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存flag

此時的flag醬，正身處天界。

同平時一樣，她兩手握拳，干勁滿滿地前去訓(xùn)練。

「這次也要盡力回收路人男先生的死亡flag」

然后，便進入了虛構(gòu)世界的傳送門。

有位俏佳人就這么在旁邊看著她，一臉的詫異。

「死神269號那家伙，不是出了名的吊車尾嗎......干嘛呢這是？」

她生得一雙翡翠般的眼睛，“且將秋水剪瞳神”，一頭大波浪長長地披落下來。身后所覆的純白雙翼，高潔而又神圣。

那近乎完美的胴體，顯得凸落有致；其自然散發(fā)的魅力，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她不穿凡間衣物，而取之以綾緞?wù)陲?，反平添了些許嫵媚。柳腰間，酥腕上，亦各佩有若干金環(huán)。

她，就是11號天使。

她的工作是回收『生存flag』——也就是負責(zé)給立起生存flag的人還魂。

（算了，隨便吧。不趕緊整完這麻煩活可不行?。?/p>

然后，11號——生存flag小姐，來在了神大人的會客室。神大人之前傳過諭，讓她來見自己一趟。

打開大門，往里一看......

神大人慵懶地側(cè)身躺在在地板上，一面吃薯片，一面看電視。

「那啥，已經(jīng)到點了嗎？......啊疼」

生存flag也沒多廢話，一腳踩在神大人的頭上。

她的玉足按著荊冠的位置來回碾，活脫脫一副施虐狂的樣子。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特地把我召到這來，有話快說」

「這檔節(jié)目挺有意思的，所以就......」

「行了。趕緊說正事」

生存flag就這么踏在這位天界最高領(lǐng)導(dǎo)人的頭上，居然還疊起了折紙。

神大人也早習(xí)慣了這待遇，迅速切入正題。

「很遺憾，但咱們今個得挑明了說，13號天使......最近，有很多人投訴你說『雖身為天使，但辦事差勁』啊」

「何出此言？遠了不提，我近來的業(yè)績可是生還50人，死亡0人，放在這一行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是，但是活下來的有九成都直接干住院了，跟你的施虐狂性格脫不了干系」

生存flag停下了折紙鶴的手。

「誠然，你是位優(yōu)秀的天使，但尚有欠缺。對待工作多幾分溫柔，我覺得會更好」

她依舊板著臉一言不發(fā)，但有些認可的意思在了。

趁此機會，神大人從生存flag腳下挺身起來，帶她出了會客室。然后，二人朝著階下走去，愈行愈深。

行至盡處，面前豁然出現(xiàn)一扇大門。許多齒輪布于其上，一刻不停地轉(zhuǎn)動著。

「這就是，269號進入的那個......」

「你看到她啦。她是來這『特訓(xùn)』的」

神大人一邊捋著邋遢的胡子，一邊解釋。

過了這扇門，就是神大人構(gòu)建的龐大虛構(gòu)世界。那里有個叫『路人男』的活靶子，以及各式各樣能觸發(fā)flag的情境。

為了回收到flag，死神和天使的訓(xùn)練必然會產(chǎn)生聯(lián)系。

「現(xiàn)在給『路人男』設(shè)了個『生病』的情境......畢竟好不容易做的訓(xùn)練系統(tǒng)，你不來試試？」

「我都這么出色了，干嗎非得做這種事。怎么可能！」

生存flag照著神大人的后鞧就是一招泰式掃腿。

「......縱然如此，被眾人投訴也是不爭的事實。不拿出誠意來好好改過可不行。我去便是」

「既然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還踢我干嗎？」

這話問得在理，不過生存flag直接略過去了。

「只不過269號她，到天界以來就一直是打狼的......和這樣的神使一起訓(xùn)練，我心有不甘」

「269號可不是打狼的哦」

神大人堅毅地說道。先前平白吃了一記泰式掃腿，現(xiàn)在屁股還火辣辣地疼，實在忒牙磣了。

「我認為，她的潛力若是發(fā)揮出來，就能蛻變成一位前所未有的死神。更重要的是，你和269號練些日子，應(yīng)該就能學(xué)到她『溫柔』的品性」

（學(xué)她『溫柔』的品性？）

雖然有點不爽，但是他這番話成功勾起了生存flag的興趣。

「269號她，這會就在虛構(gòu)世界里特訓(xùn)。要不你也進去試試？權(quán)當(dāng)是精進技術(shù)了」

「......行吧，暫且一試?！?/p>

生存flag慢慢推開了門。

神大人揮動著手中的小旗，上面印著『加油』。

「一路順風(fēng)。我倒也想看看，你們兩個碰到一塊，究竟能擦出怎樣的火花」

◎要是不幸罹患癌癥，會怎么樣呢？

畫面一轉(zhuǎn)，在醫(yī)院的病房里。

路人男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F(xiàn)在的他瘦得皮包骨，手脖子上還打著點滴。

