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日，狂三轉(zhuǎn)入士道所在班級(jí)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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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jié)課的下課鈴拉開了午休的序幕。學(xué)生們敬禮過后，不待教師離開便紛紛開始準(zhǔn)備吃午餐了。已經(jīng)饑腸轆轆的十香當(dāng)然也不例外，她睜著閃閃發(fā)光的大眼睛，砰的一聲把自己的桌子和士道的并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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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吃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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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從桌膛里拿出兩個(gè)便當(dāng)盒。一旁的折紙神情冷淡而不悅地凝視著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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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士道從十香手里接過午餐時(shí)，他忽然想起了琴里的囑咐。

第四節(jié)課前琴里通過耳麥發(fā)來緊急通知，要求他必須在午休時(shí)前往令音的物理準(zhǔn)備教室。既然是那位司令官妹妹的命令，最好要理解成「一下課就馬上去」，要不然學(xué)校的廣播不知道還會(huì)放些什么丟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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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士道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這時(shí)子龍剛好拎著飯盒走到旁邊，轉(zhuǎn)頭朝向士道，眼神卻撇過他，飛快地與十香交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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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子龍也接到了琴里的消息，這就是來安撫十香的。士道不禁安心地喘了口氣，簡(jiǎn)單和十香說了兩句，然后在姐弟倆默契的目送中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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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shí)的走廊比課間還熱鬧一點(diǎn)。士道繞過捧著午餐游蕩的學(xué)生們，像潛行似的爬上樓梯，抵達(dá)令音負(fù)責(zé)的秘密據(jù)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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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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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國中制服的琴里不滿地撅著嘴唇，從突然打開的門縫里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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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叫慢？我連便當(dāng)都沒吃就趕過來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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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點(diǎn)進(jìn)來。時(shí)間緊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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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跟著琴里進(jìn)入房間。仔細(xì)一看，琴里并未佩戴著訪客證，腳上還是國中上課時(shí)的室內(nèi)鞋，看來她的確是緊急趕來的。接下來要說的一定是相當(dāng)緊急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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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來了呀，小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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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物理教師的身份潛伏在士道身邊的〈佛拉克西納斯〉分析官——村雨令音，此刻正坐在房間最深處的旋轉(zhuǎn)椅上。士道遵照指示坐在她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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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音開始操作鼠標(biāo)，在電腦上打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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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都通關(guān)了怎么還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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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這個(gè)才對(duì)，小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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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嚇得就要大聲吐槽，遭到琴里嚴(yán)厲的眼神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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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shí)上——士道突然被切換后的畫面奪走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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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著并非校服的長(zhǎng)裙、但怎么看都無疑是時(shí)崎狂三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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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站在一條紅得詭異的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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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條死胡同。

