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ぼ喜多?』 ?倒映于水面的鳶尾花?——?逆轉(zhuǎn)?
? 淡薄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來,腦中的生物鐘喚醒著陷入深眠的后藤一里……
? 已經(jīng)是早上了嘛?從深眠中逐漸恢復意識的后藤一里本能地發(fā)出疑惑,風吹起窗簾陽光落到眼睛上……
? 后藤一里沒有轉(zhuǎn)過身繼續(xù)陷入睡眠中,作為一直以來的習慣,后藤一里并不會做出賴床的行為……
? 啊嘞?奇怪……身體好重……
? 本想要起身的后藤一里忽然發(fā)覺身體如被巨石壓著般,好重無法動彈,仿佛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般,眼皮沉重地無法睜開,全身都在做出著反抗……后藤一里回想著昨晚與戀人相愛的情節(jié),并沒有做得太過,就算覺得累也不會無法動彈身體才對……
?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后藤一里快速思考著該怎么辦……這樣情況屬于鬼壓床嘛?無神論的我也會被鬼壓床嘛?這種情況好像只能靠外人來叫醒自己……后藤一里寄希望于身旁與自己有這相似生物鐘的戀人,愿她能快點醒來叫醒自己……
?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傳來……哐當!什么東西被拉開的聲音?汪!狗的叫聲?
? “歐!內(nèi)!醬!”
? “該起床了?。?!”
? 一個浩大而稚嫩的聲音伴隨著劇烈的撞擊,直接襲擊后藤一里的身體,這個襲擊正好啟動了后藤一里的身體,有些疼地睜開眼睛……
? “身體……”
?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有著粉色短發(fā)的幼小少女,她臉上洋溢著稚嫩的笑容。后藤一里不解地看著這位幼小少女,清澈的湛藍瞳目與自己的相似,自己家里什么時候有孩子了?
? 后藤一里緩緩伸出手撫摸幼小少女的頭頂,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再怎么樣也不能對小孩子生氣啊……
? “那個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 “嗯?”
? 被疑惑的眼神望著,后藤一里發(fā)覺面前的幼小少女很眼熟,很像自己時不時來家里玩的妹妹……
? “歐內(nèi)醬好奇怪呢,我叫后藤二里哦?連妹妹的名字不記得了嘛?歐內(nèi)醬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嘛?”
?“誒???”
? 后藤一里坐起身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二里,對精神的震撼完全不亞于被小行星撞擊……不對啊,自己的妹妹已經(jīng)成為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學生才對,而且她一個月前才來家里玩過,自己絕對不可能認不出妹妹……
? “媽媽!歐內(nèi)醬她失憶了!”
? 在后藤一里回過神來時,那位自稱是二里的幼小少女早已跑開了,只留下一只乖巧地坐在一旁吐著舌頭有些眼熟的小狗……
? “吉米亨?”
? 汪!
? 小狗熱烈地做出回應,一下子撲進后藤一里懷里,用腦袋頂著后藤一里。
? 后藤一里用手撫摸吉米亨的頭頂,被摸的反應如記憶中的相似,看來它真的是已經(jīng)過世很久的吉米亨……后藤一里突然發(fā)覺昨晚睡在自己身旁的戀人不在了,而且整個房間的樣式變?yōu)榱藗鹘y(tǒng)日式,地板是榻榻米……
? 后藤一里停下?lián)崦?,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看著身體多少感覺到有些奇怪……
? 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映入眼簾的是與無數(shù)次回憶中相似的存在,走到面前伸出手撫摸后藤一里的額頭……
? “嗯……沒有發(fā)燒……一里醬是有哪里不舒服嘛?”
? “媽……媽媽……”
? 后藤一里顫抖著說出那很久沒有叫過的稱呼,塵封的記憶不斷涌現(xiàn)……一位尚未處世的初中少女,拉著爸爸的手在靈堂上放聲哭泣,那位少女對著媽媽的照片發(fā)誓這是自己最后一次哭泣……
? “嗯?什么了嘛一里醬?”
? 后藤一里捏了捏自己臉龐,確認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里……能感覺到疼痛,不是在做夢,在很久以前停滯的淚水再次涌現(xiàn)出來,直接從涼席上站起來,抱住媽媽……
? “媽媽!”
? “我……我一直以來都很想再見到你一次……”
? ……
? ……
? ……
? 后藤一里看著鏡子哭紅眼睛的自己,幸好編了一個做噩夢的理由忽悠了媽媽。后藤一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是自己高中時模樣,后藤一里確認了這里不是自己所在的世界,在原本的世界中自己高中時媽媽已經(jīng)過世三年了……
? “如果我在這,那這個世界的“后藤一里”又去哪里了?……”
? 以手觸及冰涼的鏡面,鏡中少女一同鄒起眉頭,眼睛陷入陰影中……我在這,而我的身體沒有一起跟過來……如果同理,她肯定是去往了自己的世界……
? “不想了,那邊有郁代在,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p>
? 后藤一里搖搖頭把那些要思考的事情全部拋之腦后,用濕過水的毛巾敷敷眼睛……
? 洗漱完的后藤一里來到客廳,看到媽媽在廚房準備早餐,二里坐在沙發(fā)上看早間動畫片……回想一下以前的場景,后藤一里走到二里身旁坐下來,雙手放到二里腰間,將其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
? “歐內(nèi)?”