先前醫(yī)生給他打了嗎啡止痛，副作用讓他暫時睡了過去。

一睜眼，就瞅見flag醬正坐在床邊上。

「哎呀flag醬，是過來看我的嗎？剛才睡著了沒注意到你，不好意思哈」

「很遺憾，我不是來探病的。是因為你立了死亡flag了」

「這樣啊......但是畢竟你來看我了，這就足矣」

flag醬金色的大眼睛漸漸涌出淚花。

「你還年輕，怎么就癌癥晚期了」

「啊，年輕人病情發(fā)展快，現(xiàn)在癌細胞應(yīng)該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全身了。哈哈......看樣子是我輸了」

（雖然，說路人男先生是個訓(xùn)練用程序也不為過......）

但是他如今這副苦相，遭了這么大的罪，也是實打?qū)嵉摹?/p>

flag醬心里甭提多難受了，緊緊握住了路人男的手。那是怎樣的手呵——骨的輪廓歷歷可見，整只手冰涼冰涼的......彷若活死人。

「路人男先生，雖然這話從我嘴里說出來有點奇怪，但是，請務(wù)必要堅定信念，一定有療法能醫(yī)好你的病的」

「是啊，今天我就要做腫瘤摘除手術(shù)了。不過，成功的希望恐怕不大」

「有，有幾成把握呢？」

「大概只有百分之一」

「立起來了哦？」

空中忽然現(xiàn)出一雙純白的羽翼，掠起陣陣微風(fēng)——是生存flag來了。

看到這位渾身綾緞的嬌娃，路人男吃了一驚。

「誒？你是哪位？」

「我名為生存flag......對于故事里的出場角色，若發(fā)生了常規(guī)下理應(yīng)斃命的事，但由于某些原因生還時，則會觸發(fā)『生存flag』」

生存flag坐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那一對搖搖欲墜的雪白，誘惑到連將死的路人男都“癌”得不行了。

「『成功率極低的手術(shù)』，是個百分百能活下來的生存flag。所以，我才會出現(xiàn)在你這貨面前」

「原，原來如此......flag醬，你認識她嗎？」

flag醬緊張地點了點頭：

「認識，太認識了。我們是在天界工作的同事」

「同事？不過，她的工作可是和你犯沖突??？」

「是的——也就是說，她和我算是競爭對手！」

生存flag笑著哼了一聲，擺了擺手。

「哈。憑你這種倒數(shù)的，也敢跟我稱對手？就讓你見識見識，這個男人的命我是救定了」

「我不會認輸?shù)?！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回收路人男先生的死亡flag」