那些紅色簡(jiǎn)直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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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血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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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難道我叫你來是給你看油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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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像是讓士道清醒似的敲了下他的頭，然后點(diǎn)了快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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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的狂三端著一支精致的古董手槍，迅速向空中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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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昨天的影像——你仔細(xì)看看周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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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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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皺起眉頭。因?yàn)樵谀瞧掌胀ㄍǖ淖≌瑓^(qū)附近，可見看見很多身穿機(jī)甲的人類，從空中到地面形成了包圍的態(tài)勢(s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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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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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而且人數(shù)比以往任何時(shí)候都多，簡(jiǎn)直跟吃錯(cuò)了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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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目不斜視地看著視頻，繼續(x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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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突然監(jiān)測(cè)到這個(gè)地點(diǎn)有精靈反應(yīng)——數(shù)據(jù)庫比對(duì)顯示是識(shí)別名〈夢(mèng)魘〉的精靈。派去的無人機(jī)拍到的就是這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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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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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時(shí)崎狂三就是〈夢(mèng)魘〉，她這一身就是靈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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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令音的話，士道不禁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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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居然沒有空間震警報(bào)？明明是以原本姿態(tài)出現(xiàn)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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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yàn)锳ST有十足的把握，能在精靈失控前將她一擊斃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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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gè)現(xiàn)界不伴隨空間震的精靈。士道的瞳孔微微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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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幕便開始令人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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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gòu)成天羅地網(wǎng)的AST隊(duì)員向狂三齊射激光。攻擊打穿了狂三的腹部，令她渾身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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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其說那是顫抖，不如說她仿佛在以尖銳的語調(diào)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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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圈向中央收緊，戰(zhàn)斗很快便結(jié)束了。狂三雖然做出試圖反擊的動(dòng)作，但即使擋住一次攻擊，還會(huì)有無數(shù)發(fā)攻擊擊穿她的身體——本應(yīng)像堡壘一樣的「靈裝」看起來就是個(gè)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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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留著白色短發(fā)的熟悉身影匆忙趕到。正是鳶一折紙。但此時(shí)AST已經(jīng)開始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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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巷里只剩下了粉身碎骨的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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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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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下意識(shí)地捂住嘴，挪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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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yàn)檠矍暗墓饩疤^于奇幻，所以一開始士道還像是在看電影。直到狂三慘烈的死狀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他才終于感到從喉嚨涌上來的嘔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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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上下磕碰，身體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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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人——外表上與人類毫無差異的存在，被活生生地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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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就是殺死。不是重傷瀕死，而是完全地、完美地、毫無疑問地，摧毀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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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完成了「殺死精靈」這一重大成果的AST隊(duì)員們卻不見喜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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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zhǎng)官們壓制住部下的歡呼，不知為何全都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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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jiǎn)直就是——漠不關(guān)心、司空見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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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花了一分鐘才勉強(qiáng)制住了翻滾的胃部。然而他隨即發(fā)覺到一個(gè)駭人的矛盾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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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狂三今天確實(shí)來學(xué)校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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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們?cè)缇椭懒恕Ｕf實(shí)話，我們也不明白這一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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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那種狀態(tài)……活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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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剛才折紙沒跟往常一樣與十香斗嘴，而是似乎不打算吃午餐的樣子。想必AST也難以理解，昨天死在面前的人今天居然還好端端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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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現(xiàn)階段也沒辦法斷言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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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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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呢，哎，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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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一邊說話一邊松開原本環(huán)抱的手臂，然后豎起右手手指對(duì)準(zhǔn)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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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狂三還活著，就必須繼續(xù)作戰(zhàn)。我記得明天是士道學(xué)校的創(chuàng)校紀(jì)念日，所以放假一天，沒錯(cuò)吧？你必須在今天對(duì)狂三提出約會(huì)的邀請(qǐng)。她不是很積極地想要接近你嗎？所以如果運(yùn)氣好，說不定能利用這次機(jī)會(huì)封印狂三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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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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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一臉錯(cuò)愕地?cái)D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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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duì)吧，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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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t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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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士道的抗議聲被琴里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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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yàn)榘l(fā)生了這種事情，所以更要這么做！如同我剛剛所說，狂三的能力還是個(gè)謎呀。如果她的重生能力必須具有特定條件，或者只是當(dāng)時(shí)偶然發(fā)生的奇跡——那么下一次再被殺死的話，有可能就真正出局了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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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無言以對(duì)。琴里說得沒錯(cuò)。盡管這次狂三平安無事（現(xiàn)在看不出來有事），但是并不代表下次也能死而復(f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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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盡快采取對(duì)策。鳶一折紙已經(jīng)知道狂三還活著，所以AST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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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來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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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腦海里有太多違和感——士道仍然牢牢記得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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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狂三再次被殺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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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狂三，迷戀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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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物理準(zhǔn)備教室后，士道本想立馬去找狂三提出邀請(qǐng)，卻不知為何沒在教室里看到她。他也不好意思向其他同學(xué)打聽她的行蹤，于是只好等待下午放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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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shí)上，士道不知道該怎么把這件事情告訴十香——還有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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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和令音剛才沒有提到半點(diǎn)讓姐弟倆協(xié)助的打算，說明〈佛拉克西納斯〉對(duì)這兩位精靈也缺少信心，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為他們的安全著想。不管怎么樣，這原本就是由士道獨(dú)自擔(dān)綱的任務(wù)；他默念著這一點(diǎn)，讓自己堅(jiān)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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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xué)鈴聲響過，士道便立即起身向狂三的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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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能打擾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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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把狂三帶到走廊上沒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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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嗎，士道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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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這么突然。不過狂三，你明天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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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是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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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要不要我?guī)阏J(rèn)識(shí)一下附近的環(huán)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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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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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個(gè)……說得簡(jiǎn)單點(diǎn)，就是……約會(hu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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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約會(huì)」的字眼，狂三的表情瞬間變得開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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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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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啊……你愿意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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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這是我的榮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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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們約明天十點(diǎn)半，天宮車站剪票口前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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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真是令人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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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笑容滿面地點(diǎn)頭說道。士道留下一句「明天見」并且輕輕揮手示意，然后便返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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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打開，士道赫然看見折紙站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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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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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說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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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以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雙眼凝視著士道，以毫無抑揚(yáng)頓挫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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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沒什么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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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問題。這是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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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被追問下去，難免會(huì)不小心說漏嘴。士道如此判斷之后，繞過折紙身邊，然后跑回到自己桌子旁邊，伸手拿起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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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趕時(shí)間！再見了，折紙！十香！回家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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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姆？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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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帶著好不容易反應(yīng)過來的十香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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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似乎就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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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士道還是想得太簡(jiǎn)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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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之后，坐在自己房間里的士道感到手機(jī)震動(dòng)起來。拿出來一看，屏幕上是沒見過的電話號(hào)碼。盡管感到有些狐疑，士道還是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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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里傳來平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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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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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gè)聲音是……折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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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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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簡(jiǎn)短地說道。士道的臉頰流下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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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我有跟你說過我的電話號(hào)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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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huì)兒之后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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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放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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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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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你單獨(dú)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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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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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驚訝地發(fā)出聲音。折紙維持相同的語調(diào)繼續(x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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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diǎn)。我會(huì)在天宮車站前廣場(chǎng)的噴水池前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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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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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hu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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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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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duì)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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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之后，電話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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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呆呆地捧著手機(jī)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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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一只嬌小的拳頭有力地打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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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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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你干什么啊，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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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轉(zhuǎn)過身來，只見綁著黑色發(fā)帶的琴里笑瞇瞇地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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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給子龍帶話的。他邀請(qǐng)你去他那里喝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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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可我好像從沒見他喝過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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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你去他的辦公室喝茶！快去！你這條竹節(jié)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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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琴里一腳踹出了房間，士道只得乖乖來到空中艦上。走進(jìn)子龍的辦公室，等在里面的不知為何卻是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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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士道還在疑惑的時(shí)候，門在身后轟然關(guā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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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又不得不接受了十香去水族館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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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由僅有一天的假期得來的約會(huì)時(shí)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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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啰？10:00先與十香碰面，一起前往東天宮水族館，途中找借口偷溜出來。到了戶外，〈佛拉克西納斯〉會(huì)轉(zhuǎn)移你。然后，10:30在剪票口前與狂三會(huì)合，兩人一起行動(dòng)。11:00再返回車站前廣場(chǎng)赴鳶一折紙的約。但在這段時(shí)間里，十香將會(huì)被冷落至少一小時(shí)之久。所以你要想辦法補(bǔ)救。之后要盡量縮小間距，將每個(gè)人的空白時(shí)間調(diào)整到最小。我們會(huì)負(fù)責(zé)管理時(shí)間表，所以士道只要多說一些甜言蜜語哄她們高興就好。雖然這次最優(yōu)先目標(biāo)是讓狂三迷戀上你并且與你接吻，但是不能讓十香感到不悅，也不能讓折紙察覺到異樣。你要想盡辦法……喂，我說士道，你有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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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在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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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的話就不敢保證了。士道忍住哀嘆的沖動(dòng)，順從地朝著耳麥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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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誰的邀約都不能拒絕，今天的行動(dòng)確定是Triple Booking Date（三重約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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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單純聽我講話也沒用呀。要記到腦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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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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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識(shí)破了。