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 獸人短篇小說:《瘋醫(yī)》第二章
? ? ? 眼看茍斯尼克的手術刀就要碰到碎骨者的皮肉之時,一個又重又濕的東西砸到了他旁邊的石地上。接著又有一小團黏稠的組織落到了他的左肩,順著他疙疙瘩瘩的肌肉溝槽流了下去,他臉上的獰笑隨之逐漸消失,轉(zhuǎn)而皺起了眉頭,表情既陰險又嫌棄。
? ? ? ? “是那里掉下來的,”屁精尖銳的聲音從腳手架的高處傳來,但是茍斯尼克目前最關注的不是“哪兒掉下來的”,而是“掉下來的是個啥玩意兒” 他朝東西落地的方位看去,正如他所料,只見碎骨者的心臟已經(jīng)糊在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 ? ? ? 本該是碎骨者的心臟,不過已經(jīng)無所謂了。
? ? ? ? 房頂上掛著的除了碎骨者的殘骸,還有很多其他獸人的殘肢斷臂。有一些是茍斯尼克攢下來的,每當有病人的個頭大到丟兩根肋骨或者少個腎也不成問題的時候,茍斯尼克就會把它們“留存”下來,放在冰里保存。而另一些——大大出乎瘋醫(yī)的預料啊——竟然是主動捐贈出來的,因為碎骨者隕身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克隆加的大小戰(zhàn)壕。
? ? ? ? 這也是茍斯尼克拿到那顆心臟的路子,就在幾天前,一個名叫“氣到爆·俺打俺自己”的頭腦簡單四肢無敵發(fā)達的高夫獸人來到了茍斯尼克的診所,他當時貓在門廊下面,臉上那表情嚇得瘋醫(yī)手不自覺的就抓起了鏈鋸手術刀。他還以為這個大塊頭是來(用高夫的傳統(tǒng)方式)催進度的,沒想到他只是掀開了自己胸前厚重的護甲,然后把手伸到了胸口的槍傷里,啪的一聲把自己的心臟扯了出來。“給老大的”?他咕噥著把心臟遞給了茍斯尼克,然后跪倒在地,直接去世。
? ? ? ?頂呱呱的心臟啊,茍斯尼克看著破裂的心臟在石頭上抽搐,心里不禁想到——過去他為得到一顆這樣的器官會不惜賣掉一半的工具,然而現(xiàn)在只能當爛肉喂史古格了。實在不行把那卡車的燃油泵稍微改改看看能不能裝上當心臟用吧。茍斯尼克還沒來得及失望,很快他的情緒就變成了憤怒,他的目光突然盯向了高高的吊架,尋找可能的罪魁禍首。
? ? ? ??他甚至都不用找多久。視野之內(nèi)是一群穿著臟兮兮工作服的屁精,所有人都瘋狂地用手指無聲的指責著對方。在他們身后,本該運送那顆心臟的絞車正凄涼地來回擺動著。
? ? ? ??茍斯尼克并不在乎到底是哪個抽泣的傻X把心臟弄掉了。哪怕只是為了不聽他們無聊的互相指責,他也想把他們都斃了。如果放在平常日子里,他很可能確實也就這么干了。著實,他的手已經(jīng)往腰間的手銃摸去,準備開始殺戮。但是還沒等他調(diào)整好瞄準鏡,就被其他東西打斷了:穹頂上方傳來一聲低沉的轟隆聲,隨之落下了一股灰塵。今天不是平常日子。
? ? ? ? 雖然碎骨者已經(jīng)隕落,但戰(zhàn)爭并未結束。在穹頂?shù)纳戏剑汕先f的獸人仍在與黑鬃手下的太空野狼進行著殘酷的防御戰(zhàn)。那個尖嘴小子的老大在把碎骨者的頭砍下來的過程中也徹底死翹翹了,但他手下的小子們卻并沒覺得兩邊已經(jīng)扯平了然后走人,而是變得超級,超級生氣。
? ? ? ? 貌似獸人贏不了啊。