「剛才還跟我說『要堅定信念』，這會又變卦了？」

這話問得在理，不過flag醬也直接略過去了。

「生存flag小姐，我承認你出類拔萃，但就再算來多少個你，也救不了路人男先生了！他這個人渣素來放浪，落得今天這步田地，遭的是天譴啊」

她這一番漂亮的臨場發(fā)揮，真叫政客都自愧不如。但這絲毫沒能撼動生存flag的內(nèi)心。

「你說得對，他確實是個人渣」

「我就說是吧」

「打我一進來他就開始盯著我的胸看，瞧都沒瞧你那飛機場」

「路人男先生，果然還是喜歡大的啊」

一見話鋒指向了自己，路人男慌了。

「師師師......誰看你胸了？我只是在欣賞窗外的大樹」

正如其言，床邊的確有棵秀頎的楓樹。入了冬的緣故，枝椏光禿禿的，就剩下一片葉子。

「立起來了！」

flag醬起身打開窗戶，小小的身軀吃力地探出去，拿大鐮搖晃帶葉子的那個杈。

「等會？！flag醬，你這是干嗎？！」

「『待到最末的那片葉子也落盡......』可是經(jīng)典的死亡flag?，F(xiàn)在我自己動手把葉子搖下來，就能完成回收了」

她在那搖了將近一分鐘，然后被其他人給制止了。

說時遲那時快，忽的一下，大大小小翠綠的葉子竟又奇跡般地掛滿了枝頭。

「誒，怎么回事？！」

「那都是我折的紙葉子」

生存flag一邊繞著樹盤旋，一邊無聊地回道。

「短短一瞬間就粘上去了嗎。不愧是前輩。」

「那是自然。跟你這種末流水平比起來......」

「但不得不說，前輩的折紙技藝實在是爐火純青！下次能不能教教我？」

（......還，還是頭一次被人這么夸）

看著眼前一臉笑靨的flag醬，生存flag也卸下了防備，不再輕慢。

她的雙頰漸漸染作緋紅，假裝折起紙來，躲閃了flag醬的目光。

她害羞了。

原來她也會害羞啊。

◎神醫(yī)出馬，生還在望

病房里，flag醬和生存flag又開始彼此瞪眼睛。

「饒是剛才茍且延了命數(shù)，路人男先生現(xiàn)今還是風(fēng)中殘燭，危在旦夕?？磥?，鹿死誰手已成定局?！?/p>

「雖然這都第二遍了，但我還是要問，不是你說讓我『要堅定信念』的嗎？」

不出意料，flag醬又雙叒叕直接略過去了。

生存flag笑了一聲，

「也罷，我速就去換個醫(yī)生與他瞧病......給路人男主刀的，就他吧」

談話間，一個奇怪的男人進了病房。他穿了一身黑，臉正中還有道深深的傷疤。

flag醬立時警惕起來。

「這人，莫非就是......」

「沒錯——就是黑醫(yī)」

生存flag得意揚揚地笑了。

「『黑醫(yī)高明』可是業(yè)內(nèi)公認的。他來操刀，就是代表手術(shù)成功的生存flag」

「誒，厲害啊！」

路人男滿懷期待。

但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平靜。

一隊警察推門而入，反手押下了黑醫(yī)。

「誒」「怎么會這樣」

不光是路人男，生存flag也傻了眼。

flag醬捂著嘴樂了起來。她手上還拿著路人男的手機。

「是我，我報了警。干黑醫(yī)這行，可是觸犯了《行醫(yī)法》第17條呢」

（譯者注：根據(jù)日本國《行醫(yī)法（醫(yī)師法）》第17條規(guī)定，未取得醫(yī)生執(zhí)業(yè)資格證者不得從事醫(yī)職或擅自進行醫(yī)療活動，違者依據(jù)《行醫(yī)法》第31條規(guī)定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或單處一百萬日元以下罰金）

「哦？沒想到，區(qū)區(qū)吊車尾這么敢干......可惜」

生存flag慢慢靠近這幫警察......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出數(shù)腿，腿腿都正中他們的下巴殼。打到最后，這些警察一個個全都不省人事，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任人擺布。

生存flag先給他們從后面銬好，然后塞上嘴，拿布袋蒙了頭，拖到衛(wèi)生間里，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罪犯看了都自嘆不如。

「這下就沒有人再來找麻煩了。事不宜遲，趁早動手術(shù)吧」

「這波碾壓局?。鑶?，難道這次我又要失敗了嗎......」

「那個先不提，flag醬，叫我『要堅定信念』到底是干嗎?。俊?/p>

路人男剛吐槽完，就被送進了手術(shù)室。

黑醫(yī)確實有兩下子，這臺九死一生的手術(shù)圓滿成功。轉(zhuǎn)移到身體各部的癌，也都被一一摘除干凈。

「看來是我輸了......」

flag醬聳了聳肩，不過同時也松了口氣。

余光一瞥，瞧見路人男正對生存flag笑著。

「生存flag小姐，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報」

「......」

「得虧是你，太謝謝了！」

「......~~~~」

生存flag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劉海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表情。不過，耳根子可是紅了。