士道的臉上流下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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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基本上就是按照我剛剛所說的方式移動(dòng)。準(zhǔn)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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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應(yīng)該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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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低下頭重新檢視自己的打扮。今天士道穿著樣式簡(jiǎn)單的深藍(lán)色POLO衫和米白色休閑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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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琴里的說法，「女孩子對(duì)男孩子外表是采取扣分方式來計(jì)分」。缺乏經(jīng)驗(yàn)的男生即使處處留意，還是會(huì)被發(fā)現(xiàn)失敗點(diǎn)?？傊词挂轮幻F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保持清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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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時(shí)間差不多了——開始我們的戰(zhàn)爭(zhēng)（約會(hu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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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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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琴里的話，士道做了一個(gè)深呼吸，壓抑內(nèi)心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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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士道站在距離天宮車站東側(cè)出口不遠(yuǎn)處的某尊銅犬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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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這座銅像擁有自己的正式名稱，但是因?yàn)樗c那尊著名的忠犬像長(zhǎng)得非常相似，所以附近居民都帶著善意的玩笑感，稱呼它為「八公」。真是可憐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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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位處車站出口附近，所以與本尊相同，這座銅像也變成了約定見面的熱門地點(diǎn)，周圍聚集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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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彷佛要隔開這波人潮般，十香那熟悉的聲音傳進(jìn)士道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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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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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十香正揮著手向他跑來，臉上帶著仿佛比太陽還要耀眼的笑容。她穿的不是平時(shí)的制服，而是輕快的短袖上衣搭配短裙。這套衣著看起來就是量身訂做一樣，非常適合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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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因?yàn)槭銌栁以摯┦裁春?。不難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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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音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豈只是「不難看」，簡(jiǎn)直就是「非常好看」啊！一瞬間就將士道的目光完全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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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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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稍微發(fā)呆了……衣服很適合你。就是說……很可愛唷，十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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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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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的臉頰染成一片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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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所措地動(dòng)了動(dòng)手和脖子，隨后轉(zhuǎn)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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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了，我們走吧！喂，動(dòng)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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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不要急——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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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走在前方的十香突然停下腳步，弄得士道不小心撞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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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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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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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困惑地皺著眉頭，轉(zhuǎn)過身來，臉頰依舊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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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話說回來，到底要往哪邊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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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是要去水族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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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露出一個(gè)十分困擾的神情。士道愣了一會(huì)才明白，原來她似乎不知道水族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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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約會(huì)的禮儀（琴里所言），士道并沒帶著手機(jī)，很顯然十香也一樣。幸好門票的背面印著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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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Quintet嗎……嗯，應(yīng)該往那邊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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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指出正確的方向后，十香便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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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要親自帶路的意思吧？士道苦笑著跟在十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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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視線的角落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gè)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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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不禁微微皺眉，盡可能不動(dòng)聲色地往那邊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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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一條馬路的廣場(chǎng)上，在噴水池前面，赫然站著鳶一折紙的身影。高領(lǐng)無袖上衣搭配迷你裙的裝扮，肩膀背著一個(gè)小包包，她以紋絲不動(dòng)的立正姿勢(shì)等候在原地。不知道的話，說她是櫥窗模特兒，也不會(huì)讓人感到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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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與折紙的約定時(shí)間還有近一小時(shí)。看來折紙已經(jīng)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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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嗎，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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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沒事！好了！我們走吧，快點(diǎn)出發(fā)吧，立即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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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慌忙推著十香離開了能看到折紙的地方。之后為防萬一，士道讓十香走在遠(yuǎn)離馬路的一側(cè)，自己則保持臉朝向十香的姿勢(shì)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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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cuò)呀，很體貼嘛。不讓女孩子走在靠近車道的那一側(cè)，視線緊緊盯著對(duì)方。嗯~雖然不是非常特別的舉動(dòng)，卻意外地會(huì)讓女孩子感到高興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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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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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苦笑著悄悄回應(yīng)琴里。雖然那不是本意，但也算歪打正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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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一會(huì)后，十香突然開口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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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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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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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館』到底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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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是什么……不是你想去那里參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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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誤會(huì)了。我只是想要與士道約會(huì)而已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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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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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的臉就像燒開水似的熱了起來。普通的說法是「你……你不要誤會(huì)了！我只是想去參觀水族館而已！」才對(duì)吧？總有種顛倒過來的錯(cuò)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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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咳一聲重新振作之后，士道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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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館就是……哎，就是有很多魚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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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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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睜大眼睛，大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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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燒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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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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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鹵的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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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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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心想自己明明沒給她做過鹵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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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是義式白酒番茄燴煮魚(Acqua Pazza)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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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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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嗎？還是清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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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是跟吃的有關(guān)?。≡捳f回來，你從哪知道這么多料理方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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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她平時(shí)對(duì)吃的了解了這么多，也不知道她還看了些什么。就算那位能干的弟弟也未必有時(shí)間把上述種種都做給她吃；要不是士道極擅料理，怕是連吐槽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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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說錯(cu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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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是個(gè)讓人觀賞魚兒游泳的地方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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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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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的眼睛開始閃閃發(fā)光。想想也是，十香本來是飛在天空中的精靈，可能對(duì)游泳這個(gè)概念并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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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手機(jī)上看過很多非常有趣的魚類游泳的視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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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你喜歡就太好了。不過百聞不如一見，總之，我們這就一起去參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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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領(lǐng)著頻頻點(diǎn)頭的十香繼續(xù)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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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兩人抵達(dá)目的地——天宮Quintet。這里是去年剛剛完工的全新復(fù)合式商業(yè)設(shè)施。附近還有同集團(tuán)所經(jīng)營(yíng)的飯店、室內(nèi)游樂園、電影院、購物中心等，形成一條小規(guī)模的商店街。以新開張的觀光地來說，天宮Quintet非常受歡迎，所以即使在平日也能看到許多游人出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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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個(gè)就是水族館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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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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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突然緊握住士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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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香？！怎……怎怎怎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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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里人這么多，應(yīng)該很容易走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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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說……說得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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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忍著極其劇烈的心跳，小心翼翼地反握住十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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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門票給工作人員裁過，然后踏入燈光昏暗的館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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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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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握住的手顫抖了一下，十香發(fā)出響徹全館的驚呼聲。周圍的客人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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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香？這里不能大聲喧嘩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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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抱歉。但是士道，這里……好壯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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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壓低音量，滿臉震驚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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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面的玻璃將走廊之外圍成巨大的封閉空間，里頭有無數(shù)只大大小小的魚兒游來游去。其規(guī)模連士道看了都不由自主地發(fā)出贊嘆。從沒見過的十香會(huì)如此吃驚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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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全都是真正的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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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完全沒空看路的十香如此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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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沒錯(cuò)。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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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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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十香輕輕放開士道的手。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然后將雙手貼在玻璃墻上。一大群小魚恰在此時(shí)橫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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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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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目光緊緊追著魚群的動(dòng)向。這副模樣看起來實(shí)在太過可愛，令士道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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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士道！我們往里面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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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說得也是吶。你想先去哪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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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姆……就先左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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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人在路口拐彎，向著左邊的一條窄型通道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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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狹小的空間里沒有其他游客。這段觀光道應(yīng)該是很有沉浸感的地方，可能是時(shí)間還早的緣故，人們還沒有留意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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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就在身旁游過，仿佛置身于真正海洋中的感覺。走走停停的過程中，十香一直四處觀望著，不經(jīng)意間便挽住了士道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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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一起說笑的少年少女宛如一對(duì)真正的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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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從小徑后方拍下這一刻，即使只有背影，也一定是一張令任何情侶都心向往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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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了一陣之后，十香忽然靠近到士道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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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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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香？！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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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士道如此動(dòng)搖，因?yàn)樯倥恢挥X間便湊到了極近的距離上。冰激凌似的甜味拌著清新的發(fā)香，一點(diǎn)點(diǎn)地占領(lǐng)著士道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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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天早上開始——你的壓力是不是一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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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以滿含擔(dān)憂的語氣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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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壓力很大？你你你你你在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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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我都知道喲。關(guān)于狂三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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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士道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十香，只見她露出有點(diǎn)寂寞的笑容，但卻絲毫沒有責(zé)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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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清『壓力』的定義是什么。小鐵給我解釋過幾次，結(jié)果我還是沒聽懂……但是我能夠體會(huì)得到。那大概是一種——很想做到、很想獲得、很想實(shí)現(xiàn)，卻害怕自己無法如愿的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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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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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想著狂三的事情的時(shí)候你感覺壓力很大——我希望你能想起這一次約會(huì)。我希望當(dāng)你想起來的時(shí)候，你就會(huì)感到輕松一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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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十香幽深的雙眸，士道感到喉嚨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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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早就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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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想和你約會(huì)的，不是別人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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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見他不說話，頓時(shí)有些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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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給你增加壓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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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她眼含悲傷地注視著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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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十香一定在為約會(huì)不能持續(xù)整天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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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她更在意的依然是他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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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明白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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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huì)記住和你的約會(hu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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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著十香的雙眼，士道輕輕和她牽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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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們一定還會(huì)再來這里的。