有回答,只是抬起的頭又一次低下了。片刻后,歸于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對,不要了。拿去和人換好東西了。” 易相逢聞言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接著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要放棄修為?你不是為了追求它,獲得它而做了那么多嘛?沒有了修為,你又要怎么爭下去? 滿腔疑問的易相逢卻聽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 “膩了。不爭了。” 明明只有短短五個字,出口的瞬間卻仿佛又一次經(jīng)歷了修為流失的痛苦。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一般,可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比的輕松。繃著的身體也隨之垮掉,四肢百骸的疲憊蔓延到了全身。 久違的輕松。 易相逢似乎是察覺到了姐姐的變化。嘟著嘴沒有說話。 “你那是什么表情?”瞥見了易相逢嘟嘴,不由得出聲抱怨到。不是強裝的平淡,不帶高傲和痛恨,仿佛跨越了時空,回到了曾經(jīng),回到了那個兩姐妹一起修魔的時候。 嘟著嘴的易相逢,直勾勾的盯著姐姐,嘟囔道“我不信。”仿佛一個被姐姐敷衍的小孩子。 似乎是受不了易相逢的語氣,亦或者看不得易相逢的神態(tài)。姐姐大聲的說道:“呵,我修為都送了,你還不信?” 孤寂的樹立中一陣吵嚷過后又恢復平靜,只剩一身被遺棄在磐石上的蓑衣和斗笠,見證了片刻前那不大不小的變故,或者說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