（害羞了？還是有可愛的一面嘛）

一陣暖流涌過路人男的心。

「......拿著」

生存flag冷不丁地遞來一紙合同。

「這是......『付款清單』？我看看這是多少，個，十，百，千......」

路人男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五千萬塊錢？！」

「黑醫(yī)收費高也是業(yè)內(nèi)公認的啊」

「這么老些錢，哪里付得起呢！」

生存flag冷哼一聲。

「哈。割點器官下來就夠補窟窿了」

「不是做癌癥摘除嗎，器官也都連帶割完了？！」

連續(xù)不斷的摘除果然有貓膩。

生存flag用她那雙翡翠般的眼睛掃視了一下路人男，繼而說道：

「不過經(jīng)我再三考量，手術(shù)的時候取器官有損品相......就不得不放棄了」

路人男還沒來得及慶幸，只聽她又說：

「既然器官沒取成，那就拿你這兩只眼睛抵賬吧。在美國黑市，據(jù)說能賣到十二萬日元」

「開什么玩笑？！」

話音剛落，短短幾秒，

生存flag就給路人男的雙眼纏上了紗布......不如說，是塞上了紗布。

「好，好黑。我看不見了！你當(dāng)真挖了我的眼睛？還給我——！」

（哼）

她欠身起來，朝著天界的傳送門走去。

◎天界

生存flag一回到天界......就雙手扶墻，長嘆起來。先前在虛擬世界的那番自信早就煙消云散，只剩下滿面愁容。

（又無緣無故折磨了任務(wù)對象?。?/p>

她心里清楚這是惡習(xí)，卻又一次次明知故犯。

腦海里，神大人的話言猶在耳：

『更重要的是，你和269號練些日子，應(yīng)該就能學(xué)到她『溫柔』的品性』

（我其實也想做個溫柔的人。但是，每次總是不由自主就......）

此次訓(xùn)練，的確成功回收了生存flag。

但是，還是同平時一樣施了虐。倘若如此，訓(xùn)練的意義又何在呢？

生存flag無力地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膝。

此時，傳送門再次打開，flag醬走出來。她連忙站起身，昂首挺胸，裝作把握十足的樣子。

flag醬一路小跑地靠到她身邊。

「11號小姐，剛才可真嚇我一跳。我還以為，那個虛構(gòu)世界里只有我一個人訓(xùn)練咧」

「一時興起罷了」

「頂尖選手，果然名不虛傳。我輸?shù)眯姆诜?/p>

生存flag兩手環(huán)抱胸前，笑了笑，

「你小子還欠練啊。聽人說，你是個『溫柔太甚的死神』」

「『溫柔太甚』嗎。是啊，我確實很沒用......」

flag一臉苦笑。

「但是——雖然這次又失敗了，但是，在那個虛構(gòu)世界里，路人男先生被救下來的那一刻，我還是覺得說『太好了』的」

（你是不是傻。他不過是個程序而已?。?/p>

生存flag在心里暗戳戳地斥道。

但是，她的純真與善良，正如耀艷的驕陽，照亮了身邊的每一個人。神大人說得對，這是自己不具備的品性。

沒有多想，她沖到flag醬面前，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把摟在懷里，問道：

「怎么才能和你一樣，做個『溫柔』的人？」

「誒？」

「迄今為止我見過的死神，沒有一個同情任務(wù)對象的，她們都只是冷冰冰地執(zhí)行。唯獨你是個例外，為什么你會對他們起惻隱之心呢？」

「要問我為什么......只是身體會不由自主動作起來而已」

「不由自主......嗎」

生存flag笑了。但是，不是剛才那種把flag醬當(dāng)笨蛋看的取笑，而改為自嘲了。

「我的身體有時候也不由自主。不過，和你正相反，我是去作弄人」

「好像也是，剛才還威脅路人男先生說『把眼珠子交出來』來著......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有了先前談話的氛圍，再加之flag醬讓人安心的聲音，她也漸漸放松下來。

因此，生存flag決定敞開心扉，傾吐心聲。對于視自尊如命的她來說，這架勢可不多見。

「......因為，我不喜歡那些得救的人們來感謝我」

「為什么咧？」

「作為天使，『護人性命周全』是天經(jīng)地義的。然而，我不過是在做自己分內(nèi)的事，那些人就跑來三拜九叩，搞偶像崇拜，對此我很反感?！?/p>

「所以，你就故意像剛才那樣做些背惡名的事情，讓人對你不再感激？」

「嗯。這就是我『溫柔不起來』的原因」

生存flag此時仿若一個迷途的孩子，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

「很，很廢柴的天使吧......」

話剛出口，她就猛地一頓。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對一個半熟不熟的家伙喋喋不休，說的還凈是心里話）