只要你想，什么時(shí)候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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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下次的話，一定要在水族館玩上一整天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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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害羞地笑著，輕輕抬起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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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烏云般龐大的鯨鯊游過上方，影子籠罩著相望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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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佩戴在士道右耳的耳麥響起輕快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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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另一只手放在十香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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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很抱歉，但你能稍微多等一些時(shí)間嗎？我的肚子有點(diǎn)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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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沒事吧？如果很不舒服的話，要不要通知琴里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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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事情沒有那么嚴(yán)重，所以不用擔(dān)心！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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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隨即舒緩了臉頰，微笑著揮手目送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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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做作地捂著腹部疾走，在脫離十香視線的地方恢復(fù)了正常姿勢(shì)，然后趕緊開始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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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剛剛那種場(chǎng)面不用來接吻的話還真是可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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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麥里傳來琴里半是取笑半是感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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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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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士道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到天宮車站東出口前面時(shí)，狂三的身影已經(jīng)佇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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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她穿著看起來相當(dāng)高檔的襯衫以及哥特式長(zhǎng)裙。或許是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緣故，這套衣裝散發(fā)出一種神秘的美感，輕易便能奪走別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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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huì)喲，我也才剛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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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綻放出一抹微笑。士道調(diào)整完呼吸，再次直起身來面對(duì)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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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來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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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其實(shí)不用那么著急也沒關(guān)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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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哎……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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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以曖昧的笑聲蒙混過去。即使可以利用〈佛拉克西納斯〉走捷徑，但是傳送時(shí)必須移動(dòng)到一個(gè)上空無遮蔽物而且隱蔽的場(chǎng)所才行，所以他不得不跑過一段不算短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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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接下來是今天的重頭戲羅。振作點(diǎn)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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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如此說道。士道輕輕敲擊耳麥表示自己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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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重要的目標(biāo)——與狂三接吻，然后封印精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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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意識(shí)到這個(gè)重點(diǎn)的同時(shí)，狂三的紅唇映入眼簾。士道不禁害羞地搔了搔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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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鞠躬之后，狂三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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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非常感謝你的邀請(qǐng)。我非常高興——那么，我們要先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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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gè)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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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士道說話的同時(shí)，右耳傳來琴里說出「等一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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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拉克西納斯〉的主屏幕上出現(xiàn)了選項(xiàng)，分別是：1.在購物中心悠閑購物。2.兩人觀賞甜蜜的愛情電影。3.前往女性內(nèi)衣店欣賞她的試穿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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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子龍正坐在艦橋下方自己的座位上。比起暫時(shí)沒有失控跡象的狂三，他現(xiàn)在更擔(dān)心的是真那的情況——這兩天來雖然他盡力向真那保密，但空中艦上的異常氣氛還是讓她察覺到了端倪。因此他只好留在艦上，以免與狂三勢(shì)成水火的真那又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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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面前的選擇題上。子龍緊緊皺著眉頭。這三個(gè)選項(xiàng)都不好選，3自然過于跳脫，但1和2又總感覺太老套了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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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時(shí)候應(yīng)該選2呀！昏暗的空間里，彼此的手不經(jīng)意地交疊在一起！只有這個(gè)才是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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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duì)、不對(duì)，1才是正確答案唷！女孩子最喜歡買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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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員們不出意外地分成電影派和購物派，但琴里并未急于總結(jié)意見，而是盯著屏幕上的地圖搔了搔臉頰。子龍一看便知她在擔(dān)心什么，自己也有同樣的想法：離士道最近的購物中心和電影院就在天宮Quintet，萬一讓十香碰到豈不白白讓她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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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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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斬釘截鐵地說道。琴里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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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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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jiǎn)單。她不是一開始就很積極嗎？我倒要看看她能積極到什么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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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盯著屏幕上的狂三，冷笑著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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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橋頓時(shí)一片安靜。過了兩秒鐘，令音那困意深重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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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數(shù)據(jù)以及昨天的反應(yīng)來判斷，對(duì)方不一定會(huì)拒絕這項(xiàng)請(qǐng)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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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還有其他人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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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子龍和村雨分析官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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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同意！」「沒錯(cuò)，應(yīng)該大膽一點(diǎn)！」「這里值得賭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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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發(fā)問后，由椎崎領(lǐng)頭，其他艦員也七嘴八舌地表示了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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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琴里不再猶豫，拿起麥克風(fēng)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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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帶她去車站大樓內(nèi)的內(nèi)衣店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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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白……等等，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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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錯(cuò)愕的語氣透過電波仍能聽得清楚。然而為時(shí)已晚，狂三已經(jīng)疑惑地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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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gè)……狂三。你有沒有想買的東西……應(yīng)該說，你有沒有特別想看的東西呢？例……例如像這樣，穿在身上……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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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嗎？啊啊，我是蠻想逛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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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外衣……應(yīng)該說是穿在衣服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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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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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總算明白了士道的意思，臉頰隨即微微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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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了，開玩笑的，果然有點(diǎn)奇怪吶！好，我們先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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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士道滿頭大汗地準(zhǔn)備往前走時(shí)，衣服的下擺突然被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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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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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狂三羞澀地低著頭，目光由下往上看向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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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同學(xué)……會(huì)幫我挑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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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啊……是的，會(hu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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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不知所措地點(diǎn)點(diǎn)頭。狂三的臉上隨即浮現(xiàn)一抹靦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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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么——請(qǐng)你幫我挑一件可愛的款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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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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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自己主動(dòng)邀約，當(dāng)然不可能再反悔。士道邁開步伐向前走，動(dòng)作僵硬得如同機(jī)器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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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我一跳，居然真的上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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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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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敲擊耳麥，彷佛在控訴「還不都是你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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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可不是我，是子龍首先提出要選這個(g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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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一臉壞笑地提高了音量，一邊和子龍對(duì)視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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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頓時(shí)感覺頭腦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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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連子龍都拿他開涮，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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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啊啦，士道同學(xué)，莫非也有貧血癥嗎？要不要……我也牽著你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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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嬌笑著看向士道，說出極富誘惑意味的關(guān)心話語。士道渾身一個(gè)激靈，被狂三那笑意盈盈的眸子籠罩著，總算從剛剛的絕望中脫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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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自然地手挽著手，就這樣走進(jìn)了廣場(chǎng)后方的大樓。順帶一提，折紙始終站在廣場(chǎng)噴泉的前方，因此視線被擋住了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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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內(nèi)衣店集中在三樓的大片區(qū)域。雖然士道也曾逛過這棟大樓幾回，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jìn)入這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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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入口開始便是陳設(shè)許多性感內(nèi)衣的展示區(qū)。當(dāng)然，店員和客人清一色都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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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一走進(jìn)店里，周圍的人便對(duì)他投以好奇的眼光。雖然可以假裝成狂三的男朋友，不過這依舊是個(gè)讓士道感到渾身不自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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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可愛呀！士道喜歡哪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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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找到喜歡款式的狂三，在士道面前展示了兩套分件式的內(nèi)衣。這兩件的設(shè)計(jì)都是以精致蕾絲作為裝飾的可愛風(fēng)格。士道不自覺地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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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個(gè)……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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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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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橋的主螢?zāi)簧铣霈F(xiàn)了選項(xiàng)：1.右手邊。粉紅底色搭配黑色蕾絲的妖艷設(shè)計(jì)。2.左手邊。淡藍(lán)色的清爽設(shè)計(jì)。3.「我喜歡比較暴露的款式……」指向掛在后方的內(nèi)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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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人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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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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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沒有多看屏幕一眼，開口打斷了琴里的話。眾人一起把目光向他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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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男人的投票視為無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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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以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坐在座位上沒有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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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橋上下陷入一片沉默。包括琴里和令音，女性艦員們都贊許地點(diǎn)著頭。其他男性艦員則是面面相覷，但沒有一個(gè)人面露反對(duì)或不滿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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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等人決定選3繼續(xù)進(jìn)攻，于是士道再次被逼到墻角。然而沒有關(guān)系，因?yàn)樗膶?duì)手是善解人意的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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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同學(xué)喜歡這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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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該怎么說呢……狂三？還是不要勉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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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士道同學(xué)特地為我選擇的款式——我要試穿一次。你會(huì)幫我看看這個(gè)款式是否適合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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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gè)……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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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呆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袢S即走進(jìn)試衣間拉上門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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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自然演變成士道一個(gè)男生獨(dú)自呆在店里。周圍的視線似乎變得更加強(qiáng)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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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布置于附近的攝像頭發(fā)現(xiàn)了緊急情況。負(fù)責(zé)視頻監(jiān)控的箕輪大聲報(bào)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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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疑人員正在靠近！據(jù)AI分析是可能妨礙約會(hu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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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真是不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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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忿忿地吐槽了一句，轉(zhuǎn)頭看向令音和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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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shí)間了！啟動(dòng)備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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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傳送裝置設(shè)定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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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ìng)溆梅桨福瑔?dòng)！——小四不要偷看了！回你的房間馬上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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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子龍朝著門邊喊過后，主屏幕上出現(xiàn)了設(shè)在房間門口的傳送裝置的實(shí)時(shí)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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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洋裝頭戴遮陽帽的四糸乃很快消失在光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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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一幕，子龍的第六感突如其來地開始劇烈告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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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那和四糸乃合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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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繼續(xù)，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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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沒等琴里反應(yīng)過來就沖出了艦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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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狂三！我突然覺得有點(diǎn)不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間，請(qǐng)你在這里稍等我一下！還有，那套內(nèi)衣很適合你！很可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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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狂三見面后不到半小時(shí)，士道便被迫說著這種話與狂三告別。從走廊飛奔向扶梯的同時(shí)，他隱約聽到本班三人組像逗弄小兔子似的驚喜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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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管這邊了，這時(shí)已經(jīng)超出了與折紙約定的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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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士道氣喘吁吁地來到折紙身邊時(shí)，后者仍保持著與一小時(shí)前毫無差別的姿勢(shì)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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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折紙……我……我來遲了……！」