? ?二里以純潔無瑕的眼神望向后藤一里,這眼神讓后藤一里有些為難……自己是做錯了嘛?
? “歐內(nèi)醬今天很奇怪呢,真的沒有生病嘛?”?
? “啊……二里不喜歡嘛?”
? “沒有,只是覺得歐內(nèi)醬變得很像歐內(nèi)醬?!?/p>
? 二里繼續(xù)看向電視,后腦輕靠那珠穆朗瑪峰……
? 后藤一里看到二里自然擺動雙腿,這和記憶中相似,是二里心情好的象征。忽然感覺到腳邊有什么頂了自己一下,后藤一里看過去吉米亨乖巧地趴在腳步。
? “吉米亨也上來吧?!?/p>
? 汪!
? 吉米亨很快跳上沙發(fā),趴在身旁,后藤一里伸出手輕輕撫摸它的小腦袋……
? 看著那幼小的粉色腦袋,后藤一里咽下一口唾沫,必須知曉更多這個世界的信息……
? “那個二里,平時的我是什么樣的?”
? “歐內(nèi)醬平時都縮在角落里,一個人能談彈好久的吉他。明明沒有什么朋友,卻裝作有很多朋友樣子。平時一直弓著身子,就跟幽靈一樣!”
? “這樣啊……”
? 后藤一里聽著二里的描述,覺得這個世界的自己不是很糟糕嘛!后藤一里回想起高中時期時,自己確實也沒有什么朋友……沒資格做出評價了……
? ……
? 回到房間的后藤一里在書桌上看到這個世界自己的手機,帶著些許罪惡的心情將其拿起,正準備思考該如何破除密碼時,發(fā)現(xiàn)可以用指紋解鎖……
? 根據(jù)二里和媽媽的闡述,這個世界的自己在搞樂隊 同時在一個展廳里打工。后藤一里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找到了關(guān)于“結(jié)束樂隊”的一些信息,點開樂隊的錄像,風格各異的四人站在臺上,各自彈奏著自己的樂器,熟悉的聲音唱出歌詞……
? 后藤一里雖然沒有什么樂隊經(jīng)驗,但作為一直有在網(wǎng)上發(fā)布視頻的音樂人,還是能聽出這樂隊中每人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瑕疵,至少作為高中樂隊是勉強進入及格分。
? 后藤一里打開衣柜看到許多件粉色運動服,用手一摸發(fā)現(xiàn)有著各種材質(zhì),四季都可以穿,這個世界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歡運動服??!后藤一里無奈地換上,在地圖上查到位于下北澤名為“繁星”的展廳,系統(tǒng)自動規(guī)劃出路線,往返兩個小時!后藤一里以無法評價這個世界的自己,只能感到深深地無語……
? 拉上運動服拉鏈后,后藤一里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吉他在哪!整個房間都沒有看到吉他或者擴音器,后藤一里懷疑這個世界的自己真的有搞音樂嘛?
? 望著那緊閉的櫥柜,手放在門上將其拉開,上層放著疊好的被爐,應該是媽媽將其放好的,而下層……后藤一里看著貼滿整個櫥柜的照片,兩眼一黑……收回前言,我當然有資格評價這個世界的自己,郁代你要小心一點啊!
? 后藤一里拿出放在架子上的黑色吉他,輕輕彈一下,確認這個世界的自己有沒有好好保養(yǎng)吉他。
? “音色不錯,是把好吉他呢?!?/p>
? 這把吉他應該是從爸爸那拿來的,因為爸爸的品味都是一樣的。唯一的區(qū)別僅僅只是這把吉他的金邊,而我那把是銀邊而已。
? 后藤一里看到書桌上放著那黃藍色方塊發(fā)飾,在那照片上這個世界的自己是有戴發(fā)飾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為了防止暴露還是老實戴上吧。
? 背著吉他包站在玄關(guān),緩緩換好鞋子,確認一下必要的東西帶了沒有。這時吉米亨跑到腳步,后藤一里合上裝有高鐵卡的錢包,蹲下來輕輕撫摸吉米亨小腦袋。
? “吉米亨愛撒嬌這點還是沒變呢?!?/p>
? 咕嚕~
? “要看好二里哦?!?/p>
? 汪!