難道，陷進她營造的柔和氣氛里了嗎。生存flag登時面紅耳赤。

人家會看笑話的吧。會讓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的吧。

她有些忐忑不安。突然，flag醬溫?zé)岬男∈治樟松蟻怼?/p>

「？！」

「我倒是覺得，生存flag小姐是個難得的大好人哦？」

「哈，哈？為什么」

「因為『護人性命天經(jīng)地義』這種想法本身就是溫柔的體現(xiàn)，誒嘿」

說完，她調(diào)弄般地一笑，

「快從虛構(gòu)世界那里回來的時候，你不是暗暗在路人男先生床頭放了紙鶴么？」

「你，你看見了？！」

其實，在那些人被送往醫(yī)院后，她每次都會悄悄把疊好的紙鶴放到傷者的床頭。

「啊，耳根子又紅了呢。真是可愛」

「你，你小子」

「啊哈，失敬失敬......我只是覺得，比起不愿意接受感謝，生存flag小姐其實是覺得遇上那種煽情的場面會害羞吧」

害羞——真這樣也說不定。鑒于她自尊心極強，一般是不會袒露心跡的。

flag醬金色的大眼睛熠熠發(fā)光，

「我覺得，生存flag醬要是坦率一點的話，大家就都會理解你的善意了。為能如愿，今后還請同我一起，在虛構(gòu)世界里訓(xùn)練吧」

「......！」

她再度憶起了神大人的那番話。

『更重要的是，你和269號練些日子，應(yīng)該就能學(xué)到她『溫柔』的品性』

（確實如此......人人都管她叫吊車尾，但她卻擁有我不具備的高尚品質(zhì)）

雖然被那個胡子拉碴的家伙說中了很不爽......不過，和她多相處的話，說不定真能變得『溫柔起來』。

既然如此，好事趕早不趕晚。

即刻行動，練練怎么做個溫柔的人吧。

（這么說來......）

之前還讀過一本《待人接物不用愁！三分鐘學(xué)會完美社交》，有這么兩句話：

『比起處處貶低，不如多多稱許』

『笑臉迎人，處世之本』

（要多多稱許，要多多稱許）

生存flag就盯著flag醬看。嗯......長相甜美，但唐突地夸人家的外貌，實在行不通。

于是乎。

「你小子，身上這件T恤怎么回事？」

「啊，是神大人送給我的」

怪不得這么老土。在前胸印『死亡』兩個大字，實在是沒品。

不過......

（這衣服穿在溫柔的她身上，居然出奇地合身）

就從這個點夸吧。女孩子嘛，聽別人夸衣服適合自己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

「你，你那件土掉渣了的地攤T恤——除了你，可真沒誰能駕馭的了??！」

然后就該輪到處世之本——笑臉迎人了。生存flag也是頭一次，不大習(xí)慣，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不過在旁人看來，這明擺著就是嘲笑。

「前面實在是一馬平川，『死亡』兩個字板板正正的，一點褶子都沒有。不錯嘛！」

「......嗚，嗚哇，生存flag大笨蛋！」

flag醬哭著跑開了。

「怎，怎么這樣？我明明是帶著笑夸她的啊，她怎么這么難過......」

她一時不知所措。很不幸，夸人這方面她真不擅長。

看來，要想給大家展示溫柔的一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神大人就一直藏在柱子后面偷偷觀察這倆人。

（真驚奇啊。平時獨來獨往的11號，居然能把煩惱跟269號和盤托出）

說不定是269號的品格感化了她。

11號能找到知心的朋友，我很欣慰......更重要的是，在269號的帶動下，她開始朝著溫柔的方向努力了。

而且，她們倆一個是天使，一個是死神。一起訓(xùn)練的話，還能相互競爭，收效肯定差不了。當(dāng)初把她倆湊到一塊，實在是有先見之明。

（嘿嘿嘿，我真英明?。?/p>

神大人正在興頭上，又想出來個新點子。

（對了——要不試試把『51號天使』拉去跟她們一起練？那孩子也有點不夠溫柔）

51號天使是掌管姻緣的戀愛flag。雖說她的職責(zé)就是牽線搭橋，但是比起本職工作，她更喜歡顧自己游樂，這算是一大缺點。

（好，為了提起51號的興趣，就給她弄個戀愛喜劇般的世界吧）

他又幻化出先前那套顯示器和鍵盤，大手一揮，調(diào)整起虛構(gòu)世界的設(shè)定參數(sh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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