?

「沒關(guān)系。我也剛到?！?/p>

?

Doubt (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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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差點(diǎn)就這樣脫口而出。不過現(xiàn)在他必須裝作不知道折紙?zhí)崆耙恍r(shí)就到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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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gè)……今天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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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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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的臉頰抽動(dòng)了一下。若要說距離這里最近的電影院的話——

?

「折紙，那間電影院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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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Quint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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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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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臉上浮現(xiàn)一個(gè)不自然的笑容，然后輕輕敲擊耳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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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說得也是。有可能會(huì)和十香碰到面，最好能避免這種事情發(fā)生。先問問對(duì)方愿不愿意更換地點(diǎ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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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gè)呀，折紙，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更換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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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士道的話還沒說完，折紙就將一張電影票遞給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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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給你。不要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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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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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搶先一步了。既然對(duì)方都已經(jīng)特地準(zhǔn)備好了電影票，如果還拒絕的話，臨時(shí)再找理由也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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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沒辦法了。那里占地遼闊，你們要前往的地點(diǎn)又不同，所以應(yīng)該不要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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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得也是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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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輕聲回應(yīng)之后，轉(zhuǎn)身面對(duì)折紙。

?

「那么，我們走吧?！?/p>

?

折紙點(diǎn)點(diǎn)頭。并行的兩人邁開步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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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折紙突然用自己的手臂勾住士道，身體緊緊靠了過來，讓士道頓時(shí)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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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gè)……折紙……？請(qǐng)問你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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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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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jiǎn)單明了的折紙風(fēng)回答。多說無益，士道只好在心臟怦通怦通劇烈跳動(dòng)的情況下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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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觸感不時(shí)環(huán)繞在手臂上，士道的眼神因此變得飄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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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時(shí)間似乎過得特別慢。當(dāng)兩人走過與十香那時(shí)相同的道路，抵達(dá)天宮Quintet的時(shí)候，士道覺得自己似乎因?yàn)檫^度緊張而衰老了一歲。

?

一進(jìn)入商圈之后，不知為何，折紙卻朝著水族館的方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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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折紙……！你……你你你你要去哪里？電影院在這邊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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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慌慌張張地拉住對(duì)方。

?

折紙平靜地指著道路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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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電影上映還有一段時(shí)間。所以可以先去吃午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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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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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折紙的手指所指示的方向看過去。在水族館的隔壁，可以看見一間裝潢得很漂亮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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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原來是這樣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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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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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間餐廳與十香所在的水族館距離非常近，這點(diǎn)確實(shí)比較危險(xiǎn)。士道記得商圈內(nèi)應(yīng)該還有其他用餐區(qū)，但還沒等士道提出更換地點(diǎn)的建議，折紙便強(qiáng)迫性地把他拖走了。

?

走進(jìn)餐廳后，折紙報(bào)出自己的名字，隨后兩人直接被領(lǐng)到靠窗的位置。菜品方面似乎也早已預(yù)訂好。服務(wù)員只詢問了需要什么（附送的）飲料，然后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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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面對(duì)面的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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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開口說些話呀，士道?！?/p>

?

「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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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琴里的提醒，士道搔了搔臉頰，小心翼翼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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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折紙，你今天為什么要邀請(qǐng)我出來約會(huì)呢……？」

?

折紙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士道的眼睛。

?

「因?yàn)槲也幌Ｍ裉熳屇阋粋€(gè)人獨(dú)處。」

?

「咦……？」

?