? 聽到命令的吉米亨離開后藤一里腳邊,徑直跑向客廳。后藤一里收起錢包,從口袋里拿出有線耳機,插上耳機默默循環(huán)播放結(jié)束樂隊的原創(chuàng)歌曲。
? 坐在行駛的高鐵內(nèi),后藤一里打開視頻軟件,果然這個世界的自己也在運營著名為“吉他英雄”的賬號,同時也看到視頻下的逆天謊言……放著逆天謊言不談,這個世界的自己的演奏水平比高中時期的自己要高很多,應該是高強度練習的成果……后藤一里能感覺到她與自己有著截然不同的彈奏理由,那些原創(chuàng)曲的歌詞中無一不傳遞著“孤獨”……
……
? 沿著地圖的指示后藤一里緩緩走在下北澤的街道上,十五分鐘前伊地知虹夏發(fā)來信息問怎么還沒有到,后藤一里只好說自己不小心起晚了正在高鐵里。
? 后藤一里拔掉有線耳機,將其放進吉他包的小夾層里,馬上就要到了。
? 看著向下的臺階,后藤一里站在原地在腦海中構(gòu)筑這個世界中自己的模樣,同時對自己施加心理暗示……我是社恐,我是社恐,我是社恐,我是陰角,我是陰角,我是陰角,后藤一里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一位超級社恐的陰角!
? 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差不多了,走下臺階,打開那關(guān)上的門……
? “抱歉……我遲到了……”
? 聲音有氣無力地繼續(xù)往下走,坐在椅子上的金色長發(fā)少女看過來,眼神中帶著些許殺意。
? “波奇,下次再遲到可是要扣工資的。”
? 扣工資?看來應該是店長了。
? “是,對不起店長?!?/p>
? “后藤桑!太好了,而還以為你又被廣井姐給拐走了?!?/p>
? ? 廣井?又?估摸著肯定是什么奇怪的人。
? “抱歉y……喜多醬……讓你擔心了?!?/p>
? 看著喜多手熟悉的樣貌,后藤一里差點說出習以為常的稱呼。從稱呼來判斷這個的自己應該與喜多的關(guān)系不是很親近,得適當保持一些距離……
? “好啦波奇醬,趕緊干活吧?!?/p>
? “歐尼醬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 “啊好的?!?/p>
? 后藤一里從虹夏手中接過拖把,店長心情不好拿必須賣力些了,怎么說自己也不能讓她丟掉這份打工。
? 把吉他包放到一旁角落處,后藤一里掃視整個空間,隨即開始認真地拖地。得益于在進入公司前做過許多雜工,與戀人同居后又平分一半家務,后藤一里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快最省力的。
? 不用幾分鐘整個展廳被后藤一里拖得發(fā)亮,而她本人拿著拖把慢慢喘氣。這具身體的強度跟不上自己,做這點事情就開始喘了……
? “店長桑,請問還需要我做什么?”
?“嗯……那把那里給擦干凈。”
? 后藤一里順著星歌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由焊接拼接而成的大型裝飾物,由于有著許多裝飾性的鏤空構(gòu)造,很容易堆積灰塵。
? “好的?!?/p>
? 后藤一里拿著拖把走向員工衛(wèi)生間,不用多久就拿著一條毛巾走出來,開始擦拭那大型裝飾物。
? 涼放下手中毛巾,趴在桌面上默默看著后藤一里的背影,隨即迎來一擊虹夏的揪耳朵……
? ……
? “請給我一杯可樂?!?/p>
? “好的,請問您今天是來看那個樂隊的?”
? 喜多一邊與客人搭話,一邊收走放在臺面的飲料票據(jù)。后藤一里望著喜多身后的奇特光輝,熟練地裝好一杯可樂放在臺面上。
? “客人,您的可樂……”
? 后藤一里故意不看向客人,之前太過于投入,忘記了自己要扮演陰角社恐。
? “后藤桑還是很害怕與客人對視嘛?”
? 送走客人的喜多看向身旁的后藤一里,后藤一里不禁冒出些許冷汗,還沒有想好要如何面對這個世界的喜多……怎么說她和自己戀人本質(zhì)上是同一個人啊,怕會習慣性地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 “啊,是,是的……”
? “后藤桑要快點適應呢。”
? “好,好的……”
? 喜多習慣性地釋放出光芒,后藤一里故意不看向她,假裝害怕著閃耀的光芒。做陰角好麻煩……
? 當演出開始時,前臺工作基本上可以停止了。后藤一里看著臺上的三人樂隊演奏著激昂的樂曲,臺下觀眾默默注視著她們,被她們的音樂所吸引。
? “后藤桑辛苦了?!?/p>
? 從洗手間回來的喜多自然走到后藤一里身旁,一同看向在臺上演奏的樂隊。
? “不,不辛苦……辛苦的是喜多醬?!?/p>
? 后藤一里說得是實話,一直看著喜多在說話,自己都覺得累。作為出了社會多年的職場人,營業(yè)模式還是有的,若不是要扮演陰角,后藤一里都想要代替喜多的工作。
? “后藤桑喜歡那個樂隊嘛?看你一直在盯著。”
? “普通……只是覺得她們很閃耀而已……”
? 我與她們,與這個世界的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她們都渴望用音樂釋放自己一直壓抑著的情感,而我渴望著用音樂來填滿自己,因此我能很好地彈奏出各種風格的曲子……我做不到像她們一樣閃耀,這或許就是我沒有想要組建樂隊的根本原因吧……
? 一直注視著臺上的后藤一里,沒有注意到有人也在注視著她,也完全忘了要壓抑住原本的自己……湛藍的眼瞳蒙上一層漠視的冰冷,而那冰冷足夠讓陽光感到寒冷……