? ? ? ? 私底下,茍斯尼克甚至開始懷疑獸人是不是要輸。此時,碎骨者的部隊已經(jīng)完全被趕進了大教堂下面的地窖。他們被困在地下了。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被逼得不得不越來越深入,馬上就要到達位于地窖中心的臨時指揮碉堡和瘋醫(yī)的實驗室了。雖然這樣想不太吉利,但茍斯尼克知道,如果那群灰頭土臉的瘋崽子在他讓老大的身體重新運轉(zhuǎn)起來之前就一路推進下來的話,他們就都完jb蛋了。
? ? ? ??“可能都撐不了那么久” 茍斯尼克看著那道將他的實驗室和地堡的其他部分隔開的厚重防爆門,在牙縫間自言自語道。當他布置這里的時候,還希望這門能讓他安寧點,只留自己工作的噪聲用以享受,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從外面的隧道中不斷傳來狂暴的爭吵和咆哮聲,越來越多的獸人被迫來到這里,那聲音也越來越大。而隨著他們逐漸打作一團,碎骨者的大規(guī)矩就快要打破了。從門外的吼叫聲中可以聽出,在老大“恢復”期間負責管事的死顱中尉“彈不丟”,正在向烏爾佐格揮舞拳頭,后者是一名高夫酋長,也認為自己在扮演同樣的角色。
? ? ? ? “長期執(zhí)政”這個概念——和“該不打就不打”這個概念一樣——是碎骨者的獨家玩意。通常情況下,如果一個老大稍微被爆了個頭之類的,那他就該歇菜了,然后他最大號的手下們就會為了爭奪領袖之位開始干架。茍斯尼克勉為其難的認為,下級頭目們能一直等著他康復,也許是因為先知確實是天選之人。
? ? ? ? 但他們不可能永遠等下去。不論如何,不管是被憤怒的人類還是更憤怒的獸人——這可憐的小洞穴很快就要被撕碎了。當然了,除非碎骨者能回歸人世,改變現(xiàn)狀。
? ? ? ? 活兒可太多了,茍斯尼克心里清楚,現(xiàn)在再槍斃屁精可就遭不住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完全是由他所謂的“直線想事兒”導致的,讓他看起來超悲催。每次當他的理性壓過情緒,意識到自己“不該......而該......”的時候,他都恨得牙癢癢。這種感覺…...很異類。不禁會讓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因為“不夠獸人”被折斷過的每根骨頭、挨過的每一刀。
? ? ? ??他“直線想事兒”的習慣也是其他人管他叫“瘋醫(yī)茍斯尼克”的原因,同樣也是當初在尤克上其他獸人把他當二手史古格便便對待的原因。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變得更加陰險,最終,他掌握了這種怪異邪惡的狡猾。他學會了利用它為自己謀利,不久之后,斷骨頭的就變成其他獸人了。
? ? ? ? “寧準備殺誰捏?” 腳手架上方的一名屁精問道,打散了籠罩在茍斯尼克腦子里的陰云,促使他又皺起了眉頭。“哪個都不殺?!?瘋醫(yī)咆哮道,他對屁精的憤怒達到了新高度,同時也把關于那顆廢心臟的所有念頭都從腦子里趕了出去。“活兒太多了。不過,要是老子是你們——幸虧老子不是你們這些爛貨傻狗,感謝毛哥嗷——就會趕緊想個法子從大泵鋪子里給老大搞一顆麻了戈壁的新心臟。”
? ? ? ??無聲,只有一顆被咬碎的獠牙展示著茍斯尼克吞下了何等的怒火,他轉(zhuǎn)過身去,然后挪向了碎骨者的大腦袋。正當他納悶為什么聽不見一群屁精進入工作狀態(tài)時那緊張又濕滑的沙沙聲時,問題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