士道困惑地皺起眉頭。但折紙完全不理會(huì)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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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huì)結(jié)束之后，我希望你能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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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為……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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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希望你能在我家住一段時(shí)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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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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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下意識(shí)地大叫出聲。周圍的客人紛紛對(duì)他投以驚訝的眼神。

然而現(xiàn)在的士道卻沒有心思注意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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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怎怎怎怎怎么這么突然？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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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rèn)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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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那那那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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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的目光與喉嚨隨著思維一齊陷入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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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的神情一點(diǎn)不像是開玩笑。應(yīng)該說，以折紙的性格，很難想象她會(huì)做出開玩笑這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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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士道無計(jì)可施的時(shí)候，老天爺幫了他一把。服務(wù)員剛好端著料理到來，熟練地將餐盤放在兩人面前，留下賬單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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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總而言之，趁菜色還沒變涼之前趕快開動(dòng)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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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似地說道。折紙也順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

腦袋一團(tuán)糨糊的士道機(jī)械地低頭舀著料理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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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品意外地是很對(duì)他胃口的類型，但在這種情況下實(shí)在讓人食不知味。好不容易吃了大半，這時(shí)耳麥又響起了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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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十香的不安值有所上升唷。你們分開已經(jīng)一小時(shí)了，所以先回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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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輕輕敲擊耳麥，表示自己明白了。這也是完全能理解的事情，雖然十香大致猜到他今天要做什么，但要讓她毫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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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折紙！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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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同樣的借口逃離之后，士道又費(fèi)了老勁才回到水族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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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就站在入口附近的玻璃墻邊。她不安地繞著圈子走來走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時(shí)轉(zhuǎn)過頭看看出口，顯然是在尋找著誰——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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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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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士道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跑過來，十香的表情立刻從皺眉轉(zhuǎn)為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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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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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我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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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這樣說著，一時(shí)沒忍住拍了下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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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十香也明白這個(gè)動(dòng)作的含義是什么，但她還是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笑容。士道的內(nèi)心不由得生出一股強(qiáng)烈的負(fù)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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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十香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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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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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難為情地低下了頭。士道也不禁苦笑，看看時(shí)間，她也應(yīng)該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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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這里只要持有票根就能再次入館。你要不要先出去吃午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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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我認(rèn)為這個(gè)提議很好?。〔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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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激動(dòng)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又擔(dān)心地看著士道的腹部。

?

「士道……沒問題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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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沒關(guān)系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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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十香因自己而挨餓，士道邊響亮地拍著肚皮邊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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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士道想吃什么呢？如果有非常非常想吃的東西的話，我很樂意陪你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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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你只管挑自己喜歡的食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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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正餐的食物，十香最喜歡的其實(shí)在離天宮Quintet有段距離的某家小店里。不過她明白士道不方便走遠(yuǎn)，于是兩人一起去了快餐店。十香點(diǎn)了一堆主食大快朵頤，至于士道則是慢悠悠地喝著奶茶。這里是能同時(shí)滿足不同需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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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十香吃完午餐后，負(fù)擔(dān)沒加重多少的士道緊急趕回狂三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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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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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比起那種小事，士道同學(xué)……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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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以十分擔(dān)憂的語氣詢問道。她手里還提著內(nèi)衣店的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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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還好——那個(gè)，你該不會(huì)買下那件內(nèi)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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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yàn)槭康劳瑢W(xué)說非常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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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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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再次感覺到難為情，伸手搔了搔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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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滿臉笑容地望著他，仿佛對(duì)他的這種小習(xí)慣感到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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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士道同學(xu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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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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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紅唇里吐出一串令人絕望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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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應(yīng)該餓了吧？」

?

?

時(shí)間來到下午三點(diǎn)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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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購物袋的狂三獨(dú)自一人坐在附近公園的長(zhǎng)椅上，等著第十次去衛(wèi)生間的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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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約會(huì)開始已經(jīng)過去五個(gè)小時(shí)，然而真正與士道在一起的時(shí)間還不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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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無傷大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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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將下頜抵在手掌心上，自言自語地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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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這一切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問題。一切不過只是一種過程、一種經(jīng)歷。

?

「反正到了最后，他一定會(huì)成為我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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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食指輕敲臉頰，隨意哼著歌。

?

突然閉起眼睛，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士道的面容。

?

或許這種感情——就是人類所說的戀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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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士道的存在以后，不管是睡著還是清醒，腦海中一直不斷浮現(xiàn)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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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更加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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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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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想。

?

他的——滋味。

?

「呵呵，呵呵。」

?

笑意加深，狂三在原地站了起來?！膏培牛　谷缓筝p輕伸了個(gè)懶腰。

?

在腦海中胡思亂想的結(jié)果是身體開始發(fā)燙?？袢蝗幌胍赛c(diǎn)冷飲。

?

離這里不遠(yuǎn)處應(yīng)該有自動(dòng)販賣機(jī)。反正士道暫時(shí)不會(huì)回來，稍微離開一下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于是她踏著輕快的步伐，走過一條小路。

?

然后……

?

「嗯……？」

?

找到了自動(dòng)販賣機(jī)，正要走過去的時(shí)候，狂三忽然挑起了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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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殡y得的好心情，全被忽然傳來、令人不悅的聲音給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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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不語地移動(dòng)腳步，走進(jìn)聲音源頭的那條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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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你們?cè)谧鍪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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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靜靜地瞇起眼睛，輕啟雙唇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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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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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搭話的人仿佛受到驚嚇般，顫抖了一下肩膀，接著轉(zhuǎn)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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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有四名人類。每個(gè)人都手持槍械——不過這里是日本，所以應(yīng)該是模型槍——并且封鎖著小巷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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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死胡同的最深處，可以看見一個(gè)正在蠕動(dòng)的小小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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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貓。一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幼貓正拖著腳步發(fā)出喵喵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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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已經(jīng)清楚了?？赡苁鞘褂媚Ｐ蜆屵M(jìn)行試射吧？還是單純的發(fā)泄情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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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的瞳孔迅速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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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不要嚇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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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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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有個(gè)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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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shí)，其他人才注意到狂三的存在。四個(gè)男生同時(shí)看向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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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這里正在使用中。你能走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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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四個(gè)人以將狂三趕走的架勢(shì)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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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狂三往前踏出一步，露出一個(gè)迷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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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不要這么說嘛~我對(duì)槍支的使用方法頗有研究喲。請(qǐng)讓我加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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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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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頭的一名少年驚訝地凝視著狂三，然后挑了一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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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些人并不想讓眼前的絕世美少女就這樣離開。少年臉上忽然浮現(xiàn)一個(gè)猥褻的笑容，接著往狂三的方向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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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你說什么？你也想試試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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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請(qǐng)一定要讓我加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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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拿你沒辦法啊。那么，我來手把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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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請(qǐng)不要為我考慮。話說回來，能不能改變一下規(guī)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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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狂三的話，少年們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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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規(guī)則？怎么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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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jiǎn)單唷——只是稍微改變一下標(biāo)靶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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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駭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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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已經(jīng)進(jìn)入尾聲，水族館里稍稍冷清了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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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斷有人進(jìn)出的門口附近，十香依然靠在玻璃墻邊，不時(shí)地環(huán)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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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士道以明顯可見的努力抽身過來陪她，兩人在一起的時(shí)間還是相當(dāng)短暫。她也曾出于擔(dān)心而跟蹤離開的士道，但后者在人潮中七拐八拐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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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令音說，在約會(huì)的最后，男生應(yīng)該主動(dòng)送女生回家。不過士道沒辦法同時(shí)送兩個(gè)人回家；就今天的情況而言，狂三的事情應(yīng)該更加優(yōu)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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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士道很可能已經(jīng)和狂三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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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他還會(huì)回來找她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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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這樣的小小期盼，十香始終沒有擅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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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水族館也似乎沒什么可看的了。她待在這里只是為了等人；既然如此，只要不離得太遠(yuǎn)，在門口附近走走的話，應(yīng)該也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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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香獨(dú)自在附近閑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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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或許是低著頭過度走神的緣故，十香不小心撞到了一名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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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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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當(dāng)場(chǎng)跌坐在地。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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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我走得太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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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是我走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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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誠懇地道過歉后，對(duì)方以沒有抑揚(yáng)頓挫的語氣客套地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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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聲音聽起來太熟悉了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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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鳶一折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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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刀神十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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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香大叫出聲的同時(shí)，不小心的路人——折紙也以嫌惡的語氣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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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你會(huì)在這個(g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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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我的臺(tái)詞吧！你在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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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義務(wù)告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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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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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忽然停止了吵嘴。按照昨晚子龍透露的消息，今天士道的重點(diǎn)是與狂三約會(huì)，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沒這么簡(jiǎn)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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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士道只是跟我們兩個(gè)人約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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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不禁在心中發(fā)出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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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現(xiàn)在不是抱怨的時(shí)候。折紙毫無疑問是來妨礙約會(huì)的。不管她是要妨礙狂三，還是要妨礙十香，總之不能再讓她打亂士道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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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現(xiàn)在很忙碌，沒工夫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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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刻意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把臉一偏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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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我也很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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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么，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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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趕快找到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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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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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磥碜屖康莱該我灿兴脑颍闳绱讼胫?，然后繼續(x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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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士道正在與我約會(huì)，你不要來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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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因?yàn)樗裉焓桥c我約會(hu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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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么！不要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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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謊。你才該停止你的妄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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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不是妄想！我今天真的是跟士道一起來水族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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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說的『士道』是什么？貓狗？還是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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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人類的士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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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折紙露出沉思的表情，十香毫不猶豫地加了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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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依據(jù)說士道在跟你約會(huì)？明明你連士道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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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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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微微抬起頭來，以疑惑的眼神看著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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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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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如果你低聲下氣地拜托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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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請(qǐng)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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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紙立刻恭敬地朝十香低下頭來。十香繼續(xù)驕傲地抱著手臂，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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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丟臉呀，鳶一折紙！我是絕對(duì)不會(huì)告訴你士道就在電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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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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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折紙便丟下十香轉(zhuǎn)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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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呀！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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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裝模作樣地大喊大叫著，跟在后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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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西斜，落在地上仿佛滿地濃郁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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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侵蝕全身的疲勞感中，士道回到與狂三分別的公園長(zhǎng)椅旁。這是他第31次以「上廁所」為名完成轉(zhuǎn)移，體力至此已經(jīng)瀕臨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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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艦將他傳送回狂三原來的所在地，但不知為何沒有找到狂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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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琴里，狂三……不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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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趕緊匯報(bào)狂三的動(dòng)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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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司令！影像前不久中斷了……目標(biāo)似乎離開了監(jiān)控覆蓋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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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拉克西納斯〉對(duì)目標(biāo)行蹤的監(jiān)控主要是通過市內(nèi)聯(lián)網(wǎng)攝像頭實(shí)現(xiàn)的，輔以部署在合適地域（比如公園）的無人機(jī)。但狂三現(xiàn)在連無人機(jī)都拍不到了，這令艦員們驟然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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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雖然訊號(hào)微弱，但是附近出現(xiàn)靈波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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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另一名艦員突然大聲報(bào)告。琴里扔下棒棒糖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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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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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園東出口附近的小巷子里！這個(gè)反應(yīng)——沒有錯(cuò)，是時(shí)崎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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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聽到耳麥里傳來的聲音，立刻向那條小巷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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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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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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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dá)目的地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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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震驚地瞪大眼睛，呆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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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所達(dá)之處，全被染成鮮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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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圍墻與灰色的地面，全都灑滿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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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塊呈現(xiàn)扭曲形狀的東西，猶如小島般散落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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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色過于陌生，以至于士道一瞬間無法理解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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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即使過了一瞬間、一小會(huì)、幾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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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的大腦仍然拒絕相信視覺所接收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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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實(shí)在是過于超乎現(xiàn)實(shí)了。那是幾乎所有普通人一輩子也看不到的場(chǎ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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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死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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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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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崩潰地發(fā)出了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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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冷靜一點(diǎn)，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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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的聲音敲打著士道的鼓膜，但是他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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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在認(rèn)清事實(shí)的那一瞬間，飄散在周圍的異樣臭味也襲向鼻腔，讓士道頓時(shí)一陣反胃。為了壓抑吃太多的午餐涌上喉嚨的感覺，士道本能掩住嘴巴，身體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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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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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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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某人的聲音，士道往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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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紅、很紅的紅色海洋中央，有一名黑色少女佇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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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同學(xué)。你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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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紅黑相間的長(zhǎng)裙靈裝的狂三，笑吟吟地回頭看向士道。她的左手握著不知從哪里拿出來的、裝飾得相當(dāng)細(xì)致的古董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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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shí)，士道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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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的深處，還有一名全身抖若篩糠的男性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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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腹部被人用紅色畫了三個(gè)同心圓，看起來就像是射擊標(biāo)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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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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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猶如溺水般地拼命大口呼吸，朝著士道的方向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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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請(qǐng)救……救……我……！這……這家伙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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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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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轉(zhuǎn)身重新面對(duì)著男子，舉起手槍對(duì)準(zhǔn)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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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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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半呆滯狀態(tài)的士道，努力從喉嚨擠出聲音來。然后，狂三嘻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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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平時(shí)那種惹人憐愛的微笑。而是光是聽見聲音，就會(huì)讓人牙齒打顫的駭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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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要?dú)⑺酪粭l生命，卻沒有做好自己也會(huì)被殺死的覺悟，你不覺得這種心態(tài)很奇怪嗎？所謂的將槍口對(duì)準(zhǔn)生命，就是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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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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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子奄奄一息地呻吟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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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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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如同影子凝聚而成的子彈從槍口射出，準(zhǔn)確地射進(jìn)男子腹部的標(biāo)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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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身體抽搐了一下，然后動(dòng)靜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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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環(huán)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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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簡(jiǎn)短地感慨之后，將手槍扔在地上——然后那把槍就像溶解一樣消失在影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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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士道同學(xué)。讓你看見這種場(chǎng)面，真是不好意思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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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緩緩轉(zhuǎn)過頭來，面對(duì)著士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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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士道！快跑！快點(diǎn)逃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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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士道才察覺到琴里一直透過耳麥傳來的急促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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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努力站起身來，控制不斷發(fā)抖的雙腳逃離現(xiàn)場(c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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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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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行、?。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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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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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才剛剛響起狂三的聲音，士道的腳就突然被拌了一下，身體狠狠摔向地面。由于措手不及，額頭因此挨了一記重?fù)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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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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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痛得眼冒金星。饒是如此，現(xiàn)在絕對(duì)不能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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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馬上逃走——然而已經(jīng)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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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只蒼白的手從狂三的影子里伸出來，緊緊握住士道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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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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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手忙腳亂地想要掙開束縛，卻那些纖細(xì)的手以與外表不相符的驚人力量緊緊勒住腳踝。更恐怖的是，狂三的影子居然蔓延到了他的身下，把他完全包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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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慢慢地逼近到士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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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抓·到·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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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狂三露出一抹微笑，跪在士道身旁，接著以像是要覆蓋在士道身上的姿勢(shì)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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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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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感受到一陣捏扁般的痛楚。那并不是由狂三的美麗容貌與大膽舉動(dòng)——而是由純粹的恐怖所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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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士道現(xiàn)在覺得精靈——覺得狂三非?？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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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毀世界的災(zāi)難。所有生物的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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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上聽過無數(shù)次的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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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被重復(fù)、次數(shù)多到惹人生厭的臺(tái)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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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些字眼伴隨著極其劇烈的臭味，深深刻劃進(jìn)士道的腦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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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失敗了呀。失敗了呀。我應(yīng)該早點(diǎn)處理完的——我還想跟士道同學(xué)繼續(xù)快樂地約會(hu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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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的手拾級(jí)而上，緊緊包覆住士道的雙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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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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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逃跑，想要放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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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恐懼的士道卻做不到。腳部開始痙攣，喉嚨只能發(fā)出掠過喉間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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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逐漸靠近士道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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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比起接吻，她的舉動(dòng)看起來更像是要咬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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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局勢(shì)即將不可救藥之時(shí)，士道的全身突然被一股相當(dāng)奇特的感覺包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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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奇妙、相當(dāng)不可思議的感覺。簡(jiǎn)直就像是四周的空氣全都變成高黏度液體，而這些液體彷佛擁有自己的意志，不斷地以光滑的表面撫摸著皮膚。與經(jīng)由傳送裝置移動(dòng)時(shí)的感覺很是相似，不過比那要深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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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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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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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短暫的喘氣聲，狂三的身體忽然輕飄飄地被吹向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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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材質(zhì)的圍墻被纖細(xì)的四肢撞上之后，竟然產(chǎn)生細(xì)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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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想象剛才那一下會(huì)有如此駭人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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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什么……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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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只是驚訝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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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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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熟悉的聲音突然攪動(dòng)士道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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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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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出錯(cuò)愕的聲音之后，士道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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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身著與AST相似的機(jī)甲的少女——崇宮真那，仿佛守護(hù)士道般地背對(duì)著他與狂三對(duì)峙。機(jī)甲的肩膀上裝備著既像盾又像羽毛的配件，與士道曾見過的普通AST套裝不同，一看就是相當(dāng)高級(jí)的顯現(xiàn)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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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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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以沙啞的聲音呼喚那個(gè)名字之后，真那回頭看了看士道，說了一聲「是的」并且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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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千鈞一發(fā)呀。您沒有生命危險(xiǎ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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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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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一臉驚訝地發(fā)出聲音。真那看見他的反應(yīng)之后，低頭檢視自己裝扮的同時(shí)，難為情地搔了搔后腦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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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會(huì)感到驚訝也是正常的。該怎么說呢，原因說來話長(zhǎ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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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從前方傳來被撞碎的細(xì)小墻皮掉落地面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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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晚點(diǎn)再解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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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真那說話的同時(shí)，狂三慢慢地站起身來?？粗p易把自己擊飛的真那，狂三輕啟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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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居然打斷我與士道同學(xué)的約會(huì)，你不覺得自己太失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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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居然敢偷襲別人的哥哥，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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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真那的這句話，狂三驚訝地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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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與士道同學(xué)是兄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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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關(guān)你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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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語氣不善地說完話后，輕輕轉(zhuǎn)動(dòng)脖子。肩膀上的零件配合這個(gè)動(dòng)作開始前傾并變形，其前端像手指一樣伸出，各分裂成五個(gè)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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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左右總共十個(gè)前端尖頭發(fā)出青白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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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受死吧！〈夢(mèng)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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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彈了一個(gè)響指，十道光束應(yīng)聲朝狂三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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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過程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但狂三卻迅速轉(zhuǎn)動(dòng)身體，以華麗的姿勢(shì)躲過光線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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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危險(xiǎn)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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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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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不悅地啐了一口，輕輕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被狂三躲掉的光線突然改變前進(jìn)路線，再次朝向狂三射過去——那顯然并非普通的激光，而是某種能隨人心意變換方向的能量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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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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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沒能躲過這一擊，雙腳與腹部被連連貫穿。她發(fā)出了詭異的悲鳴聲，當(dāng)場(chǎng)癱倒在地上。紅色的鮮血逐漸在地面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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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副凄慘的景象，士道不禁瞳孔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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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視頻中看到的慘狀再次涌入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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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掙扎了，你這個(gè)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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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而無表情地舉起右手。接下來，猶如攤開的手掌般的零件變回原形，然后從前端現(xiàn)出一把巨大的光劍，將之對(duì)準(zhǔn)了狂三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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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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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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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的影像中，殺死狂三的包圍圈就包含有無數(shù)這樣的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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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令他意識(shí)折斷的是——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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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對(duì)自己所做的事情毫無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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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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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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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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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有一絲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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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公處理的工作模式。一言以蔽之——沒錯(cuò)，那就是真那「已經(jīng)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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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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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shí)地，士道開口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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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我馬上就能解決掉她了，請(qǐng)哥哥稍待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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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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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士道的話，真那一臉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隨即搖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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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女人是以人類的身份轉(zhuǎn)學(xué)到哥哥身邊的吧？哥哥，雖然我不能告訴你詳情，不過請(qǐng)你忘了這個(gè)女人吧。這個(gè)女人并不是人類。不能讓她存活于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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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gè)問題！住手！拜托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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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殺死那個(gè)女人的話，被殺死的人將會(huì)是哥哥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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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真那的身體突然不知為何踉蹌了一下，仿佛體力有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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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穩(wěn)住身體，舉起劍朝狂三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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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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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通體金色的長(zhǎng)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shì)刺入光劍前方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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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撞擊槍尖，聲如虎嘯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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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驚喜萬分地轉(zhuǎn)頭看見——金之精靈終于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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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我好找……我就知道你又要做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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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重甲的子龍一舉格開了光劍，以不辨音色的聲線怒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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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子龍現(xiàn)身，真那就像被施了緊箍咒一般，痛苦地抱頭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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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用眼神示意士道照顧真那，然后轉(zhuǎn)身面對(duì)著體無完膚的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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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貓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一瘸一拐地跑到狂三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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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多說，子龍舉起金槍插入狂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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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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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厲聲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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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露出一個(gè)蒼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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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那傷痕累累的身體沉沒于迅速消亡的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